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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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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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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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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

[今夕恶风将发黄的窗纸吹得扑扑摇震,倏忽四角桌被力震翻烛台连蜡油一同泼洒,他身形暴涨移前,一袭冰凉冷光弯割向细颈纤肤,镇静不由生出慌张逼得额角豆大汗珠渗出晶亮,阖唇不语,面惨淡雪绛。藏藏掖掖数月交涉对方原是喜求痛快的人,我之周密恰成了一道破绽要对方利害洞彻?]

[成王败寇,输了的人便输命,生死游戏玩了多遍,我算他下一步只需再往前切下半寸,斩断我命脉也轻而易举,细长眼尾眄高,余光自刀柄射向破门而入的数众,入眼皆一色丑恶面目。本傲努力恢复稳锵,西夏是他们的地头,入虎穴得虎子,可巧这猛虎并非乳兽好得,我看错的是,他本好惜命]

[其遮面布料下唇形凹凸波折,这定是双好看的菱唇,弧度优好张启,续连用清晰的话来剖析我的复杂,好像是一个知音,很快分理出我前来的脉络,男声在遮挡后透过丝丝危韵,尾调拖出线头犹那在颈肤上游邪肆滑的刀子,我被破了局却没有惧怕的意思,恰恰相反,偶尔会觉得活着很累,余我些在世的亲情和仇恨,才好支这副躯体继续人世间活,如果都没有了,我也就放下了生的念想]

[不过,一生尘埃落定的地方,应比这儿干净千倍万倍。居高临下的他,确实用把刀掌控了我的生死,银带被他抽手一拽,青丝散瀑,发丝带着细窣滑过绸衣簇向面孔,却教素唇偏偏抹开,不忌猥琐的冷冷同笑]

贩女人生意的,是不是以为女人天生合该被男人玩弄于股掌

[知道被动的下场是什么,但是他们也该知道,既然厉害找得上门,自然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女人。]

不如,我现在死给你看?

[敛颜,疯狂朝其漂亮一笑,髻内固住的发针顺着缎发一顺溜滑至发尾,背后两指及中指夹著那雪亮尖锐紧紧,说到死字挺颈向他刀锋去撞,含笑似真要求死,足忽往旁里一扫,猛劲踹上倒地的那只桌子,桌被踹离原地几尺,巧妙借物打力,他贴颈刀锋自颈至锁骨刮开一刀赫目血痕,连同胸前一缕青丝被削落,才险险躲开桎梏,手里发针未伤人,统统甩向房间内燃点在壁的两处灯火,灭成两缕幽幽油烟,屋内一瞬陷入黑暗,走廊悬灯模糊]

[光从明到无的时刻,瞪目与其直白衅视,尔后屏息呼吸,矫健蹬足旋身避内,双手绷直方才捡回的发带以做防御,甚至想寻机勒死他,眼力方从明亮堕入黑暗,想必满屋人一时难适应,停立窗边实可破窗而逃,偏不走,有人已朝外去取灯火,窗外黄月匀来清辉照撒暗界,亭亭此间端身伫立,语斥锋烈]

你们听好了,我今日来者不善,亦不想伤及无干人等,我想,你们是听得明白我说的话,识相,赶紧把门关上,该走的走,我想要的,就只有他一人。我和他有仇要算。

[他知道我来索命了,我便开门见山告诉他为什么,待会儿死得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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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密

[其实只要这刀往前压半分,我就能让她立时毙命,但长久以来于弱势的操控让我一时忘了危险的存在,只当这是自己的地盘,强龙再是彪悍如何能压过地头蛇,何况,她只是一个女人]

[对啊,她只是一个女人,我接触最多的也是女人,那些好看的,漂亮的,妩媚的,妖娆的,不管是否愿意只要让我盯上就难有逃脱的命运,识相的乖乖就范可以少吃点苦头,至于宁死不从的,那下场可就惨得很了]

[女人于我眼中不过就是可以换钱的玩物,能值得几分稀罕,更别说有威胁,所以当那原本胜券在握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将她发配处置的自信破开一条裂缝时,眼中不无震惊,她以进为退逃脱刀下的束缚,不惜自毁时的决心和癫狂是屋内灯光暗灭前最后捕捉到的景象]

[握刀的手心湿起了一层汗,教我再度紧握,仿佛它的存在才能给我最后的安全保障]

[这的确与我见过的女人不同,够狠,够绝]

[我不擅长于黑夜中视物,摸不清她的底细,在那无畏无惧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心底陡然生起浓烈的不安,教我一出口就生生打断她的话]

住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她以为她是谁,不想伤及无辜?在这里的每一个可都不是善类,会随便听一个女人的调遣,不过一时大意让她逃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身子往墙壁上一贴,循着杂乱的人声小心移了过去,门户大开,一泄月光倾进来,照亮半边屋子,也将那窗边立着的身影映入其中,双目一眯,杀意无限漫开,薄唇一启,只说了三个字]

杀了她

[这人,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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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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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

我出五百金,五百金不够还有一千金!

[忽讲出来这些话体尝到楼子里叫卖竞拍的快意,这些个人跟随替他卖命,不过是为财。铤而走险的日子,从上到下获利艰辛,若现在有笔不费力的天降横财砸下来,我想人都不是傻瓜,我出重金和我来意是一致的。他号令喝至现在,握带之手虽渗黏潮腻汗,腕骨至指尖紧绷一意兴奋,着了魔般拔高声]

不如两千金也好,想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你们肯退后关门,要我今夜安安静静清理玉家恩怨。

[不管有没有这么多金,我底细除了是女人他们都该摸得清楚,到底我手里带着的除仇还有金。气氛悬一线紧张间,月色泠泠划开暗霾,曝露他与我所处的位置,攻守之际,众影迟疑时,笑意盈面廻道恩怨]

大宋承平六年元夕,你自棣州方府掳走的方姓女子,你可知她若还在,七年的这个时候她已然有门好亲事,嫁作人妇享一世和乐。我玉簟秋这辈子过不快乐,我妹妹难道也要活该受罪?我十岁就开始杀人,活到十九,心里明白的很,如我不杀人,人杀的就是我,我这个人确实睚眦必报

[月色倾泻满目早凄凉,眼瞳直勾勾在对峙危距内凝对他双眼,似动了痛苦来倾诉,却还是没敢动声询问亲妹下落。蹙着眉毛,怨恨已酝酿备至,沙哑着声做出最后通晓]

不想要金子的人,大可留下陪他一起受死

[一心执意用在他身,意向专注,余者如何,匪盗之首,因利而聚罢了。我动着耐心观他西面楚歌,留他孤身一人的惨况。睫毛垂低,步首先朝他逼近,现在要我同他来赌一赌,看他号令是否敌得过我之利诱]
[发帖际遇]: 萨拉阿满搭建草棚养殖猪,一场大雨后不幸染上猪瘟,损失惨重,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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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密

[几乎那歇斯底里的喊声在我说出那三字后拔高而起,尖利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跟着我的虽然大部分都是西夏人,甚至还有辽人,但在中原呆久了多少会听得懂中原话,就算不懂,对于金子数量这类的敏感字仍是极易捕捉]

[但如她这样胡乱开价不啻于疯子般的行径倒的确起了一些震慑作用,他们没有动,甚至还有些迟疑,本来么,都是一群亡命徒,因利而聚,自然也会因利而散]

[然而我此刻的注意力都被她说的话给吸引,脑中仔细去回想,才恍然从一众记忆里挑起块零星碎片,看向她的目光愈发冷漠无情,几乎在她以为自己的话已起到一定作用时残忍的一勾唇,压眉下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如一把利刃直直刺去,开口卸去之前的戾气,转而像叙家常般娓娓道来]

哦,你说的那个女人,我记得,你猜我为什么会对她有印象

当然不是因为她长得多漂亮,最多不过算模样周正清秀,身材也就一般,倒是这烈女的脾气让我们驯服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实再不听话,弄伤了我好几个弟兄,可是能怎么办呢,总要教教她规矩

五六个人把她脱了衣服绑在方桌上,教了一晚上,那气就差有进没出了,啧,身上也没处能见人的,好歹把衣服一穿看不出来,就这么送进窑子里,可惜啊,没撑过三天,回头老鸨还跟我算帐,说不值那点银子

[不错过她眼中变化,放开的笑意愈发张狂不羁]

你听的没错,是银子,不是金子,因为差不多被玩坏了,连金子的数都不值

这里每一个人,都碰过她,你确定还要“大发慈悲”?你都说了自己睚眦必报,现在还有谁信?哈哈哈哈……

[若说之前还有动摇,那么现在,每个人眼里都写满了杀意,这种带毒的利刺既然沾不得就只能毁掉,否则以她这种心机城府谁能保证下一个矛头对准的不是自己]

[钱固然诱人,前提也得有命去享]

[慢慢收笑,眉下阴鹜的目光直点她身,沉声开口]

还等什么,赶紧把她收拾了,省得夜长梦多

[抽刀的声音在夜里激起一层毛骨悚然,寒刃纷纷将她对准,已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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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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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

[颈上为弯刀拉出来的伤痕可怖如蜿蜒爬行的蜈蚣,痛处不断渗出密细血珠聚成粘稠的液线断续淌滴下去,疼意被闷透心口的热意炙烤着,前移的马皮靴为他讲出的话放慢了足步,倏忽转缓的语调伴着叙述的事实要高挑猝不及防颤抖得明显,精明眉目一瞬堕入恍惚,颈上温热加快速度滴答在逐抬的指背,一道腥靡血迹沿着白指刺目流逝,喇喇翻涌喉头的冲动只教肝肠寸寸裂出一声撕心裂肺]

好狠的心!

[亲妹改玉姓随姨丈家姓方,养在琼璇玉楼内的贵重千金,与我云泥之别,从小娇生惯养,听说性情随母亲一样,端庄娴雅知书达理,最终怎能受住禽兽折辱,心智淌浸这层折磨几欲崩溃]

[心机上很快为他再度猜破,是的,手刃掉他后,可能一个不高兴又会取了其余人的命,随口许诺,我非君子。记得承平五年冬完成最后一次任务,我没丢掉性命,师父便放我走了。尔今事实终验证我为何做不成一把杀人利器,因始终不能灭绝心性放肆杀人,反在报仇关头为弱点制住手肘,眼前这道影像亦如我既往扭曲的心魔,一直自拔不能、再而剑走到偏锋,密布血丝的眼瞳释出滔天恨]

即便你说人人手上沾着我妹妹的血,谁又能替你挡几刀
一年半载日日拖下去,我想千刀万剐的始终是你,而死人,向来一文不值

[魇鬼一般将双眸自青丝间抬移,话调森森然自怔中清醒。有人引火烛将壁上油灯点燃,室内黑暗栗然而揭,披头散发为一众刀光倒影凄厉神态,敏捷点首躲过当先一刀,曲肘顶上彼方胸腹位,手心聚力一掌将人带刀拍出去,而包围过来的刀刃刚猛齐刷向身劈攻,青锋不带身畔,施展不得,足勾地上桌,勉强再度替挡一发,很快桌体木质被钢刃砍剁崩碎,踏退飞落木屑被逼回窗前,还不忘眦眸朝他那方狠狠瞪视,血水汗水蒙睫不减浓恨,且步且御,手上掌握残木牢牢嵌进手心皮肉,势艰难时轩窗忽被人捅破而入,那一众愣住原地,数者似偶人木然定身,为一枚薄铜钱准准封住喉,皆松刀捂喉毙命当场]

“玉兄,你没事吧?大晚上,我见你一人走进这暗巷,不放心就跟了过来”

[看清来者是客栈那位温兄,几月客流来去,唯独此人与我是常住之客,近日他似乎有心结交,我不喜,依旧独来独往,不料他居然跟了来,心下震惊遂道不出谢,略颔首示意,还未去动手,他手中作暗器使的铜钱似长了眼和心窍,不偏不倚连翩朝我想要杀的人,膝、肘、腹、肩铮铮打去,却避过要害]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不巧是听的一字也不漏,卖人还金银作分的,温某身上只有铜钱”

“玉兄....哦,不对,玉姑娘,我一共赏他了五文钱,你猜,依他这副身板到底能接住几文?”

[对这身边此位从天而降之人狐疑,其人悠闲着单手托住下巴,好似在看戏。破窗外面炙风吹进室内,胸口乌袍透湿血污逐干涸,长发飞扬身后,干净露出整张脸,修罗仇念单单钉向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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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结剧目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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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密

[月光倾泄下是她绝望到极致的脸,与之相对的刀身亦泛出寒光,映出一张张狰狞面目,皆如索命的地狱恶鬼,一步步朝她逼进]

[然而变故就在突发之间,一记记风声挟裹的暗器几乎肉眼捕捉不到,却精准狠的将数人击倒,直到视线对胶上那一张张死前恐惧的脸,才发现喉间要害皆被嵌入了暗器,一招毙命]

[极快的危险感随着脊背一路上窜,使得头皮阵阵发麻,脚步往门外不过稍挪了意向,旋而被飞来的数枚暗器牢牢钉住,膝盖,肘臂,腰腹,肩膀一处不差,锋利的划过血肉,入骨三分,这才看清他手中飞出的,都是一枚枚再普通不过的铜钱,往日连正眼都瞧不上的东西,此刻却成了夺命勾魂的利器]

[脚步无法挪动,疼痛使自己弯曲了身体,四肢随便一动就牵扯到血骨里的铜币,直将面罩下的脸生生扭曲]

[耳边传来他漫不经心的话,额上汗珠几将面罩打湿,黏贴在脸上唇开唇闭间呼吸不畅]

“玉姑娘,我一共赏他了五文钱,你猜,依他这副身板到底能接住几文?”

[头皮炸开,恨不得将牙盘咬碎,那边已有剩下活命的夺门而出,仿佛眼前站着的是阎罗,翻手间就能掌人生死,只怕那铜钱下一刻就招呼到自己身上,成了那地上死尸一员,哪里还会再顾及我的安危性命]

[深知自己不是对手,耍阴谋诡计可以,但若论武力就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最多只能杀个出其不意,眼前这明显内力深厚的家伙,想杀死我,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痛意麻痹,眼皮也只是懒懒的一抬,对上那嗜血的目光,尽全力扯了个嘲讽的嘴角,即使隔着面罩她看不见,也依旧透过那淡薄的目光传递,做着最后的威胁]

杀了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这省嵬城

[不会真天真的以为,我能走到今天,就单靠那些没用的喽罗,西夏虽不及中原富饶繁阔,但也有着自己的组织运作,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们不会不懂,妄想到别人地头上杀人,也要惦量自己有没有全身而退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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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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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3-30 10:59 编辑

玉簟秋

"哎呀,这兄台好像都接住了!既然收下钱,算卖给玉姑娘了,凭玉姑娘处置”

[温兄修长食指曲而摸了摸高挺鼻梁,儒雅之貌状似目瞪口呆的发出惊叹,眼内明辉耀然如暗里精光游鱼,几步追来并肩,抱臂侧身衡量着我,眼神意味似包含“这等功夫的人你都能被欺负”,心不罕他多此一举,人情欠下得不甘愿,回首蹙紧长眉,拧唇不客气怒咬一句回应,那是从不为人改变的铿锵]

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定睛看清楚,墙壁下痛苦蜷缩肢体的人,身上已多出几处汩汩冒血的窟窿。温兄武功高强且来历不明,唯一确认的是他与这些乌合非同路。无暇多分解,蹬步一掠,身形风疾电速到至壁下,血污未干的手紧紧攫住面罩下那张脸,弧度优好的颌被劲力箍得骨缝生抖,逼得咽喉连点声也发不出]

千万不要把自己想得过于重要,你会失望的

[尖颏翘挺凌厉,坚定不为所动,按常理很想看看那张脸到底长什么样,然而今晚自他讲出如何害死亲妹的过程,觉得多看一眼都恶心。从他无力动弹的手里抽出方才伤我的弯刀,寒光横在彼此间颤颤,肃面对他一字一语清晰]

你很能猜我的心思,那现在猜猜我想干什么?

[目不斜视盯著他眼睛,平静宰一只将死猎物。弯刀自喉结处途经胸膛指住心窝,刀柄处有他的卜卜心跳声,却剐蹭着衣物继续蛇滑向结实小腹,翻平刀刃倏得挑开腰间布扣,布料被割断音方落,寒凉贴着生暖肌肉再继续下移,不着色的素唇笑来绝艳,他眼里的惶恐放大得太过精彩,手起刀落]

“玉姑娘——你在做什么!”

我听说,大腿根部的血脉最粗,放起血来也快,你既然是怕死的,就慢慢等血流干

[温兄在背后先大喝一声待走近看到,才长长舒一口气嘿嘿傻笑。那刀锋深深戳进他大腿根部,鲜血溅湿半幅袖子,有几滴喷洒在滑润侧颊,拈并双指嫌恶抹却,还是留下两道鲜绯血印。唇翕动几回却脱力晕了过去,昏昏沉沉间夜风带着细微砂砾打在脸上,被温兄一把捞起打横抱着施展轻功融入夜色]

[醒来第一句话是“他死了没有?”,可惜我是在梦里清醒的,床畔亲妹握著我的手,说了句“姐姐,我们再也不分别了,别丢下我,好不好”,无限的泪打湿了枕衾,是了,我们再也不分开]

= 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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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轩

[五指一甩,掌中三枚铜钱骨碌碌滚落桌上,一正两反,甫又收回,如此往复,等到第六次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手掌顺势一收,蹦两步到了床头,看着那刚睁开的眼,一脸无害笑意道]

玉姑娘,你醒啦

[她身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那胸前到脖间一道血痕触目惊心,离颈处血脉就差那么一丢丢,真是好险]

[衣服是外头顺手牵羊拿的,穿在她身上有些显宽,但掖掖袖角也能凑合,比较担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体内气虚,又失了太多的血,脉象亏损,这里又没有名医大夫,就算有,也无处配药,何况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指不定现在外头乱成什么样,暂时也不能抛头露面]

[外伤易合,心伤难愈,还得靠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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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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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

[梦里枕榻之上,青色帐幔顶有朵长春花绣,对亲妹的印象在梦将醒之际与那朵清淡出奇的花异样融为一体。小时候我姐妹二人分别时,她还在襁褓中,我不曾晓得她后来长大是个什么模样,凉薄感知血脉亲情却只懂先动手替她报仇,得知她被人悲惨害死的经过,如此,梦乡不知哪里在溃陷,流沙一样,无穷无底的清晰溃陷崩塌,直到切切实实梦销云散,我终究还是失去了,在这茫茫人世间...]

[阖紧眼睫松启一道缝隙,光亮又度蔓进瞳珠,那对褐色琥珀珠陡然生凉,一手习惯戒备寻摸向枕边,省嵬城每个夜会放压匕首在枕下,即便睡梦也时刻提防着,此刻空空如也的陌生,这儿不是我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

[唇角紧张扯出一声略带心慌,连忙掀开覆在身上的薄被,急急支肘半撑起身,颈上撕扯强烈痛意,额心不由得跳起一皱,动手抚过伤口,那处已被人简易包扎,颜容惨淡尽显陌生疏拒。尽管记起昨夜是靠这位温兄出手相救,起初便未动感激心,我的事不习惯为外人打扰,生死由天,命不由人插手]

[长发散在肩胛一侧,咬齿勉力将身全部撑起,曲起一双腿欲要下床,帐生动静令眸心也随后震了一震,显然发现身上不妥,单手揪紧榻褥,指上纠抑,警觉意识昨夜穿着身上的玄衣被更替,猛得抬首刺刺睇人笑脸,登时出口质问]

我身上衣服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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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轩

[她略是迷蒙的眼还来不及戴起平日里那冷漠的伪装,看上去清清弱弱的模样完全不似那夜以一敌众的泼悍,一闪而过的迷茫透着眼底不易觉察的哀伤倒更容易教人生起浓浓保护欲]

[只可惜这形象没维持多久,刹那闪过眼角的精厉使得她又身形紧崩,像随时迎敌的小兽,促然张开的利刺即使负伤也依旧顽强,冷不防扎你一手,可不是好玩的]

[见她作势要下床,忙是伸手欲扶,却对上她猛然抬首的目光,冷冽的将眼神一缩,写满心虚的脸上闪着尴尬的笑]

哈、哈、哈哈….

[迅速闪过应对的台词,一颔首,收起笑意,正色道]

江湖儿女应不拘小节(反正我什么都没看到)

[后面一句话没好说出口,反应极快的将话头调转]

你刚才不是问这是哪么,这里是我另找的一家客栈,在深巷子里比较隐秘,我抱你进来的时候说是同行的朋友喝醉了,身上穿的男装倒也不容易被发现,除非那帮人将这嵬城翻了个个挨家挨户的找,否则一时半会儿还寻不到这里

[脸上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笑,掌中铜钱来回抛着,冲她一挤眼]

刚才我算了卦,是大吉,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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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

[目里那副笑容这数月间几乎日日撞见,视之若客栈里小二、掌柜、寻常客无异,素日与人互通些言语来掩饰来历与目的,既然能骗得过那帮人贩,证明我之前布局还是设计周密。与此人至多称呼一句“温兄”客套,偶尔用饭撞见,聊些无关紧要的虚话,并无深浅交际可言,他仅知我姓玉,连真实名讳都不晓得,起先跟踪在先,囫囵含糊救我在后,然而他投栈时间比我要早,若是宿敌道理牵强]

[他说话短短功夫,眼波间或有移,似听见似又未听。默不作声,思绪百转千回。再多管闲事犯不着为我出手伤人,毕竟他不傻,知道西夏这群人并不好对付,何故惹祸上身,可是对我有何图谋,江湖里有乌密那样彻头彻尾的恶人,还有一种就是善于伪装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压抑疼痛,眼底细思厘量]

温兄,我并不是太拘小节的人

[对他蓦得调转过态度,苍白唇瓣勾拢起笑弧,两眼神采淡淡一点笑影也无,尽是流光波转起的缕缕伪作。造作虚伪的面具移来的快,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好意。适才发觉脖颈疼痛火辣延绵至胸口,他为我换了衣裳上了药必然是碰过那里,心神深处不禁又一扯一紧,隐在身侧的指骨,掐得褥面上缠藤花纹全变了形状,脖颈淡青错综的脉线随着微微扬起的下颌绷得紧致]

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

[句意所指,他明白的,但我真还没放下,嘴上偏不承认。现与他纠结这些无谓,他挤兑着活泼眉眼,不明就里收回视线,望过其掌心拨弄不离的铜钱,原是杀人利器,即我未曾受伤,发作对付恐也难敌]

我没有想过要离开

[冷答堵他话,不告本由,亦未询那人是死还是活。自清醒后,防备严谨划分界限,我是我,他是他,不要含混不清,呼吸紧促着,绕开他的手,挺身几步坐在简陋镜台前,矫拿木梳,刻意圜首朝他曳对一眼]

温兄,不知多少金才足以答谢你?

[话语慢,旨在投石问路,想知,他对我所做一切是为什么,但转念又想,能用金将其打发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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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轩

[虽说她刚才的疑惑被我四两拨千金的揭过不提,但她话里话外分明透着介意,也只得装傻充愣的摸了摸鼻子,受过她的“谢意”]

[但转而听到她的话,浓长的眉倏然一皱,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又被她接下的话给堵住]

[双手抱臂的倚着墙,头偏过一侧,就见她背对梳妆的背影,漫不经心的脸上偶尔闪过精簇于眼底,和着嘴角淡淡的笑,一扯唇道]

你要真论钱,那我可是很贵的

[晃出一只手,伸出五指摇了摇,又觉得不够,握成一个拳头,眉角尽染得意的笑]

一百两金子都不见得能够

[在她未应答之际身子一弹离了墙,两步一跃到她身边撑坐在梳妆台上,笑意盈盈道]

不如你跟我离开西夏,我就不收你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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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袖带梳齿穿行云发,纤身在西夏女服宽敞内振作,尽力将体内虚弱的精神抖擞,瞥到过长袖角被用心折叠细腕上,眸光诧异停作眨眼功夫,光铜明镜虚晃,他身法矫健似片穿风林叶,悄无声息移挪至眼前,吊儿郎当模样讲出来的话不禁要细密心绪一时无从猜度,虚张声势一咬唇,干脆笑上一声]

你昨夜既然什么都听见了,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既言江湖,江湖人最忌讳多管闲事

[我说过我是来寻仇,当然剖白过我曾经杀人的心境,一句睚眦必报诠释自己,更是慷慨酬乌密那种黑心“知己”。然而我这样的女子,于外人所见,背景复杂之甚,锤炼过烈火的刚强也少不得淬毒致命的危冷。于我自己,饮仇为生,孤独成瘾,防御心如影随形,最终不过是古道西风天涯人。]

[看来巷子够深,屋里光线自那洞窗来得微弱,镜内倒影淡无血色的面容,没胭脂水粉修饰,独笑令眸色愈浓重,木梳从发梢处游出去,指尖软软盘勾一绺青丝掩至秀唇,一人一影镜内镜外轮廓纹丝不动]

难道你做这么多,是想要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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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轩

可惜温某天生就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一手撑在案面上,歪过的头凑到她眼前半寸,嘴角略收的笑依旧保持着弧度,一双黑又深的眼睛褪了些玩味的不羁就这么直而不避的对视,仿佛是道旋涡,一旦对上就会被吸引卷入]

[与她对视片刻还是忍不住先笑了开来,带着些放肆的随意牵动胸口起伏,好似刚才那故作深沉的不是自己]

[笑声缓收,才徐徐道]

我昨夜自然都是听见了,不过既是出手相救就不存在多管闲事的道理

[因为这闲事,自出手那一刻就已经管定了]

若我说,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想让你离开,你信不信

[好像这眼睛天生就带着笑,不见悲伤苦恼,无论何地何境,都使得这张脸看上去亲近无害,但其实杀人取命,也不一定要冷面冷心不是么]

那天在客栈遇见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同,本来么,在西夏能碰到汉人也算同乡,本就起结交之意,奈何你一脸生人勿近的气场,不过我这个人,越是难登的山就越要攀

几次留意你,发现你行踪不定,昨天晚上看你孤身一人去了那深巷,那巷子看着普通,可是出了名的黑巷,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都在那进行,势力盘根交错,这些消息都不难打听,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去哪,不过也亏得这一时的好奇心,否则你今天还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都是未知,不是么

[沉下心与她剖析,也为表明自己的诚意,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冷脾气,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通的]

你妹妹的事我很遗憾,但你捅了那一刀也算解了恨,且不管生死那帮人都不会轻易罢休,就算你把自己再折进去,也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又是何苦

[结交之意是真的,担忧之心也是真的,眼看她好不容易脱身,回头再去送死,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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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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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

[镜像被倾下的挺拔严密隔挡,留下真实咫尺间,兑近睫翼赫然与光影同颤,眼瞳未准备好,陡然难抗拒的囊括进他莫测变幻的目色中,那双眼的存形原本是一汪无害的宁静,在表时刻张扬着风和日丽的态度,而我很快体察到,那是深不可测的潜渊,稍变天气,卷起噬杀只会不留余地在一息一动间]

[他说着话,喷洒出薄薄呼吸似一根翎羽往肌理拂走,清清凉味要血腥气浇溅过的躯沐于明夏燥热还生了轻抖,绞著双眉,牵动发丝的指尖微屈,露出半边唇角,浅浅上弦还僵勾在正发热的靥畔]

你担心我?

[衣料磨蹭到颈部被及时处理的伤处,点点滴滴的好,他给来毫不犹豫。在我看来多么可笑的话竟被他真诚说出,如是看戏,真心感动,朝那半寸的距离再缩近一半距,瞳珠小心翼翼圆睁、突兀发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人的?

[非亲非故异乡相逢,听来听去原不过凭好奇心。攀山登峰的想法犹似一根犀利锥刺,要我透彻的想明白,人生何处不是交易,我知道他想要的了。纵开心扉放声大笑,拉扯到伤口又始渗新血,笑得眼角抽动起水花,晶莹一晃一闪幽幽凝固在睫,比在下颌的指尖掐紧薄甲,苍白蔓蔓蒸出些靡艳血红]

温大哥,你这样对我,我无以为报,我听你的,随你走,天涯海角都随你...

[这声撕扯光绸般酥媚服软,而俗意寡然无味充斥着麻木唇齿,漠然惯了的眉眼卸除方才伪作的笑]

你听,这样的话说来连我自己都不信,你想管我的事,也要看我愿意不愿意要你管。

若好心无处用,不如花时间去珍惜一条虫豸,有天它终会明白你心意,从而感恩于你。

[内心对他的好意了结得顺理成章,而疼痛一直在持续,四肢灌铅般沉,重重抽脱一口气,自他前瘫软下坠,匍匐在颤摇的镜台,颜困埋汗迹渍深的臂袖,喘息游丝间不忘记予出最用力的判决]

而我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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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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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轩

[说不通,是意料之中,她眼中的戒备从来没少过半分,又怎会轻易相信我的说辞]

[不过萍水相逢的偶遇,在她心里恐怕连缘字都谈不上,我跟那些恶贯满盈的坏人大概只区别于一具笑脸皮囊而已]

[唉,真是沮丧的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身子还虚弱,不过多久又沉沉睡去,看着那床头未动一口的饭,无奈的叹了口气]

[出了客栈,轻飘飘的影子就如同融进了黑夜阴影里,沿着一排排低错的屋檐遮挡,紧贴着墙根疾速飞走]

[深巷交叉拥堵,倒是适合于夜里隐藏身形,按照事先摸识的路线,料谁也想不到我会胆大包天到故地重返,到了目的地,在屋子下抱胸站了会儿,紧接着原地一踏,旋身飞起的身影在墙壁上一借力,极快的窜到一处闭合的窗桅旁,用手将竹窗一挑,跟着黑影一窜而入,窗子又再闭合,整个过程除了那轻微的竹吱声,再无半点声响]

[屋子里满是血气和药味,朝床头走了几步,床上的人武功不高,但天生警敏,身子刚坐起手就摸到枕下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沉声喝了句“谁?”]

[借着月光看清来人,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霎时惨白,握着刀的手微微颤动]

[被他发现倒也不急,背着手慢慢踱了过去,离他一段距离拉了把椅子一放,惬意的坐了上去,无视他面上抖动的肌肉,径自翘着腿笑呵呵道]

别指望能喊来同伴,你知道我出手的速度,所以乖乖配合,你也不想身上再多添几个窟窿对不对

[他头上已然冒出细密的汗,将头发打湿,呼吸急促,但几乎没什么犹豫就听了我的话 ,将匕首慢慢放下,仍紧贴着身体握着,不敢轻易放开]

呐、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答应不取你性命,也不伤你

[他面上一丝惊诧明显闪过,但很快平静下来,轻轻点了点头,月色下映出的眼睛笑意箸深]

[离开的时候已是夜半三更,四周依然静悄悄的,仿佛沉睡中的巨兽还不到睁眼的时候]

[回到客栈,经过玉姑娘房间时脚步一顿,觉察到一丝异样,难得的眉头微皱,将门一推,走进去才发现床上已没了人,视线一扫,发现留在桌上的东西,走上前才看清是一个钱袋,握在手里一抛,份量还不轻,嘴角露出个无奈又自嘲的笑,半晌才轻声道]

都说了这点钱不够,怎么就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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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39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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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

[覆在脸上的面具犹如每次事先安排好的身份,复杂替换。手里死过很多人身份自然各异,大多数是男子,有温文尔雅公子哥也有虬髯狰狞汉,只要与暗门作对的人纷纷作了剑下鬼。他们肯教一个女子接近,所持想法,有好心好意、有色胆包天,大抵每桩每件皆以男儿血性内的天生好胜为引,再到终]

[所说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对人好也是有分寸的,知难而退方为正道。未曾将温兄当做是猎物或目标,自然不会匀出半分心给他。试想在我心里,拿他与仇敌乌密比较,轻重无从可比,乌密最重要]

[半梦半醒躺在一方榻上浑噩,师父凝重的叹息声回旋在潮湿幽暗中缠魇不休,“你是做不好一把杀人利器的,你意念里的优柔寡断与你母亲如出一辙。”我想起母亲与父亲的故事,母亲背叛暗门嫁给了一个赌鬼,生下了一双女儿,赌鬼父亲将妻子和女儿都输了出去。母亲再回暗门,背叛者死。师父等不到他预料中的背叛,便亲手放我离开,我一心一意去寻找亲妹,很想正大光明的感受亲伦,亲妹已惨死]

[浑身湿透的从梦河里拔出身心,斜目瞟见桌边一支残灯行将枯萎,借助豆大晕黄警惕环视,房间除了摆整的饭菜,他人居然不在了,正好。常年吃苦,这点伤养了许久已能持受,寻到之前换下的血衣,发现那半袋子金还在,虽不足百,不作迟疑,交易两相讫,提壶刻意添足灯油,钱袋留在案上最明处]

[二更,绑在身后的发为夏夜风扬,前足刚踏进之前下榻的客店,那老藤枯树前停著一只呱呱乱叫的赤足鸲鹆,取出一球银质镂空的薰囊,其闻香识人,俯首挥翅扑至小臂,顺解下纤足上捆绑的玲珑竹筒,抽取当中所藏,借着马棚边飘摇的白灯笼阅毕白绢上字,鸟影暗夜呱声远去,唇溢一弯讽刺苦笑]

[传信之鸟饲喂在笼中长大,一朝得以放出,最终还会寻原路返笼,夕日如旧,何尝不似——玉簟秋]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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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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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乌密

[夏末的酷暑留着余温依旧热的人喘不过气,一屋子的药味浓苦的药汁伴了我整整数月,期间还因为突发的一次剧毒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后来被揪出来幕后黑手竟是受那姓玉的娘们儿主使,在我药里下毒,当时听了就恨不得将牙都咬碎,一千一万个能想到的恶刑都在脑子里将她凌迟了一遍,但一想到她身边那深不可测的高手,还是只能生生压下这口恶气]

[自然,那拿了钱替她卖命的也没好结果,连着家里老幼妇孺统统一把火烧了干净,让他亲眼看着,却无从施救,绝望中再一刀砍了他的脑袋,似乎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腿上那一刀扎的极深,虽然没扎到骨头,但若非西夏有特殊的偏方这条腿也因创口大失血多而废了,在床上躺到昏天地暗,直到下地走路那刚着地的痛苦仍让自己憋了一头的汗,把这些帐统统计到她头上,才教我咬牙忍了过来]

[玉簟秋,这辈子别再栽到我手上]

[因着养伤,一直没出去,手下虽也到处找货,但找回来的总是差强人意,又因为没有关系铺路还折了几个兄弟,其实自那天夜里弃我而逃,他们起先还有些担心,但见我并不放心上才慢慢大了胆,后又纷纷表忠,听过那些话,一笑置之,亡命徒的心思我最清楚,我本也不指望他们能舍命而忠,不过一群利益之徒,只要还有钱赚,自然一呼百应下趋之若鹜,我缺的是可靠的人手,忠心这种东西,我自己都没有,还指望别人?]

[因为玉簟秋的事,脾气一度差到极点,连着很多弟兄都不敢轻易忤逆,直到最近伤养的差不多了,才稍渐好转,但眼睛里时不时透出的阴骛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今天庆功,祝我伤愈,一帮人喝的胡天乱醉,因为伤势的缘故不好太放纵,他们说给我备了礼,等我回到屋子里看到豆黄烛光下缩在墙角的瑟瑟身影时多少懂了来之前那几双醉眼狎笑的意思]

[还略显苍白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摇摆不定,停了片刻反手将门关上,无视那自进屋时就投来的畏惧视线,走到桌子前坐下,倒了杯水,刚才喝了几口酒,不太舒服,将水喝了才稍稍缓解了那干涩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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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纹银 +2 收起 理由
萨拉阿满 + 2 乌密,为宰你才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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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结剧目0
22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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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客串 纯良无害的大姑娘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无尽黑暗,似从地底另一端剥离出最为浓稠的色调寸寸蔓延而来,凶兽般不知餍足地逼近,直至将周身最后一分光亮也侵蚀殆尽,徒留渗入骨髓的无望与阴寒。]

[我好像成了蛛网上桎梏囚困的虫豸,周身被死死缚紧,五感中唯能辨识出鼻端缠绕着一股难言的恶臭,似是浸满铁锈的酒气,间或夹杂几缕膻人的汗腥味,盘结团闷在炙热潮湿的空气里,要人不自觉屏息,却又在尝到濒死讯息时无奈苟延残喘。]

[渐有人声入耳,意识随之寸寸清晰,直至眼前黑幕被猛然扯下,骤亮的视野刺痛双目,我才看清眼前一张张狰狞凶煞的陌生面庞。一时只觉后颈钝痛如脊柱寸碎,而当那震雷般的声音嗡响耳际,我只能茫然看着他们不住开阖的口,却听不清只言片语。]

[纵使迷茫困惑,我也知方才种种皆不是梦。]

[那些人来过,未作多留便又走了,我试图动动手脚,费力移动脖颈却见自己周身被麻绳困缚。喉舌干涸似近乎龟裂的河床,连将唇瓣撑开几厘也吐不出半个音,周身疲累好似到鬼门关走过一遭,如此境遇即便不用多想,我也猜到自己怕已危如累卵,任人欺凌。]

[下唇卷进齿间,忍痛咬下逼出几分清醒,缓过许久才迫使自己冷静,再而谨慎环顾周遭光景——不大的居室,砖土堆砌四壁,自陈设风格初判大抵仍在西夏疆域,心中稍许松懈几许。待要再看,忽闻房门乍开,室外嘈杂声响伴浓烈酒味霎时同进来的身影一道哄入这一隅,心弦又不禁牵紧。]

[烛火昏黄,照不清来人面貌,只觉他周身一股煞气莽撞,恍有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无端要人惧怕。]

[下意识垂了头,移足愈往墙根躲了躲,见他目光未曾追溯于此,只将双唇紧抿不发一音,希冀莫要被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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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2铜钱 +10 谷物 +10 纹银 +1 收起 理由
袁枚 + 5 + 5 + 1
青风 + 5 + 5 你当我是瞎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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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结剧目0
24 岁
13 两
0 条
30
乌密

[水是凉水,也不知道是哪口井里舀上来的井水,透着刺骨的凉意直逼牙关,咬了咬腮帮咽了下去,这里一切的粗暴简陋早就如肤上汗毛般融为一体,落在眼里自然又淡漠]

[我也会花钱享乐,找最漂亮的女人,喝最贵的酒,但与生俱来的粗犷似乎就是西夏人的标志,不似汉人般讲究衣食起居,何况这里住着的,都是血性方刚的壮汉,谁也不会刻意营造出舒适安逸的环境,毕竟我们这类人常年在外奔波,为了生存更是朝不保夕,唯一的乐趣也就是金钱,和女人]

[凉水一路灌进咽喉腹肚,冲刷着缠绕的燥热,使得身上有短暂的凉爽,稍抒了口气才将目光慢慢转向角落的身影,看不清样子,但落在衣裙外的纤足白晳小巧,应该不落下乘]

[想来他们为了上次的过失而刻意讨好,自然是千挑万选,就算这段时间找来的女人不如之前惊艳,但也一定是挑了最中意的送到我房里]

[说起来,我为了身上的伤也着实禁欲了很久]

[一瞬间的欲望毫不掩饰的涌入眼底,教腹中一热,身子腾的就离了位朝她走去,走到墙根慢慢蹲下,身子微倾就觉察到她向后瑟缩的举动,教我眼疾手快的握住一只裸露在外的脚,微微用力使她动弹不得,继而泛着茧痕的手掌缓缓上移,由脚踝抚至小腿根部,这滑腻的手感竟教我一时爱不释手,顺着那修长的腿就欲一路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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