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同福客栈（开封）

【听到他跟掌柜说的话，不由得叹了声人精，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呢？】

【显然他早已忘记了自己也还是一个孩子呢。听到他的话不满的嗤道】

什么小哥哥啊，是哥哥好不好。我才不小呢。

【口中抱怨着，却也不再跟他计较，夹了了口炸好的香酥鸡块放入口中。】


=============结==============

——文兴三年冬——

【昨日起，守令图遭泄一事在市井街巷传开，今日皇城司精锐尽出，京畿重地再无人敢畅谈此事。往应天书院寻白晏兄时，见一些赶考士子随同皇城司模样的衙司往官衙方向走去。心中颇为疑惑，却也知此事不可多问询】

【途径清净堂时，与同期举子卓云赴打了照面】

小卓公子，要往何处去？

惊雷乍落，昨日才于闲谈窥得一丝风声，今朝就见皇城司登门。三言两语撂下，雷厉而风行，已挟数位同期举子离去。经这一番变故，院中师生一时人人自危不敢妄语，窃窃后如鸟兽散。
本与好友同行，因也无法再往秘阁，见彼此都脸色不佳，想来是看不进书，便暂且作别回去。
回程却遇着人。

“萧先生。”

因是夫子友人，听闻在观津为师，持了晚辈礼。

“晚生正要回去。”

先生不敢当，你我同为赶考学子，称一声‘萧大哥’亦可。

【见他一人，身旁并无伴当，遂与之并行】

正好我要去书院寻白夫子，咱们一同去吧。

【得他应允，一行往学府街走去。甫过街角，正转入学府街时，见一列衙司驻守在一家铺面前，途径时不曾侧首观望，只听得内中传来些微搜查翻找声响。与卓公子对望，又静默向前】

【行过前头片刻，才低声笑了笑道】

颇有些鹤唳风声态势。

萦于前事，无心多话，顺应其话与之同行。不过这一路却不太平。刚换一条街，目光不期然又撞到那套衙司官服，看去一行人凛凛戍立，周围无不避退，无声划出界线。同身旁人看一眼，无暇过多留意，快步走过免惹麻烦。等稍远一些这敢松懈。
闻言自然想起今早经那一遭事，这雷霆之势已然席卷而来，不由又锁起眉头。

“只怕一时不得安宁。前些时不少同期学子被皇城司下狱了。”

天子脚下，这皇城司可谓声名煊赫，进出不易，九域守令图事关重大，闻得那两三言语又难窥全貌。如今闹得考生间也人心惶惶。

不知与卓公子同期的学子有哪些？

【卓云赴为应天学子，同期大多为官宦子弟，皇城司纵使铁面无情，轻重转圜他们自有分寸。心中如是作想，未曾言表】

此问并无他意，不过是有旧友供职衙司内，若是卓公子忧心友人，或可托人一问，聊以慰藉。

心知贸然应下有些不妥，但又免却不去担忧。京畿于我本是生疏之地，事发突然，也不是翻覆不定的性子，索性接下这个援手以安己心。

“那，先谢过萧、大哥。”

原是并行，言至如此，便侧过身抱手对其揖礼，口中改称，以示谢意。

“有三四人，稍知境况即可。”

【听得他一一说来四人名姓，其中两人确实京内高门子弟，其余两人姓氏则少有听闻。由此可见，皇城司为守令图之事，无惧权贵，倒是难得。这其中与今上默许无不相关，只是于自己又有何关切？此次报名武举，不过放手一试，一了夙愿多年】

卓公子切勿客气，举手之劳。

【托着人臂膀，舒和一笑，后抱拳作别】

另有事一寻白夫子，卓公子相托之事，明日便可有消息，再会。

二人互通之后，暂告一段落。此事静待，各自有去作别不提。



结。

　　文兴五年 夏

　　深夜，枯坐在同福客栈二楼独套房内，屋内没有点灯，三伏天门户紧闭，八仙桌上乱七八糟堆了数个香囊，脚边一盆碎冰，丝丝凉气窜上来，聊解暑热。

　　正支着肘昏昏欲睡，黑暗里突闻“咚”！一声闷响，一股冷气直窜天灵，蹭一下站起。

　　“柳百万！”待看清趴在桌上的人影，伸手揪他耳朵，“不是让你……让你看着点时间，这都什么时候了？”

　　想起这是深夜，压低了声音斥，“快起来！”

　　今晚还有正事要干，又是百万瞎耽误了，自椅子底下抽出夜行衣快速换上，黑巾罩面，把腰带勒紧了，今儿是在京城干的第一单，还是得小心点。

　　百万擦擦哈喇子换上夜行服，跟在后面还在打退堂鼓，京城到底不是小地方，被逮住了怎么办？

　　“我没你那么笨，坏事做绝，当然会见好就收了。”自门缝探察，四更天了，外面廊灯夜明，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蛐鸣，不见人影，往后打了个手势，猫腰出去，蹑手蹑脚听不到一点声儿。

昨个儿喝高了，好在终究没出什么岔子，自柳展他们走后，便独自在京畿大街游了一游，倒是比此前来时更多了些新玩意，到底是天子脚下往来频繁。

一来二去的天都黑透了，手里还拿着新买的蜜饯果子想着客栈怕是也要关门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转了街角眼看不远就是客栈了，却听见了更近处的动静。

本能地猫在暗处果然瞥见了人影从一客栈出来，这京畿重地居然也有鸡鸣狗盗之辈，既然碰见了不如就路见不平一回，果断从暗处冒出来，拦在半路。

“哟，大晚上的，一起赏个月？”

甫出门右眼皮猛地跳动了下，不妙之感一闪而过，还未细想，转角处突然窜出一人影，暗道不好，手比心快剑已出鞘，听到人声又险些脚底打滑——怎的有些熟悉！？
一惊一顿动作滞了半拍，眼前人是初识之友，这剑是出还是不出犹豫间忽闻身后怒喝：小贼！哪里跑！
一声惊醒，百万携棍劈来，侧身以剑想挡，“混——”混蛋东西！主子是谁都不认得了？！
只见百万挤眉弄眼，一张脸扭在一块，“杀意腾腾”欲要“置人于死地”，顿时会意，虚晃两招避于栏上，沉声冷喝：“少管闲事，饶你一命！”

【逮着机会便是要当一回英雄，看着冒出来的两人一个一见自己就要动手却是半路有点踟蹰不前，另一个从他后面叫嚣得厉害又兀自停住——这个我认识】

百万？

【只见他举棍欲打，蒙面之人好似也不是泛泛之辈，两相纠缠又散开，心叹这小贼运气不好，碰上了自己，待百万一让，立刻举剑刺过，剑芒于星夜绚烂如银龙，却只是擦身而过】

（京畿的小贼居然还有练家子）

【半路收住剑势，回身一扫，他腾空而起但自己也没落下风，剑意分明指向蒙面之人】

没看出来啊，有点功夫。

自己几斤几两十分有数，只守不攻，三下五除二脱离攻击范围，离得远远的。
居高临下，睨了一眼站对面的百万，亏他反应快，把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扒了，不然可怎么和人解释他和“小贼”穿同款？
压沉了嗓子，听起来像个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小娘子，看你年纪轻轻不懂事，快些离开，当没看见，爷今儿也不和你计较。”
“口出狂言！”百万提棍嗖地冲上来，好家伙，要不是我平时对他好，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借此报复。
百万棍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灵机一动，一脚把他从二楼踹下去：“狂妄！”

【百万一见此景，交换个眼神就见他高举着木棍劈过去，方才那小贼身姿敏捷躲开了自己的攻势，现下退得远远的，仿佛一个看热闹的小百姓，而百万喊得是挺起劲最后也是扑个空被人一脚踹下去，看他滚落楼梯的姿势都觉得疼，不由得耸耸肩】

百万，你……还活着么。

【那一团黑影落到了地上，不用看也知道鼻青脸肿，心想这么大动静，柳思白居然没冒出来凑热闹？这主仆俩真有意思，另边也没放松对小贼的追击，旋身一跃翻上二楼，挽了剑花朝人刺去】

把人从二楼踹下，一瞬不敢停歇，偏木茯苓还纠缠上来，若是被缠住，今日恐不能善了。
“哎哟——哎哟——！”百万可没白培养，这时候惨嚎起来，立时抓住时机侧身躲过来剑，翻身往屋后一跃。
“不必相送！”

厢房后侧木窗洞开，跳入三下五除二将夜行衣除了塞到缝隙中，恰好拉开房门，“怎么了怎么了？百万！百万！”
“听着”百万的嚎叫，扑到栏杆上去：“你怎么在楼下了？”

【然而我手里的剑堪堪划了下小贼的衣角，身后传来百万的叫喊声，他这么鬼哭狼嚎的也不好不管，偏他的主子居然还没动静，着实稀奇，再回神小贼早没了踪影，不由得气得跺了跺脚】

差一点就能抓住了！

【从二楼一跃而下去瞧百万的伤势，这时二楼处总算有了柳思白的动静，看他慌忙火急地出来趴着栏杆往下看，横他一眼】

你睡得倒踏实，人跑了你醒了！

【将百万扶起来先找个地儿坐着看看伤】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