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醉黄泉

【看着她留下的酒钱，拿起来掂量掂量，笑意全无，冷冷看着她】

兰姑娘你钱给错了，我这店不让人借宿，你借这一晚，便是无价，你给的银子未免不够

【看了看面条，瘪嘴】

虽然我手艺差，煮的面条并没有多美味，也请姑娘不要浪费，这钱，姑娘还是拿回去好了

【说罢，拿起书，起身离开，走到院子中坐在摇椅上继续看着刚才没有看完的书】

兰漪


【闻言一笑，抬手将银子扔给了那小二，转身拿了包袱趴在窗口朝着外面喊道】

美人，别气，以后有空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至于那面，味道不错，只是我没有用早饭的习惯，抱歉了。

再会，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扬长而去。】


……结……

承平元年 冬

【天色欲晚，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前几日的流言盛行说是全州今日里不太平，也不敢托大便随意找了家酒馆。一打帘便有小二迎上来，叫了一壶热茶几个小菜，便落了座。】

【巧了隔桌倒是坐着一个男子，看那背后的篓子和腰间的药铲却不见诊箱，恐怕该是个贩药的。看他手中拿着檀木盒极力向坐在对座的几个公子哥介绍，微微坐挺身子看了一眼。将军木？心中有些警醒。这广南的草药怎么会在这儿。】

【待那几个公子哥神色不虞走开后，便装作不经意走了过去，问道】

你这草药怎么卖。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闲来无事在池塘边看书。杏树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燕子窝，生了一窝小燕子，叽叽喳喳的，倒也不觉得厌烦。偶有清风拂过，吹起书页，浅酌清酒】

（姑娘，外面来了一个贩药的，好像在卖什么将军木）

【听了小二的话，将书放下，快步向大堂走去】

【将军木祛风利湿、止痛，曾在古书上看到，研制成粉和多种药材混合对疤痕治疗有奇效，将军木全年生长，对气候要求过高，及其难得，不过将军木在广南才有这里怎么会有？】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还是加快脚步前往大堂，看到一位公子问价，心急喊到】

我出50两买了

【虽说将军木在江南也算的上是珍稀药材，但自己以前从苗疆一带带回来的药草里也不乏这些，但是一想到这株药草很有可能来自苗疆，倒是让自己起了一番心思。全州药铺王掌柜手上的那株草药恐怕也是从苗疆来的。】

【正打算出价却听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传来，出价五十两，暗自叹了口气，沉吟片刻，温声道。】

我出六十两。

【继而带着歉意与姑娘商量，毕竟若是再加价，虽说对别的大夫来说也是值得，但是对自己这样本身便有着这类草药的人来说，倒是吃亏了。】

姑娘，这株草药在下有急用，不知姑娘可否让给在下。

【 本以为叫高价那人就该离去，不想他再次加价，皱眉，心知这样下去双方必定两败俱伤但是便宜了贩药之人，本想开口让他将药材让与我，不想他也是这样想的】

【看了眼因为高价而眉飞色舞的贩药人，叹口气】

不瞒公子，这药材对我来说及其重要的
我们两个这样高价争夺倒也是便宜了这贩药的人，要不这样，我买下来分一半给公子可好

【看贩药人手中的木盒挺大，想来将军木也不小，一分为二，多少能够治疗姐姐的脸，效果若是好，我再前去广南采摘便是】

【听姑娘这么说大约是知道这姑娘当真有急用，自己自然不好与之争抢，便顺着姑娘的话，改口说道】

姑娘这般通情达理，在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只是…

【话锋一转，对上贩药男子的眼光带着几分锋利，口中的话字字清晰倒是有了几分压迫感，弄得那人冷汗直冒。】

这江南地界向来少有从岭南来的药材，敢问您手上的这株将军木，又是哪里来的？

【常年和苗疆草药打交道，自然心知肚明，这江南本就少有这类药材，更不说新鲜的了。】

【见那男子眼神躲闪，口中敷衍，便心下明白几分。】

自然…自然是友人给的。

【听那公子同意了我的说法，便让小二在帐台拿五十两银子前来】

【然而公子却目光犀利的看向贩药人，所问之语还有贩药人躲避的态度，心下了然】

【怕是这药材原本是这位公子的，那贩药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将药材偷来，这公子定是想要追回他的药材吧】

（姑娘，你要的银两）

【接过伙计递来的银子，并未将银子递出，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银子定然不能给那贩药人，可是，难道就看着药材交还给哪位公子吗】

【内心十分纠结，姐姐极其需要这药材，如果就这样交还给那公子，不知道那公子还愿不愿意卖出，想着，试探性相问】

不知这药材原本可是公子之物？

【见那姑娘面中带着忧色，手中拿着银子却略显踌躇，到最后问了句着药材是不是自己的倒是微微一笑。刚才自己疾言厉色，姑娘有所误解倒是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温声解释道】

并非如此，只是广南一带山匪流窜，商贾都不愿带草药这般薄利的东西，如今却大咧咧出现在江南，我只是有些多心罢了。

再加之我家药铺正急需一批广南的药材，若是这位大哥来路明了，我倒是想多采买一些。

【话罢，也看向男子，仔细看他神色，却也注意周围的动静，深怕着了陷阱。不过想来自己随意选的酒馆，应当不会有事。】

【采买药草是虚，探听药材的来历才是正事。】

【听那公子所言但是放心了些，原来是这样。不过公子最后所说的话，却让自己心生不满】

药材薄利却能救命，这商人真的是钻进钱眼里了，为此就不在带药材前来贩卖，也是可恶

【将银两交给贩药人，拿过将军木，闻了闻，跟书上所描述的相同，却还是怕有假，将药材递给哪位公子】

我只在书上看到过这味药材从未见过，也不知道真假，还请公子帮忙辨别

【发现公子十分警惕周围的动静，加上刚刚的乌龙，自然知道事情没
有真的简单】

此处说话不方便，要不公子带着这贩药人到后院去，那里安静空旷，没有人能够听到公子和这人所言之事

【接过姑娘手上的药材，从袖中取出小巧钝锋的刀刃，轻轻刮了一些下来碎屑，用食指轻沾放至舌尖尝了尝，微微皱眉。】

药材是没有什么问题，且应该是从苗疆那些树林深处来的，长了有些年份，自然药效也该不错。

【望向那个贩药人，果然见他唯唯诺诺答道。】

公子，我也是从朋友那里得来，我朋友也是偶然得之，那有什么其他的，你说笑了，这苗疆的药又不是白菜。

也是。

【应了一声，就听姑娘提议，想了一想，若是真这般做了恐怕也要打草惊蛇，看来这全州药铺的要恐怕还真是一场鸿门宴。】

多谢姑娘好意，不过恐怕他说的是实话了。这药材我并不急用，还是交予姑娘吧。

【听他所言不在多说其他，将军木收好】

那我就多谢公子相赠，公子可以在这酒馆内喝些小酒，免费的

【拿着将军木向后院走去，尽快将这将军木晒干研制成粉，好为姐姐治疗，想起了一些事情，唤来小二】

刚刚卖我药材那人，将他的酒水换成二十年的女儿红对水，他的银两记得收45两

（好的，记着了）

【酒再好也是兑水的，将军木虽然稀有看他的态度也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给他五两银子也是便宜了他】


＝＝＝＝＝结＝＝＝＝＝

===========开戏。承平二年春=========

天气很好，蔚蓝色的浩大天空中只有淡淡的几片白云。阳光留恋的挂在墙头和枝头上。
刚从蜀道那里下来，昏暗的山林，昏暗的冥教，脑海里腥风血雨还未干涸褪色，身后马蹄声声渐渐逼近，一翻身上了女墙。就势往那墙里的酒馆跑去。跌跌撞撞的碰入门内，门里却是空无一人。
【难不成有人来过？还是说他们……追杀来了？】
脑海中轰然一声，再没了别念。撑着一口气往后院探去，将手中的长刀横握，一步步缓缓行着。远远的看见几个人，像是普通百姓样子，这才收了刀，站在门口喘息着向里张望。
天井里两株高大翠绿的银杏，中央一方长方形的花坛里两支牡丹正含苞待放。右边一棵苍翠的珠兰树下，两个女子正逗着金鱼，一名歌姬立在一树月华般的梨树下舞蹈，身形翩纤。
踉跄的拖着双脚踏进院里，那两名女子惊讶一声，齐齐看着不远处那烟色飞甍下太师椅中悠然读书的先生。
那先生看上去也有些年纪，相貌也堪称端正，手中的书卷与他很配。

【酒馆的厨子老李家姨妈的弟弟的儿子娶媳妇儿，老李同他们是本家，因抹不开情面一定得亲自到场去帮忙，为这事儿老李向我提了好几次，说是要请一天假，人之常情若是回绝了又太不近人情，遂允了他休假两天，本就不是利字当先，关门的两天，正好借机将酒馆内陈设重新修缮一番。】

【好一番忙活总算得闲，与慕仪悠哉地坐在池塘边，一边逗弄着鱼儿，一边看流婀新排的曲子，听得吱呀一声，掉了头去看却是一男子不知何时进到了内院，不由惊呼一声，树下看书的账房先生见人亦是轻咦了一声，扭头看了看院门，放了手中账本，先于自己起身】

(客官到小店来可是要买酒？)

【上下打量着来人，相隔尚远便已嗅到其身上的血腥味儿，不由皱眉，拍了拍缩在自己背后的幕仪的小脑袋，示意她不要害怕，掰开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朝来人走近几步】
不知道公子贸然私闯我院是为何事？

一方小院，些许人物。
看书的先生霍然起身，却跑过去一个小女孩，并不去寻他。先生讪讪地笑着，带着习惯的礼貌询问顾客一般。张口嚅喏着话语，未出声先红了脸。
【毕竟是闯进了别人家，唉……亏理在先。可着外面人仰马翻的世道，出去岂不更难堪？】
抬眼又看了一眼那先生，两腮瘦削瓘骨抬高。好一副商人面皮。两手相搭向前略曲。朗声入耳。怎的又是一人？
原来那银杏树下还有一方水塘，那里蹲着个人。惊异间抬眼来看那人，翩纤一落叶，儒雅淡如风。身后藏着个孩子，小小的个头被他护在身后。
略略思忖，将那手往胸前放平，向先生略一附身，继而又向那不知何人附身谨言：
“小的不过路过此地，恰巧在外遇上悍匪强盗。凑巧来先生贵地一避。还望先生高抬贵手给小的行个方便。”

【明了其人来意，暗自思量一番，这人江湖打扮且负伤神色仓皇，想来必是被强敌追赶慌不择路奔逃入了我院，我与他非亲非故，实不值为他一陌路人招惹上血光之灾，倒是账房先生见自己未表态，为难的眼风频频扫过来】

(老头子可做不得少侠的主，这位是我们东家。)

【那人听罢始将目光对准自己，漫步上前，账房先生垂手侧身退于自己身侧。】

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公子诚心相求我本不该辞，只是小店只经营酒水不曾有留宿的先例，况小店地方逼仄，只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不过附近倒是有几家客栈，公子若是不识得路我倒可替公子引路。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毫疑他地应下，可现下我出来在江湖行走了三年，渐而明白了一个道理烫手的山芋不能接。】

可正是人值仲春蒲郡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流水红，急切万种，无语怨东风。
仗义西蜀，脚跟无线，如蓬转。望眼连天，难尽故乡云。
颠不刺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谁料的这地界见着玉天仙。我见她宜顛宜喜春风面，偏，宜贴翠花钿。恰似呖呖莺声花外啭，若不是衬残红，芳径软，怎显得步香尘底样儿浅。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偏惹得魂儿云外天。见先生频扫面。前行鞠躬，肃手而言：
“则是姑娘这般婵娟心肠，面与花柳争颜。小生无能为先，甘愿做杂役，聊且偷生。”

【掩唇轻笑，臻首微垂似娇羞难胜】

小女子蒲柳之姿，哪里当得起公子如此厚赞。

【看他目光灼灼便似采花贼，收留他不是养虎为患？】

【打定主意，复爽利一笑】

行，就冲着公子这句话，公子的忙啊，我帮定了。

【上下打量他，脸色为难】

如公子这样的人物怎能屈尊做杂役呢，若是公子信得过我，我倒是知道个好去处，包公子满意。

【招手唤来一杂役】

出去打听打听，哪家红楼有招护院儿的，麻利点，莫让我跟公子久等。

投至到酒馆儿里面，刚那了上步远。刚刚的打个照面，风魔了张解元。似神仙归洞天，空馀下杨柳烟，只阙得鸟雀喧。
门掩着梨花深院，粉墙儿高似青天。恨天，天不与人行方便，好着我难消遣，端的是怎留连。小姐呵，则被你兀的不引了人意马心猿？
休惹事，那传信的小厮跑远了也。
一边伸手扯了那厮儿，低声嘱了些句。你只道是听你主子愿，可没看到我性命悬？那外面刀剑无情心肠冷，难不成也要我做了那刀下冤魂，血染长街？
便转身往他主子谢言“小生无意搅扰，有心待听进。小生鲁莽闯虎堂，败赶跑，奈路途奔驰，无以相馈。量着穷人情则是纸半张，以没甚七青八黄，尽着小姐塞东撂西，一任待掂斤播两。只求挨过一夜也好叫小生再赴逃亡。”

【呵，他还有理了？】

非我刻薄又尖酸，不与先生行方便，实在是当今世道难，先生既有如此好口才实不该在我这儿磨时间。

【指着院门】

出门左是勾栏红院，右是朱门高户，好走不送！

【愤愤转身，高喊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