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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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六年春=

【今日听凝芝这丫头的话，说是许久未曾下山游玩，便同她踏春行去。】

【身体虽然虚弱，但是行走无碍，但是在师弟执意之下还是雇了车马同她下山。】

我们这是去哪儿？

【询问了身旁的丫头，她丢来一个噤声的手势，倒是打定心思不告诉我，便也不再询问，沿途看了窗外景色悠然，而车行之处，却是她曾经听闻却从未去过的地方。】

【徐福故里居了老医士，是方外隐士之家，有长生不老之药的传说，于是这边的医师也被传的神乎其神，向来不出诊，只治有缘人。咿一声，车便停下来。】

【师父病了好些日子总不见好，婆婆也日日担忧，我听人说徐福故里有医士医术高明，一直都想带着师父去看看。借着踏春的理由缠着师父让她出门，软磨硬泡的终于让师父点了头】

【师叔想的周到，特意雇了马车来，跟师父坐在车里，一路讲着曾经游玩的趣事，就是不提此行的目的地】

【马车终于停下，扶着师父下了车，上前扣门，待有人来开，冲着开门人一揖到底】

晚辈昆嵛弟子宋凝芝，久闻医士医术高明，只治有缘人。今日冒昧随家师到此，求见神医

【那人上下打量我二人半晌，也只是答应通传，然后便关了门。看着大门重新合上，笑嘻嘻的看着师父】

没想到这房子这么大…嘻嘻，师父看我刚才，是不是特别懂礼数

【心上念这傻姑娘是一片善心，可是想到当年重创已是旧症，连杨师弟这个继承昆嵛紫云峰百年医术的医者都治不好的旧病，还真有再治好的一日么？】

【倒是没有报以期待，只是不能拂了自家徒弟的一番好意，看着乍费苦心的凝芝，忽而觉得心尖微酸，似一瞬间触动了心绪。】

方外居士重这一套礼节，你做的很好。

【也带笑赞了她一回，复而与她同在门前等候。道是】

师傅这老毛病，久了也就习惯了。，芝儿你是费心了。

【得了师父夸赞自是开心，可一想到今日之行结果未定，便多了几分担忧，又不想让师父看出来，只挽上师父手臂，脸上依然笑着】

师父就当是让徒儿安心嘛，说不定这真的有神医呢

【说话间大门再次打开，竟是迎我师徒二人进去。实在是有些惊讶，这神医居然这么轻易就让我们进门，难道他能掐会算，已经算出我师父是位有缘人？】

【不管怎么样，还是颔首道句辛苦，同师父一起进了门。经人领路到了正厅落座，无心观察这宅第模样，心心念念等着那位神医出来。有下人过来奉茶，然后便再不见人影，抿唇看向对面的师父，想要说话又不知道究竟想说什么…】

【大门咿一声便启，从外窥视得一堂翠色青石阶路曲曲延伸至其里，所言世外之人大多如此，个中有三分门面，里头的门道却是让人看得不清。】

走吧

【随着领路的小童行入幽径，便见草堂，挂了徐福二字，怕是其后人所建之地。入了内堂，上茶过后待约半柱香的时辰，凝芝少是有些坐立不安。】

求医之道，讲的也是耐性，我们不急。

【如此话后，便见小童复帘后出，再而入内，见一妙龄少女，其身旁尚坐一位老者，遂而无言，受得邀落座，再而起手把脉，其凝眉半晌未曾有言。】

【听得师父言语，忙静了静心，低头静候。片刻之后，终于又有小童出来引我二人与神医相见】

【老者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女，看着不过与我一般年纪，只是气度沉静，非我能比。老者伸手搭在师父脉上，半晌无语，有心开口询问，却又不知如何称呼才算敬重，蹙眉道】

前辈，家师的身体，如何才能康复？

【那老者依然凝眉不语，收了把脉的手，似乎还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方开口道】

尊师的伤病由来已久，想要彻底根除，恐非易事。。。

【不容易，并非办不到。听了这话只觉得有希望，欣然道】

还是有法子的是不是？还请前辈告知，晚辈一定尽力去试

【慢慢将衣袖拢下盖了手，复而看老先生，淡是言谢。】

我这毛病自知药石难医，不过如何答复，还望先生确言。

【复而予凝芝一个抚慰的神色，拍了拍她手背示意稍安。她听过许多回天乏术之言，还是在杨师弟的坚持下得以残喘，自然而然是不怕听医者说的话有再残酷。】

“此症实属难医，徐持之以恒，日静生息，药沐月余，辅以内服……”

费去一身功力，终生不能动武，且可再续生机是不是？

【医者之言素来不乐被打断，但是此言一出，老者少是一怔，复而颔首抚须，打量我许久，神色平然，目中神色坚定，复而道是。】

我做不到。

“唉，也罢也罢，天下总有似如你这般固执之人，但是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回。”

【师父与那老者说了几句，没听一句心就往下沉一分，还要让师父反过来安慰我。费去功力不可动武，师父定然是不肯的】

【以为此行只能是白费力气，听到最后却又似乎有什么转机。老者对那妙龄少女递了个颜色，少女颔首离开，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看着少女把瓷瓶交给老者，老者又递到师父手上，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可是于我师父身体有益的丸药？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老朽只医有缘人，但总有这么些如你这般的孽障。唉，不能医的，铁定是死的命了，小丫头，给你师傅备口棺材吧。老朽只能当恶人了，赠你一物，此药切记不能轻易服用，待你一心向死前，三思清楚，切记切记。送客！老爷子我要去歇歇，本月谢门不再迎客。”

【言下之后改而见的神色，大大是一副愚子不可救也的目光，复而更是一拂袖便去，其身旁的小姑娘神色略带探究看了我师徒二人一眼，再而同凝芝道是。】

“爷爷的意思是你若向生，皆可力挽狂澜，你若向死，他也可祝你一臂之力。生与死全凭人念，向生向死皆是成全，是救人之道。”

【此刻看了凝芝一眼，复而叹气将这小丫头拉到怀里，轻拍其背。】

凝芝，我的好徒儿，切勿将此言让别人知道，所有人都不可以。

【那老者吹胡子瞪眼的冲师父吼，真是难为他一把年纪了中气还这么足。很不乐意他这么对师父，想要喊回去又觉得太给师父丢脸，毕竟是来求医问药的，只能忍了】

【老者拂袖而去，少女却还站在那里，又说了些向生向死的话，心里知道她是好心解释，可听了她的话却更沉重。难道师父一心向死？那个白色瓷瓶里装的是。。。咬唇道】

师父，我们不要这个瓶子好不好？

【窝在师父怀里，感觉鼻子酸酸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听师父的话，这次却很想违逆师父一次，话到嘴边却只是说】

师父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儿

【扶着师父出门上了马车，回去的路上始终不语，特别后悔自作主张带师父去看什么神医。到了山门扶师父下车时才道】

凝芝答应师父，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扶着师父回去，真的再没跟任何人提过那神医和瓷瓶的事】

结————

——————开——————

【听闻这徐福在蓬莱仙山的的确确找到了长生不老之药，只是他并未将药交给秦始皇，而是藏在了他的故里。所以楚王特命我来找寻那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唉，世上岂有神仙哉？若真有长生不老药，徐福他自己为何不服下长命百岁？

【离昏不信邪，她从六年冬日的大战中受伤，佛狱一遭倾覆，然而当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她便又再次出现，如今这个地方没有佛狱之人，没有昆嵛不要命的老头，没有人认得她。】

因为他赴海之后，也葬送海腹。

【她是如此平淡的将这个故事末尾的余韵悠长，以残酷的结局道出口。】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不回来。

【背后一阵恐怖的杀机浮现，是不曾遇见过的诡异气氛，回头扫视四周，在这破屋四周都是在忙自己生活的百姓，到底是谁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魄？】

【没有找到杀气的主人，却又放心不下，唯有再次聚精会神想要找出杀气的主人。】

【佛门功法无意识地扩散开去，一般百姓受佛法暗中熏陶，皆是面露顿悟之感，唯有历经千劫百难，在血路之上前行的人才会对此有不同的反应。】

【说话时候句字淡漠，咬字在死人二字时又带着杀机，仿佛这是她恨得不得的事儿。然杀人，却是她做的最多的事儿，于是说完这话，又陷入了沉默，站在男子身后的不远处泯然众人。】

【顶好的杀手，可以在任何时候成为任何人，这便是她纵然无几分功底，依然能在佛狱震慑众人的道理。大隐隐于市的杀道，才是杀手该有的心态。】

你，没看到我？

【她感到了男子的势头，挑了挑眉，决定让他留意上自己。因为那一身佛门功法给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这样精纯的佛门功法扩散的意境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不动僧。】

敢问僧家缘何而行。

【心上大惕，面上也越发的淡定起来。】

【眼前人是警惕的表情，让儒门的客卿先是一怔，感到莫名其妙。】

【然而既然对方已经开口，自己不回复是不是太过无理了？】

在下无缘，为求长生不老药而来。

【本不欲说出此行真相，但不知为何，竟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悔之晚矣。】

【听到这么一番话下，不由得一笑。】

敢问僧家，世上岂有神仙哉？

【她从来不认为庙里的和尚会相信长身不老药这样的鬼话，而这个僧分明是僧家的扮相，又处处透着怪异，让离昏打不定他是个什么主意。于是她出言试探】

燕山府号称无败天尊的不动僧，和你，是什么干系？

【听到她突然提及自己的师叔，心底浑然一震。难道她与师叔有什么关系？】

不瞒姑娘，不动僧正是在下师叔，不知姑娘和我师叔是何关系？

【无法相信以师叔的苦修性格竟会认识如此女子，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将之说出，只因自己不敢相信内心的推测。】

【漏网之鱼，可酿成大祸。听到他的回答，想着当初佛狱调查了那庙宇众僧，却唯独不知有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师侄，且看起来这功法路数如此近似，遂并不回答他的话，再而问道：】

僧家不颂经打坐，却寻这长生不老药，又是何故？

【此时手腕动了动，转了几个圈儿，已经打算将此人伏杀此处。】

哈，我虽然出身佛门，但是，我现在可是儒门之人啊。奉楚王之命前来找寻长生不老之药，有问题吗？

【笑着摇了摇头，回身望向太阳，背对这女子说道。】

倒是姑娘，你又为何来此？

【心中杀机再出，明知师叔不可能会认识这等女子，唯一可能便是她和师叔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