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活动】旧时光里之诡道

剧目名称：诡道
参与人员：颜惑 颜萦
剧中角色：颜惑——陈倾（司徒晓） 颜萦——苏依（司徒依）
剧情简介：“陈家九个儿子，你排最末。八年时间，你干掉了六个，剩下两个为你马首是瞻，你当了老大。”“我是警察。”
原论坛名：魅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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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很多年后，我还会梦见我杀死的那些人，尽管我已经忘记了他们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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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云南中越边境，天气阴】

【一辆漆黑的轿车从远处沆瀣成雾的雨幕中急速穿来，车轮搅起飞溅的泥水，骤然停在了这栋被茂密丛林包围的别墅门前。两声尖锐的喇叭声刺穿宁静，铁门自动向两侧打开，车的马达声轰然一转，横冲直撞到了庭院中央】

【别墅的厅门开着，两边倚门各站立一人，背负双手，面无表情。保镖齐扬先下了车，撑开腋下夹着的长柄黑伞，打开后车门时，恭敬的矮了身。他优哉游哉从车上迈了下来，锃亮的皮鞋，熨帖的西裤，可上身白色衬衣的扣子却开到了胸口下面，袖子胡乱的挽在手肘。领带和西装上衣，早团成一团塞在了座位底下】

操，这鬼天气简直要闷死老子

【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点了一根烟，干他们贩毒这一档子事的人，抽烟都抽的很小心，生怕被掺了毒品进去，很可笑也很现实。他美美地猛吸了一口，闭上眼吞云吐雾。忽觉得小腿肚有些痒，低眼一瞅，苏依细细的高跟鞋跟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

来来来，下车，老三请的茶可是难得一喝

【赤裸的眼光沿着苏依光裸的玉足向上看去，抚摸过双腿撩人的弧，似天际将满未满的月。他把烟叼在嘴里，猛地拉过苏依的手往他自己怀里一带，打横将人抱起转了个圈，也不顾打伞的齐扬，疾奔两步冲进了厅中】

【老三这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的上楼左转，走到尽头，“咣”一脚踹开了茶室的门，然后就如意料之中，看到了老三和被老三逢在上座的那几个老东西，不，说的好听点，应该是脑满肠肥的老亲戚和替陈家办了几件事就自诩劳苦功高的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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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在云南的丛林中飞驰，司机手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因下着雨不得不打开雨刮臂，只是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搅得人有些头疼。只是丝毫没打扰到后座上的男女，男的衬衣纽扣松散半敞着，一脸放荡不羁；女的一袭紧身黑色吊带短裙，柔若无骨的靠在男人身上，笑的嚣张放肆】

【轿车一路飞驰最后稳稳停在别墅的大门前，陈倾先下了车，苏依还未下车就传出了略微刺耳的笑声，再看看她的今天的样子，那身衣服遮得住上面遮不住下面，低着头从车子里出来，一旁站着的保镖就能喵见她胸前春光。苏依也察觉了，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走到陈倾身边】

--吾册那，我早说这鬼天气在家挺好的，我要回去，哼

【清明前后天气闷热，这几天下了雨却还是觉得透不过气，下了车也没感觉好些，高跟鞋坏心的蹭了蹭陈倾的小腿，苏依哼了一声转身作势要回到车里，却被猛的拉住回到陈倾的怀里并被打横抱起跑进了别墅的大厅，挥起小拳砸在陈倾身上】

--弄寻西啊，晕死老娘了

【苏依本就是个江南姑娘，不同于那些看似三大五粗的边境女人，即便是骂人的话从她嘴里出来也不难听，和陈倾在一起周围都认为九少是在和小情儿打情骂俏】

【老三的这个窝苏依是第一次来，踩着细高跟鞋跟在陈倾身后上了楼，开门看见在场的那些人也没个忌讳，说话言语间仍旧没个大小】

--哟，都这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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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来了，坐吧。”陈朔还算能勉强笑得出来的，上了年纪的那几个别说笑了脸色根本都气得发青了。他扫了一眼，这一桌能坐下的一共只有五个座位，现在只剩下一个。其余的手下，都没有坐下的资格，站在各大佬背后严阵以待】

这座位是怎么安排的，给我座位，不给我女人座位，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毫不客气的坐下，二郎腿一翘，把手中的烟掐灭在桌上，将锦绣绸缎的台布烫出黑漆漆的一个洞。陈朔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单刀赴会，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咽下心中的忐忑。“陈倾，你不要太放肆了！”他的五叔陈远正是个精瘦枯干的老头，可眼光矍铄，精神抖擞，拍起桌子来也特别的有派头，震得桌上的茶具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哎，五叔你生个什么气啊，我开个玩笑而已。可你看看阿依踩得这高跟儿鞋，站着得多累，我怎么舍得，这样吧，阿依来这儿坐

【他目中无人的抚掌大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苏依坐过来。陈朔拿他没办法，索性按着之前打好的本子说下去。“老九你回来到今年算是整八年了吧，咱们也斗了这么多年了，早就该好好谈谈了。”八年时间，陈家这一代同父异母的兄弟一共九个，如今斗得只剩下了四个，唯有他和陈朔这些年来势均力敌，各握陈家半边天下】

老三，你是终于想清楚，要拜我为老大了？

【“呵呵，老九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我这次请了几位叔叔伯伯来此其实是想做个见证，你我平分家产势力，各立山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可好？”陈朔斯斯文文面容带笑，今天说起来的话格外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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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陈倾也在这陈家看了几年，老陈一共九个儿子之前一直都以陈朔独大，直到陈倾回去才打破了这个平衡。陈老爷一共九个儿子，除却陈倾陈朔其余都是酒囊饭袋，恐怕老不死的自己心里也清楚老三和老九的事，手足亲情什么的在云南在陈家那是放屁，还不如斗个你死我活个痛快】

【除了几个当家人有座位以外别的人不允许坐下，站在陈倾身边手肘抵在他肩膀上，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斜睨了一眼那几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自以为年轻时给陈家卖过命现在就倚老卖老作威作福】

--还是阿倾对我好，人家脚都疼死了呢

【顺势做到陈倾腿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怀里听着陈朔一番说词，““呵呵，老九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我这次请了几位叔叔伯伯来此其实是想做个见证，你我平分家产势力，各立山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可好？”一番言论后在场没有一人说话，安静的有些诡异】

【几秒过后那些叔叔伯伯也开始附和，说些家和万事兴之类的鬼话，只有苏依旁若无人的拿过陈倾喝过的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哈哈哈哈哈哈，平分势力？一山二虎？阿倾你听见没?只怕到时候老虎养肥了半夜咬断你的喉咙，真是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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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在苏依不盈一握的纤腰上的手并不老实，若有若无得向上挤压着她丰满柔软的胸脯。他低头亲吻她的锁骨，含住一点细嫩的皮肉放肆的吮吻，时不时发出暧昧的声响，似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他没有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可想想也一定精彩的很，真难为还能把台词说下去，要是当演员去演戏，个个都是影帝的材料】

啧啧，阿依别这么说，你不就是我养的母老虎吗？哈哈哈哈，你倒是过来咬我啊？

【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余韵震荡在胸腔，勾起的唇角邪气的几乎残忍。他的话锋陡然一转，抬起头盯着坐在他左侧的陈朔。他仍唯我独尊，慢慢地笑着，异常冰冷的眼光却似乎能刺透人的瞳孔，将灵魂肢解的支离破碎】

老三，今天老七没有来啊

【他这一句后，茶室内骤然安静了下来，如天灾骤降，夺去所有生机。他顿了片刻，并不着急说下去，从果盘里拿了一颗红艳艳的草莓，喂到苏依的嘴里，才又冷笑道】

或者我应该说，你时间拖延的差不多够了吧。笔记本是不是早就连好线了，come on！现场直播！

【陈朔一瞬变得惨白，原本拿在手中的茶杯失手落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满身，也顾不上管，仓皇道：“快把笔记本拿过来！”之前早就准备好笔记本被摆到桌上，连线后充满屏幕的是浓烟和火光，不断传出女人和孩子的哭喊】

你先探到了我仓库的位置，再与老七联手。原本的计划是调虎离山，以为我会带着大批人马来赴你的约，老七就有机会拿下我的仓库，一把火将货烧个干净。

可是你没想我孤身前来，在我上楼之前想联系老七改变计划，那个时候老七已经联系不上了吧，所以你只能将计就计，继续拖延时间。

你这个人还不够卑鄙啊，我不太喜欢，所以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同时，还加了那么一点小调整，老七，老七，听得见吗，把镜头转一下

【好整以暇的把手举到陈朔面前，搓了搓食指和拇指。“好嘞，九哥您请看。”视频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画面一转由燃烧的仓库，挪到一边，竟是一架吊车。吊车臂高挑，从上吊下一串被横着绑好的人。“陈倾，你简直丧心病狂！”看到自己的家人也在其中，这下其余几个大佬也坐不住了，可除了吹胡子瞪眼也无能为力】

【屋子里的人，一瞬间都拔了枪，黑漆漆的洞口齐齐指向了他们三人，陈朔咬牙切齿道：“陈倾，你要真敢做什么，你自己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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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一出口气氛降到冰点，那几个老大即便脸上挂不住也没几个敢当面发作出来，这一切苏依都不放在眼里，依旧和陈倾坐在那边亲热调情，发出一些细碎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听见母老虎三个字稍有不满，左手伸向陈倾的下身故意抓了一把】

--死相，你才是母老虎呢，看我今晚真咬死你

【低头在陈倾的脖颈处重重一咬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苏依笑的放肆，在陈家她就是这般没有规矩有恃无恐，抬起头看了眼周围那几个把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的人，抓住陈倾在自己胸前胡作非为的手】

--瞧你猴急的样子，也不担心在场的叔叔伯伯年纪大了，看见这个万一血管爆了怎么办，哈哈哈哈哈

【按理说来赴这场鸿门宴是该多带些保镖，只是陈朔啊陈朔，混了那么多年还是差点道行，昨晚他在床上和女人翻云覆雨的时候恐怕都没想到陈倾早就改变了部署，揽着陈倾的肩膀看着笔记本里的画面，还有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眉头都不皱一下】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早已按耐不住，掏出手枪一副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苏依像没看见一般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阿倾你好坏，人都半死了还把吊着，还不如拖到山上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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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女人家的别动不动就喂狗喂狗的，九哥我可不喜欢这么暴力

【竖起食指在微勾的薄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苏依噤声，兵临城下依旧从容不迫，漠然的扫视着逼仄的枪口，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这个忽然的举动，让持枪的人精神纷纷一紧，慌乱地把枪口转向门口和窗外，似随时会有伏兵杀出来】

不错不错，警惕性很高

【他扬高了语气，近乎夸张的表扬着，零零落落毫无诚意的鼓了两下掌。掌声方一落地，爆炸的轰鸣猛烈响起，茶室里烟尘弥漫遮天蔽日。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佬，这时也都变成了弱不禁风的糟老头，一个个抱头鼠窜，想要夺门而出】

【从以色列兵工厂走私过来的穿墙弹，能轻易打穿三层砖厚的墙壁。朝外的那一面墙，被炸出一个近乎圆形的大洞。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他陡然站起反剪过陈朔的胳膊，将人压在桌上，手中银色的沙漠之鹰抵住了陈朔的下巴，嚣张的笑道】

一个个都别动，抱头蹲下！狙击手可都待命着呢，谁动就让谁的脑袋开花！

【外面的风雨吹进来，他轻轻的移动着冰冷的枪管，似张开了毒牙的蝮蛇，挤压着陈朔的脸颊，低头在其耳侧吹了口气，十分不屑地道】

现在，不能活着走出去的是你了，你的那些小打小闹，怎么跟我比？

【“你！”陈朔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不甘心地瞪着他。他这时调转了目光，对着屋子里的其他人道】这是我和老三之间的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嘛。九哥我呢，也不想伤害无辜，只要扔了武器从门口爬出去呢，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好处也少不了你们的，至于各位叔叔伯伯……

【他怪腔怪调地忽然用起了敬语，拉长的调子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你们年纪都大了，也不想家人都给你们陪葬吧，你们也都看见了，谁才配做陈家的老大，可以安心的去国外养老了，嗯，还是想去地下养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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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墙弹炸毁墙壁的一瞬，那些自称老江湖的人都吓得抖如筛糠连声求饶，扭转局面不过是两秒钟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以色列弄来的外国货就是比手枪炸药什么的好用多了】

【成王败寇，那些蹲着的小喽喽和陈朔非亲非故的，见此刻的情景自然是保命要紧，面面相觑，纷纷放下武器从门口爬了出去，生怕后头有催命鬼一般的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再看看那些老江湖，刚坐在这里喝茶聊天的明面上是来主持大局的，实际上还不是抱着陈朔的大腿，知道自己老了，老不死的放弃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就跑过来跟陈朔一起，想着有生之年可以再捞几笔】

【“是……贤侄说的对……对……”陈倾此刻把陈朔制服，没空看身后的老家伙，加上之前刚爆破，屋内还弥漫着烟尘，隐约中看见陈远的右手慢慢的往离他不远处的手枪一动】

【冷笑一声，就在陈远的手快要触到手枪的那一刻，苏依的细高跟踩上了陈远的手背，顿时陈远枯老干瘦的手背上戳了一个血窟窿，陈远一声惨叫想缩回右手，无奈苏依始终踩着，甚至捡起了那把手枪蹲在了陈远面前】

--五叔这是要做什么？是想爬出去么?可大门在那里啊

【“是……是啊，瞧我老糊涂了”陈远此刻右手钻心的疼痛，却还摆出一副陪笑的脸，那模样滑稽的别提有多搞笑，苏依把玩着手枪，在手上转几圈】

--是啊，五叔您老了，人老了就要认命的，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人，可您没有这个机会了

【苏依站起身朝着陈远的脑袋就是三枪，陈远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提前去了西方极乐，剩下的几个人依旧蹲着默不作声】

--黄泉路黑两个人一起才不怕投错胎，还有谁想去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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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第一声枪声响的时候他回过头，正好看见了三声枪响后整个脑袋都被轰没了的陈远。鲜红的血浆混着白花花的脑浆四溅，热气腾腾的喷了一地，腥气在雨水的潮气中更加条缕分明。他不由在心中感叹，苏依在杀人的时候是最美的，持枪的动作格外优雅漂亮，是一种精确狠戾与柔美诱惑的结合。那么近的距离开枪，却不曾染上分毫血污】

死在你的枪下，还真是做了风流鬼啊

【他毫不吝惜的赞美着，从陈远倒下的尸体向上看去，似在从那个角度窥探着苏依短到不能再短的裙底。简单粗暴的手段往往比任何理由都更具说服力。齐扬走过去将茶室的门打开，却并不放人出去。反手抽出长柄伞中杀意清寒的长刀，将一脚抬起抵在门框上，指了指胯下，神情冷漠，简洁却不容反对的道：“钻。”】

【茶室外，比茶室里面还要安静，从墙被炸开一刻开始，他已经取得了这栋别墅内外的控制权。茶室内的这些人耀武扬威的时候比什么人都要面子，可为了活命也可以不要一点儿的脸。不过一会就爬了个干干净净，又被一个个踹下了楼梯】

齐扬你出去

【他的脸上此时没了一点的笑意，冰冷沉静的就让跟了他数年的齐扬都觉得陌生，只不过齐扬对他永远都是服从。茶室的门再一次关起，屋中只剩了他和苏依、陈朔三人】

【“既然要杀，就给我一个痛快，但祸不及妻儿，老九……不，九哥我求你放了我的老婆和孩子。”陈朔自知断无活命的可能，可提到妻儿之时，却流露了哀求的神色。他冷笑着举起了枪，微扣扳机，打穿了还在于老七连线的笔记本电脑】

老九？呵，我可不是老九，阿依，你告诉他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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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鬼？老鬼了吧

【陈远算是几个老东西里面最不安分的，早就知道他利用关系扮演了买方卖方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别说今天杀了他，搁在平时也不会有人多说半句话】

【另外几个自然是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这时候只要能保命要他们做什么肮脏下作的事情都可以，别说要他们从齐扬的胯下钻过去，就是要他们去给齐扬舔鞋都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能拍下这经典的一幕，别说他们没法安安分分的回去养老，恐怕也会成为江湖上的笑柄】

【踢开陈远的尸体走去陈倾身边，此时人已散尽齐扬也离开了茶室，笔记本仍然与仓库那边连线着，陈朔趴在桌上求饶，乍听上去还真是可怜，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老婆孩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三爷可真重感情，可那并不是你老婆啊，只是你扶正了的女人，你老婆死的时候可没见你那么难过

【陈家的九个儿子，最小的儿子陈倾流落在外，十多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陈倾自然不是那个陈倾，真正的陈倾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司徒晓，警察。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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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晓，警察

【用着毫无起伏的语气重复了一边，看着陈朔扭曲的面容，紧锁的瞳孔，他心中无比的快意，却一点儿也笑不起来。为了在卧底中活下来，八年来他不得不用尽了一切手段厮杀。陈家家主这个位置，非是他所愿，却是一条无情孤独的不归路】

八年前，那场围杀，是你安排的吧，在地狱里继续向我的同僚们谢罪吧

【他捏开了陈朔的嘴，将枪管捅了进去，扣动扳机的时候，终于断断续续的笑了出来。他是警察，却不是一个好人，比恶人更恶，人不人，鬼不鬼】

呵呵呵呵呵呵

【血漫上他握枪的手，衬着他的手苍白如死。他终于不再笑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去血迹。大摇大摆的走到苏依的身边，搂过她的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往楼下走去，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道】

宝贝儿给老七去个电话，陈朔和陈远的家人都给哥丢火坑里去，一个都不要留，一家人团聚了，啧，多好，哈哈哈哈

【他从跪了一地的人中间走出这栋别墅，似王者驾临，莫敢不从。仰头看了看屋外阴沉的天色，雨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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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陈倾不是陈倾，是司徒晓；苏依也不是苏依，是司徒依，两个人都是陈家的卧底，几年的时间都在刀尖上滚过，警校上课时说着要做一名好警察，现在却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八年前司徒晓以陈倾的名义回到云南，陈朔害怕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老九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派人围剿，结果前去接应司徒晓的人全部殉职，其中包括了自己的哥哥，他出发去云南的那天还让自己等他回来】

【冷眼瞧着司徒晓结束陈倾的性命，这一枪对他来说太过痛快便宜，可也没有时间留着他慢慢折磨，听着司徒晓的话也没有任何异议，那些人必须死，没有为什么，与其活着不如死了的好，早早投胎再世为人】

【老七比陈朔聪明的多，或者他更懂得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从齐扬手里接过电话，找到通讯记录里倒数第二个电话点了进去】

--九哥说了，送陈朔和陈远的老婆孩子跟他们在一起，你知道怎么做

---------------结束-----------------

【第二幕——“一个国家的生存总是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可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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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连绵不开，闷热的潮气从地面混着枝叶腐烂的气味蒸腾起来。每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家族祭扫是大事，陈家的直系旁系亲属都必须出席。他难得穿了一身正装，直到祭扫结束，到了祠堂外面也没有脱下来】

【按身份，陈家众人要先恭送他离开。司机将车开到他面前，齐扬像从前一样为他打开车门道了声：“九爷请。”作为家主“九哥”这个称呼不再适合他。可他却没有上车，反而摆手示意司机下来】

【司机虽然不明所以，依旧不敢怠慢的让出了驾驶座。他向着身后人群中的苏依招了招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他的小情人扬长而去】

【这一路他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在郊外一处墓园停稳，他从后背箱中取出一束花交给了苏依才自嘲地笑了笑道】

八年了，抗战都胜利了

【言罢一手拎着装着纸钱元宝的黑色塑料袋，一手拿着装了香炉供品等物的布袋，向墓园里走去。这座墓园一共有碑二十一座，其中三人是负责接应他的同僚。原本是葬在公共墓地，他得势之后专门另辟了此处迁葬，感念当日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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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一过就进入了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陈家作为云南这带最大的家族在扫墓这事儿上倒是不含糊，整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人居然也会祭拜先人，是在给自己积阴德么】

【苏依照例一身紧身黑裙，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皮衣，撑伞站在陈倾左边，按理说她在陈家没有名分是不能以亲属身份参加祭扫，只是现在陈家是陈倾做主，也没人敢拿这个说事】

【跟着陈倾单独开车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离开墓园，估计多数人都在心里咒骂陈倾这个不孝子得势了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人都没离开墓区就忙着带小情人去风流快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苏依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一点点卸妆，其实她是个很秀气的女孩，只是一头卷发加上浓妆艳抹让她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大上好几岁】

--我们却还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句话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陈倾还是问老天，跟着陈倾走去墓园，常年没有人过来祭拜，墓碑上的刻字也因为风吹雨淋而看不清楚，周围也长满了杂草，苏依收了伞扔在一边，蹲下来用手把那些杂草拔除】

--惨死异乡，我们却没有办法让他们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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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时他被警方拍去中越交界处卧底。这次卧底不仅是单纯的扫毒行动，更涉及与外国在我国秘密渗透的势力，以及由此引发的恐怖活动的抗争。一切与他相关的资料被抹杀，由国家安全部派遣专人训练指挥。他不需要再像普通卧底那样，要遵守警察法规。为了最高利益，他可以而且必须不择手段】

你明知道咱们都洗不白回不去了

【他说话时有些微的失神，话语却平铺直叙的直刺人心，冷静到冷酷。云南多雨水，冲净了墓碑上的灰尘，却也将墓碑冲得沟壑嶙峋，似老者沧桑的面容】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一句文绉绉的诗抛出去，他恍惚忆起当年自己算是个好学生。杂草丛生，两个人一座座拔过去，在一座碑前他忽然停下了，看着碑上模糊的照片，问的却是身边的苏依】

值得吗？你一个小姑娘的一辈子就毁在这了。你不知道吧，上级要安排你协助我时，我是反对的。当时提交的理由是，你夹带私人感情，容易失去控制，并不适合做卧底。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竟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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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咱们都洗不白回不去了”和司徒晓一样，在警局档案中是找不到司徒依这个人的，都因为这个卧底任务被删除所有资料，为了这个国家的利益出生入死，却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而且，我们也许没有命活着回去

【司徒晓文绉绉的念了一句诗，当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也总爱念一些酸诗，有时候觉得他真不该当警察而应该当老师。而自己本来就是个问题学生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每天骑着摩托巡逻贴罚单最好】

【“值得吗？你一个小姑娘的一辈子就毁在这了。”司徒依低头拔着地上的杂草，漂亮的指甲里此刻渗进了许多黑泥，绵绵的细雨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脸颊，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正如司徒晓说的那样，女人一身中最美好的年纪都荒废在这云南，在枪林弹雨中度过】

--出发前一天我把原定的卧底推下楼，她受了伤需要休养，警局怕上头发火，一时又找不到人就让我去了

【用纸巾擦着墓碑上的青苔，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当年的事情也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反正人都来了还能遣送回去不成】

--其实我很怕死的，我还知道陈家想弄死我的人不少，谁让我那么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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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围变得更加的沉闷，连呼吸的声音都被雨水冲淡。他看着墓碑上面定格的一张张容颜，在一片灰败中微笑着看向他。他忽然想，死了好，死了的安详，可活着的却迷茫】

呵呵，只要活着没有不怕死的，虽然咱们现在还不如死了，却还是想活不是吗？

【谁能不怕死呢，他回陈家的那一天，全部伏击者的尸体被他用绳子勒住脖子，扇面似的拴在一辆摩托车后面。他把突击步背在身后，跨上摩托一路烟尘，气势汹汹的开到了陈家大宅门前。拖在车后的尸体，引来一路的尖叫】

【他走到他“父亲”的面前，用突击步拄着地，松松垮垮的站着，一双被血和硝烟洗的残忍放肆的眼，笑意锐利的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他说“老爸，陈倾回来了，这些是给老爸你的见面礼。”他说“还请老爸派人厚葬替我去死的那些弟兄，出来混可以什么都不讲，义气还是要有的。”】

【那只是表面风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遍体生凉，那夜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前都是死掉的那些人的惨状，他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第一次杀人。想哭，想吐，却又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直到天亮】

想让咱们死的人太多了……你比我好，至少你没杀过自己人

【点起一根烟，他强行掐断自己的回忆，这样的回忆是没有尽头的，转而拎着布袋走向两排墓碑前的供桌，淡淡道】

摆贡品，上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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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看了那么多人的死样，我想活

【死何其容易，陈家最不缺手枪弹药，活着就难了，艰难的活着还想着有朝一日能为死去的亲人朋友报仇，就几年的功夫感觉自己鬼门关里里外外走了几百回，到底是人是鬼自己都不晓得】

【自己真算不上一个好女人，除了司徒晓之外对其他人没有一个好脸，在陈家打人骂狗到处找茬，加上还杀了那么多人，更要命的是自己还从不信那些鬼神，不像沈君那样早晚三炷香，每次去庙里也是走马观花兜一圈，看来，真要下地狱了】

--除了你之外，我早就没自己人了

【他们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可怜虫，来云南这么多年自己所谓的上司从未联系过自己，一直都是和司徒晓联系。在外面混最重要一个义字，可最讲这个义字的倒还是那群同命相连的弟兄】

【墓碑前点上两个小蜡烛，不知是风大还是自身的原因，握着打火机的手不停的颤抖，摁了好几下才点上火，摆上水果贡品，点上三支香鞠了躬，另外三支香递给司徒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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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之外，我早就没自己人了。”苏依的话让他一愣，嘴里叼着的烟过长的烟灰抖落烫过他的手背，他都没有察觉。这烟再抽就无味了，他抬手两指捏在烟头，生生将烟掐灭。皮肤烧焦的味道混着烟味飘散，用烧灼的疼痛换来清醒】

【他是卧底，可是诸如齐扬却把他当作值得追随的大哥，可是诸如金三角众缉毒警却视他如仇雠。死在他手上的坏人很多，好人也不少。终究能感同身受的，也只有苏依这个同路人】

【三支香在手，他躬身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之中。六根香猩红的香头明灭，六道虚无缥缈的白烟，直直的飘入空中。小时候巷口的老太太常说，香烟直去，是有灵于四周。他不信鬼神，才能佛挡杀佛，魔挡诛魔，然而见此景，却还是心中一动】

无间之人，此生不求翻身，若诸位在天有灵，保我等死后不留憾恨

【拧开带来的白酒，斟满供桌上的酒杯，又倒提酒瓶于地上倾洒，混入地上的雨水，滋润脚下埋骨的土地。犹剩下的一点余酒，他倾倒入喉，将剩下的一口递给了苏依。虽阴阳两分，终是同途不归之人。说也奇怪，那直上直下的烟，酒一落地，竟开始斜着飞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