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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袁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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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十三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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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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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袁枚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8 00:05:54 | 只看该作者
【曾以为立于权势之巅睥睨苍生该是此生所愿,直至一别经年再与她重逢,才知彼此相伴相依的日子虽平淡却也静好,仿若江湖厮杀后有一壶温酒聊以慰藉,从此心安是归处。】

【于九天殿处理完公务,总会不自觉快了步子去一世安寻她。是日经过某处拐角时眼风不经意地一扫,脑中又倏然回想起彼时莺歌的喃喃自语,一字一句皆是怅然若失的语调。】

【望向那空落落的白墙,终归还是于心底败下阵来,脚步不由间踟蹰,虽万般不愿将容垣的痕迹亲手布置于一世安,沉默良久仍偏首向执夙落下一句】

改日替我寻块上好的紫檀木,这处看着…似缺个秋千架。

【执夙领命应声复又跟了一路,待跨入寝殿时男子才挥手将人屏退,而后悄声敛息近至独坐桌前的女子身后,缓将双手覆上她肩关切问询】

近来可有何不适?上回你说那厨子烧的菜寡淡无味,我已教执夙寻了个新的,今日便能尝尝她手艺了。

【眼角漫开笑意,虽浅淡,却也是面若冰霜的他难得展露的温柔。初为人父自当欣喜,纵令先前有过猜忌与怀疑也决意要将它们尽数抑下,埋于心底。然他一句柔声未得她乖顺回应,反又见她换以咄咄逼人的架势悉数抛来诘问。他微怔,旋即了然笑开,气定神闲绕至她对侧落座,执过空盏时亦从她手中取来茶壶倾满一杯】

看来大夫交代的没错,孕妇果真易敏感疑心。

【话音未落,便闻“砰”一声乍响紧随其后,令他缓呷茶水的动作一滞,待到垂眸睨清桌上形容,才知那原本安然静置她跟前的茶盏竟被她震碎。】

胡闹。

【眸底神色沉下三分,出口的话犹是玩笑口吻,似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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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8 00:54:58 | 只看该作者
【听他提及厨子顿时蔫了劲软下身形,自打有身孕后夜夜睡不安稳非得白日补觉,更是很多东西碰都碰不得,别说吃了,光是闻着味儿就恶心。起不打一处来回眸一记眼刀就刺像他。】

别提吃,我难受。

【以为自己已表现的够明显了,可卯足了劲的一拳砸入一团棉絮,已经做足了大吵一架的准备对比如今他的宠溺随我闹的模样顿时泄了气。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这些日子被这个未出世的小祖宗给折腾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气便一股脑兜她爹身上了?】

我没闹,我给你说正经的。

【只是有一瞬间的动摇,这些日子虽然面上与容浔风平浪静,只是偶尔吵吵闹闹一下也从未被他放在眼里。可这些都基于她从未同容浔提起她已经渐渐想起从前了,尽管还不足以拼凑一个完整的过往,可以心底已有计较。私下也见过大夫,"夫人你头部并无重创,至于难以忆起从前之事,恐是受了打击自己不愿想起。"并不在意这些话是否会传入容浔的耳朵,失忆之人寻回记忆有何错,甚至毫不避讳的问过澜月宫的人,只是既然容浔不愿提起,他下面的人自然也是撬不开嘴。】

容浔。

【轻轻唤了一声,神色倦怠。这个浑身充满秘密的男人是腹中胎儿的父亲,一直以来只是猜忌,可自从得知有了身孕后便慌了,开始害怕。或许是这个未出世的小家伙给了莺歌勇气,给了她揭开真相的勇气。其实容浔待他挺好,真的挺好,那日不过说想闻兰花的清香,他隔天便布置了满满一屋子,然而现在是夏日啊。】

【莺歌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容浔的过去却知道容浔是怎样的杀伐果断,这样一个容不得天下人,只要有人迕逆便是遇人杀人,遇佛杀佛的人,却这样待她,总归会让人生出错觉,生出容浔是爱着莺歌的错觉。】

我不和你闹,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一个就好,你不用骗我,我本的就是没有过去的人,你说的,我即便不信又能如何呢。

你想要我记起过去吗?

【问的很小心,有种孤注一掷的意味。连呼吸也变的小心,凝望着他的眼眸眨眼都是奢侈,怕漏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尽管心底早有答案,还是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尽管不论他说什么,只要与心底的答案相悖就会判他死刑并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任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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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袁枚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8 23:41:16 | 只看该作者
【淡淡启出二字,顾自气定神闲将杯中温茶一口抿尽,茶水熨帖过舌根滑入喉中,分明是尚好的顾渚紫笋,今日尝来却有些微苦涩。】

这茶不好,酽了,你不喝也罢。

【仿若无意的一句似是将她方才失手一笔带过,目光却犹然虚浮于桌,看那白瓷碎裂成片将茶水溅洒作由浅及深的水渍,明知一番狼狈后所昭示的事实是何,偏偏更教心头不由盘虬成一个死结,化作眉间深褶流露出稍许不满之意,却垂首不肯让她看清。】

【纵令她堪已忘清过往,身体终归是记得他曾教授过的一招一式。无意间彰显的沉厚功底似是在嘲笑他打错了算盘,即便万般警告阖宫弟子对过往之事闭口不提,即便千百次对她的询问讳莫如深,都抵不过她一寸寸、一分分地亲自将回忆刻画入心。】

嗯?

【闻她唤了声名姓缓然抬眸,自诩将戏份做得足够逼真,望向她的眉眼里攒出的温柔虽尚且生疏,倒也固有几分郎情妾意的深情,好似他们自来便是夫妻。】

【他自来霸道地以为,自己与莺歌相识在先,莺歌第一个爱上的亦是他容浔,遑论之后他错手将女子送去容垣身边四年,令他二人如何举案齐眉被人称作一段佳话,容垣既已身死,那么一切皆重回他掌控,他说风,便无人敢说是雨,莺歌也该如此以为才是。】

过去?你与我的过去,初见之时我都同你说了,莫不是忘了?

【确然是从相遇时开始讲起过,亦未曾避讳那段狠心将她培植成杀手的岁月,只是那四年,唯独那四年被他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只说二人早已成婚,却是一次争吵致使她逃离,而后才有他寻遍天涯海角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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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6-29 23:31:29 | 只看该作者
【若非已记过去的片段光从容浔的神情看来真会被他骗过去,这些话翻来倒去轮轴转了太多次,若谎言说千遍便会成真,那照这样发展下去也就是真相了。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动摇,也会质疑坚持下去是为了什么,过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可是空洞洞的过去就像心底的缺口一样,透着风钻着疼。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方式,这样绕来绕去永远到不了头。】

我这几天记起了一些。

【腹中胎儿踢了一脚,惊讶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抬手搭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生命真的好奇妙,前一刻还想着如何跟孩子她爹斗智斗勇,这一刻却是惊喜的不能自已,将争执抛诸脑头。就算是为了孩子,是否都应退上一步妥协?】

容浔,她……踢我了。

【在感受到孩子后满心满意都投入这个小生命,也在心底刻画了一家三口的蓝图。忽而脑海内闪过一个场景,二人窝在榻上两相依偎着谈论着男孩儿好还是女孩好,两人都说女孩儿好,男子说要养成女子的模样,女子说万万不可像她,倘若能像个寻常女儿家成长便好了。】

【这几日总是会莫名想起一些片段,回过神来才发现容浔已不在对面而是在身侧,温暖的大掌正缓缓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他眉目温柔的要把人融化掉,莺歌却是皱眉将这一切纳入眼底。】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许是方才闪过的片段太过真实,真实到都快要认为这就是二人发生过的,故而鬼使神差的问出这句话,也不知是希冀与过往重叠还是相悖。对容浔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反之是感情太深,太过复杂,想爱却不敢完全相信,全盘否认又透着不舍。或许诚如他所言,过去做杀手的日子太痛苦,以至于现在即使被他纳入怀中也对这个把自己拉入深渊的人感到畏惧。】

【要么让我全想起,要么就干脆全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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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袁枚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 11:44:12 | 只看该作者
【茶尽杯空,虽已是夏季,白瓷失了温水渡热久时亦会凉透。男子五指松握茶盏,敛眸默声转动杯面淡看釉纹花色,待闻见她一句“记起”时动作一滞,随后缓搁下杯盏再次抬眸睨她】

记起了甚?

【眼里在笑,心间却似濒临万丈悬崖般屏着一线之隔将慌乱尽收。分明是勿用问这一句便能知晓她记起了什么,却仍希冀能从她面上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只因留有疑虑便能印证她并未记清所有,而这每一分的疑虑都是容浔赖以沉浸幻梦的依据。】

【等人回应的片刻,视线将她一道倩影圈拢不移,女子身后有浅薄光影入窗,恰将人勾勒出纤瘦轮廓,日光缠至腰侧时能见那处已微微隆起,虽不复彼时娇蛮却也教人欣然知足。】

【蓦地一声惊呼唤得神思骤凝,目光顺势落于其腹,未及多想便起身近去,袖摆随风摇晃犹未歇,手掌已触上她腹部轻抚,语中略颤是几不能抑的惊喜,顺着她一句问,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是你我的孩子,男孩女孩都好。

【先前总将安然度日之辈视作泛泛之流,直至莺歌怀了自己的骨血,才堪能体会出平淡也并非不可。一身戾气甘为她绕指柔消磨殆尽,目睹腹中胎儿日益成长时也曾考虑过,此生亏欠她太多,是否该一桩桩为她弥补。】

莺歌,下月十五日子不错,你既回忆不起过往,我重新为你筹备一场婚宴可好?

【言语间伸臂将她拥入怀中,侧首细嗅她发间浅香,只觉这一刻安然到极致,此生都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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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 23:50:37 | 只看该作者
【他紧张的神情与后来不相符的回答让莺歌愈发坚定心底的想法,尽管容浔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形于色,然相处久了也渐渐懂他一些细微小动作,他在紧张、他在害怕。尽管这些验证了内心想法,却并不好过,一步步接近真相反而越发畏惧,甚至不想再往前走想往后退。不过这一切都敌不过孩子的喜悦,一切猜忌怀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婚宴?

怀着身孕办婚宴是否不妥?

【吐出心中疑虑后才发觉内心竟是隐隐期待着,抬眸一双眼眸撞进他深邃的瞳仁,一时间再也无法道出反驳的话,他素来不是畏惧流言蜚语的人,况以他的手腕若是有也传不到莺歌耳朵里。许是他说出了女人一生向往的诺言,又许是暖阳晃的人发晕二人隔得近,莺歌缓缓靠入容浔怀里,慢的是心底的挣扎。】

那上次是我俩,这次一家三口圆圆满满。

【覆上他搭在小腹的手,他的手很大,因长年习武并不柔和,食指摩挲着。忽而升腾出一个念头,倘若这双手不杀人会如何。短短数月莺歌也变了不少,不比初醒来那般天真安乐,或许是因着记忆一点点拾回,本应是乐事人却变得不快乐。】

若一辈子想不起就好了。

【窝在容浔怀里喟叹。初醒来虽是惶惶不安,然被容浔寻到的那一刻大抵是苏醒后最快乐的时刻,那时候莺歌还不晓得那么多,还是个寻常女孩,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后来呢,日子也不错,可谓是水涨船高越来越好,可人怎么笑的越少,叹息越多。】

【分明晓得这些是镜花水月,梦醒只是时日长短,可梦中人十之八九都不愿醒,人终是贪婪,莺歌也不可免俗,尽管知道不是也贪得容浔投递的温暖,自私的可怕。提心吊胆的做着梦,盼着长些再长些,又矛盾的盼着若是终须醒不如就此刻,也不至于终日惶惶不安畏头畏尾。】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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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7 15:43:05 | 只看该作者
——澜月宫・一世安——

【距离提起婚宴不过短短半月,期间整个澜月宫乱作一团,也拖忙碌的福显的有些人气。眼里能瞧见的人都脚不沾地四处奔走,唯独莺歌静的如局外人一般。很多事已经记起也就同看闹剧一般看着这场戏,或许内里还藏着点私心,不然点破即可,何须陪着唱完这出戏。】

【在你爬的最高的时候推下你,并非贪恋你的好,是见不得你好。】

【下人恐怕巴望着日子走的慢些,事无巨细都置办妥当不出岔子的好。可在莺歌眼中日子怎的走的那么慢,慢的都快要藏不住心思,慢的都恨不得扼住他口鼻让他同容垣陪葬!】

【尽管度日如年终是等到这一日,凤冠霞帔,端坐于喜房内,隐隐还能隔着房门院落听到大厅喧哗声,想必也是一派其乐融融,觥筹交错。只可惜这些不该属于你,不该属于你容浔。】

【坐在榻上百感交集,想伸手揭开盖头最终作罢。曾几何时这一幕是心心念念甚至毕生所愿,如今却落得这副景象,倘若时光倒流回到还没遇见容垣之前呢,不过就算倒流百回千次容浔这样的人也不会看我一眼的,我只是他夺权的工具。如今他之所以视我为珍宝也不过是因着霸业已成夺了容垣的位,否则他这种性子除了权势哪有心思往别处瞥上一眼。】

【从前剥皮之痛仍历历在目,或许他哪怕在当时流露出一丝不忍或是悔意,后续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不会有朝一日被亲手培养的杀手动了杀心。可他大概不懂此刻的容垣在我心中的地位,他这样冷血薄情的人是不会懂的。】

【门吱呀自外推开,散了一屋酒气,隔着红绸望向他,入目猩红一片。过了这个夜一切也就结束了,而我也可以向容垣去请罪,竟然在记不得他的期间做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手掌不自觉覆上小腹,如今已然显形,若如今在这世上仍觉有所亏欠,也唯独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了。】

容浔,你醉了吗?

【清淡的口吻是莺歌的语气,其实她本非这样的性子,虽是倔强但也不至于冷漠薄情,容浔亲手塑造了一个新的她又将她推入容垣的怀抱,现在想想大概从那一刻也就死心了,对这个男人不再抱有一丝一毫幻想,他是没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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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袁枚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8 23:08:4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袁枚 于 2016-7-9 08:22 编辑

【笙歌缭乱,红绸漫天,浮光跃金,鸟雀齐鸣,半月虽不长,却足以令阖宫空寂被红妆裹缚上绵延喜庆,阴沉戾气盘桓经年,终一朝被缠入炽艳夺目的红绡锦缎,似从冰封三尺的地里渗上深埋已久的血色,也似她浓丽的眉眼,交织着杀意的凌厉与女子的妩媚多情。】

【九天殿的水磨砖石映出无风摇曳的明灭烛光,成簇成团亮如白昼,衬得往来宾客一张张笑颜逐开,推杯换盏间俱是一眼可见之欣喜。容浔平生树敌太多,而今前来赴宴者亦不足百人,眼风横扫过多半面生的脸顷刻即收,只抬手举杯仰头干去,心间虽于犹有人愿来而生过些微宽慰,眉眼间却不惯露出喜色,多饮几杯便算客气。】

【佳人不在身侧使得酒过三巡后渐也意兴阑珊,冷面对着一干男人再不愿多喝半口,招来执夙下令好生款待便拂衣离去。】

【正殿至一世安的路由花灯渐次点亮,虽知晓每一盏上皆书有一副自己难得矫情作来赠予莺歌的诗词,现下酒意上头目不明晰倒也省去几分重见的尴尬,只当哄过女子开心便欲将此事忘却。】

【夜风拂面而微醺,容浔恼它竟不醒神,徒令负手慢行间晕眩充盈四肢带动步调虚浮不稳,虽能勉强寻至一世安,却亦能料想她闻见酒气后阖该又是一番数落。】

【如是思忖间,殊不知寝殿渐近,脑中依稀浮过莺歌音容笑貌,直至推门而入时笑意犹在唇畔凝顿,千丝万缕化作一语温柔清唤出口】

莺歌。

【反手将门带上,径直步去桌前提起早先备好的酒壶,另手以三指夹两盏瓷杯行至床畔坐下,视线抬至她面时被半透红绸相隔,隐约只见伊人檀口轻启缓言一句,柔糯音调恍如纤手撩拨心弦,令人几欲把控不住倾身一尝芳泽。】

醉倒不至于,待我们饮了合卺酒再醉。

【伸手示意她接过其中一盏,目光落于女子绞着衣摆的双手,满心以为是紧张使然未曾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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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9 00:09:06 | 只看该作者
【透过红绸仍能望见他喜形于色的双目,发笑的冲动梗在喉头,未曾想有生之年竟也能瞧见容浔这副面容,遑论将他玩弄于鼓掌间,可当这一切摆在眼前时竟难以生出一丝快感,只余满腹怅然,这一刻终归来了。】

【赠你一场贪欢梦,留我一地独徘徊。】

你让我隔着盖头饮酒?

【让我看的更清楚些,你断然想不出我会在大婚之夜将你从酣梦中推醒,让我瞧清些,记上一辈子。】

【他撩起盖头的手竟有几分颤抖,如期待已久一般,满腹虔诚小心翼翼。垂下眼眸,忽然不忍心再看,也告诉自己,或许他也有三两分真心,却拗不过容垣的死,这是隔在二人之间血淋淋的真相,躲也躲不过。盖头掀开的那一岔,冰冷的双目透着杀气,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只是笑,笑到嘴角都僵了才开口。】

你还记得你哥哥,容垣吗?

【举着酒杯同他碰上,发出清脆声响,笑着就要饮下。或许一切终于迎来终章,或许于二人之间终是残留着不舍,并非情爱,事到如今只是感念天道轮回一切自由因果,拼不破逃不离。】

我其实记起已有些日子了,忍着就是为了今天。

亲手送你下地狱。

【举着酒杯晃荡,几滴酒水撒出在大红色喜袍上晕开,开成一朵朵妖炙勾人夺魂的花。怨恨使人恶,如今已念不起容浔丁点好,满心满腹都将容垣的死归咎在他头上,这个男人眼睁睁毁了自己送到容垣手上,又在自己以为得到幸福时亲手将她的夫君埋葬,这样的人现在竟然坐在自己面前浓情蜜意的讨着合衾酒,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

我记得你曾经哄我说,日后喂你吃毒药你也吃。

那你还敢喝这合衾酒吗?

【容浔,我不欠你了,你怎么觉得我会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仍然在原地等着你,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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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袁枚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9 10:27:25 | 只看该作者
【鲜艳喜服衬她肤色愈白,柔暖烛光若蝉翼,轻覆她周身徒令视线也朦胧。容浔睇去痴醉目色逡巡女子一双柔荑,心间略有怅惘,是慨叹于此刻如玉十指尽显的剔透细腻。曾几何时,它实也遍布伤痕过,寸寸换皮所受的苦,还好如今的莺歌已然忘却。】

【袖摆擦过裙裾,是她盈盈素手递来接过合卺酒,一语提醒教灵台清明一瞬,微怔,旋即了然牵起嘴角,胸膛闷闷发出笑音。】

【细眸凝注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指端愈近时竟会隐隐颤起。这般不淡然并非容浔作风,却心知自己今生唯独败在她手,饶是如何的冷漠淡薄换在她身便霎时不作数。】

【五指收拢将喜帕握牢,掀起动作缓慢又仔细,怀揣期待令呼吸也敛下三分,眼帘里收得她尖瘦的下颌,丰盈的红唇,每多见一寸越是欢喜。】

【再是一对善睐入目,蕴了十足柔情凝望向她时却不由教呼吸一窒。胸口恍有惊雷乍响,酒意霎时去了泰半,高举的手僵住,唯目光死死盯着她看恨不能反复描摹过那对眼,告诉自己方才所见皆是看错。】

【然那眉眼里毫无料想中的羞赧动容分明是真,眼尾上挑扯出的暗讽,时隔多年他亦不会忘记。】

“你还记得你的哥哥,容垣吗?”

【淡淡一句话由她道出,轻得仿似低语,却已如五雷轰顶教他心绪久不能平。】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她竟不动声色隐忍了这许久,只为冷眼嘲笑我满盘皆输的光景。这般狡黠高傲的模样,便是我一手栽培的月娘了,可月娘,你为何要回来,要把我的莺歌逼走?)

【一把掀开喜帕怒掷于地,五指猛擒住她握杯的一手夺过酒盏一口饮尽,再是仰头喝去自己那杯,末了犹嫌不够一般取过旁侧搁置的酒壶近至她眼前,颤抖着语调扬声反诘道】

毒酒么?既是你给的,我又怎会不喝?
两杯够吗?不够还有一壶,合卺酒浪费了可惜

[发帖际遇]: 袁枚赏月的时候拿手指月亮,被割掉了耳朵,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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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1 22:25:1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江鲤 于 2016-7-11 22:33 编辑

【如今他显得多癫狂多愤懑多心痛印在眼里也不过一场笑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有些错一辈子也无法挽回,不是毫无反应,也会感慨世事变迁,也会感慨若是能早些便好了,可二人太了解也曾算亲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足以看穿对方的心。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好好的,可这个认知并不会让人好过。】

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去陪容垣!

【攒了内力一把夺酒壶,或许是他被这句话中伤,或许是他未曾想过一手教会的武力竟会有朝一日用到他身上,总的来的太过轻巧。仰起头将酒灌入喉头,喝了小半壶就被他劈头夺去,一口气没顺过来,呛了几口笑出声指着他。】

你现在假惺惺的演给谁看,我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逼的!

你在雪夜里让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不在乎?

你把我推进火坑里的时候怎么不在乎?

你为了权利生生将我剥皮送到容垣手中的时候怎么不在乎?

你现在成了少君就想起我了?知道我会痛也会死?

【对他的恨参杂着太多埋怨,日积月累在容垣死后爆发成无法磨灭的恨,一股脑宣泄出来竟是红了眼眶。喉咙涌上一股甜腥味,胸口一个收缩吐出一滩血。药效生效了,他或许还不知道莺歌对他的恨究竟有多大,根本就不是酒里有毒,一早就没打算毒死他,死太便宜他了,在洞房花烛夜丧妻、丧子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到现在你还认为我会为你怀胎十月生儿育女?

【喉咙被血糊住说的并不顺畅,双眸有些抽离的望着窗外。三年前嫁给容垣时心怀鬼胎、步步为营只为了给容浔铺平道路来到他身边。】

【若是早知道你是那么善良的人就好了,毕竟真正陪伴的日子那么少,那么短,所以我害怕了,怕余生的日子没有你的影子,怕这些微记忆不足以支撑我,原谅我的懦弱,可我是真的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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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袁枚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2 13:35:33 | 只看该作者
【早先于后山桃林里埋下的桃花酿,沉蕴经年合该已发酵成最适的口味,脑中始终记得她犹爱此酒,便将新婚之日的合卺酒也以桃花酿来作,只为博佳人开怀。】

【而今,琼浆滑入喉中,不明为何已失了原有的香甜醇厚,后味仅余下苦,苦得浅薄,糅杂在烈性里恍若烧刀子一般痛入腹中,却不知是酒酿得不好,还是心情使然辜负了美酒。】

【目光紧紧绞着她一对明眸,眼底有火光在颤,燎烧出一片饱含悔痛的温柔。多想这个梦做得再长些,一辈子也不愿醒,然他仿佛是因平生罪孽太重,上天也不肯让他好过,便这般荒唐又仓促地被她摇醒,令酝酿已久的痴情随这铺陈一地的前尘旧怨付诸东流。】

【五指紧握壶柄,再多一分力就能将冷瓷碎作齑粉,令玉液溅洒一地。然她每道出一句话,看向她的视线便要沉上一分,像是由她的冷漠化作细雨,寸寸倾覆他恹恹欲灭的希冀。直至她细数完他的过错,酒壶早已被她夺去饮过,他却怔在原地蹙紧了眉头,失魂落魄是因觉察到自己确然有太多的亏欠,不去想时犹能自欺欺人,一旦知晓竟是无话可说。】

【心里满是悔,任凭权势再大又能如何挽回,她猛呛出一口血时胸口随之倏地一缩,忙将人双臂攀牢撑住她身,低下头失措望着,再无先前的泰然自若】

不是替我准备的毒酒么?你喝作甚么!

【她大口喘着气,万般痛苦地皱起眉头,唇边源源不断送出腥膻,滴在大红的嫁衣上看不分明,只晕开成片水渍。】

【出手封她几处大穴令毒素扩散得慢些,而后将人紧紧锢于怀中,生怕稍一松手她便会离去,满心要将她的命捏在手心再不肯放,令阎王也无权来收。】

我不许你死……你的命自来便是我给的,岂是你想断就能断的……

你要去陪容垣,我不许……

你要爱上他,我也不许……

你是我的莺歌,是我的妻,如今怀有我的骨肉,过往恩怨悉数由我偿还,以我一命抵容垣一命还不够么……

【语无伦次皆是忏悔,话音至尾已颤抖得道不分明,双臂拥着她一分分收紧,孤注一掷地期盼自己的药效快些发作,哪怕已无法挽回过往,也无法挽留她,至少能一起丧命犹算得上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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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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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鲤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2 21:39:4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江鲤 于 2016-7-12 22:36 编辑

【终是敌不住他的怀抱,敌不住他的挽留,双眸热的发烫在他越收越紧的双臂间坠下一行泪。滚烫的热血从唇角汩汩溢出,深吸一口气,知道命不久矣,也恢复清明,是啊,这条命自始自终就是他容浔给的,白占了七年,如今还给你、都给你。】

你从前不是……咳……

教我作为杀手不容许出一丝差错,我不杀你,杀你也换不回容垣。

他走了太久了,他那个人不会照顾自己,为人又善良,我得去陪他。

【提及容垣即便濒死的双眸都透着光容光焕发,想着就能见着他,自心底笑了。费力的抬眸看向容垣,此刻竟有些认不出,一直以来那么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竟也会卑微的挽留,只是一切来的太迟太迟,时机真的很重要。】

容浔,我从未求过你,这辈子我只求你一件事。

请你将我与容垣葬在一起。

【目力越发混沌,周身被抽干一般每一次喘息都伴着胸口抽丝剥茧般的痛楚,抵不住倦意缓缓合上双眸,耳边容浔的呼唤也变得遥远,听不真切。】

【一切终于结束了,纠葛多年的三人死亡也斩不断纠葛羁绊。没有复仇的狂喜,只有归于平静尘埃落定的平静。记起第一次杀人的夜晚雷雨大作,哭着在容垣门外求他开门,耳边眼底全是将死之人狰狞的惊恐的目光,颤抖祈求的声音,折磨着每一寸心智吓的无法入眠,那年似乎也才十四岁,缩在门外哭了一夜,可至始自终他也没出现,甚至一句安慰的话语也没有。】

【故事可能一早就写定,负隅顽抗也只能换来为时甚晚的转醒,因曾爱生余恨。最后的最后也没留给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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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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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袁枚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3 11:58:24 | 只看该作者
【怀中人因愈渐脱力而软下身子,柔弱无骨地被他一双臂膀牢牢圈住才看似并未泄尽力气。此时的她檀口轻启再不曾道出情话,字句浸泡在浓稠血液里,一分一毫皆是不属于他的深情,令容浔闻之一颗心骤然被扼紧,不等她说完已厉声驳回】

不可能!容垣他也配?

【薄唇牵出一丝苦笑,随后冷嗤一记,再是不能自抑地渐将笑声由低转高,像要将心中愤懑尽数宣泄在笑音里,怒睁目眦若癫若狂。】

【容垣不过是个手下败将,孱弱得不堪一击,原以为他霸着少主的位置好歹也会有几分手段,却不知竟是个病秧子,懦弱无能的性子不用他容浔动手也难以在这云诡波谲的利益泥淖里立足。】

【如今却听莺歌对他念念不忘,一旦重拾记忆便急不可耐地想要为了容垣抛弃如今的生活,抛弃腹中的骨肉,也抛弃我?容垣这个杂碎何德何能,这世上既无人能将莺歌抢走,他更不配!】

【臂膀收拢将她按入怀中,胸膛印上她的血,透过衣襟直抵入心,恍有烙铁一般的灼烫。埋首于女子颈侧阖上双目,许是方才睁了太久,现下竟缓生出酸涩,不被她目光所及处终于淌下泪,不去看她愈渐黯然的瞳孔是否能假想一切依旧如昨?】

(莺歌,你可知我爱了你甚久,许是从第一眼看见你伊始,又许是在你第一次杀人的雷雨夜动了心。我只教你要狠要冷漠,勉力克制自己不去疼惜你,却终究在你熟睡后想过为你披衣。莺歌,你讲讲理,你醒过来跟我把旧账算清,过往待你亏欠处我都可以弥补,权势在手不及有你满足,我可以将一切都抛弃,唯独想要你。)

莺歌,莺歌,你给我醒过来……

【哑声唤她却再无声息,茫然松臂看向她眉目,女子双眸紧阖纹丝不动,恬淡安谧的模样恍如睡去。】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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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2铜钱 +5 谷物 +5 纹银 +4 收起 理由
江鲤 + 5 + 5 + 2 这大概是少有的完结吧,时隔一年还是很难过
青风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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