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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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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
场景名称: 牢房甲
场景介绍: 审讯专用,刑具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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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安逸 安康
19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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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兴三年十二月冬——

【入冬以来,较深秋更添几分寒意,身处阴冷的牢房,墙上一盏小窗透进来的光亮投在脚边,不知是落雪后的光亮还是晕染的月光,只觉得分外寒冷,让人提不起精神。坐在草席上抱着双膝,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似乎都可以听见京畿街巷里的欢声笑语,马上就是花灯会了,想必大家都在忙着赶制花灯,或祈福,祭拜,而自己只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还背负着嫌疑,那日从书院被带走时,安逸就回去通知了家人,想必娘亲又要因为担心而病倒了,老头子也许会责怪自己不学无术还惹祸上身吧】

【这是在牢房待的第二日,还无人来提审,此前就听闻皇城司的雷霆手段,此司掌宫城出入,伺察臣民动静,没有什么事可以瞒过皇城司的眼睛,那日只是被关押进来,已觉此处肃穆威严,断不是可以弄虚作假的地方】

【科举在即,陛下皇恩浩荡开放秘阁供我等学子参阅备考,不想《大宋九域守令图》突然在民间出现摹本,怀疑的目光自然聚焦到一众出入秘阁的学子身上,而自己恰巧于那前后有三晚不在自己房内,自然会被疑,只不过那三晚真真是在书院未曾离开,想要替自己申辩,也只能等着被提审了】

【想到此处,更觉有些委屈,从小到大,何时待过这么简陋阴湿的地方,幼年顽皮时和同龄孩童起了冲突,导致他摔破了手,回家后被老头子狠狠教训过一顿,至此不敢再随意跟人 冲突,如今这等盗图临摹的事儿,又岂是自己干得出来的】

【一面想着一面扯着自己衣袂上的飘带,绞在手上又拉开,哎,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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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38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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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唐懈 于 2019-12-9 16:32 编辑

文兴三年十二月九日,时已入深冬。再看时辰,以往尚是暮时,眼下却天色阴暗如同早到了夜间,冬风席卷,倍增凉意。

这一年注定是多事之秋,不提血纹蝶,眼下的危机便足够让人头大了。已经整整三日不曾离开皇城司了,不仅是我,甚至是陆定权、邵林风等人,以至于整个皇城司皆是红着一双像是兔子的眼睛来去奔波。只因为这一次的危机,不亚于承平年的东京爆炸案,如果不妥善处理,大宋便将陷入危机。

端着一盏早已凉透的浓茶,默不作声地盯着眼前的卷宗。桌案上烛台已堆积了蜡泪,火光摇摇欲坠。而窗外,随着愈发迅猛的冬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直至听见察司脚步声,甫才抬了眼,对上其视线。

“回大人,皆已入狱了。”

嗯了一声,端起茶盏将之一饮而下。苦涩的茶汤换回了几分清醒,压下嗓子里的一阵瘙痒,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大氅也懒得披上,走过那察司身边,快步朝监牢而去。

时不待我,抢得一分是一分。

皇城司的监牢大概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每一间都住满了人。好在他们足够听话,进来时并未听到什么哭天喊地,倒是冷静的很。当然,也有可能是委屈的很。哭是哭完了,接下来就不需要应付个人情绪了。

拉了张椅子坐下,抬了眼对上身侧人,道:“提审,甲号房李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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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安逸 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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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骐 于 2019-12-9 14:51 编辑

【蹲坐得太久,腿脚有些酸痛,便换了个姿势,改为盘坐在地,揉了揉膝盖——真是长这么大头一次进了牢房,也算是特别的际遇了,只是苦了外头的爹娘,定是为自己奔波】

【看了看牢房外头,这几日陆陆续续抓了不少人回来,但牢房里并没有过多的吵闹喧嚣,居然比较清静,瞅了瞅窗外,也看不出时辰,不过今日看来又没人提审自己了】

【正准备躺下,既来之则安之,突然听得牢房外响起了脚步声,且越走越近,当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来,果然牢门上的锁链“叮叮咚咚”的掉了下来,便进来两人呵斥自己起身,因着方才蹲坐久了,双腿有些麻木,脚步虚浮,两人也有些不耐烦便架着自己走了出去】

【至监牢外中堂,见两边各站立数人穿衣束带,足踏黑靴,气氛登时凌冽,再观眼前正襟危坐之人,乌黑的眼眸里深不见底,目光中含着审视,被人往前一推,低头施礼道】

学生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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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懈 + 5 + 5 咱俩的签姿势一样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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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38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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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本该是准备来年春闱的时候,哪里想得到春闱未至,这群未来或可登皇榜的学子们居然惹上这么大的事情。也得亏他们是书院学子,知晓什么叫分寸。要来个江湖泼皮、采花大盗之流,蹲牢房前不断几根肋骨,怎么能说自己蹲得是皇城司的牢房。

察司前去提人,便端坐着,指尖轻轻地叩着桌面。再观视野内,除了自己,皆是井然有序、目不斜视,无任何人发出声音。当指尖轻叩至第七十九下,听到隐约的脚步声过来。收了手,看着两名察司带着一名少年而至。仔细一观,这少年尚是年幼,怕是连弱冠之龄都未至。蹲了两日牢房,身上尚有些不整,姿态却是十足的礼貌。

无缘无故,我也不想特意摆什么谱、装什么凶神恶煞,来恐吓换取自己需要的答案。当然,如果真至必要,这些要用的还是需用上。

他行了一礼后,我并未开口,只是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到底是年幼,不一会儿就可以看出他有些不知所措,似是在检讨自己,又好似不明此举的作用。这才淡淡道:“李骐?知道本官因何见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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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骐 + 5 + 5 以后来个合签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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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安逸 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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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骐 于 2019-12-9 17:15 编辑

【的确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且相信皇城司必然也是讲理的地方,断不会定出冤假错案,况且自己问心无愧,但此地并不是可以任性妄为之地,故也知道只有谨遵法礼,知无不言方能让自己脱身】

【堂上之人沉默半晌,应在打量自己,一时无措,只能垂首立于堂下,等到他开口询问,再施礼,不紧不慢的说道】

学生知道。《守令图》在坊间出现拓本,最为可疑的乃是我等能出入秘阁的学子。

【心下想到就因为那图的摹本出现期间,有三晚恰好不在房内,便这么被押进了皇城司,可是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本就是为了不当白丁,强身健体才入的学,如今扣下这么大的帽子,是万万不敢承受的,故,接着说道】

但,学生冤枉。请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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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38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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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有些口舌也可以省下。”

说完这句话,习惯性地朝后一靠,背脊贴着椅子,姿态有些不正常。人也是,就这么微微笑着,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只是眼神在轻轻摇曳的烛灯下,有些晦暗不明。似要借着审视,看出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皇城司在外行事如何,相信你等学子也是有所耳闻。但你也应看得出本官诚心,没有第一时间动用刑罚,便是换你个辩白的机会。要知《守令图》事关大宋安危,皇城司对你等学子不得不慎重以待。所以——”

声一顿,拾起桌上放好的卷宗,翻至写有他名字的那一页,似是借着烛灯在仔细审阅,语气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这份卷宗上有写,在拓本出现那段时间,你有三日夜晚不曾在自己床上,怎么,春闱将近,长夜难眠,去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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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 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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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骐 于 2019-12-9 19:43 编辑

【许是自己态度端正,倒未用上刑具,且皇城司也是讲理的地方,断不会定出冤假错案或是屈打成招吧。这科举尚未进行,我等举子便先来此报道,也不知是不是这参与科举前的劫数】

【堂上之人观察良久,最终选择单刀直入的进入提审的目的,顺势抬眼看了其一眼,较之方才不同,此时他略往后靠,面上带笑,看似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却又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难易捉摸之感】

【从一开始便是秉着知无不言的态度,得了辩白的机会也打算直言不讳,瞧着他一页一页翻看着卷宗,轻描淡写寥寥数语,我自向前一步,拱手说道】

大人容禀,春闱将至,书院举子们皆是埋首苦读,我乃武院学子,武举是选拔将才,军略自然重要,然拳脚比试亦是不可放松。我自幼身子骨弱,汤药不断,好容易长到八岁,家父将我送入书院武院,只为让我习武以强身健体,惟愿我能有常人之寿。但我年幼贪玩,总不肯好好上课,因而被夫子罚了课业,拳脚自然也有所懈怠,但年岁增长,终觉碌碌无为非大丈夫所为,临近春闱,便请求夫子能教我临阵磨枪,虽不一定能博出功名,但好歹也尽力而为了。

【絮絮叨叨说了前因,也没去看他的神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所以近半月来,每晚子时到寅时都去了演武场练习拳搏之术,那三日晚上亦是如此。此事有书院谢夫子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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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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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乖乖听话,我本来也没想动些理当动的东西来威逼利诱。因此与他谈话间,倒是极其和谐,丝毫不见剑拔弩张。而他辩白时,我便静静听着,也不打断,他所说的,倒是与卷宗对得上。如果那三日夜晚他的确是去演武场习武,并有人证在侧,这一身污脏,也可算洗的清白。但是——

“谢夫子?你所说的可是谢观应?”

见他点头称是,念头一转,又莫名笑了起来。这种不合时宜的笑,总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一手支住下颚,笑眼弯弯,看着他,道:“你的话无论真假,本官皆听入耳中,此事也会找谢夫子去印证。但是,本官得告知你一件事。”

说到这里,蓦地一顿,微笑看着对方,又是那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直至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这才轻声道:“你口中的谢夫子,也进了皇城司,她,也是嫌疑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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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安逸 安康
19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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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提起了谢观应,立刻点点头,一番说辞有理有据,相信他自会秉公办理,却没想到他突然笑了起来,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一颦一笑间却是令人有些胆寒,也不知是不是这监牢堂中透风,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定了定神便听到他说谢夫子也被收押至皇城司了,不觉有些错愕,这位夫子乃是号称“应天书院无耻之徒”,初见时只觉是清秀柔美的女夫子,久而久之,便发觉此人嗜酒贪财兼好色,每每授课都是一身酒气,她居然也成了嫌疑者,难不成她喝多了又干了糊涂事儿?】

【谢夫子平日不拘小节,放浪形骸,但大事面前从未马虎,伪装着心口不一,究其本意是并无坏心的,怎会也成了疑犯,心下很是疑惑,但眼前的事更要紧,夫子成了疑犯,即使作证也难免共同犯案的嫌疑,但是好在,自己练习拳搏之术还找了位陪练,想必以他人品断不会惹人生疑,不慌不忙地说道】

大人明鉴,虽然谢夫子此时自身难保,但此事并无弄虚作假,况且我练习时另有一人在侧,乃是我武院中的佼佼者陈钤,陈师哥拳脚功夫了得,我自知资质有限,唯勤能补拙,所以每晚会请陈师哥在旁指点一二,望大人明察。

【说罢立于堂下,慢说我有认证,那什么《守令图》就从未在秘阁内翻看过,又如何知晓其中详细,真不知这每晚练习是不是害了自己,莫名的牢狱之灾,哎,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衣裳早就褶皱不堪,依稀还露出了因为比划拳脚时被击打留下的淤青,心中慨叹,这早起的鸟儿,会被猎人抓,就该浑浑噩噩的潦草度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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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38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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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钤?在那份卷宗中,的确有提及这个名字。而这一次事情发生,这位陈姓学子倒是没沾上嫌疑。如果真正如此,那李骐身上的嫌疑的确可以洗清一些。剩下的,便看陆定权那边有什么线索了。

看来还需要让察司去调查陈钤那边了,真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中难得叹了口气,李骐这一方可以暂时放下,再见他一副有些委屈却不曾说的模样,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所说的,本官明白了。时日长久了,怕是家中父母会惦记吧?早些回去,也妥当些。来人,带李公子离开吧。”

抬起眼,与之他身侧察司对视,心下彼此明了。安排在其父母周遭的人不仅不能撤离,还需继续监视下去。

—————— 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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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之冬,风急急雪簌簌,鹅毛纷纷,严霜路难。我自秘阁归,匆匆就入刑狱,不及热茶一杯。我抖落一身白,皂靴及袍角已然被霜雪浸透,挂着细冰茬。

大牢之内光暗昏幽,气低尘重,三分经年的旧尘是如何也飘不起,就似这狱所里的重犯如何也不再有生天。

我由外至内,狱所中也有人生百态,那些遭受重刑血污层层的,扛不住气绝未及收尸的,吓破胆疯言疯语的,一身硬骨头经受百般淬炼的,各有姿态,却如何说来,都不甚体面。

再往内,却又大相近庭,同是昏暗血腥之地,关押是一庭的芝兰玉树,是一城的人间烟火与风情,是国之根本,是国之未来。

前头那些之恶,是个人为之,烧杀抢掠,恩仇血泪,牵扯也不过一人身后事。而这些人,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有人毁却毁国祚,我一时竟分不清说来看去是孰更恶,念及此,面如霜寒,又更甚三分。

掠袍入座,案上有茶一盏,是林寒备于我,热气已散,我指腹轻扣茶碗,一碗茶水入腹,冰凉滚过喉,激荡五内,精神再振,目光清明。

案上卷宗堆叠,一摞摞山高,各种线索各种档案,是皇城司上下这几日马不停蹄所得。事无巨细,却忙中有序,分工明确。我拿过一卷有关四人失踪的案卷,线索逐一排查之后,皇城司拘扣四人,待一一审查。

我指尖划过卷宗,轻轻于纸上一扣,修剪圆润的指甲之下,是一梅字

“林寒,帮我请梅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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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兰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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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中天的日光从寸许大的窗口照进,森森然,映得囚室惨青的石壁尽是寒色。

昨夜风紧,凉意透衣,丝丝渗进骨髓一般。四围炼狱般的哀叫中,夹杂断续的悲泣,在深不见日的司狱里回荡。

云鬟雾黛披散着,两日来水米未进,衣裙上斑斑灰痕,全不似楼台灯火尽处人间月色的形貌。跪坐在囚室一角薄薄的干草上,神色木然地听任之,全无挣扎惧怕之色,仿佛早已灵魂出窍。

幽暗甬道里却有人渐行渐近,一点幽微从昏暝里挑了出来,团团照间一个着公服佩鱼袋的人影,那人脚下停驻,立在门洞的阴影里并不近前。

还未有所反应,粗大囚栏那头的囚室里踉跄着扑出一个人形的影,才走了两步便被脚踝上的锁链拽住,咚地跌跪在地,那影尽力伸长了手,嘶哑着嗓子向阴影里的人嘶喊着,拼了命想要扑到栏杆那头去。

只以为事不关己,才低下头去,囚室的门却吱呀着洞开,阴影里的人按住春水刀的手抬了抬,“出来。”

点了点头,费力地扶着石壁站起身,跪得太久,膝头刺痛麻痒,贝齿紧咬住裂开血口的唇咽下痛呼,抚平了裙上的压痕才一步步走出去。终于到了这时刻,生死仿佛只是顷刻间事,如此便更不愿露了怯。

甬道尽头的房间,亮如白昼。抬眼看去,座上的女子气格斐然,是不可折斤掰两的凛冽气象。

跪在案前,“妾梅氏,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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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梅藏春连续三年被发好人卡,被评为“大宋之光”,小鱼干+1 条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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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 发表于 文兴六年十二月二十日 (冬) 2019-12-9 21:59:3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顾乔 于 2019-12-9 22:02 编辑

其人娉娉款款,即便是在血污满室的狱所,也能自持风骨,由内透外的韵致,只一眼,也能书一纸风华,过去里大抵有些经历。

我看她,念及她身后千千万,一时感慨兀起,又不知如何作表。觉我一把春水,站在鬼门关之外,面向腥风血雨,魑魅魍魉,身后是盛世太平,人间四月。我将生死度外,想守一方安泰。只如今身前身后两两相遇,狭路相逢,却是在这狱所里。

此一案牵连者众,但我信大部分人无辜,故而虽面覆寒霜,但态度仍可称温和。毕竟,我守护过他们,虽他们不必知。我指下侧一方小圆凳,示意她坐。手指轻扣桌案,一下,又一下。

“梅夫人,您一手掌丰乐楼,是场面上通透敞亮的人儿,我不与你为难,咱们也不兜那不必要的圈子,我问你答,少非口舌如何?

皇城司的手段,素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闻风已丧胆,寻常人在这狱所呆两日已是精神上无尽的凌虐,不必动刑,已然不好过。我看她形容不整,却也未见狼狈,心下对她两分高看,示意林寒予她一杯茶,虽是凉透,但聊胜于无罢。

“听闻你与李丁认识?与我说说他吧,为人品行事迹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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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兰钞
38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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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梅藏春 于 2019-12-9 23:12 编辑

对那个引我来此的高瘦男人欠身道谢。

一杯冷透的茶接到手里,指尖摩挲着杯沿恍惚又有了素日的神采和底气,“也谈不上认识,他女儿丁香倒是我经手送进高门的。”

“李丁是个赌棍,惯常得了钱就扬散到赌桌上,因此虽是木土上的翘楚,却仍旧家徒四壁。当年丰乐楼修园子,他挣了得有这个数,”伸手比了比,三十万两,“只多不少。也全输光了。”

“十五日前,青丘阁专职卖人的掮客高婆子领了李丁香并另三个丫头来丰乐楼发卖,四个丫头里就属李丁香底子俊俏。”

“如今生意难做,正经牙行想挑个好的且不容易,可总也好过这些赌鬼家出来的女人,天生带着麻烦。若不是高婆子赌咒发誓地保证李丁栽了、那丫头已卖了贱籍绝不会有麻烦,我也是不会买回来养的。”

“三日前,我听说李丁发了横财,青丘阁的账也清了,就知道麻烦要上门。”

“李丁滥赌不错,倒也不全是赌得没了人性。一大早捧了钱财上门,在外头雪地里跪了大半天,求我放他姑娘回家,赎身银子他也愿给双倍。可李丁香早在五日前被一个脸生的豪客出了可比行首的价码赎走了,我拿什么还他。告诉他,他女儿享福去了又只不信,推推搡搡地不像话。我丰乐楼打开门做生意,经不起这样闹,我便叫护院赶他走了。再往后就没见了。”

垂眸看着杯里的高碎,悄悄握了握冻僵的五指,皇城司若想悉知,有什么查不到的,问这些琐碎,不过是为看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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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顾乔 于 2019-12-10 10:03 编辑

手指轻扣案桌,听她仔细道来,并不插话打断。只闻得横财二字,手下忽顿,知晓通篇里,此乃关键。

寒风凛冽,席卷天地,呼呼号号似万鬼同哭,些许透小窗入,灯火明灭。卓靖充文书笔录在案,她话尽,我一时未有所言,室内一时寂静,只隔间传来哀嚎,撕心裂肺,与寒风呼啸一同,形成鬼魅压抑之状。

我心中之疑有二,其一,李丁这比横财如何而来,其二,他如今失踪,是主动还是被动。只凭其言辞,其中关节尚不清晰。

至于她话中真假我倒不作疑,她所说每一字每一句,皇城司皆会有多方查证。

“你说他不仅还清了赌坊欠资,还愿以双倍价格赎回女儿,我不大知晓,丰乐楼的赎身价码应不低吧。”

顿了顿,她所道来条理明晰,从头至尾,有条不紊,倒也确实不必多费口舌一句一问。我将她的话于脑中再顺一边,挑起一二处我在意的细节作补充发问

“以你之见,李丁与他家姑娘关系情分如何呢?”

一个赌输了能以女压债卖入贱籍的父亲,一个有了钱又可以跪地求赎的父亲,这样一个人,是否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远走高飞不管女儿如今何方呢?也就是说,他是主动“失踪”了,还是因为什么不可抗力被动“消失”了呢。这当中他父女二人关系是个可窥之处。

“再,赎走李丁香的客是谁你丰乐楼可有登记?这可何许人你知是不知?”

我们势必是要找一找李丁香的,那么李丁呢,他在丰乐楼吃了闭门羹,他失踪前是不是通过其他途径找过他家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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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兰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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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称是,“丰乐楼的姑娘不论几钱银典的,要出去身银都是翻了几翻的。似李丁香这样的,算上身银、元银、复籍的手续疏通,总要不下三百两,这还是因她从未亮过相。”

“双倍,便是六百两。按我说,他愿赎便不能算对女儿无情了,我楼子里的姑娘多得是那些发了财也只知挥霍,只当她们死了的血亲。”

都说这司狱肮脏险恶,可论险恶,窑子也一样不遑多让。天生骨血里带着恶,嘉宴娇儿,青尊玉板,看着清风朗月、人间富贵;可盏斝倾覆,笙箫排荡之下裹住的苦难往往是不足外道的。

低叹,“世趋黜浮,人心向利。争五斗稻粱,竞一时名禄,生于斯世,谁不是为这些活呢?”

抿了口茶,许多话便随着寒透的水咽进肚里。

“赎走李丁香的是个脸生的豪客,从前不曾见过。只知是个行商。一来便挑明了要身子干净的新货,像是早知道这几日有新人似的。”话里带着斟酌,“虽不大讲行户里的规矩,但委实资财丰厚。他开价极高,豪掷千两。我自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当下交割清楚,让下番去府衙交了契。”

“契书上是写明了身份的。是真是假却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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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 发表于 文兴六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冬) 2019-12-10 22:02:5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来时大雪压青松,兼覆我项背,白雪消融侵肤入骨,大半肩背叫雪水浸透,寒风一吹,半身僵硬的要失知觉,我只凭这整日未饮一口热汤的躯壳的那点微末温度与之抗衡。

我稍走了神,也只眨眼之间,将背抻直,略一思忖,再抬眸,是与林寒说道

“去查李丁的钱庄汇票号及他一切的钱财来源,再查梅夫人说的这个客人,嗯…梅夫人见过他,于我肖像一幅,佐以排查。”

卓靖将纸笔递给她,林寒领令而去,他才至牢房门口,我忽又将他叫住

“等等,其他三人的钱财往来一并查了。”

林寒携一室冷风而去,是安排人员逐一排查。梅藏春作肖像图,需有片刻,卓靖趁空溜了号,我从卷宗中翻出李丁那卷,找出他与赌坊的往来记录,李丁这大半辈子钱财来的快去的也快,加加减减是寻常人不敢想之数。

梅藏春绘完像,卓靖也回了,递给我一方小小的铜制小暖手壶,并递一杯参茶,这森森大牢里做事儿呢,我抹不开面儿接,他一股脑塞给我,是道

“你可行行好,这才受的伤,天冷事又多,你那点气血早散个干净,还不喝口参茶吊着命,明天裴大人过来要我跟林寒的命,可大发慈悲吧您呐”

无言接了,不及喝,先从梅藏春那里接过画像,示意卓靖领她出去,复又叫他顺提书院谢观应。

我这才一口闷下一盏参茶,这胃里总算有点暖意,这口暖经五脏六腑,顺血脉向四肢百骸,匆匆走一圈,又消于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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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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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梅藏春 于 2019-12-11 21:48 编辑

所幸身在行户诗书画是必学的,凭着记忆将那豪客的面貌一一绘到纸上。交了纸,便被人领出去了。

行过转角时回望一眼,灯下看去,读着案卷的女察司竟有一丝柔艳。这司狱的刑房,半道上都能闻见烂肉的味道,经年累月不见天日,加上一拨又一拨血肉洗礼,腥膻得令人作呕。

不由地想,什么样的女孩,能经受这些呢?

这地方怕是常年不断人的,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都是开阔的刑房。穿行过去时,里面的番子正在整理刑具,木枷上悬挂的巨大铁钩敲得当当作响。远端的一间刑房里,传来大声的呵骂,接着仿佛是受命后的一声“得令”,嘴里高呼着像是要迎来狂欢,然后就是惨叫,夹杂血和尿的腌臜味道铺天盖地而来。

人命在这里和玩儿似的,施刑也有瘾。

皱了皱眉,往暗着灯的一侧挪了几步。又行过一段向上的阶梯,甬道里依然昏暗,却恍惚有种还阳的错觉。

领路的人打开尽头的一间囚室。比先前的干净许多,石壁上的高窗甚至透进一角日光。顺从地走进囚栏那头,转身问他,“大人可否给我些水?”

那人点点头,递进来一木碗冷水,语气生硬:“老实呆着!”

道了谢,接过水碗就着暗淡的光线,一寸寸擦拭脸上的灰迹,一缕缕抿起散乱的鬓发。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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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结剧目0
京畿路
34 岁
50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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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本帖最后由 谢观应 于 2019-12-10 23:45 编辑

盘膝端坐石榻,安静地仿佛换了人。若略去身上所盖稻草与掌心里攥着用来暖手的灰鼠,倒还真算得上端庄贤淑。
正思考为何会被抓来这乌漆麻黑的监牢,因为我常在男澡堂门口晃悠?因为我敲诈了良民?还是因为我揍了那个流氓?
说来这皇城司的牢房环境还真不错,有床有干草还有鼠兄并且管饭,比我曾经所待的敌军牢房好了太多倍,摸了摸手中鼠兄的毛皮,手感顺滑肥软,不知怎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在这凄冷的监狱中犹显诡异。
无视开锁的狱卒满脸嫌弃又无语的表情,自顾抖落身上的干草,十分不舍的松开了手,鼠兄好似也不舍,搁我足下嗅了几回才跑走。
脚步随着这俊小哥直至堂中,得见正中所坐之人,腹诽这提审官原是个美娇娘,出去之后定要多交流交流。抬手止住狱卒将要踹我的脚。
“别!我自己来。”
自觉地扑通一跪。
“民女见过大人。”
伏在地上很识时务地说道。
“大人要问甚么,民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求快点问完,我好回家抱着小黑暖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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