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系府邸】月之画舫——无极居所

月之画舫是

刀剑春秋山庄

内嫡系幺弟的居所，实则位于山庄外附近的江内。

画舫漂泊江上，是装饰华丽的小船，外观看起来就像一间漂亮的小房子，可以游览美景、居住宴客。

以主人无极习有弓箭术，船头置有长弓两座，用以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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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戏建元四年冬

【在庄内养伤数月有余，还未曾下床行走，今日终于得了小霜的首肯，出房门透透气】

【养伤的时候听小霜说过，庄内唯一一个住在船上的少爷，他行九，名无极】

【根据小霜的描述，找到了九少的住处——月之画舫。看着眼前江上静静停留的画舫，确实是名副其实，像月牙一般的船型，甲板上的小型木质建筑经过工匠的精雕细刻，远看就是一桩精美的小房子】

【此时正值新阳出岫，估摸着画舫的主人应该起身，于是提声便道】

在下萧胤堂到此拜访九少，不知方便相见否？

【由于从小就喜爱戏水而畏高，所以在开始跟着大哥习武之后就央求大哥打造了这么一搜画舫，平时就一直停靠在刀剑春秋山庄紧邻着的江面】

【其实大多数时候自己都是呆在庄内，很少留宿在这月之画舫上；因为一来庄内有武林上最大的藏书阁方便阅读，二来庄内能人异客不少，容易询问讨教】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就是所有的兄长姐妹全住在庄里，一家人乐得亲近也更有安全感】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个人住上画舫的时日倒是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只是坐在舫中什么也不做，静静聆听风拂树叶和水面悠然波动的声音也觉别有生趣】

【而今时值冬季，往日江南烟雨多而湿润，入冬则时有雨雪瀌瀌在目皓洁，往往暖阳出则见晛曰消】

【是以被透窗而入的日晖影响，整个人也暖洋洋的舒适；披着月白裘衣坐于软垫上泡茶，忽闻岸上人声】

（萧胤堂？ 不熟悉的名字。）

【依此人传来的背后消息迅速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判定是并不相识的人，可能是庄内新添的客卿】

【手中动作不停，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窗子，提气以传音回复】

   来者是客。 天冷，请自己上来吧。

【未作太久的等候，画舫内就传出少年清脆的声音请自己进入】

【正想提气以轻功飞上画舫，奈何伤重后许久未用过武功，难免力不从心】

【想了想，还是先告知九少一声】

萧某目前难以蓄力飞上画舫，还请九少等待片刻

【随便在旁边找了一处干净的地面，幸而没有下雪，雪地对自己现在的体质而言是不适宜的。盘腿而坐，调整呼吸推动真气，使体内真气集中于丹田。气沉片刻而后释放真气进入经脉，游周全身。源源的真气自体内游走，效果初显。】

【尔后起身，再次运气，提足飞向画舫。刚站稳的一刻，一时的不适应还是感觉到了晕眩。不禁觉得，一次重伤，这具躯体就变得如此脆弱，病好之后一定要再一次把身体练回】

九少，在下打扰了。

【本以为，画舫离岸边其实很近，只要有习过几年武艺的人都有内力能提气踏水而上】

【然而却听到这个叫萧胤堂的说目前难以蓄力飞上画舫，这一下心生狐疑；放下手中泡茶的用具，从软垫上爬起来走向半开的那扇窗，半跪在船板上扒拉着窗檐探头向岸边看去】

【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地上似是在运功打坐，不由更是疑惑不解这样的人是怎么被招收进山庄的】

【默等了片刻，才见他起身一跃向自家画舫飞来，稳稳落地的同时却明显晃了晃脑袋，似乎有眩晕】

【连忙起身掀起帘幔从里间穿过至外间，打开舱门走上船头伸手一把扶住来人，温言安抚】

   你就是萧胤堂？ 没事的，你缓一下吧。

【刚站稳，就看到九少从船舱内出来，上前扶住自己，来人身上带的神秘花香为自己稳住了心神。这股异香不似姑娘家胭脂水粉那般呛鼻，时而幽如兰花，时而淡如菊香，甚是好闻，而且这样的花香出现在九少这样的少年身上，自己竟也不觉得突兀，仿佛是理所当然的】

【一时的不适应，倒叫主人家出来迎接，内心暗自责备自己这副身体太柔弱】

【不久，身体终于适应了画舫的轻微摇摆后，慢慢脱离九少的扶持，改为抱拳见礼】

多谢九少，在下觉得好多了。

【整理整理衣物，继续】

在下就是萧胤堂，山庄新来的成员。是被九少的小师妹小霜姑娘带回来的。

今日冒昧前来打扰九少，还望见谅。

【扶着他在船头静站了一会儿，直到他适应了脱离自己的扶持，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恩，先跟我进来吧。

【说着转身站在舱门边示意他先进去，随后才关上舱门走在前头带路】

【月之画舫虽然比之其他秦淮河上的那些歌舞舫并不大，但也被厚厚的浅色纱织绣花帘幔隔成了里外两间，里面摆设精致船身雕花一般能容纳最多三人在内】

【先请他等在外间，自己入内间取了方才泡茶的小案几，出来后率先坐上软垫，随后拿了另一个软垫推去，抬头示意他也跟着坐下，才不紧不慢开口道】

   刚才你说你是小霜带来的，我若是没记错小霜才十二岁吧？ 她是如何与你相识的？

【知道小霜年纪小，却没想到才年方十二，或许她特有的苗族血统会让她本身看起来比同龄人显得成熟一些，但想想她那天真率直的心性，可不就如同十一二岁的孩子一样】

【深知九少如此问，多半也是为了探探自己的口风。倒也没有想要故意隐瞒，故而斟酌了半会儿，还是全盘托出】

其实，在方才九少告知我小霜只有十二岁时，我也稍稍吃惊了一下。因为我与小霜相遇的地点是扬州城郊的阴阳洞天。按照当时的情况，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重伤躺在山洞内，而小霜则是在洞内迷了路。

她虽年纪小，但该有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九少你是不知道，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小霜都是离我五丈远，手里还藏着暗器。

【说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笑】

哦哦？

【见萧胤堂娓娓道来他当初和小霜初识的那一幕，颇感兴趣地支起胳膊托腮靠在案几上偏头看他】

【边听他们当时相遇的情况边在脑海中临摹想想那会儿的情景，越听越有兴致】

【只是才说一半他就顿住不说了，还一个人不自觉在那边傻笑；平生最不喜别人说话说一半，若是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罢了，这种说的不清不楚的实在纠葛的肚肠都痒】

【屈指在面前的案几上“嘟嘟嘟”敲了几下，示意独自发傻的萧胤堂回过神继续说】

   然后呢然后呢？ 快接着说！ 还有你是怎么受的伤受了什么伤怎么治好的都要详细说来。

【扑闪着好奇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人看，一脸听故事得趣的表情不耐烦地催促着，还不忘倒了茶推去方便说故事的人润口】

【看九少等不急要继续听故事的表情，还亲自为自己斟茶，突然觉得九少变得十分可爱，想想他年纪也不大，真值求知欲旺盛的年纪，会这样着急也不足为奇】

【接过九少递来的茶杯，就着抿一口，放下茶杯，看了一眼九少，对方正扑闪着好奇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看】

小霜离我那么远，我又是重伤在身，我还能把她怎么样。为了卸下小霜的防备，我就告诉她我已经重伤已久，现在连个三岁小童都可以把我杀掉，她不必这么紧张。

我看她当时像是迷路了，就问她要不要一起结伴走出去，她答应了。她正走过来的时候，我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是一名女子向我一剑刺来，然后我就晕倒了。

之后小霜把我救醒之后，就把我带到了山庄里养伤。至于我怎么受伤，被谁所伤，我自己也不记得了。

【眼神一黯】

养好伤我或许想去寻找自己的记忆。

【转着手里还袅袅冒烟的茶杯，听得目不转睛频频点头，等他故事说完，一拍案几】

   原来如此。

【虽说萧胤堂应该已经把他能记得的都说了，但是整个故事说的七零八落不清不楚的，依然充满了疑点】

【内心的疑惑并没有随着萧胤堂的解说而变得清晰，反而还发现了好几个问题没有解决】

【但是既然萧胤堂本人都已表示重伤过度失去记忆，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还是想办法帮助他恢复记忆才是正事】

【如此决定后，伸手握住萧胤堂的手腕两指并用感受着皮下脉搏跳动，沉吟片刻后抬眼笑看向他】

   看来小霜苗疆蛊毒的本事还真是名不虚传，不过你身子始终过虚，需要进补。

   我们家二哥和无心都习医，所以我也跟着学过一点，别的不敢说食补还是没问题的。

【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你的记忆，我们会一起想办法帮你的。

【还在暗自伤神，九少却伸手过来执起自己的手腕，双指并用查探自己的脉息。查探了一会儿，沉吟片刻之后才说自己的身体虽然被小霜照料得很好，但内息始终虚弱，需要以食进补】

【在这之前九少有考虑片刻，可能是在整理自己多说的故事，理顺逻辑。想起自己与小霜的初遇，实在是有些巧合，记得小霜要自己保密她偷溜出来的秘密，自己倒是把这个缘由隐瞒了。小霜那小灵精啊……】

【拱手抱拳道】

感谢九少的关心，也谢谢九少愿意协助胤堂。

【伸一个懒腰】

九少，胤堂还想在山庄走走透透气，就此告辞。

==========结============

===============开============
补戏建元六年秋

【从冀州带着小霜回到山庄后，在屋内休息了几天。这日出门透透气，遇到庄内的小厮，给自己送来了请帖】

【返回屋内，打开请帖，细读内容之后心情大好】

【原来是九少知道自己带着小霜回来，邀自己到月之画舫上一坐】

【就算九少不派小厮前来相邀，自己也要去见一见九少，毕竟出去两年，除了在楚王府匆匆打过照面之后就没再遇见，说来也怪想念这位少爷的】

【兴冲冲地就往月之画舫走去，来到江边，运起轻功就往画舫上飞去。还未站稳，就朗声道】

一别经年，九少可好？

【年初在儒门楚王设宴上再见胤堂，想起两年前的第一次相见的情形；自儒门宴会后又是分别大半年，前后时隔堪堪两年又在最近听闻他带着小霜回庄的消息】

【小霜自那日与己一通闯过藏书阁说明要寻找爹爹一事后，不久就又和萧胤堂外出多月，近日终于回归，也不知他二人可好】

【遂提笔写了寥寥两行邀请月之画舫一会云云，装入信封后派庄内小侍童前去传信】

【在画舫内扫榻燃香摆好茶席，支起窗户半卷起帘缦静坐在软垫上等待】

【万事俱备不消片刻，就听见一阵风声踏水而来，水波荡漾随即一道人声响起】

【瞥了眼放在内堂琴案边的那个剑匣，勾了勾唇角，提气向外传声道】

   好，你且进来吧。

【站在船舱外就听到九少慵懒而清脆的声音传来，允自己进入，随即打开舱门，撩起垂帘往里走去】

【还是两年前的摆设，依旧没变，这种感觉真像是回到了家一样，舒适熟悉，而且人也还是那个人，不由觉得熟悉的感觉真好】

【看到舱内白衣少年安坐于软垫上，旁边檀木桌上燃着醒脑安神的香，面前的矮桌已摆上了茶具】

唔……九少这安神的香闻着真舒服，是什么香料制成的？

【走上前在早已准备好的软垫上坐下，因着这香是真的好闻，好奇心按捺不住就问出口】

【脚步声渐渐靠近船舱，待门被打开，果然见那熟悉的身影走进】

【宽大锦袖一挥示意其坐下，随后提起早已准备好的茶壶替其斟茶】

【半靠着舱壁听得胤堂询问熏香，眼角一挑笑意流出，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角落处放着的八角炉鼎】

   香料是很普通的部分薄荷叶和适量柠檬叶、大量的桂花和少量艾草配成的。

   你若是喜欢，晚点我包好着人替你送去。

【含笑回答了胤堂即兴提出的问题，转而导入正题】

   你和小霜最近如何了？ 有什么事可与我说说。

【听得九少问起自己与小霜最近如何，面上生出些许红晕，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脸红。抬手掩饰性地摸摸鼻子】

出庄这两年，我放着小霜一人在冀州到处玩

【小霜年纪还比较小，如果自己真的留下小霜一个人闯荡，一旦被发现自己就惨淡了】

不过，我有托在冀州认识的朋友照顾小霜，毕竟小霜还小，我一个大男人带着她有诸多的不方便，倒不如让她在冀州玩她想玩的，吃她想吃的。

【眼神黯然】

不必跟我餐风露宿。

我去了幽州，凉州，青州，试图寻找丢失的记忆，虽然有些大海捞针。

【顿一顿】

但也权当是策马潇洒走一回。

【一手支在案几上托腮另一手举着茶杯，狐疑地看见胤堂的表情透着古怪，直觉觉得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本在深思时耳边又传来他详尽的叙说，登时眉梢一挑，待听得后言才算放了心，抬眸边斜睨他边曲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子】

【想不到胤堂看上去大喇喇的性子倒也是会体贴人的，不过小霜年纪那么幼小也理当被如此对待】

【又闻他幽州、凉州、青州都去过了，想要寻找记忆却是一无所获么，那看来可能需要换个方向寻找】

【虽有些可惜，不过毕竟是断断续续的两年都在外面，可以有足够的机会观遍美景品尽风味】

【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羡慕的神色来，眨了眨眼倏尔一笑】

  如今你既然已经到过五大地域，那么接下来把剩余的那些全走一遍或许也不错。

  不过期间你都没有遇到过熟人或者可能的旧识吗？

不过期间你都没有遇到过熟人或者可能的旧识吗？

有碰到过去熟识。一个是家中的堂兄，另一个是失忆前结识于江湖的朋友。不过都没能聊得太久，就算被告知了一些事情，但还是无法回忆起些许片段。

至于说到把剩下的州都走完，原先回庄之前，这种想法还是很强烈的。但现在——

【话锋一转】

我不想去探究那些过去，就当我自己重生于阴阳洞天，重生在与小霜相遇的那一刻。

【莞尔一笑】

都两年了，如果能想起来早就能想起来，既然我的身体没有这个本能，倒不如索性忘却过去，将它当作一段梦一样，摆在心底。

是么........

【若有所思点点头，萧胤堂这看似一切都看开不再执着于寻找过去记忆的想法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既然他自己已努力过两年那么如今的决定也就不好再容自己置喙】

【抬手支头屈指点了点额，以眼神示意他看向内堂琴案边竖立着的那个剑匣】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只有样东西想给你。只是不知这样东西适不适合你。

【说罢从软垫上起身走向内堂，弯腰运起内力于掌心才抱起那看似普通的桃木剑匣，复而走回案几把剑匣递至胤堂跟前】

   你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