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崖

[看着落下的薄唇，心怦怦跳的如小鹿，在既然贴覆的瞬猛然避开]

嘻嘻

你占我便宜会被爹说的

[手一用力将人推倒石上]

我来亲你

[阖眸倾身，喘息间吻落……]

结

————承平七年  冬————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用在聂小倩的身上当是无比贴切。整整四年，她不曾回来看过一眼，就连他主动去寻，都是匆匆一面就离去。]

[他的这个姐姐，早就对他避如蛇蝎了。可此时，她竟然主动回到玄机阁，他想不出任何理由。]

[他背对着她，看着崖边悠然飘过的云，握剑的手松紧了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波澜不惊]

你舍得回来了。

[外头的花花世界、早就胜过了他这个弟弟千万。否则这么多年，他过的好不好，她为何从未过问？]

[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那个早已刻入骨髓的女人，也是他的亲姐姐]

有什么事么？

[他很想问是不是回来看看他，可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如果她想，早就回来了，也不需要过去这么多年。]

[这个地方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若非年久后的北冥氏，我或许还在天阴之上，过着女王般孤独而奢靡的生活]

[有人说，有家似宝，如珠，而自己多年身边的人，来来走走，诸多所谓真心亦或假意，到底都如浮云过往，不见踪影，若还是如花之季，我会黯然神伤，但到底岁月无度，为人母之时的自己与当年早已不同]

[若幽林一别，他到底是尽心想做些什么事，我亦心浮戚戚]

[只有自己知道，我不是给任何人安稳的普通女人，我的心都在云端之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只是这般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要面对这个人，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

这不是家吗？

[我反问他，自其身后环上其腰，将头枕到他的背上，少见的柔顺]

无事不能回家吗？

[温热娇躯贴在背上，几乎可以透过这躯壳将他筑起的围墙熔化]

你还知道这是家？

[终究是不忍对她冷言相对，他转过身仔细看着她的脸，多了些为人母的温婉。然而知晓她近年行踪的他却清楚得很，这也只是某些时间罢了。]

也对，便只有家，才能容你这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他轻轻将她推离，目光锁在她娇艳的面容上，久久不肯离开]

你到底、与我不肯有句实话。罢了，你若无事，便随心住些时日吧。

[他突然累了。几年来，他不停的追她寻她，换来的总是一次次责怪一次次推离，如今，他已经不愿去质问原因，只要她还记得回来，就好。]

你想听什么实话？

[固执的又贴了上去，我知他脾气，他吃软，若我不闹，倒激不起他怒，但我知玄机阁的鸽云遍布各地，也知自己走哪都有人跟着，自己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恼他心中的自己片片断断，总落不在重心之上，便是恼他身边云云雾雾，是是非非，便是恼来恼去的胡来，到底伤的都是彼此]

[偏就改不了性子，深知自己此行他必知源由，也知他想听自己亲口道来]

[九音是自己那年的梦，若说不喜，那是假的，但到底多年疼痛，爱不得，求不得，和弟弟之间的那份爱，早就升华在最深处，将自己灼烧的焦不可言，只是太多困扰让我所谓的明白，让这几年都是那般艰辛的度过]

[靠到他怀里的自己，感觉到他的反抗，再次言道]

不许再推开！我就靠会儿。

[吵了，闹了，打了，伤了，跑了，想了，似乎自己还没有这么乖巧的守候过，很小的时候母亲说过，女人若然嫁人，必是要被自己的亲人背着出门，送到别人手上，否则，此生都不会幸福的，原来，何时都得有他方有个好]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好的和男人过日子，似乎学不会宽容，学不会贤良，只是霸道的想占有，想得到，索取，要的，便是要的，不给，便换，亦如当年自己对渊]

姐姐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是不是后悔当年在街上捡回我，若然没有遇到我，你还是那个风流倜傥，潇洒如风的北冥渊，如果没有遇到我，你可以妻妾成群，儿女承欢，远不用承受我所带给你的那些种种劫数，如果不遇到我。。。。

[他想听什么实话？自然是她是否当真、要与那个叫九音的男人双宿双飞，绝迹江湖！]

[可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问，他要她亲口对他说，亲口、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她再次贴了过来，那温柔、险些让他将人拥入怀中，再不放手。可最终，他还是狠下心，将她推拒。]

“不许再推开！我就靠会儿。”

[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都不舍得拒绝。只要不过分，他都是由着她的。所以，推拒的手默默放下，他就这样站着，不拥抱，亦不推开。]

我从来不后悔遇到你。

[是的，从来不悔。即使，她给他带来的是感情的无尽痛楚与煎熬，他依旧不悔。他从来都不想要妻妾成群，也不想要风流倜傥，只想要一个能与他并肩、两情相悦之人。]

[只是，这个愿望，终究落空了。]

不论如何，你总是我的姐姐。

[他闭上眼，从喉间挤出一道叹息。正因如此，他对她爱不得，恨不得，远不得，近不得。]

你、爱他？

[终究，还是避不过这个问题。她不欲说，那么他来问。便做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吧。]

对啊，我是你姐姐。。。

【顿】

不是，该多好。。

【扬手抚上其眉，仰之】

渊儿。。。。

【敛眸，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启唇】

九音不见了，他的居所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墙上有九阳的掌痕，渊儿，你不会告诉我，你没见过他吧？

【我强抑心神】

你在“保护”我的时候，没感觉到你背后也有眼睛吗？

你想知道姐姐发疯是什么样吗？

【我缓缓的松开手，抚上紫烟，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感觉到清冷】

他在哪？

[指尖抚在眉眼，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可那双本该盛满深情的双眼却满是冰雪和……疯狂]

倩儿。

[他的瞳孔缩了一瞬，再开口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你要、用我送你的剑，对我出手？

[呵。可笑，在他以为他至少在她心里还能占得半分的时候，她就这般无情的把最后的一点幻想亲手掐灭。]

我说我不知，你可信？

[他并没有派人去找那个叫九音男人的麻烦，或者，他根本就不想见到那个男人，更遑论对其出手。关心则乱，玄机阁武功高强者众，若他当真要为她料理那些男人，根本不必亲自出手。]

[其实这话他又何必问，既然她已经对他拔剑，就足以说明，她不信他。]

[一奶同胞、血浓于水终究抵不过一个男人，她心上的男人。]

你若发疯，我成全你便是。

[这么多年心底压着的火终于不愿再忍耐，他闭上眼，不愿让她看到他的绝望。也好，经此一战，从此她盛衰荣辱，与他再无干系。]

你始终不懂我。。

【那一年的花市，美不胜收，我亦孤独，那一年的无意相聚，我变得富有，不是珠宝成山，而是从孤家寡人变成一个有家的人。】

【那一年的他，俊朗非凡，那一年的他，对我宠爱有加，有那么一刻，我的心沉进一个无尽的深渊，几欲不愿出来】

【那几年的疯狂，他不顾血浓于水的亲情，予我深情，若然就此放弃所有，义无反顾，倒能天涯侠侣，但到底他丢不开浮世凡尘，我亦牵绊劫数，是世事难料，还是我俩终扛不过世俗，还是真的爱到愿意为他着想，我终是姐姐】

【他是北冥家族的希望，纵我少小被弃，亦有那般荣耀在心，他亦该人上人，我亦被毁，又怎能亲手毁他？】

【有家，有室，有妻，有妾，有地位，有权场，他应该什么都有，最不该有的，是我】

【我这一生，带不给他任何好的，除了麻烦，就是劫难】

【或者，我真的不在了，他会更好吧，亦或者，消失在他的手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是用了全力的，义无反顾，我知他的实力，亦知自己此时还存多少功力，但我不想知道过程，只想得到结果，或知倩儿太累了】

【一记烈阳追风，才耍出剑花而出，继而又以旋珠奔日击其要害，可谓招招阴狠，若他不全力以还，必遭重创，逼他出手，逼他出狠手，这是我要的】

是有怎样？接招！

【剑花如紫气东来，环起剑气将四周扬的飞沙走石，崖上野花似被天女散去，一时之间，寒气逼人

[他的确不懂，如今，他也不想懂。]

[曾经他步步紧逼，她越逃越远，世俗红尘，他当真想过将她禁锢，最终又在紧要时刻放手。兜兜转转，她放不下欢愉，他跨不过血缘。]

[谁之过？万般理由，抵不过命运的一场弥天捉弄。]

倩儿

[碎空在手，面对她招招狠厉，他始终无法出鞘。剑锋偏冷，不停在周身切割，将他的挪腾空间逼得也无]

“锵锒”

[如水长剑终是出鞘，恰挡住了那一道直刺胸口的冰寒。他看得出，她是尽了全力的。]

[她、为了一个男人，想要他的命。心底蓦然就生出些许决然，长剑出鞘再难回，今日势必要与她，分个高下。]

[在缤纷花雨之中，他们的招式也同这花雨一般，绚烂而短暂。]

[寒气环绕之中，一方炙阳骤然爆开，震碎所有冰寒，一掌拍在其胸口]

[终究，还是在最后关头收了力。]

扶聂姑娘下去养伤

[她伤，他心痛。可更痛的是，她的伤并不为他。此刻不愿多看一眼地上之人，他决然转身。]

【我用尽全力，不计生死，亦如飞娥扑火】

【他并不知此时我的功力不足一成，且不如他手上普通暗卫，只是倔强如我，又怎会让他知道这一切？】

【乌哈沙漠里的生死一战，若非商牧，怕是九死不足一生】

【我不需要他懂我，我只求这一刻从此消亡】

【一掌没尽他全力，否则我毫无生机，只是那一掌似震开了五脉裂骨，撞上墙的时候，我似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重重跌在地上，七窍跑了六窍】

【我只看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他说的什么伊然听不清了】

客串药王

造孽！去回阁主，让他给聂姑娘料理后事吧！

【气鼓鼓的提着酒壶朝后林药室而去，嘴里还在嘟嚷着】

这姐弟俩玩什么不好玩，玩命，耍着我这老头子团团转，有意思吗？有意思嘛！！！


【暗卫摸了摸脑袋，面面相嘘，这话，是回，不回呢？】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