桐木街

『见仙姑一脸不愿相信，便也不多说，飞到树顶上，向远方望去，见一道馆，想是在那里，便言』仙姑若不愿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远方那座山上有一道馆，若仙姑有意便可以去看看，我先走了。
『语罢，飞走了。』



--------结------

—七年冬开。

客串:安月

【从药店里出来鼻尖一股子苦涩的味道，买了小块糖准备带回去给娘亲。病重的娘亲，也不知能否熬的过这个冬天。】

【路过了棺材铺，瞧着那个小老儿，停下了步子。去了铺内，指头微屈，碰碰这儿碰碰哪儿的。走向那小老儿，弯了嘴角】

小老儿！我们家的棺材好了嘛！

【一向是看不起这做棺材的老儿，自然不带什么恭敬之意。】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那小姑娘瞎嚷嚷的时候我正在大堂里抚摸这一具尚未成形的棺材，弯指轻叩了几下，将耳朵贴在上面细听声响，显然是满意极了。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捋着白须长鬓笑吟吟地看着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是恶毒无比。]
   哟，哪家的小姑娘这么不懂事？
   你家要做棺材，呵呵，是令堂还是…你？
  [说这话时刻意咬住那个“你”字，嘲讽的意味分明。]
   这具就快好了，没准过几天你就能用上了，小娃娃别急嘛！

客串:安月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儿嘴里吐出恶毒的话，就一阵不爽，不就一个都快被埋到土里的家伙么，跟我们这种花朵儿毒什么，到时候我们这些花儿都被他盼着死了谁给他送终？自己找个就被随便丢到破烂地去吧。】

我用上？才不会呢，什么叫做我用上，你都在里面了我还用什么呢？帮你撒个钱呀？小老儿我瞧你一把年纪了，也该惜命啊，动不动就盼着死。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干我这行的不免惹人厌烦，在世人眼中和生死扯上关系的事情向来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这些年来也养成了毒舌的性子，一张嘴便能说的人哑口无言。]
   [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活放下，笑呵呵地瞅着她，反讥道]
    生死本就是众生轮回的一环，老夫无须你这个小娃娃担心。
    倒是你哟，小小年纪便想着棺材的事，只怕到时候还要麻烦老夫哟！

客串:安月

【弯了嘴角，抬了抬手，手上是一包药材。】

小老儿你眼睛不好使了罢？这棺材是备给我娘亲的，希望永远不要来你这取才好。

【想到这儿，不免因为微叹。而后，又是笑笑看其。】

怎会呢？我安月今儿才八九岁，你老儿...应该也等不到给我做棺材吧？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这小娃娃还是太小，几句话便被我绕了进去，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就是不知道一会她还能不能笑出来了。]
   [抚着自己长长的须发，笑眯眯地看着她，笑容和其他老人家一样慈蔼温和，可言辞却句句伤人。]
    我这棺材都做的差不多啰，只怕这事不远矣！
    你就是那个安月~唉唉可怜呐！
   [故作叹息地看着她，装出一副怜惜的模样，说出了小城里人尽皆知的事实。]
    谁不知道你爹在外面养了房小妾，你娘一死，下一个要来我这棺材的，只怕就是你啰！

客串:安月

【这句话竟是没太懂，什么叫做做的差不多了？这个小老儿还要提前五十多年给我备棺材啊？听到叹息，微颦眉，而后其的一句话，让自己陷入怔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街上的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还有平日有点苛刻的王大娘还破天荒的摸了摸我的头给我了一块糖甚的。竟是如此...怪不得爹爹最近早出晚归的，以为是去给娘寻医！】

那无所谓咯...不过那个小妾应当没生孩子，生了还不带回来，那就是我爹是个乌龟！就不劳小老儿你操心啦！我爹那副德行，肯定没有弟弟妹妹亦或者还在肚子里？他还要我给他端茶送水呢。死不了！

不过我这样希望那个小贱货怀着孩子，我就可以替我娘亲弄死接下来的弟弟妹妹...可能就需要您的棺材了呢。

【笑靥如花看其。猛然是想到了睡梦中听到娘亲抚着我的发说道些什么“那个小贱货...我们家月儿怎么办...”之类的话】

【并不是不怕，这些话，也是话本中学来的。我们家属于颇有些闲钱的，小妾自然供得起。还曾经幻想着要是开了妾要怎么对付，母亲会怎么样，可惜...娘亲可能再也不会了吧？】

看你这个语气，怕是大家都知道了？那我娘亲知道嘛！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笑呵呵捋了捋髯须，看向其眼带赞许，显然是对她想要照顾我的生意感到十分满意，朝她吹嘘着自己。]
  要说上寿具，这镇上只怕没有人敢说比得上老夫的手艺！小娃娃你有眼光嘛！
到时候兴许老夫心情大好，连你的也一起做了，省得到时候你在你爹出了什么意外，闹个尸骨无存呐！
   [幸灾乐祸地瞅着她，这个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
   哎哟，你那娘亲都快进来了，还知道什么！
   [说这话时拍了拍搁在一边的棺材，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客串:安月

【这果真是个古怪的老头儿！也或许，是旁人的生死与他无关，他才这般风轻云淡罢。朝其笑笑】

那就多谢您啦。

【眉眼弯弯笑靥如花，或许，我要去陪娘亲。将药包搁置在棺材上】

不知道就好。娘亲还可以快快乐乐的走！为了感谢您给娘亲做棺材，药包送给你啦。不用谢！

【拍了拍放置药包的棺材，转身离去。娘亲或许也不久了，还是吃些甜的罢...那苦涩的味儿，委实难熬。】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目送她蹦蹦跳跳的离开，忍不住轻嗤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之色。]
   小娃娃就是单纯呐，连好话赖话都分不清楚…
    [苍老的手一遍遍抚着身旁黑漆漆的棺材，俯身将脸贴了上去，亲昵地安抚着，如痴如醉，好似再安慰这没有生命的物什。]
   老朋友啊，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把你送出去了…

—结—

客串 宜心
——建元七年初春
【初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梢不留心，便染了病头。想起娘亲那日病重时嘱咐自己的话，不免别从中来】

【这几日，自己几乎是用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给娘亲请大夫看病抓药，眼看着家里的钱越来越少，可是娘亲的病怎也不见起色，心下焦急万分，可也没有别的法子】

【“姑娘，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这是大夫最后一次来时说的话。我看到娘亲的眼神，明白她的意思，只在床前磕了三个头，便来到了这个棺材店】

【听邻居说这家棺材店的棺材是方圆几十里最好的，主家也为人厚道，若是得老板帮扶是最好不过，只是不知老板会作何态度。手里攥着所剩无几的钱，进入棺材店。看着满目棺材，揣揣不安】

[客串]卖棺材的老头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不急不徐地放下手里的活计，将黑黑的手掌在衣衫上蹭了蹭，这才看向那人。喔，还是个小姑娘呐。褶皱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只是捋着看着她。]
  [沧桑的目光只略打量了她几眼，心里便有了些底，她看起来可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暗啧了一声，近来还真是奇怪，平常惨淡的生意一下子就火爆了起来，听说死因还都是疫病，真实可怜呐！瞧见了她脸上的犹豫之色，也猜出了她没多少钱，缓缓开口道]
  姑娘可是要定做棺材？

客串 宜心
【蓦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冷不防惊出一身冷汗。寻声望去，只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甫安下心，笑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这种地方实在是第一次来，尽管怎样告诉自己不怕，还是抑制不住那颤抖的嗓音，点了点头】

是……

请问……你是这家……这家店的……老板吗？

【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心跳加快的跳动感觉的分明，两颊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殷红，不安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老爷爷，却也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瞧见了她不安地神情，暗自寻思着莫不是自己吓到他了？捋着斑白的须发笑眯眯地开口，也有缓和她的紧张之意。]
  老夫有那么吓人？
  [温和的问着，点了点头也算是对她刚刚那番询问的回应。]
   这店除了你我便再无他人，小娃娃你说这店的主人是谁？
   [褶皱的面容上露出了些笑意，这个小姑娘，还是很有意思嘛。可比那个逞强嘴硬的安月有趣多了。]
   

【见面前的老爷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时不时地捋下胡子，蓦然觉得这老爷爷没有那么可怕，这店，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垂首思量片刻，再抬头，已是露了笑容】

没有，老爷爷您很慈祥……您见笑了

【见他点头，细细询思这地方确实并无他人，垂眸笑了，声音低的几乎只有自己听见】

这地方……好像确实没有旁人诶

【想起娘亲，又想起自己手里所剩无几的钱，心中天人交战片刻，还是试着问道】

老爷爷，最好的棺材……要多少钱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她显然略带犹豫，声音低的似蚊蝇。守着这口店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消她一句话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嗯？看起来又是个没多少钱的孩子。啧，我可不能亏了。]
   最好嘛，上千两也不是没有，就怕…
   [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精明的双眼微眯，捋着须发上下打量着她，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嗯…要是你定制，也许我可以考虑少收点，毕竟和安月那个小姑娘一样可怜呐！

【听着“上千两”几字，心下一阵发颤，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钱，抬头小心问道】

那……定制……多少钱？

【言毕，不禁差异，安月是谁？跟自己有何关系？她也同自己一样吗？若是果真一样，是不是她买了什么样的棺材，自己也可以买个差不多的？】

[客串]卖棺材的老人
[瞥了一眼她手中那寥寥可数的碎银，摇头叹息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样。心中已有几分不耐却又不得不和她啰嗦，无奈跟她解释道]  
小姑娘，你这钱，只怕…定制不了啊。
至少也得上百两才能不辜负老夫的好手艺，你还是另觅他处吧。

【闻言，静静的看着老爷爷的眼睛，又仿佛没在看他，只是透过他的眼睛不知在看什么，更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无言后，抿了抿嘴，方才回过神来，垂下头，呐呐道】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是宜心叨扰了，告辞
【转首将手中的所剩无几的碎银收好，方出了这间棺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