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Q|——经典再现

剧目名称：SQ

参与人员：端木珩苍、素绾

剧中角色：孙璟、秋瞳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傻白甜百合剧

——第一幕 问个名字都这么难——

第一次相遇：

【高大的法国梧桐依序被种植在街道两旁，夕阳透过茂密的梧桐叶丝丝缕缕地在马路上洒下一层斑驳暖黄。下午四点半，正值南高放学，攒动的人流踩着一天中最后一次打铃声涌出校门，熙熙攘攘地霎时占满了本就不宽的街道，使前来接送的私家车纷纷拥堵得寸步难移。】

【秋瞳一头浅发混在人群里很惹眼，刚出校门时顺便抬腕看了眼时间，距离要坐的公交车到站还剩二十五分钟，就想着悠哉地慢些走。可身后的人好像焦急回家推搡着她前进，无奈她只能跟着大部队的速度加快了脚步，比平时早五分钟就到了马路斜对面的车站。】

【每日上下学期间汽车最是难行，不少学生因此选择自己骑车代步。当然公交车因为有专用车道就比私家车要好开得多，于是也有了一部分和秋瞳一样的走读生更愿意乘坐公交往返于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正如现在，刚放学没多久的车站已经占满了南高学生，秋瞳习惯错过头一辆比较拥挤的车而坐二十分钟后的一辆，因而往较为偏僻的角落里让了让，留出车站正中的位置给需要上车的人。】

【昨夜里刚下过雨，有许多被风吹落的梧桐叶浸饱了水软趴趴地粘在柏油马路上，即使晒了一天日光也依旧牢牢依附着地面纹丝不动。秋瞳默然不语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自觉就发起了呆，也不知视线为何会遗漏时不时驶过眼前的车轮，落在马路中间一片被吹起一角的落叶上。她怔然看着那片叶子顺应风阵阵吹来的频率有一下没一下地掀起更多，却始终仍留有那么一角生在地上，无论如何也脱离不了桎梏。分明是极其无聊的一件事，在无事可做时看来好似成了打发时间的寄托。】

下课铃声把自己从晃神中一下拉了出来，将手边的书向一旁推了推，单手敲着课桌面，侧撑着脑袋靠着书桌，将视线投去窗外的梧桐树上。叶子漫不经心地被风卷落，这落叶的颜色，好像比她发色要深上一些】
等再回神时，祁放的一张手掌，正百无聊赖地晃在自己眼前。看着他一脸洞察了一切的表情，瞬间有些有气无力，侧脸顺着手臂一路滑到桌面，下巴枕着高数，左右晃了晃。】
不行啊……

话还没说完，头顶就被祁放狠狠地揉了两下，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头顶不动声色地说了句“四点二十了”——突然感觉到闭上眼就是天黑。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书包还是空的，捞起来就跑去女厕看镜子。一瞬间解开绑头发的皮筋，极其认真的对着镜子整了整长发。】
眯着眼从厕所里探出了半个头，看了眼等在外面的祁放，秀致的眉毛一扬，拍了拍短裙上的皱褶，与他并肩在去车站的路上。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是按耐不住地问他】
我把头发放下来，会不会亲切很多？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她，车站前的她好像有些发呆。熙熙攘攘的人群无数次地从与她之间走过，看到她的这一刻，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好想接近她！祁放在身后扯了扯我书包带，没错，就是她，浅色头发，纯净自然，眼底倒影着整个秋天的姿采，带来一阵温和怡人的柔软气息，是那种透明而纯粹的美。】
瞳孔剧烈地颤抖了几下，但还是勉强保持着镇定，向祁放投去深深一眼，再看她时，深深呼了口气，第一次要靠近她。】

【公车的无人售票提示音由远及近地传入耳膜，秋瞳游离的思绪被刹车的尖细声响一丝丝牵回，略微抬起视线朝汽车进站的方向看去，正好见到26路车稳稳停靠在车站正中间的位置。】

【车门自动敞开，南高学生不约而同有礼貌地等到下车的人全部走光后才依次上去，虽然也是自己要坐的那辆车，这一班次到底是人多了些，半分钟不到的时间车厢就重新被挤成了沙丁鱼罐头。秋瞳望见里面好不容易抢到一席之地的人们，好像可以从一张张憋红了的脸上体会到他们拥挤在那狭小空间里的局促不安。】

【公交车重又缓慢离站，此时的车站已经变得空旷了许多，刚才下车的乘客们也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这里，只剩她一人自始至终立在原地分毫不动，远远瞧着兴许能让人觉出几分突兀来。】

【不用看表也知道还有漫长的二十分钟要等，百无聊赖地就在心里开始默唱起昨晚睡前随机播放到的一首蛮好听的旋律。怔怔呆立着原以为不会被谁打搅，下一秒眼前就突然被投落的阴影遮去几分阳光。秋瞳一脸茫然地望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自己跟前，面对着也不说话。】

【她比自己要高出大半个头，黑色的长发软软散在肩上，穿着一身款式差不多的校服裙，配色却和南高不同，领结也是截然相反的红色，秋瞳大概认识那是邻校学生的打扮。】

秋天的风懒懒的，拂过她浅色的头发，在风中腼腆地飘着。站近她的时候时，局促感猛烈地跳动在胸口。连举动是否太唐突也顾及不到，只觉得空气里的温度愈发燥热。公交车沉闷地排出刹车的尾气，拥挤的人群擦过肩头，向身后涌动。就这么挡在她身前，脸上浮起一层潮红，不安的样子与人潮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都想说，什么也说不出，一团话就如同棉花般地堵在喉咙里，松松软软的，憋得不行。脸上的表情快红到烂了，最后干脆两眼放空，看起来像是原地坐化了，四大皆空。】
啊……我想（要你的号码）。不对，我是……（隔壁学校的孙璟）。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

甚至连她塞进耳朵里的耳机也没有注意到，万分诚恳的将完完整整的一句话，切分成不规则形状，一股脑地塞向她怀里。自认为十分清楚地表达了，却听到不远处祁放那小子的一声闷笑。目露凶光地盯回去时，金毛小子正抬手指着耳朵，急切地想表达什么。远远就看见他飞动的眉毛和时不时上挑的下颚，愣了一会儿，才满脸狐疑的看了回去。】

这一回头，视线还来不及移向她脸颊，就先看到一抹极其清新的笑容，由她眼底逐渐晕染至眼角。如绽开的春花，如跳动在舌尖的跳跳糖，又美又甜。】

脸上又烧又烫，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公交车突然发动起声音，瞬间为滚烫的意识浇上醒神的冷水。猛地意识到她在等车，这样也许会耽误她行程——借口找得圆满，干脆转身。机械的动作里有几分强装的镇定，眼睛里赤裸裸地向祁放投射出求助的光芒，就听他一声含义深远的叹息，一脸正义地搭来了条手臂】
啊，心脏。
顾着回忆刚才的经历，抬手按在胸口，眼睛望着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意犹未尽地摇头。】
我太喜欢这个女孩了。

【也许是出于性格内敛沉静的缘故，秋瞳从来都习惯独来独往地穿梭在人群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就连上下学也几乎找不到同伴，这让她在学校里看起来要比别人孤僻很多。可她其实是个非常被动的人，除非有人主动找她谈话，否则即使心里万分地想要多交些朋友，她的腼腆与薄脸皮也让自己永远也不愿意跨出第一步。】

【直到她的骤然出现，那对澄澈漆黑的眼睛里毫不避讳地在彼此静默的片刻只装下秋瞳一个人。秋瞳很诧异，也略微有些欢喜，因为好不容易有人注意到自己，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想做什么，不过总归……等她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以后，秋瞳也能从容地去问她的名字。】

【默默按下手机屏幕上的暂停键，耳机虽仍旧塞在耳朵里，周遭的声音却被她仔细聆听着。一秒…两秒…三秒……一直默数到第十八秒时，站在身前的人才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对方憋红的脸像熟透的番茄，一脸的不自然，却莫名让秋瞳觉得有些呆萌可爱。】

啊……我想……不对，我是……你……

【支离破碎的一句话，秋瞳只能隐约猜到她想告诉自己她的名字。看见她转头望向不远处身着同款校服的邻校男生，虽然读不懂他们无声的眼神交流中暗藏的默契表达了什么意思，却在那个黑发女生重新回头看向自己时，唇边微微牵起笑意，那笑意又蔓延到眼底，只想让她不再觉得那么紧张，也让自己看起来能更亲近一些。】

【公车进站的声音再一次打破宁静，秋瞳却再也没有等到那个女生完整地讲完那句话。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对方僵直着脊背机械似地离去，头也不回的样子竟然让秋瞳有一点点失落，却又说不上来这种失落分明已经该习惯了的，为何这一次又这么清晰地刻在心里。】

——第一幕 结——

——第二幕 问个名字就是这么难——

第二次未果的投怀送抱：

那天从公车站回家的路上，沿途思考了很多。隔天放学的时候，就同祁放先打了声招呼，指了指自己散开的长发和规整的校服裙，缠风卷柳地一叹，满含郁郁不得志的悲情，又按耐不住眼底跳动的兴奋，动作迅速地挎起了书包，向着校门口笔画了手势。他只看过来一眼，错综复杂的眼神里，已经交换了所有感受。就见他倒吸了口冷气，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放下篮球的同时，迅速转移了视线，勾上了小报告的肩膀——嗯，基友情深。】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转动过去，公车站前陆陆续续多了南高的姑娘，作为人群中渺小微茫的一个部分，再次看清了时间，对着车站的广告牌整理起刘海的方向。身后是摇晃的浅黄色光晕，一整片安静而巨大的树海飘摇，落叶坠入过梦里，树影晃动的海洋，混有她发色的香柔，朝心底倾斜着。】
直到车站的人陆续走了，剩下零星的几个低头玩着手机，黄昏时的街道总有丝慵懒，就这么坐在了台阶上，抬起头看着天幕被风吹动的大片晚霞。想了想，果然一会儿见到了她，还是先报上自己的姓名比较礼貌。】
我是孙璟，就这么四个字儿，可一旦带入了她那张柔和的脸，胸腔里的跳动便擂鼓般震响。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手机屏上的反光，看着视线里的自己。弯起的眼底有一丝不安，更多的是心潮澎湃。】

目光边缘闪过期待中的身影，心里一热，就像是春风迎面的感觉，胸膛里一片温暖。再三把要说的话熨帖妥当，起身时拍了拍裙子上的微尘，几乎是她刚刚站定车站的同时，挡在了她面前】
我……

【每周五的最后半天，时间仿佛在人盼望周末的心情中流淌得要稍稍缓慢一些。高二（3）班的教室里，逐渐偏西的日光透过玻璃窗在卷纸上洒下融融暖色，那是和窗外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叶一样温暖的色调，带了秋天独有的舒适与安谧。万籁俱寂中只有笔尖摩擦在纸张上发出的沙沙声响，即便讲台上空无一人，一整个教室的学生也都默契地埋头刷着题，只因期中考试的临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腕表上齿轮转动带来的滴答声分外清晰，秋瞳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放学铃声响起时顷刻间松懈下来，黑色的笔迹恰好渗透进纸张纹理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这一份练习卷也做完，就代表接下来两天的作业已经所剩无几。】

【后座的女生周末不用住校，便难得喊上秋瞳一起坐车回家。校门口是一如既往的拥挤，也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把控着不快不慢的速度穿过汹涌的人潮，却又因为今天有人陪伴而显出那么几分不同。这种偶尔不用像一个人时那样无趣的机会，令秋瞳手里紧紧攥起提包的拎环，表面上虽然沉默不语，却在心里暗自期待隔了不远距离的身后那个女生率先找到话题打破寂静。】

【一路怀揣着复杂又矛盾的小心思，不知不觉就在放学后第一辆26路车缓缓驶离时到了学校对面的车站。也许是出于互不相熟的缘故，那个女生始终未曾开口，秋瞳有那么一点失望，却也极快地找到安慰自己的借口——毕竟自己是这样闷骚的姑娘，不讨喜是应该的。】

【站定以后是漫长的等待，秋瞳见同伴低头看着手机一脸专注，就顾自轻声哼起了歌。心里琢磨着回家以后把剩下的课题再弄一弄，周日就能休息了，也恰恰在这个想法尘埃落定时，耳边传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我……”

【秋瞳惊讶地循声看去，视线刚好落在对方欲言又止的唇畔。这个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女生，和昨天一样穿着邻校制服，就连脸上紧张又不安的表情也一点没变，让秋瞳在望见她的第一眼时就勾起那段短暂却奇异的回忆。】

你好。

【经历了前一次的遗憾，秋瞳在临睡前想了很久，自己总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性子，也许真的是太让人难以接近才造成没什么朋友。于是她想改一改，就从此刻大胆地接过对方的搭讪开始，一点一点努力。】

【目光专注于黑发女生半开的唇间，秋瞳把呼吸也收敛得小心翼翼，凝神猜想着会有什么样的字句漏出她口中。然而等待许久收获的依旧是意料之中的静默，凝滞的空气随着对方逐渐涨红的脸满溢出几分尴尬，再一次，一场分明已经是面对面的眼神交流未曾辅以对白便又遗憾收场。】

——第二幕 结——

——第三幕 好想认识你——

秋风抚草，空气干燥，还没入深夜，街上就左右萧条了人影。忘了那天下午是怎么仓促地结束了对话，视线投向夜风里，叹气显得又凉又重。夜里的光线没有见到她时饱满，无边无际的月光铺在水面上，无声起伏的水浪冲刷着堤岸。祁放的影子从夜灯里走了出来，回头望过去一眼，视线里的杂糅着温黄的光晕，撑着条手臂靠在防护栏上，远远向他挥了挥。遥远又贴近的地方响起秋瞳的声音，月静水冷，她如果在身边，多好。】
视线里拉动出远方的汽车的尾光，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转身跳进防护栏外的草坡里。向坡底滑开几步，湖岸的水打湿鞋底，迎着湖面寒凉的风，展开手臂，闭着眼安详的呼吸。】
祁放，她好久没来车站了。

见不到她的时光，度过得安静又冗长。指尖压了压被风吹拂起的裙角，抬手把黑发别去耳后。手机屏幕亮起时，还是她弯起眼角的侧脸，在心底里虚构过无数次和她不期而遇，从相识到相知，每一帧都被排好了故事。就差一个雨过初晴的偶遇。】
那之后，祁放说了什么全没印象，记忆里停留在遥远的阳光下，她神色里的温柔绵延在秋风里，笑容里有暖洋洋的味道，像扑进了巨大的棉花球，松松软软的，令人不由想沉眠下去。秋瞳，秋瞳，她的名字最终还是从朋友那里知道的。】

校园里的一切照旧，路旁的梧桐渐渐凋零了叶子，气温有些回寒。接近傍晚的阳光有些慵懒，放课后再不需要去车站前等她，留在篮球队里训练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好像除了校园旁的车站，生活就与她完全没有交集。她的到来就如湖水上打过水漂的石子，影子泛滥在心河里，交错而过，又无可奈何地只能任她沉淀下去。抬起头时，黑发被秋风拂起，遮挡了视线，不由眯起了眼，把目光侧去一旁。】
是她！】
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心里像被粉拳打懵了一拍——佛主，这是不是一种安排。傍晚的街景从身边急速掠过，穿过了球场，跑过了街道，头顶是大片交错的树枝，即将明起的星光留在天幕上，倒着坠向身后。风彭胀起了外套，手伸进兜里，停下的脚步就在她身后，弓起了上身，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大口大口喘进空气，胸口跳动的声音剧烈而清新。】
秋瞳——！

【秋意在过去的一周渐次转凉，后座的女生也仿佛逐渐和秋瞳熟络起来，每天放学都要她陪同着一起从学校对面的车站再往前走一站搭车，为了顺路去新开的书店里停留一会儿。而那个出现了两次交谈未果的女生，也随着路线的变动被留在身后逐渐斑驳的记忆里，寒风吹落片片梧桐叶，时光照旧安谧，一度让秋瞳以为或许就这样连唯一交集的可能也错过了，心里有过惋惜。】

【回到家，明天又是期盼已久的周末，秋瞳换下那身南高制服转而穿上自己的衣服时，脑海里有一瞬晃过那个人同样穿着校服的身影——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有一周没有再遇到。】

【顺手将钥匙和钱包放在口袋中，闲暇的周末还缺一些追剧时填补空虚的零食，于是怀揣着既定的目标徒步前往位于家附近的超市，满载而归时沿途路过二附中的篮球场，因为太熟稔而并未在意。】

【直到一声高扬起音调的呼唤将秋瞳的脚步留住，低垂斜洒的夕阳在她身后投落下长长的阴影，清风拂过耳边柔发时，面颊稍稍有几分发烫，那个声音虽然才听见过寥寥的两次，她为何会记得这么清晰。】

【这世上总有许多的不期而遇，譬如在某一个车站，譬如在某一个街角，有些人一旦莽莽撞撞地闯进你的生命里，之后便如同携带了上帝的指引一般要穿过人潮不断地向你靠近。】

【秋瞳呆立在原地，微凉的秋日里手心也沁出湿意，不远处的球场上喧闹着女生们为进球而起的呼喊声，在此时都变得不重要了。空气里唯有对方大口大口喘气的动静占据了所有注意，配合着秋瞳突突直跳的心脏，竟然契合得很有默契。】

【犹豫着，慢慢回头望去，见到对方利落扎起的黑发与干净好看的眉眼时，心里漾开一丝丝甜味——真好，又遇见了你。】

秋日傍晚的阳光如水流泻，她的裙摆被烫上淡淡的落霞，又美又调和。她回身，反而一时语塞，视线看去她眼睛，却猜不透她眼底的神色，只隐隐地觉得很安心，让人忍不住勾起了唇边的弧度，拖长音节地嗨了一声。哈哈…明明是自己叫住了她在先，现在才想起打招呼。】
孙璟，我的名字。

心口的花瓣开了几片，无数花朵的颜色染成脸边的薄红，又兴许是运动后的热气，尤其是看向她时，小花漫山漫野地开，铺成天边的一道霞，交织在与她的背景里。】
那个……
五指轻轻地攥成一朵拳，放来胸前，指了指她手里的塑料袋，微微侧头时，眼睛弯成半弧的月。】
换我帮你拿吧。

一句话说得好像有些唐突，却是第一次顺利地将自己介绍给她。停在胸口的手指攀去袖口，将运动衫的长袖推上手臂，一边等着她回话，一边平复着内里沸腾的血液。】
秋风里缠绕着满足的味道，兜兜转转了一圈，总算是遇到了。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这才想起来今天和祁放轮班值日。摸手机的手掏出来了一颗糖，晶莹的糖纸里裹着通透，味道和心里的一样，却未免，依旧地，有那么一丝丝不安。】
近她一步，将她环抱进影子里，糖果摊在手心，还带着体温的热度，将甜味融化进手掌，递去她的方向。也是怕自己的唐突吓到了她，又是怕她不善拒绝，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眯起了眼睛，将局促的视线投去一旁。】
不然就【另手的食指触了触发鬓】换你帮我拿糖吧。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她身后错落成风景，秋季独有的金黄色调渗透叶的脉络，重重叠叠融进夕阳的柔暖，漾在眼角蔓延开细碎波光。望向她时，时间定格得静好。】

【算起来，这是第三次相遇，可心里分明已经许多次想到过她。是遗憾放学路径的改变将不能遇到，也遗憾前两次自始至终不曾得知过姓名，她的仓促经过要自己莫名在意，不过还好，这一次她没有逃。】

【“孙璟”两个字启出她淡色的唇，在温暖的空气里落下婉转的尾音，风声仿佛静了，恰让她的声音乘着一丝不安飘向耳际，一笔一划熨帖在心里，温柔又清晰。】

【捏着购物袋的手紧了紧，视线正好齐平她下颌的弧度，羞怯上抬时撞上她灼灼的目光，只一瞬又匆忙垂下眼睫不敢再看。故事的开头由她编排得顺遂，却是自己的不善言辞要舌尖抵在上齿酝酿不出回答。心里有些急，生怕她像别人那样被横亘于彼此间的尴尬逼得悻然退场，指甲不由刮过塑料袋的拎环，咬唇恼起自己的死脾气。】

【孙璟，你好，我叫秋瞳。好不容易整理好一句话堪要道出，突然记起她是知道自己名字的，只能推翻了重新找寻别的回答。想问她前两次为什么要走，又怕这样显得自己太急迫，好似将等待的心情堂而皇之地告诉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笑话。】

【对面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杂乱的心思像是寻到一个出口，垂眸睨向手里的袋子，想说其实并不重，也没有那么娇气提不动，微张开唇正欲婉拒，扬起的视线里便落入她伸来的手。】

【瘦长的手掌，干净的纹路，掌心里躺着一颗糖，正好，就是喜欢的水果味道。冥冥中仿佛被她看透心思，知晓自己不善交流而主动，知晓自己不善拒绝而包容，此时又凑巧契合口味的偏好，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巧妙。】

嗯。

【心里有甜味弥漫，瞥见她红透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歪头接过她手里的糖，作为交换将袋子递向她，眼角与唇畔弯成弧，攥着小小的胆量走到她身侧，抬头捉住她局促的表情主动寻话】

你在二附中念书吗？我是南高的，好像，隔得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