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流沙|——原创

剧目名称：指间流沙
参与人员：慕云荒  萧胤堂
剧中角色：刘璃  方朝（ZHAO）霖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爱了又分开，再见时，女方已自己的幸福，男方还是单身。

——第一幕——

方朝霖

【将近年关，公司上下都异常躁动，许多人纷纷瞅准这个时机，用了公休假，早早回家准备过年，看着桌子上每天新增的假条，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大笔一挥的都签了字，反正每年都是自己跟保全小何守着新航写字楼的二十八层到大年三十上午】

【下午秘书把来年工作计划上交以后，也带着一丝灿烂笑容，递上她的假条。随手接过，本来想要刁难一下这位得力干将，看着她立刻又换了一副脸面，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下子把我逗笑了，只能摇着头把名字签下】

【等她开心地把门带上，我扯开松了松正经扎着的领带，每天为了工作这么扎领带，久而久之有些厌烦却又成了习惯。靠在椅背上，我闭上了眼睛。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人，前段时间总是隔三差五就有人进来报告，现在有些空荡荡，倒让人不适应。应该是将近年关的关系，没有人来一起回家，真是悲哀】

【静静躺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母亲，唇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不管怎么样，这世界还有人挂念我】

刘璃


【脚踩在车外路面上的时候，一阵冷风不由扑面而来，吹散了鬓边的几缕发丝，在清冷的街头清扬。拢了拢围巾将手放在唇边呵了口气才关上车门，再打开后座，从里头把包的严实的小团子抱出来】


【温柔的整了整小团子身上与自己同款的外套和围巾，亲了一口将她放进购物车里。过年的节日，总有许多喜庆的广告，这不这两岁多的小娃娃看了那喜之郎的广告，非得嚷着要买，于是只能顶着冷风出门来了】


【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超市的货架中，找到了喜之郎之外又挑了些日用品，这几天天气可真冷，自小怕冷的自己自然不想一天出门好几次，所以顺道将能买的都买了，目光在货架上移动，不由在一架巧克力旁停下来，目光尤见柔和，嘴角勾起笑，记得自己高中大学那会，尤其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不过后来便...不喜欢了】


【摇头笑了笑，推着车子就要走，倒不想小团子冲着那巧克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边不乐意走，一边软糯糯的喊】

麻麻，要吃，要吃糖糖~


【无奈的将伸出来的手拨回去，弯下腰去将喜之郎放那小手里】

今儿出来不是要喜之郎么，不许买糖糖了

方朝霖

【跟母亲聊了半小时，才发现已经六点，在电话那端的催促声中收了线，索性把领带解开，塞进公事包，大衣、围巾套上，潇洒出门。途径沃尔玛，想起母亲叮嘱的事情，便打了指示灯右靠。把车停好，就往超市里走去。一进入口，满眼的大红明黄搭配，头几组卖场货架全是一水的旺仔大礼包，拿起一包看了看，儿时的记忆，一到过年必定要闹着父母给我买上两大包，就为了收集里面的贴纸。现在想想，果然是天真无邪，纯真幼稚】

【每年难得回一次老家，老家的侄子侄女一年到头，就等着自己买零食回去给他们尝尝鲜，再有母亲的交代，自然是先把孩子们的吃食给备了。放下大礼包，往零食区，找到了找果冻类货架，一开始没有注意身旁的人，知道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有些不敢肯定地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正温柔地对一个小可爱说话】

刘……璃？

嗯？


【正同团子说着话，耳畔传来熟悉的两个字，便是没有防备的应了声，这习惯在往时总被室友们笑话，说是反应给的太直接，没有一点防备心】


【应声之后抬起头来，正见来人，才不由的怔愣一下，些微的停顿毫不掩饰的表达了意外，顿了顿才直起身来，团子见我不再理她，哼哼唧唧的拉着我的围巾博取关注度，将她瞧上的巧克力放入她的手中，重新直起身来，无意识的拨了拨耳边的发丝，然后一笑】

朝霖？。。。好久不见



【是啊，一别经年，许久不见，再见他时，才觉时光飞逝，日子过的飞快，有种恍然记起，啊，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种感想。微微一笑 ，语调是平稳的，好似阔别的老友重逢，但心底不知为何，竟然生起一番五味陈杂之感】


【团子翻看巧克力，许是并非是她想要的包装，再次扯着我的围巾嚷着要换，低头摸了摸她的脑瓜，低柔与她道】

团子不许这样叫嚷知道么，叫叔叔的


【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人，换来团子一声软糯叫唤】

方朝霖

【因为不可置信，所以观察仔细，眼前的她，一举一动，无论是随性撩耳旁碎发的模样，还是温柔地跟那可爱的小团子交流的模样，都让我既陌生又熟悉。然而，那回首一刹那的停顿，微微错愕，以及习惯性的应声，都让我清楚感觉到，她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那个人。无论是她安抚孩子的动作，还是尽量自然看着我，轻身打着招呼，我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两人曾经的记忆……】

【2000年，我们一同考进了省城重点高中。初中的时候，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叫“刘璃”的女生，成绩斐然，受老师喜爱。直到高中同班，才第一次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双眼皮，铜铃大眼，正好那时候还流行看还珠格格，感觉刘璃就像片中赵薇演的小燕子那样，一双大眼睛会说话】

【我们成为高中情侣是在高一下学期的分班告别晚会上，当然是我首先告白，只是没想到她也答应了。要不是分文理，我即将往理科尖子班去，可能我心中那点隐晦而生涩的暗恋秘密还会埋藏很久。那时候的我，一把抢过主持人的话筒，颤抖着身体，看着全班。有些玩得好的兄弟就在下面起哄了】

哦！！！我们数学科代表要告白了！！！！
别闹！听我说！

【几年前的方朝霖与现在却是大相径庭的，现在的这人沉稳，有锐气，已经不如学生时代那般了，那时候的他作为理科尖子生，最让我记得的就是那一身白衬衣了吧，虽说理工男听起来并不太解风情，但他总归与其他人不一样】


【班上的同学平日里都是爱开玩笑的，临近分班，大伙也算要分离了，那些一点点的小心情更是被她们起哄的高涨起来，面色绯红】



【我那时候什么样子？好像也不算太害羞的女孩子吧，同学起哄的时候尚能抬头盯着他看，眼神中不泛有方朝霖你好好说，不然本姑娘不饶你的架势，只是紧紧抠着衣摆的手手却微微抖了起来】

【一双眼睛晶亮的，不闭不躲，却等着他还没说出口的话】

方朝霖

【拿着话筒，手心不断出汗，抓着的话筒有些滑溜，本来单手拿着现在改为双手拿着】

【吞了吞口水，顺了顺气，开口说道】

借着这个告别晚会的机会，我方朝霖想要说件事！
有个女生，我从进这个班开始就喜欢她，但是我一直不敢告白，今天，我鼓起勇气，想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我的心声说出来！

【看着全班人都着急的样子，忽然就特别有成就感，继续说】

刘璃同学，请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说完，拿着话筒一步步从教台走到人群中，大家自动让路，就这么让自己走到她呢面前】

刘璃，虽然我长得还行，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才情，我希望我这个人的性格魅力吸引你。
所以，你答应吗？

【平日里的一个偷眼看，平日里的低声解题，平日里的学后补习，多少有感少年的青涩情感，心中亦是青涩羞怯。】


【如今听他一声刘璃，虽是知道他大概要跟我说什么，但是他出声喊我，心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提起来，紧张的心中如擂鼓。】



【听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夸，抿着嘴儿直笑，自个儿平日里数理化总不好，偏科现象虽不严重，但比起他来，总差一些，如今他问答应不答应，只觉如果说答应气势就弱了】



【正楞神，被好友一推，红着脸儿正视眼前的男生，笑着仰看他】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其后也悔，其后也悔……】


【将手中的巧克力塞到娃娃手中，眼中忽而湿润起来，其后也悔，方朝霖，现在的你，是否后悔？】

方朝霖

【那时候说实话，并不知她所说那句古文是什么意味，只是觉得那韵律似是诗经。幸亏平时语文成绩不错，最后一句总会推测出来，说的就是怕你日后会后悔。既然她这么说，肯定是不好意思明着答应，班里没几个人能懂她是什么意思，然而自己还是听懂了，二话不说拉着她搂入怀中。即使听不懂，这动作也让全班人热血沸腾。就这样，我们在全班的欢呼声中，在一起了】

【时至今日，想起那句:其后也悔。确实是，我后悔了】

【看她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我有些不知所措。幸好旁边有一排孩子喜爱的果冻，随手拿了一包，放到小团子怀里，朝着她笑了笑，说道】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喝喝茶吧？

【大江自有分流水，君子归故里，不肯携我同去，如果不带我，方朝霖你以后要后悔。年少的我如此自信，深深觉得方朝霖定非我不可，但几年过去，他身边不是我，却依旧春风得意。】


【其后也悔，不知他是否悔，悔什么。听他相邀，心中微有踌躇，但他知道的，从来的我总是傲骄，在他跟前从不示弱，总要等他妥协才肯娇俏俏的去撒娇。所以这时候也不想在他跟前示弱，不想让他觉得我再面对他时有所退缩】


【点了点头道声好，抱着娃娃去结账，步行到超市斜对面的茶馆，娃娃放在椅子上，面上挂起笑来，却是半真不假的职业样子】


久不见，别来无恙，方朝霖。

——结——

——第二幕——

方朝霖

【两人一起结账，一前一后进了超市对面的茶馆。现在开始时兴上茶馆聊天待客。一进大堂，训练有素的礼仪小姐上前接待，素色旗袍，长发挽起的模样，想起了高三毕业晚会上。自己唱的同桌。如今的刘璃，早已不是及腰长发，秀气的及肩短发，简单束着，露出白皙的脖颈，更有韵味】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进了雅间，恰好自己穿着黑涩大衣，跟她的羽绒服一个颜色，让服务员有些误会。进进出出的眼神，还有那笑容，若是换个光景，倒没有这样刺眼了。点了一壶碧螺春，又给小姑娘点了软糕，长久的沉默之后，坐在对面的它终于开口了】

【为了掩饰紧张，本来看着手机刷刷微信，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放下手机】

是，咱俩得有九年没见面了。你家闺女？介绍一下？

【一坐在店里，娃娃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吃新买的巧克力了。】


【帮她把包装拆开，掰了一小块放进小娃娃的口中去，小娃娃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九年了，九年以前也有一个少年这样对我，明明喊我认真做题，自己却拿着巧克力坐在边上，掰开一小半在眼前不停的晃，被他逗的急了才朗声一笑，直直将东西塞到嘴里来】



【闭了闭眼，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再想以前了，听闻他问起小娃娃，顿了顿，有些犹豫，抿了抿嘴角，才道】

我女儿，今年四岁，叫楚涵，涵子，喊叔叔


【娃娃听到叫她名字，乖乖的喊了声叔叔。让她一边自己去玩，正了正身子，今天既然遇到他，决定将纠缠自己很久的问题问清楚，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神色微微严肃】

方朝霖，我有事要问你

方朝霖

【听到小团子软糯糯的声音称呼自己“叔叔”，不由自主地宠溺一笑，抬手揉揉小脑袋。随后，刘璃把女儿从身上放下，正好包间里有些吸引孩子却又不至危险的摆设，小姑娘一溜烟儿就被吸引到一旁去了。看到她郑重其事的面色，不由正了正姿态】

我有事要问你。

【她的话一出口，自己的心脏不由地抽了一下。这么多年，她终于还是要问出口了。当初，两人不得不分开，知道是自己把她伤透了，更痛苦的人却是自己，直到现在，身边知情的朋友都不敢在自己面前提起与刘璃的过去】

【抬手扶了扶眼镜，镇定道】

是想问九年前的事吧？

【他一向都是这样的，年少时少年老成，表现的沉稳镇定，现如今进入社会更是滴水不漏】


【彼时相爱，是纯净而毫无杂质的，一颗心分分明明，所以才说初恋难忘吧，因为心底深处清澈无比，所以难以释怀。】


【但什么时候开始噩耗忽至，打得人措手不及，没有理由，没有借口，甚至没有多少言语，说分开就分开。手扶上桌子上的玻璃杯，紧紧握住，他大概不知道分手对于我来说有多痛，那时候的日子有多难过，所幸有他，自己的现在的丈夫步步扶持，不然不能想象现在的刘璃会是什么样子】



【抿了抿唇，目光专注的落在他的脸上】

九年，你欠我一个理由。

方朝霖

【正如刘璃所说，自己确实还欠她一个理由，迟来九年的理由。视线往下移，不敢与她对视，怕自己一个冲动，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同样把手中的茶杯紧拽，开口娓娓道来】

九年前，我父亲的生意一落千丈，欠下许多银行的贷款，公司申请了破产，进入拍卖程序，虽然拍卖资金还了大部分银行贷款和，付了员工工资。但剩下还有十五万的贷款，只能靠我来还。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只能接受亲戚的安排，到国外工作，为家里还债。

【其实，我还是很爱你，刘璃。但是我没办法再给你幸福了，因为那时的我根本不配】

刘璃，这并不是说当时我不信任你，而是在我心里，你不需要跟我过苦日子。

呵。。。。


【闻言不由轻笑一声，紧紧握住杯子的手也松了许多，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摇了摇头笑看他】


方朝霖，你看不起我


我是不能陪你吃苦的人么，我是需要锦衣玉食才能活的下去的人么，只因为这种你想为我好这种理由，你就将我推给别人!!!



【目光打量他，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当年的稚气，越发的沉稳可靠，一身行头虽非贵气十足，却也都是低调的名牌，嘴角的笑不由的嘲讽起来】


那如今呢，你事业有成，也没有想过找我是么

方朝霖

刘璃，别这样说……我……

【事到如今，说得再多，始终是自己的错由。然而，从始自终，她在自己心里是完美的，坚贞的，正是如此，当时那个情况下，并不敢冲动地带她一起到国外，或是让她在国内等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实在是被父亲的失败打击了，十五万欠债，对白手起家的人而言，谈何容易？】

【被她如此追问，不由一怔。确实，自己回国以后，总以为她肯定是嫁人了，再找岂不是自作多情？还是为了那点可笑的颜面。想到这里，不由愧疚地把脸埋入双手中，镇了镇心神，才抬起头，面带愧色说】

是，三年前我回国的时候，听闻你已经结婚的消息，所以就打消了再找你的念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若不是今天遇上……

刘璃，是我对不起你。

【心底好似有一盏铎铃，一直以来偶尔念起青葱岁月，总会泛着沉闷的声响，将人的心沉沉打击一道。而这一刻，那铃好像一瞬消失了，拨开云雾见月明，心底轻松很多】


【我相信那时的方朝霖确实一心为我，但终究他认为好的，在我心中未必。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是陆聘，接起来的时候那头有隐隐的翻书声，沉稳清越的声音传来，问说是在哪儿，含着笑看了看吃的满嘴巧克力的娃娃，只说是闺女要吃好吃的，去了趟超市。那头叮嘱一声开车小心，再有一二句家常便挂了。】



【这才是真实的，方朝霖只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本来旁人皆不可触摸，现在却也能含笑面对。将娃娃嘴角的污渍擦干净抱在手里，这是要走了】


家里打电话来了，我这就先走了，方朝霖....谢谢你曾经真心的待过我

方朝霖

刘璃！

【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挽留她。是的，自己直到现在还是一千一万个后悔当初的决定，从共同朋友圈那里听到她结婚的消息，自己曾经买醉好几个月，要不是被当时的女朋友给打醒，自己似乎还是沉溺在那段自以为是的悲伤里】

【说实话，今天与她再相遇，确实是出乎自己意料。当你决定忘记一个人的时候，直到看到那个人，才发现，其实根本没办法去忘记，因为她就存在于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

刘璃，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餐饭吧。就当是老朋友一样坐一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上你家先生，我也刚好有个机会同他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