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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一蓑烟雨任平生|——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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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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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目名称:一蓑烟雨任平生
       参与人员:萧逸之  宁庸
       剧中角色:颜孚之   秦琰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男神变女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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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4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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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6 11:25:2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宁庸 于 2016-7-26 11:42 编辑

秦琰

[霜上裙裾,寒气攻心,末字将落,便觉怀中人便身子一软,颈侧一阵微弱气息飘散随风,便再无声息。身形一僵,双眸畏怯,乱发迷离,不敢侧首看其面容,只在耳畔细声低唤。寒蝉声消,朔风停啸,一时周遭尽远,唇瓣微嚅却是不闻,天地之间只余她极轻的呼吸声。]

“孚之..孚之...孚..之...”

[沾满血迹的手缓攀其身后箭羽,对准心脏之处便欲用力,如此刺下,箭尖先透其身,再刺我心。]

“孚之..说好的一起白头,你莫要骗我...”

[一手抚其背,一手用力柔缓,生怕弄疼了他,箭尖终是透过他的胸膛,带着尚且温热的血,刺破衣衫贴近心口,继而向前便一毫一厘推入胸口,鲜血自那处缓缓晕开,便如昔日他插于我鬓发间的红莲,华冶清绝。眼底宁静透彻,唇瓣含笑,不觉痛意,恍如那日疏桐吹绿,手倦抛书,依其怀中午梦悠长。]

“夫君,一觉醒来,我们便都白头了...”

“娘亲,娘亲!爹爹怎么睡着了?娘亲,芙儿冷...您抱抱芙儿...”

[指尖一顿,侧首俯望目中空洞,见芙儿瘦小身形偎在一侧不住打着寒颤,对孚之温柔笑言]

“这孩子见我只抱你不抱她,该是吃醋了,你且等等我。”

[语罢缓离身,面色苍白如雪仍自含笑,已没入半寸的箭头复又拔出,松开双臂的一瞬孚之便软倒于地,眸色骤变惊呼一声,忙是又费力将他抱入臂弯,瘫坐于地目露疼惜,俯身贴其冰冷面颊,想问他疼不疼,薄唇嚅动半晌却发不出声音,忽是一阵刺骨寒意攻上心头,喉中腥甜温热溢出,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大雪如席,浮玉飞琼,芜地小院,欺霜傲雪。榻上女子长睫轻颤,缓睁双目,望着陌生之景疑惑渐生。屋外门扉吱呀作响,见一妇人搓着双手呼出一口热气,见我醒来面色一喜,忙是快步上前坐在床边。见其衣着朴实,屋内又多农具,该是一农家妇人。]

“夫人,你可算是醒啦!”
“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你已经昏睡五天了,若再是不醒,这小娃娃眼睛都要哭瞎了!”
“夫..君...我夫君呢?”
“夫君?哦..他...他已经入土了,就葬在后山。你一直不醒,我与官人只好擅自作主了。”

[闻言面色微愣,遂抬眸含笑轻声道谢,末了望着一旁睡着熟实的芙儿缄默不言,抚了抚她瘦弱的肩膀,抬目看着窗外开的极为娆美的红梅,目光寂静似是看痴了去,半晌兀自呓语]

“此处景色美极,该是你常说的远离战火的世外桃源...我们便在这附近住下...孚之,你说好不好....”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庭中红梅开了又败,转眼十年光景便如白驹过隙。这十年中,陈霸先初平侯景,及立绍泰,弥厉恭俭,不取康宁。这十年中,他为其恩师秦公平反,重查旧案,时隔多年,蒙受不白之冤以至满门抄斩的秦氏一族,终是得以沉冤昭雪。这十年中,帝位又改,如今已是其侄陈蒨当政,陈蒨在位期间,整顿吏治,注重农桑,兴修水利,一国几经沧桑,终是又现盛况。]

[十年中,日异月殊,物换星移,旁人或如觉隔世,而在秦琰眼中却终始不变,一日复一日,在这方寸天地,守着她心中的未亡人。]

[天康七年,季月盛夏,编草结菴,不违凉暑。院中卉木镺蔓,女子发髻简绾,身着浅灰布裙,正弯腰抚着一丛白铃兰。其眉目恬静含笑,岁月攀其眼尾留下褶痕,虽再不复十几年前那般娇妍面容,却是如润玉的温雅。]

“孚之,你看这一丛铃兰生如白雪清丽,你可喜欢?”

[秦琰笑问身旁人,俄而偏首细听,忽是面色一红垂首嗔笑,如花笑靥却是不掩。]

“孚之惯会取笑阿琰,如今我这半老姿态,怎比开的正艳的娇花。”

[木窗缓启,只见一女面如芙蕖,态如素月,正是已出落成婷婷少女的芙儿。她静看母亲对着身旁一言一答,似是交谈甚欢,而院中,却始终只有母亲一人而已。她目中含忧,却静立不扰,她知道,母亲这一生大风大浪看的虽多,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尊严,却唯独始终放不下那葬在后山的父亲。倘若一生一梦,也算是幸过孤身苦守,蹉跎自误。]

[太建元年,山河动乱,天下几易其主,而风云变幻落在秦琰眼里,却不过是门前铃兰花开花落,檐下春燕离去又归。绛雪生凉,碧霞笼夜,转眼又是五年,秦琰如今已是两鬓花白年近半百,双眸微浊再不是那澄明秋水。她坐在轮椅内,一袭薄毯覆在她风湿严重的双腿上,怀中抱着一小儿。轻轻拍着怀中幼子,眉目慈怜,温声哼着她年幼时母亲唱给她听的童谣。一曲罢,指尖摩挲过小儿面容,叹道]

“孚之,你看,芙儿给咱生的外孙长的多俊,眉眼像极了你。”

[言讫,她忽是想到了什么,将小儿交给芙儿后便一人独留在房,扶着轮椅颤颤巍巍站起,坐在妆台铜镜前,微眯着眼探近身子,看着镜中妇人抚上鬓旁银丝,目中不禁泛起万千感慨,侧目望着身旁人,微一叹息]

“孚之,为何我一日日的老去,你却容颜如初?说好的..一起白头...如今白了头的,却只有我...”

[怀念目光渐成怔怔空望,抬目“看”着眼前一如从前依旧丰神俊雅的孚之,忽似透过他不知看向远方何处,末了勾出一抹淡笑,盖去烛芯,一手扶着妆台艰难挪移,一手微抬似被牵握,落下床帷,卧榻入眠。]

“李婶,李婶!您见着我娘亲了吗?!”
“没有啊,哎你这孩子别急,大妹子或许就是出门闲逛一会儿,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不...不会的,娘亲她十五年没有出过院子了...而且她病的厉害,不会一人出门的!”
“十五..十五年!?...哎今天...大妹子估计是去看你爹爹啦!你快去后山找她!她莫不是...醒了....”


[清晨微熹,昨夜初雪在院中落下一片薄薄的银白,秦琰倚台侧绾云髻,对镜细施粉黛,淡扫蛾眉,镜中妇人尚可见几分犹存的风韵,而她身上穿的便是十六年前夫君为她买的第一件新衣。她步子放的极轻,拄着木杖拖着两条渐渐不听使唤的腿离了院子,最后回头看了眼,眸色温融隐含眷念,却仍独自朝着后山蹒跚走去,这一去,便再未回头。]

[这十五年,我从未来看过孚之,却冥冥之中似被牵引,一方墓碑终现眼前。一路走来双腿已是僵冷无力,却仍强自忍受,努力挺直腰身,步态虽缓却一如从前端庄优雅,一步一步走近孚之,恍如初见时手挽玉带红裙姚冶,一步步走近地上跪坐的男子。走到他面前,却终是无力瘫坐一旁,指尖颤抖抚上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伪装了十五年的笑容终是有一丝破裂。]

“孚之..我来晚了...”

[倚着墓碑缓缓瘫倒伏身在地,面颊贴着冰冷的泥土不愿离开,仿佛如此,就能与孚之距离更近些。我十五年间从来不敢去想,想孚之那样一个风姿特秀如玉君子,最终深埋地下任虫蚁侵噬沙石玷污,日复一日,终是化作白骨。]

“我不敢想,所以啊...我这一梦,便是十五年...”

[身子逐渐冰冷,却仍蜷缩在地上不愿起来,寒气入体不禁喉中一痒,便止不住一阵猛咳,胸口闷痛难忍,自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缓缓从泥土中渗下,若能骨血相融,该有多好...]

“芙儿已经长大了,嫁了...嫁了一个好人家... 我现在终于...终于可以..安心随你而去了....”

“孚之..我好想你...”

[声音断续气息不继,还想再与孚之说说话,便如往年晚来天欲雪,二人对坐暖榻,同饮一盏新醅的酒,红炉正旺,闲话不觉夜深。]

“孚之..我也..爱你....”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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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46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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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5 11:31:57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我,秦琰...江陵秦氏,长女文姬...”

[红绡隔帘望,多情不知旖旎生]

“文姬非梼杌,子缘何怵惕?”

“先祖恩泽,荣华半身,然命数多劫,至亲承冤,唯留秦琰残喘于世...”

[琴弦拨惊雷,哪堪回首悲痛绝]

“滚!统统都给本夫人滚下去.. ”

“然百神羣祀,皆有诚愿,此生之幸,便是与君相识,育得小女,生年再遇,秦氏文姬,已作前尘,往后我便只是你的柳闻...”

[命运几多舛,终不负天意垂怜]

“孚之...孚之,我好想你....你别再恨我了,心里...心里痛.....”

“今天地为鉴,星月为证,柳闻嫁为君妻。”

“唯愿执君之手,共赴白头....”

[那年花开吹落湘州,少年尚怀志鸿鹄,鹏霄欲展,是一年春风吹过江陵,她为贵门千金,择婿良配亦是前路无虞,梁朝气数六十载,潦潦仓促一生,虽不曾同见开国之势,但能感同灭国之哀,命运系将二人相遇重逢,唯与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之痛恨无颜的一段时光,却是冥冥将她牵引之数,此生得见,便是无憾、唯恨不能伴芙儿日久之长]

[往后的路,你且替我走下去]

[力将无撑,头软落她颈间,张口无声,唇形仍是将那句深藏心底的话读出,听见与否,我始终相信心意相通]

[闻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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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4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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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2 19:52:4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宁庸 于 2016-7-22 19:56 编辑

[孚之接过芙儿携我顺着山坡一路逃下,夜幕下枯枝乱石将双足划的鲜血淋漓,却不慢脚步如若不觉,追兵终是发现端倪转路搜来,身旁恰有一石窟,孚之忙将我与芙儿藏身于内,方寸大小却容不下他,见其以身作挡护住洞口,虽草木可掩其身形,然若是乱箭飞来,他何以保全。]

[心中紊乱不堪只想不能让他伤及分毫,欲换位于外他却是如何也不退让,官兵渐近,只得噤声跪地搂住芙儿,听着洞外窸窣脚步声,目光紧紧锁着他的脸,借着漏入的几缕月光,他唇边怜爱笑意将心脏牢牢钳住,心中恐惧无边蔓延,心跳促如擂鼓,却在一声破空传来之际骤然停止。]

[见他抵死相护,指尖攥其一片衣角,唇瓣颤动目光不离,拼命摇头却是无可奈何。他刹那十指紧扣脸色惨白,心头骤痛身形一软跪坐在地,怔忪望着他悄然落泪。“无以为报,只愿相守一侧....”,心头忽是响起多年前耳鬓厮磨他轻言许诺,这一诺,他竟是用性命相守。]

[许久许久,官兵终是远去,在他无力跪倒的一瞬便近身将其抱入怀中,觉掌心湿溽,垂眸看去顿时心神俱裂,只见三支长箭插于其身,一袭白袍早已被鲜血浸透,抱着他浑身卸力逐渐凉去的身子颤抖不住,六神无主想说些什么,却被其掩唇制止。]

[让孚之依在肩头,闻其后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却是咬牙忍住哭声,余下字字,深刻入骨,末了一言,宛如心绞。我救不了他,如何携手白头...如何..携手白头....]

[仰首高望秋月空悬,冷风拂面乱目稍清,双臂环其身,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的身子,右颊贴其面,深吸一口气止住抽噎,言辞出口,牵出一缕笑意却终不敌哀色,出言温柔强忍其间哀痛]

[成亲之日,若是哭哭啼啼,他会不安心的....]

“我,秦琰...江陵秦氏,长女文姬...”

[往昔年岁,不愿他知晓我便是秦氏那十六守寡又被灭族的秦文姬,到此时我终以真名相告,不然在地下他若是..若是寻不到我,那可如何是好...]

“先祖恩泽,荣华半身,然命数多劫,至亲承冤,唯留秦琰残喘于世...”

[缓抚其发,偏首落吻于面颊,哀痛入骨却复温存。]
“然百神羣祀,皆有诚愿,此生之幸,便是与君相识,育得小女,生年再遇,秦氏文姬,已作前尘,往后我便只是你的柳闻...”

[怀中人呼吸渐轻,身子愈发冰冷,终是没忍住末字一线哭腔,抽过一口气,继而含泪笑颜]

“今天地为鉴,星月为证,柳闻嫁为君妻。”

“唯愿执君之手,共赴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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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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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2 14:23:14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箍着她们的力道如此之重,仿佛揉入血骨便可此生再不分离,可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如阎罗索命般逼进,只能看准时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从始至终将她们紧紧圈于怀中任山石划骨痛而不呼,好在有树丛减去一部分压力,尚不至伤筋动骨,看着马车扬尘而去暂可将追兵引开,便带着她与芙儿往山坡下跑]

[然而马声嘶鸣随着车落滑坡的声音就在耳边,终是被他们发现了端倪遂不敢再轻举妄动,忙将她二人藏于一凹入的石窟内,勉强可容纳一个人再加个幼儿抱在怀中,我反身蹲下遮住洞口,借着葱郁掩盖尚不易露出身形]

[山袤之广他们不知我们于何处跳落,马蹄来回踱踏在山道附近徘徊不走,想是在查探逃走的痕迹,低下头看见芙儿乖巧的缩着身子,灰扑扑的脸上抿着唇,瞪着圆圆的眼睛看过来,心里一阵疼惜,若能,若能避过此劫,我定会好好护她们一世周全,远离乱火纷争,寻一处世外桃源安度余生]

[想及此,唇边溢出一丝笑,但即刻一阵破空之声灌入丛林,不远处的树干上射入一支羽箭,紧接着“嗖嗖”数声响,四面八方的长箭如空中兜网般落下,竟是想用此计来试探我们是否藏身其中]

[身子紧紧护在石洞前,呼吸间轻无可闻,突然,按在石壁上的手顿时加重了力道深嵌其中,面色霎时惨白,身子紧崩如弦却始终岿如泰山不动]

[直到好一会儿,箭声终于停了,连带着马蹄声也渐渐消失远去,我却仍不敢轻易卸下防备,生怕他们再三试探,直到身子实再撑不住疲软了下来才似泄了口气半跪于地,头将不抬]

[背后插了三支羽箭,虽不即刻致命但都力重七分而入,鲜血浸染衣襟,疼痛噬骨,心中顿时怕极,怕避过了危难一关却再无机会与她们携手相伴,抬起头,眼眶湿润却干涩的挤不出半滴眼泪,在闻姬将要出声时抬手于其唇而止,轻叹之下摇了摇头,继而再缓缓出声]

我,颜孚之…于闻姬之情无以为报…仅以天地为鉴…星月为证…愿娶柳闻为妻…呼…

[随着胸腔起伏,字字而出有如撕裂般痛彻心扉,想要一口气说完,却无后劲可撑]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没说完的话,此刻终于全复道出,是我必娶之心无以为憾,但愿不晚,但愿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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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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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2 13:29:59 | 只看该作者
秦琰

[碎风乱发,青尘肆道,眸光潋滟注其目中深情,光阴拧转恍如畴昔,红楼初识两相缱绻,却隔云泥,舟舫生情一诺相许,却难固守,塞北再遇感念缘续,却怊怨一心。只有这一年,他文卷授业,我针线持家,年岁虽清贫,不感辛苦,只愿两心相守,共此深情。]

[沉浸于其满目爱意,坚定言辞入耳,心如快弦面霁如蕖,全然不似灾祸追身,四目相望,盈眶热泪喜极而落,不管能否避此劫难,此生为他所爱,致死不悔。]

[马蹄忽起,震地如雷,寒光逼目,脸色惨白,铁箭穿车,钉于身旁几寸处不住吟颤,芙儿一声尖叫,忙护其入怀以身作挡,孚之言辞中断竟掀帘前坐持缰驾车,周身飞箭如雨与之擦身而过,心如单船飘零狂澜,一阵猛跳几不能言。]

[待入树林,他重返车内,尚寻回几分强自镇定,牙关紧咬不住轻颤,护着芙儿两目却出奇的坚定冷静,纷飞战火尚不能绝我三人性命,今日拼身力搏,定能有一线生机。]

“好..不怕...”

[被他抱在怀中心中惊惶便又淡去几分,待马车驶如树林深处,两人相视一眼,看准时机便弃车跳下,他将我与芙儿护在怀中,落地力道已卸去大半却仍不由痛呼一声,不顾疼痛迅速挣扎爬起,一手抱起芙儿,一手搀扶起孚之,见他咬牙强忍心头顿觉刀刮之痛,却不及关心身后追兵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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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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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2 09:50:5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萧逸之 于 2016-7-22 10:01 编辑

颜孚之

[那年风华岁首,韶颜倾城如景掠目,便教是身陷暗阁度日无光之隙为她一亮,情本易动,情牢难固,本以龌蹉之身攀以高洁之躯不该妄图他念,但禁不住她一笑诱心,最终缠缚难逃,几是自困抑闭,待撤网之后才发现,原来束缚自己的并非彼之无情,而是世事难料,但好在天意垂怜,几经辗转再遇,抛去身份隔束,仍是初心未变]

[即使拙衣劣布,粗茶淡饭,这一年相处却是此生难忘,她颊凉如水透掌而来,眸覆温柔,那二字如潺水而出教心一颤,唇瓣微动嚅言不知何启,再是眼眶微润仍是不愿错过她此刻专注之情,车外马蹄扬尘,秋意肃道,却教心意决然随语而出]

我,颜孚之,出身湘州颜氏,生于大通五年,半世倚家业荫庇,学以壮酬,下笔如橼,然怀才断送于家道中落,迫以入红楼生计,肮脏于裙下为臣,但遇闻姬,不弃嫌才,托以真情交付甚为我颜家延续香脉,此生无以为报,但以天地为鉴….

[马蹄滚滚如雷惊尘,风掀帘外数骑奔至,寒光指天,破弦如鹤唳惊来,羽箭铮入车身猛晃,芙儿一声尖叫,随后密箭齐发,生将续声斩断]

[马受惊吓不住狂奔,中途有坠物之声,掀开车帘已不见车夫踪影,惊痛之下重新执驾,力图快过箭程范围,死不为惧,却怕闻姬与芙儿横尸于自己眼前,教我入地府难安]

[然疲马何敌战下良驹,眼看追兵愈至,只得尽量将马车驶进密林之中,深秋未入,尚有绿萌可蔽,然此非长久之计,撤手缰绳入到车内将她们紧抱于怀,促语即出]

莫怕,跟我一起跳车,外面是树林,只要躲过他们的视线,尚有生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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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4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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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2 00:31:0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宁庸 于 2016-7-22 00:34 编辑

秦琰

[闲云潭影,物换星移,暮雨江天,一夜清秋。朝代朝夕更迭,国土几经易主,然于我心里,自秦氏满门被灭那一刻起,大梁便已灭亡,至于谁坐了龙头椅,谁败了功与名,本都与我秦琰再无丝毫干系,只是那日自孚之言辞之间偶闻一名——陈霸先。最后...竟是他做了这江山之主。]

[本想天下既初定,仰赖天恩初登大宝的新帝,如何也因让百姓过上一段太平日子,岂料外患未定,内忧又起,陈霸先为慑天下不施恩泽,更甚大肆诛杀异己,逻卒仗权妄判平民,叨预执法,天下人人怵惕不宁,如履薄冰。这时不由想起爹爹对陈霸先的骘论:“我这一学生,体资文武,心有大智,然生性多疑,物必其极,乱世争雄,或可成器”,不想今时竟验谶语,曾让我骑在肩头待我极善的陈叔叔,如今虽操掌帝业,却由不改多疑狠绝之心。]

[孚之为我母女二人免受连罪,只得连夜出城避免杀身之祸,拜别顾老之时,他竟将我认出,大惊欲言,却被我截了话头,忙道“顾老先生大恩,柳闻此生不忘”。他见我不愿以真名示人,起身相扶,看了眼孚之,又望着我久不言语,末了只长叹一声,让我与孚之速速离去。如此,最后看了眼我本以为能安度余生的小屋,登上马车再不回头。]

[只要有孚之与芙儿,何处不可安家。]

[一路颠簸,虽隐有不适独自强忍,转移思绪,却无论如何也消不去心头不祥之感,望着身边孚之,眼底有些惶然不定,似乎看着他含笑安慰的双目心中便能安稳些,耳闻歉言,眼睑微是一颤,心中却是渐定,再凝眸时已不见丝毫畏怯。覆其握拳之手,展眉淡笑。]

“人世间风浪峥嵘,如今于我柳闻不过寻常之景,只要你与芙儿尚在身侧,我便不怕。”

[只有你与芙儿尚在身侧,我才不怕。双手捧其掌,引之覆于右颊,偏首细感掌心温度,阖目含笑喟叹一声,再睁眼时却是俏黠。]

“现在我还有一个心愿,你若不助我实现,我便从车上跳下去。”

[语出霸道,不容他不应。笑意不减,又添执着,谛视其目,只言两字。]

“娶我。”

[我不怕刀剑加身,不怕颠沛流离,只怕他不愿拖累妻女,舍我独去。]

“不必安身,无需红烛,我要的是此时此刻,天地为鉴,星月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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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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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1 09:49:13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梁敬帝自承圣四年登基于建康,在位不过一年,然在朝中“征伐有所自出,政刑不由于己”,于梁太平二年禅位于陈霸先,自此南梁灭亡,陈霸先称帝,改元永定,国号为陈]

[随着改朝换代,甚至不等众人喘口气,新帝便开始展开大肆清理,但凡逆拂者皆下诛杀之令,一时间血洗的长河从建康绵延至塞北]

[要来的始终躲不过,顾老与冀州一干官员曾上书悖斥陈霸先独揽朝政,祸乱朝纲,然新帝将是上位,首批戕诛的名单里面就赫然在列,顾老自知躲不过,其一生荣耀门楣皆系,就是欲劝也无从,趁朝廷军尚未抵达冀州时他劝我及早抽身,我虽只为一介私塾但与顾老私交甚笃怕是难逃连坐之罪,且我本非冀州人如今又有了妻儿牵挂,大可置身外逃不必受此牵连]

[顾老对我有恩,但闻姬予我有情,两相权衡我终是不忍她与芙儿枉死在屠刀下,拜过顾老便携带妻儿连夜出城,随身细软不过寥寥,坐在颠簸不停的马车里,车夫亦为城中至交愿送这一趟险路,实是感激,芙儿趴在怀中秀眉紧蹙,显是颠簸不适,掌落其发轻抚,对上闻姬投来的目光亦是笑以安慰]

[冀州本就靠近边塞,只要出了梁朝范围入到西魏,暂可避一时安危]

闻姬,对不住….

[马车起伏跌宕中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本允她与芙儿半世容安,却不想短短一年时间未到又陷入同样的境地,不免愧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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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20 23:08:2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宁庸 于 2016-7-20 23:09 编辑

[月色清冷淡笼交欢双影,闻其声乱,心头一热柔情满怀,只道两年已过,他依旧是我的孚之。]

[衣襟双开寒气引得一阵细微颤栗,忙是近其胸怀,待贪寻他怀中温度,便如觅得心头所爱,又听一句“自是想的”,一双弯目笑的极为满足——他即便恨我入骨,总归不遗深情。 ]

[裙下挑弄勾出几声轻喘,身子忽被提起,双鸾跨其腰间,两臂松松环过脖颈,吻落胸前,不由贝齿咬唇弓身轻吟,情欲自那含露玉户蔓延周身,然雨偏云半,怎可疗得一二贪恋。]

[虽再不似两年前那般放浪不顾,面对日夜思念之人却也情难自持,双股微缩摩挲火热,秋目朦胧,衣衫退尽,冰肌相透,桃源生春,心魂自乱,两身香汗,身骨都融。]

[身心相合方觉周遭尽远,旖旎满室熨暖一夜冬寒,多年前与他缘起金绡玉帐,年岁蹉跎几经淬砺,孚之早非当年公子亦,秦琰亦非当年贵门女,世事机缄难以测料,直至今日终是真心交付,自此前尘忘尽,两相安好。]

=第四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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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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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9 15:28:41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唇离不舍,眸已覆欲,她眼中情到深处便已教我一眼安放——她心里,是有我的]

[初以为她愚我戏我,却不想红楼寻得真情意,便是千金亦难换,心结大开,自她倾身吻落耳后呼吸渐促,衣带宽下亦不觉寒冬严意,她手掌如蛇,丝丝凉凉攀附而来撩拨我情难自持]

[小巧温舌吮吻喉间,下腹燥热再而被她那灵活的纤手弄得背脊酥麻,几是难寻音觅出口,呼吸不畅]

自是…想的

[不然几下就被你弄的找不着北,也是无奈]

[她柔软的身子趴在宽衣胸膛内,伸手将她衣带扯开却不扯落,只将那丰盈酥软贴着肌肤暖慰再无间隙适才将手探进她襦裙之内肆意撩拨,低头埋在她颈窝,一手揽紧了她细腰,虽然比印象中两年前要瘦弱不少,但还是很想念她身上的味道]

[怕她冷,所以没将衣物都脱掉,但着实阻碍不少,又因为想了她太久,所以动作算不上轻柔,颈上留下的痕迹一吻一落,搂着她腰的手稍提便将她身子往上带,更方便裙下的手探到更深处,同时落吻在她胸前,辗转反复,一心只闭眼醉享在她的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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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韫欢 + 5 + 5 + 2 我觉得我今天全在看你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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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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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9 00:22: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宁庸 于 2016-7-19 01:59 编辑

秦琰

[转身之际却被身后人一把抄起横抱入怀,小声惊呼遂抬手掩唇噤声,只是迷茫睁大双眼看向眼前人,待见其唇畔轻笑蓦自脸色一赧,越过他的肩膀见芙儿睡的酣沉才放下心来。握拳轻落其身面色微嗔,却由其抱入书房。]

[书房内灯盏全无只余半室清晖,却恰是将他眼中相思映的分明,他俯身而近,下意识微微后仰,一时重心不稳,忙是伸手牵其前襟稳住身形,复一抬首呼吸倏是一窒,二人此时距离极近已是呼吸相闻。唇上触感忽令心头一痒,只一瞬停怔,遂手上微用力将他拉近,覆唇吻上,半睁目痴望其目中爱怜,从前只觉灼人温度,如今竟将满心冰封尽数化去,潺湲其间,覆溺不休。]

[秦琰一生不屑悲怜,此时方知,缘是世人眼里从来只见悲不见怜,而在孚之眼里,除却怜,还有爱。从前偏执如斯,只因无一人真心爱我。]

“唔...”

[一吻却引周身颤栗,低吟溢出,离唇轻喘,含雾水眸半抬相望,苦苦相思之人便在眼前,一声“闻姬”忽令心头软如棉絮,两人之间沟壑尽消,封存情愫再不可忍,一手环其颈,抬首自其耳后吻至动脉复流连而下,另一手自其腰带盘扣间几挑便是落下,冰凉柔荑覆其火热胸膛暖意渐生,吮吻喉结,断续低言。]

“如今我已...再不是那文姬....”

[言罢手绕其背后,贴身近前软入怀中,轻车熟路寻其敏感之处,指尖微带力道顺脊梁缓划而过下至腰眼,语出含情。]

“两年了...孚之可有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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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韫欢 + 5 + 5 + 2 师兄反身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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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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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8 14:47:57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犹记两年前她于初见时的热情主动,虽是为掩一时失态,但举手投足间的霸道不容抗拒,而今站在面前绞手低眉的小女人,实再难以与两年前相提并论]

[无情岁月将她一身傲骨生折,不免怜惜、]

[在她将离之时赫然擭住她一只手臂,却是再没犹豫,旋而穿过她双臂将她拦腰抱起,对上她一时惊慌的脸,笑着示意噤声]

莫吵到芙儿

[抱着她到偏室,这是一间书房,趁着夜色没有掌灯,月光半透刚巧将半边书案置亮,将她放坐于案上亦是倾身而靠,撑在案上的一只手倚着重量没有压到她,另一只手却是抚过她削瘦的脸颊慢慢游移到红唇,目光几许思念,都教在夜雾朦胧中倾露无疑]

闻姬…

[这两年来所有的爱憎情恨悉数化为一句轻叹萦绕在彼此的鼻端,渐近的眸光中可映出她眼中爱怜纠眉的自己,只为能再将她拥入怀而满含欣慰,幸天不负我,终让我二人重逢,却怜她一路坎坷,只愿接下来的岁月任风雨催尽,都有我替她挡落]

[唇近,掌不离,柔软的唇瓣如晚间喝过的花酿,比之还要醇香醉人,让我为之一浸就不愿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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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烟 + 5 所以你是想他攻了你?
宁庸 + 5 + 5 欲擒故纵这么高明的手段都被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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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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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6 23:41:0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宁庸 于 2016-7-17 00:37 编辑

秦琰

[两年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已是精神萎靡体质空虚,之前全凭着一口气苦苦支撑未曾病倒,近日这一口气散了,便是风寒入体一连几日昏睡不醒。那日醒来只觉病去如抽丝,四肢无力却心神具清。半卧在床,环目细细打量了这间屋子,虽是朴质窄小却也简洁有条,看在眼中只觉心底一片柔软,两年居无定所,如今心之所盼,便是有一个家。]

[芙儿趴在怀中口齿不伶颠三倒四讲着邻家伯伯婶婶送来的年货,目中含笑望着小女静静谛听,这才几日功夫,她原本蜡黄消瘦的小脸便圆润白皙起来,一身朱红小袄衬的这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极为讨喜。此地民风淳朴,而孚之这位教书育人的夫子又极受尊敬,心中既是欢喜这夜可安眠的静好时日,又欣慰她父女二人便如从未分离一般亲近。]

[这几日心中阐缓舒静,除却去年因积雪深及膝盖却仅着单裙涉雪而行,故而患上风湿,每至雨雪便双膝酸痛冰凉,一身病痛稍加修养便退散了去,此时只觉久病困伐,万分想念屋外之景。故当孚之今早提及夜游集市之时,面上虽不表露,心中却比芙儿更为激动。]

[近夜,碳笔描眉,细绾妇人髻,望向铜镜中有些陌生的女子,如今我已是二十又四年近花信,那灼灼如桃碧玉华年早已远去,抬指抚散眉心长久郁积的愁丝,牵唇淡笑,虽苍白憔悴远不如两年前面比芙蕖,一双明眸却更为坚忍沉稳,光阴当真催人老。孚之为我新买的衣裙是按着两年前的尺裁,现在穿在身上竟宽大不少,系上腰带梳理罢,与孚之携芙儿共游夜集,芙儿虽是兴奋,返回之时却耐不住困意趴在孚之肩头沉沉睡去,两人无奈笑之,轻手轻脚将睡的酣沉的芙儿安放在榻]

[见孚之对芙儿可谓宠溺至极,只想将缺失的两年加倍弥补,望着二人目中柔情尽显,复又隐有思绪。两年岁月可长可短,于我二人恩怨纠结几经生死,却是犹如十年之久,再次相见虽感念上苍垂怜,面对与他之间沟壑却是无可奈何。抬眸见其目有局促,终是微凉薄唇吻落眉心,心跳忽是随之一乱,眸色不定望着眼前人,一时又生犹疑——他留我于此,究竟是否只因芙儿,我是否...拖累了他。]

[此念再生,又见他转身推门离去,心中忽是空落落的一阵闷痛,鬼使神差便抬步向他追了过去,本就酸痛的双腿一时有些踉跄,牵住他广袖一角稳住身形,待其回身却不知所言,之是怔怔抬首望着他,慌乱矛盾与不安交织于眼底,心如乱麻。沉默半晌,最终却又松开他衣角,垂眸后退一步,双手纠结于前,闷闷说了声]

“你也早些休息...”

[遂转身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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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风 + 2 说好的攻呢!你这是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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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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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5 16:55:20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新年伊始,街市上相较冷清,而我住的地方靠近私塾,地方不大却打理的很干净,如是现在缝制新衣已经来不及便出钱去买了一套簇新的成衣给闻姬,而芙儿太小没有合身的只能向同有稚儿的大娘家腆着脸要了一件,而对于我身边突然出现的一双妻女,众人也都是心知肚明,怀宽容之心,以善意相待,知道我欲添置新衣时便送了好些大人小儿的,连带着过年才难得上桌的年货都是一篮子一篮子送上门,几是热情的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先生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的不用再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过年,我们打心眼里都替你高兴,这些年货你就拿着,不收你一文钱,只要你回头啊,多帮衬帮衬我家那臭小子,我就知足了”

[看着满满的腊肉鸡蛋,哭笑不得,待送走了客人将是回屋,芙儿便跑了上来,喜笑颜开的翻弄着篮子里的东西,举着鸡蛋就嘟着嘴一个劲的叫“吃吃”]

[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显然原本黄瘦的小脸如今也渐渐圆润了起来,眉目间初有几分闻姬的影子,真是愈看愈欢喜]

[吃过晚饭陪她们上街逛了一圈,替芙儿买了些喜欢的小东西,待回家时她已趴在我肩头睡熟了,手里还捏着小小的糖人不肯放,小心抽出便将她放在了床上,床不大所以为了保证她们睡得舒服这几日我都是独自在屋外打地铺,而且我虽与闻姬亲密无隙过但毕竟没有明媒正娶何况隔了两年再见,还做不到一时坦然放开]

[温柔的目光随手掌抚过芙儿小小的脸颊,唇边溢是满足的微笑,继而直起身看向她,轻声道了一句]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然而局促了会儿仍是上前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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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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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5 14:21:22 | 只看该作者
秦琰

[见他步入阁内便上前一把将芙儿搂进怀里,芙儿亦揪其前襟埋脸小声抽嗒,孚之轻抚其身面上怜惜尽显,眼前之景竟让秦琰看痴了去。两年之间孤身妇旁携幼女,却是未嫁之身,恶人讽我不知廉耻,讥芙儿路边野种,我虽心中忿恨之极,却败于一个事实——我的芙儿,也许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亲生父亲了。]

[此时见此父慈子爱之景,一时心中感慨万千,这两年所受之苦在此刻尽数化解,跋山涉水来到冀州的万里艰辛路也顿觉值得。心知孚之定会善待芙儿,我也能安心离开了。]

[垂下眼眸释然一笑,诸般心结如今已无需挂怀,若再看下去...只怕我会不舍离去。心中惆怅,目光寻一角落停藏,片刻过后平复心中踌躇不舍,深吸一口气后欲道别离。]

“孚之,我....”

“你把芙儿生下来并在这乱世之中始终不离不弃,便已无愧于我,然我已错过陪伴芙儿近两年时光,所以接下来….能否让我照顾你们。”

“嗯?...”

[被他出声打断闻言睫羽一颤,心生紧张,似是不曾听清,又似是将信将疑,抬眸望去却撞进他诚挚认真的双眸,待他启唇又言,这次确是一字一句听的分明。心跳犹如擂鼓,眼底惊喜一瞬璨如星辰,片刻光彩散去却又犹疑,垂眸望着他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身侧右手手心满是汗水,却毫无反应半晌不语。]

[他可是为了芙儿才出言挽留?我此等不幸之人,又将招来怎样的祸事....我到底,该不该留。指尖纠结着裙摆无措抬眸,颤声出言]

“芙儿她..还小,一段时间过后便不会记得我的,我是不幸之人,我.....”

[出言有些语无伦次,却在触碰到他温融而坚定的目光后失去言语,怔怔望去,此时只觉周遭一切皆远去,一身风雪在他注视下化于和煦,天地之间只有眼前男子温柔相待,一字一句告诉我——闻姬,你日后不必再受颠簸之苦。]

[心头一松,长久以来苦苦维持的防线只需一瞬便轰然倾塌,所有理智与自尊尽数消散,突然只想什么也不顾及,什么也不记得,只做一个无名无姓乡野妇人,与孚之芙儿长厢厮守,再不分离。抬手想覆其手心,却没忍住直接扑进他怀中,闻到熟悉的青竹香一瞬心神具轻,再也不愿强忍,起初细声哽咽逐渐沦为放声大哭,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眼泪溃堤涌出。]

“孚之...孚之,我好想你....你别再恨我了,心里...心里痛.....”

[在他怀里边哭边是闷声抽泣不知所云,秦琰这一辈子也不曾这样放肆的哭过,不知过去多久,只觉头晕眼花双足虚浮,依在他怀里说话已没了力气,竟是精疲力竭晕厥过去。]

=第四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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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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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4 15:30:31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心知没逃过她耳朵索性推门而入,正见那小小的身影缩跪在地上抑着鼻音哼哼唧唧,忙是上前一步把她抱起来,严冬地凉,她本就瘦弱又怎耐得住寒意入体]

[眼中一阵怜惜,抱着她的身子搓了搓希冀能让她暖和一些,继而转眸看向眼前人,入门前想好的万般言语都止在那一张布满风霜哀容的脸上,原本是多高傲绝艳的一个人,两年蹉跎改变的不仅仅是容貌,除却那依旧倔强的双目却一眼仍能读出那隐含的悲伤,突然就觉得,她是柳闻也好,是秦家女也好,似乎并没那么重要了]

[这乱世之中,还能重逢便是天意,她还活着并带来了自己的骨肉亦是意外之喜,初时之恨不过为泄这两年之愤,待见她留世已是不易又带着这样小的孩子几经颠簸,即是上天把她们又送到自己身边,当是珍惜]

[旋而看着她,放缓语气道]

你把芙儿生下来并在这乱世之中始终不离不弃,便已无愧于我,然我已错过陪伴芙儿近两年时光,所以接下来….能否让我照顾你们

[面如真挚,语气诚然,倏挑唇续启]

虽无大富大贵,但能让你们再不受颠簸之苦,拒严寒之冻,温饱尚足

[润目温泽,旋即朝她伸出一只手,凭睇含笑如御寒之融]

闻姬,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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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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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4 14:59:30 | 只看该作者
秦琰

[朔风呼啸飞雪乱目,凉意袭身却不为所动,窗前女子缓抱双臂,素身亭立,面色清冷俯望长街。是夜,红灯高挂,官兵将至,我与孚之便是于前年今晚,离情绝义,秦府便于前年今晚,毁于纾难,大梁便是于前年今晚,敲响亡国之音。]

“芙儿,跪下,给你外祖父祖母,还有舅舅,磕头拜安。”

[芙儿听话面向西方跪伏于地,却哭哭啼啼不言一字,见其泪眼婆娑尚未从方才惊吓中平定,心中虽酸楚不堪却心肠渐硬,我一生最不屑软弱姿态,而我秦琰之女也绝不许沦为娇柔小儿,若一旦有难便哭涕无用,如何能自保性命,若心如蒲柳而非磐石,又如何能于乱世立足。]

[倏然转身拂袖朗言]

“不许哭!我秦家即便倾颓,也坦坦荡荡无惧生死,世世代代,绝不容无能之辈!”

[她懵懵懂懂不知其意,我却偏执狠心未有退步,待芙儿忍住哭声揉着通红的双眼,女子逆风而立咬唇不语,发丝缭乱通身凉透,窗外飞雪簌簌飘进屋内落了女子满身,手抚窗棂指尖骤缩,一时恍然我偏执如斯,并非一心教励小儿,而是一遍一遍告诫自己——秦琰,你身为秦氏之后,不许软弱。]

[听到门外声响抬眸望去,见孚之徘徊于外却是不入,伸手默然阖上木窗,轻叹一声,低言道]

“是柳闻愧见孚之,孚之又缘何踌躇不入..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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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46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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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楼主|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4 11:41:14 | 只看该作者
颜孚之

[寻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救我一命的豪绅,他已年过花甲,虽非士族出身但少时参军建过军功,奈何战场上受了致命的伤自此断了仕途才回到故里凭着睿智威望成一方敬仰,熟悉的人都尊称他一声顾老]

[寻我不为别的事,如今朝局动荡不安,陈霸先虽立了梁王为帝,但他先后任尚书令、车骑将军督管军事,又为扬、徐二州刺史,实则独揽大权,萧氏王朝已形同虚设,可窥其野心凿凿,已非昔日那斡旋于北齐西魏,一心只为扶梁的忠骨大臣,顾老心系梁朝危亡,痛及狼子野心,欲与当地官府一同谏言上书以求梁帝扶正扼威,万不可让大梁再陷内危,重演“侯景 之乱”]

[我却深觉梁帝早已被陈霸先把持手中,惟命是从,如是直言上书至天听不如先结合大梁士族权贵的力量,以威压迫之,然而顾老一声嗤笑带凉,言道纵然他不在权欲中心也早已看出如今的大梁已是一盘散沙,那些个勋贵重臣早已惧伏在北齐西魏的脚下,要说血性,堪无一人可比当年秦将风采,甚言若是梁元帝当初不听信谗言诛杀秦氏一族,又如何会有如今的局面,秦相虽位高权重把持大局,但毕生效力大梁绝无二心,秦家长子秦劭更是驻守边关使敌无隙可入,才使得大梁安稳了那些年,若非如此,那些个士族权贵如何能纵情享乐,醉生梦死,却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可惜啊,卿本无罪,怀璧其罪,秦氏一族倒下,不出一年,北齐西魏的铁蹄就蜂拥而至,如今大梁汲汲可危,外而无将可固边关,内有贼臣独揽政权,这天下究竟要乱到几时方能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顾老唏嘘不止,我却突然想起秦氏满门被诛也正是两年前,除夕夜….猛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倒是把顾老吓了一跳,笑掩尴尬当问起他秦氏当年被诛一事,他却又突然提到秦家有一女因出嫁从夫,且受亡夫军功荫庇遂免于一死流放塞北,却是在半途杀兵而逃,至今下落不明,正当他叹其命途多舛时我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后告别顾老匆匆回到铺中,却在房门间徘徊不定]

[若她真是那秦家女,那两年前为何不曾赴约便有了解释,且她将是怀了身孕便被发配流放,这一路艰辛,我已不敢去想,但,她若不是呢….]

[种种猜测搅得自己心烦气燥,冷风一路灌入衣襟,却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发帖际遇]: 萧逸之连宿丰乐楼十日,快活不已,小鱼干-1 条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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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45 岁
1282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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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7-13 22:26: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宁庸 于 2016-7-13 22:31 编辑

秦琰

[谛视其眸,其间每一丝强自镇定落入我眼,都令心头清漪点起,本以为两年已过,我与他该是两相陌生,竟不知此下仍是颦蹙之间便能将其所想看的透彻。闻其质问,半启薄唇欲言它却是如鲠在喉,过往种种如今想来由是历历在目,却不知道来何用,望他心生怜惜亦或因此心软而既往不咎,我都受之违心亦有愧。]

“我.. 都忘了,即便不忘,也不愿再提....”

“恩怨尚未清,你便要两不相欠,闻姬,你对我,从来都不公平。”

[他言语之中哀伤尽显,闻之心头如悬万斤巨石,却又如空死枯池再续清泉—— 过往恩怨历经两年,身心蹉跎疲倦不堪,沉重如斯早已不愿背负;而若是就此两清,我与他,便算是天涯路人,生生死死,在不相干。一番纠结心中又倦,望其眸色渐生迷惑,薄唇轻嚅低声喃喃]

“既是恨透了我,为何...不愿两清....”

[恰时门外清音响起,识出是那蛮横女子,此时她娇语含嗔,全然不似辱我之时,想来定是爱慕于他,思及此处心中莫名酸意横生,竟不愿他离去。两年前我曾想过——“我若予他一方天地,依其德能,心知或许便如脱笼之鸿鹄,就此高飞离我远去”,如今虽不知他况业如何,我却身堕深谷,与他已是相去甚远了。他往后与谁缱绻,与谁成家立室,与谁生儿育女,我都不应知晓,何谈过问。]

[静望其眸,其间恨意已无,莫不是怕吓住门外女子。见他对芙儿尚存怜惜,心中本生离意,却在他蹙眉凝视下无由妥协,垂目避其目光,身下襦裙一角已被攥的皱起,待他阖门离去,轻叹一声望着芙儿久久不语。]

[半炷香已过,他却仍未归来,手撑床榻缓坐起,双足落地顿觉轻浮,扶着墙壁走至窗前,推开木窗竟是鹅毛大雪。身倚窗棂目泛眼前皑皑冰雪,不由看痴了去,伸手接住几片雪花,落在冰凉掌心竟久久不融。]

[又是一年除夕,一年之中我最厌恶的一天,便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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