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劳与黄世仁 白毛女节选|——经典再现

剧目名称：杨白劳与黄世仁 白毛女节选

参与人员：严洛   阿满
      
剧中角色：严洛饰黄世仁   阿满饰杨白劳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过大年，地主佃户驴打滚...

杨白劳

【老汉我种了地主黄世仁家六亩地，日日风里来雨里去，年年收成不够年年欠租钱，可怜我家闺女小喜儿打小跟着吃苦。眼下背着两担子豆腐，躲在外面啊七天整咯，只为避开那穆仁智收租钱的狗腿子，临走前好好嘱咐了闺女，只要有人上门来收租，就道爹爹不在家就是。】

【漫天大雪飘啊，背着担子捋着胡子朝北风望，满脸皱纹岁月痕苦都藏在深深里，闺女喜儿便是心中的最大安慰，好死不如赖活着，为我的闺女好好活。破帽破袄子上雪花儿厚，年根啊是个头，今日可是大年三十啊。只要避开这阵子，约莫就没问题了。背出去的豆腐换成了钱，换了两斤白面，扯了二尺红头绳，用了纸来层层包塞在怀里当作宝。】

【风声呼啸老汉我急急把家赶，遥遥看着家门那点灯火，心里暖个透，待是闺女迎上来，老泪且往心里过。女儿懂事准备着年夜饭，知道收租的来过，且是放心了，这大年三十雪这么大，自然不会来了。别家闺女有花儿戴，没钱只好为自家闺女裁了红头绳，给闺女戴在头上，老汉我心花儿开。面和好，这个年也有饺子吃了，日子不好过，也要活。富贵贫贱，都得过年。】

【喜气一团和闺女聚，大春娘来更热闹，大家一起包饺子，过个开心年。谁知道黄鼠狼来给鸡拜早年了，门外面穆仁智在喊老杨，无奈把门开，喜儿躲在她大娘身后。穆仁智和气一片，说不要租不来讨债，只要我老杨跟他走一趟。披上衣裳跟着他走，寒风索索抖，只想给东家多跪些时辰，要他放过我个好年吧。】

-黄世仁-

【门外北风呼呼，刮的窗纸哗啦啦作响。穆仁智进门的时候黄世仁正侧躺在在炕头抽水烟】

今年的租子都收齐了？

【黄世仁先是深深吸了一口烟，屏住呼吸十几秒，方才缓缓吐了烟雾，一脸的舒适惬意。也不去理会候在一边的穆仁智。待一袋水烟抽的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声】

【穆仁智听见黄世仁问话，连忙上前。先是一脸狗腿的向黄世仁问了安，才从怀里掏出一本子账册】

村头老张家的还差五两，我把他家骡子给牵来了……

【穆仁智一上来先向黄世仁表功，而后才支吾，一边说还一边偷眼大量黄世仁的脸色】

就差杨白劳家的二十两了……这杨老头家穷的啥玩意都没有……


【黄世仁一听这话，果然脸色一变，账本也不看了，穆仁智急中生智】

他闺女喜儿倒是长得周正……

【黄世仁一听才算满意，睁着那两只绿豆眼说】

你去跟那老头说，没钱就拿闺女来抵

杨白劳

【老汉我哆嗦着在寒风里跟着那穆仁智走，雪在脚下陷成坑坑来步步挪得艰难，破棉花帽子在头顶上抵不住风声呼啸似豺狼，揣着手兜在袖筒里头，手心里冷汗渗渗，张嘴叹口气望着黑洞洞的天。这佃户的苦日子，何时候到个头。】

【辗转到了黄家的大院的门口，看见那两灯笼明晃晃的在石头狮子边边两侧高挂，红红火火的样子晃花了一双老眼，粗糙枯裂的手抹了抹脸上的雪水，颤巍巍的跟着穆仁智后面，走进那扇门里。见这院墙周正得哪似自己那破砖房子，窗户纸上贴满福字，那些影子觥筹交错，热气儿滚滚在窗户纸上。地主家里正在吃着团年饭，想我家喜儿也准备了饺子正等着老汉回去，那又啥好羡慕的。】

【收敛着低着头只管是在穆仁智后面跟着，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头，看他进了那厚厚的布挂帘子里去通报，惴惴不安的弯着腰在外，低头在横梁下面，不知道东家打的是什么主意。拿不准轻重原地听不见里头的动静，就是看见鞋下雪水落了一滩，后头大树的枝条被雪压断了脊梁，咔嚓一声让七上八下的心生生惊吓，想也不再多想，跪倒在那帘子外头，额头贴在冰凉的地下。】

-黄世仁-

【穆仁智回来时黄世仁正陪着老太太吃团年饭，一见此状，穆仁智就在一旁候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待老太太用好了，丫鬟婆子们簇拥着往后面寿堂走，黄世仁接了茶水漱口】

小的把杨白劳带来了

【黄世仁半死不活的哼了声】

他闺女呢？也带来了？

【穆仁智眨巴眨巴小母狗眼，摇摇头】

没有的狗东西，老爷我要个糟老头子干嘛使

【穆仁智一听马上就要去抓喜儿】

等等，先把杨老头带进来

【穆仁智将杨老头带上来就退了下去，黄世仁抖着一脸的横肉努力露出个和蔼的笑】

杨老汉……

杨白劳

【老汉在冷风里等着，冰窟窿就在前方，不跳也得跳，谁让自家穷的连地也种不起，只好跟地主去借地去。画押之后才发现，这地产多少，根本不够交付田租。年年欠租子，年年把债负，苦不堪言，天王老子，也管不得啊。】

【穷人命苦，活该遭罪，这把岁数熬的不是头，真也想一头撞死了事，可怜我家闺女从小没有娘，再苦也要将她拉扯大。得了，刀山火海冰窟窿，有我家闺女在，便是死里求个生路，这把老骨头来拼。】

【穆仁智来喊老汉进去，打起精神来，自打跨进门槛里，头也不敢抬起来，就这么噗通一声双膝砸在了地上，头抵着地，埋头高声的喊道】

东家大慈大悲再宽限宽限吧，今年稻谷种出来了，一定把这债还上呐，求您求您

【连连起身，再弓腰下来，把头磕得急。】

-黄世仁-

杨老……汉

【黄世仁好悬没把杨老头叫出口，脸上的横肉抖啊抖，努力想要做个和善人儿】

今儿年三十了，咱这账可是不能再拖了……

【黄世仁一听杨白劳没钱，心里乐开了花】

杨老汉……来来来……我给你指条阳关路

【黄世仁超杨白劳招招手，递上一张卖身契】

你只要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咱的账就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杨白劳

【东家穿着一身漆黑的绸缎褂子，在这烛火明光的房屋里，显得他的脸尤为胖...且是因为肉多的缘故，想乡里头从没有人的水色比东家好，即抬起头的这般光景，昏花的老眼就在意了这个。】

【想我喜儿打小也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这房子里，连地砖都是暖烘烘的，跪在这儿一点也不委屈。想挨着过吧，这东家顶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说了账目的事，只好再折腰给他拜下几回】东家，不是我不还呐，着实拿不出来钱，您当可怜可怜我这副老骨头，再缓缓吧

【还想说些好话的时候，这地主忽然给出了一句亮堂话，心头来了一记大惊吓，连忙抬起脸来，努力的笑着脸，感激的喊着话应声】东家您说【转而见到他手中的那张纸，身上不觉发起一阵抖，再三揉了眼睛，颤着声道】回东家话，老汉我不识字...【万万别是心中所猜，跪在地上的腿朝后移了去。】

-黄世仁-

不识字没关系……

【黄世仁脸上止不住的笑，手里的卖身契抖得啪啪作响】

你只要在这按个手印，不但帐一笔勾销，老爷我在赏你五个大洋过年，你看怎么样？

不要跪不要跪……

【掸掸袍袖，摆摆手示意杨白劳不用多礼】

老杨啊……

【声音一波三折，有威胁有利诱】

你也跟着老爷这么久了，你拍拍心口问问自己，老爷什么时候苛待过你。如今不但免了你的债，还另有赏钱，你还想什么呢？这年节下日子不好过吧……

---杨白劳---

【地砖硬，撑着一把老骨头，尊严没有，只懂得哀求，活着就是忍受，说是下地狱了或者比这会儿更不好过，但是眼前这东家，倘若与他一起下地狱，看着他煎熬在油锅里，老头我的心该是多么心花怒放。不识字，但见他眉开眼笑，就知道没好事，手缩在袖筒里，嗫嚅着】

东家啊，别跟老汉开玩笑，不敢求您一个子儿，只求您能放老汉过个年

【驴打滚的账目，还了去年的，还有今年的租和利率，这天生就该是欠着他们黄家的。也没见得他家祖坟冒青烟，但这一世的好命是谁给他们的。自然是不肯起来的，那大洋也不要，就倔着跪在地上求着】‘

东家，老杨我受不起，无功不受禄啊，这债是还不上了，您是慈悲心肠，您就给老汉一条活路

【眼巴巴的望着那张纸头，摇摇头道】老杨家里没什值钱的东西，签不得的【摆着手，摇起头来，隐约感觉不妙，看着东家那双带笑的眼睛，身上结上了层冰棱子。】这地，还是得种下去的，东家万万不要收了我家的地就好。

-黄世仁-

老杨，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世仁好话说尽，这杨白劳油盐不进。黄世仁顿时显得不耐烦起来。啪的一声将卖身契拍在桌上】

杨白劳，我给你指的阳关道你不走

【超一旁打手使了个眼色，边有人上前按住杨白劳，抓着他的手腕沾了满手的印泥而后在卖身契上落下一个巴掌印。打手将杨白劳甩开，献上按了掌印的卖身契。黄世仁一间喜不自禁，笑的尖牙不见眼】

好好好

【一连道了几个好字，小心的折好收进怀中，吩咐且去将人带来，再不去理会杨老汉，更别说先前许下的是个大钱】

杨白劳

【老泪浑浊，就是不从，死活挣扎着，就算是临在砧板上的鱼，手抖着不愿意从】东家啊，东家，你怎么能强迫我呢

【有人来抓住身体，挣脱不得，被强行的将手指摁在了印泥上，生生被迫在那契约上摁了印，哭出了声来，眼泪鼻涕落在花白的胡子上。额头上的皱痕，在皴裂的面庞上，深了好几道】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家

【瘫软的在地上坐下来，看他们是要去拖喜儿来，手心握着拳，发疯般的扑到了东家的脚下，抱住他的腿，哭喊】把那契约还给我吧，就算眨过卖铁，老汉今日去想办法，一定把账还了，东家啊【眼泪蹭在那从没有摸过的好布料上，也不顾他会不会发怒】喜儿可是老汉的命啊

-黄世仁-

【打手吆喝一声，按照黄世仁的吩咐去杨白劳家抓人。杨白劳见状疯也是的扑上前来抓住黄世仁的衣袍，老泪纵横。黄世仁抬脚将杨白劳踹到一旁】

老不死的！既然你要换钱……好啊，500块大洋，少一个子拉你去见官

【黄世仁横眉立目，脸上的肌肉随着他的脸上表情变幻上下抖动。打手们随声附和黄世仁的话语，桀桀怪叫催促杨白劳还钱。黄世仁翘着二郎腿，脚踝一转一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

既然如此老爷就要了你命

杨白劳

【十里风雪一片白，家徒四壁人命一条，以前大戏里就有演佃户被地主打死的，听说那戏是游击队组织的，大春这孩子就是游击队的一员。可老汉不懂游击队是什么，老汉只有那一亩三分地，信庙里的菩萨会保佑好心的人。】

东家，一块大洋都够我们家三个月的米粮，况我家已是大半年都米粒未沾过

【打手们在旁边个个凶神恶煞，心惊胆战到现在还是思路一条，抹了把眼泪，破棉袄上没有一处是光鲜的，看着这高门大户，心里怎么不是怨，如今只能指望大春能保护喜儿，叹了口气在地上没有生气的说道】

我家喜儿已经许了人家了，东家。

【也就那样坐着，也不跪下了，端了端破烂的袖筒，嗫嚅了会，抬起头来应着声说】

东家，还有王法么？

-黄世仁-

【夜已深北风又大了些，呜呜的刮着。窗纸上倒映着枯枝摇晃，灯烛摇曳不定。估摸着后半晌又要下雪了。灯火泯灭衬得黄世仁的脸阴晴不定】

【杨白劳有些晃神竟然跟黄世仁讲起了王法。只是他忘了，在这纷乱的世道，有权的就是王法，有钱就是王法。黄世仁听到这话果然笑了】

王法，老爷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王法！

【都不用黄世仁指示，自动自发的围住杨白劳一阵暴打】

--杨白劳--

【挣脱不得这张网，又不甘愿死心，一腔怒火，不知指责谁，老天爷在顶上默不作声，眼前是尊活阎王】

王法在天，你会遭报应的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顿暴揍，拳打脚踢之间，忍受着痛意，嘴角渗出了血来。想躲避没有地方可以去，想还手没有力气去抵挡。】

【不知道过了好久，在地上没有了动静，挣扎着的手无力的垂下来，眼睛直直的看向黄世仁的那里，气若游丝的说着话】

东家，老杨把这条命赔给你，你就放过喜儿吧

-黄世仁-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黄世仁只冷眼瞧着家奴所为，半晌才吐出俩字】

住手！

【家奴一哄而散。杨白劳趴在地上半天才动动手指头。本就破败的棉袄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漆黑的棉絮飞了一地。杨白劳嫌弃的撇了嘴】

拖到后院马厩里吊起来！

客串喜儿

【心事忐忑的守着炉膛旁边，手里不时向火里添些柴禾，炉灶上摆着今天包好的饺子，等着爹爹回来下锅煮。爹爹被那穆仁智带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担心不已。窗外风雪呼啸，这三十的日子，大抵是一年里最开心的一天，红绳系在头上，这是十八年来第一回能戴着，虽然比不上剪绒花好看，这也是知足了。】

【大春哥今夜不在家里，刚刚扶了大娘回家休息。这不久听见院子里的狗叫的特别厉害，不像是爹爹回来的动静，接着门板上一阵动静，惊吓之外，没有别它选择，只好去开门来。来人凶神恶煞，直接拖着就往屋子外带，他们道是爹已经把我抵押给了黄家。】

【一路风雪里，挣扎了好久，邻居听见了动静，都不敢开门，大家都是种黄家地的人，怎么站得出来说话。被拖进了黄府的大门，见到浑身是伤的爹爹，他奄奄一息的在马厩那处吊着，痛声哭喊起来】爹爹啊，救我啊【这样连推带拽，被生拉硬扯的进了屋子里，咬着牙齿不肯就范。】放开，放开来

客串穆仁智

【北风挂起来没个完，只觉得身上的棉袄还不够厚，狗皮帽子的边沿已经翻下来遮住两只耳朵。得了老爷的吩咐，那黄世仁交不出租子就用她闺女喜儿来抵账。揣着手带着十来个奴才兴冲冲的往杨老头家走】

【大年夜的外面已经不见了半个人影，各家各户窗纸上透出昏黄的灯光】

开门！开门！

【动静有些大，院里的狗叫个不停惹得周围的狗都跟着叫，两扇破门板根本禁不起一脚。冲进院子先给了老黄狗一脚，与跑出来的喜儿走了个对脸。不由分说上去连拉带扯的拖了人就走】

把这黄狗也带上，大过年的好歹添个菜

【也有人家偷偷张望，一个眼神过去吓得忙往回跑。一路小跑进了屋】

老爷，人带来了

【冲着门外吼了一嗓子】

把人带进来

客串 喜儿

【竭尽力气也挣不开来钳制，风雪在眼前弥漫开，成为一色浓浓的深，应是个无底洞去了仿佛再也不能回来。蓦然，是看着那悬着的灯火，如鬼火，被这牛鬼蛇神们拖进了阎王殿。】

【门开了，里头暖意扑面，但是骨子里盘着的森森的冷意，令牙关上下打着颤，瞪着眼睛看着周遭，后退有人拦住，尽量离屋子里的地主远一些，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愤然道】

我家欠的是田租，我爹爹上半年已然还过了，今年收成不好，春上再得一茬麦子就可以还给东家了

【锁住眉心，虽然惧怕，但不软弱，字句说的铿锵，想及爹爹如今，隐忍着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