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青丘阁（开封）

我就是人证，他们已经输红了眼，你看是信我？还是信你？
【见人越发无赖，笑的更欢】
姑娘竟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么？我道姑娘有难处才出此下策，是在下多虑了，罢了，你走吧。
【言罢，欲回身往里去，若是旁人，自己定当场出手，教人下次再也不敢踏进青丘阁，碍于姑娘颜面多看了会儿好戏，倒让她钻了空子。】

你这人……

【一时气急，偏他话里自己好像耍无赖似的，一咬唇叫阿蛮把钱袋拿出来，留了一两在身上，剩下的二十九两全数塞在那人怀里】

我只道愿赌服输，没想到你偏偏就是个爱管闲事的。还你！本姑娘还不稀得要这些钱！

【趁他不备，将早就藏在袖中的七花散撒在他面上，不消片刻他便会痛痒难忍，且叫他尝尝这多管闲事的滋味】

【未想拿回银两，却在她将东西塞与自己之时顿感异样，与师父学医多年，他老人家又酷爱制毒，多少有些了解。不久，感全身犯痒，此毒状似花枝乱颤，令人痛痒难耐，并无性命之忧，奈何自己身上并无解药，强用内力按下毒性，以拖延时间】
好一个刁蛮的姑娘！
【师父早说女人惹不得，故凡事自己都不与幼清冲突，不想外面的女人更难招惹】把解药给我。

【索性坐在门口台阶上，托腮看着这人毒性发作，见他欲用内力压下毒性，扬了声】

呀，我忘记告诉你了。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你越压制它反倒发作地越厉害。

【笑眯眯瞅着他，偏头道】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疼疼的——又痒痒的？

【捧腹笑了阵，听他张口问自己要解药，拍拍手站起身，踮了脚尖平视他】

叫你为难我，这回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给你解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果真如她所说，越是强用内力，反倒毒性扩散越快，只得作罢，任由发作，好一个狠毒的丫头！内心恨的咬牙切齿，面上也因强忍出了虚汗，敛了眸色，冷道】
说！
【若师父在侧，或有可解之法，可惜山高路远，此等毒有所闻未曾见，偏叫自己摊上。向来不惧刀光剑影，唯一痒难忍。】

【凝着一滴汗从他额头滑到脸边，似乎真的很痛苦的样子，颇有些不忍心。刚想把解药递给他，冷不丁被人吼了句，吓得瞠圆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

【旋即反应过来，撇撇唇一副委屈模样，提了声又嚷嚷回去】

凶我干什么！痒死你，痒死你！

【饶是这般说，却也狠不下心来再去捉弄他，口中不停埋怨，却还是依旧从袖中掏出颗药丸塞到他嘴里，迅速点了他凤池和人迎两处穴位。面上挂着气，见他缓过气来，伸出一根手指头】

我不是有意捉弄你，谁叫你欺负我。解药给你了，你欠本姑娘一件事，打个欠条给我。

【全身渐渐疼痒难忍，如万蚁侵蚀，一颗药丸入喉，立即提气调息，待真气运行舒畅方吐口气，听她提及欠条，蹙眉，这样的姑娘自是离得越远越好，本就她有错在先，反遭其暗算，江湖之中，果真时时松懈不得。】
此事本就因你而起，何来相欠一说，徐某从不打欠条，有事现在说。

【七花散本是防身之用，可抵不住自己爱捉弄人的性子。见人丝毫不买账，看那表情也是厌极了自己，深觉没趣，将七花散收在袖中，面色难免有些不爽快】

不用了，没劲儿……

【撂下一句，拉着阿蛮回了客栈】

【见人撂话离去，片刻方转身回毓园，不过萍水相逢，就此别过。经此一事，日后定谨慎行事，一个姑娘尚且如此，何况其余江湖人士。只叹谷中岁月易流逝，出尘方知力轻微。】


结。

————建元八年。夏————

【自上次开封一行后便北行至大辽，好吃好喝待了足足两月，搜集数箱珍宝方打道回府。肚子里自然装了不少消息，入开封第二日便与上家约在青丘阁会面】

【早早候在二楼包间，待上家来后攀谈一盏茶的功夫，其便匆匆离去。百无聊赖在楼上瞅着大厅里各色人等，不由想起几月前那爱管闲事的男子。唇角生出一丝愤愤之意，推门正欲下楼离去，余光却瞅见一抹熟悉身影】

【因是数年未见，自己也不大确定，三两步走上前，试探道了句】

……云荒姐姐？

【话毕才仔细打量着她，眸低溢出惊喜】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自燕山回来，神情难掩疲态，许是累了】


【近来事多，一来二去便将清涧所托之事耽搁了。今日再同林寒问起才知，御剑山庄的陈年旧事并不简单，与当年流云山庄一般的事迹，查起来也是受了些阻力。他这一年多时间都花在这上头，也才拨开尘封的一层纸，底下深浅还有待说】


【将一些消息过滤了，整理妥当了便去了青丘阁，得找徐清涧谈谈这事】


【方入门口，步上二楼正要往三楼走，便听闻一声姐姐，侧过身去看，确是有些恍然】


【犹记得当年小姑娘说舞刀弄枪讨不到婆家云云，真是一语中的。现今，我和他，确实是无果】


【再见这儒门来的小丫头，一时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对待，微楞了楞才回神，与其笑道】玉芊？你没看错，你怎么在这儿？

【时光荏苒，转瞬即逝，不知觉间在青丘阁已有两年，而御剑山庄之事却是无半分消息，不断的等待总在考验人的耐性，心焦的感觉容不得自己闲适半分，然师父既对慕云荒赞誉有加，那定有过人之处，如此一想，压下内心躁动，静候。或是时候书信一封与师父道知此事，毕竟虚耗并非长久之计。】
【方将信鸽放飞，重光吵嚷着慕姑娘归来，立刻起身往外行去。却在看到慕姑娘时，瞥到了一个不熟悉却让人难忘的背影，当即眉心微蹙，随即舒展。见二人似是旧识，干脆驻足三楼走廊，远观二人叙旧。】

【见人果真便是慕云荒，丝毫没忘记当年许下的承诺，或许她当个玩笑话听了，但自己却真真实实记在了心里。忙不迭要把巫女的预言告诉她】

云荒姐姐，你记得我说要找人帮你算一卦的事情吗？这么多年，我可没忘噢。

【眼神中透露出神秘，凑近她耳畔轻声道】

巫女说了，大抵是这么一句话。中原人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话中暗指她的姻缘，眉眼弯弯，咯咯一笑岔开话题】

我来这儿见个朋友，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次次回儒门都不见你，可是不凑巧。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那般身份，怕是没什么路了。】


【虽是这么想，却也感谢姑娘的好意，面上挂着柔柔的笑意】谢谢，希望如此



【一边拉着她上三楼，一边会她】因为这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地方呀，儒门...以后我不会回去了


【话间上了三楼，正见清涧立于走廊之上，比起年余之前，他似乎更沉稳了些，牵着玉芊与他道】楼下遇到的小妹妹，好些日子不见，清涧倍加丰神俊秀了，都还好么？


【因是玉芊在场，虽知他心急御剑山庄，毕竟耽搁了好长时间，但也闭口没提】

【见二人上楼，嘴角扬笑，山庄之事再急，外人面前却是半点提不得】
一切都好，只是遇到你带上来的小妹妹，我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了。
【话语之中别有意味，当日一别，未想再见有期。饶有兴致看向她身侧女子，几月不见，依旧俏皮不减，较之云荒，年纪相差无几，性格却是迥然不同。】

【自己从不信命，却也不知那些东西准是不准。闻言知她兴致不高，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关窍，只得装疯卖傻陪着笑了笑。后又闻青丘阁是云荒与朋友同开的赌坊，不由咂舌】

原来你是这儿的老板！我上回来这赌了一回，赚了三十两银子呢！

【撇撇唇跟上她，由她牵着往楼上走】

可你为什么不回儒门了？

【话音刚落，便见着站在走廊上的男子，立时向后退了两步，躲到云荒身后。那番话听来柳眉倒竖，远远地指着他】

遇着你，我才不好！

【转脸对云荒】

云荒姐姐，他不是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恩？


【显然不知这二位还有些渊源，闻言只一笑，只当二人闹腾】


【领着玉芊入了房间，这一来二去的话间，也就没在提及为何不回儒门。我本就不是儒门中人，虽然与楚王....不过也都是过往了】


【一阵风吹来，将屋内稍显浓郁的香味儿吹散了些，那是昀华种的毒草，但花香与人无碍，若与甘松香混合则为剧毒，所以青丘阁内，只必要时候才燃香。往日闻着这味道也习惯了今日却觉着有些作呕，压下不适感，来回打量二人，颇是好奇】来，谁告诉我你两怎么回事？

【耳闻人喊着赢了三十两银子，理直气壮，若非自己当日亲眼所见，只怕也不得不信，心中惊叹之余，挑眉，笑意更深。】
【随人入内，择凳入座，在这许久，早已习惯内中味道，花花草草每日能见，花草的主人却是极少出现。拂袖于桌上，遣人沏了香茗，顾自把玩杯盏，余光之中，见云荒神色有异，只一瞬尽入眼底】
连日奔波，可是身体不适？
【闻后言，不欲作答】
不过萍水相逢见过一次。

【随云荒进了房间， 开门便闻见一阵气息，自幼与这些毒物打交道，自然知晓是什么东西，心知无碍便放心大胆坐下。见云荒神色有恙，偏头问她】

云荒姐姐你怎么了，我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便听见那头萍水相逢云云，眼波横过去，像被人捏了尾巴似的】

什么萍水相逢，我看是冤家路窄才对。

【搬着凳子离那人远远儿的，坐在云荒身旁】

他可坏了。

【见二人斗嘴，只在一旁笑看，清涧闻及身体是否不适，点了点本想说无碍，一旁的玉芊却是接过话头说予她看】


【就算上次在剑冢受了伤身体也不至于这般不适，当下便应承一声，将手递给她把脉，一边笑着拉她坐身边】嗯....是挺坏，咱们不理他就是了


【说着玩笑，心里也没怎么在意这身子情况，因为少年时更重的伤也不是没有，故而心情颇好的帮着玉芊调侃清涧】你做了什么让人家姑娘觉得你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