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庙

楚澜

[但凡她答应，便是一个我也是要的，更何况小元宝惯是大气，居然一给就给三个。先行下了梯子，在下手举起双手托着梯子，免得她踩滑摔下来。]

[听到小施姐姐的声音，连梯子都不及还给木工哥哥，拉着小元宝的手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结——

给你…三个

【犹豫着低头掰了掰手指头，伸出弯勾勾的三根小手指，一本正经的满口答应】

【示意他从梯子下去，自个儿跨在墙头，试图也从梯子下去，因为……梯子比大树好下！】

【爬下墙头的时候正听见贾姐姐的喊声，这会喊我肯定是逮我吃饭，我忙往下蹿，一边催他】

快快快，贾姐姐来了

楚澜

那我陪你去采海芋花，你可不能偏心，元姐姐有花，我……

[拈了点桂花糕的碎渣喂给猫儿，那只胖猫知足地舔舔爪子糊脸，憨态可掬，和元宝一样。]

我也要！

嗯？

【不是很明白在一处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于是疑惑的嗯了声，然后就不吱声了。只待他应了出去玩儿，这才侧着脑袋仔细考虑了下】

去采海芋花好不好，送给元姐姐

【巷口过去些有片荷塘，没有荷花的时候种海芋，白白一片可好看】

楚澜

可、可阿娘说我迟早要娶媳妇儿的，我就想同元宝你在一处。

[我喜欢看元宝吃东西的样子，别提多可爱，索性日日往归一铺子来送东西也不觉得烦闷，只是偶尔被小施姐姐看到，总要和元宝抢吃的，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

[只她唤我声“澜哥哥”，心都要化去一半]

只要元宝开心，怎么都好，呐，咱们去哪儿玩儿？

【挂在墙上看他磕磕绊绊的爬梯子，等他上了墙头，我伸手从他掌心里捻了一块桂花糕，舌头才舔着一点桂花糕的甜沫儿就听他这么一句。慢条斯理的咬一口桂花糕，一面正儿八经的纠正他】

我是元宝儿，不是媳妇儿

【我瞧瞧外头天好，两个姐姐也没空理我，我将圆溜溜的大眼儿瞧他】

楚澜哥哥，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楚澜

元宝你小心些。

[她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了下来，悬悬吊吊，一不小心就要栽下来似的。隔壁木匠铺子的哥哥正巧扛了个木梯出来，我找他借去，搭在她家后院儿的墙上，一手托着桂花糕，一手吃力地往上爬，待到了高处，才将手中的盒子地给她。]

这样危险，要是你摔着碰着，我日后可没有媳妇儿啦。

元宝

哇

【见是楚澜，手里捧着桂花糕，不由的眼睛晶晶亮的哇了声。我将手儿深处墙外，但小藕臂就那么一点点长，哪儿够得到墙下的桂花糕】

【我又将手儿伸了伸，将大半个身子挂在墙头墙头上，吃力的冲他招了招手】

你来~

楚澜

[我问小施姐姐元宝最喜欢吃什么，小施姐姐眼睛也不眨地说酱肘子，呸，明明是她从前和柳儿姐最馋这一口，我家元宝软糯糯的活像一团糍粑，自然只有甜腻的糖糕糕配得上。]

[阿娘买了八宝斋的桂花糕，三块给爹爹，三块给自己，匀了剩下三块给我，心里念着元宝，悄咪咪从后院儿跑出去，到归一铺子的墙根儿下头，抬头看到元宝在上头，也不叫她，傻乎乎地笑，谁料那猫儿却先一步扑下来，直瞪瞪的朝脸上，避不及一屁股坐地上，饶是护好了那半盒子桂花糕，举在手上道]

元宝，桂花糕给你。

元宝

【家里的猫儿爬上了树下不来，我仰着脑袋瞧着院里的大树，再左右瞧瞧，魏叔和元姐姐都不在。我不由的眯了眯眼，仔细的将翠碧色的新衣裳的袖子捋了捋，手脚并用的上了树，这老树挺高，但枝桠横斜一步一步登高并不难。】

【上树捡到了猫儿，有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一点一点的碎光，我很喜欢，于是我也不着急下去，趴在树枝上往外看，正好越过墙头看到院子外头。整洁的巷子，灰黑的挖，还有桂花糕的香味儿....嗯...越来越近了，香味儿也越来越浓，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我一看日头，是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我趴在墙头，见有人捧着桂花糕到了我眼皮底下，一双眼儿巴巴的跟着桂花糕转了去，边上的猫儿许是也想吃桂花糕，从墙头一把就跳了下去，我分明瞧见了，就是冲着人家手里的桂花糕去的！】

【看了那人一眼，自然也没有错过人眼中的表情，但登徒浪子太多，龌蹉下流者恶心，眉目俊朗者则悦目。更何况人盛情相邀，岂有拒绝之理？

嘴角扬了扬绽开一抹愉悦的弧度，倒也不与人客气。】

哦？公子既然这般爽快，这酒怎能不尝上一尝。

【酒之一物虽不喜爱却也算不得不通，很多时候任务所需，什么也都要精通一些。多年下来倒也喝过不少陈年佳酿，色香味品酒论酒说不上头头是道，三言两语也是能说上几句。】

这翼州的汾酒乃天下一绝，色香味俱全，尤其香味绵长纯正。想不到这位公子倒是个好酒之人。

【见人似乎是个爱酒之人，再看其行色颇为悠闲，想来应该是本地之人。露出几分好奇之色问道。】听说这扬州最不缺的就是美食，公子既然这样懂，不知何物可配得上人间天堂这几个字？

冀州的杏花酒肆的杏花汾酒。我可就剩下这一壶了。

【这一问倒也乐了。当下也懒得再去讨论那读书人的问题，毕竟是否金榜题名也不是靠的死读书，当今陛下圣明，选择的可不一定是那些墨守成规的书呆子，若是有才华确实无妄之灾那也怨不得谁了。】

姑娘可要尝一尝？

【细细打量了这人，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随即收回动作，这要是被一一丫头看见了，非得说我不可。只得到】

再去寻一美味的吃食，当真是人间天堂。

【有一句话他说的倒是不错，百无一用是书生。想父亲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若不是为了家业怕也要去进京赶考赚取功名为国效力，可结果又如何，他死前甚至连一句圣贤词都来不及说出口。冷笑一声也接了那人话头。】

的确是没用，自己命不好，偏要去赖别人，落榜也是活该。

【听人相邀，转头望向那人，见人微笑，脸上也换做一副微笑的模样，双眸划过那人手中的酒葫芦。蛾眉轻挑，不应反问道。】

好酒么，不是好酒喝的可没意思。

【这人的话倒也有意思得很，白骨想起曾有人结果白骨的签文说白骨命中富贵，一生无忧。后来，白骨再次偶遇这个解签的和尚的时候已经沦落为乞丐】

那这人的运气，当真是不好的很。

这个和尚的实话是祸，倒也是个实在人，我还以为这等小玩意儿，不过是娱乐罢了。若是十年寒窗苦读，毁于这一旦，那这书生岂不是得要这和尚赔命？

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所求的不过也是金榜题名。

【顺嘴接了她的话，抬头看，是美人，微微一笑】

喝酒么？

【已有十多年没回过扬州，从前是回不了，现在却是不想回，这几日因任务之故，实在推脱不了，才留在扬州逗留了几天，街头卖桂花糕的小贩早已没了踪影，常去的那家古坊斋也已经变成了豪华的酒楼，还是熟悉的城却都变成了陌生的街，唯一不变的却是这和风细柳，几十年不曾被人们遗忘的烟雨江南，昨夜刚刚下过一场春雨，花草都被润的透了，碧绿清新，花香绽放，风中也传来泥土的阵阵香，不知不觉又回想起很多儿时的记忆。

夫子庙前还是依旧的热闹，正逢初一，求财求子求前程的人络绎不绝，偌大的庙门前被来来往往的人阻的水泄不通。】

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没变。

【庙门前开了很多小摊子，文人香客在求签问卦之余也能来此休息一会，跟记忆中相比，似乎是比以前多了不少，种类也更多了一些。
随便走进一家，还未落座便听到旁桌之人话语，顺着他目光看去，见那争吵的二人已经散了场，一个负气而去，一个满肚怨火。不由得摇了摇头。】

倒也不能怪那书生，来这无非就是求个好前程，谁又管那卦向真假，好的愿意信，坏的便不愿信，也是人之常情。

【向那食客笑了一下也算打过招呼，落坐在旁桌，背对着喧闹的人群不再去看。】

那大和尚也是实在，这庙门前解签算卦的什么时候出过下下签，也就他真的给人算了出来。

【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和东方药那个小鬼一起来这，他每次都要算上一卦，明明是圣贤求前程的地方，他偏偏每次都求姻缘，老和尚愿意给他解，卦象不是天作之合就是苦尽甘来，他每次都要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不打一顿不能老实。可其实那和尚不过是哄他玩的，如今没有一句应验，苦尽甘来没有，倒是有天各一方，可见全是骗人的。】

==============九年三月  

【阳春三月下扬州，美景美酒美人相作陪。今儿个一一小贾三人要去做了冥婚的生意，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待着烦了便选择偷溜出来逛一逛】

【便一路穿了乌衣巷饶至夫子庙。庙门前香火兴旺，这个撒了一把香火钱那个磕头许了愿纵使一番美景好不热闹。白骨看的有意思，手里捏着酒葫芦，还是之前从河北带回来的汾酒，白衣如雪的白骨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忽听耳畔热热闹闹，原是老和尚解签文竟是下下签，被那签主自诩的读书人给骂了秃驴，原是这人上京赶考想要求个签，结果。。】

咦，不是读书人么，还能这般无礼。还不如酒醉之人呢

【摇摇头，寻了路边一小摊坐下，小二哥，来点吃食】

【手被抓住时只觉得他手冰得刺骨，然后疑惑着对上他的眼睛，目光仿佛在问他“怎么了”。】

【他看了半晌，终于吐出“有劳”两个字。我将披在他身上的外衫拾起穿好，然后默默背起他，朝外走去。】

===结===

【想来身份本就不重要，又被刻意隐藏多年，只道有人清楚杀手之名，未必为真。】

【况且自己是个“无名小卒”，不过能得他如此费心追杀，想来这也是自己的能耐。眼中闪过一丝灰暗，借着火光打量眼前之人。】

【对于外人却能对自己做到这般份上，该说是傻的可爱吗？虽不能解，但看他之眼神，确是良善之辈。】

【突然他的手覆上额头，略是一愣，又听他开口，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抓，端得奇妙，而一股无由来的愤懑，竟抓住了他的手。】

【看了他片刻像是要看穿人来，不过全身无力也想不清为何要做如此动作，只是声音有些微弱】

有劳。

【怕烫到他，只一点一点的倾斜，让他慢慢饮入。喝了有小半碗，拿开让他缓一缓，就听到他沉声道谢。】

啊。

【卡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要好。没听过萧君冥这名字，所以应该不是被通缉或者被悬赏的犯人。但是就刚刚那场厮杀，自己确实有些担心擅作主张会不会惹祸上身，可是偏偏又做不到无动于衷。】

你好好活着就当报恩吧。我可不想费尽心力救一个人，转头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放下喝水的碗，拿手探了探他的头。感觉有些发烫，又不敢肯定是不是发烧了。】

【抬头看了下外面，天边隐隐发白，估计快卯时了。雪好像也小了一些。】

萧公子，你能撑得住么？天快亮了，我带你去医馆。

【眼皮沉得睁不开，便也昏睡过去，实有些不省人事。也不知周围会发生什么，此刻只觉莫名安心，又或毫无知觉。】

【身体有些发烫，昏沉间听到声音，不由得睁开眼。】

【未等开口，已被人扶起，嘴边已是一碗热水，呼吸有些紊乱，也许是历经多年也未曾有过这种被人帮助的暖意，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张口饮下。】

【四肢百骸舒畅许多，而身上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略蹙了眉强自压下，终是开口言谢。】

多谢……萧君冥，此恩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