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所有者：覃阎）

【看了看老鸨就这么把荷包收了起来，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意思去讨】

（这下糟了，回去一定会被凤凰骂的）

【哭丧着脸跟在小洛身后走进一间屋子，屋里的熏香倒是挺好闻，桌上还有酒菜，和小洛这四处乱走，已有些饿了，听他说的，乖乖坐下】

小洛，我饿了

【没注意门外走进几个姑娘，只是等着小洛说可以吃了，突然闻到一阵浓郁的脂粉，扭头果然看到身边坐了位姑娘，脸上那粉厚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觉得那嘴红得仿佛能滴出血】

别……别碰我

【小心躲开她那同样涂了大红色蔻丹的指甲，喝住她，求助的眼瞟向一旁的小洛】

【窑姐儿自动自发的坐在我俩身边，木头只盯着桌上的酒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那个男人逛窑子是为了吃饭、喝酒】

【那姐儿听木头这般说用筷子夹了筷子菜送到他嘴边，他却像受了惊的兔子蹦了起来。那一脸可怜相，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嫖的是他】

【伸手拍了拍额头，将左手边一个清秀姐儿换了过去，姐儿冲他笑了笑，倒了杯酒递过去】

公子请饮酒

【自己求助的结果就是身边的姑娘换了个清秀含蓄的，心中安慰自己，至少比方才好些，她递了酒过来，摇了摇头】

我……我……平日不……不喝酒

【实在是饿得很，用筷子吃着桌上的小菜，不小心瞄到身边的姑娘一脸委屈】

（我没欺负她啊，她干嘛这副表情）

要……要不，你去……和小洛……玩……玩吧

【觉得她应该是觉得自己冷落了她，所以提议她去找小洛，反正自己看小洛似乎很享受姑娘们的环绕】

【身边一位姐儿也斟了杯酒递过来，一脸娇嗔的唤着不依。抬手抚了姐儿脸颊，颈子，最后落在肩头，捏了一下。姐儿娇笑一声，喝了杯中酒，而后一口度了过来】

【一脸色胚的舔舔嘴唇，因着年纪小做来并不让人觉得猥琐，反而有种娇憨】

【返回头再去看木头，连脖子都红了。朝木头身边的姐儿递了个眼色，姐儿也不扭捏，依样学样，将酒度过去】

【正认真吃着小菜，身旁的女子突然靠了过来，扭头就看到那越来越近的脸，吓得一下跳了起来，看了看小洛没有要走的意思】

小……小洛，我先走了

【待在这里实在是浑身不自在，脚下生风，逃了出去】

————结————

——建元五年·冬——

华灯初上，银月高悬。街头巷尾的张灯结彩，笙歌处处难寻踪。小雪飘飘，小池结霜，池雾微漾。

撑着一柄红伞，缓步街头。这雪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几日，不像东瀛，一场雪便是洋洋洒洒，落了满眼的白雾皑皑。她走得极慢，不时有人擦肩而过，回头看一看她，白衣无风却翻卷，双目冷凝

“咳咳......”

低低一声轻咳，一手扶上巷旁，扯了腰间一张素帕掩于唇间。几许，微一阖眸，拭去唇角星星点点猩红血迹。

-小捕快-

【建元五年的冬天少见的下了雪，还一下了几日。雪不大，纷纷扬扬，更像是冬雨，打在脸上寒到心里】

【紧了紧身上的棉袍，依旧挡不住沁骨的寒意。前些日子，李员外一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家里并未明显的财务损失。仵作验尸发现尸体食指有一个小孔，怀疑是中毒，可又查不出中毒的迹象。案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知府大人记得头发少了一半，也是年关将至吏部官员考核在即扬州地头却出了这等大案，慢说是知府，便是在上面的也得跟着吃挂落，层层威压之下，小捕快只得每日里各处查办案情】

【这前日李员外家的佃户说李员外和红袖招的红翠姑娘关系非同一般，这不赶紧过来查问。才走到巷口就见一人扶着墙，动也不动】

谁？

【抽出腰刀握在手里，一步一步蹭了过去】

师父曾问她，为何不救人。她只是笑而不答，可她也不喜欢去害人，而她手上沾过的血腥也不在少数。每到夜深人静，她都能听见，那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似乎在诅咒她，妄图将她一道拉下地狱，饮尽她的血，撕碎她的皮肉。

收去这柄伞，背靠着巷墙，抬头望着那片片白雪飞落，似乎也看不见那苍穹无边的尽头，点缀着星斗满满，也不过是漫漫长夜中的无边寂静。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尽头。

“谁？”

一声言，她未动，目光斜睨，然后是慢慢转头。墨发迎风散开，遮了半颜。微微整身。

“咳咳.....”

又是一阵轻咳，压抑着掩藏深处的痛楚。眉间微颦，一只手难以抑制地捂上了唇口，一阵剧烈的咳嗽。不禁弯下了腰，放在一旁的纸伞斜斜倒地。

“啪嗒”

她的手微颤，移开些许，看着掌心殷红，然后紧紧攥住。
被看见了——

-小捕快-

什……什么人？

【她倚着墙不住的咳嗽，月光之下一张惨白的脸， 嘴角还带着一抹残红，怎么看都像是恶鬼转世。掌心微微汗湿几乎握不住刀柄。喉头发干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他步子很慢，落地有声，于静默黑夜这每一步似乎都落在刀头，心尖。心跳与脚步声诡异的达成一致。她没有动，彼此间的距离很快被拉进。周遭似乎更安静了，只闻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脚尖踩到纸伞伞柄，发出啪嗒一声响。大吼一声，身形暴起，一刀劈了过去】

【他不曾想过假使她只是个深夜出门的病人，她躲不开他的一刀如何？此时他满心都是恐惧】

【而人在恐惧的时候通常都是本能胜过理智】

“什......什么人？”

那是一声询问，却带着一丝难以自抑的恐惧。一阵刀刃破空的声音，咽下喉间腥涩，左手冰绡成拳格住那一记，而一阵咳嗽声却愈发猛烈。
一双寒眸宛若修罗紧盯来人，左手挡下一刀死死扣于墙面。待咳声渐消，只余下几道闷声翻滚喉间，右手垂下，血色顺着掌心纹路蔓延，由食指指尖缓缓聚成一线，滴落地面。

“我没有招惹你，你却为何对我下杀手。”

这一声似乎是疑问，却语调平平，她未松手，那刀刃便紧贴于墙面纹丝不动。
抬手拭去唇角血色，只剩唇间一抹嫣色猩红刺眼。

-小捕快-


【她抬手相挡，没看清她手里拿的什么，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不待变招她顺势钳住刀背往一旁一扫，刀背被她用手扣墙上。她咳得很厉害，一边咳嘴角一边淌血。手扶着墙，好死随时会咳死过去，就算这样我攒足了吃奶的力气，脸憋得通红，刀身纹丝不动】

妖……妖女……

【她一边说话一边吐血，好似十八层地狱索命恶鬼，她的衣服在一瞬间被血染得鲜红，鼻间浓重的血腥气，活活把人吓死。夜半时分小巷一声惨叫】

女鬼啊……

“女鬼啊.......”

一声凄厉回响于小巷之间，掌中暗劲灌入刀刃，一声铮鸣在空气中荡开阵阵余漾，生生捏断了那一把刀刃。右手覆于其面，紧扣下颚将他一声惨叫掐断，戛然而止。

“闭嘴，吵死了。”

一声斥，又伴随着几声轻咳。将那碎刃掷入厚厚积雪，忽而一阵破空之声由远处斜刺而下，借那捕快所在位置，往前一带辗转侧步背靠墙面，掌下施力一带将人也一并拉回。
一支箭羽钉入墙面，箭头锋利寒光凛冽，森森幽光覆于其表，竟淬有剧毒。心下一凛，将捕快扣首往雪地一按，堪堪扑地，后翻一周再躲过一支暗箭。掌心灌地半跪，一双冷眸厉色望向西面斜上，屋顶一人影孤立，明灭昏暗。

月光之下，又是一支箭羽架上弓弦，目光凛然，借力于巷中墙面凹凸不平，足尖轻点，翩若惊鸿，身形未顿，残影一片相连。衣袂扬，人已至屋顶。冷箭不防，顿步压肩向左微倾，差之分毫。步履若游龙疾走，几步于其身后，左臂一挥，勾指成爪，猛然扣向黑影右肩，向后一拉，横踢一记扫其下堂。右膝顺而重击其腹，夺一支木箭抵于喉头。

“谁派你来的？”

-小捕快-

【她两指玩去捏住刀背，手腕运劲向外一掰，刀鸣之下应声而折。这刀是兵部统一制式，用的是上好的精铁。还来不及惊讶，她便出手卸掉了小捕快的下颚】

啊……

【一声惨叫，这次是疼的。下巴不能闭拢，口水不住的淌下，前襟湿了一片。他看着女人，想要祈求，却说不出话，下巴活动发出咔咔的响声，为这夜又添了三分凄凉】
【空中传来哨响，那是箭羽划过空中发出的摩擦声。她先将小捕快甩了出去，箭矢夹带戾气从二人中间飞过，哚在墙上。在小捕快要飞出去的时候探掌搭在手臂上拽了回来】

啊……啊……啊……（救命……）

【刚被女子带到身侧，又是一发箭矢破空声。女子扣住捕快后颈，面朝下将人按倒在地。足下点地一记倒翻避开第二箭】

啊……（娘啊，儿子就要命丧妖女手里）

【趴在地上半天没敢爬起来，偷偷抬眼看去，女人飞在半空，却看不见另一人，只有兵器相撞的火花】

（果然有鬼……天灵灵，地灵灵，恶魔退散！）

“呵.....”


那人面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心下暗道不好，一只手正要去卸其下颚，那人却已头一歪，口鼻中缓缓流出黑色血迹。几分厌恶地起身，如此一番筋骨活动，寒意祛除几分，伸一手拎起黑衣人前襟，飞身而下落回地面。看着那小捕快狼狈模样，沉默半晌。
最终是将那黑衣人重重摔于雪地，伴随着扑通一声还有她冷淡的声音。


“这黑衣人，是你抓的。”


她将小捕快从地上拉起来，将他抵于墙面，双眸直视。音清冽，却夹带一丝蛊惑。那是柳生一族忍术中的催眠，虽然她精神力不足，不足以精确掌握这一门绝学，对付这种小角色，也是绰绰有余。


“他要杀我，你帮了我，将我救下。而他自杀而亡。”


手一抬，将他下颚扣回原处，白影转瞬即逝，带走落于雪地一纸红伞，只余下余音袅袅似乎在这小巷中回荡。

-小捕快-

【小捕快见她一时间估计不到自己，就想着赶紧逃跑。只是还没跑了两步一个人摔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方才明白那女人是在与人缠斗，只因那人穿了一身夜行衣，以他的眼力故而看不到。】

【黑衣人战败便服毒自尽。小捕快听老捕快讲过，江洋大盗为了不被官府抓住通常就会自尽，这叫江湖规矩】

这黑衣人是你抓的……

【小捕快背墙而靠双腿瑟瑟发抖，女人上前扣着下颚向上一托，下巴酸涩难忍，小捕快眼泪落了下来。】

你……

【一个你字出口，周遭已经没了人影，要不是眼前的死尸和断成俩节的腰刀，小捕快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果然是女鬼……就算是鬼也是个好鬼

【小捕快现在还不知道，女鬼还给他留下一个永生无法磨灭的印记】
结

客串：林飞燕

建元七年春

我美吗？

【将人踩在足下，侧着脸只让他看见她的右脸。那人一见眼都直了，连声说美】

是我美，还是她美？

【吊起眼角，桃花目更显多情，指点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赤裸女人】

你美……你美！

【男人好色连声称赞她貌若天仙，她巧笑嫣嫣，美眸流波】

是吗？

【纤指挑起左颊覆面薄纱，落出丑陋左颊，左颊疤痕堆叠，肌肉萎缩，眼角下垂，极是可怖。男人一见大呼见鬼。她一听面沉如水，眸中杀机一现。天女绫自右腕下飞出，横着扫过男人的咽喉，男人的头颅飞出去落到地上滚了几滚，眼睛犹自眨个不停。床上的女人一见惊恐大叫，男人的尸体栽倒在地】

【她指尖绕过青丝，娇笑连连】

我，美吗？

【自到了扬州，托世伯寻了一家小铺，一个人开起了医馆，因资金有限，小药铺的地段偏了些，又是初来乍到，所以并没有什么看病的人来。一开始还乐得清静，闲暇时去采采草药，再炮制炮制药材，或者带些好物什去寻访名医，虚心请教。后来，当我把钱袋抖了个底朝天，也没法拿出更多的银子买下那郭大夫喜欢的洛阳红牡丹时，我才恍然想起当初开医馆的最终目的，钱啊。】
【我苦恼半天，可惜总不能拿着切药的刀去逼着人家生病罢，也幸好，旁邻中有人说道青楼要寻可以出诊的大夫，也有人说青楼那样的地方少去为好。但于我来说，如此良机自然值得去试上一试。】
【一切尚算顺利，于是今日看了青楼里的第一位病人，伤风感冒的也不算大事，领了点诊费心想终于能吃顿好的了。沉浸在这小小喜悦中时，一声恐叫灌耳，吓得我直直钉在那里。】
【侧耳细听，只有外堂喧嚣依旧，但终究无法就这样走开，于是抬手砰砰敲了两下门，无人回应。提高声音说道】
再不说话我可进来了！
【话一落，抬头就是一脚，门随着一声巨响敞开。而第一眼，就是那孤零零的一个头，面目狰狞。再扫一眼，大概明白了当下状况，更无法甩手离去了。只得自觉进门，转身，叹了口气，默默关上了门。】

客串：林飞燕

再叫就割了你的舌头

【女人拥着锦被止不住的尖叫。天女绫飞出去抽在她脸上，立时肿的像馒头。她媚眼一横娇声细语，犹如情人旖旎，只是那话着实吓人。女人吓得止声，却止不住的颤抖】

谁？

【门外传来敲门之声，她不曾理会，却不想门外之人破门而入。她娇叱一声，转身一看脸上扬起一抹媚笑】

小阿哥，我美吗？

【她一脸纯真，仿若邻家小阿妹，全然没有方才穷凶极恶的嘴脸。若不是地上死尸还在，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虽然见过那么几次尸体，但是这生命被活活摧残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见，一边呜呼这趟来得不值，一边见床上女子高肿着脸瑟瑟发抖泪流不止又是不由地心软。站在门边，听她问，便是细瞧一番她，一面西施一面恶鬼修罗，真是难说。】【直愣愣盯着，几乎是忘了眨眼睛，就怕那一个瞬间，我便也如那地上喷血的男子一样身首异处。沉了声音道】姑娘，我只会看人病没病，美不美的……这我不看的。【见她模样善是纯善，不由多了些苦口婆心。】我也只能看身体的病，你如果想看，不如叫这位姑娘先出去，这样哭哭啼啼的，我静不下心。

客串：林飞燕

【天女绫缠住女人的腰甩出门外，女人撞在墙上惨叫一声落在地上没了声息。门扇闭合屋中只剩二人】

他说我是丑八怪，他是坏人！

【她嘟着嘴嗔言。自小她师父便教导她，说她长得丑的人都是坏人，而坏人就要杀掉。她一直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