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报恩|——原创

剧目名称：白马报恩

参与人员：杨仲 赵衍

剧中角色：周行景（术士，精通堪舆之学，白马转世） 魔尊&李靖岳（"脚踏七星"命格之人，天生帝王命）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创世神镜系列剧情之白马报恩篇

背景——

青帝伏羲有法宝创世神镜，可窥天机，因水神共工争之而遗失世间。万万年后，神镜重现于妖界须臾幻境，纷乱再起，四界首领争夺之战致使神镜破碎，碎片四散各地，诸人由此踏上收集之行。

（源自曦月复古演绎论坛，详细背景请点击同系列剧→|镜碎桃花源|——原创）


前情提要——

元德二十四年，战乱纷繁，百姓民众苦不堪言。李靖岳时任辽东牧监牧夫，负责督理军营官马，其中有一白色骏马，通人性，李靖岳引之为好友。后白马因战负伤，不堪再用，牧监群长欲杀之，李靖岳知晓后设法相救。

白马感其恩德，转世后欲助其成就霸业，点醒九龙脉之一。


时间轴——

元德年间（李靖岳任牧夫，战乱年代）——英帝年间（李靖岳登基，共统治三十余年）——昭帝年间（李靖岳之子登基，战火又起）


剧目整理——

第一幕：发生时间-昭帝七年
第二幕：发生时间-英帝三十一年

------------------------------第一幕-----------------------------

[昭帝七年，大灾年]

[这一年北风来得极早，天像裂开了个口子，暴雪狂飙，未见停歇。好不容易挨过三个月，天终放晴，然而人们还未来的及欢欣庆贺，酷暑却已悄然而至，天空终日澄明如镜，烈日浑圆滚大，雨却未落一滴。庄稼燋萎，晚种未下，百姓愈发惊恐，惶惶中道是天神发怒。这话不知怎的传入天子耳中，昭帝本痴迷炼丹之术，听得此语竟丢下朝政在上清院中闭关修炼，对外道说以身侍神，平复其怒，实则是于缭绕烟雾中钻研长生不老之法。勋贵们更为荒唐，纷纷杀奴隶祭天，各地怨言渐生，有揭竿而起者，几乎是一呼百应]

[相比之下，日子在这人迹罕至的避世村庄里过的却容易些。房前小院里栽了梧桐树，落叶被风吹的满院都是，唯有东南角一块墓碑前方是干干净净的。清晨一推开房门，腥锈懊热的气息轰然扑至身上，禁不住咳嗽几声，却一时控制不住咳得撕心裂肺，一半像是有风从胸腔内透过，一半又觉有灼热的内火炙烤着五脏六腑]

[颤巍巍走到梧桐树下，坐下时藤椅发出"嘎吱"一声响。恍惚中就想起多年前我归来时，阿容抱了孩子坐在这里等着，举着本书耐心的教他识字，抬头见了我时，一大一小两张圆圆的脸上满溢着喜气，欢声笑语总是响起]

[如今满园静静风声，只余我一人了]

[仰躺于藤椅之上，耀眼赤红色的阳光直直照进眼内，我却只茫然瞪着虚空，双目上薄薄一层白翳遮住所有光亮，然而仍能感到似有一泼滚开的水淋在身上，精疲力尽的魂魄几乎要被蒸烤出来]

[仿佛像被灼伤了一样，叹过一口气后，缓缓阖了眼]

妖怪！妖怪啊！

【几个人跌跌撞撞在林子里冲了出来，全身仅着寸缕，骨瘦如柴，争先恐后窜逃，背后一只漆黑不详的大鸟一飞冲天，支棱起枯瘦的皮骨，全身散缀细斑，留下呵呵凄厉大笑】

莫慌莫扰！在劫难逃！莫慌莫扰，在劫难逃！

【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颙，见则天下大旱】

【看完这一幕，缓缓自枯枝灌林间走了出来，看着那边小村里梧桐树下枯坐的老人，慢慢走了过去，摊开了手掌】

先生，我要摸骨。

[耳边是树叶落于地的沙沙声响，枝头有流莺百啭，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中途竟横插入一男子清朗之声。我只觉左侧心脏"咚"的发出一声沉闷重响，双目未睁，心头却疑窦顿生]

[双目已盲，耳力尚自聪敏，可他到此处时自己却丝毫未觉，加之从当初携阿容于此地隐居，到如今已不曾行过玄学，面貌亦与彼时大不相同，此人却像是什么都知晓一般]

[迟疑片刻侧身摸其手骨，一摸之下面色陡变，又颤着手抚其额头伏犀骨。收回后紧攥成拳，这才抬首正对向他，似因迎着的日光太亮，睁眼时混沌双目里像有刀锋般的锐利光芒藏于其中]

[沉默良久，缓缓坐了回去，已经干的裂开的唇扯出若有若无的一个笑意，因太久未开口而声音喑哑，轻得只剩了一股气]

阁下缘何到此？

【对上他的眼，浑浊不堪的瞳孔，已经看不出情绪，唯有那笑容略能一窥痕迹，淡淡笑了笑】

先生，知道我是谁？我的命如何？

【摸骨算命，只窥天道轮回中人之一道，魔本不在轮回之中，但还想看看他的本事，到底到了哪般境界，昔年一指一脉，改变天下气运，今日却落魄如斯，只剩一条残命苟延残喘】

倘若算得准，多些赏金小生也出得起。

[听他所言微愣了愣，继而笑得大声起来，声音时强时弱，像是风中一段残烛的火焰起起伏伏]

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阁下高看老朽了

[年少时壮志酬筹，莫说一人之命，天下气运都断的分明，可那又如何？命之一事，本为天定，纵使能断个清清楚楚，纵使能改了其中运程，也终究改不了结果。他不愿直言，我亦不愿多问，因心中寂寥，只摆了摆手]

你的命，我算不出

说得好，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又何来命运。

【伸手在其顶上，缓缓一拂，眼前似有一匹白马跃出，矫健如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穿梭奔走——画面一转，白马身上负了箭伤，刽子手举刀欲杀——】

——此马已废！留有何用？主将令斩，谁也求情不得！

【年轻人面上满是痛楚不舍，不助抚摩马儿颈鬃，白马在他身畔引吭长嘶，叫声凄然，似在哀叹世道的不公，又似在抒发未能将身酬战的遗憾，年轻人终于狠心割断了缰绳，马儿奔出，再三回望，残阳如血——】

【手掌收了回来，眼神静默无波，果然是自己要寻的人，断断无错了】

先生既知我是谁，也不必追究我来的目的，我既到此，乃前来助力，先生昔年曾经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小生只想问问，先生可曾后悔？

【悔，本是人类最奇特的感情之一，明明当时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时过境迁后却又要懊悔莫深，这匹忠主的白马，又会给出个甚么样的答案】

[他发问后自己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空落得厉害，被刻意尘封许久的记忆在此刻陡然鲜活起来。刚想开口，竟觉喉咙冷得发冰，似被冻住了，漫长一刻后才出了声]

初点龙脉，是心之所向，故而无惧无悔

[许是知晓面前之人对往年旧事一清二楚，谈起来反倒畅快许多。说来李靖岳本就是天生帝王命，自己助他成就帝业乃顺应天道，并没有什么错，而我二人间的牵扯本在那时便该了结。却未料到他辛苦拼下帝业亦只有短短数十载，当年他沉疴难愈，见我时言辞恳切，全然不摆帝王威仪，自己因念着二人多年情谊，便应允下保他李氏江山绵延万载]

[如今想来，皆是痴望]

[夏荣冬枯，朝生暮死，万灵盛衰，本是常理，连物件都难逃灰败，如意万年岂不显得荒唐可笑]

[因看不见眼前人的神色，故而也难知他此刻作何想法，语气一顿，苦笑道]

你大概不会明白，人类行事有时会全无道理，明知不可为，却仍是偏要去做。我早在答应他的时候，便隐约觉得是做错了。

【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老人】

【愚蠢，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当日李靖岳救了白马，自当有所福报，既已助恩人冠盖江山，这一段缘便已了，缘既了，自当抽身而离，执念只会种下恶因】

先生无悔，因他对你有恩，但如今山河破败，气运腐朽，皆因你一意孤行而起，你的恩人现在是何情景，你可知晓？

【一字一句，低沉开声，扬袖在他面前一拂，便如一道天光破云，用法力暂使其眼复明，缓缓转身，与他一道凝着这陡然出现的画面，模模糊糊，如水雾洇开】

【那似乎是一个小村，人声隐隐约约传出来，似在耳边又似遥远，哀吟声不绝于耳，一个男人出现了，胸前两排清晰的肋骨，面上呈现一种腐烂的白色，表情呆滞，他摇摇晃晃走向床榻，上面横卧一个孩童，双瞳睁大瞪着横梁，显然新死，从那下陷的腹部不难判断出死因，男人目中骤然放出渴望，如禽兽看到了吃食，颤抖着手，抱起了孩童走进了庖厨...】

【唇边泛起残酷的笑意】

此人便是李靖岳转世，烹食亲子，析骸而炊之，此罪足以下堕阿鼻地狱。

【画面倏忽不见，陡剩下满目苍夷的荒凉深山，饥民流荒，哀鸿遍野】

先生目不能视，便觉得能将一己罪孽揭过了么。看看面前这一切，众生何辜？

[忽觉太阳穴突突急跳，未待反应，眼前却有白芒一闪而过，像是泼了满天满地的大蓬碎雪，雪落后便是一片绿意盎然，原是头顶遮盖的大叶梧桐，投在白衣上荫凉阵阵]

[眼盲七年，陡的恢复视力十分不适，只得将双目微微眯起看那水雾中朦胧景象，男子声音伴在耳边。他声音十分低缓，平淡而沉稳，可我却觉凭空有一把缺了口的钝刀子，一寸一寸挥下，划伤肌肤，割入血肉。越不想听，越不愿看，却偏偏掩不上耳，移不开眼，体内的火似已熊熊燃起，摧枯拉朽的焚烧起来]

[五内俱焚]

[瞳中一片灿金模糊，感觉倒像是又盲了一次，好不容易移开视线，余光瞟见墙角绽开的一小蓬红花，腥艳的赤色，如同自己胸腔内脉脉而动的血，不知何时便要轰然而出。我忍住心中悲恸，手缩入袖内颤抖得厉害，可开口时声音却是平稳的出奇]

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今日之果，亦起于昔日之因。我逆天点醒九条龙脉，报应于自身，更祸及妻儿，原以为此间因缘已了，未曾想竟....

[转视于他，目露疑问]

【微微摇了摇头】

时机一到，我自然将一切奉告于你，只是现在还不到说出的时机，我固然知晓一切，却无法更改，这是你的选择，你的选择造成了今日的结局，自然要你自己去面对、

【收了法术，那凭空出现的画卷，却没有消失，只是越来越淡，最后隐在那山峦之间，鬼哭狼嚎皆成无声，只将一个眼神深深留在他脑海里，便是他那边恩人迷茫且呆滞的眼神】

【此时天际已暗，苍穹冥冥，天边有一道白练横空，一颗妖异无比的巨大星宿蓦然位于天际，星漩如妖眼窥世，四寂蕴起不详的白芒】

灾星现世，所应之人却不自知。待此星胞衣褪尽，人间便成真正炼狱。

【低头露出笑意，一言一语极缓】

何为因？何为果？何为对错？你可看见了苍生之眼，你自身的区区报应又算的了什么。

【山脉起伏逶迤，潜藏剥换，以势为骨，以土为肉，以凡人之躯点醒九脉气数，固而用之，已是逆天，今日一见觉得他垂垂老矣，气血双竭，有没有能力再行封印之事，着实说不明】

只有彻底将龙脉封印，这一段孽因才算消弥。

[在他眼中，想来人力微渺的不值一提，可谁又知人一旦生出妄念，却比任何事物都要可怕。想我与李靖岳区区凡人，竟拉得苍生作陪，愧意渐生间又觉自己荒唐可笑。南斗掌生，北斗注死，生灵往复六界之间，寻常病苦、天灾人祸、朝代更迭，皆属"天之道"，枉自己修行多年，又知前世因果，却仍窥不破此中真意]

[法力一撤，双目又恢复盲态，我眼看着仅剩的光亮在衣衫上缓缓收回，就像一只枯萎的手，辗转间似是要抓住什么，蓦然就觉得有些想笑]

[自己怕是要疯了]

[可偏偏却又如此清醒]

[他末尾一句话已然透出来意，可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众多情绪充斥到极致，其他诸事皆已念不及，唯有记忆如浸在水中的水墨画卷，一点一点的晕开，直至八年前那个落着大雪的黄昏]

---------第一幕 完------------

-----------------第二幕---------------

[英帝三十一年腊月初十，第一场雪于黄昏时分落下。帝都的雪细密如雨丝，凝视片刻就恍然间想起辽东刮得漫天漫地的鹅毛大雪]

[还有许多年前那些绵延而起的战火和消逝的生命]

[然而旧事早就远去，如今的帝都已是一副笙歌夜舞的繁华景象。人命就是这样奇怪，脆弱的时候像是此刻飘扬的细雪，挨不到天明便会消融，可有时又似积攒的清泉，滴在干涸的土地上，一寸一寸繁盛起来]

[风渐渐大了起来，将自己肩头的落雪都给吹拂的干干净净。皇宫之中寂静无声，唯有靴子踩在薄如宣纸的雪地上发出轻微声响，廊间挂着的琉璃宝塔风铃忽然缠缠绵绵的响起来，旁侧殿门应声而开。我缓缓朝恭立在门旁的内侍看去一眼，随即伴着近夜的潮气入了殿内]

英帝——李靖岳

【风雨江山摇摇欲坠，这一场风雪，来得跟三十年前一样的忽然】

【这三十年，过得像一场梦，受着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脑海中一片茫然】

【偌大的龙床上，厚重的锦被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巨大的宫灯影子凝固在眼前，忽地就阖上了眼睛，只觉得这一切分外的疲累】

【半晌，再睁开，眼中已经恢复了一点清明，低声道】

周先生呢？

——已在大殿等候。

宣罢。

【半生戎马，终得天下，奈何生死无常，这秀丽江山或做灰飞烟灭，一手掌控天朝三十年，终于抗不过天命，或者便是今晚了】

【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天命？冥冥之中注定了一切的结局？宫灯长明，忽冥忽闪，殿中一瞬似有光拂过，一个人影自那黑夜里渐行渐近，睁目凝其，一身白衣，步履无声，那面容竟似未改】

【看着那三十年如一日的脸，一丝期待陡然在心中升起，若不是真有异术，怎能保持容颜不老？顾不得帝王威严，覆身坐起，急急令众侍退下，开声亦沙哑，却有明显的急迫】

先生，你告诉朕，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命中注定？

[众侍依其令佝腰地便排成两列鱼贯而出，寂静中只能听见衣料翩擦，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正想开口时骤然听得他有此一问，心中微讶。抬头见屋内四角悬着四盏宫灯，明明灭灭的晃着，虽为长明，却总有地方是灯下黑，他的面庞便隐于其中，明暗斑驳，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一时未答，只向前迈了半步，见其年寿枯黑，青气自发际直下印堂，瞳仁定住不动，唯有一点碎金光芒，似是方才问话时才闪现而出]

[已是大限将至]

[心内一叹，微微阖了下眼，垂首淡声道]

诸事皆有缘法，陛下所言之"命中注定"，只是应了自身所生的因果

英帝——李靖岳

【强行撑起身子，一旁细黑浓重的药汤，气味在满室龙涎之下仍然厚重而不吉，眼睛微微眯起，突出一抹狠色】

【元德二十四年，前朝昏帝专断独行，四地兴反，昏帝出兵镇压，战事历时多年，百姓苦不堪言，时自己任辽东牧监牧夫】

【那一年升百夫长，出生入死指点东南，又过五年，趁都城兵力空虚一举攻下，将前朝势力彻底拔除，打开城门的瞬间急雨如瀑铺天盖地卷来，仿佛预兆着新的山河新色】

【见过多少人血和尸横遍野，最不信命运二字，然三十年过去，一连串不详之波迅疾而来，一夕之间，黄河浊浪滔天，吞噬人船，民间人心惶惶，又连着三年，天地如旱魃临世，颗粒无收，转眼国库渐空，只余陈年粮草霉灰，一如衰败的国运】

【重重宫帷影影绰绰，连这一豆灯火也渐渐幽暗，平添不安。有人在大殿外拍手作歌，叹了一声，只余一子心智低落，虽已成年，犹像孩童，又怎能接下这风雨飘摇的江山？】

【眼中狠色退去，逐渐惶然起来，又抬起头看着他，目中跳动着最后希冀的火焰】

依先生所言，朕这一生，不曾作恶，断断不会就此终结。

[有时也会想起昔日戎马生涯，与李靖岳并肩作战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然而此刻二人四目相对，即便他已沉疴缠身，却依旧龙威不减]

[很多事情，也早已不同了]

[正如我与他的命运，这个国家的命运，都毫不留情的沿着既定的轨迹缓缓前行。国运渐衰，正如夏日里握在手中的冰，握得越紧，化得却越快，无论怎样挽留，终将会消逝而去]

[太子作歌之声不绝入耳，心中顿生怜悯，思虑片刻抬眼问道]

那么圣上想如何呢？

英帝——李靖岳

【半晌静默，只闻雪落纷纷，嘴唇紧紧抿了起来，呼吸略见急促，一双鹰眼一扫浑浊，透出一丝隐隐的狂热，为帝三十载，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天命的无所不在，鬼神之说，以往只是隐隐怀疑，而今每一次过往，都能一丝不漏地反映在心境之中，清晰得仿佛亲眼所见，身在其中，却神游其外，仿似有人在耳边告知一番，心中已经将那念头盘旋千百次，而今终于尘埃落定】

朕想知道，朕这皇位、究竟如何得来？

【只依稀记得当年兵临城下，数道城门轰然闭合的巨响，层层逼近，震动山河，铠甲兵戈锋冷蔽天，这一切，却只不过为了迎合冥冥之中的话本，灰败且嘲讽，低低的声音穿过风雪】

倘如无先生相助，朕今日是否仍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马夫？

[他卧于榻上，我立于其侧，两者间距离不超过两步，然而依稀间却觉得恍如隔世的光阴极慢的流淌过去，往事种种，而今却只想到凡人如此，一旦大权在握，鬼神之说往往浮上心头，总想着跳脱出生老病死的圈子]

[终究是脱不开魔障]

陛下

[声调微扬，抬臂拱手一拜]

何须如此？明主身侧，便是没有周行景，也会有他人辅佐。纵使天意难违，陛下亲手一寸一寸打下来的江山，总是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