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笑傲|——原创

剧目名称：寸心笑傲
参与人员：夜孤城  西门雪
剧中角色：夜孤城  西门雪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

       傲骨多少 清风来找
　　化入几分自在逍遥
　　磊落心肠 玲珑风貌 情义挂眉梢
　　路见不平 将袖一扫
　　平生最爱冤直有报
　　勇字是刀 侠字为鞘 奸佞难逃
　　饮糊涂酒一瓢
　　烹悲喜一锅吃掉
　　心留清明尝乾坤味道
　　人言滔滔 我自笑傲
　　痴狂何妨趁年少
　　名利场中睡一觉 义气台上过几招
　　俗事难料 舒眉一笑
　　管他世情如浪潮
　　天一角 坐看云高江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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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非多少 信手相抱
　　明月崖下牵马看潮
　　恩义入怀 仇怨明了 喧嚣付一笑
　　心在何处 琴箫相告
　　千山万水且走一遭
　　是正是邪听他说道 佐酒正好
　　嫌长生太无聊
　　将离合品入七窍
　　神仙来邀说时辰未到
　　风雨潇潇 乐也陶陶
　　且行遍天涯海角
　　任我游戏任我笑 任我琴狂剑也傲
　　倾心一朝 生死可抛
　　知己对影赏到老
　　风华好 心事不须他知晓
　　人言滔滔 我自笑傲
　　痴狂何妨趁年少
　　名利场中睡一觉 义气台上过几招
　　俗事难料 舒眉一笑
　　管他世情如浪潮
　　天一角 坐看云高江湖小

第一幕  风雪西川

[雪成团的下，被风攒着打在脸上令人生凛。过路的人很少，稀稀落落歇在路边的茶棚里]

“爷爷，还要走多久”

[祖孙俩坐在角落，女孩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粗布的衣服蓬乱的发髻，却隐隐透出些雍容高贵。被唤爷爷的人抚了抚女娃的背]

“就快了，等过了西川，到了东川……”

“你们到不了东川了，识趣的就把东西交出来，留你们个全尸”

[几条汉子打马飞腾而来，转瞬到了近前狞笑着挥鞭点指]

[茶棚里鸦雀无声，女孩子求援地看向四周，本是没什么希冀的眼底忽而一亮。茶棚的另一角，青衫人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形容随意，正时因为那份自在，让行色匆匆的人对他没有过多瞩目]

“侠士，求求你，帮帮我们……”

[很明显，她并不会求人，声音涩涩的甚至不晓得该如何言语。青衫人摘下头上的斗笠，长身站了起来]

“西门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追来的那群人眼底闪过惊惧，最后还是为首的那个红脸汉子强撑着开口]

“这是横刀门的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请西门大侠不要插手“

[江南金陵。细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几天，裹着寒意痴缠着朝骨子里钻。夜孤城抖了抖油纸伞上的雨水，交给了一侧立着的内侍。]

“夜公子，陛下等您很久了。”

[一张俊俏而有些妖魅的脸庞扬起，看了看眼前建筑的牌匾，如寒星的眸中未见半点波澜]

知道了，我这就进去。

[屋内檀香袅袅，碳炉烧的正旺，恰好驱散了他携来的寒意。书桌前，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正抬眼看来。几步走上前抱拳躬身]

参见陛下。

“平身吧。”

[帝王满意的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年轻人，眼中闪过赞许和遗憾]

“孤城，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

[微微躬身]

陛下谬赞。但天下之大，草民还是想四处走走看看。

“朕懂。你该是属于江湖的。再帮朕做最后一件事，此后天下任你游历”

草民、谢陛下！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一次的任务是西川，但夜孤城也不想知晓太多。于他而言，伴君如伴虎，他只要完成任务就够了，多余的好奇心，不该放在皇帝身上。紧了紧身上的裘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雪原上的寒气，压低了斗笠继续寻找目标中一老一少的踪迹。]

“这是横刀门的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请西门大侠不要插手“

横刀门？

（看来就是这次的任务了。）

他不插手，那我插手总可以吧。

[抖了抖斗笠上的落雪，疑问的语句却不是疑问的语调，听起来只是通知一下当事人而已。红脸大汉的眉头皱了皱，很是不满事情如此麻烦]

“我们门派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剑。他的话说完了，也就不屑再回复这群人。破殇闪电般出鞘，划过最近一人咽喉，剑锋冰冷，滴血未沾]

“破殇，红衣，他、他是夜孤城！”

[好俊的人，好俊的剑！他眼里写满赞叹，又随意的坐下喝着茶水]

“你、你敢……”

“兄弟们，跟他拼了！”

“大侠饶命！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我上有老下老小、啊……”

[一声惨呼，红衣汉子也相继倒地。一场争斗不过盏茶，破殇血过无痕，红衣人流雪回风。尽管如此美妙，一地的残骸却雪白血红，让人惊破的胆，茶棚里的人不约而同站起拥到他身后，包括那对祖孙]

“大侠，救我”

他不是来救你的人？

[低头看一眼抓在袖子上的手，很纤细、很柔美，惊慌中尚带着几分倔强]

“不、我不识得……”

[她不识得，他却是知道的。红衣破殇，一夜孤城。这是个杀神。行事狠辣，却也磊落，亦正亦邪之间，风华灿灿]

她不肯跟你走，怎么办？

[他微笑着举起茶碗]

打累了吧，喝口茶

[西川雪，东川夜。他自然听说过西门雪的名号，人，倒是第一次见。有着光风霁月的疏朗，和令人心生亲近的温和。抬眼仔细看了人半晌，才伸手将茶碗接过，徐徐倒在地上，像极了祭奠]

他们不死，如今躺在这里的是就是你们。

[带了些许感激意味的目光扫过西门雪，不客气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倾倒入喉。这才轻声开口，声音清冷却不带寒意。从怀中摸出一令牌递给老者]

有人托我来接你们，并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他已经为二位准备好了容身之处。

[对于吓到小孩子这种事，他还真没什么愧疚感。看了看依旧扯着西门雪袖子不肯松手的女孩，决定下的毫无压力]

既然她肯跟你走，那就把你一起带走好了。

[他静静的喝茶，一碗落下，回头淡淡扫了众人，于是人群小心翼翼的退开，先缓后疾的散去。那一老一小动了动步子，终究没有敢走]

你想怎么带我走？

[抬眼看着鲜衣怒马的人，即使张狂也透着讨喜，让人被冒犯了也生不起气来]

凭你手中剑么？

[久不曾痛快一战，他清淡的笑容之下，透着兴味]

如果这是你的条件，我应了。

[西门雪与他不同，他手段狠辣亦正亦邪，西门雪则是典型的侠义心肠。对于这个与他齐名的人，夜孤城还是有兴趣会上一会]

不过，不是现在。

[地上满是残尸鲜血，也不清楚横刀门会不会有人追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在切磋时被打扰]

随我走，等将这一老一少安顿好，我便与你一战。

[将手中茶碗放下，他正了正一直未摘下的斗笠，起身向外行去]

先离开这里吧。

[衣袖紧了一下，那女子面露恳求。他侧身温和问道]

你们识得那块令牌？

[女子噤声，倒是那老人点头]

识得

[稍顿了一会，又轻叹一声]

唉，秀儿我们走吧

[老人眼里流露出一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意味，拉着女孩对他施了一礼，蹒跚走去]

[他继续喝着茶，茶棚的主人从不远处冒出头，走近来坐在那看着他]

“西川雪，东川夜，小的今天算是开了眼识。那姑娘是横刀掌门孙乾的独女孙秀儿。孙乾前日暴毙，那把震摄江湖的横刀与孙秀儿一起失踪……”

你又是谁，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小的早年曾受过孙掌门的恩惠，只是小的无能，既然有幸遇见西川雪，自是期望大侠能相助孤女”

夜、虽然张狂，却不会去欺凌一个孤女

“也未必去尽心保护”

[他饶有兴味的看了这汉子一眼，放下茶钱起身东行]

[女孩身上有种不屈的倔强和隐隐的尊贵。虽然他并不清楚其身份，却也猜得出几分。只身行来唯有一匹马，索性令老汉将女孩扶上马，腾云不满的打了几声响鼻，倒也乖顺的驮着女孩随他前行。]

“不知，夜大侠，那人……可曾说过如何安置我们？”

[那老人终是耐不住，不安开口。他脚步未顿，淡淡开口]

未曾。

[皇帝鲜少让他亲自去办什么事，他也不会问皇帝的用意如何。哒哒马蹄声从身后响起，他松了马缰转回身，看到疾驰而来的西门雪挑了挑眉。抬手指向身旁老者，话却是对西门雪说]

你带着他，到了城镇再租马车。

[话落，飞身落在腾云身上，将女孩圈入怀中。女孩想要回头说什么，却在看到他的容貌时一怔，将话吞了回去。]

走吧。

[一夹马腹，两骑绝尘而去。]

[他被气乐了，扶着老者上马，颇多玩味]

不知道的，还当我欠了你的

还是我的记性不好，昨夜把妖娆冶艳的夜当女人睡了而忘了给钱？

[说罢一阵长笑，越过他往镇上驰去]

[他虽然温和，却也断没有哪个人敢这样颐指气使，这个夜孤城，是被宠坏了？]

[到了镇上，那女孩竟温静许多，甚至带几分娇羞的由着夜扶着下了马，再无惊慌推拒。他眼里划过抹了然，扔了马缰走进饭庄]

[西门雪打马从身侧经过，声音清晰传入他耳中。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手上却蓦然多了一只柔嫩小手]

“夜大哥莫要生气……”

嗯

[他当然不气，但回头动手就未必会留情。想要护着这一老一少，还想轻身上路，哪有那么好的事。何况——他不喜欢被怀疑。到了镇上，已是日落时分]

店家，四间客房。

[今天是别想继续赶路了，便打算找个客栈留宿一晚。]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只剩下两间客房，您看……”

[小镇来往的人并不多，客栈也只这么一家。他难得回头问了下西门雪的意见]

你是和他一间，还是和我？

你们仨我自己吧

[他的声音非常清和，一点听不出霸道无理。左右他只是个碰巧凑趣的，和整件事并不十分的相干。那姑娘和老人并不是真正的祖孙，同居一室也不好。索性由着他们仨个爱怎么睡怎么睡]

伙计，两坛即墨老酒，一碟花生一碟牛肉，再捡拿手的菜上几个

[临窗坐下，虽桌椅简陋却丝毫不碍他的从容。老板娘是个二十七八的丰润女子，亲自捧了酒菜上来，撩着发角妩媚一笑]

“客倌，您慢用”

[放下酒菜并未即刻就走，而是俯过来眨了眨眼轻道]

“不妨给那姑娘自己一间，那两位一间，至于公子嘛、奴家后院倒是有闲……”

[他笑了，未及言语，“啪”地一声，一把剑重重掷在桌上]

不请自来，还这么多讲究。

[既然那一老一少已经跟他走，他也不必再看某人的面子。将剑拍在桌上]

那便劳烦老板娘了。

[女孩怯生生的扯了他的衣袖，声音娇怯]

“夜大哥，我怕晚上……你保护我好不好？”

[他略顿了顿，左右晚上定是没的睡，在哪其实都无妨。只是被西门雪激出了几分不满，抬眼随意开口]

好。那就这样吧。我与孙老一间，你——随意。

[人若有礼他会让三分，但若是这般，他也不打算客气。斗笠摘下靠在桌旁，他再不言语，提起筷子便开始进食。]

（还真是漂亮……）

[美人的傲慢总是容易忍受的。抓过酒坛倒酒，牛肉的美味在美人光彩之下暗淡无光。他自忖不是个以貌取人的，嗯、都怪这人太过惊艳，不是他浅薄]

“夜大哥，你吃这个”

[孙秀儿夹了块挑了刺的鱼肉过去，温柔小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半点惊惧。他不禁感叹，江湖儿女，也这般情意柔绵。仰头一口酒进去，竟是喝得急了，狠狠的灼烫。抿着唇，尽量面容清淡，却仍有一丝酒液顺唇流淌出来]

“爷，这可是三十年的即墨，您咋喝的这般急？”

[说着拿了帕子来拭，还伸出舌尖舔了下粉艳艳的唇。他觉得老板娘那一下其实是想舔在他唇上的，于是眼神透了些笑低声道谢]

虽然我花了钱买，但还是感谢你的周到

“公子若是不嫌，就叫我清音吧，我见了您很是投缘，怎样周到都是不嫌的”

[说着竟也摘了块鱼给他夹到碗里，他瞬间就觉出几分不适来，这饭还能好好吃么]

[他是很满意孙秀儿对他态度的转变，但如此殷勤还是令他有些不适。]

谢谢姑娘，我自己来就好。

[一抬眼，便是西门雪嘴角溢出酒液的脸。]

（也难怪掌柜对他如此，这副模样当真足够诱人。）

[老板娘也是殷勤，这就将邀请与诱惑直接写在了脸上。一顿饭吃得别扭又尴尬，索性放了筷子]

我吃饱了，你们随意。

[拿起东西提着一坛酒便转身上楼。孙秀儿哼了一声也跟了上来，留着老者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夜大哥……”

[刚要推门进房，孙秀儿跟了过来]

“夜大哥要带我去哪里？横刀门的人，会不会……”

秀儿姑娘。

[他转过头，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我会把你安全送到那里。至于去哪，恕夜某暂时不能透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至于楼下那个……他才懒得管]

［终于在女掌柜剥了只虾要喂过来时，他向后靠上椅背］

你确定你开的是客栈么？

［她脸一僵］

“公子好骄矜的性情，小女子竟是入不得眼”

［说罢一挥袖转身行去，背影依旧从容卓约］

［这等抛头露面的女子他是见惯的，倒也无甚反感，只一笑置之］

［老人守着孙秀儿，他抬手推开夜的房门。稍浓的酒气，掺杂着一缕冷梅香，闻着很是舒爽。走到近前，那人睡着，手脚张开占了满满一张床］

你往里一些

［他说了两遍，奈何那人根本就没理他，自顾睡得沉。若说真睡了，他是不相信的，可是，人家想装，也只得让人装着］

［上了床，轻轻抱着人往里一推，不想夜却翻了个身搂抱过来，想是真有些醉得迷糊了？］

［这样看着，当真好美，想起之前说睡了这人的玩笑，不由得轻笑出声］

[酒是个好东西。可忘忧，可解愁。但他并没有什么忧愁，所说仇倒是有不少。如今不养足些精神，等横刀门的人来了，或是一些不安分的人来，他都是睡不得的。]

[装着装着，也就似乎真的醉了。一个翻身，清冽竹香钻入鼻翼，温软入怀还伴着一声轻笑，莫名就想起了白日的玩笑。眼也未睁蓦然开口]

怎么，老板娘入不得你的眼，还是要把白日对你的差遣补回来？

[话虽如此，却没带半点恼意。毕竟这个人要比那老头子养眼得多。而且，西门雪身上的竹香，他很喜欢。贴近人的肩窝深深呼吸着，语气冷清却轻巧]

今晚会有些动静，吵醒你我可不负责。

[这个人侠名在外，而且一路没少对他冷嘲热讽，若真开口要求帮忙，他还真做不出来。最重要的，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抱着还好，可被贴近肩窝这么一嗅，他心弦微荡，真就想把人这么给睡了］

可以补回来？

［声音低沉略带沙哑，他莫名的把人抱了抱，拥紧在怀里］

如果这样也算睡了你，我就和你甘苦与共吧

［下巴在其发顶蹭了蹭，努力调匀呼吸］

嗯？

[被拥紧的身子一僵，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上闪电般划过，了无踪迹]

别说的那么勉强，左右不是你的任务，你袖手旁观也无妨。

[当真了无踪迹么？那么心下如被羽毛轻刷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睁眼，只是贴的更近了些]

迟些还要打架，你若耐不住……

老板娘估计还等着你。

[虽然他十分不屑老板娘的那些姿态，却不得不承认的确足够撩人。]

嗯？那我去？

［手不知不觉在怀里人身上轻抚着，隐隐的热度烫得他心颤］

夜……，别撩我，快睡

［以他的声望和相貌，示好勾引者众，他清淡的看过、笑过，不曾着意。可夜孤城这么骄横张扬的闯了过来，却让他薄怒之后动了爱惜之情］

［月亮姣洁的洒进来，夜穿着绯红的里衣，襟口略敞，随着呼吸胸膛在微微的起伏，诱得人口干舌燥］

（怎么这样？）

［是夜太美么？还是太特别？亦或是齐名日久自来相惜？］

你怎么就敢差遣我？

［是个谴责的话，却不自觉的温柔到不像话。他略略低头，唇角不经意的划过怀里人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