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6-8-8 10:41 编辑
=王佳芝=
【大雨,车在半路又坏了,我到易宅时很有些狼狈,不料在门口就碰上了易先生。易默成,汪里头的走狗。先前和他含糊见过面,只看了一眼,原来和想象的不一样。】
【伞没撑稳,他就就势扶我一把,递了块手帕。听称我麦太太,才是应了一声易先生。是头一遭挨近了,匆匆瞥见他眼里机警精明,更多两分谨慎。进屋寒暄一刻,我仍是心不在焉。像没看过本子就上了台的戏子——刚才是不是引了他注意,又有没有给他瞧出破绽。我没有把握,心虚又偏生盼着。】
【雨哗啦哗啦的下,易宅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开着强光灯,将一切都过度曝光,像电影落幕就猛的明亮的灯光晃得人眼虚。这儿不是电影院,然而我在演戏。约牌的马太太没到,他反又折了回来。不约而同,谁也没提起刚才的“偶遇”,我心觉有戏,便是一面惴惴一面思忖如何把握这机会。】
【牌桌支起来,我牌技不好,来来回回的输。他坐上家,有意无意的喂一张牌,我心跳一声渐一声快起来,像先前在学校台上义演时临近高潮似的。这戏里我“先生”做生意,我就每天带着易太太逛逛买买。她问起来,我自然就提到有一家常去的裁缝铺子】
不过现在是旺季,忙着做游客生意,能够一拖几个月,这样好了,易先生几时有空,易太太打个电话给我,我去带他来。老主顾了,他不好意思不赶一赶。
【取笔写下号码,纸条搁在他旁边的小几上,我心思了然男女之间的那一点默契,便颇为得意这一次空前成功的演出。又巧他丢出一张七筒,手下推牌赢得志得意满,约莫言语都忘了形。】
【果然不几天他打电话来。到了裁缝铺,也顺道取我的旗袍。我们的西装和旗袍都在这里做的——我先前这样和易太太说过,也可叫他免疑了。我试旗袍,略有些局促,讪讪笑道】
原先大了,改完之后又绷着一口气。
【布料太贴合,雨过天青的湖蓝色将腰身勾勒一线,夸张说大气儿都不敢喘。劳他等我】
我去换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