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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岁岁,尔尔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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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结剧目0
青蚨赤渍阁
东方财神
荆湖路
福禄
3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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沏茶听雪,折花酿酒,不辞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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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44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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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隐后第一年——

北冥渊这辈子就没下过厨房,在燕山府长大,有家中仆从丫鬟,吃饭从不需自己动手,后来接掌玄机阁,衣食住行皆有人打理妥善,更不需自己费心如何。

如今一身轻闲,同北原一起看过燕山府的大雪,也猎过冬林中的狍子,除夕夜突发兴致,想动手包饺子给北原吃。

然而——

在打碎了一个盘子两只碗,弄断了三支筷子后,终是被忍无可忍的云烟从厨房赶了出来,无奈坐在廊下,看着院中的大雪生闷气。

半晌,终是长出一口气,起身拍掉手上和衣服上沾染的面粉,转身恰对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顿时再顾不上那些被浪费掉的碗盘,忙关切上前把人拥住。

“站多久了?怎的都不唤我?外头这般冷,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一边把人抱了个满怀,一边暗恼自己怎么这般迟钝,人何时来的都未曾察觉,拥着人就要往主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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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5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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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迎着雪出门,去了街口老陈家的铺子。这会儿拿了东西坐车里回家。

车里烧着暖炉,旁边搁着两大包,是前两日定好的鱼肉馅儿。冰天雪地里冻得实了,且暖不化。

一时进了后厨,却只见云烟一个在难忙活。走前说好的,某人要亲自动手,让北原吃他做的饺子。此时云烟已和好了面,又不见其人影,一脸疑惑正待要问,只见云烟下巴直朝门廊上点。

垂眸屋里扫一眼,笑了笑,也没来得及脱去裘衣,挑开防风的厚帘子,去找人。

院子太大,雪也大,亭台楼榭都一片白,那人偏也是一身白衣。幸而廊柱朱红,趁着人一竿身,风雪里稳坐如玉山。

这才看了两眼,只换一息,偏像有灵犀,这人已起身,势要回转。意犹未尽。

被人拥住,一时不觉暖。挣出手来,握住人手,看人雪白鬓发拂着耳尖一抹红。耳尖冻成这样,手却不甚凉。

“我刚从车里下来,你看我这手,暖着呢,衣裳也没脱。你呢?你就仗着这身功夫,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呢?可仔细着,你可说了给我养老的。”

佯做责备瞪人一眼,其实并无半点气恼,与人相携往屋里进。

“快进来,前儿你钓的鱼,我专找了老陈制成了馅儿,你来调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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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44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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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我就是出来透个气……”

握来的手是暖的,这担忧的心便放下大半,被人问起,竟有种被抓包的窘迫,到底多年的脸皮撑着,并未显于形色。

北冥渊长于北方,虽然多年未归,到底是适应这里的,何况有深厚至阳内功做底,倒也可算不惧严寒。心底也知晓北原只是心疼,故而未做任何辩解,只扯起嘴角由人牵着回屋。

前天是难得的晴日,风也甚是温和,于是北冥渊拉着北原体验了一回凿冰钓鱼的乐趣。许是难得透气,鱼儿也尤其配合,一天的时间钓上许多鲅鱼来。正巧年节将至,便与人商量着过年做馅儿吃,这鱼肉经过老陈的手,腥气尽去,粉嫩莹润,看着很是喜人。

“话说在前头,”北冥渊对自己下厨的能力有了清晰的认知,也不强做熟稔,“若是难吃,也要吃掉。”

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骨子里的霸道和偏执是另一回事。屋里暖热,并不需要穿太多,一边帮人解去大氅裘衣,还不忘与人强调。既是自己的人,那便合该将自己所有都接纳,不论好坏。家里盘子又不是摔不起……

酱料都已准备处理妥当,若说难吃并不至于,将馅料拌好,那边面也已醒好。盯着那一团白白胖胖的面在云烟手里变成长条,又揪成小块,再瞅瞅手里的擀面杖——

“咳,怎么擀,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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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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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真不小,让头一回走这么往北的江北原见识了,北疆的雪当真是连天地也能封住。一路上,车上小窗的羊皮帘子也不敢掀起来。

倒想看雪,就怕吹了风受了寒,又惹家里那位心疼。他心疼倒还好,只是那眼神,仿佛要割他的肉剜他的心一样,瞅的北原一颗老心,竟因愧疚也跟着疼。

那滋味不好受,同行日久,已是颇领教了。如今得了经验,直要留着这裘衣让人看到,让人亲手解去。也是打心里愿意顾着人心思,要给人安心。

离开京里久了,吃了面饼牛肉,锅盔羊汤,忽然就想吃鱼。不留意随口一说,没成想这人竟上了心,生出一股劲儿来,非要让北原看看他小时候怎样冰上钓鱼。

二人赋闲,北冥渊的过往,成了北原如今最大的兴趣,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看过了冰上钓鱼的本事,此刻看着人颇为生疏的侍弄碗筷盆碟,前者仿佛仙人拂尘,后者又似孩童稚拙,满心里只觉得甚是有趣可爱,笑也忍不住。

“放心,便难吃我也要全吃掉。”

其时近午,窗外冬阳高悬,虽无热意,却有暖光。阳光照破窗纱,送进一束五福献瑞,宝相延绵。

云烟已遁去生了火煮水,趋身近前,把人从身后圈住。握住人手,一起按扁了小面团,一起驱动擀面杖,缓慢细致,擀出一片饺子皮来。

转首去望鬓边人,见一室里水烟渐浓,金光融烟,如雾如幻。临落人身,又太过耀目, 叫这人在怀中,偏看不真切。

“这样。难不住你,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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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44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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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擀面杖的手被人握住,一时间,竟对如何使力,如何转动面皮的技巧全然不闻,唯剩下耳畔呼吸和掌背的温热。这半世风霜并未苛待这双手,除了早年习武的薄茧之外,并无半点衰败和老态。

大约这是第一次,当着云烟的面,北原如此主动的与北冥渊亲密。

这人面皮薄,又在晚辈面前端着惯了,自不同于北冥渊向来胆大包天,当着云烟的面对其动手动脚。正如现在,偏过头撞上人难得的怔愣模样,登时克制不住,在人脸侧便是一啄。

带着偷吃得逞的笑意,北冥渊耍赖的光明正大。

“没学会,再来一次。”

强势刚硬如北冥渊,也只有对江北原,才会这般幼稚的耍赖。概因唯有他会无底线的宠着自己,也唯有他不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自己不会放过他。

余光扫过云烟并未注意这边,再偷一个香,伸手拎过一个小面团按扁,笑在人耳畔低语。

“你当我为何只带云烟,千面公子什么不懂,何况还曾嫁做人妇。这小子,有眼色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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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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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脸颊上一抹温热,惊了心神,眼睫抖乱,又急忙盖下去。到底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云烟,怎可如此放肆!也是一把年纪的脸皮,根本不去追究是自己举止太过放肆在前,且并未放松怀抱与手掌半分力道。

不消一息,缓了神,因想这人是见隙调笑北原那样看他,抬眼便要去瞪人。一眼瞧见人笑的欢心,立时又心软。正将这眼神换了无奈宠溺,忽又听得耳畔一句话,才明白此人原是故意调皮。

北冥渊其人,或许身负某种绝技,竟将自己平生心软都激发,且全部占有。而对其心软的下场,就是没舍得瞪他一眼,却又被人在脸颊轻薄一下。果然这人是被自己惯成了一介登徒子。

自己惯的还能怎样?瞪也没了时机,看着人得意笑颜里难得的轻快,只好继续宠着。摇摇头,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如今了无牵挂,也无甚顾虑,自然是要什么都依他。当下重又握着人手,捏着那小面饼,一起驱动擀面杖。

听着人缓缓耳语,擀着一个又一个面皮。想他这样用心开解,便也随性去了。只是笑意难收。

“我明白。其实,便是他有没有眼色,到如今,我也视云烟为家人小辈一样了。若非如此,也不至方才行止不忌。”

话已至此,心里更放开了些,相拥着姿态也跟着放松,索性就这样拥着人慢慢包起了饺子。

待饺子包好,一抬头,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又下起来。院中嬉闹声繁,是管家带着人准备换桃符。与人一起洗了手,拉着人出屋。

“时辰差不多了,换桃符我们定要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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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府路
44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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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北冥渊,抛下商会会长,玄机阁主的头衔,倒是难得的自在随性,便是想耍赖便耍赖,想亲昵便亲昵。故而被北原拥着一起擀面皮,是乐而不得的事情,管他合不合规矩,在自家,北冥渊就是规矩。

不过,听得北原将云烟也视为家人,一时倒有种两人后继有人的错觉。

“那你可要将一身本事都教给他才行,不然怎能算你我后人?”

就这样闲适打趣,这人怀抱不放,北冥渊也不提,就这个姿势直到最后一个饺子包完。

瑞雪兆丰年,不过盏茶的功夫,窗外的雪已经再一次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这人又来了兴致,想要出去看下人换桃符。说来好笑,这桃符还是江北原亲手写的,但他既想看,北冥自然顺着依着。左右自己的人,如何宠着都不为过。

临出门时将人拽了回来,仔细给人穿好裘衣大氅,顺手将暖炉塞进人怀中,这才放心牵了人手出门。

“瞧这风雪的架势,是能剐人的,你可穿严实些,年节里染了风寒,我这庸医可要给你下苦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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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5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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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了北方大雪寒冷,也见识了北方屋子里温暖如春。待久了便容易疏忽,遭了风寒也记不住。被拉住了乖乖穿衣,瞅了一圈,这人厚衣裳又不在。正要也说一句,想想功夫不如人,又咽了下去。

到底满心里年节喜庆多,出口尽余了嬉笑打趣。

“我有什么本事,算账?还是花天酒地?咱家千面公子会的还少么?放眼江湖,有几人能高过他去,你还不放心呐?”

微微抬头笑,让人系好裘衣玉扣。一句闲话说完,与人一同出得门来。院里站着老管家,小童子抱着桃符直欢乐,也有那眼尖的,抱了大人裘衣来递上。

将手炉交与童子,接过衣裳,亲手与人穿上扣好。捧了良久手炉,手掌暖热,握了人手暖着。不畏风雪紧,拉着人站到门前,定要亲眼看着这头一个新年的新桃符换上。

一时主屋新符换上,“福禄同春至,祯祥共岁来”分列门侧,趁着朱红簇新门帘,映人满面福。

转身与人相对,执手立于廊下,见一人一头白雪,合着一双笑脸,忽一句不期而至。

“今朝与君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新红地百团金福的帘子掀起,风雪寒冷,挽着人手进屋。迈过门槛时,又笑笑一句低语,只教身侧人听清。

“此生已得君在侧,何须淋雪做白头。”


————恭贺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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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凤蕴&宋雁启

——第一个春节——

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四季可言,但随着农历新年的临近,天气还是不可避免的更冷了。从研究院搬过来的东西还能支撑一段时日,两人也不敢太过挥霍,一直是精打细算的过。

可毕竟到了年节,该有的仪式感还是不能少。昨晚与人商量了一些细节,倒也不知哪句话又触动了这人,快到天亮的时间,都是在不可描述的互动中度过的。

好歹也是不惑之年的人,这方面的体力竟然不弱于宋雁启这个新人类,实在是不可思议。

近中午才起床,水资源太过珍贵,宋雁启也不是第一次带着蒋凤蕴的气息出门,便直接穿好衣服,出门去寻材料。

在所有年节的象征里,对联和灯笼是必不可少的两大道具。对联倒还好说,灯笼就要费些功夫去寻材料了。

在废弃的房屋里找了几根粗细合适的废弃钢条,又找了半条街找到了一些红色绸布,灯泡和电线则是拆的别人家的,收拾妥当,宋雁启把东西放上推车,回家。

“凤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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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这个境况,说是庆祝也不过是给自己打气——坚持下去。其实有了宋雁启,一切都已足够。可这人用计时为由,定要“弄些气氛”。

贴春联,燃烛焚香供奉,都不难。可雁启偏要为留园挂上灯笼。红灯笼,红红火火,天寒地冻看着也喜庆。凤蕴知道,他是把留园当家了。凤蕴也知道,因为跟他讲过的凤蕴小时候的留园生活,热闹又繁荣,他在努力的让凤蕴在这个冰冻的世界里能感觉到温暖。其实有了宋雁启,就已足够。

要如何让他知晓呢。

过年的气氛再说,既然这里是家,既然已许相伴,凤蕴必是要把相伴的气氛先做足了。每当此时,每当把他折腾到在怀里微微温热起来,凤蕴才觉得是真正的在活着,而不是早已陷入了虚幻。每当此时,凤蕴都会用火热一遍一遍让他知晓——有了宋雁启,一切都已足够。

生活起居的空间,被两人收缩到了满足生活需要的最小限度。雁启对取暖设备进行了专业的改造,让两人在这个世界里有一方温暖的天地。

推门而入的人,身上染了外面世界依旧未有任何变化的冷铁般的气息。凤蕴不喜欢。于是接过人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把人拥进怀里紧紧抱着。要用自己的气息换掉这酷寒生冷,也是固执的要温暖外出而归的人。虽然明知道他不怕冷。鼻端嗅到从人衣领里丝丝漫散的自己的气息时,才满意的微微笑了。

一杯香茶已经泡好,这在此时算是奢侈,然而现在是过年。

热气弥漫在两人之间,模糊了面孔,而雁启的茶烟水晶般的眸子,还是那么明澈。还是那么动人心魄。

“喝口茶,我们开始做。这茶已经许久没喝了,这是我们第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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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冷气还未散去,便被人抱住。心底清楚他想要温暖自己的心,所以很配合的回拥住人,直到两个人的气息彻底混在一起,这才容人放开,容人拉着自己在沙发上做好,容香茶的雾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其实在窗外老银杏的“魔鬼训练”下,宋雁启的身手早已不同往日,可是在蒋凤蕴眼里,宋雁启似乎一直都是当年那个脆弱的一阵风就能吹到的癌症晚期的病人。

嗯,在床上的时候除外。床上的蒋凤蕴勇猛凶悍的实在不像个旧人类。

探身端起一杯香茶,缓缓抬眸穿过雾气,对上蒋凤蕴深情的眸,为这第一个,为今后无数个新年,举杯示意。

“以后还会有很多个新年。新年快乐,凤蕴。”

以茶代酒算权做庆贺,还要留一半待做完歇息时再喝。这个时候,宋雁启的大力气就派上了用场。

宋雁启将一个个笔直的钢条曲折成同样弧度的灯笼骨架,看着蒋凤蕴拿着红绸布做灯笼面,心底还是有微微的心疼。

那一双本该治病救人的手,在这样的末世里,只能委屈去做缝补的工作,怎能不叫人遗憾心疼。于是,要更加疼爱他的想法在心底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凤蕴——”

骄傲如蒋凤蕴,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宋雁启更是早就决定了把命都给他,其余的话也不必多说。宋雁启也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

“你看这个尺寸行不行。另外……等过些日子,我们出去走走吧,找找物资和能源,也算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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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需要节省着用,柴火倒是充足。雁启的身手越发了得,园子外那些“树”很好的保障了生活所需。甚至还有盈余,得以让这方壁炉长燃不熄。

看着一根根钢条,闪着冷铁的寒光,在雁启同样寒凉的手中变成相同的弧度,精确产生撼动人心的美。凤蕴依旧不喜欢这世界的冰冷,却早已对雁启这冰冷却蕴含无限力量的身躯喜爱非常。或许是医者职业性的好奇,平日里也都会无意识的想要去触摸感受一下;或许意识深处还在期待,有朝一日这具身体会发生些什么变化。

谁知道呢,反正还活着,就可以期待。就像这跟着雁启而来的,新年的红灯笼。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热茶捧在手中,掌心正出了些汗。放了茶杯,温暖湿润的手掌覆上雁启的手背。没有什么意义的包覆,只是如常一样,想就这么跟着他的手掌感受一下,冰凉骨肉,充沛的力量,轻松折弯钢条的畅快。

相贴的手掌,冷与暖的分明渐渐不明显,手心里的汗热消退,也固执的认为为雁启暖热了手。这才撤开手,拿起雁启找来的红布,开始裁剪缝合,做一个灯笼的布罩。

雁启找来了好多的红纱,还有绫绡,凤蕴知道,是两条街外的一间老裁缝铺里的。世界冷冻以前,那里只做高级定制,出入都是极讲究的小姐太太。而今,只有这些寻常辅料有了一点用处。

“多少好东西都没有了……”

雁启这样的眼神,凤蕴没少看到过。刚开始是欣慰,他竟能明白自己的痛楚。后来一段时间里,便有些气恼,每次看到他这种眼神,都更确认自己在这样的世界里,其实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也有过几回情绪失控。至如今,全淡了,情绪退去,又能看清这人的心疼了,只余了满心的暖热和安定。

所以,不想叹气。

既然要过年,既然料子够,在这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末世里,干脆就痛快的过。

“我看这钢条和布料都挺多,如果过了年要出去的话……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多做几个,大的做几个,小的多做一些………”

目光越到窗外去,窗外的老银杏还是一样的稳定的护着园子。老银杏后延伸过去的曲径边,几杆夜灯早就停了供电,只跟没有了绿植草药装点的路径一样,稳定的光秃秃。

“那些灯上也挂几个吧……你还没有见过那样的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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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雁启已经习惯了蒋凤蕴平时或随意或刻意的触碰,就如同一体般自然。蒋凤蕴是医生,对宋雁启的身体好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只要他开口,宋雁启把自己送给他解剖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只是,蒋凤蕴那一声感慨,还是让宋雁启的心,被什么穿透一样的疼。

心疼他明明可以过着热闹优渥的生活,心疼他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心疼,自己没能早些遇见他。如果研究所早些发现智能AI的阴谋,如果……

几乎是本能的,宋雁启抓住蒋凤蕴刚刚收回的手,茶烟色的眸不掩心疼,也将坚定明确的情感送去。

“你还有我。对我来说,你就是上天最好的馈赠。”

所以,宋雁启很庆幸自己历经生死,庆幸这一切是凤蕴所赐。蒋凤蕴就是宋雁启的救世主,是唯一的信仰。只是这些话,不必告诉蒋凤蕴知道,只要把所有的耐心和陪伴都给他,只给他。

其实热闹的留园,宋雁启是见过的。只是那时还不知道这个园子里住着一个会与自己纠缠一生的人。不管见没见过,蒋凤蕴的要求宋雁启自是无不应。拿过短一些的钢条,弯成同样的弧度,放在一侧,另拿过几根钢条,折成直角的形状。

“外面的那些就挂方形的灯笼吧。”

宋雁启私心里,圆形的灯笼是团圆喜庆的象征,应该只属于蒋凤蕴和宋雁启,别说外面的树木,就连老银杏都不想分享。这样的私心和占有欲太过幼稚,但宋雁启完全不想压制。蒋凤蕴是宋雁启的,必须只是宋雁启一个人的。

就算被察觉也没关系。

“要不要留点红布条,给老银杏装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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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雁启就笑起来。

在这能逼死人的绝望中,反而是蒋凤蕴40几年的人生中,笑的最多的一段时光。

知道雁启这突然一句情深意重的话,是因为刚才那一句感叹又心生怜惜。相处日久,已经摸到关窍的凤蕴没有意外,只有沉沉的暖心和安心。看来刚才没有发出那声叹息,完全正确,不然这人不知又要多么心疼。

他还是不知道,能拥有一个宋雁启,对于蒋凤蕴来说,就已经完全超出以往那些时光带来的所有幸福。

手掌重新覆上雁启手背,轻轻拍拍,抬目对上人晶透的茶烟色眼眸,让人看清自己没有一丝阴霾黯淡的笑意。

“我有你,就是还拥有着最好的,你该为我高兴才对。那些都与我无关。”

知道雁启也同凤蕴一样,是不善表达情感的那一类人。看着人略显生硬的转去裁折钢条,又生硬的转去话题,忍不住又笑多一些。

“好,方形的跟我设想的一样,与原本的样子更一致,也省材料,毕竟满园子都挂上,也是不少个。”

听着人说,到了老银杏时,只余了红布条,连个方灯笼都不给了,突然就明白的这人心思。不禁整个心窝里都柔软起来,轻轻靠近,在人垂首的发端落下一个不可察觉的吻。

“团团圆圆的圆灯笼,挂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屋子,别的地方不挂圆的。”

自然是依他。

起身又去拿了笔墨,找了缝灯笼剩下的边角料,裁成大小差不多的布条。上细下宽,上面做系绳,下面做字牌。

“我们来写上心愿,做成愿签挂上去。”

不怕人冰冷,挪挪身子,挨着人坐。臂膀相贴,耳鬓常磨。

“嗯……我要写‘要与雁启团圆永久',要写'要与雁启相守永久',要写‘不管世界怎么变,雁启永远是凤蕴的’,要写‘不管世界怎么变,凤蕴永远是雁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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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蒋凤蕴的那句最好,有多少安慰多少真心,说的都是宋雁启的心愿。就是要他拥有的都是最好的。

宋雁启抿了抿唇,心底明知蒋凤蕴在笑什么,可有些话确实是说不出口,索性专心去折方形灯笼的骨架,也不去纠正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才要在其余地方挂方灯笼。

但是,还是被蒋凤蕴发现了。发丝上的轻吻被宋雁启感知到,语气里的纵容被宋雁启感知到,心愿里的坚定被宋雁启感知到。折钢条的动作倏然停滞,太多太汹涌的情绪堵在心口,偏偏如何都说不出口。宋雁启抬头将目光黏在蒋凤蕴的身上,拂过他柔顺的发丝,坚毅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温软的双唇……就再也挪不动了。

“灯笼的线路明天来装,布条也可以明天写——天色不早了,当心熬坏了眼睛。”

把手中折了一半的钢条放在一侧,宋雁启有些迫不及待的扑过去,紧紧拥住蒋凤蕴,品尝那片吸住目光的温软。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一些事做——趁着年节,便奢侈一回。等我一下。”

既然说不出就不说,如同蒋凤蕴一般,用另一种方式让他感受到。恋恋不舍的放开手臂,转身去配电小屋里打开两个人生活范围内所有暖气的开关,回来时在靠近客厅的小柜子里拿出前几天回研究院偷偷做成的小礼物,回到客厅。

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却没有放手,反而转身拥住蒋凤蕴,握着他的手一起打开。蓝丝绒的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尾羽的最长一根与身体绕成环,是个类似于耳环的首饰模样。

“这一对,你亲手给我戴,在你想要的任何地方。”

宋雁启一直都记得,第一次时蒋凤蕴略带遗憾的目光。后来,宋雁启的身上虽然纹了同样的凤凰,可心底仍然记挂着这件事。对于蒋凤蕴,宋雁启总觉得给多少都不够。

离开首饰盒的手掌沾染了凤蕴的温度,钻入衣服里不停的撩拨。偏头含住蒋凤蕴敏感的耳珠,低声诱哄着。

“凤蕴……暖气我都开了,每一处,包括浴室。你所有的想法,我们都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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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热切拥吻时,脑海中是空白的,只有温暖。在这冰冻的世界。

这个吻不绵长,只是够热烈,让凤蕴在被放开后,喘息久久难以平复。这不能平复,一定不只是因为这个吻,而是因为这个吻来自于雁启。

雁启是含蓄的内敛的精确的,他本来是怎样的,已然无从知晓。可凤蕴的雁启,就是这个样子,也爱了许久了。这样近乎发疯一样的吻,是凤蕴认知之外的。但是这一刻,仿佛又获得了一点新的雁启,这个想法让凤蕴兴奋,更甚于这要人命的反差。

看着人离去的背影,那热切依然在,非常浓郁,如同凤蕴唇角渐起的笑意。

吻他,已经很多次,却只有这一次见他如此,是因为一起过年吗?

不要紧。无论什么,总是因为凤蕴让这个如此内敛的人这样失控。心中难以言表的情绪涌动起来,有暖有热有甜,志得意满,浓郁的几乎结成实体,沉沉实实的把心填满。

在人去而复返中,室内陡然暖热起来。虽不抵心中火烫,却也让凤蕴除去了外衣。这个供暖装置,雁启之前提过,因为能源问题,凤蕴并没有真的奢望过。

再次被人拥住,看着人手中的小东西,先没有过多留恋。而是侧过脸,让吻贴在了人耳根颈侧,把话语讲的低低缓缓。

“供暖我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握着人手,一起把小盒子合上,凤蕴的目光已经从盒子上移到雁启的下巴。那弧线是一种精确到优雅的秀致,引着人去吻去描摹。描摹时,话语就有点模糊和凌乱。

“是谁答应过,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的,嗯?……是要戴上,还要装个定位系统,再装个锁定系统……”

吻越过人锁骨后,后面的话就已经是调情。虽然也确实是心中所想,虽然技术也够,可凤蕴打算的,给人戴上这东西的那个位置却锁不住人。

身上感觉到雁启特有的冰凉在游走时,两人缠抱着,已经随着凤蕴的脚步去往温暖的浴室。如此温热的水,这样放纵的沐浴,是许久不曾有的奢侈。

暖气太足了,情也炽热,冰冻仿佛才是梦幻。

天光初现时,凤蕴在吻中看到了雁启颤抖的睫毛。细微却真实。暖气依然充足,怀里人被里外的暖透,终于呈现出温热的触感。两只小小的凤凰,闪着金属的光泽,栖息在人心口。胸口的凤凰锁不住雁启的人,心里的凤凰却要锁住雁启的心。

让人绝望的冷寂里,小屋温暖,爱人在怀,两颗心跳成一片。抚着人后背的凤凰,抚着人胸口的凤凰,凤蕴的脑子里想的只有与人过新年,过好多好多的新年。

“雁启…我的雁启……再给我做个小手炉吧,除夕夜我们去玻璃药圃顶上守岁……”


————过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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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生&陆延安


年关将至,加上昨天了了一桩事,晚上被折腾的厉害,连睡觉也不太安稳。陆延安的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和初醒的迷蒙,眼睛都不愿睁开,在秦长生怀里呢喃。

店里和家里的卫生早在前两天都打扫过,年节期间没打算做生意,两个人天天窝在四合院里也无大事,加之搬家后还没请过人,于是约了老吴和老郎中过来打牌。陆延安起的有些晚,两人进门就看到秦长生忙前忙后贴心周到的服务,陆延安懒洋洋的连泡茶的壶都不太拿得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郎中医者仁心,免不得再念叨几句要节制,陆延安深以为然,可是说了不算,只能使唤任劳任怨的秦长生招呼客人,还要叫人搬来麻将,四个人凑一起开始打牌。

直到日头偏西,几圈下来陆延安和秦长生配合默契,赢了不少钱,也是因为老吴输光了再拿不出钱来,听他不停念叨着小赌怡情改天再战,这场牌局算是散场。

临走之前,老郎中还给留了个补身子的方子,算是感谢长安二人对他的手下留情——当然要手下留情,以后两人的健康还要靠他调理呢。

坐了一天,陆延安没得休息,没什么精神的坐在桌边没动,星星溜达回来,轻车熟路的跳进陆延安怀里撒娇。陆延安单手撸猫,抬脚踢了一下秦长生,到底是没舍得使劲儿。

“做饭去,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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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周容暄 发表于 文兴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 (夏) 2022-2-28 21:06:40 | 只看该作者
——秦长生

与陆延安过了几个年了,还真没有去计算过。秦长生觉得没必要动这个脑子,毕竟以后还有很多,算它有什么意义。

不过很多事情,早已经成了习惯。比如每到年下,事情全都处理完了,拥着人在暖气充足的屋子里,在温柔绵软的床被中,胡天胡地的无论昼夜。

当然,还有第二天的陆延安犯懒,秦长生窝在人身边伺候,一起等待新年来到。

今年多了个老吴,陆延安注定是不能赖在床上了。秦长生心疼,可是看着陆延安也没有回绝有人来访的意思,便也应了老吴带了小徒弟来串门。

二人又一合计,干脆把仁和堂老郎中也约来,开牌局热闹热闹,权做给新家添人气。

一时半刻老郎中来了,也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四人一落座,剩下两个二十郎当岁的后生,跑来晃去,端茶递水,削着水果观战。

一开局,长安默契到眼神都不需要,暗自打着配合。老吴是老手了,牌桌上自然是游刃有余。眼看着老郎中,年纪虽没有大到一个“老”字,然而作风老派,性格木讷,原是一位老书生。又在某些时日受了惊吓,日常反应中,除了医病,俨然是有些不那么灵活。

到了这一局,大伙都已经听牌,老郎中依旧治的火热。他摸了张牌,一抬手正要打出,忽又停住。众人皆等他出牌,几双眼睛盯着他,只见他捏着牌,缓缓转头,对他身后观战的小徒弟发出了诚恳的疑问。

“你踢我脚干啥?这张牌不能出是吗?”

“噗!”,老吴一下没憋住,率先笑出声。既然这样,大家也不忍了。

“小郎中,你这可不行啊,观牌哪带递主意的?”

“老郎中,你把你徒弟卖了,真有你的,哈哈哈!”

“这可不带不带,小伙子去干活,把几家的鞭炮春联都置办了去,哈哈哈……”

……

众人一乐。

乐归乐,老郎中是长安约来的,总不好让人输着回去。两人一对视,只好坑老吴。老吴心里揣着别样主意,输给长安反而合他意。

一场牌玩的各自满意,天将傍晚,夕阳红成柿子色,是个事事如意的好兆头。

待送走了众人,秦长生心中心疼早已压不住。给人在大椅子上铺好厚棉的垫子,垫好大靠枕,让陆延安躺着歇腰。新棉花软丝面的小被子刚给人盖上,星星就跳上来往人怀里一堆。正好,给人暖着胃暖着手。

“今天赢了老吴不少呢,翠烟阁的酱肘子,双福斋的牛油鸡翅,全聚德的烤鸭,唔……聚和祥的小菜儿,这会儿都到了时间出锅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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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期间,秦长生生怕折腾陆延安的时候害人着凉,把屋里烧的暖意十足。耗费了大半天的精气神儿,陆延安懒洋洋的躺在红木大躺椅上,盯着心虚献殷勤的人一劲儿的瞧。

“开年受内伤那会儿,老郎中还埋怨我,怎的命都不要了还纵着你。”

那回倒真不赖秦长生,明明是陆延安主动勾引的。但就算不是自己主动,纵着秦长生也已经成了陆延安的本能——毕竟天上地下就这么一个秦长生,陆延安怎能不纵着?

而且,秦长生也在纵着陆延安,不然陆延安哪儿养来的小性儿使唤人了?

“还没到除夕,那些硬菜留着明儿咱们自己做吧,估计大师傅们也该歇了。就买两样儿聚和祥的小菜,你不是喜欢吃他们家的蛋羹么?骑着家里那二八大杠去买,从巷子里穿,速去速回。”

和秦长生不需要那些客套的官话,陆延安轻轻的揉着怀里长大了许多的星星,心安理得的躺在椅子上交代着。

“顺便,帮我把门口梨花柜里给星星编的头套拿过来,等你回来,我差不多也编完了。”

头套是前些日子两人突发奇想,说要给星星编个狮子头套才开始动手的。说到底还是两人玩心未泯,借着打扮星星来满足两人的趣味而已。不过,哪家的孩子养着不是给家长玩儿的呢?陆延安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接过马上完工的狮子头套,陆延安开始赶人。

“快去,我还想趁着寒气没完全上来的时候跟你一起洗个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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