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舟山

【想着出事的时候，苏徊在外，不在身边，若是他在定能护住，若是自己不调皮】

夫君...

【一声夫君，却是响起这些日子自己对他的冷淡，因为自己的过失无法面对于他，耳边似乎听到不远处有什么声音，侧首看去，却只闻声，并未见人】

[痛？这个词，是谁告诉他的，他竟然不记得。但这张口而来的“痛”字，也没有丝毫叫他感到意外]

[他蹲在那里，双臂环腿，木讷又苍白的面容，一双黑瞳，安静地等待这鸟儿给他答案，可鸟儿始终不语]

我知道了，你不痛，所以你不说话。你也是被抛弃的吗？

【许是有内力的关系，听着那边的一连串话语，眉宇一皱，侧着身子想要支撑着自己起来，喘息了一下】

【不知为何今日会选了男装出行，是不想让人看见？还是什么心思，自己已经无从探究了】

【撑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许是苏徊给的起了作用，力气也慢慢的恢复过来，抬脚，以很缓慢的速度前行着】

[话音落，鸟儿又是无语。他抬头看了之前路过的鸟群，俨然已经没了踪迹。抛弃……]

他们走了……

[喃喃一声细语，应是悲伤，可是却也听不出任何情绪。他低头将小鸟捧在手心，起身走了]

【斜倚靠在树上，双手环胸，看着那边的一人一鸟】

（这人真是奇怪）

【虽精气神比方才好很多，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并未上前，有了看戏的心态，想要看看，这个人到底作何】

========结=========

承平三年·冬

[站起身，他略微向前走了两步，手心中的小鸟似乎恢复了力气，轻轻扑动着翅膀，抬起头，看着他]

[木讷的少年，心底微起的情绪，他不明，却因这目光，而抬手触摸了它的羽翼]

你要走？

【不知这少年为何会与这鸟说上半天话，也不知他能从鸟儿的身上得到什么】

【想开口，却无从开口，告诉他什么？说鸟儿听不懂他的话，也回答不了他】

【一时间有些犯难，去与不去间，徘徊】

[小鸟在他的掌心挣扎，尖锐的鸟喙，啄退了他想要伸过去触摸的手指。他不觉得疼，只是觉得好奇]

他们遗弃了你，你还要再回去吗？

[不懂不明这鸟儿的动作，也不明白这样的挣扎意味着什么，只见鸟儿挣扎片刻，便又展翅而飞]

【听着他这一问，终是没有忍住笑了出声，双手环胸，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走过来过去】

他们没有遗弃它，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等着它罢了

【看了这个展翅想要飞的小鸟，许是翅膀受了伤，展翅却飞不起来，走过去，蹲下身子，抬指触碰了下它小小的身子】

[闻言一怔，少年木讷的脸上像是闪过什么情绪，漆黑的眼眸更是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敛入更深]

没有抛弃？这是……什么感觉……

[他内心里骤然而起的渴望，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但却因为这句没有被抛弃的话，而有所触动]

感觉？嗯...

是失落的时候燃起的一丝希望？或者是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的时候，又出现的暖意？

【淡淡回着他的问他，抬手摸了摸袖口，找这小药瓶，真是跟着苏徊时间久了，身上什么药药罐罐的都可能会有】

[他静静听着那人说话，低头看着手中想要飞走的小鸟。细细感受着这人说的感觉，可是心中却仍旧疑惑]

你所描述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感觉？

[没有遗弃，等待……为何他的内心会有这样的感觉，会有这种希望？明明是那个人，亲口说他是失败品]

那是你心里还有期盼？期盼你所在乎的人，不抛弃，不离开？

【拿出药瓶，也没管他什么，撩开那小鸟的翅膀，许是小家伙不认识我，那小嘴啄这我的手指】

乖，等会就好了

【撒了点药再它的伤口上，收了手，侧眸看着那少年】

期盼？原来这种感觉叫做期盼……

[木讷无感情的声音，到最后，也不免有些低沉。咕咕几声响，一只白色的雪枭扑着翅膀，落在他的肩头]

雪枭，你回来了。

人有七情六欲，嗔痴贪爱恨恶欲，每一种代表着不一样的感觉

你竟然不懂这些

【手指顺了顺小鸟的毛发，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似乎是这几个月来，唯一的一次笑】

========结========

承平三年·冬

我……

[欲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立在肩头的雪枭，侧头轻轻蹭着这个少年的脸颊。而那黑色的眼底，却是一沉]

我不懂……

乖，等下你就可以飞了...

【安抚着小鸟，将它捧在手心里，起身看着那少年】

啧啧啧，是谁将你养的这般好，就如一张白纸似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脑中又过了许多疑问，他不明白他这样一个不懂感情，没有感觉的人，“好”在哪里。他侧头看着雪枭]

我睁开双眼，就在一片素白之中，周围全是冰雪，只有它，只有它陪伴我。

【听了他的话，看想他肩上，歪头想着】

如果有一天它不在了，你会有什么感觉？

【一睁开眼，这东西边陪着他，那自是意义不同的了】

不在？它会不在吗？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一想，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压抑在胸口，而那张脸仍旧毫无表情]

想到它会不在，我的胸口就突然有一股气塞在这里，我觉得很不舒服。这应该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