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

用以记录各种话题戏文。

#家国别去 英魂悲哭#
#强行扣题，算是后续#

长安已破，当唐晏再次踏上这地方，只余下满目疮痍。他在城郊待了几日，往昔繁华景象如今也只剩下些破败的墙根破瓦，此情此景，倒教人难得心生些唏嘘。
但也仅仅是心生唏嘘。

唐晏是个杀手，幼时早已经历家亡一说，至于国运如何...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牵着的小女娃，笑着抬头揉了揉她发顶。只要小妹安好即可。弯下腰将人抱起兜在怀中，顺着这流民窟一条小道往旧时长安城方向走去，难民成群，有戚戚焉，有恸哭者，亦有伤病逝去，亡躯胡乱堆砌在树下....蒙着女娃的眼睛，他一边走，一边与她说些家乡故事，不愿她看见这些，破败之景。

“哥哥..好像，好像有人在哭。”

“嗯？”

唐晏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小妹，侧耳时，一旁残破的帐篷里的确传出些哭声。是个女人在哭。

“哥哥，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她哭的好伤心。”

娇稚的嗓音带着些乞求，然而他向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于是他抱着人转身走向了那顶帐篷，那间帐篷顶打着几个布丁，黏着早已干涸的血渍，不难看出这衣裳原本模样是那天策府的内褂，想来是从亡军身上剪下的布料。只是不知道，那早已斑驳干涸的痕迹，印刻的是大唐亡魂，还是枪下狼牙。

帐篷很矮，他抱着小妹微微躬身，掀开了一角，里面扑出些腐朽潮湿的气息。是了，这帐篷不过摆设，若说遮风尚可，若要下雨，却可形同虚设。

“唐突了，唐某携小妹途经此地，不知夫人是否——”

话声戛然而止，面具下的眸色微微一暗。帐中妇女怀中抱着个女童，面色饥黄，却是微微发青。那妇女哭声压抑，发丝散乱黏在面上，听见声响转过头来。他看见她眼底的光，已是绝望。小妹挣扎着从怀中跳脱出来，走到了人身边去，却又回过头来看着唐晏，几分无措。他知晓小妹是想伸手去碰碰那女童，然而，即便不去碰触，他也知道这幼女已是一具尸骨。

“呜...我的囡囡....我的囡囡.....”

唐晏并不会安慰人，小妹自然也不会，他看着小姑娘只是沉默的伸出手去在那女童的额头拍了拍，就像他平日里哄她睡觉时拍了拍她的头顶一般。



最终他只是牵着小妹出去了，这时，帐子外站了个小男孩，怔怔的望着这帐篷，眼神复杂。唐晏很少看见一个孩子眼底的神色能够如此复杂，他拍了拍小妹的头，让她去流民窟的大夫那儿待着，看着她的背影与万花的弟子站在一起后，他才走到了男孩的身边顿下，摘下了面具。

“你认识这帐子里的小姑娘吗？”

他问得很干脆，却等了很久才等来了男孩的回答。
男孩叫做李岩。
他们本是邻里，长安城破后，随着家人一同流窜于此。日子自是不同往日，就连三餐温饱也成了问题，就更别说其他的。女童的小名便是囡囡，昨日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馒头。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馒头，却显得格外奢侈。男孩儿看见了，就抢了过来，只是——一时不慎，将女孩推到了残破的墙角上，撞破了头，惊慌之下，男孩便跑了，待到旁人发现囡囡，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唐晏很有耐心的听着李岩断断续续的说完，重新戴上面具是，瞥见男孩低下头，手背上溅开了几滴水珠。他并未说什么，只是伸手在男孩的头顶揉了揉，便起身去寻小妹了。

斯人已逝，他并不觉得将这事说出去有什么用处，这世道，能够管好自己已是不错，何必再徒增几多烦扰。

这夜，唐晏与小妹又宿在了万花弟子的帐中。小妹问着大夫，那个囡囡的事情。

“囡囡啊...上次李道长来我这里，带了些干粮，小丫头正好来给她娘拿药，我就给了她一个馒头让她带回去，她还说这个馒头要去带给东边的李岩，没想到....”大夫顿了顿，才接着把话说完，“囡囡被发现的地方是去流民窟东边的路上......唉，乱世造孽啊”

呵。
乱世，造孽。
唐晏平静如同死水的眸中，终究染上一丝悲戚。

翌日一早，帐子外便吵吵嚷嚷，小妹尚在熟睡中。被吵醒的唐晏起身，走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大夫帐外摆着具残破的尸体。
那是李岩。
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咬痕，能看得出是被流民窟旁荒狼咬过的痕迹。他站在帐篷口，未动，看见李岩的手里攥着只刚刚足月幼狼，也是断了气儿的。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晚上，李岩一个人偷偷去了流民窟外的荒野，为了给囡囡的娘亲找一只幼狼杀来补补身子，没想到被母狼发现。李岩好不容易逃回了流民窟，身上却已被野狼咬得残破不堪，只是手里，始终攥着那只幼兽，不曾松手。

李岩和囡囡最终被埋在了一起，在这个地方，即便是下葬也变得极其简单，随便挖了个坑，将尸体丢进去，填了土，摆上石头。连个墓碑也没有。或许再过两年，也不会有人记得，黄土之下，埋葬的人，姓甚名谁。

辗转数日，唐晏还是得带着小妹回到巴蜀，只是他再经过囡囡家中那顶帐篷时，再看了一眼那帐篷上的一角，补着的将士衣衫，似乎，血痕淡了许多。他想起，那天李岩对他说过的话。

——“我..我爹死了，他是天策府的将士，我也想像我爹一样去战场上杀那些狼牙军，把我们的家抢回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

唐晏回过神来，拍了拍小妹的头顶，将她抱起来。

“没事，我们回家吧。”

家国别去，英魂悲哭——

-结

#日常#

金乌西沉，当最后一丝橘色的光芒缓缓沉淀没入了地平线，她踩上了脚边的尸体，微微抬首望着夕阳西沉的方向，久久不言。大漠的夜晚很凉，冷入骨髓，阵阵发疼。她记得小些时候，一到夜晚，师父便会将她裹在狼皮里，那样的夜晚，总是温暖且闲适。可是现在….

她看了眼身后几人，凛冽的刀光束作一线在刀刃森森，手腕翻转将扣背身后的弯刀正握掌心，下颚微扬，舌尖轻轻舔过下唇，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凤眸狭长，有一丝兴奋的光彩隐隐流转。

“呵，一群渣滓，还留在这里等死么？”

悲魔饥火横过身前，低声一笑，余音消散，身形隐遁。至人身后，舌尖舔舐刀尖血渍，腥涩蔓延，刀柄紧握。筋肉分离散，毛骨森似寒——临背劈下，血光迸裂，应声而倒，惊起一片尘埃沙土。一人殁，余下二人抵背四顾，神色惶惶。白衣绯色，映着天际最后一丝清明悄然现形，弯刀高举，眸中睥睨，戏谑讥诮。日月盛临驱长夜，常明正法断诸愁——身首异处，残躯如木偶断线，漠然扫过，刀锋挥过，腥色斜泼浸入沙地。

弯刀入鞘，扣于身后，隐遁夜色。

#白发人送黑发人#
#强行扣题#


这是她来到长安后下的第一场雪，鹅白的雪自穹宇天际缓缓飘落，冰冷而厚重。这也是九婀第一次见到雪，大漠那个地方，满眼黄沙，苍茫无垠。而这一场雪，仿佛也没有尽头。若说一场大雨瓢泼是一种宣泄，那这样的景色，大概是一种无言的诉求。


然而——在这白雪皑皑的地方，却因为火光恣意，将素白的颜色变作一片血红。哀嚎声，恸哭声，充斥双耳。


这夜，漫无边际。一道身影独立枯木枝末，一双眸远眺郊野。冬雪簌簌，映着火光大作，入她眸底隐有幽幽森光。入冬不过数日，银装素裹便着覆这入目所及，指尖婆娑枯干冰霜，入骨三分寒，尘世蜉蝣，缘起缘灭，不过轮回，时光荏苒眨眼即逝。


世间的月升日落，周遭复始，仿佛将这世人遗留暗处，留人独自雾里看花，忆残影，观其身后浮华尽褪烽火长，观其目中云霄长仅留九天翔，任凭那蜚短流长。啸声长鸣震空，寒风灌入她胸膛，撕扯那心中火热血肉模糊的疼痛，眸底厉色盛满月色幽凉。足下使力跃离枝梢，残影林中明灭未定，踏落白
雪呻吟坠地。


中原的风光，她已走过了，山河尽在，而今却寻不着一处可安然容身之处。每日无边的寻觅，不知乏累的奔走，她看过雨打边疆，血色消磨，也曾俯瞰长空尽逝，坟冢庙堂。甚至，在她命途彷徨不知何处归返之时，也尝过枯骨血肉，口中腥涩。


薄情冷意由心底迸发，眸中痛色掺杂森然血光。她猛然闭眼，指尖早已麻木，夜风冰冷如同寒铁卷刃将她千刀万剐。
便且。
暗沉弥散游幻光，弯刀引极乐，忏罪销业降贪魔，生灭予夺伏外道，贼子狼牙倾身覆，雪落云鬓送人归。


#划拉一个大大的b，白发=霜雪落满头，送黑发人=一刀一个狼牙军，任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