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锡街

【父亲曾问他，’为何老是喊徐家阿晏叫妹妹‘，那时是如何回答的‘自然因为她是我妹妹，我要护着她，便要叫她妹妹’，渐渐地他也就真把阿晏当成妹妹看，像兄长一样挡在她前面，他去哪里都会拉着妹妹的手走，这几日因为作业繁重，所以也就不太见她，今天跑出来竟然遇上这丫头】

【因为差四岁的缘故，他总比妹妹高半头，如今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又懦懦地说话，绑在丫髻上的丝带垂在脸颊两侧，映着玉雪粉嫩的脸，别提多可怜，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可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身为兄长，自然要管好妹妹】

【依然严肃，但声音却轻了不少】

偷跑出来的是不是！要是遇上拍花子的，把你拍走，是不是还想着要吃糖糕！

客串徐晏：

[寻常在家都有木兰跟着，她大我几岁，从小就跟在身边，阿娘说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木兰。往日的确如此，可这段日子阿娘都不带我出门，缠着木兰也不顶用。今日恰巧见着家中老仆开了后院的门抬东西进来，趁着他们不注意就偷偷溜出了门]

[镇子上也来过几回，路都记着，原想着出来一会儿就回去，没想到这就被捉了个正着]

[打小跟在阿娘身边，作甚都有人照料，旁人说乖巧，阿娘却总说生了个胆大的，若是惹了爹娘生气立时就认错服软，还在阿爹那儿得了个评价：虚心受教，屡教不改]

[这会儿看小哥哥神情，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过却觉不出怒气。眨巴眨巴眼，低头认错]

我知道错啦，再也不敢了。

[说罢又歪头去看边上的白糖糕，撅了撅嘴]

想吃……

【也罢，翻出几枚铜板递给卖糕的人，接来一张油纸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糖糕，转手就塞给了阿晏，贪吃的丫头，为了几块糖糕就懂得撒娇卖乖，不过他却也吃这套，妹妹就应该如此乖巧黏人才是】

喏...给你吃吧

【言落，又抬手给她整理下脸边的碎发一道挽到耳后，拉起手也不问对方愿意不，抬脚就往桥尾的八宝亭走，走进亭里，坐下，几日不见，皱眉瞅着眼前光顾着吃糕的阿晏，几日未见，这丫头难道就半点不想他？犹犹豫豫地，却偏佯装不在乎，说道】

这几天课业太多，所以没见你

【话刚一落，立即觉得后悔，可说出去又收不回来，只罢依旧将不在意的态度装下去，实际认真等待着阿晏的反应】

客串徐晏：

[家中规矩严，甜食坏牙，阿娘平日不令我多吃。便是去外头也看的紧，木兰磨不过我，偷偷给我找饴糖吃，藏在油纸包里头掖在枕头底下，夜里取出来含一颗在嘴里，不过月余，口中就生了龋齿，被阿娘发现训了一顿，自那之后木兰就再也不敢拿甜的给我吃了]

[想想又觉委屈，小嘴撅的高高的，似能挂油壶。可白糖糕一递到眼前，一双圆圆的眼睛又霎时亮了。喜滋滋接过白糖糕，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头发，手里暖呼呼的，还不忘吹吹气再吃]

[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嚼了好几下才咽下去，甜味淡淡的，又香又软，是自己最喜爱的滋味]

[听小哥哥说课业多，装模作样的点头，仿着阿爹教训哥哥时的样子道]

学业为重，日后才好齐家治国，应该的应该的。

[绵软的调调一点都没阿爹那般威严样子，才一句就破功，自己就先笑起来，眉眼弯弯，淘气地伸出占着糕点碎屑的手去拉他袖子]

那小哥哥什么时候学完了来找我玩呀？我一个人在家好没趣的。

【就见她一句未完就已笑，沾着糕渣的手就拉他的袖子，忍下了想要皱眉的冲动，要是当真做出嫌弃，阿晏只怕又会委屈的哭哭闹闹，女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说哭就哭，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从怀里掏出白帕先拉过手给她擦干净，指缝指尖，一丝不落，蓦然觉得他跟木兰一般......】

等过了这段时间，父亲打算把我送出去读书，走之前一定会有段空闲，到时就来找你

【一边擦净手，一边将不久离别之言平常相告】

【昨日在书房立墙下无意路过，听了一会儿父亲与母亲之间的谈话，要把他送到京兆郡去念书，横渠先生素有贤名，父亲曾对瞿玄提起过，因此便就记下】

客串徐晏：

[贯是爱玩闹的性子，去年随阿娘回乡探亲，郊县地界四处都是农田，跟着邻家的哥哥姐姐撒野似的到处跑，回家一头撞在娘亲怀里，被嗔骂似只泥猴子，自家还咯咯的笑，心思却想着隔日随玩伴去捉蚂蚱。回了城里与几家同龄的小姑娘也经常玩到一处，只是不能时常出门可实在是闷坏了，便日日盼着小哥哥，阿娘最放心他的，只要他带着我就能出门，而且小哥哥什么都懂，是我见过顶聪明的人，就与阿爹一样]

[两手被他轻轻拭净，帕子擦过掌心有些发痒，不住笑出声。可一听小哥哥要走，也不顾他说会来找我玩，就皱起了眉头]

出去读书？

[仿若疑惑的重复了句，抬眼看他]

是不是跟我阿哥那样，去别的地方，好久都不回来？

[想想应该是的，便就急了，攥住他袖子轻晃了两下]

小哥哥你不去行不行？

【果然一说他要走，阿晏便着急了，拽着他的袖子急忙恳求，看她着急的模样，眼中滑过一丝笑意，急忙又收敛住，把帕子收回袖里，看了眼糕点只吃了一块，看样子是不着急吃，妹妹出来这么久，徐伯母应该很着急，还是先送回去再说，从石凳上跳下来】

【先是安抚道】

不会很久不回来的，春秋都有学假自然是要回来，我先送你回家

【说完，包好油纸揣在手里，又用另只手牵起阿晏，走在打锡街上，俩小人身量相差无多，女童翘首似问语，男孩垂首若回言，正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结-------

————————承平元年  秋————————

客串昆嵛弟子少华

【依照大师兄指示下山采办，却不小心丢了买粮的银两，想去赊账去又被老板撵了出来。只得蹲坐一旁，垂首哭泣。】

没有银子怎么买粮食回山啊？

客串寡妇 杨柳

【那小公子在粮店前转悠好久，好不容易进去了，却有哭着出来】

【放下烟斗，将披肩往下扯了些，露出马脚香肩，款款向他走去】

小公子可是遇到了难处？

（那骚婆娘又去勾搭汉子了）

（别说别说，小心她来捣乱，快走快走）

【听到路人的话也不在意，相公死去自己守着这酒馆的确没有守过妇道安心守寡】

【抬头打量却是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相貌上看虽有几分老态，浓脂艳抹依旧风韵犹存。】

在下丢了买粮的银子，买不到粮食师兄会责骂的。

客串杨柳

【看他抬头，面目稚嫩】

哦？去我那里喝几杯酒，我帮你买了那粮食如何？

【说吧，对粮店的老板说到】

这小兄弟要了多少粮？全部包好算我头上

喝酒？那可不成，那可不成！

【昆嵛弟子首忌酒色，酒乃穿肠毒药，多饮误事。是以掌门命令门下弟子非特殊情况绝不可饮酒。少华年幼在昆嵛长大，自然知道这其中之事，于是连忙挥手拒绝。】

饮酒耽误正事，少华年幼，喝不得酒的。

客串杨柳

【听他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话，没有听懂多少，只知道他不愿意喝我那酒】

别废话，总之……

【偏头靠近他耳畔，语带魅惑，吐气如兰】

你喝了这酒才能哪有粮食

【言毕，复又抛回一个媚眼】

师傅教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位婶婶如此非礼要求，恕少华难以从命。

【伸手一揖到底，这才说出心中之言。】

客串 杨柳

【还没有什么男子能对我不动心得，他一番推诿实在不是好歹】

哼！

【卷起一缕青丝在手中打圈】

好啊，那你走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先人有云：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告辞！

【少华转头不再理睬那妇人，心中却盘算如何回山复命之事。】

（饶是如此，师兄应该也明白我的苦衷吧。）

客串杨柳

【拿起烟斗，有眼色的伙计上前点火】

（当家的，他不来可怎么办）

他爱来不来，一会把银子给粮店老板，当家的做好事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才转身进屋】

——结——

——承平三年 夏——

【前日不慎将房内莲花纹香炉碰掉了一个角，往库房寻了寻又无可心的花纹，不欲烦人独未自己寻个香炉，索性自己再去买一个便好】
【今日用了早膳便负剑独往打锡街，暖阳下长街古意盎然，令人颇为舒适，看时候还早，立于街口凝望半晌，微醉其中。】
【嘈杂声起，坏了难得景致，微蹙了眉偏头，欲寻其源】

【上次同师兄一起回来以后就受了风寒，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才好，病好以后回忆起那日情景，若不是师兄照顾着只怕这病会更厉害些。】

【待在山上思索着应该弄些什么去道谢，做吃的？嗯…太没新意了，炼药？算了，别给师兄添麻烦了。对了，不如去打一件精致又实用的器物好了，嗯，就这么办！】

【这么说着，就下了山，凭着记忆找到了小时候去过的打锡街，刚进入就被各色各样的锡制品吸引了目光。】

【一路逛着周边的摊子，好奇地这边看看那边看看，逛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找到满意的东西，抬头正好看见前面有一个铺子，不如就自己去打个特别一点的。】

【两手一拍，就笑着过去了，却是在还没踏进去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个人，下一秒就听见器物落地的声音，连忙低头去看，惨了，似乎是人家新打的杯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赶紧地低头道歉，抬头却迎上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吓得自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就完了？你知道这杯子我花了多少银子才打好的吗？这还没拿热乎呢，就被你碰掉了，你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

【他语气甚是凶狠，听得自己都有些发颤，努力克制着心中的害怕，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视线一凝，却见长街上一熟悉身影，心下诧异却不动声色，多看两眼很快下了判断，是紫云峰的丁师姐，似是与人起了争执，且师姐似是处于下风，不再多等，稳步行去，看似闲庭信步，实则脚下用了巧劲，不多时已至近前】

【先冲师姐微一点头，地上破烂锡片横陈，加上那人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脸，似已昭示一切，踏前一步拦在那大汉身前，抬头冷冷望着，毫不害怕同人对视，伸手欲取荷包，却又顿】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