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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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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 21:57: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场景
场景名称: 清仁殿
场景介绍: 历代太后所居。单檐四角攒尖顶,铜镀金宝顶,黄琉璃瓦,双昂五踩斗栱,梁枋饰龙凤和玺彩画。殿内顶部为盘龙衔珠藻井,地面铺墁金砖。殿中明间设金凤宝座,肃穆大气,恢弘无比。
本帖最后由 清辉 于 2016-3-3 21:1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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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赵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 19:11:48 | 只看该作者
承平二年·秋

【御驾回到福宁宫,天色已晚。换了衣裳,有人来报太后身体欠安,遂差了御药院两名医官,前往清仁殿,进步去但见黄帷幔子中影影绰绰,一室弥漫药汤香气,遂隔了一重门槛,只在外躬身下去】

叩问大娘娘安。儿闻听大娘娘身体欠妥,心中焦急不安,张黄、杨德二位医官技术精湛,可请他们为大娘娘号一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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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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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杜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 22:45:44 | 只看该作者
[到底上了年纪,好端端的午歇后便觉着身子不太利索。可心里头到底惦念着太子,仍是强撑着起身招了他乳母来,隔着帘帷细细地问了午时起居,末了又叮嘱了遍好生伺候,这才打发她退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背后已出了一层虚汗,无力地按了按额梢,嘱咐一声便又昏昏睡过去。]

[混混沌沌不知眯了多久,猛地一惊张开眼,满头发丝都浸了汗,四肢瘫软无力,张了张口,喉头却灼热得有些发堵。外头婢子闻声撩起帘帐,偏首望过去,可眼神发昏,只能看清远处影影绰绰的宫灯。抿了口呈来的蜜水,才哑着嗓子询了声]

什么时辰了?太子可用过膳了?

[听近身伺候的文英一一答了,心口才略舒服些。正要再歇息会儿,外头便有请安跪拜声参差传来,惊得人脑仁生疼。拧紧了眉梢,喉头一动便是一串零碎咳嗽,半晌才徐徐叹道]

官家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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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赵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 23:15:09 | 只看该作者
【示意张、杨二人上前去,那二医官捧着医匣子,伏在地上,获准后方上前,仍是跪下,口道】

臣垂请太后准予号脉。

【那帐中伸出一只手,由太后内侍宫人引着,覆上金绢,二人一先一后,上去搭了脉搏,不多时便似有了结果,龙目淡睨,声温而威】

太后身体如何?

回陛下,太后无大碍,乃是秋寒惊体,外加日夜忧心之故。

【闻言,面色稍霁,待二医官开方退下后,仍是跪着不动,声音却是极恭极温】

近日秋凉,烦请大娘娘保重慈躬。却不知、大娘娘忧心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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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3 11:02:28 | 只看该作者
[殿中燃着的沉水香一缕重过一缕,逼仄的回绕在床榻帷帐间,兼之灯烛微摇,帘幕上人影憧憧,昏昧瞥去仿佛鬼魅罗刹逼来。又是一阵碎咳,复才缓了气息探腕搁在脉枕上]

[少顷收回手,由文英搀起半倚在凤纹软枕上,旁有婢女执巾帕拭去额上虚汗,肩上亦添了件石青福字纹披风,半眯着浑浊眸子,哑声叹道]

不过妇人之虑,不值一提,若是因此累得官家忧心,倒叫老身无地自容了。

[各宫动静一一传来,如剑悬颈,坐立难安,王氏又非机敏之辈,只能我为阿昱再多打算些。斜目睨向殿外恭敬人影,亦未叫起,又扶榻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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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3 16:21:04 | 只看该作者
【听她如此说,口称一声是,续道】

近日事务繁忙,西夏来使刚刚回返,故不能亲侍汤药,尽孝于大娘娘前,心中总是遗憾。

【稍頓,复】

但总算海内平定,四方皆安,大娘娘亦可高枕无忧也。

【目光视向殿中端坐着的妇人之影,唇角几不可查微微扬起】

太子亦渐至开蒙之龄,再过些时日,便可入资善堂习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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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杜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3 18:15:11 | 只看该作者
[他自小便养在我身边,本也是有几分疼爱的,可人心呐,说到底都是偏的。如今一瞧他直戳戳跪在外头,气度慑人,偏叫我想起阿易,搭伴长大的两个孩子,死的,怎么就不是他呢?]

[胸口沉甸甸的,又呛出几声低咳,就着服侍连饮几口温水,这才和缓些。身心皆惫,低目凝着锦被上仙人贺寿纹路,长应了声,尾音拖在四围的床帐里,闷闷沉沉]

嗯..国泰民安,海晏河清,这是万民的福祉

[周身发热,脑中混沌,不时突突的锐疼,按了按额正懒怠同他转圜,他就明白白提了心中所想之事。气息一松,话头也软了几分,宽慰道]

太子的事,官家费心了。他年岁也大了,镇日里跟着后宫妇人中终究不好,是该寻个师傅好好教导。

[昏花眼眸往他那处一递,唇边也依稀露了丝笑纹]

近前来坐罢,同老身细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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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3 19:39:28 | 只看该作者
【恭敬起身,将明黄大麾解了,交给宫人,这便上前坐了,嘴角微微一沉,旋即抬起头来,缓缓道】

我已选了太子右内副率简以谈为伴读,李伯珍为讲官,他素来谨恪有行,通晓经义,定能好好辅佐太子习学。另择了晏和家中几名天资聪颖的子弟,与太子做伴。

届太子出阁,必长以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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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3 20:50:23 | 只看该作者
[事关太子,纵是头脑昏沉也勉力一一细听。伴读讲官一应皆有人选,乍听来极是妥帖,可再细忖去,却又觉大不妥当。翻覆琢磨片刻,转向帘外头带玉冠的人影,苍老声线迟缓且犹疑]

官家亲选的人,必定才德兼备。李伯珍此人老身也略有耳闻,听说一手字写得极好

[文采德行皆不出众,还是一介布衣出身,若当真着他给太子开蒙,可是要闹满朝笑话。可如今只能以孝字拿捏,到底失了下乘,斟酌着用词]

但阿昱毕竟是太子,李卿,怕是稚嫩了些。

[侧耳欲听他动静,廊下秋风拂落叶的声响却不时撞来,满耳萧萧瑟瑟。心口一苦,到底老了,丁点儿响动都扰得人心烦意乱,我本也不怕什么,只可怜我的阿昱。佯重声长叹口气]

我毕竟老啦,太子的事,还要官家多多操心,那样我才不至无颜去见你爹爹、你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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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4 16:32:30 | 只看该作者
【微微一笑,淡声道】

大娘娘言之有理,只是旨意已下,不好更改,我再让集英殿拟几个名单上来,届时让他们与李伯珍一并讲学。

【三言两语,话中之意却是不容置喙了,站起身来,再作一礼】

太子的事,大娘娘不必忧虑,若爹爹兄长在世,定是期望大娘娘欢颐天年,安享儿臣治下的江山。

【缓缓一语落地,唇畔薄牵笑意,目光与帐中人影相对,良久方续】

儿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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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惠 + 5 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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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4 20:42: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杜惠 于 2016-2-4 20:43 编辑

[本想不过多费几句话而已,他总不好忤逆我这个嫡母的意思,可不料他一语旨意已下竟是全无转寰余地。心弦重重一提,诧然望向帘幕外他颀长身影,分明时常见的轮廓,昏花视线里却又颇觉陌生。眉眼一肃,唇角重重抿起,压低声线极为不悦]

皇上、

[斥责还未说出口,他又添了句“安享儿臣治下的江山”云云,一时如有惊雷在耳边炸开,他的江山...气血逆涌,手脚发抖,喉头更是哽住满腹郁气。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他,双目发红]

你,你...

[死盯住他,仿佛透过帘幕看到了他脸上志得意满的神色。怒气一冲,先前的头疼燥热齐齐涌来,整个人伏在锦被上连声咳嗽,似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好不易提起丝气力将帘帐一扯,外头却已是人影空空。登时头目昏眩,喉中溢血,文英忙呈上药盏劝谏,却一时甚么也听不清了,怒不可遏地拿起瓷盏狠狠一掷,“嘭”一声碎响]

孽障!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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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歆 + 5 + 5 + 2 抚胸】保重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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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瑶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7 21:00:36 | 只看该作者
【补】建元八年·冬

【朔风杂雪,不时将肩舆锦帷牵开一线缝隙,迎面泄入的寒凉夹着零星鹅絮,扑在颊畔,一瞬即融成水珠,贴着肌理,悄然滑进素白衣领下。却似未感分毫,双眸轻阖,眉色淡远,未施粉黛的脸微扬,与端直的坐姿一道宣示与生自成的威仪与倨傲,然而苍白容色和浮肿的眼尾,却终将心中凄怆泄出几分。】

【落琼无声,竟夜的功夫将十方天地妆裹成茫莽一色,宫道两旁的峻桷层榱之上,琉璃彩瓦白皑尽覆,楼台如玉,银辉相连,便如同,天也要来应和人间光景。——是丁酉朔,天子丧,天下素缟。】

【睫羽轻悠一颤,缓缓现出空濛瞳子,拨开帷幔,目光寥寥巡着帘外雪漫遥天,询道】

到哪里了?

“回公主,刚过了福宁门。”

停罢,剩下的路,咱们走过去。

【提着裙摆拾阶履地,熨过手炉的掌心蓦地贴上云芾冰凉的腕袖,突兀而又对比分明,激得灵台澄明清净,仿佛这才是此间应存的温度,而方才汲取来的暖意,都是假的。】

【时辰尚早,宫道上疏落两行足印,又被乱撒的银屑盖过一层,仓促消失在去往昇平楼的方向,不知是哪里的宫人先前所留。步下一转,绕过福宁宫苑墙,清仁殿的宏博轮廓便映入眼中,举目而望,好似整张灰白天幕便是由那峥嵘苍挺的屋脊撑起来的,可这大宋的天哪,已经塌了……】

【立在殿前沉声一叹,太息结成一片澹薄白雾,白云苍狗地勾勒着尘世无常,只是给涑涑的风一吹,须臾也便散了。】

通禀太后,便说,昌平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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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8 15:18:29 | 只看该作者
【窗纸渐渐透了白,光线由远及近的移过来,一一映照出早已燃尽的香炉夜烛,再漫及素色的床帐上,透出半倚的人影。一夜未眠,泪也淌干了,双眼涩肿已昏花得看不清人影,手轻轻搭在怀中阿昱的背脊上,轻叹一声,不及防又红了眼圈】

【如今虎狼环饲,阿昱又不过一介稚儿,我这个老妇人,也不得不撑起大宋太后的持重威严,护着他的江山、也护着他。只是,茂恒到底是我的儿啊,苦意从舌根涌上来,霸住口鼻肢骸。慢阖住双目,心如刀绞。】

太后,昌平大长公主求见,已在外头候着了。

【静默片刻,方才微动了动。外头文英见势便撩起帘帐,一应服侍的婢子躬身静立两侧,素衣乌髻,鬓边都簪着白绢花。心中愈痛,也无暇打理面容,换上外衣便由文英搀往外间】

【坐在椅上,四肢都僵得已不知疼,双肩耷在层重衣衫里,双目肿胀无神,形容枯槁,心中空荡荡的。及见人影晃来,方微张了张眼眸。轻忽一声】

你来啦。

【手中被奉上一盏热茶汤,水雾渺渺,拢了又散。须臾,抬目凝睇向她,神色已趋平和,依着往素语调缓声】

坐罢

【依稀猜着她为何而来,兄长驾崩、幼弟继位,一夕间改天换地,如何不叫人胆战心惊。更何况,我这里还护着一个。侧了侧颊,目光放软,似乎能透过重重屏风帘幕,瞧见正在酣睡的阿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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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瑶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30 13:59:09 | 只看该作者
【许是囿于心境,便觉得偌大清仁殿也阴仄仄地,出檐遮了天光,也淡化了殿里合该明艳富丽的色彩,只有穿在宫人身上耀目的白,刺得眼生疼。博山炉里凤髓将将燃尽,余烟合着化雪的水气,沉郁地滞在空气里,呛得人喉间一紧。敛衽行礼,起身时抬眼望她】

阿嫂……

【喉间一哽,深吸口气,久久找不回原来声调。我恍然忆起那年,她同兄长大婚不久,适逢七夕,明德皇后便将宫宴交由她来操持,晴好夏夜,上苑花香穆穆,她携领一众宗亲女眷拜月乞巧,我那时亦不过金簪豆蔻的年岁,席间看她穿针引线的虔诚模样,真真的眉目婉和,端丽无方。直到之后的很多年,她在我心中,都是那一瞥而来的从容仪度。】

【到如今花事已了,人亦伶仃,眼前这憔悴妇人,又是谁呵……睫羽覆着眼底哀戚,眉心微蹙须臾,终是平稳了声线。】

阿嫂,昌平此来,是有一事不明。

【廊下忽地旋起一阵风,雪糁子扑扑敲着窗纸,像是有什么未名之物亟欲破窗而入一般。】

先皇有子,如今便在这清仁殿中,何以朝堂之上,却由得楚王继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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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惠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0-14 22:41:26 | 只看该作者
[寒冬惨淡天光缓从外间延来,悠缓轻渗,似愁绪浓成的一泊稠雾,袅绕铺陈金玉紫檀、琳琅珠帘,富贵荣华的棱角被素寡逼去峥嵘,满肩威仪也抽去精气神,天宫仙阙愁云不散,沉甸甸、乌压压的一片昏雾惨蒙。人也变得爱走神,昔年的精明睿智仿佛一瞬没了踪迹,双肩偻垮,眼瞳覆上几缕浊色,举目来是两剪空沉]

[半晌才似枯枝被轻风惊动般,扑簌微僵的肢节,偏过半丝倦怠眸色。提手轻捏眉心,续颓然耷臂,平举双目空凝前方,目中虚影泛洒薄光似瘴,以迟重语调缓叙]

阿昱一介稚子

[时至如今也只能沿着未尽的前路踏下余步,然殿中满目冷烟残香,孤影瑟息,颓痛心弦间便再添一笔浓郁燥意。言及前事,真正由满腹杂绪中醒神,将护养得宜的手腕攒紧,眸色渐深,与眼尾微褶细纹糅成重缕阴冷讳莫,压在前隅,微卷的空气似也被击溃成碎片,连同利刃般的讽声肃肃削过身畔]

自然难担这家国重任,他是茂恒的亲弟,缴清逆匪于国有功,又有遗命在手...

[齿间咬出的字句激满口涩意,满腹郁懑如钝刀割过肚肠,沉重压垮虚势骨架。茂恒卧病日久,赵衍便生了二心,竟敢于茂恒柩前窃国称帝,若非我当机立断认下这桩,他又急需“太后”为其正名,恐阿昱此刻已随他父皇去了罢]

[泪意上逼,却转睇向昌平,鬓边卷云银簪流过冰凉的利光,昏目逼人,以重振的旗鼓慨然出声]

你也不必担忧,有我在,大宋礼制正统不会乱。阿昱已被册为太子,日后也必会是大宋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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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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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十五年——

[承平十五年的秋似乎比往年来的更早,红墙围下莫不过方寸山河,入目是六合萧索,草木炎凉,难见长秋阁外的藤蔓不知何年何月攀上了绕廊的高柱,若非是在宫中,仔细观瞧免不得要琢磨出些生机与意趣,却甫一转念,那培土之人业已涉川而去往生极乐,思及此,心绪蓦然一紧。]

[想来我在皇奶奶宫中渡过的年月比在东宫还要更长一些,过往岁月无知无惧,幼时总以为自己足以仰仗的是大宋皇太子这个看似显赫的身份,日益年长方才揣测出其中诸多纠葛,年月蹉跎打马而过,恍然时至今日,万物倾颓,说来可笑,唯一傍身的仍只这浮云虚名。]

[寿康宫内的一桌一椅仍是原本的样子,下人未经允许不敢轻易挪动这些老物件儿,睹物思人莫不过如此。]

[素服举哀,身后传来脚步声仓促,伴着远处隐约的喧闹,我打窗前回身,是文亭来了,他过来将我面前的窗扉掩上,还顺手搭了件儿厚实的披风给我,似是有话要说,看着我的眼睛终究没能开口]

外头何事喧闹。

[我问,文亭只好悄声答]

“是……是皇城司的陆定权陆大人。”

[皇城司,左右不过鹰犬之徒,陆定权亦从不曾受过太后的恩惠。]

“说是过来……搜宫。”

[文亭这“搜宫”二字嗫嚅许久才脱口而出,几不可闻,我聆言夺门而出,再顾不得什么宫规仪度,远远就见寿康宫门前乌泱泱一众,个顶个的面目可憎。文亭没来得及拉住我,我就这样挡在了陆定权跟前儿。]

陆定权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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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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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昨夜西风微澜,凋敝庭院深深,枯荣本寻常,只是如今添了寿康宫那一抹白,萧目似允了悲,一睁一闭,是障眼下的风雨欲来,丝毫不逊侵骨寒凉,掀风扶摇而上,聚森森杀机萦绕寰宇]

[我奉旨踏入寿康宫,立足于宫前廊下,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严丝合缝地融不进一束耀眼的光,阖成了张大幕灭顶般压来,耳边是呼啸的风,刮得白幡猎猎作响,像是未走的迟暮老者挣着最后一份力,向来犯者发出威势警告]

[生前便是阻路之梗,死后还妄图纠缠不休,难道看不见天子积威下,你要庇护的东宫早就气数已尽,日暮穷途]

[众人随我鱼贯而入,披坚执锐站成一排,顿时让仍在吊唁中的宫人噤若寒蝉,皇城司表天子意,待我说明来意,或惊惶或愤懑的表情一一浮众,有胆大的欲上前斥问,被我淡淡一撇,说出的话寒意不敛]

本官奉旨前来搜宫,若有阻挡,别怪我刀下无情

[春水刀尚未亮出,却先迎来了一声惊怒,对于其抛来的疾言厉色坦然承之,弯腰行礼规矩做全,喊了声“参见殿下”才又面不改色道]

臣奉陛下旨意,知道殿下与太后舐犊情深,唯恐伤郁不察被有人心趁机作乱,遂奉命搜宫,以保殿下安危,还请殿下体察,万莫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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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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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经年待人接物,我极少如今日这般疾言厉色,遑论跟前儿站的还是身量远高于我的提举皇城司。陆定权跟了三叔许多年,这却是我头一回离他这么近,那张我原以为青面獠牙的可怖嘴脸,现下看来同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

[皇奶奶尝道我这温软的性子八分承了我那早逝的父皇,而今连皇奶奶都走了,独木难支,到底难成气候,但若是连她的身后尊严都护不住,才算白费了她这许多年的教养。]

陆大人免礼。

[假模假势的循规蹈矩,心照不宣,聆他一番言辞恳切,若非知其秉性,恐要信他此番来意当真是要护我周全,而今皇奶奶新丧未过,那厢未免太过欺人太甚。]

今上慈悲,赵昱感念非常,改日必定亲自面上谢恩。只这庆寿宫上下,如陆大人所见,无非都是些生前在太后跟前儿服侍的仆婢妇孺,陆大人此番来势汹汹,若叫明眼人误会成所言那“有心之人”,倒是辜负了皇叔的一番好意。

[寸步不移,分毫不让。]

宫外加派驻守,赵昱别无多言,然只本宫在这一日,你陆定权就别妄想踏入清仁殿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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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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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我掀目正瞧了一眼,十五岁的少年身量已是挺拔,即便背后敏感又特殊的身份压着,做为东宫太子的脊梁骨在任何情况下依旧笔直轩昂,倒与那风流多情的先帝肖似无多,只是雏鸟羽翼未丰即要面对大风大浪,未免有点以卵投石,蜉蝣撼树]

[当下从他凛然不惧的言行里琢一品味,拣去冠冕堂皇的陈辞滥调,便只剩了令人发笑的不自量力,便真泄出了一声笑,极短,却意长]

臣携皇命而来,端的是陛下一颗亲侄之心,怎到殿下嘴里,就成了“来势汹汹”“试图妄想”的恶劣之徒,再者他人如何看,又怎及殿下自己心思拿捏,如此鲜明的划分界线,殿下就不怕寒了陛下的心?

[循循善诱的话从向来行事利落的嘴里道出也像结了寒峭的霜,渐渐凝成了冰,随脚步逼近,冰刃无声自足尖抵进,缓缓围拢住那一身素缟的单薄少年,与他面对面贴近,突然放低放沉了音]

何况这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殿下就算承太子之位,也难逃一个“臣”字,当真要违天子命?何不受了这番恩,也好让太后九泉之下走得安心些

[有些话,皇帝不方便说,只能假他人之口,让这护了许久的牛犊早些认清立场,不该有的心思趁早掐灭,欲展的翅该折也要折,别让不切实际的念想冲动了头脑,真走上叔侄逼反的路,这也算是陛下看在先帝与太后的面及这些年的情义上,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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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赵昱 于 2019-4-1 12:41 编辑

[陆定权久承皇恩,如今往这清仁殿走上一遭,仗着天子撑腰,以下犯上放肆跋扈,然则一字一句,莫不过我那三叔借着陆定权的口说给我听,个中究竟是谁的心思,不言而喻。]

[他徐步往前,周身裹着秋雨肃杀的寒意,活生生恰似戏文里头的白面修罗,文亭常年在我身边伺候,晓得我这性子惯是不争不抢绵软得紧,如何瞧过这般剑拔弩张的世面,他胆儿小约莫也是随了我,见此情状,早顾不得尊卑来拽我袍袖,小声哀求]

“小殿下,您……您便承了陛下的天恩吧,太后若泉下有知,定也不忍见你今日如此。”

[我冷眼看他,仿佛在看曾经的自己,赵昱啊赵昱,你除了生来的天家血脉,果真一无是处。如是想,脑子竟然难得清醒过来,想着太后新丧未过,任是陛下再要发难予我,挑这个时候着实不智,况且路有许多条,为何偏偏要……搜宫?]

[莫不是……思及此,脑中一根弦蓦地紧绷,再仰头看向陆定权,眼神黯下三分,左右都翻了脸,索性厉声道]

清仁殿历来是清肃之地,而今太后尸骨未寒,便借着护佑之名扬言搜宫,真是好大的天恩呐。

[暗讽之意昭然若揭,随即铁啸铮鸣,腰上寒芒业已出鞘,双手握住断刃,微微颤抖着,复才按捺住心头澎湃的恐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剑,抵在陆定权胸前一寸,我想他这种刀尖儿舔血的人到底是不怕我的,制服我更是轻而易举,可为了皇奶奶,我不能退,一步都不能。]

还请陆大人转告陛下,赵昱惶恐,劳烦陛下收回成命,今日僭越之举实属无奈,待丧期过罢,定然亲上御前请罪,只今日——

诚如陆大人所言,你我皆是王臣,终究还分个三六九等,你须得尊我一声殿下,不妨你往前试试,试试本宫的剑挡不挡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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