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镇

突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与亲切，只是这几日让她憔悴了不是一点半点，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的笑了起来，用这苍白的面颊和嘴唇给了她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

这已经是用尽力气去笑。她还是流下了眼泪，让人看着心疼，瞬间冲了过来，自己就保持着两边嘴角一同勾起的笑容，一直到她跑过来将自己抱住，抱的是那么使劲，那么用力...

被她弄疼了一下，内腹里翻江倒海的疼痛，但只是呼出一小声痛音，尽力去隐藏，不忍心打扰现在这一份难得的相拥。

“谢谢你，南宫酱”

一如那一次的谢谢，这一次直接说了出来，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这几天，真是辛苦她了，抬手将她一把深深抱入怀中，闭上眼睛细细嗅着她的发香。

“我会守护你一辈子的，南宫酱~”

一声“喵~”一声“汪！”重叠交合在身旁，樱丸和年年这一狗一猫就是今天的见证。

他略微吃痛的闷哼落入她的耳朵里，她有些惊惶地把手松开，本欲脱身仔细看看他的脸，不料被他回抱住，便不再挣扎，安然任人拥住，泪中带笑道，“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是不是？”

听到羽之介允诺给自己的誓言，南宫酒将满是泪痕的小脸埋入他的颈窝，无言浅笑，怕他看见她笑涡红透。她待到脸上火烧似的灼热退去，略微使力挣脱出来，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二人相隔，不过咫尺。

默然半晌，南宫酒拉过他的大掌，将她二人的小指勾在一处，这是他曾说过的东瀛风俗，郑重其事地约定好的事情，就要拉钩。“那，我们就说好了啊。羽之介要一直一直陪着我，保护我，不可以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她长睫微颤，眼眸一撩，与人相对缱绻低语，“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支针。”

言罢，她没有等他作何反应，便去拿过桌上的汤药，这会儿晾得正恰温可入口，用勺一点点喂他服下。

一辈子能有多长呢？她也懒于细想，唯独贪眷这片刻的静好，即便知是眼前不过镜花水月，身处一场长长的幻梦之中，也不愿意提早醒来。
——————————————结

————————————————承平十年 冬

云雾天气，但前些日子，为了治我的病，已经一贫如洗，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她，就该好好照顾她，所以就算是在恶劣的天气，也要去碰碰运气。

去那山上，在多摘些草药来，背上竹筐，拿起斧子，一拍樱丸的头，轻轻道

"准备走吧，樱丸”

她也早已起来，冲着屋里面放大了点声音说道

“我准备去采药了，南宫酱”

回头去望，她的身影还在，明明可以多睡一会，她总是这么早，跟自己一样的时间起来。对着她还是那抹熟悉的且温柔的笑容，柔声道

“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乖乖等我回来”

早饭用罢，她还在屋里桌边捡拾碗筷，羽之介已预备带着樱丸出门了，南宫酒端着盘子走向厨房时觑见天色，有些不大放心，“云重雾厚的，今天就不要去山里了吧？况且你的身体才刚有些好转，真的没有关系吗……”

她立在小院里驻足片刻，见他仍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得轻叹一声，温言叮嘱，“唉，好吧，那你和樱丸都要小心啊。”她舒展眉头，勾了勾唇角，露了笑给他，“我等你回来。”

目送一人一犬出了门，年年跟着也跑到门口去往他们走远的方向张望，南宫酒叫了声“年年回来”，便进了厨房去刷洗碗筷，而那狸奴果真十分乖觉地回到院里那棵老槐树下蜷作一团趴着了。

她忙完这一应杂事回到屋里，坐在桌边拿出那册薄薄的账本来瞧，阅毕有些黯然，还是将它收到原处，拿过绣棚去绣帕子了。南宫酒天生有双巧手，她绣出来的绣品在镇子上一向不愁卖，只是这女红于她而言实在不算轻松，但如今为了生计，也只好多多做一些贴补家用。

所有的一切都遮了一层白霜，这天冷的呼气都肉眼可见，一身布衣，站在门口听着她说话，对着她笑了笑

“真的没有事情，不用在担心了，南宫酱”

如果不去采药，怎么才能支撑起现在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呢？除去自己之前的药钱，她也需要这笔医药费，跟她在一起久了，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忧虑。

带着樱丸走出小院，听着她那句等你回来，仿佛更加有了干劲，脚下迈出的步伐也更矫健，除了院落，迎面碰上，许多邻居熟人，轻声打招呼

“阿婆，早上好。”
“李二叔，早上好啊”

一路行来，在这里似乎已经生活习惯了，这宁静而悠然的小镇，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属吗？脸上不由泛起了阳光的笑容，以往的阴霾似乎都已经被吹散，被远去。

走过镇子门口，又有人准备去大城市做生意，这一次直接去山上采药，有雪，要小心一些了。只是走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听到他们在交谈。

他们没有可以压低音量，而是直接交谈“最近永州城里来了许多东瀛人”听到东瀛人三个字，不禁格外注意了一下，最后错身过去，走向山脉。

只有那里的草药最多，抚摸樱丸的狗头。

“今晚给你加骨头。”

南宫酒静静在窗前穿针引线，口中随意哼着江南的小调儿，时断时续，并未成曲，纵然如此，心情也是难得的片刻明朗轻快。

“笃笃笃”，她家院门响了三声，她探头望去，问声，“谁呀？”言罢提裙一路踩雪应门去了，薄雪上便留了两行脚印。

原是那王家大哥来送了新鲜豆腐，南宫酒侧身展臂，请他到家中小坐，先把豆腐放到厨房，又提了刚烧开的白水算作款待，捋好鬓侧碎发落座，“多谢王大哥跑一趟了。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汉子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今日一早便去永州城赶集去了，城里来了许多东瀛人。”她略微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东瀛人？”“是啊，估计也是慕名来咱们江南行商的。我知道柳生先生是东瀛人，所以才想到来找他问一问，东瀛做生意是怎么个规矩。”她闻言了然，面上有些恍悟的神色，“这样啊……我知道了，可是羽之介现在出去了没在家里。王大哥，要不这样，等到他回来，我替你问问他吧？”

王家大哥一听，直连声道谢，倒教南宫酒不好意思起来，“瞧王大哥说的，这也不费劲，有什么好谢的。”他饮尽杯中水，便说家中老爹有事，先告辞了。南京酒将他送至院门口，正巧遥遥见了巷口的羽之介带着樱丸回来。

拨开雪层，露出底下的迷迭香，踩下装进，药筐之中，从坡上顺着雪划下来，樱丸早就在底下等着，一摸狗头。

“走去找下一株。”

樱丸在雪中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活蹦乱跳，谁能想到樱丸已经快活了二十岁了？跟在它后面，继续蹲下采摘草药。

只是突然，心突然猛地跳了一下，就这么手僵在空中，瞳孔猛然一扩，似乎察觉到什么，但是会是什么事情？没有细想，只是想着南宫酱还在家里等着自己。

今天早些采完回去卖给药店，再给她买些什么东西呢。起身望向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被雪雾遮盖，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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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装扮是东瀛的人进入荷叶镇，与人交谈，最后塞给银子，继而顺着那个宋人指出的方向，来到南宫酒的住处，一行人推开院门四处打量这里。

“彼はここにいますか？”一个精瘦的小个子问着最前面高大似乎是一个中年人问题。这个高大的中年人就像一只猛虎一样的容貌和身材，回头看着她“彼はきっとここにいるだろう”

说完往屋子走近，这一行六个人，那个小个子上前同时伸头打量，出声道“あの？誰かいますか”那个高大的男人随即往前一站，用宋语说道“请 问 ，羽 之 介 在 这 里 吗？”

说的话很生涩，还带着异域腔调，但足够让人能听懂

送走王家大哥，约摸也到了该准备午饭的时辰。南宫酒坐在井边打水洗菜，冰冷的井水把她一双白荑冻得泛红，她仍是忍着把待会儿要用的食材全部濯净。

小院里忽然闯入一行人来，她抬头看去，面生得很，为首那人生得偏又凶神恶煞，她对几人贸然到访的行径显然并不是十分满意。

那群人相互交谈所说的话，南宫酒一概不懂，不过想来就是王家大哥所说的东瀛人了，她还不知晓他们怎么会一路从永州城里寻到她家里，“你们……”她甩净手上水珠，在布裙上擦了擦，还未道出后半句便听到生硬的询问，不由得疑窦丛生。

“各位先生是羽之介的朋友吗？”她走近一些，唯恐隔着太远与人交谈不甚礼貌，“他出门去了，现在不在家。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摆出一个尽力友好而温柔的浅笑，她的语速放得很慢，以求这群不速之客能够听懂，“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来替各位转达。如果是很重要的事不方便让我知道，那请各位先生到屋里小坐一会儿，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是东瀛来的商队吗？怎么看却都不大像似的，但家里只有她和年年，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冬天很多动物都在冬眠，这有好处，却也有坏处，四处寂静，柳生羽之介放眼望去，也只能跟在樱丸的后面，逐步寻找着草药。

发现一个山洞，这一个月来，他知道了草药的许多生长环境，所以小心翼翼带着樱丸走进去山洞，一片漆黑，却似乎有什么声音，是呼吸声吗？

虽然很弱但还是听的很清楚，前方山洞里面轮廓之中，似乎是个庞大的东西，樱丸不再往前反而满是攻击状态，细心去看，一瞬却吓了一跳，是一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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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镇小院内，这一行人大部分都不会宋语，听到南宫酒的回答都面面相觑，只有头前的高大男子沉吟片刻，抬手抚摸自己的下巴，继而继续用汉语道“很快就回来了吗？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

其他人都听吩咐，纷纷答“嗨”就在这院子里，亲自等柳生羽之介的回来。

南宫酒见他们显然没有要把事情告诉自己的意思，也不好追问，只是瞧着他们几个汉子就愣愣地戳在院子里，心下总觉得怪异，仿佛是她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人家似的，便有些怯怯地同那个会说汉话的人开了口，“那个……诸位大哥，既然是羽之介的朋友，那就进到屋里坐坐吧，外面太冷，我去烧壶热茶。”

她不知这群人能否听懂她的话，便展了藕臂，做出一副把人往房里让的模样，见头前那人摇头推辞，南宫酒只好又进厨房替他们一人斟了一盏热水，“你们远行至此，多有劳累，能喝些热的驱一驱寒也好。只是家中贫困，拿不出茶，只好用井泉将就一下，各位不要嫌弃。”

水喝了几杯，也没见有人回来，几人中已有不耐者，南宫酒看更觉害怕，一是羽之介久久未归，二来这群人不由分说闯了她家，来意不明，她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强作笑颜，“羽之介是去山上了，我……我去替各位找找他吧，各位就在此安坐便好，厨房里有些水果，随意取用。”说完，便欲出院寻人。

被胸追着跑出山洞，跟樱丸一起喘着气，没想到把冬眠的熊都能吵醒，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是，拿起手中的草药扔进框子里，这个灵芝是拿到手了，这么大，看来应该很久了。

只是看着灵芝的时候，突然瞳孔又有些涣散，整个人一震，心一颤，这种不好的感觉，是怎么了？樱丸似乎也想回家了，一直在"汪汪”，今天就先到这里了。

一路从山沟之中回来，一直到荷叶镇的时候，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位故人，风雪白袍，桥头执扇，就如一副静止的画一般，让人停下了步伐，此时的樱丸还在身后，没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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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酒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出声想要先走一步，年年这只猫这时候还从屋内伸出一颗脑袋“喵~”，东瀛一行人所有的视线瞬间齐刷刷的看向南宫酒。

“上 山？”那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稍微思索，继而继续道“那 么 就 要 请 姑娘 暂时 跟我们 呆 一阵 子 了，私のこの名前は加藤鹰，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随后那一双刻薄的眸子随着头轻轻扭，立马两道人影，瞬间跳到门口，就如鬼魅一样，大白天之下，一刹消失，一刹出现，堵住了南宫酒的方向。

“私たちは彼を行かせ天魁山がわたしたちを”加藤鹰对着手下这么说道，那个小个子立马回道“ちょうどそこ山賊と連絡がある”，本来在南宫酒身旁的两个人瞬间擒住南宫酒。

“走 吧 ，就 要 委屈 姑娘 了，感謝にたえません”

她闻言心说不妙，连忙要拉门出去，没想这一步尚未及踏出，就被两个男人拦住去路，为首那人又说了许多南宫酒难以听懂的话，“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两个喽啰的大手扣在南宫酒的瘦肩上，霎时将她牢牢地禁锢住，她本就病弱，这下任凭她如何使出浑身解数，竟挣不动分毫，“放开我！你们不是羽之介的朋友，对不对？”只是这叫声落到他们耳里，也是轻飘飘的一句，不曾有什么分量。

其中一人见她无论如何不肯安分，遂以掌为刀劈向南宫酒后颈，确认她已昏死过去，便将她扔入一个麻袋，扛出院门，驾着马车往天魁山行了。而那小院的院门，便大喇喇地敞开着，留年年一只猫儿蹲在槛旁，凄厉嘶叫。
——————————————结束

【从玄机阁中出来，已是午后，吃罢午膳，众人昏沉，在路边打瞌睡，牵着马儿，正自寻找住所，打算歇息一日，明日一早再行赶路。】

【左看右看，只找到一间还算干净的住所，安顿一番，方才踏门而出，去买些女儿家的东西。】

辞娘自听了夕颜姐姐的话后，也是盘算寻个地方去游玩一二，这素衣姑娘一来，可是让辞娘找着了由头，托付好便自个收拾了些盘缠
路经荷叶镇听这里的糕点不错，便进了镇转转，刚从路口转过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南鸢吗？去瞧瞧”
抚了面上的轻纱一笑，进了铺子
“老板，可有上好的胭脂？”

【转过几个街角，就到了刚小二告之之地，抬脚正欲迈步而入，猛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娇音，转身望去，一张熟悉面孔映入眼帘】

玄机阁离这儿这么远，怎么到了这儿？

【和她一道迈步而入。】

“整日反反复复的事儿，呆闷了”
拿起老板推荐的脂肪打开闻了闻
“这不出来走走吗？你呢？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捏起一点在指尖一磨，看效果还算好
“给我包了吧”

【向来冷面待人不苟言笑惯了，就算面前之人是玄机阁的，也不愿意露出半丝笑容，只是面色稍稍缓和些许。】

【拿起几盒胭脂放于鼻间，清新淡雅的气息环绕在鼻息之间，沁人心脾。】

我……

【抬眸望向女子，抬手拿起两盒胭脂递给掌柜】

玄机阁有些要事处理，需得跑上一趟。你呢？近来可好？

——————拉个线——————

承平七年   春

[带着孩儿顺水寻到个镇子，地方虽小，倒还热闹，恰逢集市，便请了个驴车去将那个药倒的人拖回来安置在客栈。想他药效未褪，便拍着奶娃娃睡了一觉，抱着小家伙去集市逛了一圈，备了些孩子当用的东西才回转客栈。]

“哎哟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您房里头那位客官醒了，小的送东西上去的时候还被他骂了一顿！脾气这么差，您可得小心着些。”

好的呀，谢谢小二哥~

[出门前叮嘱了跑堂的时不时去房里看看，得了铜板的小二很是尽心。估摸着时间确实也该醒了，小二说的我却不怕，他此时手脚皆软，也就一张嘴能动，色厉内荏的，无甚好怕的，遂带着娃娃在下头吃饱喝足了才慢慢悠悠地回房。]

哟，醒了呀？感觉可好？

[奶娃娃见着睁开眼睛的人很是开心，伸出手往他面前扑腾。将孩子放到他身上的时候忍不住拍了拍嫩生生的小屁股，气鼓鼓嗔道。]

小没良心的，带你穿新衣换新鞋吃饱肚肚，一眨眼就忘啦？

[捋着发丝，细腰轻折，笑盈盈看他，软语声声一派温柔，比起将他药倒时的样子，仿佛换了个人。]

饿不饿？想不想吃些东西？

“呸！”

她若再挨近些，我唾沫都能啐到她脸上，实在是这一口瘪吃得人如鲠在喉，偏又药效未过，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就只有这两片嘴皮子能自如掀动，再瞧她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着实懊火，若不是瑾儿生龙活虎尚能宽我一二，此时吐出来的，只怕都是我心头热血。

勉强支起脑袋去看身上的小家伙，似乎真如她所言，穿了新衣新鞋，精神也着实不错。可即便如此，仍禁不住一阵阵后怕，若她真有歹心，此时穆氏一门的香火怕早已断了，连我都不必再回昆嵛，只消去集市买上一把杀猪刀，再拿自家脖颈一试锋芒，竟连师父送的那把步光剑都不配用了。

“你这苗女竟不知道礼义廉耻？我同你素昧平生，你无由伤我在先，下药迷我在后，如今竟还趁人之危，将我掳来此处，真当我大宋无人，治不得你那些鬼蜮伎俩？”

一番诘问倒不可谓不辛辣，只是躺得安然，显是少了几分气势，加上四肢酸软丹田空空，也没甚底气可来支撑，倒是越骂越气，也不知究竟是气她暗箭伤人，还是气自己掉以轻心，以至任人鱼肉。

[我早知他嘴皮子利索，也不同他争辩，且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说再多也无甚意义，遂将趴在他胸前伸着小胖手努力去抠他鼻孔的小娃娃一把抄起。]

奴家又不是你们中原人，要礼义廉耻做什么？

[确认孩子是阿姊的没错，但我看着无力躺在床上，只鼓弄一张嘴皮子的人，此时却有些怀疑阿姊当初信上写的朗月风清一般的姊夫到底是不是这个人了。]

你当我愿意带你来呢？若不是看在我儿的面子上，嗤。

[只当他一番诘问是耳旁风，一双灵动明媚的眼儿将他上下扫视一遍，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呿，阿姊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人。还一通夸！

[低声嘀咕着抱了奶娃娃绕过屏风，往外间榻上去，也不管他饿还是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