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沈陌 于 2016-6-29 16:45 编辑
成平二年 夏
【这夜那样静,连长日聒噪的蝉声也寂了下来。除却风声掠耳,便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跌跌撞撞的不知“逃”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何处,直至内息紊乱得无法调运,才扶了棵树撑住身子。心口里像被什么撕扯着,再压抑不住,弯身剧烈咳了出来。】
【“唔”的一声闷响,掩口的帕上便染了一叠鲜红。脑子里嗡嗡频杂得几乎炸开,茫然盯着血迹好一会儿,只觉一股霸烈劲道自丹田上涌,像要生生将自己撕裂——是在机关城埋下的祸根。那时伤于师姐之手,虽经冥教御医与苏佪几番调治,终也不过将伤势压制,无法拔根。留意调理多时,渐有稳定见好之势。这大半年来,倒也几乎瞧不出痕迹。不意今天灌了那些酒,又一场“伤筋动骨”的撕扯,竟是来势汹汹的勾了出来】
咳咳……呵……
【这伤,当时还曾哀求为自己诊脉的大夫莫将隐患告诉那人,只说自己痊愈了便是。如此,只是为了怕他担心。不过自入不开道起,他便认定自己与温翘串通算计于他,时时提防跟踪,哪儿有什么能瞒过他去。不过自己的死活,他从不在意罢了。】
【阖目蹙眉更觉痛意四袭,一轮碾过一轮。似有利刃穿骨而入时时搅弄,吐纳紊促,皆是那刀锋沿着骨骼节节而上的挫烈,将分寸关脉节窍挨个磨挫,聚在腔子里,业火一般的焚着。内外交困,终是抵着树,慢慢低下身子蜷缩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