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泉

慕容兄真是妙语不断，既是如此，萧某姑且狂妄受了这“高帽”，做个风姿难掩的江湖侠士。

[借手助其登岸后，水珠在较为白皙的肌肤上划过，虽说练家子的人，即使肤白，肌理发达却是无法掩藏的优势]

既然慕容兄还需赶路，那萧某也不便多谈。边境风大，慕容兄可别教沙石迷了眼目才好，就此别过，请吧。

[若是有机会，与他再相遇，比试一番，武艺较量亦是可取]

==结==

建元六年春末

【那夜，阿绣刺入骨肉的那一刀，仿若咒文印刻在心头，虽被无缘及时救下伤并未愈合，他便与对方分道扬镳。】

【他注定是一个要孑然一身行走江湖的人。】

【背着唐刀，踏着木屐，看似悠闲的行着。武门一战，他早已精疲力尽，又加上那一刀，这具身体还真是疲惫不堪。只是，总有那么些人，让他不得安啊】

喂喂喂，我说你们这样对待一个伤患，可是胜之不武啊

【武门中人……居然是来报仇的，他可真是太惨了】

@墨青笙

[肆意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黄沙漫天飞舞。两个瘦弱的身影，披着深灰色的斗篷，在这狂风之下，艰难前行]

师弟，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绿洲了。

[少年抬头，用手臂遮着眼睛，隐隐透着一条缝，看着不远处，有一汪月牙形状的湖水，周围绿树丛生，房屋林立，俨然这大沙漠里的世外桃源]

嗯。

[本以为这次出谷寻药，可以找个借口，往别处走走。谁知师兄却一路跟着，倒是浪费了这宝贵的出行。他不禁心里有些遗憾]

[然而多年来在花谷的修行，也让他明白，有些事情，该来的时候，终究会来。不必急，亦不必缓。还有一年，就是渡尘考核了，快了，快了……只要通过这次渡尘考核，那么就是他光明正大出谷入世的时候了]

[又一阵风来，黄沙透过缝隙，吹进了他口鼻，他不禁下压了手臂，将宽大斗篷，更盖得紧了些]

“岑寂，你逃不掉的……”

【瞧着这将他围在圈内的武门弟子，依然是扛着唐刀的姿势不变，木屐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地面，磨下脚下的沙粒，左手挠了挠额前的发，略有些不耐烦】

我也没想要逃

毕竟，你们只是一堆——杂碎

【唇角轻勾、一抹挑衅的笑，身上虽疲惫，可是脚下的动作却不减，一个月步，动作疾速，木屐踏上离他最近的那人胸前，踩上肩头，双腿加紧对方的脑袋，一个旋转，“咔嚓”——倒地】

看……我真的没想逃

[兵器相撞的嘡啷声，和着呼啸的北风而来，然而在沙漠中缓行的两个少年，步履未曾迟疑，俨然行于人间的修道者，不畏世俗恩怨，不畏江湖情仇]

[越行越近，近的已经可以清晰看出面前在沙漠狂沙之中，激烈对战的双方：有一个人，一个身穿蓝衣脚踩木屐手执唐刀的青年，俊逸潇洒的眉角，睥睨张狂的眼神，腰间伤口，浸湿了衣衫，黑透了身前。还有一群人，一群穿着红黑劲装的人，似是什么组织的衣衫，无声的追杀，无息的逼命，毫不留情]

[两条黑色的身影，在激战的双方前，停在了七丈开外。七丈之处，是脱战的边界，亦是救援的边界。他们到底属于哪一边，又会帮向谁？是孤身一人，桀骜一战的刀者？或是众人之人，合力追杀的组织？]

师弟。

[一旁的青年缓缓开口，语言中沉稳沉重，带着年长者独有的威严。虽是陈述，却带着考验似的问询。毕竟在他旁边的这个少年，是三年前渡尘考核唯一一个通过却被工圣师尊压下，又在谷中继续学医的人。工圣师尊乃其授业主师，对师弟性情的了解，亦是压其四年于谷中的历练。毕竟江湖，可不是谁心中想象的江湖]

[狂风卷着少年的兜帽，他漆黑的眼睛，默默注视着眼前的战局]

他们的恩仇，与我们无关。

那我们继续走吧。

[这师兄虽是这般说着，却毫无动作，而是和先前一般，站在那里。这师弟，也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淡淡说道]

战局结束，便与我们有关。

[青年闻言，嘴角赞赏的笑容，一闪而过。遇恩怨而不纠葛，遇相杀而不避祸，遇伤亡而不吝救。医者兼爱无私之心，救死扶伤。便是花谷百年传承]

【他虽是戏谑，目光里的轻蔑不将众人放在眼下，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自己身体的状况不了解，更何况，那边上两道看似平和，却如芒在背的目光，让他丝毫不能掉以轻心，是敌是友，尚不分明，还得留着力气才行。】

【心中打定主意，速战速决。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日夜纠缠不休。】

【唐刀擦过左臂衣料，刀锋泛着亮光，刀面清晰可见他微勾的唇角，他脚下的步子飞快，出刀的角度诡秘，自斜侧划去，连续穿过一人，两人，三人，五人……木屐也是踏得飞快，踩上这人肩头，自那边跃起，踢中后脑，借力，跨过身侧三人，踢向胸膛，左手指刃配合轻盈划过脖颈，血渍飞溅前，跃入另侧。半晌后，捂住胸口旋即落地，呕出数口鲜血。】

【那些围绕之人已然毙命，这里存留的活物，不过他们三人而已。】

【见那静观战事的二人并无丝毫举动，却又不离开，忆及方才闻到的味道，不由哭笑不得朝他俩说道】

我说……你们俩，要杀或是要救，能快些动作吗？

[一旁这身为“师兄”青年闻言，宁静安然的脸上，嘴角一勾，一抹浅笑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却是没有接话，反而看向了他身边的那个少年]

[少年看着战局激烈，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刀光剑影，可是那眼中却不含任何颜色。待到那完全占了上风的蓝衣男子扛刀而立，带着不由好笑的语气指向了他们]

[他看着对面两人狼狈的样子，还有这蓝衣男子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鲜血浸出了衣衫，一滴一滴，滴进了沙漠里。他虽是上风，也俨然是剩下二人的对手，只是情况也并不乐观]

你们打完了吗？

[他停了很久，才淡淡的张口，却问出了一句废话。但他觉得，这蓝衣男子好像也是在等一句废话。他的目光，又移到了地上的尸体]

[江湖的恩仇、江湖的厮杀，他不懂，但他知道很残酷。只是他们的恩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目光轻移，再度对上那个蓝衣男子，无甚颜色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丝少年会有的傲慢和挑衅，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缓缓说道]

还有两个。我这里有止血散、金疮药、凝神丸、朝露水、九转丹……你觉得，最后我是会救你，还是会救他们？

墨青笙 发表于 2015-8-24 20:52
[一旁这身为“师兄”青年闻言，宁静安然的脸上，嘴角一勾，一抹浅笑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却是没有接话，反而 ...

【这两人围观战局，并未有多余的举动，无意间的窥视，他看清了那羸弱少年眼底的平淡无波和若有若无的怜悯——是的，便是那世上最为可笑的东西，怜悯。】

如你所见，打完了，虽然是堆垃圾，但活动了筋骨，还是很带劲的

【随手用袖子擦去嘴边呕吐出的血渍，蓝色的袍子浸上绯色的鲜血倒映出了污浊的暗红。支撑着身体、大刀阔斧般站起，将唐刀扛在背上，挑起眉梢望向他俩】

【听着他的问话，不由大笑起来，摇头叹道】

啧啧……看起来很精明，为何问如此蠢的问题。
很明显，救我比较有价值，不是吗？

[略微年长的青年人倒是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倒在地上的人，挨个手指探了鼻息，确实无一生者。留下的少年看着那扛刀起身的男子，对其话语，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又无所谓般答道]

我只是个大夫，你们的恩怨与我有何干系？等你们结束了，我只管救人便是。如果把你们都治好了，你们可以继续相杀。至于你的价值——我不过在做行医之人的分内之事，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

[说话间，他就走近那男子，眸光一凛，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开始打量着这人的伤：腰肋两处刀伤，一处较深，但无性命之虞。听你说话，内息正常，应该没受什么内伤。静默观察半晌，便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捡了几瓶药]

这是止血散，这是金疮药，外敷用；这是九转丹，内服调息……

[到此突然一停，少年抬头，眉头一挑，说道]

你会怕我毒死你吗？

墨青笙 发表于 2015-12-30 11:48
[略微年长的青年人倒是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倒在地上的人，挨个手指探了鼻息，确实无一生者。留下的少年看 ...

【明明一身狼狈，他站在那里倒极为洒脱，也不望周遭一地的死尸，任由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上下打量自己。听着那毫无波澜的话语，竟细细思量起来，半响方道】

嗯，你说的不错。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有几分耳熟。

【一时间也想不起从何处听过，便将思绪丢在一旁不去理会。】

怕？笑话。
有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可我这种人，偏偏 解脱不了，要活在这世上受尽折磨
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从他手里拈起一粒药丸随意丢进嘴里、一脸的无所谓】

[看这蓝衣男子将药服下，心中甚是欣慰。方才虽然是玩笑，但说到底，大夫还是最喜欢听话的病人。他也便隔着外衣，将止血散撒到他身上]

[听这男子略带自嘲的口吻说着话，这墨衣少年倒是安静的很，好像这人并不是在与他说话一般，认真处理着这人的伤口。简单处理后，便抬头看着这男子，将药品塞到他手上]

有的人，如果一些事情活着没完成，反而先死了，也很可怜，不是吗？

[淡淡扔过去这样一句话，一句着实不像十六岁少年应该说出去的话。活也好，死也好，如果说眼前这人活着是一种折磨，那么这个少年，于他来讲究竟是活着受折磨，还是死了受折磨]

[他没有想过死吗？他想过。为什么不死，因为不能。有些事情他没有做完，他不能死。而如果这些事情做完了，他也更不能死。亡人虽是他的寄托，而他活着也是亡人的希望]

[九泉之下，他希望自己是完成了尘世一切之后的寿终正寝，因为除此之外、在此之前，是活是死，于他来讲，都不是很好的结局]

师弟。

[年长的青年回来了，轻轻唤了他一声。这青年并没有处理尸体，只是挨个检查下是否还有人可以施救，既然没有，那么这些尸体，自然有应该来处理的人去收拾]

[他回头看着那青年，点了点头，对这男子抱拳一礼]

看你也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说完，他将身上的斗篷拉了拉，迎着风沙，走到师兄身边。不远处的绿洲，隐隐可见。行走间，他还是会回头，看着方才厮杀的战场]

会怕吗？

[青年温润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长兄一般的关怀和心疼，因为他知道他这个小师弟将来要走的路，并不容易，或者说很艰辛，而这条路，也只能他一个人走]

不怕。

[少年有些带着脾气的倔强一答，一步一步，踩着砂石，结实地走着。如果这就是江湖，也是他将来可能会面对的厮杀，他怎能去怕？]

------------------------ 结 ------------------------

========承平二年，夏=========

【凉州的夜比起大理来说，要冷得多，即便如今已是入夏，到了夜晚，寒气入体犹如凛冬】

【燃烧的柴火驱散了几分寒意，为了防止野兽来袭，并未去抓了猎物，而是拿出早已备下的干粮，与水一块放入石锅里炖了。这样冷的夜晚，能有一口热汤入腹，即便味道并不是上乘，也是一件佳事】

【明亮的火光倒映在双眼，只是平常灿如星辰的眼眸，此时却略显出神】

（是啊，那件事，转眼都已经三年了……）

【自广南离不知走了多久，亦不知方向如何，只一路奔逃，净选那荒山人少的地方走。夜风凛冽，覆在面上的薄纱被吹得几乎掀开，伸手拢了拢。这张毁了的脸，不想别人看见。】

【夜静星黯，隐约知道现下身处燕地，旁的便再分不清。自从离开那地方，去哪儿，做什么，早也无所谓了。活得什么都不晓得，只要逃开他就好。】

【隐隐见了前面火光点点，食物的香味扑入鼻中，这里也会有人么。唯这一条路可行，缓步行过，不愿惊扰了人。】

【干粮泡在热水当中，热气慢慢晕了开来。离着食物的清香，倒是让寒意又褪了几分】

【从包袱里掏出木碗来，盛了一碗，正准备喝时，一股不同于食物的血腥味传来。眉一皱，右手缓缓摸向身侧的长剑】

【静待半刻，碗中食物已然在心不在焉的情形下肚，只是那隐在暗处的人却无半丝动作，甚至连一丝杀气也无。疑惑间，将捧在左手的木碗放在地上，又捡了柴扔进了火堆里】

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听闻那人出言相问，微是一怔。却也不意外，若连这警觉都无，如何能独自一人夜行于此荒野林间。轻轻叹了一声，现身相见】

在下途径于此，无意扰了姑娘休憩，抱歉。

【那女子坐在篝火旁，火光映了她眉眼，带些英气豪迈之意。火堆中柴枝噼啪作响，烧得越发旺。夜风里近了这一堆篝火，倒觉暖和不少。】

【本是无意多做停留，却听一声鸣嚎打破宁静。那声音在黑暗寂静之中回响不觉，尤是怖人。神经为之一紧，抬眼看去，草丛间赫然一对铜铃般大绿莹莹的瞳子。有狼。】

【话音才落，便听得一声轻叹，似是饱经沧桑后无尽的疲惫，让人不由有些心酸。】

【本以为会是个头发发白的老者，不想听声音却是个年轻的姑娘。寻声望去，不禁一愣】

【来人身着青色的衣衫，有别于中原姑娘家常见的款式，也不像这外域人常穿的皮毛。若硬要出个样式来，倒像是一般姑娘家的衣裙的简化款，那些飘飘带带的全都丢弃，只剩一身素衣，穿在她身上，奇异的矛盾又和谐的画面。她的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但从她方才的说话中可以听出，她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中气略显不足。只是萍水相逢，也不好多加打听，以免产生了误会】

【起身拿了木碗去月牙泉边洗了干净，又回到火堆旁，将先前剩下的热汤全数倒进了碗里，递了过去】

若不嫌弃的话，用点汤吧。

【顿了顿，又沿着碗边喝了一小口，这才再加了句】

没毒。

【说完，也不再看她，将碗放在她右手边的地上，尔后将目光放在火堆之上】

【一阵风吹来，些许火星飞溅，用树枝将柴火收拢，还未开口，一声狼嚎乍然响起，在这宁静的夜显得格外恐怖】

【身旁之人格外警觉，遁着她的目光，一眼便见到从林中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心下一紧。狼是群居动物，眼前这只落单的狼，想必是作为探路的先锋。方才那声狼嚎，想必是它发现食物后通知伙伴的方式。而显然，这食物肯定不是自己已吞下肚的热汤，而很可能，是这边两位活生生的人】

【眼神一转，落在那位姑娘身上】

你……可还能战斗？

【若是自己一人，等杀了这只落单的狼，或者直接走人，也不是件难事，但若是带上一人，还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要面对群狼的围攻，怕是有些困难】

【那位姑娘倒是极为平和，显是经过风浪淡看世事之人。自是未略去她眼中一瞬即逝的讶异，心下也是了然苦笑，自己这幅样子，任谁见了，怕是都像见了怪物。夜幕漆乌，火光大约照不清自己的模样，也是好事。】

【不过萍水相逢的一碗汤，心头却是骤的一热。好像好久没和人这样说话了，都快不知道活着是个什么感觉。知她未必瞧得真切，仍是弯了弯唇算作一笑。接过碗，未有犹豫便打算喝。谁知碗才至唇边，狼嚎声已是连连响起。】

【一匹不足为惧，但狼素来群居，它引来了同伴，看来麻烦不小。持伞之手又复扣紧了积分，听得那女子一问，知晓自己言声枯败如病衰，身子倒还撑得住，向她点了点头】

无碍。

【狼群团团围住，火光烈烈，转瞬间身旁一片乌漆中闪过数双绿瞳。鸣嚎入耳，阴森凄绝之意层层笼起。为首一匹尤见凶悍，似是见两人并无动作，一声常常嗥叫凛毛腾起，至朝自己与那女子扑来。当下先行一动，翻腕将伞尖精钢刃处挑刺而出，旋身向那兽物攻去。】

【果不其然，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听得原本寂静的丛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双又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将两人团团围住，却不见任何动作。】

【眉心一动，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眼神落在那群狼身上，留心身周动静。果然，片刻后，便见群狼微动，从中间冒出一头全身灰白个头硕大的狼来。观情形，这是头狼无疑】

【心头暗暗叫苦，即便听得身旁之人所言，也不见有多轻松。狼一向以凶狠著称，单独一头狼或许还不足为惧，但狼的报复心却是很严重的。一旦认定是谁杀害它们的伙伴，即便天涯海角也会追杀此人，不死不休。如今这群狼居然还有头领，今晚怕是不易脱身了】

（只是……狼都是有领地意识，也不轻易攻击人，毕竟它们也是会害怕面对人的屠杀。今晚选在此处落脚，是特意避开狼的领地，怎会突然引来狼群？）

【目光落在身旁之人身上，只是一瞬，便见她已飞身而出，目标直取头狼。来不及惊讶她特殊的武器，寒光一闪，直接刺向了飞扑过来的一头狼。】

【温热的血染上手心，粘腻的触感让人觉得有些不适。只是不及过多感慨，又有四匹狼分别从四个不同方向攻击过来，右手握紧腰间银鞭，含着内力一挥，还带着火星的柴火四处散开，打在群狼身上，一时间它们不敢上前】

姑娘，身上可有毒粉？

【不是没想过遁走，只是今日若不解决这些狼，它们熟悉自己的气味，以后在丛林遇见，怕也是防不胜防，还不如一次性全部解决】

【头狼腾跃而起，灰白皮毛在冷月火光下泛着匀润光泽。伞尖锋刃直刺而去，横入那头狼心窝处，热血喷溅而出，连着合掌一推将伞撑开，避了直洒而来的血腥。间隙向下看去，那红衣女子亦已出手，一柄银鞭抖擞挥出，带了火星的碎柴纷扬扫起，一时击退了围近的群狼。】

【头狼为伞尖刺入，奋力挣扎，狂嗥之声愈响彻寂静林间。纷纷退后的群狼亦复往前涌动，俱是蓄势待发之姿。头狼力道极大，狂扑而下单手自是难以撑持，落于地面向后滑过一段，反手旋动，将伞面收了，精钢伞骨寒光毕现。那狼扑虽是爪锐牙利，心窝鲜血尤在汩汩涌出，到底重伤之下难尽全力。扣紧伞柄，趁那狼一时退步，借势运力狠手推出。一伞贯穿了狼胸腔。】

【抽了伞轻轻呼了口气，额前已隐现冷汗。一头狼好对付，只是周围这一群却着实麻烦。若要这样一头一头杀下去，怕是得累死。皱了皱眉，却听女子问起毒粉。】

【一贯是没有用毒的习惯，怎会有......脑中念头一闪，药罐子仿佛给过一包自苗疆带回的药粉，说是用来防身的。也顾不得许多，当下掏出抖了纸包】

有。

【一声狼嚎异常凄厉，忍住心头寒意，斜眼看去，却见那头狼势头猛烈地冲击而来】

小心！

【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只见那柄伞状的武器一旋，坚韧的伞骨竟然一下便穿胸了狼的胸腔。鲜红的血直洒而下，血腥之气越发浓烈】

【那头狼已然毙命，但临死前的狼嚎，却并未吓退剩下的狼群。反而更激起它们的血性，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势袭来，柴火早已不被它们所惧，仿佛不要命一般，前赴后继狂扑而来】

【小心避开狼群的攻击，耳中闻得那姑娘所言，心下一喜。抽空观察火势，知晓了风向，脚下一点，将她手中的纸包拿在手上】

东北方树上暂避！

【随即伸手一捞，一具狼尸在手，左手一挥，寒光一闪，大量的狼血落在西北一角，引得狼群眼中绿光更盛，雪白的牙齿冒着寒光，凶狠地朝西北方而来】

【待狼群聚集，手中纸包被打开，迎风一洒，随后立即跳脱开来，往东北方而去】

【白色的粉末随风飘落在围成一圈的狼群之下，片刻后，狼群已躺倒一片，只余追随而来的几只。长剑反手一挥，最后几只狼亦全数消灭，原本黄沙掩盖的地面上，只余一片血污，和狼尸】

呼

【待那白色粉末全部消弥，终于松了口气，抬头望向树枝上的人】

姑娘，你没事吧？

【知晓她身受重伤，也不知方才的打斗有没有加重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