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皮岩

客串猎户刘田

“咻——”

【是利箭刺破空气的声音，可见箭速之快。】

【满意的收回弓背在肩上，大步朝猎物所在地而去】

咦？

【地上是一滩鲜红的血迹，证明猎物已然中箭，然而居然还有在我手上中箭逃脱的猎物？我倒要看看它能逃到哪里去】

【饶有兴致地沿着草丛边的星点血迹，逐渐来到了一处洞府】

客串倒霉狐狸

【今早从狐狸洞中醒过来，爹娘都不见了踪影，等了大半日也不见回来， 怕是又遭了哪个猎户的毒手】

【窝在一处掉了两滴狐狸泪，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得自己出去找东西吃】

【为甚刚跑出洞就被人射中？看着后腿上的东西，咬着牙跑回了洞里】

【别过来别过来，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初入洞中，只是一片漆黑，偶尔踩到硬物，发出脆响】

【洞内深处有光，滴水之声隐隐传来】

【紧了紧腰间挂着的砍刀，吞了吞口水】

（莫不是……遇到宝藏了？）

【两眼发光，心跳如雷】

【一步、两步、三步…】

【一个拐弯，洞内豁然开朗，果真是别有洞天】

【先前受伤的狐狸果真蜷缩在一弯浅浅的水旁，正双目埋在前爪之下瑟瑟发抖】

呵，还是个有灵气的小狐狸！

倒霉狐狸

【近了近了，这么沉重，一定是人类的脚步声！！！狐狸脸埋在前爪里瑟瑟发抖】

【他是怎么跟过来的啊？？？狐狸洞这么深，他找到洞口不说，居然能走这么深】

“呵，还是个有灵气的小狐狸！”

【这个人类叽里呱啦的在说些啥？为啥这种连话都不会说的，会有这样的实力，杀了我们那么多同类，甚至那些更凶猛的都难逃他们的毒手】

【后腿的伤口还在流血，尽量不抖，我要装死！】

【话音落后，原先还抖动的小狐狸忽然不动了，好奇的上前，借着洞内的光，三根手指捏着它后颈的软肉，提溜到眼前】

【双眼紧闭，头往左歪，舌头外吐，一副死翘翘的模样】

噗嗤

【被它这样子逗笑，捏着它的头摇晃】

喂，小狐狸，你可真是只狐狸！
呐，你要是告诉我这洞里哪有宝藏，我就放了你，还给你包扎伤口，怎么样？

【似乎笃定它有灵气，能听懂人言。颇有耐心的对着装死的狐狸商量着】

倒霉狐狸

【我的天呀人类怎的如此奇怪？好好的突然笑起来，真是吓死本狐狸就…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左右他长得也不会有前些日子见着的小狐狸可爱，少看一眼是一眼】

【这个人又在说奇怪的话了！怕不是个疯子猎户，还同狐狸说起话了，好像我真能听懂似的】

【哎哟喂他射我不就是为了杀我，我装死岂不正合他的意？想到此处，赶紧睁开眼奋力挣扎起来】

【这小狐狸一时装死一时又挣扎起来。不过世人都说狐狸狡猾，谁知它这会到底是听懂了答应了还是假装的？】

【左右看了看，地上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想了想，解下腰带绑在狐狸受伤的地方】

这下你可不能跑了。
你一跑伤口就会加重，不跑我就当给你包扎了！

【将它放下地】

去吧，带我去找宝藏！

倒霉狐狸

【没想到挣扎居然真的有用，他不但放开了我，还帮我处理了伤口。张嘴咬住绑在腿上的布条扯了两下，嘶，还是疼】

【绕着奇怪的人类走了两圈，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怪话…退开两步，再退两步，不抓我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我完全没有意料到，扭脸继续往洞里走，走远点，走远点，走远点人类就捉不到我了…】

【放开它后，它朝我看了看，我就当是它在感谢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跟在它后面进入洞中】

【越往里，水声越大，但是温度却低。伸手环抱双臂，扯了扯前边地上走着的狐狸】

喂，到底有没有宝藏？要是带着我乱跑找不到宝藏，我就要拔了你的皮做成皮袄子卖掉换钱！

倒霉狐狸

【哎哟我的天那，这人咋还跟上来了？他知道我是进洞里找草去的？之前阿爹伤了腿回来，阿娘就是去深处给他叼药草回来的】

【水声渐大，越发听不清人类的话，不打紧，左右我也听不懂】

【洞中光线昏暗，乱石满地杂草丛生，我就不信那个人类能一直跟着…果然走到后来再听不到他的声音，哎，我这腿伤，也不知道得养多久…】

————结

---------------------承平十年六月十八日 (夏)

【夏夜繁星点点，时常望空，入大宋已有十二年，时间太久了，久到身边只剩下了总司。】

汪汪

【总司的叫声在耳边，证明他也很饿了，不过现在不是在大宋城里，也许还需要去打点猎，才能填饱我跟它的肚子。】

【林间地，星空无限，何处为家？夏风吹过，却觉不着凉，凉的是那颗人体内的心。】

汪汪汪

【总司异常的叫喊了起来，并且跑到了我的前面，漏出了狰狞的一面】

“恩？”

【这样的情况，那么就只能证明，除了我跟总司，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是什么人？东瀛派过来追杀的人吗？还是大宋王朝的藩子】

“是 ----谁？”

【流利的宋朝语言，却还是带着一股异乡调子】

恩？

【听到洞内传出模糊不清的叫声，拿剑的手不由握紧】

【下山游历时，路过周边的村子，听村民说，这附近有个洞中，时常会传来奇怪的声音，本来大家打猎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还能在洞里歇歇脚，现在内中奇怪的声音传出后，再也不敢在里面休息了】

【据村里的老人讲，这洞中曾经挖出过尸骸来，怕是闹鬼，是以拜托自己这个道长去看看】

【左右无事，又问过几个猎户之后就往山洞的方向行去】

【进了洞里才知道，这是一个天然石洞，洞顶还时不时的滴下水滴，在幽深的洞中发出回响不断】

【将听息握在手中，一手拿着火折子，约行越深，才渐渐听清楚内中似乎有狗叫，那就不是闹鬼了。】

【加快脚步又深入了百十步，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茂密的草地，隐有一人站在草丛中，还未来得及出声，一条黑影已经扑了上来】

【这里并非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人并不奇怪，也许是哪个猎户也说不定，但本着警惕的心思。】
【尤其是在以前，恐怕不问缘由就会拔刀相向，杀人在从前不过是家常便饭，在东瀛从小就在锻炼杀人。】
【来了大宋，更是杀过不知凡几的大宋人，在前面，给了樱丸一个眼神，樱丸穿过草丛跟着他后边，走了几步，确定已经来了洞内，樱丸还在叫着，现在已经不知道遇到的是不是人了。】
【野兽，或者.孤魂野鬼吗？这一切都是疑问，这个洞内依然长着各种植物，而且漆黑一片，幸好在东瀛有训练过忍术，夜视的能力，依稀能够看清一些东西。】
【恰好这时，樱丸一跃而起，朝着前方一道似人黑影扑了过去，目光不由一凛，那人影似乎手中握剑，担心樱丸之时，一个箭步冲紧随之后】
【刀光如雪，弧光似月，拔刀而出，侧斩人影】
“来 者 何 人”

【依着猜测扑过来应该是狗，本着出家人不易杀生的原则，侧身闪过黑影】

【心中知晓既然是狗，定是有主人。敌我未明之时，怕是对方不会轻易放过】

【闪过飞扑而来的狗，身形未稳，刀光已现！】

【我剑的手一抬，以剑鞘架住刀身，趁着月光才看清来人】

【观他武器和装扮都不是宋人，口音又奇怪异常。想起早间年听闻曾经有一东瀛人的杀手组织，不过早已被湮灭，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东瀛人？

“柳生羽之介。”

【以剑格挡，刀剑相击，一步撤退至后，同时挥袖】

“樱丸，后退。”

【它是以忍术训练出的秋田犬，极通人性，闻声立马后腿，与我站在一起。】

【眼前人影逐渐清晰，他身上有火光，只是刚刚被突然的袭击而熄灭，那一瞬已经确定他是人，而不是鬼】

【这倒是让提起的心放下一半，打量他的装扮，拿着这把剑，倒是像极了一名道士。】

“你 是 道士？”

【山洞里阴暗潮湿，不时有风呼啸而过，倒是像极了鬼哭狼嚎。】

【见他主动撤退，放下了手中的听息，手中的灯笼因为刚才的打斗而翻了火焰，燃了纸面】

【无奈将之弃于地上，看着黑暗中的一人一狗】

【点了点头道】

不错，我是太乙观之人，你是东瀛武士？

【柳生这个姓氏曾在书中看到过，是东瀛较为出名的一脉武士家族。】

何以躲在这山洞中？

【耳边的风声经过山洞的回响犹如鬼哭狼嚎，加之他艰难的汉语和狗吠，不过又是一桩自欺欺人的鬼神罢了】

【他之声音洞中回响，太乙观？有所耳闻，的确是个道士，那么道士来这里做什么？】

【疑问之间，并未放下戒备，听他询问，目光穿过这月光直直看向他】

“偶然路过而已”

【恰巧路过，但这样的地方也是奇特，白日经过村庄时，曾听那里的村民远处说，这附近有一地方闹鬼，几个壮汉男子去那都没有了音信】

【白天去找，却又怎么也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么你呢，一个道士 来这里做什么”

【经过村庄也只是简单路过，那里村民见到自己样子无不避之远去，这样的情况早已习惯。如今询问道士，在东瀛捉鬼的叫阴阳师，而在大宋，捉鬼的却是道士，莫不是他是来捉鬼的？】

【目光审视，手中握着刀，并未收入鞘中。】

山人若说也是偶然路过你信吗？

【看他仍然是一身戒备，也不在意，将听息收好，也不在意他的灼灼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山洞】

听附近村民说这里闹鬼，几个大汉都死在里面，却不见尸身，山人是来抓鬼的。

【这洞里湿冷，阴寒，走了这么久也未见任何一个尸首，心下奇怪，遂问道】

你路过这里时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道士说他是路过，不管信不信，于目前似乎无多大关系了。再加上白日听说有关于鬼魂的事情，从心里也是有点相信的。】

【洞里似乎异常的阴寒，呆的越久，这寒冷就刺入骨髓，令人战栗，听他相询，仔细思考片刻，刚想说话，再生异处。】

【一股阴风吹来，这一次却跟之前不一样，夹杂一股恶臭，这臭味就像多月腐烂的尸体一般，只见黑暗处，两道寒芒闪烁，巨大的地面摩擦声袭来。】

“不好，小心！”

【只见从黑暗处正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过来，这个东西速度却还很快，眨眼间似乎已经到眼前。】

“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瞬步，上前拉人衣袖，一把拉过躲过这异物袭击，它似乎在张着血口，恰巧月光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