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朝宗|古风·演绎·江湖

 找回密码
 入世江汉(邀请注册)
搜索
查看: 990|回复: 27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都市霓虹] |Possession|——原创

[复制链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剧目名称:Possession
       参与人员:赵玉姚   赵暄             
       剧中角色:金永煕   李载星、任俞勋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我以为你我是平凡如真,你当我是无聊中的消遣”



                               
登录/注册后可看大图


                               
登录/注册后可看大图


                               
登录/注册后可看大图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沙发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五月二十四日 (夏) 2023-8-7 19:57:05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初幕·“我以为……”

[最初,任俞勋觉得自己和金永煕女士的相遇,是一场早有预谋,预谋者是他,一些讨巧的笑话 ,无关痛痒,一些鲜花,表达着它寓意的情愫,一些平凡的浪漫,自以为是的感动。一切都朝着“good shot”的方向发展,从单人幕变成双人舞,没有疑点,毫无疑问,确信无疑。但事实证明,他也只是预谋的一环,些许可有可无的价值,不是必不可少的A角,甚至也不是随时待命的B角,那会是什么呢……特别邀请?友情出演?特别鸣谢?恐怕都不足够准确,制造业的“边角料”、设计业的“草图”、风投业的“白筹股”更为适合。并不是他对自己有什么偏见,相反,这正是“价值体现”规则最公平的地方]

[真相揭开时,他的情,他的欲,可谓“几近毫无价值 ”。你要问男性自尊?它还在吧,很大程度也只剩下这玩意,在一切人际交往中,独树一帜,永垂不朽]

[此刻,任俞勋和他新婚三周年的妻子金永煕女士,两人正面对面地坐在开放式吧台两侧,头顶上冷色调的射灯,是这个家目前现有的光源。空旷的室内,气氛沉闷,任俞勋能感觉到,妻子的视线一直锁在他脸上,反观他——真相的“发现者”,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此时脑袋空空,无法思考,不停发抖的右手恰好凸现着主人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他强自镇定地用左手掏兜,习以为常地认定手中拿着一根烟,可笑地是,他无措到把棒棒糖当作了香烟]

[金永煕女士不喜欢家里有烟味,而他恰好也认同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的习惯,所以戒烟是任俞勋婚后的第一个改变]

[认命地,他撕扯着塑料糖纸,动作之间稍显笨拙急躁,最终他选择用牙齿咬断包装结口。剥开糖纸,含入嘴中,当香蕉味充斥在口腔间,真是晦气死了,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味道。或许,会抽烟不代表什么,只不过在嘴里叼着一些东西,是任俞勋找回镇定冷静的方法]

[他做了十五年的刑侦工作,从在地方警署开始,同期都不如他有侦探的直觉,工作的前辈们也会给他很多大展身手的机会。毕竟初出茅庐,又肯拼命付出,不用白不用,谁能不爱呢?而遇上金永煕那年,正好是任俞勋调到首尔江南警署第一年,他侦办金永煕前夫李载星溺亡一案]

[回想当时,任俞勋觉得自己就是单纯见色心动,理智被情感的冲动完全湮没,李载星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完完全全地人为制造,伪装成溺亡。他对不起肩上的警徽,和当初任职的宣誓]

[沉默许久,任俞勋决定打破这无声的对峙]

永煕,给我一个理由,李载星必死的理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金永熙

[从无缘无故坏掉的水阀开始,满到溢出顺着岛台往下流经地面的水,似乎就预兆着今天的糟糕和不幸刚刚开始,金永熙并不懊恼为此要浪费的时间,只是更像一种迷信在向你揭开征兆的帷幕,命运惯用不经意的细节撞响教堂的晨钟,俯冲的鸽子化身白焰,以恐惧划破天空,才会惊觉困顿中的人,用舌头宣告,所有荒谬和罪恶将此宣判。]

[时间朝前走了几个小时,她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桌面上两杯水,透明的杯子里盛着解渴的水,但却没有人触碰,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对面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地面上的水渍已经枯竭,泛出一种肉眼可见的鳞片状划痕,看起来有些碍眼,将目光从上面挪开,尽力的忽视掉这一点存在不完美,但当“不完美”堆砌出的墙壁即将有坍塌的风险时,她是否还会如此安静。]

[外面开始下雨,这栋房子离汉江很近,窗外瀑来的雨阵掺杂了泥点撒落江面的苦腥,当首尔笼罩在阴霾的季雨里就像任何一座庞大的贫民窟,除富人区外,城市里大部分都是低矮破损的房屋,廉价的粉饰外墙,当阳光被乌云遮挡,寄生在躯壳下的虫蚁便纷纷出动。]

[片刻的晃神后,回到事实中,金永熙看上去有些忧伤,阴郁的天气当作幕布契合了她倦怠后的疲惫,难道她是被迫的吗?被挟持着做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显然任俞勋更焦虑,于是她的眼睛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开始观察。]

[静默气氛内,糖果的香甜游荡在空气里,她的鼻尖微微一抖,眼眶里浮现出愉悦,那是人类最初发现甜蜜能让心跳加速的药学,舌尖泛甘,仿若她也是吃糖人,他身上烟草的气味越来越淡了,难说她的兴趣是不是也逐次消失。]

[终于提起那个名字——李载星]
我不是凶手。

[金永熙是有毒的弱蕊纤苞,初进入任俞勋生命中是在四月的春天,白羊星座也半去的傍晚,她携着露雨和西风,满面的忧郁走进首尔警署,在那后无数盏明亮的瓦灯照射而下,她也曾讲过“我不是凶手”,那时的悲伤,如今的宁静,两股情绪终于在今天交汇到一起。]

[记忆里翻翻捡捡把死去的人搁到日光下暴晒,凡事都有起始,记忆也会形成圈把人围在里面。]

你知道反感一个人,就像一场无尽的窒息,我的耳边总在回荡着噪音,胸腔里也是空虚的,在那段婚姻里越到后面我就越感到这种情绪,但我实在没权利生气,毕竟他爱着我,而我却又因为爱而受苦。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思绪冷静下来以后,他听到了一些除却妻子说话声以外的其他声音。比如,流里台有水滴声,缓慢而富有规律;轰隆的雷鸣,已然是从远方传来,又经过了隔音玻璃,仍然能被人类听觉所接收,任俞勋有一丝走神,他想:今晚应该会下雷暴雨,还要不要抱着妻子睡?可是过了今夜,他是否还有机会留下来……想到这里,正好是妻子回答的间隙,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任俞勋又问]

所以,你打算在什么时候也送我一程?

[他觉得“我是不是也让你厌烦”这类话语一旦说出口,实在是有些矫情,这是刻在骨子里对“矫情”的厌恶。他认为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不必忸怩、矫情,当然他尊重其他男性想要“矫情”的选择,毕竟其他人的活法 ,关他屁/事?趋利避害,任俞勋之所以问金永煕,他不想听到、也不想看到妻子嘴巴里、表情上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宁可把结局设定为“坏的”,一切有了预设,才不会过于失望。任俞勋已经对自己有些失望,他不希望再多的负面情绪在没有做足准备时,继续降临、冲击着……]

或者,我可以往好的想,你计划什么时候跟我离婚呢,永煕?

[都到了这个时候,被欺骗的种子在其中一方心中种下,没有信任的婚姻,它从真相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名存实亡,真可悲。所以,任俞勋突然痛恨起“真相”。对刑侦人员和刑事案件的当事人、近亲属来说,真相本来是一种抚慰和退而求其次的妥协,眼下却是他婚姻走到尽头的丧钟。啊,爱情的坟墓是婚姻,那么离婚岂不是挖人坟墓,多少有点缺德了吧……]

永煕,你从刚才起就不再叫我‘亲爱的’,未免绝情了呢。

[是的,他任俞勋有朝一日,也要控诉别人了,从前的他只是作为听众、旁观者,听着千篇一律的嫌犯剖白、证人证言、受害者自述,他会有愤怒、同情、了然于胸的感觉,但也不会有更多的一些什么感情浓度,人做不到换位思考,那是神明才会有的理智吧,他不是圣人,他不完美,他不需要做到。疾风骤雨就在这一刻来临,狂风来自汉江,将雨点全都打在南边整面的落地窗上,声音急促而规律,前赴后继一般,似乎有着“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气势。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任俞勋从餐桌椅上弹起来,然后又犹豫着坐下]

[他为金永煕种在二楼的非洲茉莉,不如就随着这婚姻终结而消亡,挺好的。其实没有拯救的必要,就是可惜了那些花苞,人类造孽,它们却要代为承受这破碎的痛感]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她于心中慨叹转瞬即逝的满足到来的过迟,还不待她细细品味“无限”的快乐,就被沉闷的现实迎头击碎,玻璃的残渣掉落一地,谁会去在意她曾将天赋用在拼图上,世上无一永存之物,求其久远未免愚蠢,不过若不能尽享那短暂的欢愉,则更愚不可及。]

[她聆听着,一段看似癫狂的谜语,忽然发现亡故人的面孔漂浮在半空中,俩个人对话的局,暗地中增添观众,是金永熙的臆想过于凄裂,还是她根本就无所谓,也就不再惧怕。]

[毛姆曾经说过:我们谁都无法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可是河继续流淌着,我们踏进的另一条河也同样清冽可人。她想要真实存在的美,就待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在76亿的基数中找寻彗星砸中的概率太低了,从此她来做魔鬼雕就纹彩的空椟,安静蛰伏着。]

[任俞勋还是懦弱的,握枪的人不该有的精疲力竭,他让这场对峙游戏逐渐失去本应有的乐趣,她端详着产生的变化,他持有昏沉、头脑衰败,他的皱眉、行动里的局促在她看来都是苦恼和冷彻骨髓的烦闷,全完了,残留对生活的幻想,这一刻起彻底没有希望。]

[身体向前倾靠近台面,她叠着胳膊,颌尖抵在手背上,睄起眉眼,亦如轻慢地不走心,最后一次怀念清晨六点的吻将不再。]

为什么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没想过和你离婚,只是好奇你发现了什么,这一切不早就已经结案了,是你骗了你自己。

[那句你朝思暮想的“亲爱的”,她慷慨地报答还给你,我们还有一段法律认定的婚姻,事实上的夫妻,仅仅是方才,她发现了你的爱也没有意义了,热衷的“爱”也成了陈腐的鬼话。]

여보(亲爱的)

[之后她当真轻轻地笑了出来,隐隐哑哑地,即在舌尖徘徊又缓慢,于此她的目光变成他的影子,在栖身的地方里扯出回忆,这被统称为白日梦,就算无光也熠熠生辉,是大脑中灿烂的记忆在散发光辉,倒镜里有她和李载星。]


回忆·我离你越远,就越是容易爱上你。

[2013年,韩国,首尔,没人关心政治,普通人过死水。]

[繁华街区里,即将开幕的美术馆正在进行一场预展,金永熙是这间美术馆的馆长,出身富人家庭的她当然可以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坐拥一间烧钱的两层建筑物,夏日的黄昏,流彩溢金过分璀璨,她走过一幅幅现代派画作前,那些无理的线条,明艳大胆的色彩,在她口中都成了哲学的反思,批判现实的文学载体。]

[金家父母也出席了预展对此不注地夸耀,光辉被他们拿去瓜分共祝,他们其实是一对可爱的父母亲,母亲善良,父亲儒雅,他们就像富裕阶级派发的形象宣传单。]

[在流动的人群中,你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夺目的她,一截纤细、脆弱的肩颈先闯入眼中,白色的裙摆动晃,她好不在意奔向自己而来目光,不疾不徐,节奏轻佻地继续着自己的事,她不匮乏,因此随意对待。]

[金永熙在和人聊天,侧面的角度能看清,珍珠链条在喉咙下一英寸摆荡,她边笑边摇头,不知道远处的人里有一个叫李载星的男人,命运会在此时拍拍肩膀推着上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6#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五月三十日 (夏) 2023-8-10 20:41:17 | 只看该作者
李载星

【才从礼宾处拿了场馆简介飞页,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转身时就听到有人自来熟贴近寒暄。望着对方的眉眼,李载星一边笑着一边在脑子里快速筛选一遍曾经见过的人,但没有一副面孔能和眼前的来者对上号。真是有些头疼麻烦,啧……】

“载星,你小子回国也太无声无息了吧,要不是今天‘Possession’开幕,你打算神龙不见首尾到几时?”
“哇,还是你眼尖啊,宋子旻。我们都看不出是载星的背影…”

【起先是一个人,随后又围过来三四个,仍然是对不上号的长相,相当麻烦啊…微笑着承受来自酒肉朋友的一拳,对方姓甚名谁,李载星已然忘记,兴许在谁的酒局上见过吧,既然对方能准确地喊出名字,可见不是只喝过一次。他在心里偷偷翻了翻白眼,手捏着对方腕骨慢慢往下放,仿佛是不在意般拂去一丝尘埃。带着礼貌又热络地口吻回应道】

今天能遇见,不就是因为藏够了,所以想找大家叙叙旧?哈哈哈……

【回答要滴水不漏,进退有度,这比起面对庞大数据量和程序代码,显然要累人许多。但有些事,总是不得不做,不得不面对。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心诚意,也正好有酒侍生端着香槟路过,打一个响指让对方停下,被打得热络的小团体光顾,侍应生手中托盘上的香槟瞬间少了大半】

那么,敬自由。

【就像敬天气一般,他们能有什么虔诚在心里?】

【正想着用什么借口脱身,不远处传来清脆地敲击声,这是示意众人停止社交,主人家即将说话的信号 。李载星被身后来客推着往前走,随波逐流地,他来到第二排。望向众星拱月的中央处,李载星觉得自己仿佛遇见心动。是的,他感觉到胸腔里跳动的脏器,正不受控地撞在胸口上,26年来他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鲜活”。根本没有听到众人围绕的她在说什么,只记得最开始的那三个字——“金永煕”】

【诗言志,歌永言,她的声音如歌如诉,悦耳动听。她的神采与容颜,如煕春阳,毫不夸张地说,甚至是“群山霭遐瞩,绿野布煕阳”般具有亲和力。李载星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大洋对面的伟大诗人,并不是只有直抒胸臆的情爱诗歌才能表达心中依恋】

【这次回国似乎有一个不错的开始,李载星为自己的“不虚此行”下了定论】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具有购买能力的人往往自持着独特的审美,他们不需要金永熙的附和,因为那样会让艺术品贬值变得一文不值,因此金永熙也在学着做一名商人,不仅要贩卖情绪还要出售这一幅幅罗列在墙上的画作,她大概明白了,有钱人,或者是来自我们这个阶级,骨子中的轻贱,求而不得才是最佳的估值。]

[一层楼的四面镶嵌着巨大的落地镜,每个人从镜子前走过哪怕装着不介怀,但都会偷偷窥探镜中的画面,这是她饶有恶意的兴趣,观察在真实世界里,人在精神中迷离的“窥视”,狡猾又自私自利的物种怎么会放过。]

[她跟某个人说着话,谈话的内容围绕着今日,从美好的天气,到怪诞的画作,她“耐心”应付着,某一刻,毫无准备地对上了展厅内布置的其中一面镜,里面有一双深长的眼睛,那一刹那,静得蹊跷,一定有甚么惊醒了,世界此刻仿佛静了,静态中短暂一面后,周遭又动了起来,然后一切恢复正常,万籁齐响,她兀然地笑了。]

[你发现了谁,却又不说话,横竖不是爱情的启蒙。]

[开幕的流程即将开始,工作人员来提醒她时间到了,她无事无恙般遗弃了刚才发生的瞬间,一步步走上为她精心准备好的台子,站在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成封闭的视角,在望着金永熙为他们刻画的侧面角度时,殊不知那四面镜子也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她恰恰也在偷窥着台下的人。]

今天是‘Possession’预展,很感谢大家应邀前来。

......

[金永熙从不是鲜明的先驱者,她的迷人就仿佛她只在意自己,越不可及也就越加迷人,每当目光碰触到台下形形色色人的赞誉与惊艳时,她也不放在心上,不矜不盈的燃烧着,承载着所有向她汹涌的意。]

[即便发现了镜中眼睛的真正主人时,她也继续着无动于衷,继续说着话,一番夹杂着幽默、艺术词汇的致辞,在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掌声后走下台,有人顷刻围着上来,纷纷夸赞她的发言,她周旋在这些人里丝毫厌烦都没有流露出来,甚至耳廓还会微微发红,表示对骄傲的接纳和谦逊。]

[那个未知名字的陌生人,会朝她走过来,会出现在镜头画面里,至于第一句话?那就要交由他来想象。]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8#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六月十二日 (夏) 2023-8-16 22:12:03 | 只看该作者
초대해주셔서 감사합니다(感谢你的邀请),Ms. Possession.

[这是李载星对金永煕说的第一句话。什么“你好,预展很棒!”、“可以耽误一点您的时间吗?”、“你好,我叫李载星”,诸如此类的打招呼套路,似乎对不起都很难与“绿野布煕阳”相衬,而且他希望,哪怕仅仅是一句若无其事、语气再平常不过的问候语,也可以做到与众不同。结果很显然,他以为自己做到了那份“与众不同”,只不过是流水照落花,斯人无此意]

[与金永煕的相遇,让李载星完全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参与这场预展的初衷——和Anystar的理事长谈投资入股。A Co.是三大电子公司之一,但芯片研发水平一直是国内首屈一指,而李载星此次回国之旅的首要任务,是向A Co.展示工作室最得意之作——VI型驱动芯片代码。大约三年半前,A Co.向全世界有偿征集适配最新集成芯片“Hope Nine”代码的悬赏令。那时候的李载星就在为有朝一日,时刻准备着。甚至有关介绍的演示片段,在今天来展馆前,他已经用A Co.最新手机储存,随时能开始演说游说]

[完美准备,胸有成竹,却抗拒不了自然界法则,人性深处最原始的冲动]

[金永煕当然是不同的。若你要问李载星,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不同,用什么做参照物,他无法具象化地去形容和回答,这简直很难。却又简单得像“helloWorld”那样朴实无华,不可或缺。实在是无法想象,李载星在迈出走向金永煕的步伐时,脑子里就闪现过无数能推导出“爱或喜欢”的代码,当那段直线距离从20m缩短到20cm时,李载星端正地来到金永煕面前,说出他酝酿已久的话语]

[然后,就像是等待着“Y or N”的逻辑程序运行,结果无论是什么,永远令人充满期待和热情]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第二幕·发展·“我们的相遇,像晕眩的黑色电影。”


[2015年,李载星、金永熙回到韩国的三个月后,也是在这一年韩国正式废除通奸罪。]

[最近的首尔一直是连阴的雨天,在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积水与尘土一直都没有褪去,雨下满了整个夜,隔天的天际微微露出一线光芒时,又很快地笼罩起灰色,又再下起雨,毛毛雨,有一下没一下地舐着这世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世界快要完了。金永熙昨晚忘记关上窗户,临江的风与水都进来了,攥湿了她的手,白纱也吸饱了水汽啪嗒啪嗒地落在卧室地板上。]

[床上的女人反复在昏睡和清醒之间,佝偻着瘦削骨感的脊背深深地坠进枕头里,仿佛那里面藏着漩涡,睡时烂睡,还有多发的梦,纷乱零碎的噩梦搅动着她无法逃脱出来,有人仰面死在浴缸里,她看上去快要死在绞杀的梦地里,觉得脖子几乎撑不住沉重将要失控的头颅,她在梦境里辗转地寻找苏醒的契机,时而有痛苦地呜咽发出来,却又被厚重的床褥悉数吞咽进去。]

[直至闷雷擦破天空,呼风唤雨使她醒来,她从床上坐起顺手捞起角落里的睡裙外衣胡乱裹上身,喉咙里仿佛含着铅块,舌尖的苦涩快要使她反胃,低温又让血液的流速减缓、躯干僵硬,金永熙扶着一切手边的物件往外面走去,那一瞬眼前还有回卷的梦,残破的记忆告诉你,梦里有一场夏季海,你忘记了是否这份饥渴因为喝下了咸水,雨轰地打到玻璃上,她又忘记了那扇遗漏的窗户。]

[从卧室走到客厅去,她接了一杯净水急不可耐地灌进去,一杯不够就再一杯,直到熄灭喉管里的火焰,冰箱光亮的镜面倒影出一个幽灵般的女人,她穿着真丝到小腿的睡裙,披散着长发,像刚刚从阴暗角落走出来,对阳光过敏的苍白影子,金永熙和镜中人相互照面,打了声招呼。]

[岛台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游艇油耗监控系统报警的信息,在昨天她的丈夫出海钓鱼,而现在她突然收到这条信息,心底那根脆弱的弦猛地颤动起来,她连忙拨打游艇码头的电话,“嘟嘟嘟”连续地提示音后电话那头终于接通,她也赶紧询问着是否有李载星驾驶游艇的回港记录,对方查询过后抱歉回复并无记录,心脏咚咚跳着,距离喉头的越近声音就越清晰。]

[拿走外套、车钥匙、手机,这个女人就像抓不到手里的光飞速逃离了这个家,车辆朝西边方向开去,雨量逐渐增多,冷暖气流都在首尔的上空见面,一路上她闯了无数个红灯,无数声叫骂被隔绝在雨天里,一直到沿海公路的两边露出礁石,车窗上蜿蜒流动着白的雨痕,她冷得呵出的每口气都有雾的形状,朝着港口越来越近,道路旁的警示牌告诫司机,雨天路滑,谨慎慢行。]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往往意外就在下一分钟出现,轮胎在路面上打滑,胎皮和柏油滋啦泛起白烟,车子冲着两侧没有围挡的地方向近海的浅滩飞驰去,险险刹停在海水湮没滩涂的第一道痕迹前,过了一段时间,前档玻璃生起白雾,车门被人从里面向外面推开,她下来了,很快身上就被浇湿。]

[无人知道她为甚么停下。]

[暴风雨的天气里,任何一种站在海边的画面,看上去都像是要自杀,但金永熙只是远望着早已天翻地覆的海,乌云雷电坼裂开宁静的海面,海浪里有一群赴死的候鸟,不顾恐惧地向惊雷深处飞去。]

[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雨水像眼泪。]

[简而言之,当金永熙出现在首尔的警署,出现在报案室面对前来询问的警察时,她讲出了上面所有一切今天发生的故事,她身上还披着女警察好心送来的毛毯,发尾有一片在下小雨,她对任俞勋的第一句话是甚么来着。]

你好,我要报警,我的丈夫失踪了。

[紧接着就像被触动情绪的开关,低着头泪水掉进毯子里,哭起来也没有垮塌,如果不观察仿佛是安然无恙的,只有她知道落在头上的煎熬,就像每一个被要求恭顺的女性,不能放弃矜持的面子,不能歇斯底里地咆哮,会有人发现吗,一个人越是痛苦的时候就容易引人瞩目,其他人因为此而聚拢过来,当她再度抬起头,眼眶潮红,一个顿点都是一句叹息。]

帮帮我,警官。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10#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六月十六日 (夏) 2023-8-18 21:50:3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任俞勋

[首尔警署接到报警的8小时前]

“妈\的,什么倒霉天气,这雨真是下个没完,烦死了!我家漏雨的事还没解决,回去又要听那婆娘唠叨,씨발(西\八)!”
得了——[任俞勋向低声着咒骂的同事递上一根烟,虽然已经被夹克外套保护在内袋,还是免不了沾着指缝里水滴。递烟的同时,他看了眼身边的同事,接着眼睛又往上瞟了下,警示对方,在屋檐之上的建筑层里,有着不容放肆的存在]

哥,别骂了,小心又要拿工资抵罚款。喂,要不嫂子那边我替你解释解释?“西……算了算了,先回去吧,报告等睡醒你负责,我亲自回去处理屋顶的事情,你懂的,小子。”

[笑着送走同组的前辈,视线转向阴沉压抑的天空,任俞勋也小声地说了句“씨발”。手中的烟,他没敢多抽几口,只是点燃了夹在指缝中,慢慢感受着雨后泥土芬芳中荡着一丝尼古丁不完全燃烧的味道。新来的署长是个毛头小子,有洁癖,不喜欢烟味,还听得不得污言秽语,所以整个首尔江南署被全首尔同行嘲笑——“全江南最没有男人味的地方”。无伤大雅的嘲笑,却是真实地厌恶这种娘们兮兮的规矩,无可奈何地遵守着。家世良好的精英署长怎么会在意普通警员的死活,凡有违犯者,一律罚扣当月工资5000韩元,充公做全署娱乐经费。不愧是精英思维,得罪人的事却做起来让人无法指摘,所谓“心服口服”便是这样用利益让人紧闭嘴巴?]

[可去他\妈的吧!把手中没有烧完的烟拋向半空,最后落在警署大楼前的水泥地上,被积淤的雨水浸透。值得一说,在警署随地乱扔烟头,加罚一倍]

[任俞勋慢吞吞地走到署长办公室前,带着“敬意”敲响署长的门,得到里面的首肯应答,才扭动把手,推门走进去]

“有事吗?”
长官,这是一万韩元,我来交罚款。刚才有些得意忘形,因为道谷1洞那个猥亵案可以结案了,所以我不仅抽烟庆祝还把烟头扔在地上。

[说完,他后退一步,右腿有力靠上左脚跟,朝上司行礼,然后鞠躬]对不起了!
“不必跟我道歉,你只是对不起扫地的大婶,要是没事就去休息吧,这段日子辛苦了。”

[从署长办公室出来以后,任俞勋就回到临时休息室,合着衣服躺在行军床上,回忆着上司刚才的语态,想象他那张精英面具下的高傲表情,说着“辛苦了”,嘴唇肯定没怎么动,否则怎么会说不出真心感到辛苦的话语。带着对上司的嫌弃,他很快就陷入深沉睡眠,连轴转超过20个小时,虽然是做警察的家常便饭,体力透支就是真的透支,唯有精神永存的活跃着。很少做梦的人,却在白日做起一个奇怪的梦。深蓝色的大海,本来是阳光灿烂,却在下一刻乌云压顶,空气随着阳光的消散也逐渐稀薄,那片巨大到无边无际的乌云,像是吸走氧气的机器。“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水中,因此任俞勋判断自己应该是掉入那片美丽的大海]

[漂浮在海里时,他感觉稀薄的空气又回来了,但是刚才的咕噜声,频率越来越快,伴随着大量的气泡,不断向头上的那边光飞去。任俞勋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存在,但无论他怎么睁大双眼都看不见仿似人类身体的影子,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让人烦躁。于是,他猛地蹬腿,想要游出海面再继续探查。可惜,睡梦中的人踩到的不是有反作用力的海水,而是一脚蹬在虚空,任俞勋被一脚踩空的感觉惊醒了]

……

[多少年没有做梦,实在是有些稀奇,任俞勋今天不像是个好日子,他必须早点完成结案报告,然后回家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上一觉。内部盥洗室里,他对着镜子,用刮胡刀把忙了一夜就新长的胡茬慢慢刮走,三下五除二,最后盯着镜子里的成像,说了句“完美!”这时,窗外的天空闪过一道紫电,任俞勋对这种自然现象毫不在意,他只在脑子里计算着打结案报告的时间,大约1个小时吧,他想着……]

[像是被世宗大王眷顾一样,任俞勋真的在1小时内搞定了结案报告,当他抻着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时,眼角余光似乎捕捉到一片反光的裙角。他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放轻脚步地向审讯区走去。看到审讯室门上蓝灯亮起,习惯性地扭开隔壁监听室。监听机器已经打开,却无人监听。这是搜查班的默契,不是重要嫌疑人,不会留人监听,虽然从规矩上来讲,这是违法行为]

“帮帮我。”

[有些沙哑,刚刚哭过,鼻音很重。这个请求的声音,在任俞勋拿起监听耳机时就听到了。于是,怀着好奇心,望向单面玻璃对面,一双写满无助、痛苦的双眼出现在他视线里,目光循着眼睛往它主人的五官扩散,浓密的发丝只是被匆忙地拢在一起,用简单的银饰发簪拘着,脸色、唇色惨白,脖颈上布着因痛苦而显现的细小青筋,青筋之下的肌理仍然是白皙,然后是那条她穿在身上的丝绸睡裙,那道反光的来源]

[毫无疑问,这是个无助的漂亮女子,任俞勋不得不承认,对美女他就会有着先天的同情。但看久了她的神情,却觉得这不是会一朵多情可爱的红玫瑰,更像是开向地府、指引黄泉碧落的彼岸花]

[一切就这么定格着,当审讯室和监听室的画面像一片片拼图离开墙壁,是雨声让任俞勋回到了现在,他再次确认了,那朵彼岸花确实没有被错看]

永煕,在审讯室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知道我在看你?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人口失踪的案件,或许是手机不慎遗失、或者是迷路,总之在警察的心里会先罗列出这些无关重要的因素,再挨个去排除当中的可能性,显然即使是一名妻子的无助和凄惶都暂时打动不了这些老辣的警察,今晚她注定要待在这个鬼地方,没有新鲜空气,警员转动着手里的笔杆在审讯记录上誊写着一问一答的固定对话。]

“你说你的丈夫失踪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今天早上,他昨天出海钓鱼后,码头的人说他没有按时返港。

“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吗?”
是的,游艇上有海事电话,我拨了过去,没有接通。

“能不能给我看下你的手机。”
“这上面显示油箱油量报警,你为什么不先去港口的警察局报案,还要回到首尔?”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你先生昨晚出海。”
“他平时有不良的嗜好吗?”

.......


[他们的询问看似无逻辑却似乎沿用着可以推敲的模式,令人深感遗憾的是,如果是平时的金永熙那么她会去观察并且要获得一场证实,但现在寒冷夺去了她大多数的精力,枯萎而失望到精疲力竭,被巨大压力折磨到滑向即将失控的边缘,她揪住毛毯蜷缩进巢穴里,在她过去的生活里从未接触过身穿制服的警察,富足的世界里万里晴空,悲伤跟她素未蒙面,而现在,此时此地,稳重的日子就在一日一夜里突然爆炸,或许这太荒唐,几小时内乱哄哄塞进沾满水渍的毛线团里,唯一使得她留下的原因,就是要找到消失的爱人,不再让她受苦了。]

[小警员用笔尖敲响桌面,在她心头怦然,再抬眼,她找到了自己的呼吸,潮湿的菌丝会在肺腑的某处扎根,因为她去过海边,见到扎进风暴里被绞碎的海鸟,单向的玻璃里,承载温柔的轮廓,悲伤地托起眼睛凝望,善良的灵魂第一次冲动就是刻意忽视哽咽的泪,别再看了,镜子会吸去你的魂魄,丢弃在无人烟的旷野上。]

[她想,她是不是在过最后一个多雾的长夏,要说,没有关系,那也很好。]

[流亡的记忆胶片回到正确的时间上,任俞勋、金永熙还是坐在椅子上,花了一些时间在叹息,外面的天气糟糕透顶,雨一直再下去我们也许会变身鱼,过了中午,天黑不会很快地到来,而你爱的那人就在那里,就依靠在昂贵的座椅上,他的样子和三年前没有变化。]

[可怜的男人。]

我知道那面玻璃后面有一个人。

[蝴蝶翅膀震动,回忆低语,将她拽到即将散架的时间齿轮前,那面玻璃,那面她哭泣过的墙,有一只苍蝇停在上面,前额叶会把真相和构思糅合起来,她开始讲述虚实的细节。]

因为有一只苍蝇一直冲着玻璃乱撞,这些蝇虫有超乎人类的嗅探,如果存在一条通道,那在它的指引下就是你站在后面的镜子。

[那种生物天生就围绕着腐烂,它一定是闻到了镜子背后留下的烟与血,不然不会毫不介意被撞死,都要执意到达另一端。]

[扪心自问,这样琐碎的节点竟然被意外的发现,不该值得欢呼雀跃,她的敏感是现在回想起来都令人胆怯的,如果我们的相遇并不是婚礼仪式上你深情款款念出的誓词,而是更久远前躲在透光镜面后,怀疑、审视的人脸,那时候她也是半个嫌疑人,这虽然是个很严重的话题。]

你还记得你的誓词吗?你说你会忘记牺牲,因为爱上我起你就是被束缚住的人。

[这栋房子里,有很多俩个人留下的痕迹,譬如婚礼结束那晚,他抱着新娘走进未来的新家,跟身高同样长度的头纱拖在地上,她年轻纤弱依偎在新丈夫的臂弯里,不吝啬在他行走的每一步赠予一个个吻,湿热的亲吻渐渐腐蚀瓦解掉男人的皮囊与骨骼,她太狡猾了,深知赞美无意义,现世的人享有金钱和成功都是扎实存在的物品,而她就是量身定做被人渴望的梦想。]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12#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六月二十二日 (夏) 2023-8-21 22:49:3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是的。】

【但任俞勋只能听到自己在心里的回答,他再也没有办法真心实意去交出一份名为“爱”的答卷。他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警察的职业使然,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绝对,有的只是证据链支撑着如何向地检移交案卷,准确地给每一个嫌疑人下有罪或无罪定义。他们不代表正确,但他们必须是挡在平民身前的正义,否则,相煎何太急?】

【雨声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重复不断的冲刷,叠加着厚重无比的响声,特别容易让人分神,又引得旧忆像破土而出的绿芽,发出一个又一个“砰、砰、砰”的声音,杂乱无章,争先恐后着。而雨势在这个家上空的走向,无论是从韩式房檐上流过再变成雨帘,成片成片的,如珍珠串线一样,又如美人落泪,哭出一种藕断丝连的缠绵意境。或是一划一划的样子,留在透明玻璃表面,如果用一种线条来说明,应该是素描画中的阴影线,刚好有漆黑的天幕映衬着】

【老天难道在为李载星迟到的三年真相哭泣不成?当金永煕向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她今晚第一个问题,他除了下意识想要回答之外,立刻被雨声打断思路,感谢这样的打断,任俞勋在心里这样想着 :幸好下雨,否则我又要在永煕面前泄露更多地弱势。他不知道的是,挣扎在金永煕看来,就像是渴求着雨水的鱼,因为煎熬在龟裂的大地上,释放无限太阳风暴的烈日,要它命】

【誓言,究竟是永恒的见证,还是诅咒永恒的谶言?】

【他记得,那时候被称为“八月最幸福新郎”的人,36岁的成熟男人,熟到快要成为一枝花的年纪,连被同事们打趣也是种幸福。他们的婚礼是在西太平洋某个小岛上,神父为他们引誓和代替天父来祝福新人的结合,任俞勋还记得他有些激动又胆怯地从西装马甲内侧拿出那封写了几天的誓言,它们是无疑是真诚炽热的】

“迷人的危险的金永煕女士,你好。我是你的丈夫,任俞勋,今年36岁,是个警察,没车没房,身无长物。或许,没有人会期待我能给你幸福的一生,但至少我很期待,我也希望当仪式结束的时候,你也和我一样相信,这是一段被施了幸福咒语的婚姻……”

【读到这里的时候,任俞勋记得,金永煕眼睛里泛着泪光。现在想起来,任俞勋觉得这确实是被诅咒的婚姻,下咒的人是他本人,不对等的开始那就是不对等的结束,世界从没有偏袒谁,更不会亏待谁】

“……从今天开始,我的妻子金永煕,我是你的丈夫任俞勋,我将用我简短又丰富的一生,为你种下玫瑰和茉莉,让它们一年四季都陪伴你。让我守护你,直到生命终结前的那一秒。”

“嫁给我,好吗?”

【那时候,活了三十六年,他学会写的第一封情书】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回忆二·那些未署名的电话,她在和谁通话,她在对谁笑。



[美国,硅谷,她的第一段婚姻。]

[闪回的片段暂停到金永熙的首次婚姻里,那是她和李载星在旧金山注册结婚,搬到硅谷的半年后的某一天,透过窗户天空蔚蓝,澄净的底色毫无一片累赘的云彩,金永熙像所有安居在这里的中产富人,端着清晨的咖啡,站在车库门口笑着目送丈夫去创造更多的财富,这是美国人为所有肤色的人造就的梦,男人们离开家去上班,剩下独守着上千尺豪宅的太太们怎么消耗一日的时间,当然了房子里还有她们的保姆、司机、厨师、管家。]

[站到草坪上一直等到车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阳光照在她身上微微有些发烫时候,她才转身回到寂静的房子里,保姆在哪一层打扫,咖啡杯随手搁下了,戴着钻戒的那只手扶着栏杆,一路向楼梯上主卧走去,她在首尔、在硅谷都是过同样的生活,走到衣帽间,她挑拣着助理搭配好的衣服,拿出来换上,长裙落到脚踝,她望着镜子里人的脸,适当微笑,再沿着相同的路径,上楼变成下楼。]

[她和管家说了几句话,说话的内容不重要,一个可以忽略的场景,然后她就穿过一楼的走廊,从储藏室旁边的门走到车库,开着自己的那辆车离开了。]

[结婚的好处里,大概是终于拥有了不需要向别人报备的理由,就可以随时随地离开的特权,他们会为你找理由,你结婚了,你不在房屋里的时间一定是在为家庭忙碌,哪怕你逃跑了,意外死掉了,他们都会在刚开始的八小时里认为你只是躲起来。]

[当窗外泛起一片橙色的晚霞,时间临近到黄昏日暮,女主人的车子终于出现在回家的小路上,车库门再度打开,她从车上走下来,迈着轻巧地脚步,臂弯里勾着一堆奢侈品的袋子,愉悦到嗓子里冒出甜腻的音符,心满意足的大肆购物归来,她拎着袋子回到家里,再一次的上楼又下楼,衣服从妩媚的长裙换成贴身的米色针织裙,厨师在为晚餐做收尾,男主人也在半小时后迟迟回来。]

[晚餐的时间,他们分享了同一杯红酒,她捧着脸颊讲琐事,偶尔餐厅的笑声会漫到屋外,没有任何人来打断,他们惬意地享受夜晚,等到结束李载星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工作,金永熙跟着进来,因为她的书房和李载星只有一道玻璃墙的间隔,当初买下这栋房屋并翻修时,她就别出心裁地在设计上弃用传统的门,而是把墙壁拆空后,原地增加一面巨大的透光玻璃,隔阂就此被打破,谁都一眼得见。]

[她的手机亮了,上面显示未知来电,她举着手机绕道长桌前,反光投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里女人坐上桌面,双腿交叠合在一起,对面的李载星看到妻子的举动后,从电脑后探出头,屏幕上那些让人觉得高深莫测的蓝光挂在他脸上,紧接着她就在丈夫的目光里接起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在被刻意忽视的时间里,焦躁焦虑,从接通的那刻起,喘息声就不断、不断地粗劣宣泄,要一股脑塞进大脑里试想挤碎你的冷静,金永熙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恼火,很显然她是舍身其中的共犯,置身在如此光怪陆离的场景里,内心深处隐晦且肮脏的恶念在此刻冒头,一边是合法的丈夫,被她故意诱导注视着自己,一边是哪个情人,隔着听筒进行色情的诱引。]

[上帝赋予人类战胜欲望的力量,却忘记了有些人会为了寻求刺激,而下贱的堕落,这也是人性,更是最简易的性。]

[该死的隔音玻璃,只让人看到她对着手机讲话时张阖的嘴巴,与眼梢唇角起伏的波动,她的眼风偶尔会扫到对面的人,李载星被这一幕加深了探究的疑惑,他离开办公桌,走到玻璃前,指节扣响透明墙,召唤她向他走近,金永熙听话的从桌上下来,一步步靠近横亘俩人的障碍物,手机里窸窸窣窣、急促频率的呼吸,夹杂一两句英文的脏话,情人也快受不了,毛孔窒息透不过气,哀求女人再说几句话。]

[李载星和金永熙,面面相觑,视线交汇,电话仍在通话中,她无比深情的看着丈夫,通讯那头和玻璃对面,同时间听到和看到了她说的话。]

I miss you, good boy。

[一阵高亢炙热的呻吟声迅速砸在她的耳膜上,未知来电的情人得到高潮后的解脱,而她面前的丈夫也在读懂唇语后,脸色由阴转晴,重新坐下开始处理工作,金永熙也再一次不出所料地满足了自身丑陋的欲望。]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就不再站到类似舞台剧的幕布前,从幕前缓缓离场,切断通话后,从书房连接二楼露台的推拉门走出来,有钱人独拥郊区夜晚的景色,邻居和邻居扎着藩篱互不影响,似乎一点暴露的风险都没有,其实就像刚才的未知来电,如果翻开她的通讯录,会发现不止一个陌生号码,跟毒品相较,这是不上瘾的药,在她和李载星的婚姻里被当作消遣。]

[综上所述的桥段,该要如何“委婉”告知现在的丈夫,因为我们的无声,吵杂的雨声已经盖过了所有,这场雨看样子还会持续很久,而距离天黑还有十个小时,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她喝一口杯子里的水,润了润喉咙,开始讲述背叛。]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出轨过,在上一段婚姻里发生了无数次,无论是在美国时候,还是回到韩国以后,就在他出海前,我也刚结束了一段。

[不痛不痒说着毁灭的话,但更重要是她在观察着任俞勋,想看到他听到这些话会做出甚么样的反应,是震惊?暴怒?还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些事他都知道。

[上面那些都是真的,这一句是假的,死人在坟墓里发出刺耳的控诉,但无人听到他申辩,活着的人如何使故事变得骇人听闻,才更像是真的。]

你想知道吗?在我和你的婚姻里是不是也同样发生过?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14#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七月二日 (秋) 2023-8-26 23:43:22 | 只看该作者
[皱眉,任俞勋感觉得到自己今天皱眉的程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他痛恨一些所谓的“侦探的嗅觉”,当金永煕提出那个问题时,他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结论:金永煕背着他和其他男人偷情了。他开始回忆,开始在脑海里像放幻灯片一样,筛查一张又一张陌生而熟悉的面孔,陌生是因为这些人不是他 愿意打交道的,熟悉只是因为他不脸盲,一个名字对应一张面容,他们或许带着笑容,或许带着轻蔑,或许带着傲慢,各式各样的表情来回切换着,最终他们都变成同一张脸,冷艳妩媚,尤其那双眼睛,透着勾人又无辜的情绪]

[仿佛深渊一般,将人吸入万劫不复。那双红唇,一张一合,说着刺耳的话语:你躲得过吗?]

[背叛带来的自然是愤怒、震惊,诸如此类情绪,甚至于死去那人的愤恨也跟随着答案,如魔音入侵般,从耳郭流入耳蜗、咽喉,又从气管分别流向肺部、心脏和丹田,引起骚动,又如油煎火烤般,发出剧烈的振动。可是在面对轻而易举说出背叛的妻子时,任俞勋眼里有的只是悲伤,他哀伤着二楼阳台的茉莉和玫瑰,哀伤着在小岛上曾经向天起誓的自己,以及笑中带泪答应求婚和结婚的金永煕]

……让我猜猜,你应该故技重施了吧,毕竟你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我也不会是那个例外,对吧?

[多年警察的主导习惯,即使处于谈判劣势,也不能露出一丝破绽。棒棒糖的甜味早就消散,细小糖棍一直在任俞勋手里来回翻腾着,勉强能当做香烟捏在手里,他反复抚摸糖棍塑料的表面,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妻子美丽的容颜,为的不是在上面找到愧疚。要找到什么情绪?他自己也毫无头绪,下意识地认为这样的动作,应该可以迫使对方丢掉一丝从容。可惜,他所面对的,是新婚一年多的丈夫也可以无情下手的金永煕,用多余的人性揣测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魔鬼”的女人,实在多余又可笑]

永煕,没有回头路了。

[任俞勋说的没有一丝感情,公事公办一样。可心脏在扭曲般的绞痛,又时刻提醒着,对眼前的女人他已经深深爱到骨髓里。多么俗套的形容,配上走不进上流的他,却无比贴切。回忆画面像老电影一样,把现实此刻染成黑白,溺水一般的模糊场景,然后又逐渐变得清晰,像是一口气浮出海面,呼吸着令人感动的新鲜空气]

[李载星的葬礼仪式上,任俞勋身穿黑色西装,手拿哀悼的花束走进这氛围哀恸的场所。李载星的父母看着是老实人家的样子,他才想起李载星是个成功的 创业者和青年企业家,父母能给他的应该只有健康体魄和灵活的脑袋。向两位失去儿子和依靠的老人鞠了躬,并送上真挚的哀悼宽慰,正好有下一批客人到来,任俞勋也就从陌生长辈的寒暄中脱离。他往行礼的灵堂走去,看到头戴白花、一身黑白韩服的金永煕,只见她毫无生气地跪坐在那处,眼睑下的乌青和睡眠不足堆砌的眼袋,即使是这样一副失神的样子,他仍然能抓到她身上带着的美丽毒素,上瘾一般合水服下]

金女士,请节哀。

[从那天起,任俞勋和金永煕的联系并没有因为案件的结束而跟着结束,反而是更频繁的联系与往来。依旧是一个稀疏平常的休息日,任俞勋睡到自然醒,他受到金永煕的邀请,去她开在市中心的画廊参加画展。对于这类高雅艺术、需要用欣赏和耐心去斟酌的活动,一向是任俞勋所鄙夷的,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案件线索和嫌疑人的微表情,才值得细心品玩]

[难得又装成一副衣冠楚楚的任俞勋,有些无措地走进名为“Possession”的两层建筑大门,没有看到金永煕的身影,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打道回府,还是随便转转]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她以为眼花了,当旁观了爱情衰败的过程后,以及歇斯底里式捅破婚姻的伪善后,回报得竟然是他满怀悲伤的将视线移到阳台上的两株茉莉与玫瑰,金永熙难以相信地在两者间调换目光,心头触发了一阵狂热的激战,频频发出“不该是这样”的质问声。]

[她渴望疯狂,渴望所谓世俗的安慰下非人性的传染,如果他如幻想中深爱着她,就必须用极强烈的呼应来回报这段感情,针尖或麦芒,不外乎现世种种的喜怒,已经无法安抚金永熙“贫瘠”的精神,无法带来更深层的刺激与骚动,那么还保留着关系做什么。]

[她想到了,被现实所见的如同击溃一样,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椅子在晃动后摔到地面就像一场坍塌的事故,此刻,她的眼睛里也淤积着危险嘶鸣,站在那里自成一个偏执者的故事,起初的对话还能是个平静的疯子,现在一切摔碎后,仿佛要喊出声嘶力竭的逼问,我们之间绝不是童话。]

不恨吗?不恨我吗?

[连问两遍是否要获得恨的权利,在此间隙里,将隐晦变成光明正大的凝视,缜密地捕捉着哪怕一点能够抓到的小小变化,抓住一鳞半爪,就能使得我满意。金永熙潜匿在普罗大众里已经许多年,她不是患病的疯子,而是一种神经质,擅长在秩序里拉出一道口子,把放恣的固执转嫁到接触到的东西或人上,那是用自身自心为献祭的无畏。]

你到现在还不觉得惋惜?你把愚蠢的忠心给了我,我却还给了你彻头彻尾的骗局。

[既然是杀死自己,杀死其他人的爱情,那么必然要像那么回事。]

你发现了我从开始就知道审讯室的墙后站着人,你不知道的是,从发现玻璃后面存在一个旁观者开始,就已经精心筹备接下去的每次见面,我了解吸引男人要怎样激发你们,我自私地掌握这些,你爱上的诚然是我,但也许——你根本就没有那么爱我。

[昂贵房屋内,美丽的女人,她在笑,请相信她,这是因为痛,因为她体会到了“活着”感觉。]

[恰好是亡夫的葬礼上,所有来参加仪式的亲朋故友,持着一种含蓄和缓的眼神打量未亡人,他们唯恐冒犯到脆弱的金永熙,目光的轨迹一律是低下的,只有一个人唐突在一群人中,任俞勋,首尔警署的警察,出现在意外死亡案件的当事人葬礼上,他虽然穿着表示哀悼的黑西装,但眼睛却不礼貌,从开始的问候起。]

[镜头凑近他的脸,他一直看着她,抬起来,刹那不可避免的对视里,她从这张脸上看到了“未来”,紧接着垂下,埋进胸襟的白花,无人发现短促的接触中她洞悉到,来自任俞勋的引诱,男人和女人急不择路的暧昧。]

[不用告诉你,也能清楚的知道了,“未来”不适合在梦中,而在更近的地方,伸出手就能够到,这时候仅需一些勇气。]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16#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七月六日 (秋) 2023-8-28 22:21:1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如何能够做到毫无恨意?任俞勋承认,妻子的质问彻彻底底将他激怒,可是克制与冷静,是像宿敌一样存在的职业操守。与此同时他也知道,继续克制下去,是灭亡、毁于一旦的必然。于是,他也奋起直追地站起身,把对金永煕的痛惜和愚蠢自我的痛恨,都化作一个手势——双手叠在一起,像个环一样绕在妻子紧实又脆弱的脖颈前。这时候,他想起的不是本国历史人物的就义场面,当然金永煕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但他仍然想到一个过去的人,法国的玛丽王后是断头的结局。这恐怕是令任俞勋记忆深刻的一位外国女人,仅有的一位]

[如果不是金永煕,玛丽·安托瓦内特根本不会进入他的视野,金泰熙、全智贤倒是胜算更大些]

[又是一阵座椅后移摩擦瓷砖的声响,这让任俞勋彻底清醒。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动作,如果放任杀心肆虐,妻子也许真的会惨死在手下。突如其来的大喘气,从座椅上弹起的那一刻,任俞勋仿佛失去呼吸的自由,有什么东西像提线一样,在脑后拉紧到紧绷,促使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直到喘气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居然一直在憋气,大脑给的自我保护指令,冲破自我意识,凌驾在它之上,同样牵制着想要向前伸的双手]

[他实实在在地爱着她而已,也仅此而已]

[任谁在听到婚姻里的背叛,遭受这样无情的冲击,除非不曾付出爱意,否则很难保持体面的状态。即使是制造这一切欺骗和假象的金永煕,因为得不到想象中的预期,失望的叠加,让她彻底放弃了优雅。悲哀的是,即使到了应该剑拔弩张的时刻,任俞勋想到还是妻子的美丽,该说这就是男人的恶劣所在吗?也许就像妻子撕下伪装,斥责他爱的只是这副皮囊,不是“金永煕”。任俞勋不打算反驳,他不想为自己辩解,解释他出于本能、出于珍惜,所以爱她,像结婚誓言那样,给她幸福]

[因为从谎言开始,所以注定像巴别塔一样,无法实现。它的初衷是通往天堂,又因为人类被赋予不同的语言系统,它的修建最终停止不前。任俞勋想为金永煕建造爱的庄园,可是他用的一砖一瓦都是不存在的想象。多么讽刺的是,巴别塔的故事也是妻子金永煕告诉任俞勋的,那是在两人第一次相约Possession的午后,画廊代表办公室里,他们衣衫不整抱在一起时,金永煕心血来潮的分享,而他记住了]

[随着妻子的无情揭露,任俞勋觉得眼前金永煕激怒的样子和三年前恬静美丽的样子,无法重叠。终于,趋利避害的自我保护,大脑打开回忆播放的影像,又把他拉回那天下午。两个人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紧紧贴在一起,任俞勋根本不记得画廊的职业顾问都说了些什么,那些现代新锐的流派,怎样的艺术表现手法,统统都比不过被他狠狠抱在怀里的女人具备吸引力。有些疯狂的交合,如果是金永煕,会告诉他是身体契合造就的美妙,而任俞勋自己只能想到他的小老弟比以往任何打/炮时候都兴奋]

[任俞勋不明白,难道身体的真实反应,也可以虚假伪造?]

永煕,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颓然一般,又坐在椅子上,重复地叨念着]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金永熙本质上是一个隐匿在熙攘人群中制造恐怖的危险分子,她更加嗤之以鼻所谓文明赋予人的道德观,人生下来就是赤裸来到世界的,一切秩序和信念都是一套套经过传道士包装出来的伪神学,她的父母强迫每周日去教堂礼拜,要在耶稣面前洗刷自身罪孽,她为甚么要赎罪,这个世界压根不存在救世主,不存在基督,都是为了让人低下头编造出的言论。]

[因此在她终于看到被激怒的男人时,终于欣慰了,任俞勋也站起来和她面对面,剑拔弩张,擦着火星都会燃烧起来的气氛,分分秒秒刺激着她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憧憬,金永熙开始有些焦急,她的目光不断在男人身上游行,期待出现憎嫌如刚磨好的刀狠狠捅进自己的身体,因此她有些焦急、兴奋,指甲扣在桌上,泛白,紧张,牙齿蜷缩进去,咬住舌尖,像磨砺好利爪等候一击致命擒获猎物,如果可以,她希望快些。]

[如果没有被发现,那么她可以继续乔装下去,如果他没有那么聪明,她可以继续愚弄他,享受这些无法吐露的私密欢愉,可当揭露出来,她却从自己的情绪中提炼出一种更加致命的感觉,那就是对爱的蹂躏和践踏,更能获得比前者更强烈的体验,为此她愿意在这里等。]

[欣赏和观察,同步进行,她贪恋得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任俞勋皱眉、陷入回忆、她看到他在沉思里闪过的欢欣,死死勾着她,想要知道他究竟在漫长人生里回味到哪一段,无法进到他的大脑是遗憾,终于他的真情回到了当前。]

你这个懦夫!

懦夫!

[她大声叱责着眼前的废物,他对发生的事落荒而逃,像个可怜虫钻进潮湿皮囊下,情绪激烈的女人扬手将桌上的水杯扫下地面,玻璃应声碎裂,水里面倒映出一个发疯的漂亮女人,她扬起优美的线条,发自真心地鄙夷跟前垂头丧气的男人。]

你甚至连质问我都做不到,你是一个警察,却连勇气都扔掉了!

[她用说话来凌辱一名正义使者,言语做锋刃捅上去,羞辱他的胆怯及所有,嘲笑声盖住了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如果能够办到,她希望扎入这个爱恨不分的傻瓜心里。]

[然后金永熙停住刺耳的嘲讽,她再度弯下腰,接近支离破碎的受害人,长发倾泻而下盖住了魔鬼的半幅脸,但狡猾、欺诈的眼神仍然存在,并且直勾勾地盯着任俞勋,黏腻地语气从她脆弱的脖颈里发出来,低糜与诱惑相伴,一起向他问道。]

你不好奇?你不是再找真相?

[真实不正是他一直寻觅的结果,她的钓饵,也在试探,女人走过碎渣的玻璃残骸,那摊湿滑的水,由帷幕前走到男主角的背后,如轻浮的羽毛贴近他,再与他耳边低语,欢愉冷淡了下去,留在可望见的地方全是一转手的爱恶。]

究竟是他杀还是失足.......
究竟爱还是不爱。
不都是你这个小丑在想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18#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七月二十一日 (秋) 2023-9-5 01:37:2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恶魔低诉,天使哭泣。但任俞勋并不把自己比作天使,而金永煕确实是那只“恶魔”,她也坦诚着自己的邪恶。第一次,任俞勋没有握着妻子搭在他身上的手,尽管她在用温柔又亲和的语气称他“懦夫、小丑”,仿佛在说一些亲密的情话,近乎一种讲述甜言蜜语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让人突然就领悟到自己已经失去身后这个人的爱意]

永煕……

[无言的低呼,是毫无意义地盲目张嘴,是下意识反应,比刻在心里的入职誓言更彻底。唾沫吞咽,不上不下地卡在干涸的喉间,围绕在颈间的皮肤触感,不是温热而是一种凉意,被毒蛇缠上的感觉,让任俞勋突然产生一种对过去的回想:遇到金永煕的那个早上,他在梦里被海水浸泡和围绕的窒息感,此时此刻又出现了,仿佛复刻一般,容不得人有一丝的拒绝,强制一般的碾压,真实到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他把脸埋进双手,不敢面对处在真相当中的自己,掌心触到脸颊上湿润的液体,那是流泪的感觉,也是懦夫的表现。任俞勋缓缓佝着腰腹,让身体微微向前倾,那是一种逃离的姿态]

[于是,他再次启动脑海里的回忆,企图用逃避的方式麻痹这种窒息感,像是涂上麻药、不断地延迟神经传导,直至感受不到令内心颤抖、恐慌、茫然的情绪,那必然是这一切的反面——美好、愉快、积极。它们组成了一段旋律,一开始的单音节,接着是八拍小节的片段,片段之间自然而然地衔接起来,演变成完整的旋律,节奏缠绵又优雅,是弦乐之间的巧妙融合,是金永煕向他灌输的形容]

[他做到了麻痹自我,前一刻的身体逃避,脑海中的恐惧,下一秒就沉浸在信任与虔诚制造的梦境中,发誓着做她这辈子独一无二的信徒,企图用深情掩盖一切不完美,对即将到来的不忠,选择视而不见,对已经发生的背叛,选择简单遗忘。只需要跟随音乐律动,身体比思绪更贴合节拍,前进后退着,交叉环绕着,每一次迈出和收回的脚步,进退有度,合拍到随时随地都在高潮,酣畅淋漓,忘乎所以。达到灵与肉的契合,是任俞勋从未有过的设想,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全身心地交托自己,学习繁琐的舞步,学有所成的结论是:他在兴奋,各种意义]

[所以,每一次的探戈课结束后,他们都在单独专供VIP的洗浴室里,赤身裸体,紧紧相依,深入浅出,毫不掩饰色欲的推拉,亲吻 、啮噬着,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标记,两性的竞争,让全身的细胞都被调动起蓬勃的性/欲,尤其是下半身嵌套着、交缠着。他爱她的身体,她沉醉时的表情,所以他情愿被她支配,亲吻是间奏、是插曲,是奖励技术取悦她的餐前小甜点]

[当音乐戛然而止时,半身依偎、单手围在彼此腰间的景象,就如定格画面一样,失去色彩而必然遭到烈火吞噬结局。任俞勋看到,只有男人的脚,耳畔没有音乐,只是一些细碎的节拍声,哦,那是男人在自觉地给自己数起节奏,步伐、脚尖合着无声翩翩而起。因为他希望通过不断地练习,得到来自舞伴的夸奖。他的舞伴,也是他最爱的妻子,此刻正在别人的怀中摆弄腰肢]

[男人上身前倾几近平行,左手虚环着,右手随着身体向无限延展,如果有女方在,必然腰肢向后仰面地姿势。任俞勋最喜欢在跳舞的时候,从上而下地望着金永煕,也是她最依赖他的时刻。他深深迷恋着她需要他的感觉,如果身份上的注定不平等,势必造就心理上对被需要的渴望]

“永煕,呼,叫我的名字吧,告诉我你需要我怎么做,往这里顶是吗?!回答我!”

[他以为那是专属唯一的回答,也不过是她上百千次地预演,观众不断切换,只能享有一次观看主角的机会。习以为常等同于情真意切,漫不经心被当做心有灵犀,正是李载星最爱的那句——]

“I miss you, good boy……”

[千真万确地,致命,吸引]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23 岁
1602 两
2 条
5
回忆三·推倒的药瓶


[她把一双手搭放在丈夫的肩膀上,手部的语言常常用于无声的象征信赖与支撑,再另一层面来说又是一重操控的暗喻,她感受到近在旁被抑制后仍骚乱的脉搏,紧张与战栗借助他的身体传导过来得以让她知晓,成年人一直在自欺欺人,折磨自己远超于别人,压抑的情绪趋向她思考起更加久远前存在的。]

[天气变坏了,阴冷的空气中飘着小雪与尘埃,雪片的颜色是掺杂灰白色,那天也是入冬后第一场雪,韩国某处近海爆发了绿藻污染,那天我故意在晚上9点钟时上床睡觉,到了深夜,客厅的灯被打开,暖黄的光迎接归家的夜旅人,地毯吸收了拖沓的脚步声,一阶阶楼梯的感应灯亮起,卧室门由外向内推,她的眼睛虽然是阖拢的,但并没有睡着,相反每下动静都正好对接想象一起出现在脑海中,李载星在洗漱,她躺在床的一角,背对着盥洗室。]

[下雪的夜,那月亮映现出愤怒的紫,仿佛天空的眼睛淤血,携带它的光虚虚投影在窗户前,乘机窥探着家庭中的意象。]

[忽然她感到床铺的重量微微下陷,李载星掀起被子也跟随着作息躺下,他从后面靠近,直到张臂将她抱收入怀,金永熙的眉心在黑暗中不禁蹙起,简直像个陌生人,就像这个月亮一样,既不会叫人感到冷,也不使人觉得热,尴尬地待在设定的半径里,相贴的身体虽然看似是密不可分的,但实际她的心里却空空的,甚至隐约有丝想要挣开的冲动在怂恿她。]

[她度过了人生第一个难熬的夜晚,待到背后的人已经熟睡,幽黑里她睁开眼睛,活在眼中月光的倒影,佐证此刻她无法平静的心,她见证了初雪在午夜时逐渐消退,团团寒风浮摆窗前的白纱,犹如鬼影围绕在床边,再后来不知何时睡着,一眨眼黎明便脱壳而出。]

[当李载星打着哈欠走出房门,来到餐厅时,金永熙已经站到料理台边,简单的西式早餐,回到韩国不久,心仪的家政保姆还在寻找中,因此这时妻子的责任就让她开始做些零碎的小事,煎蛋吐司牛奶,一一摆好后,李载星说着抱歉昨夜回来晚的道歉。]

我不怪你。

[她说,善解人意的微笑很快得到丈夫亲吻在脸上的奖励,他坐到餐桌边,而她则接了一杯净化器里的水,端在手里,看着他把早餐连同牛奶吃完,细微的观察以至于注意到在他吞咽着牛奶时外溢出的残渣。]

[目送走他出门,那杯水还都捧着,最后她毫不犹豫地冲进水槽的下水管里,残留在管壁的药片粉末,就这么被冲洗干净,距离宣布李载星死亡的时间,还有30天,今天起倒计时按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未结剧目1
阿福|温添
17 岁
71 两
2 条
2
20#
 楼主| 赵暄 发表于 文兴十四年八月五日 (秋) 2023-9-12 01:06:02 | 只看该作者
李载星

[初雪夜,当地时间晚上9:30,月如鬼魅,错落飘零的飘絮也遮不住空中魅瞳,雪白反衬着幽黯,蚕食人心,造成空洞。江南区清潭洞别墅区某栋家宅前,李载星已经在车上坐了30分钟,他不知道的是,妻子在宅子二楼卧室和他做着相同的选择,不约而同地、都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他打开车内中控调频,晚间车载Radio正在播放一首纯钢琴伴奏的女声演唱,音色是时下流行的像是被烟酒醺过,入耳慵懒娇媚,是年轻还有些撒娇的咬字和尾音,歌词大意令人无语,却实在是无法讨厌起来,反而有种心痒难耐的吸引力。按下录播按钮,实时电台的随机播放就被即刻录下]

[刻录的旋律,是今夜的单曲循环。“only look at me”似一句魔咒,李载星通过识曲知道这是歌的名字,却也是他长久以来的心声。车上的暖气让人脑部供血不足,闭目养神的他,心里想着的还是妻子金永煕。不是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心不在焉,尽管他不去提起,她在尽力掩藏。但他的演技总是略逊一筹,例如家中那扇通透的玻璃,隔音不隔影,只有他自己知道,双眼和大脑在关注电脑屏幕的时候,也在分出一只无形的孤瞳,无时无刻地,不在监视着妻子的一言一行,360度全方位地,无孔不入。名为爱的掌控控制,如深入骨髓的毒素,将李载星变成事业外的生活“傀儡”,是空洞苍白的双眼,仿佛带着一丝海风的味道]

[俞是烦躁,就俞是依赖药物的控制,所以药瓶不止一个]

[自从两人结婚以后,李载星的健康管理一直是妻子负责打理,他从创业开始就有的精神隐疾,并不是简单的脑神经活动频繁造成的精神不稳。除了服药,好在他会通过强体能对抗运动转移注意力。但他一直都瞒着妻子的是,偷偷藏着一瓶相同的抑制类药品。表面上,是金永煕每天会定时按量给李载星送上药和温水,私下里他仍然会在其他时间服用自以为是可控的药片。疑心,愈演愈烈,可他仍然选择相信,要改变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命案发生后,警方翻看李载星手机里的常用网页和视频软件推广,无一例外的——“如何加强对一个人的信任”]

[月色从过去到现在,见证着李载星的痴恋情深,也悉数吞噬他的烦躁不安,直至心被掏空]

[不知道循环过几遍的女声,终于在中控启动键按下时暂停。仪表盘上显示着“PM.11:00”,提示李载星该回到温馨的二人世界,尽管有些虚假,但他要做的是把这份虚假从温馨中驱逐。轻轻地走上二层,他先去衣帽间把所有蔽体衣物脱下,只剩上衣和内裤,哦,感觉终于轻松了。简单的洗漱过后回到卧室,很好,没有吵醒妻子。如完成固定仪式般,神圣又温情,拥着妻子入眠,他都会给自己暗示——一夜好梦]

[实际上是,他知道她醒过来,并挣脱了怀抱,没有离开,最终还是缩回他的怀中。从这一刻起,李载星觉得所有的所有,都还有拯救的可能性]

[如常的抱歉和亲吻,如常的告别和恋恋不舍,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他让秘书预订夫妇二人最近常去的私人会所。夫妻生活嘛,总要有点新鲜的刺激,即使老套也还是有效]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guest
welcomelogin

本版积分规则

关闭

站长推荐上一条 /1 下一条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江汉朝宗

GMT+8, 2024-4-28 04:48 , Processed in 0.469274 second(s), 63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