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

    【见得那人跳得数丈之远，也没了打斗的心思，比试而已，点到为止，复而向其打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居士好武力，不过观得居士出招，未免过于刚猛了些，过刚易折之礼，居士应是自知，阴阳混容之道方得长久      
    【拂尘甩得，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乾坤为剖，氤氲浑容，太极易理之道难悟，这阴阳御气之法却是易懂，师尊曾告诫予我，传法于世间有缘之人，你我相会与青城山，自有缘法所在，这本阴阳二霄录便予了你，望好生修习……

客串：风玉

【被他拂尘擦中，吓了一跳。也是人道姑手下留情，拂尘上没有注入内力，要不然风玉那腰可就要掉下块肉来。凌空跃开数丈，轻身落下，身后传来那道姑的训示。自知技不如人，埋头不作言语，心中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声音越离越远，风玉转过头来，恰见那道姑离去的背影。一本颜色乏的书，静静的躺在方才风玉坐过的石头上。】

【风玉走过去拾起书，眼睛却是望着那道姑离去的方向，一阵莫名滋味袭上心头】

结----

建元八年秋

【见温翘也不老实待着屋里，走前，为了遮人耳目，我们便易容改装，带着温翘出去逛逛，再神智虽是不清，喝下清神汤定然没事，何况我在他身边，尽量避免让温翘伤到街上百姓，一旦出了事故，不但暴露我们，还会莫寒那家伙派人追杀，离了碧莲峰，与其走至前方】

【走至街上买点吃食及草药，以作几日补充温翘的精神气，然而顺便在路上打听下消息，说不定能打听什么好消息来，走了良久，除了闲言杂语的事情，并无大事，扶其手臂出了城门，嘴上时不时叮嘱其不要妄动】

【离开了人街便走到寂静的山林，遇到一位猎户打听这地方，叫青城山，问罢便抬头扫视周围高树山水，转头问道】

温翘，累了吗，若是累了，就找个地歇息吧，趁着天没黑，我们且得尽快回去。

【静养数月，温翘的伤好了七八分，然成日呆在山中茅屋，久了便心有躁动，虽然不似之前那般大动干戈，但损坏屋中器具，屋外草木的事倒也不少，无奈之下公子蜚唯有带其出门散心。】

【着了普通文士般的白衫长袍，将一头白发挽了发髻，不言不语的温翘倒是颇有几分儒雅公子之气，倘若敛去眸间时不时露出的癫狂锐色的话。】

【将温翘改头换面后，公子蜚便带其下山闲逛，走走停停，吃了些酒水茶药，一路倒相安无事，而白发男子也是难得的乖顺，并未闹什么别扭。】

【半日之后，两人返回碧莲峰，行至中途，男子似被周遭风景吸引，步子也放慢许多，时而驻足静观，但也只是盯着一个地方不动，忽然听身旁人发声，他偏了偏头，在原地坐下】

【找个位置撩袍坐下，抬眼见其也乖顺坐下，因温翘没有往常那样癫狂，反而听话了许多，看来只要多加几个时日，他也许会清醒过来吧，然而为了顾着他，我则是很少出外游历，也不知小丫头功夫练得如何】

【正想事之时，听到细微的声音便皱起眉头，就在此时吗，一个暗器突袭而来，来不及看清暗器是何，连忙抬起手臂，展开扇骨迅速暗器夹住，回神伸手将暗器拿出，低眸看到手心上是一把短箭，然而看到那旁草丛略有动静，随即草丛猛然跳出七人来，淡然打量眼前七人，轻哼道】

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拦路取财的杂碎罢了。

【带着眼罩的凶狠汉子听言，便怒而上前时，便将手里短箭顺手甩向那人面前，只不过短箭与那人擦肩而过，短箭迅疾射在树身上，树叶不由纷纷落下，此举无非是给这几个拦路虎一个警告，缓缓闭眼淡道】

再不走，否则我身边的朋友，便让你们没命回去。

【几个汉子冲天大笑几声，听得出来是在嘲笑我们，笑说我们骨瘦如柴，怎打得过他们七个人，又说我们不自量力，等着下地狱去吧，听到尔等狂妄的话，便觉得耳朵很不清净，对其道】

去吧，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记得留下独眼龙一条命，其他人，随你处置。

【两人歇息之时，忽闻身后草丛一阵窸窣，随后几名大汉跃丛而出。他们手持砍刀，面色不善，一看便知是拦路抢劫的货色。温翘闭目休息，不曾多加理会，而公子蜚亦是不愿多管。土匪头子见两人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讥笑之中更显愤怒。】

【狂妄的语气，污秽的言辞，以及那让人闻之不悦的笑声在辽阔的山中散开，扰了一树清明。白发男子缓缓睁开双眼，双眸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隐隐流动着一丝寒气，而那股寒意随着山贼的狂笑而越发森寒，在某一点，凝聚成冰。】

【而在那一瞬，温翘慢慢从地上起身，视线横扫，冷漠的注视着对面的一众人等。】

【被那酷寒的视线一扫，独眼龙浑身一颤，一股冷意从脊背往上攀爬，他似乎真的在那白发男子眼中看到了地狱。一口唾沫还不曾咽下，那分明还在眼前的男子忽然消失，下一刻，他听见身后数声惨嚎，白衣如魅竟然已经到了身后，而那与白色相斥的艳红如喷泉般扬起，落了他一头一脸，腥味和温热尚还让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他一回头，看见了真实的地狱。】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兄弟们此刻全部横躺在地，痛苦万分的表情狰狞的瞪着他，仿佛在控诉为何将他们带上了死亡之路。只是那定格的怨愤和惊恐来不及传达，生命便已经逝去。扭断的脖子，撕裂的手臂，以及被洞穿的胸口，浓重的血腥将这残忍的画面刻画得越发让人颤抖，面对如此修罗惨道，独眼龙已经失去了嗓音，他哆嗦着看着那背对而立的白衣，裆下湿了一片。】

【温翘抬起手掌，未干的血液一滴滴顺着他的手臂落下，或滑进袖中，将那无尘的白衣染成一方赤红，他漠然转身，走向对面那已然吓得不轻的男子，抬手，将满手的血腥拭在他的衣襟上，面上并未表情，甚至丝毫杀意也察觉不到。】

他是你的了。

【这句话自然是对公子蜚所言，然而思路之清丝毫没有之前那股入魔时的癫狂，若非那眸中尚带一丝空茫，此刻的温翘倒与入魔之前并无两样。】

【双眼仍是闭而不睁，耳边便听到讽笑声，刹那间，变成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自个却没有因这几声惨叫而心烦，反而是当做长安曲调，听着惨烈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如此刺耳的声音，当真美妙，直到美妙的声音逐渐静止下来，双眼缓缓张开，淡然扫视地上四周遍体残躯，独留瞎了一只眼的家伙颤动不已】

【起身缓步走到其身旁，看到其衣袍上沾染血迹，无奈轻叹道又得换一身衣裳了，平常的话语，似是对这里发生一切，并没有多大的在乎，在他心里，只有强者称王，弱者注定被踩在脚下，就好比他们一样，见其面无表情的样子，似如浮屠殿里的傀儡一般，不由凝视片刻，听其言，伸手拍了拍其肩，淡言道】

很好，不愧是我认识的温翘。

【然而擦拭其脸上一抹血迹，低眸看着食指上沾染的血，转头对向独眼龙，伸出舌尖将食指上血迹轻轻舔去，一步一步走到那人面前，目视那人缓慢往后退，看到他的双眼充满恐惧和悔恨，那样的眼神，对我来说就是可笑的小丑，看到树身上一把箭，伸手拔起，将短箭定住那人大腿，独眼龙因大腿受袭便哀嚎倒地，走到他旁边，缓缓半蹲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下你一条命吗，因为——

【低头在他耳边细声一句话，看见那人双眼更为惊恐，打量独眼龙眼中恐惧，伸出另手从腰间拿出一个绿色的药丸，将药丸给他看，独眼龙不解看着这个药丸，急忙问这是什么，缓言道】

这是我给你的生路，你肯吃下了它，你不但全身充满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刀枪不入，却感受不到身上一丝疼痛…

来，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只要服下此丹，用着强大的力量，跟我的朋友再打上一场，你若赢了，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如何？

【见独眼龙低眸看着绿色的丹药，本以为这家伙会毫不犹豫吃下，谁知他连忙摇了摇头，还不停爬地要走，想逃没这么容易，眼疾手快抓住他腿上短箭，故意用上三分劲道，将短箭死死往腿上血肉里戳，听他再次痛叫几声，抬手如蛇影迅速掐着独眼龙的脖颈，另手将绿色丹药塞进他嘴里，放下手臂便狠狠推了其喉咙位置，独眼龙喉咙一动，连忙抬手往嘴里扣，似是想把药丸吐下来，结果怎么弄也吐不下来】

没用的，你就好好珍惜这份力量吧。

【说完便起身后退两三步，走回温翘身旁，这时，那人突然全身瞬间哆嗦起来，口吐许多白沫，迅即双手抱着脑袋大叫不停，再过一会，那人身上衣裳出现破裂，体型猛然变大，四肢肌肉膨胀起来，当独眼龙缓缓放下手臂，抬起双眼看向我等，鼻下不停喘着热气，眼底不复一丝清明，而是充满杀戮，用着惊喜的眼神，去打量眼前完美的作品，随即独眼龙仰头长吼一声，急冲前来】

【白发男子冷眼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独眼龙被迫吞下药丸，一阵挣扎之后身体发生了变化，如同气体从内部膨胀一般，将整个人扩大了一倍，身上衣裤不堪冲击变为破布碎开。肉眼看得到的鼓动筋脉在那异常的肌肉上抖动，仿佛体内有一股热流在不停传输着能量。】

【邪恶的力量令温翘微微动容，他抬眼扫过身旁人的笑容，复而转向已然变异的壮汉，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对着那仰天咆哮的怪物渐凝杀气。】

吼！

【比野兽还要可怕的嚎叫，比恶魔还要无情的红眸，被毒药操纵着的怪物猛地拔地而起，朝着对面两名男子撞来，温翘足下一点，迎风回浪向后腾跃避开了怪物的攻击，而那铁锤般的双手在他方才所站之处重锤出两个深深的洞坑，如此巨力着实让人惊诧。】

【怪物好似锁定了白发男子，即使公子蜚就在他的身侧，他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站起身，再一次朝着温翘扑来。】

【与之前毫无反抗能力的土匪不同，变身怪物的独眼龙力气，速度较之前提升数倍，虽然两人交手中并不能沾到温翘衣衫半分，但出拳收掌之间带起的劲风却刮得人衣衫作响，热浪如焚。】

【被控制者原本根基并不深厚，因此除了附加的能力与速度之外，温翘应对起来并不吃力，只是那硬如金刚的躯体拉缓了战事的时间，数次温翘击中他的要害，可触手所及是一片阴冷坚硬，丝毫对那怪物没有半点作用。两人交手已过盏茶，独眼龙的吼叫也参杂着沙哑，可眼中狂态却只增不减。】

【冷眸微凛，白发男子身如疾风，避开迎面而来的一拳，双手在铁拳上一压，借力腾空而起，身跃其头顶半空，一招“潜龙勿用”双腿化影，连续踢打在独眼龙太阳穴两侧。怪物不堪重击，双足踉跄，巨大的身形轰然跪地。】

【但白发男子丝毫不给其回神时间，潜龙之后“神龙降世”，飞膝追击，一片尘土四扬，怪物的头颅硬生生被重踢进土地里，硕大的身体瘫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眼见独眼龙不再动弹，温翘才转身面向公子蜚，杀意尚存的眸子里有一股让人揣摩不透的深意】

你，在制造傀儡？

【一场酣战仿佛唤醒了温翘被沉眠的意识，此刻他盯着公子蜚，似有不解，似有叹息。】

阿蜚。。。

【那人吼着如野兽般的叫声，感觉脚下地面因吼声纷纷颤动几下，见他猛然撞来便负手跃向身后，这时身边的温翘也躲避他的攻击，独眼龙双拳敲击于地面，地上不由烙出两个坑来，看着地面上的坑，便唇角笑意更深】

【此时见独眼龙步步袭向温翘，而温翘也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双眼中除了对作品感到高兴，便是对温翘功力的赞赏，想不到温翘神智不清，但他的功底却没有一丝退步，想罢便继续观赏两人对打】

【直到温翘躲开那人一掌，迅即身跃至其头顶半空，顿时温翘双腿化影，不断踢打那人太阳穴的位置，独眼龙受不了温翘一击，踉跄几步便猛然双膝跪地，地面便飘起几许尘灰，在空中缓缓升起】

【因此景便眉心紧皱，然而看温翘不等独眼龙回神的机会，飞膝猛击那人前，重重将独眼龙的脑袋扎向土里，独眼龙的身子倒在地上，却没有起来的意思，看着他的身子一直抽搐不已，双眼没有怜悯之意，反而是不屑和愤怒】

【抬脚缓缓走向独眼龙面前，冷淡的眼看着他不再动弹的样子，见其转身问道，双眼缓缓对上其透着深意的瞳孔，开口道】

没错。

【言罢，回头见地上独眼龙身子慢慢收缩起来，原本膨胀高大的身体，如同泄了气的布袋，慢慢变成皮包骨的模样，而他身上不由冒出一股恶臭的气息，冷哼一声便从腰间拿出火折子，点火便甩手扔去，火不断吞噬地上尸身，烧焦味很快掩盖他身上臭味，望着眼前炽烈的火光，缓言道】

这是我第八次的试验，虽比前几次试验强上许多，但他，还是输了你手里，看来我的第八次试验又失败了，哼…

我记得第三次试验的时候，有个人承受不了药力的控制，向我苦苦哀求，求我放他回去，我没有答应，因为这次试验不能中断，直到他哀求无果，便以撞墙求死，他头上鲜血不断流淌，染红囚房遍地，宛如地狱彼岸花般妖艳…可不到一个时辰，那家伙便失血而死。

每次试验失败，我便以炼狱之火来解脱他们的身上枷锁…

【侧头对其，似乎看到其眼底透着一丝不解和无奈，问言道】

你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不...他们是软弱，无法享受自身所获得新生的力量，甚至无法忍耐超越肉体苦痛，蜕变得更为强大！

然而，这种软弱之物，活在世间有何意义呢？他们比蝼蚁尚且不如，让他们死后灰飞烟灭，且不是更妙，更为绰当。

【从魍死堂一名普通的少年一路走到今天的不染城城主，其中的艰辛与困境温翘最为清楚，冥教不存在悲天悯人的佛，只有冷酷无情的修罗。若要生，那便以他人的性命来换，若要强，那便踩着他人的躯体向上攀爬。】

【弱者，从来就没有生存的权利。】

【温翘双手沾血的次数并不算少，但他却从不轻易玩弄人的性命，若那人当诛，他不会犹豫，若那人罪不至死，他也会依照所接任务轻重而做出决定，也许就是由着这种性格，才让他背负着如今的命运。】

你可以直接杀了他。

【尸身上腾起的大火在眼底跳跃，温翘漠然的看着，他从来不知，原来公子蜚在私下做着这般试验。而身为好友的他，竟看不透那张面具之下所拥有的心 。】

【短暂的清醒在火焰熄灭后消失，那茫茫的空洞再度侵占了白发男子的意识，他摇了摇头，抬眸时，仿佛变了一个人】

我饿了。

杀了他？那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淡淡感叹一句，转头过去，冷漠的双眼注视眼前熊熊烈火，烟雾不断从火中蔓延向上，就连晴朗的天被烟雾所污染成灰，看不清苍穹中灿烂的日光，大火将满地尸骨化为灰烬，仿佛在火中看到他们凶狞的面容】

走吧。

【言罢，转身拍其肩便负手在背，迈步走向前路，直到大火缓缓消停，地上残渣还冒着一丝青烟，突然一阵风卷来，空中漂浮着黑色灰末，似如桃花源的花瓣那样，带着残忍的美丽，在空中缓缓绽放】

【这原本无辜的人，为了劫财而活，又因一时口快，却得到挫骨扬灰的下场，究竟是他们的福，还是祸】

【见前面之人早已负手而去，男子也举步跟上前，虽然他觉得腹中空空难忍，可那空气中散发的难闻的焚烧味道却让他胃口全无。】

【温翘拉住公子蜚的衣袖，不言不语，却是拽着他走向城内的官道。不知为何，此时他特别想喝酒。】

喝酒。

【日光仍旧高照，空中隐隐飘袅着青烟，化作灰烬的骸骨，与一地的残尸被抛弃在野外，弱者，唯有被遗忘。】

========结==========

————建元八年。夏————

【与商队汇合之日在即，不得不离开临漳前往益州，途经青城山时天将落幕，遂在山脚下找了个驿站住下。心里一直记挂着练剑一事，总不能叫他觉得我一时头脑发热，小瞧了我去。天才蒙蒙亮便爬起床，洗漱过后去拽仍旧和被榻缠绵的人】

徐清涧……起来啦。

【伸手去推他，而后又是一阵揉搡】

不是说好教我练剑的么，天都亮了。

【天尚未亮，正是好眠，转身去探身侧之人，手探了半晌没碰到，半睁眼看去，人已不在，心下一惊，当即清醒半分，随后听得人在身后，轻呼口气，暗自低估“没丢就好”，随即打了个哈欠，躺下继续睡。】

天都还没亮，再睡会儿。

【翻了个身，重新盖好被子，继续方才未完之梦，毕竟梦境可比现下有趣的多。】

徐清涧。

【见他盖了被子又睡，伸手把被子掀开，冰冰凉的手探到他颈窝里去】

太阳都出来了，快点起来教我练剑。

【朝歌早早便醒了，见此情景也跟着呜呜直叫，暗道声就会凑热闹，回头继续折磨榻上那人】

【终究未能续梦，一只冰凉的手探入颈项，在这初秋的早晨显得格外冰冷，微蹙眉半坐起身，仍是睡意朦胧，随即又打了个哈欠】

早上吃什么？

【朝歌不知何时已经蹦到床沿上，伸手捞过来盯着它看，就见它对着自己汪汪直叫，真想一手给甩出去，扰人清梦，将它扔到床榻里侧，起身下床。】

古人说闻鸡起舞，我都还没听到鸡叫。

【刚坐起来便只想着吃，如此好吃懒做的徒弟，想必他师父当年也没少生气。一脸无可奈何，看着空无一物的屋子，摊摊手】

等练完剑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说话间便见他把朝歌捞起来丢到床榻里去，朝歌心生不满，冲着他汪汪直叫，龇牙咧嘴的模样让人看了不住想笑。好整以暇站在旁边看着这场人狗大战，闻言笑道】

没有鸡叫，狗叫也是一样的。

【看着他慢慢悠悠穿好衣衫，顺手把剑递给他，推着人到了院中】

【穿好衣物，简单洗漱了一番，人已彻底清醒，见人递过剑，接过又放了回去】

这剑太重，还不适合你拿着练，我们去找根树枝，先把套路熟悉下。

【如今的朝歌已不需要人时刻抱着，欢快的跟在身后一道出了门。】

你没武术根基，下盘不稳，与人过招很容易被人压制，好在这套剑法轻盈，日后真要与人过招，也能抵挡一下，反正你轻功好，打不过就跑吧。

【方才颠了颠那把剑，虽说拿在手里也还拿得动，但要时时刻刻握着，还弄出各种招式，时间长了自己的胳膊铁定要断掉。果断点点头，和朝歌一道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不多时便看他找了根树枝，长短和那剑也差不多，迟疑了下才抓在手里。又听得人调侃，一脸的不服气】

什么叫打不过就跑，那岂不是叫人小看了。

【言罢颇有架势拿着那根树枝划拉了两下，自觉的还像那么回事】

【去驿站柴房找个根树枝，在手中试了试韧度，而后交给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是要命还是要面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若是自己也不要命的冲上去，只怕早就同先祖一道去了，岂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见人划拉两下，倒是迫不及待，只是毫无章法。于人身后，握了她手】

我教你。双腿分开些距离，以左足为中心，摆开姿势。

【说话间，左手教人打开姿势，右手握在她手上，以手带动她动作，往内横扫而后反手往外，提步前刺，是为一招。立定左足，右足后退半步，仰身挥动手中树枝，于半空划出优美弧线，而后旋身往前，一招一式间竟有默契的配合】

没想到你还有些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