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虹渊——玄都紫府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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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三年  初春

【与云荒昀华一道回了江南几日，苏佪虽恼自己这般行事，几经安抚也总算平了气。那个惦念许久的地方，该回去看看了。】

【山路漫漫，不过二月里，风也是薄凉凉的，沉寂了一冬的茂林透出星点嫩绿，像极了那年自此下山时的节气。年年岁岁，时光之流于山水而言不过渺渺一瞬；于人，却是桑田沧海。】

【经山门而入，那方曾为襁褓之中的我遮住雨水的残垣已不知何时修缮，也不知这三年，师父师兄们可好。】

【轻推朱木大门，一声吱呀便开了小半，比记忆中依稀斑驳了些许。劲松古树下的石台，是幼年时最爱与小师兄一同嬉戏玩闹的所在。齐整诵经之声传入耳中，碎石小径尽头的讲经堂，也不知是哪位师叔正在授课。】

【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绕过小径，就见到了古榕树下那苍苍杳杳的身影，道衣飘飒，静若山松，淡然得几乎就要于这人间化去】

（......师兄？）

【岳麓山峰冰雪未化，观中榕树却已绽芽。五年间，老树在时间的流逝中并未发生多大的改变，只有那年轮一圈绕着一圈，把过往拉长，减淡，叫人连记忆都寡淡得留不住了。】

【他扶着树身，神色淡然，那并不是看透世情，出尘绝世的淡泊，而是一种忘却前尘，迷惘茫然的空洞。忽然，他伸手按住眉眼，眉峰轻皱，却在久久之后发出一声叹息。】

【又忘记了呢...荇娘，葬在哪里了...】

【去找白师弟问一问吧，太多事记不清了，好在有他帮自己记着，否则，若是哪天连自己也忘记了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这么想着，白袍道服的男子缓缓转身，却见几步之遥站着一个白纱隆面的女子。】

【是求道之人吗？顾青迟慢慢朝她走去。】

施主为何而来？

【行了一礼，男子柔声问道。】

《客串——白醉生》
【时如逝水，白云苍狗，一切的风云变幻在修道人眼中不过轮回，如草木祭枯荣，如沧海成桑田，应天道而生万物，从命轨而行双仪。】

【檀香冉冉，捻指坐于蒲团之上，清风拂扫面颊夹带早春的花香自棱窗绕进，环在身侧，身后脚步声响起之时，细凤眼微睁，屈腕双手置于膝上，静待身后人走近。】

白师兄，今日可是讲授《西升经》吗？

【闻言不动声色，细凤双目微垂复又微闭，右手掐了中指食指一阵卜算，果然印证所感，眉梢微挑，遂捻佛尘起身，张开手臂任师弟抚平衣上褶皱，修整仪容后方才淡淡开口。】

今故人归来，尔等自行修习《西升经》，不可懈怠，明日再行授课，怠惰者，带去交给月华师叔便是。

是。

【昔别时丽花春漫，今归来海棠花艳，她站在那一处伶仃似飘摇，目色里映着凄怆，想来红尘浊浪易伤人，当年轻快稚嫩的小女儿，如今已是经了悲欢，历了聚散离别。】

小师妹，欢迎回来。

【佛尘一甩一荡搭在臂上，缓步上前拉过大师兄，伸手为其理了北风吹乱的长发与道服，温润开口。】

大师兄，这是沈师妹，晚些之后我会跟你细说。

【侧首又见师妹露在面纱之外的双眼写满失落，松开师兄，握上女子柔荑，笑的温浅。】

大师兄忘了一些事情，师妹莫要伤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纵是清心寡欲，终也为其一身累累红尘牵起几分怜惜，轻叹一句，掌下握的更紧，当年蒹葭，如今苍苍，是造化弄人！】

【枝头的海棠密密匝匝，三人站在一处，依稀早时的记忆涌起。朔雪未褪的初春，也是这石台边，我攀着一枝红梅要插在雪人怀中，小宝迷迷糊糊的打瞌睡，被雪墨抹了一脸乌黢。师兄身量高出我俩许多，含笑递来衣裳，气韵最是宁和淡逸。】

【听了小宝所言，师兄眉目似有一顿，目若流光一瞬华采，复而疏淡下来。旧时情殇已隔多年，心底的残痕怎么褪得尽。非得洗去，便是连着记忆也一同渺黯。】

【从前我不懂他如何忍心忘了荇娘，如今却想，若真忘干净了也挺好。最苦的，怕莫如一点一点，忘不净，记不起。】

【忍了忍眼中酸意，握一握小宝的手示意他安心，扶上师兄手臂，展眉】

这几年，两位师兄可好？

【一袭白衣乘风而来，拂尘荡起千丝万缕，如同凡尘诸事纷杂最终归化为一，顺滑的垂在白色道服上，微带起的风牵起顾青迟久远前的回忆，却如雾里看花，醉中逐月，好似记得了，又像是忘却了。】

【他垂眸一笑，似带有几分疏离的礼貌，却又在抬眼间触到那女子盈盈而漾的哀伤，这个表情，依稀梦中见过，那时的少女道服如雪，长发束冠，海棠花下低低的哽咽，连着风声吹进了他的窗内。】

暮归...师妹...

【这一瞬，记忆排山倒海，却错乱不堪，压得他微微皱了皱眉。】

【手指触到身边男子衣角，忍不住紧紧扣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知晓何为现实，何为过往。】

《客串——白醉生》
【我们都在人世里悲欢，故生执念，不得解脱，是为尘缘难解。】

【沈师妹眼中悲戚与五年前云姑娘辞世时大师兄眼中的绝望不同，却一个遍体鳞伤，一个前尘渐忘，我为方外，纵怜惜二人情困囹圄，终也只能叹一句‘痴儿！’】

【衣角被他拽着，不由低头看去，那双手白皙修长有力，却微微发着抖。】

嗯，是暮归师妹，大师兄记得很清楚。

【像给予肯定一般抬眼望进他眼中，带着坚定与赞赏，伸手握上那只手牢牢牵在掌心，另一手将佛尘甩挂在肩上，回过头看着身前女子。】

他放不下，所以选择遗忘，如此也好，至少能够静下心潜心修炼。

三年来静修悟道，无所谓好或不好。

【淡漠语气依然，抬起另一只手拉住女子纤细指骨往大殿而去。】

走吧，进去说话，你的房间还为你留着，先静心休养几日吧。

【她此番归来便一直双目无神，心神不宁，虽不知其究竟发生何事，却也不急着询问，方才指尖探脉便觉她体内道气大损，当下不宜追问因由，将人引入大殿，取了佛尘置于案上。】

师兄师妹稍待片刻，我去取茶具。

【昔日三人最喜围着茶炉参悟玄机，如今时移世易，不知这茶，又能参悟几分！】

【乍然起风，早开的棠梨纷纷扬扬，恍如昔年旧雪。发间衣袂沾了柔瓣，依稀还是山中的无忧岁月。师兄垂眸，温柔的眼神分明添了疏离，似耸云高峰之间的一株崖柏，宁静端方，却永远笼着薄薄山岚，人近不得他，他亦不近人。】

【师兄抬目望来，犹豫一瞬方才出口，准确喊出自己幼时小字。暮归......师妹。眉目低垂，掩去眼底些微哀意。大抵在师兄的记忆中，人与名不过是个对应。他将回忆上锁，唤作暮归的沈师妹，如一片记了姓名的纸笺，而被他唤作陌儿的在雪景中拉着他与小宝贪玩胡闹的人影，早已连同旧时记忆一同淡去】

是，是暮归。

【我向他点一点头，眼底泛湿，目光落在他扣向小宝衣袖的指上——如今刚好换了个个儿，拽着师兄的袖子涨红了脸的小少年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小宝提腕将拂尘挂于肩头，三千柔丝顺服垂下，不曾沾染些微尘埃。一袭无暇素白的袍，一双澄净淡然的眼，他是真通透的人】

是，有些事若能忘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苦苦一笑，比如荇娘之于师兄，比如莫寒之于我。可是，我怎么忘得掉他。】

【微微发冷的手被人握起，依旧是温暖干燥的指掌，依旧是三人相携而去，不过如今引道而前的已是小宝。师兄眼中茫如稚童的一点不安亦在小宝的安抚下淡去，向小师兄点一点头】

多谢师兄。

【炉旁三人围坐，见小宝熟练地煮水烫杯，只是静而相望——从前，这都是师兄的活儿。揭盖晕开一缕茗香，想着面上还带着纱，低首轻轻一嗅】

还记得从前师父也最喜欢碧螺春。

还有月华师叔和临渊师叔——

【语声戛顿，临渊师叔......紫砂小盏扶在指尖因暖意微微发麻，盯着茶汤一泓盈盈碧色上泛着水汽，许久，才续问道】

师父和师叔们，都还好吗？

【记忆深处泛起的残缺片段，却让他对眼前之人添了更多的陌生，只因那记忆中的小师妹，笑容如花，灿若骄阳，与此刻轻纱掩面，整个人都沉浸在失去与彷徨之中的女子截然不同，就如那杨柳岸边青丝绦绦，被野火焚尽，归于尘土，失了曾经的颜色。】

【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变成了如此模样？顾青迟轻叹一声，却不忍再揭她之伤口。若她能如自己般舍弃过去，或许，便不会这般悲恸。】

【三人如多年前一般，相携而上，屋内陈设不变，依旧是那年模样，变得，只有人而已。】

【他忘记了太多事情，所以并不能插上两人之间的谈话，便垂眸聆听着，慢慢捡起已逝的过去。】

【茶雾袅袅，茶香幽幽，道服男子捧起一杯清茶，轻轻吹散水面薄雾，看着杯中茶汤有些出神。】



我就是打酱油的。

《客串——白醉生》
【世事如潮，一浪打过一浪涌，倾覆多少过往与今朝，早已物换星移，不负曾经，唯有纠缠尘俗之人，尚且放不下。】

【手上浇洗茶具动作轻柔缓慢，炉上茶汤滚沸，微垂双目低敛眉眼掀盖，白雾袅袅，清香环绕，因着屋内并未焚香之故，此刻茶香飘逸满居室，益心安神。】

【取杯盏舀了碧汤分别送到两人身前，自取一杯推了浮叶啜饮小口，清甜干冽，一如往昔。】

诸位师叔尚且安好，只是师父近来身体欠安，命星衰弱，恐离羽化不远。

【淡然无波的语气并无过多感情，生老病死不过天理循环，修道之人早将生死看淡，况多日闻听师尊教诲已然看开，于此道悟得更深。】

师妹无须介怀，生老病死本为常，师尊一世修道，如今得悟大道，是喜。

师妹若是挂怀，午后可前往探视。

【语毕，目光淡淡撇过女子掩面轻纱，微不可查皱了皱眉头，复置盏于矮几上，挺身端坐。】

师妹可否取下面巾，让师兄一观伤势？

前些时候与大师兄一同研习医术，大师兄比我学的好，或可相助。

【于修道之人而言，容貌即为皮下白骨，可于流离方内的女子 而言，容颜，却是故事。】

=======那啥师妹实在回不出来了请唾弃我吧=========

建元八年 春

【晨起早课过后便于案前书经，半卷经文抄罢已是日上三竿。师兄近日记性愈发糟糕，一时不到只怕又该在院里发上半日呆。理了案前书纸，想着等下寻了师弟去给他送些点心。】

【推门便有曦光落入，仰头轻轻一嗅，眉心微舒，仿佛昨夜槐花香气还未散去。才准备出去，就见少年转廊而来，才知香气的源头自他手里盘中而来。】

【唤了声师弟，迎他进屋，禁不住微微好笑】

你又去伙房胡闹了。

客串   萌萌师弟司徒煜

【早起没去做早课，反而是猫在厨房里捣鼓着最近的新创意——槐花酥，折腾得厨房锅碗瓢勺都洒一桌才满意的拎起自己的杰作准备去找人来试试】

【刚走过回廊，就看见了头号实验对象——师姐，她一张口就说我胡闹，撇撇嘴】

师姐你可别胡说，我这是苦心研究创造呢！

【说着进了屋，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像护着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似得】

师姐，我这可是新鲜出炉的，你头一份！

【见他洋洋之色便可猜到伙房的师兄们今日八成又得收拾上好一阵，这师弟年纪为一众同门中最幼，机灵聪慧之处颇得师叔眼缘，不想竟对厨艺一道这样全神贯注】

早课也不去，不怕临渊师叔了？

【这一说自觉扫了少年的兴致，况且食盒中香气扑鼻确实引人，想是刚出锅便急着端了来的，转口赞道】

好香，怎么想到用槐花做点心了？

客串   萌萌师弟司徒煜

【一听师姐说临渊师叔，脸色就变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表情，虽然师叔严肃，但是只要做了他最爱吃的素三鲜，还是轻而易举搞定的】

师姐，咱现在说这个新点心，不要岔开话题。

【食盒里的香气四溢，神神秘秘半遮半掩的打开】

瞧瞧，槐花酥，还热乎着呢！

【盖子揭开，馥郁更浓，全然想不出盘中一颗颗小巧点心是出自这看起来毛毛躁躁的男孩。捻起一块轻嗅】

嗯，确实挺香的。

【师弟的手艺自然信得过，先没急着往嘴里送，颇有些好奇】

教教师姐，怎么做的？

客串：司徒煜

【装模作样的揭了盒子，一盘小巧精致的点心摆在桌上】

试试。

【师姐拿起来却不急着往嘴里送，反而是问自己怎么做的，故作神秘的说道】

这独家秘方啊，怎么能随便说。

【毕竟年纪相仿，与小师弟格外亲厚，见这满脸期待的神情便知点心绝不会让人失望。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果然清香满沁】

师弟啊，你要是去开店，咱们山下的点心铺子就该关门了。

【槐花酥甜而不腻，喝茶送下，口中仍有余香，故意打趣他这神秘的模样】

那师姐猜猜啊，这独家秘方是不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摘秃了怀朔师叔栽的槐树？

客串：司徒煜

【满怀期待的等她尝一口，果然不出所料的得到了赞美，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

师姐你还是别夸我了，我这也是让大伙少下山了嘛！

【师姐还在纠缠配方的问题，三言两语就说中了小伎俩，可不就是把师叔的槐花树都摘干净了试出来的嘛，咧嘴一乐】

哪有半夜三更，我都是大白天摘的呢！

【一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着伙房里的三师兄打趣这小子改日该拿好手艺娶个媳妇儿到山下过日子去，省得总在这里弄得一道观的人嫌弃饮食寡淡】

是是是，你最有道理。

【早期到现在也没用早膳，吃了两块槐花酥也就差不多饱了，刚才还想着去看看师兄如何了，拍拍手，拉拉小师弟】

师兄八成又在院子里发呆了，咱们送去给他尝尝吧？

客串 司徒煜

【听了师姐的话直吐舌头做鬼脸，看师姐这反应，槐花酥看来是成功了】

【听了她的话，转头往院子一瞥，果然看到树下坐着个人影】

走啊，师兄确实又发呆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