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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祉盈门] 逸园-南苑(荆湖路)——裴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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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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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房
房主: 裴簌
居所名称: 逸园
居住人员: 裴簌 文清晟
居所简介: 南苑为主人居处,藉九曲三弯的回廊相连接北苑,处处以蕉石掩映,是以最为幽静,南苑中有浩渺池,旁有‘波烟玉’、‘双桂堂’、‘及云畔’,每逢清晨流烟迷漫,飘逸出尘形似仙境。
内设布局: 【波烟玉】——裴簌所居,枕池而建。
【双桂堂】——书房,因堂前栽有两棵桂树得名。
【及云畔】——池边一块大青石,形似云霞。
本帖最后由 裴簌 于 2018-1-27 17:24 编辑

逸园处于扬州城西北,乃前朝富商居所,家道中落后此处被抵债,园分南北,因扬州城河流交织,园中水网纵横,沿一带小溪湍湍融融,南北之中以飞岚、麓云两座假山为界线,北苑主以待客,正堂为挥云厅,揽秀轩等,南苑为主人所居,波烟玉、双桂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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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三年三月八日 (春) 2018-1-27 18:03:00 | 只看该作者
--------- 承平十年 六月 ---------

[扬州城,寻常不过的午后,清风无力焦拢炎热,一处街市上潇潇绣庄的后门忽然开启,骤然见一男一女前后相继离去,似是追逐,不好说。]

[逸园地处正是绣庄后一条街外,据传乃是前朝富商的别院,修葺得秀美精致,可惜富商家道中落将此卖出,这一切都是在裴簌得到了文清晟寄来的地契后,从外人闲聊口中知道的,勿管前缘因果,其实她很早就心意知会下明白了,她是喜欢阿晟的,自从阿晟跟着她走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无法舍弃。]

[如闻灼日烈心,可畏非是赫赫炎炎,却是时隔一年的重逢相遇在最不堪的境遇里遭逢,耳闻竹深蝉嘶鸣,兜头寒月三九一捧冰水,激得浑身颤栗,那蝉鸣仿若在嘲弄天意作弄,头顶骄阳,脚步深重轻浅每一步,注视着前方的背影,不肯一丝松懈。]

[她本就今日身体不适,加之被吕宁一事所扰,苦夏的症状此刻一并激发上来,昏沉目眩,唇色泛白,凝神专注着阿晟要去往何处,看着方向似乎正是逸园。]

[也好,到了家,我们讲清一切,只要你还肯理我。]

[想至此,心底猛然一痛,犹然鼻尖一酸,紧咬着下唇强压着,原来她也会怕,也会恐惧担忧,害怕失去。]

[裙角尚有吕宁因为试药而喷溅出的鲜血遗痕,幸而现下是晌午,街边商户走贩皆是闭门不见,故而并无人看见,她追随着阿晟一路进了逸园,曾将布置过后的逸园,房舍院落,亭台楼阁在信中一一讲给他,因为这是她和阿晟的家。]

[双桂堂、及云畔,最终在即将来到波烟玉,日光将身影不断拉长,可追逐的距离却从未缩减,反而看上去愈发遥远,愈发不可及,我心中越发惶恐不安,眼眶逼出洇红的泪迹,终于奋然大声喊道。]

阿晟!

[我哭喊着叫出这个名字,充盈着哀求,泪水当即从框中涌落,身体不住得颤抖,分明错的是我,却哭得凄楚可怜,泪水不断一刻未歇。]

[我求你回头,不要不理我。]

[要说些甚么?搜肠刮肚着思索着,却发现空空如也,我错了亦或不要相信?辩解都苍白得近乎荒谬,他一切都看见了,我如何威逼一个无辜的少年人,逼迫一条性命,甚至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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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裴簌外出放孔明灯,结果导致森林火灾,坐牢三日并罚款,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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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的呼唤,让我的脚步有了一丝犹豫。想要远走却走不出这处园囿,因为心里无法舍弃这份从往昔就脸起的羁绊,正如中原人所说,这便是月老牵下的红线,于无形之中将两人牢牢束缚在一起,毫无缘由,毫无终结]

[想要继续走下去,就差一步,我就可以关上门扉,将阿簌拒之在外。然而,我发现只要有她在身边,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去反驳。顺从似乎成了一种习惯,顺从她的骄矜,保护她的天真和率直。直到真相来临,当一种被欺骗与背叛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时,我深深厌恶这种顺从。只因我无法厌恶她,从来就属于我的阿簌]

[听,静静地听,当五识放大,我听到泪水跌落在青石板上声音,零落破碎。似乎有所感应,我觉得胸口处越发疼得厉害,或许阿簌也很疼吧,可是她又为什么会疼呢?始终不曾忘记,当我看到她在对一个孩子做出残忍血腥之事,神情毫无动容。手起刀落间,眼眸毫无波动,仿佛面对的只是平日里拨弄的金线和药草,而躺在那处,毫无气息的孩童就该被如此对待]

[我承认,当一幕真实发生时,我彻底慌乱了。这还是我时刻守护和期待的她吗?何以如此陌生的神情,如此娴熟的手法,没有一丝犹豫与颤抖,好似阿簌对此司空见惯。我以为,让人们起死回生才是九歌存在的意义。而手染血污是所谓刽子手才有的行径。我亦不能将阿簌比作如此,因为她不是]

[过于投入其中,让她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但我却暴露了自己。就在我们四目相对时,我忽然看到一重幻影,仿佛那躺着的、血流不止的身体,应该是我。落在地上的素心斋糕点,提醒阿簌有另外一人的存在,可她应该没有想到,应该待在逸园的我,此刻出现在绣庄暗室里]

[我只是想给她带些点心,毫无准备却窥见她不肯让我看到的真实]

[缓缓回过身,双肩因气喘而上下耸动,双眸中充满了红丝。方才从大街上一路狂怒而奔,不曾有一刻停下的念想。不想听,不想看,更不想说,都不要来烦我才对!]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阿簌所在之处,她哭了,我把她弄哭了。然后,我也跟着哭了。泪水悄无声息从眼中涌动,嘴边尝到咸湿味。忽而觉得,这不就是浩瀚沧海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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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三年三月九日 (春) 2018-1-28 09:27:24 | 只看该作者
[亦不知该如何面对,于是俩人相竞垂泪,泪眼婆娑中依是不悔不疑地盼着他,看他也一道佝偻下脊背,间或耸动,呼吸张弛皆是泣音,想必也在为我罄竹难书的罪责而愤懑,却不闻我心中因此愈发惶恐犹疑起来。]

[他为真心赤血,我岂敢辜负,说是虚伪也好,我承认,伤人性命的悔改或许有但在长久时日下都已麻木,人心凉薄,浸淫下难免不仁,教我举刀的人却不曾教我珍贵,无悲天悯人的心肠,怎能做侠士,我汲汲手中刀,是为他人卖命,所余下真心,也皆给了阿晟,而今怆然盈眶,手段不过是尽数施展在他身上。]

[顷刻,提步上前从后拥住他,面颊贴上衣背,素手穿过腰际,结扣交握紧紧抱住他,怕撒手他便离去,何时惶恐不安,若即若离,如若世人爱情皆是如此患得患失,岂不各个都大病一场,相思不得,肝肠寸断。]

[他竟似冬月坚冰半分热意都无,更加心痛,静默无言的气氛下,沉闷,燥热,心跳擂动在风中簌鸣,世间俱籁在仅在咫尺,耳不闻蝉声愈发尖锐,恍若要撕裂苍穹,震碎人心。]

阿晟我错了,我会改的,从今而后我不再做这些事,好不好?

[我发下重重誓言,断言绝不再犯,未了添上一笔恳求,情深意切却至小心谨慎,唯恐错失。]

你看看我好吗?我们一年多未见,难道你不想我吗?

[竭力仰视着他,好似他比在圣墟时更高挑了些,却也比那时不再瘦销了,想是在中原游历了不少地方,一年,他可曾有过变化?我满腹焦虑急待着他,红晕扩散摇荡开,逼得眼尾又涔涔滴落无尽的泪。]

[心尖又痛了,针扎虫噬般隐隐作祟,我从离开圣墟后就发现了这一‘病’,反我波动时它必有反应,似呼应嗔痴哀乐,人情杂欲,眉心浅痕波折浮动,就甩到脑后,不去理会。]
[发帖际遇]: 裴簌 竟胆大妄为当街调戏开封府第一美人薛清被天字捌捌陆录入文兴十一载社会新闻卷,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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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当阿簌站在回廊彼端,我站在这端,两人四目交接时,我还是选择退缩,懦弱地转身面对“波烟玉”门额。只因看到她泪流的模样,便不断回想起密室内的情形。幸好,当初选择此处作为起居落脚,本就人烟稀少,甚少会有平头百姓发现这家主人的与众不同。蒙眼的沉静少年,笑颜如花的少女,看似平凡,谁人会料到他们手上沾染血腥?]

[心绪逐渐冷静,才感觉到夏日炎炎的沉闷。为何没有风,海风也好啊……]

[正要起手将眼前的黑纱扯下,便听得身后来人脚步急促。下一瞬,阿簌从后面抱住了我,毫无准备地带着些些冲力,两人脚下有些踉跄。当下有些僵硬着,身体不敢有一丝动弹,就怕她会更加使劲。不知两人谁才是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那方。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着腰间,那双紧紧环扣的手,我有些庆幸

[还好没有血迹。至少,在这一方天地内,阿簌还是最初的样子。这双手,灵巧无比,因为主人本就天资聪颖,心思……不该再用直率了,应是玲珑剔透吧]

你看看我好吗?我们一年多未见,难道你不想我吗?
想,当然想……

[当听到她纠结而又颤然地承诺着,祈求着,希冀着,我还是心软了。忽而想到,是不是湘夫人、湘君、老原他们其实亦是如此?唯有我一人天真以为,众人皆是为行医济世,只不过所济之人只是老神仙而已]

可是——

[挣脱她的怀抱,回身握住她双肩,轻声质问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阿簌。

难道我不值得你的信任吗?我文清晟在你眼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你能不能告诉我,让我彻底明白!

[异瞳眸色似乎随着主人的情绪起了变化,本是灰黄如翕,此刻逐渐晖金如芒。末了,还是将心底的痛苦挣扎,化作怒吼释放。一开始,未曾注意到对面的少女已然有些抱恙,当目光扫过她饱满晶莹的额际,上面满是细汗,才惊觉这一路而来,她或许心疾再犯]

[单手抹去颊上泪痕,默默偏过头,扶着她道]

我们,还是进去坐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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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三年三月十日 (春) 2018-1-28 15:11:54 | 只看该作者
[良久,迟缓的回应浇熄了燃燃烈焰,我如释重负眼眸微阖,唇瓣颤巍巍勾起一笑,泪亦濡湿了他衣裳,那笑意牵动,雨水风打去,得见花间光,提壶饮尽涩苦,料得清意味。指间蜷缩起,贪恋丈量起久别重逢的少年,后又再拢紧了些,日光照拂下,独他俩人牵蔓连丝在一处,仿若生世不可动摇不容分离。]

[乍闻后话,手已被推开,诧异怔眸,愣神看他转过身,旧是缚眼的黑纱,薄而匀的双唇,及掩在纱下那双鬼魅罕世无双的眼,我为之意动,深情恍然下竟要伸手去抚摸,不想却被接下的话,生生搁置,指尖尚及触碰就尴尬落在半空。]

[涩然抿唇,黯淡浓晦袭来眼中,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回答。]

[世间人,尤其是恶人,有人坏得光明正大,透彻,从不遮掩,而有人却粉饰太平,浑浊不堪。殊不知我便是后者,一身医术为救苦度厄所学,如今却在干着迫害的勾当,学尽了道貌岸然。]

[质问,怒吼,无力辩解,便让愤怒呼啸驶来,席卷周身,再留下一地狼藉,遍体鳞伤离去。]

[可我回不了头了,无论是裴簌或文清晟,或是九歌其余人,皆已回不了头,孽海翻波,你我都不过是主上宏图大业下,一枚棋局上的棋子罢了,后悔抗争,不自量力。]

[我已不再为参透的命运泣泪,望得见人生,望不见钟情的人。]

[他撇下怨气后扶我进屋,一入屋我引他坐在西边那张水磨榻,我却不急落座,反是让他坐好后侧身站在分开的双腿之中,凝眸寸寸流连观量着他,起手来至脑后,一拨一拉,黑纱飘动顷刻垂坠,他眉心紧,显是对骤然明亮有所不适,因而不假思索,扶着颈间倾身偎上去,藉着阻挡了些亮光。]

这下睁开吧。

[柔声轻唤,引他睁眼,墨睫抬淌出灰黄底色,异瞳携带的灾祸,如今,我早已不怕它了,反之却甚是喜爱,只因是他,因而一切都可接纳。]

你问我,你在我眼中是怎样的,你是我钟情心仪的人,如果我轻易说出每句话都会消磨了这份喜欢,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因为辩解了谁也不知道会如何,你会厌恶我,我也会厌恶自己,所以...缄默了。

阿晟,我想你。

[情之所动,一往而深,此时此刻我要做些甚么,都已交给本性本心。言落一刻,双手勾住他脖颈,低身弯腰靠近,他似预知接下而矗立不敢妄动,任我吻上他,非是一触即离,倒像寒风夜雨下彼此慰藉的火源,厮磨怜取。]

[别院深深,静风庭柳,朱萼缀明鲜,疏疏的帘由风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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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是扰人心事的蝉鸣声,水磨楠木矮榻上,少年独坐,眸光沉寂如水,没有一丝波澜。而他身前亭立的少女,正轻轻柔柔将缚在少年眼前的黑纱取下]

[双手无措地绞在一处,不敢有丝毫妄动。虽已做好晖光入眼的应对,却还是在光线点点漫入时,一瞬间不由得眉峰拢聚。随即,少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去骤然出现的日光,地上光影斑驳,两人似是依偎交颈]

[在阿簌的示意下,我慢慢张开眼睛,瞳色又变得灰黄。明明知道她正满心满眼地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却仍旧不敢与之相对]

[思绪被少女清冽的体香吸引着,脑海里只回荡着“钟情心仪”四个字,再后来,根本不曾注意到她向我剖白的真心实意,即使她已将双手环绕在我颈后,却下意识地想要寻找解药为她舒缓心疾。蓦地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过亲密,提眸望向她时,震惊随之而来]

[猝不及防,瞳孔放大,唇上的触感是温润的,而感觉却是炽热的,仿佛阿簌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向我证明方才那些坦白都是真实的。就在她说出“阿晟,我想你”时,心脏跳动因为突如其来的开门见山变得有一刻的停顿,还来不及消化那句“你是我钟情心仪的人”,陡然间,视野里出现她略带不明意味的情愫,还未能说些什么回应她,双唇就被吻住]

[完全是被动一般,被阿簌牵着鼻子走。平生只知情窦初开和情根深种,根本不知当世间男女相恋相偎时,又是何种情形。眼下当自己亲身经历,才晓得这滚烫到要将人灼热的浓烈情感是一种令人心情舒畅的存在。心知就算自己只是个生疏于情欲之人,阿簌依旧会选择我,方才种种,她想要传达的一切,皆在句里行间]

[原来并不只是我有这样的心情吗?在心中默默叹息,本以为只有自己在用目光与脚步追逐着她,没想过同样的,阿簌会在我看不到的时候思念着、渴望着]

[尝试着用双手将她慢慢往怀中带着,因为心意相通的拥吻让人过于放松,以至于忘了支撑两人的身体,连着她一起向榻上倒去。不凑巧地,后脑嗑在玉枕上,有些吃痛]

[思绪被拉回,立刻轻轻推搡一下身上的她,眸光不知该往何处安放,双手扶也不是,不扶亦不是。然而满面霞光却将我出卖得透彻]

[屋外,依旧是烦人的蝉鸣,而骄阳却被大片积云遮住,恰好凉风丝丝透窗而过,吹化了两人心间微小的隔阂,庭外海棠花瓣飘落,浮于清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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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三年三月十日 (春) 2018-1-28 21:17:02 | 只看该作者
[想念,虽是浅淡的字眼,咀来意味悠长,平淡而近自然才贴切了心绪千百转后隔山隔海的情愁,可曾良夜下,蔷花绕篱,夜风如水,辗转难眠闭眸即是誊墨后的眉眼,一夜夜就此思念渐渐也痴魔了。想来言辞浅薄,一时无从遣词,便是将一腔心意尽数融进痴缠不饶的唇齿相依中。]

[日光照耀,光自四方透进室内,碧瓮碗莲,红鲤摆尾荡起层层涟漪,浅游水面略探脑刹又潜入水,帘晃乱影隐绰窥得,一双人坐立在榻上,衣袂勾连在一处平生暧昧,旁云纹花梨几上,青炉吐烟丝丝缈渺,这方室庇佑下情欲,却无邪。]

[身姿顷斜俩人叠叠倒下榻,但无心背后险情,乍闻清脆一声,继而他脱离开瞿瞿称痛,眼眸挪见那处摆着平日枕的玉枕,孑然扬唇,他又撑着欲坐起被我复按回到玉枕上,我便照势俯趴在他身上,那不起眼的推搡全然未理。]

[目揽赤面霞飞,而观之我,苦夏未褪凄白余浮颜上,澄澈明眸好似已笃定,不声不响就已定了主意,他慌张错乱眼神飘忽,我却颇为认真地探察起他面上每处。]

[男女有别,七岁不同席,圣人礼教这些我都知,也曾读过,可方才却‘轻薄’于他,实可说轻浮,我却犹嫌不足。]

[面颊睡在他胸膛上,耳下若有似无的听到心脉搏动的声音,急冲鼓噪,诱发瞳地生笑,蓦地呓道,软糯细弱,蝉无可闻,风无可知,仿若窃窃私语。]

我不怕,你怕吗?

[我问他,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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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措羞赧之间,阿簌倒比我更加胆大、勇敢。想要撑起身体却被她轻轻一推,腰背向后躺落之际,看到她唇边浮现的一丝俏皮与坏笑,随之付予她淡淡一笑。她笑了,我亦是开怀,心内好似放下坠坠不落的大石,明知自己此刻还是红霞满面,却比之方才两人亲昵暧昧时,更为坦然]

[但见她若可怜小兽般依偎在我胸前,无法克制地心跳加速,想必她确然感受到。双手环住对方,掌抚之下的触感是实实在在的,忽而觉得安心。方才还是凄楚哀伤的氛围,转瞬间便是偃旗息鼓,温情交合。细语糯声既出,声声入耳,却又好似自心肺处传来,倒像氏我发自肺腑般]

怕,亦不怕。

[坚定而柔软的回应着]

[眼下的时光,好似回到圣岛上的光景。彼时的阿簌,赶走那些用小石子攻击我的孩童们。他们不过是害怕我这双带着异瞳的眼睛,小石子是他们手上仅有的防卫。不祥、不洁和妖邪的传言,从我降临这人世伊始,就像影子一般跟随着,无论身处何方,众人的反应皆相同——厌恶、恐惧,甚至是仇恨。这样一双看透生死的双眸,试问谁人能坦然以对?]

[我以为,这些谁人中必定包括了阿簌。从前,她亦是同旁人一般,不敢与我四目相对。可她给予的汲汲温暖,让我舍不得放手]

阿簌,今日之事亦是我鲁莽了,你莫要挂怀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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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三年三月十一日 (春) 2018-1-29 10:43:42 | 只看该作者
[一格菱花窗下恰是俩人安枕之榻,清风拂来,裹挟细微榴花甘香,我略抬眸,那梢即将攀入室内的花枝纳入眼底,叶青花赤,风光曼妙无可言述。]

[须臾延眸至往下游,裙角迸溅上的朱痕跃入眼中,它随我一路自绣庄至逸园,袒露在日下,久而久之血痕尚存却已转为深褐,像污垢摆脱不开,我素性爱洁,前时未曾顾暇,而今着实刺眼,霎时阴沉一分,却知他还在,便不动声色掩下,想到仍在密室里的吕宁,因而要如何妥善处置吕宁,倒成了一桩难事。]

[搁在从前杀了便是,藏尸灭迹,自然干净,现今被他所知晓,那便不能一意孤行,若是痴傻了倒也好,心中默默筹划着,正巧从岛上带出的书卷中有此类似的药方,倒也遗失,此刻也不忘分一心窍出来顾及阿晟。]

[闻得阿晟致歉,臻首服贴在胸膛上,听余音犹存有成年独有清朗,少年时略显喑哑的嗓音便也追寻不到踪迹,眼底氤氲极光掠影般一扫而去,提唇敷妍色,身形微动,人已来至他耳畔侧身卧下。]

[顽皮地用鼻尖来回勾磨着他耳垂一线,像是回应欲答,见他红晕复满颊,耳际逐深同染绯,咬唇抑笑,唇齿间溢出的香气似檀似兰,向前靠去乃至粉唇偎上他耳蜗,就在咫尺间,仿若能听见晏嗔轻笑犹若琴弦撩拨,阵阵簌鸣。]

我伤心了,你要如何?

[故意问道,眼波姝致,娇俏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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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之言全然发于肺腑。即使孩童无辜,而今自己既选了阿簌,往后她所为自当与之概括承受,即便前路未明,正邪未立,伊之所在便是心安处,无需退路,无所顾忌。轻抚其背,手下冰轻蚕丝织就的锦襦,触感畅凉,鼻息间是安人心神的红蔻沁香。纳息入肺腑,似是身处囿圃中,芬芳醉人心脾]

[感觉身上软卧之人有所动作,只当她方才那句怕与不怕是玩笑,若是能静静拥着她,两人闲话西窗,正值熹晖明媚又有顽枝探花蕊而入,煦风阵阵挥颤枝头灼夭飘零,时光静谧尚好。且再经她情动挑逗,只怕自己会无法克制涌动的燥热]

[一阵阵自下腹传来,再迟钝无知,现下早已反应过来是怎样一回事。起手握其腰肢,稳当令阿簌卧躺一旁,正欲侧首与她私语亲狎,便觉耳郭有软物摩挲,却又有兰息溢气围绕,酥麻之感传遍全身,血气上涌。很想让她别再这般逗弄自己,没来得及开口之时,又被对方抢去先机。温润的双唇在耳蜗处一张一合,声若游丝,却撩动心弦,余音久久未散]

[还未来得及按捺下情潮,连翻撩拨与试探,我还能镇定自若,恐怕要辜负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闻言侧首,与之相视不过须臾,随即翻身立于高处,双掌左右封其退路。似是受到那眼眸中的娇俏驱使般,渐渐俯身而下,轻轻吻住她,浅尝辄止般,落吻在朱唇之上。当冷静自持全然崩断时,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以灵舌撬开贝齿,相濡以沫,不断吮吸汲取她唇齿间的香气]

[一手撑着身体,一手自上滑向两人身体紧贴之处,慢条斯理将紧缚襦裙青绸解开,又将自身腰间盘围扯掉]

[从不敢对阿簌使用蛮力,便是如今早已箭在弦上的时刻,依旧不忍看到白皙肤色上留下点点斑驳。动情深吻间,微微睁开双眸,见伊美目轻阖,形容轻松沉醉,不由欣喜。虽已向她说出愧疚,却未曾将自己所想传达,遂微抬唇畔,以鼻尖与之厮磨,低声道]

阿簌,不论你意欲何为,我将与你一同,绝不后悔。

只因,我倾慕你,心里唯能容你一人。

[说罢,重新吻上心心念念之人。她既不怕,我亦不怕。季夏晌午后,青柳摇曳似纤弱,竹蜓轻立碗莲,盏瓮内涟漪粼粼,夏蝉脆鸣渐式微,雕花窗格下,少年男女情窦初开,春潮涌动流连,衣袂暧昧相交,层层散落。偶有欲动喘息与轻呼自两人唇畔流出,分外撩人,惹枝头轻颤絮落]

[情之一字,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又似甘蜜腻人,引人若即若离,患得患失。从前不知何谓水乳交融,直到两人赤身相拥,体察巫山云雨,又见怀中少女霞色绯颜,双眸晶莹,唇溢媚息,才知晓身心契合这般美妙如幻]

[初尝情事甜蜜,犹如饮鸩止渴,却愈是深陷其中愈是无法自拔,尤爱吮吸那圆润肩头,使坏般轻轻啮噬,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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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三年三月十二日 (春) 2018-1-29 23:16:5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裴簌 于 2018-1-31 15:03 编辑

[却是清风流云几许,竹色溪下绿,池荷盈静室,夏光轻挪入堂下,疏松摇曳的珠帘,引风相乐玎玲作响,我一味娇笑不绝戏谑渲于眸,相与对视亦不曾变化,反之愈加浓重,未防提心,眼中陡然颠倒,惊诧一声,待回过神来,已被他压在身下,真是作茧自缚终究要偿还,即被桎梏左右不得,便也束手就擒,又换无辜颜色望之。]

[他越来越近,黑影倾势袭来,唇瓣一暖既而微湿,未醉却已醺红,浮生笑靥缓现梨涡清甜,搭手绕颈,追逐嬉闹间喘息凌乱更添靡丽,挣得一丝间隙急促呼吸,不待一瞬就又再度被擒,只得仰赖他之气息,心下不免嗔道,何时学得如此蛮横。]

[玉枕颇凉兼之坚利,我起初不觉,后有所察,索性将蝉鬓上的钗环信手拔去,随意掷下塌去,墨发颓然松懈,墨堆雪岭,顿生绮梦。]

[夏裳本就轻薄,缠系衣上絩带恍然散开,绮罗纤缕若红药掰揉重叠香瓣始得芳蕊,绛绡丝缕后肌肤袒于天光若盐雪,潜匿肌理中少女独有之香泽漫漫渗出,锦帏初温,俩人身上皆有汗,潮湿炙热,眉黛羞频拢,眼尾至指尖溶进春水中,无力深已乏,颦笑娇媚轻咬唇。]

[颊边又暖,懒懒扬眸料是他,含羞带怯睇去,聆言不作答,须臾后低鬓颔首,意性柔软听之任之,透着心意契合无论作何事都是快活,半推半就,又惊又爱。]

[香风缭动,身影交缠,俩人为并蒂为缠枝为寄生,倾慕真好,水到渠成未经风雨,乃至真切到引人蓦然落泪,世间两全其美爱侣能几人,可我却轻易得到令人艳羡的眷属。]

[影纱扶摆自金钩上眨眼泄下,遮下一室旖旎春光,回眸入抱中,抱腹在彼此痴缠不舍里褪下大半,是嫩蕊酥胸,问雪点梅,眼钩遗光看至,不免羞怯难当,欲要兜身护住,不料却被他发现,横臂箍住双手压在耳侧,不由得挺胸直腰,颤巍巍,娇滴滴,露在风光中,露在他眼底。]

[之后吃咬、含弄、啧啧水声淫靡不堪,那声传入耳面红耳赤,下身腿心深处动情湿软,不知所措情欲昏神,水痕盈盈,蹙眉楚楚,缓动双膝,合并蜷紧,忽双腿被人分开,慌张看他,可怜至极,我为大夫自是知男女敦伦究竟是何,如今落到自己身上,反而无措起来。]

[其后的事,大抵是羞耻,萋草点露春潮脉脉,我在昏聩中神思缥缈,一时忘却了今夕何夕,直至合情合身,唤痛声抖,搂住身上人,腿弯不住打颤,竟是这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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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帐暖情潮涌,鸳鸯交颈绮丽生,青丝缠绕并蹄连,姣影重叠香汗淋,游龙探幽溅晶润,玉臂慵揽素足翘,如扁舟摇曳荡漾泛碧波,浅吟低唱声声慢,共度红尘意缱绻。情势如浪跌宕起伏,玉人一双点绛唇,深入浅出时有至,欢愉蜜恋暖更融,两小无猜情几许,唯见罗帔垂金钩。少年情动,意气风发,流连忘返,偏是钟爱眉黛含羞,少女微拒戏调。徘徊进退之间,见落红染春鸳浮游,绀碧氤氲朱绸灵动]

[午后暖光偏移,庭院深深,西照榭影入春室,情声消弭,花明绯帐纱影明暗见,塌上二人抵足相拥,难觅罅隙插足,自得世间两全其美爱侣,令人艳羡]

[春情夏梦寐,熟眠转而清浅,未闻窗外夏蝉幽鸣,堪堪睡眼惺忪,缓缓睁开,但她之沉静睡颜在前,遂心起顽皮,素指柔柔勾勒对方远山眉黛,灵巧鼻侧翕翦,后是嫣唇珠润。何为一晌贪欢,眼下身临其境,迷恋不已]

[思及此,随即倾身探前,啄吻珠润香唇。片刻,伊起手轻柔推搡,方挽笑于唇畔,只得作罢。忆及先前,二人被翻红浪,彼此痴缠索求,此时再眉目传情,却少了羞赧难当,多了几分坦诚相待。长臂拢人入怀,阖眸细品其中滋味,端的是足靥]

可还受得住?

[愉声轻问,但得怀中伊人以轻咬肩胛应对,继而朗笑开怀。曾几何时,我亦能如此无拘无束,自在与她欢笑共语。今朝更甚往昔,令人倍加珍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软玉温香在怀,思情中屡屡浮现,娇人笑嗔难掩丹虹染面,不知所措而情欲昏神,水痕盈盈而蹙眉楚楚。彼时,但见她欲掩下嫩蕊酥胸,便是气血上扬而霸道行事,展其身姿袒胸露腹,后倾身伏首垂怜莹白红晕,时而逗弄之,引伊娇喘连连]

[浅尝辄止岂能安意犹未尽之心,遂重蹈覆辙,再度相携,共入行云]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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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三年三月二十六日 (春) 2018-2-5 13:33:09 | 只看该作者
-------------- 承平十年 六月 ----------

[曦光斑驳绞自丛云开,树荫满地,移步换将至一处临水房舍,开轩纳微凉,青纱软帐,珠帘轻晃,颇为散漫寻常晨间,再敲床榻上,幔帐金钩垂下层叠杏色帘帐,隐绰及见锦被堆起,佳人高卧,青葙缓伸拢起暖帐,驱开烟雾山峦,得窥内情。]

[侧堆云鬓乌鸦鸦敞开若流泉蜿蜒而下,想是睡醒,半张面掩在被下,余下赤腮绯颜,甚是馨软,多年习惯每日早起,因而即使昨夜再多胡闹,此时也要醒来,须臾见,睫影飘忽,瞳仁微转,虚虚挑开半扇,方是要醒了。]

[青葙秦艽等见,上前服侍下床梳洗,坐在镜前,秦艽耳语道阿晟外出去了,我略颔首听下,其后困意缠身抬手不住遮饰哈欠,衣衫滑袒出一截藕臂雪中点梅,颇为香艳,眼中余留懒怠困倦,自跟阿晟和好互表心迹,少年情热夜夜如此,即使是两情相悦,可也有远虑近忧,眸光稍寻窗外纵去青云之飞鸟,艳羡它们无忧无虑,此刻撇去疲乏,气象全新,问道。]

药呢?

[自是问了无后患的方法,我想了多时,难道拖累了裴簌和文清晟还不够,还要再拽下无辜婴儿不成,再来我曾在圣墟时目睹过妇人产子,如临鬼门关,下意对此事恐惧忧怕,顾虑之后还是自己心狠些好了。]

[那对我而言尚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倒不如眼下替主上寻药之事来得更有把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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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好色而慕少艾,年少之人初尝情爱滋味,如饮鸩止渴,神思浸入诱人毒液,无法自拔,又如深陷泥沼,愈是挣扎愈是沉沦当中,情欲望不尽。从前不解一晌贪欢,何来欢愉?如今亲临此境,深有体会,方知“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所言非虚矣。明了连日来,自己索求过甚,阿簌身子本偏柔弱,若是自身不能收敛,当真为情欲所纵,放浪形骸如无端。晨间转醒,见伊沉眠在侧,其颜恬静。满眼爱怜视之,倾身于鸦睫印下一吻,遂起身]

[无论是民趣轶闻,或是岛上妇孺老者闲来杂语,时而提及行房事初夜过后,总要为女子备下“相思羹”。简而言,便是以红豆熬作粥羹,由承欢者食之,世人皆以之寓意“情思长久”。原也不以为意,待清面净手后,徐步于中庭时,见新燕结对,墨翅轻扑相嬉,又不可抑止忆起当时,青丝交缠作结,掌握柔指而紧扣,娇声低喘交织,攻城略池之际,好似天地间唯有彼此]

[故交待青葙,千万小心服侍闺中娇子,而后兴步出宅]

[寻了大半柳城才得一间小铺,与掌柜说来着急,恰好那方又是好事老妇做主,将物什递过时总是要直勾勾瞧着自己,不知想要探出些什么究竟来。接过好物后,旋即返身离去。走至宅邸前门,忽觉有些无措的欣愉。踌躇一阵,才又抬步入内。才入及云畔,见秦艽匆匆而出,手中有瞧不清的物件,观其形容有些瞻前顾后,遂直步迎上]

何事?

[那厢好似见不得人一般,轻呼一声,手中物件落下。清脆瓷碗破碎声响起,那方一语不发,只是唯唯诺诺不知所措。睨其一眼,后矮身蹲下拾起那瓷碗,一阵浓郁的汤药味。心下有些了然与势颓,直起身从她身边走过,仿佛这一切不曾发生]

[入了波烟玉,玉人正侧卧矮榻,望远方出神]

阿簌,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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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簌 + 5 + 5 == 太文青了 你在难为我小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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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五年三月十四日 (春) 2019-1-25 20:00:25 | 只看该作者
[石青纱外淡烟飘薄,此屋近水,本就是因主人家畏暑苦夏所建,因而金风炎阳蒸于水面,沼泽之气犹如翠烟藏淼,娉婷袅娜而上屋檐云霄,只一眼收揽尽,就已觉隔过湖泊那端夏昼无浪,何其灼热。]

[白日昏长兼有思潮蔓延,慢慢无边际,一时懒倚矮榻,又觉愈发疲软,披襟而起,一声响动自那楚榭处有人抬步入内室,伴随再闻,拭去夏倦乏累,回首散漫,抬臂着往镜花台下坐好。]

外面可热?

[舍了那层知交身份,但更比从前亲昵了不少,此刻,乍起疑虑,不知那去端药的人可曾被人识破,眸光迟缓悠忽摆至镜中,正待是未解,又一声动静,那人进屋手中空荡荡,顾着低眉低首,心中刹那一片清明,最难堪的事被撞见,放在天光白地里供人心照不宣。]

[作了个手势让青葙、秦艽皆都出去,对镜无声,空闻心音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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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晟 + 5 + 5 我自己也写不出来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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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于前廊碰上的秦艽,此时倒又自内室与青葙同出,想来她怕是在正厅撞上自己,才往内室偏门处而进。阿簌必然知晓那碗药瞒不住自己。与二人擦身过,脚步一顿,又多看了眼走在后侧的秦艽,面无容色。待身后厅门阖上,不知何时悄然而入的晴光,被门扉隔在室外]

[几步入内,来到阿簌身侧,见娇蛾对镜默然。影影绰绰自镜内反照而出,却逐渐模糊,脸颊一侧温热,才惊觉自己竟是流泪了。一手在身侧紧紧攥着,一手几次三番抬起落下,犹豫、踌躇,愈是如此,愈是忍不住热泪自眼角蜿蜒而下]

阿簌,药苦吗?
你从前——

[终是将手搭在她肩侧,颤抖着抚上]

不是最怕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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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六年六月十六日 (夏) 2019-9-8 21:25:34 | 只看该作者
[柔荑覆上肩上的手,顺势将身子半偎依过去,连在一处结成缠绵不离的藤萝,抬眸一眼望尽镜中象,他眼中泛红真切看进,看痴、看傻、不知不觉眼下微凉泛潮,原来我业已随之一道落泪,口中有无数讲不出的话,却在一观一探里化做潺潺泪水,相望而无言。]

[人在光阴似箭流,镜中物事倒转回从前,那时我们在岛上,年少无知,被师父们传授教习的皆是害人夺命之法,离开海岛登岸入世,才知道过去被蒙蔽,可身在九歌难以脱离,只能跟着一道道命令去杀人。]

[天光垂挂窗,何其清明透亮,却照不尽一颗颗深陷泥潭的心,一双双沾满血水的手,我杀人时从无动容姿态,乃至不悲不喜,愈发麻木不仁,这样的我,如何做他人的娘亲。]

[臻首缓缓斜倚到他肩上,忽然笑靥如花,镜里俩人眼神交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平生得一个文清晟,已是毕生不敢想,人不可奢求贪求,若是再多,便两处皆空。]

阿文,我有你,便很知足,再无所求。

[我慢慢讲清道理,他有不甘,我何尝又不苦,可比起此时此刻俩人心意相通在一处,我就知足,如此,也要让他明白放下试图同命运违抗,师门的夙愿,我们无法违背,就连性命一时也只是暂归我等所有,何时九歌若要,那也只能送至屠刀下,温顺低首。]

[那地泪悬在眼角似露非露,红艳欲湿,眼底有孤绝、无望,一道揉淬混成深沉浓重的绝望,整个人寂寥黯然下去,唯余苍白唇边的一缕惨淡笑痕,既是对他。]

就你我俩人再不要其他人,何必要让无辜的人淌进浑水里,你说我从前怕吃苦,可我如今却不觉得苦,我们都长大了,早不是从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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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语如丝,密密匝匝若绕指柔一般缠紧了悬在半空的心,愈来愈收力时,绞得人生疼。酸楚有余,一时不知该将满腹欣喜往下倾诉,说:阿簌,我为你亲手熬制红豆羹,慰你辛苦承受。往日在岛上时,那些老谗妇说话虽不中听,却也时而透露着这些宋土民俗,何如稀奇真挚;抑或埋怨:怎不问过我,便一人决断如斯?纵使你我杀人如麻,为何不能予他一些生机?]

[无论何种心绪,教自己宣之于口,不啻对阿簌是为残忍。兀自强压悲痛、失落、怅然,相依为命的誓言犹然在耳。她所求所畏所见,自己从始至终,了然于心。二人命运,如牵索那端在他人手中的纸鸢,无力挣脱,无法逃离]

[天公,何至于无情如斯!]

[覆手在上却不觉温暖,柔肩抵着前胸,怔忪间,樨香绕息暗入,肩窝处一阵细痒,她软软的身子靠在怀里,似是要紧贴彼此,方能汲取暖意,相互抚慰。岂知这般相拥,不过徒劳无功。静室外,骄阳鼎盛,夏蝉鸣声尖锐,却辨不清明,愈来愈远,耳鼓轰擂,吐息急促而起,扶在她肩侧之手,倏而紧收,随即眼前一片黑暗,背脊不支,往旁侧倒下时将,又松了紧握的手,将她轻轻推离,此后再无知觉]

[再度转醒,见阿簌守候在侧。伊人姣面,沉静美好,鸦睫顺然,但见水痕氤氲在眼角。起手以指腹轻轻抹去,舌尖又尝酸涩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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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裴簌 发表于 文兴六年六月三十日 (夏) 2019-9-15 23:10:17 | 只看该作者
[人生漂泊终无处栖,性命也似蝼蚁轻贱,这般的一生你我受苦便罢了,如何再牵扯进旁人来,青梅竹马、点破心思、到如今相依相偎,古人劝时光可贵须得珍惜,就知是在讲当下的情景,无所图,余下两双紧紧相握的手,对望镜中爱怜浓厚,缱绻情深。]

[收起欲湿的眼尾,掌心相交,触及微凉,我不觉痴痴笑,他总是这般心软,若有错总是归咎自身,丝毫不问外人,若我不是心知,并且抓住这一弱点,又如何让他爱我,不免是自私自利的本性,无凭心计怎能将人网罗入红尘软帐,情爱缠绵里,不死不悔呐。]

[指尖回扣再覆上他,世人会走至兰因絮果,应如是,像无法逃离,可他与我,定要挣脱宿命的桎梏,挣脱相见生厌,在满地破碎里分崩离析,终于名存实亡。]

[窗外,热阳焦躁,蝉鸣苦呺,绿荫垂杨剪成窗上纸,夏日盎然里屋内却一片凉寂,甚有一丝寒凉从高檐深梁里徐徐漫出。]

[早知浮生若梦,恨不得一夜白头,与他共赴白首之约。]

[可叹尚是年少,心力不支,猛地身边一轻,他从肩上如纸鸢断线纵然飞落,我连忙唤人进来将人挪到榻上歇息,提心在喉,俯身问脉,脉象时沉时显,再翻眼睑,是肝火迷心一时昏厥过去,可仍是不放心,着人去取清火败毒的药煎汤喂他服下。]

[窗上影挪了半步,他隐约转醒,静待在侧仔细看,重回眼中时不由放心,捉住他手再贴回颊边,颇有少女情态,含怯带羞温温柔柔一笑,夏荷轻靓,沾露初绽。]

过些日子我们出去走走,不让他们知道,如何?

[他们,自然是指九歌,如我身处扬州,他游走四方,皆是九歌的布置,绣坊内外都有门人,只需瞒过,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就能出了扬州城。]

[天下究竟是怎样的天下,江湖又为何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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