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观音庙

[整理好衣衫的他，余光瞥见这小姑娘朝尸体走过来，便向后退了几步。只见眼前的尸体被这姑娘洒下的粉末化作了一滩腐水，带着血蛊烧焦的味道也是十分刺鼻]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重新回到了这小姑娘身上。她样子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大，可是形式做派却非常的熟稔老练，好像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别人的事情，他也没兴趣管。这小姑娘也确实没有为难他，他又何必去过问那么多。各取所需的话，他也已经拿到他要的东西了]

[看那小姑娘处理完尸体，对他告别，小步向前殿走去。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地上腐水。只见他的嘴角略微的向一旁轻撇，便转身拂袖而去]

[本来冬日里的微弱寒风，好像忽然吹得急了点，带着后院地上的尘土，沙尘的起落，倒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盖着了地上的腐水]

[那小姑娘的身影早就消失无踪，而这墨衣青年也面若寻常地穿过人群渐渐远去。谁又知道这观音庙的后院曾经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而那块空地上，甚至还有一个化作腐水的尸体呢？]

------------------------ 结 ------------------------

[奔赴吐蕃途径广南，暂住观音庙中。这一日风归外出，独留了殷尧一人在庙里，有庙中僧弥照看也不算孤单。这里镇日香火鼎盛，五更天时便有香客络绎不绝而来，眼下正值晌午，日光和煦落在脸上暖烘烘的。殷尧坐在院中石墩儿上，晃着小脚看来往香客]

[僧弥说庙里供奉的是送子观音，故而朝拜者多是女子，这会儿人堆里出现一男子尤为瞩目。殷尧瞧了会儿，从石墩儿上跳下。一路小跑上前偷偷拽了拽男子衣摆]

施主来此做什么？

[这几日在庙里待着同僧侣学得规矩很多，说话的语气也模仿的七八分像]

【自离开儒门，无所去处，茫茫然于四方游荡，今日不知为何来到了这南海观音庙。正纳闷为何会到此处，只觉得衣摆被人扯动，目光看去唯有一人，模仿着僧侣口气。】

我……

【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犹豫的人再次陷入彷徨之中。】

[见他面生犹疑，怕是无端至此。殷尧生性顽劣，即便受再多教化也改不了本性，抿嘴偷笑，计上心来。这汉子独自一人来此并未有女眷相伴，模样也生得憨实，殷尧有意逗逗他。有拽了拽对方衣摆，仰着小脸]

你是来给自家娘子求子的吗？你家娘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瞧他风尘仆仆应非本地人，来此处多半也非为求神拜佛。先问上一句，端看男子如何作答]

【求子？眼前人的说法让无缘为之一怔，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言语。】

哈，求子，吾还没有所爱，何谈求子？

【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人的推测，再次陷入了对自己未来的困惑之中，不知何处是目的地。】

无缘 发表于 2015-10-6 14:52
【求子？眼前人的说法让无缘为之一怔，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言语。】

哈，求子，吾还没有所爱，何谈求子？ ...

[那汉子先是一愣而后答话与殷尧所想无异，他却是像是摘了甜果的猴儿，在一旁捂嘴笑得弯起腰。片刻后揉揉笑疼的腮帮，看着隐有困惑的男子，继续问道]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

【听见他的问题不觉一愣，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踌躇片刻，还是开口说到。】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究竟是谁？应该不是这南海观音庙的人吧？

无缘 发表于 2015-10-26 12:52
我在想什么？

【听见他的问题不觉一愣，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踌躇片刻，还是开口说到。】

【他未答话却反问殷尧，殷尧点头应道】

算是吧，我这日时日借住在庙里。
好了，我答了你的问题，你该答我的问题了。刚才见你面有困惑，在想什么呀

【见他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不觉摇了摇头，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只能唯恐牵连他人，如今他逼得急了，也唯有告知以实情。】

我在想，何处才是我的归宿……

【简短的一句话后，又是许久的沉默。】

【又是一声轻叹。】

啊？

[殷尧闻言愣住，他摸摸后脑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归宿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头时，眼角余光正巧瞥见殿内观音宝相。灵光一现，拍手道]

我听僧侣说神佛可指点迷津，你有解不开的问题可以问菩萨。不过这里这个是送子的，要不你去旁的寺庙？

【笑着摇了摇头，无缘的目光移向寺外，人潮熙攘之间交杂着吵人的噪音，让这本该庄严的观音庙多了几分红尘和市侩。】

佛若真的有办法为我指点迷津，当初，我又为何会离开那里？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回答殷尧，一句过后，又是一声叹息，步出观音庙的人迎着日光，看不清前路。】

——————结——————

承平元年 暮春

【庙宇恢弘，香火鼎盛。身边石像黑乌刻凿，宛若天神。拉着凤九就走了进去，杀手拜观音，头一遭。】

【转入正殿，烟火气扑面而来。南海观音眉目慈和，座前蒲团上跪拜之人莫不凝神屏息，专心诚挚。淡淡一笑，回身看向凤九】

阿九，你可信佛。

【焚香之烟袅袅腾升，那徐徐的白雾绕梁不去，此时彼时，变幻莫测着。她走进了寺庙一瞬便觉着束手束脚，信么？她自然是不信的，不然她这种人不早就早了天谴投了那六道轮回去。】

你信？【那眉头微微的蹙起，拉着他便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那儿正好两个蒲垫摆着。】

你就不怕这一拜，咱们就原形毕露了？

【怎么可原形毕露呢，遭天谴呗】

【神鬼妖仙，书生自问是从来不信也不怕的。天谴报复，六道轮回算什么？这双手的血污早已洗不尽，若有报应又复如何，自己一条命，赔的了多少？】

【不是信。被她拉倒一处没人的地儿，两个蒲团倒空着。那观音高居莲台，横梁上却是堑了几个鎏金大字。声音又低了几分，似叹】

阿九，这是送子观音呵。

“阿九，这是送子观音呵。”

【寺庙之中的香火气息撩得姑娘鼻尖痒酥酥的，屈了指去蹭，只见着她跟没见过稀奇似的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冷不防书生蹦了这么一句出来，那娇小张望的身影蓦然一震，愣在那处。半晌才听着支支吾吾的声音】

送子观音怎么...送子观音就不是观音了嘛？

那还不是神佛之说，也没什么区别

【带了些支吾的声音不似往日娇媚，凤九似乎也愣了一愣，话语却仍是一贯的天不怕地不怕。书生瞧着她，禁不住一笑，倒在她面前显得自己婆婆妈妈了。点点头】

呵，不错。

送子观音也是观音。

【又有什么了不起，目光又复柔和下来，揉了揉阿九的鬓发】

走吧。

【终究没有去拜。】

诶诶诶——你等等。

【这人，将她带到这庙里面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小山猫转了头去看那菩萨的刻像，并非多么精细的工艺，甚至还有一两处的彩漆剥落。歪着头想了想，甩了书生的手又走到那蒲团垫子上，啪叽一声跪下去】

╭(╯^╰)╮来都来了，不拜拜可惜了，我不管，我要拜

别人都是入乡随俗的，我也要入庙拜菩萨

【这一举倒符合凤九的性子，却是大大出乎书生意料。娇小的身子往蒲团屈下的一瞬，当真是怕有一道雷劈过来，下意识就想拉开她自己挡着。可她已经跪下了，十指合掌，嘟囔完便虔诚的超那观音叩拜而下。】

【阖眼片刻，长长出了口气，书生缓步上前在她身旁，屈膝跪于另一个蒲团上，同样虔诚一拜。】

【原形毕露？地狱天谴？一道走一遭又如何。睁了眼，拉起身边之人】

这回满意了？

【她倒不怕真有一道惊雷轰下来，大不了往旁边躲一躲，更何况还有一道屋顶挡着呢。姑娘被书生拉起来，她扬了脸，碧澄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一手挽了他的臂弯之中，娇小的身子往书生的身边一贴，雄赳赳，气昂昂。嗯，浑像一只偷嘴吃了小公鸡的小野猫。】

不成，我还要吃城西李老头家的绿豆羹。

【得寸进尺，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除了她也是没谁了。】

【瞧着她眼珠一转，便知准是又打了什么好主意，侧目等了半晌，却是这么一句。扑哧一声笑】

吃！

【目光在她那杨柳腰上一转，点点她额头】

什么时候吃成个大肚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