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涧

[客串:如故]

【看到眼底掩不住的笑意，就觉着蔷薇是真心欢喜其。突然面前就出现了桃花知道阮公子要赎她时的笑意。】

没有...我是听你们说道，才知道的。如若他当真愿意，你也欢喜，我也无所谓。可是...

【眸子看了看其，又瞅了瞅桌子上的桃花儿，玉指微屈，敲了敲桃花旁边。】

你瞧，桃花。你可知我们馆里原本也有一个桃花？明艳耀眼。不过他在你来之前，就走了，这个你可以问问羽裳，亦或者...阮公子？

我只跟你说一个，桃花，是被打死的。在阮家的一个胡同里。身上破衣破布，没有一处好的。都比不上竹里馆旁的乞丐。最后，还是我们找了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

【轻描淡写，仿佛是说个什么胭脂铺的新品似的。抿了口茶水，拂过桃花瓣。叫做桃花，却在春天死在了乱棍之下。阮家夫人善妒，容不得比他貌美的人儿，也容不得比她才气好的人。阮家的一宅美妾，都好好的避开了，可竹里馆的姑娘，不一样。】

【蔷薇是我当做头牌照顾的，自然样样都好。蔷薇和桃花最大的错，是什么，就是最擅长的，和阮家夫人撞到了一起。蔷薇也是明媚如春花的，我自不想，她也没有在春天。】

[客串]蔷薇
  桃花？…
  [不懂她为什么要特意提起这个名字，关于她的事我还是从姐妹那里听来的。可众口悠悠，传着传着也就变了味，哪里知道事情原本是什么样子。]
  [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着。]
  可是那个先前曾被阮公子接走的桃花？
  [听了她的不由扼腕叹息，哀叹一声。]
  唉，怎么会这样？她风风光光地出了楼去了阮宅，又怎会死的这般落魄？
  [不解的同时还有些怀疑她的话，她莫不是为了留住我才特意编出来个故事忽悠我？我可千万要小心，不能着了她的道。]
  如故姐，我相信阮公子的为人…
  [想到阮公子心里充满了甜蜜，如故姐竟也听说了他要赎我出府一事，想必是确凿不远矣。]
  他说过我是特别的，与桃花不同。
  他会好好待我的。
   [话中带着些自以为是的笃定。]

[客串:如故]

【听他问，点了点头。而后瞧着其不解，估摸还有一点儿怀疑罢。弯了弯嘴角，看着其都带着蜜的话，眸子一愣。】

【也不知道那个姓阮的是不是跟竹里馆过不去！转挑这些个好的！】

是呀，是特别的呢。我记得我跟怡红院的妈妈在吃茶的地方碰到时，她也正跟人炫耀着“阮公子说，我们家囡囡是特别的，跟别人不一样呐。”不过你确实是特别一点，红楼的姑娘嘛，多才多艺一点。是吧

【说完，抬首，笑靥盈盈，人畜无害的模样。怡红院老鸨的囡囡，之前也是个大家闺秀，从小都是大小姐似的。抿了茶水，吃了口桃花糕，而后微顿。】

你要是想走，阮公子若是来找我，我定给你走。可是嫁妆我不给，死了我不收尸噢。

【笑道。语毕，继续慢悠悠的吃着桃花糕。忽是想到什么，连忙续了一句。】

如果阮公子是真的来找我的话。如果真的得话，希望你能在阮公子安置妾室的宅子里找到好地方，说不定还会碰到什么天香楼的，百花阁的？要跟人家好好处别让人顺路说道竹里馆。

[客串]蔷薇
  [若是说先前她的话是苦劝，到了后面就已经成了威胁。她面上仍是笑着的，但那笑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冷意。不禁想到了馆中姐妹所说的话，如故姐虽然看着温和，对我也很好，但能在这里呆这么久最后取得掌柜的位置，不可能真的那么简单。这中的曲折艰难，是我与现在馆中的众姐妹远没有经历过的。]
   [不由打了个冷颤，看着她的目光也带了些惶恐，咬了咬唇有些犹豫，不安地问道]
  那怡红院的囡囡…真的也被阮公子包下了？
   [心仿佛坠入谷底，不知她这番话是何用意，若是想要留下我以她的身份完全不需要说这么多。但她说了…也就不得不让人仔细寻思她的打算。]
   如故姐…你想表达些什么？
  是说阮公子他对我也只是虚情假意么？
  [愣愣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妾？！怎会这样？阮公子说他愿许我为妻！

[客串:如故]

【见他过了许久才是明白，不免叹了口气。这果然清白人家出来的什么都不晓得，教起来都难！】

【拿着茶盏把玩，吹了吹茶，凉了凉方准备送入口中，就听到其像是惊呼的语气“妾？阮公子说要娶我为妻的！”一惊，手一颠，水面起了波澜。而后噗的一声笑出来，连忙将茶盏放到桌子上，支着桌子笑的花枝乱颤。】

妻？蔷薇啊蔷薇，是我将你们养在竹里馆太久了嘛？那我今儿带你们来这儿真是来对了。你可知阮公子家权势不小么？娶妻会娶一个...红楼的姑娘？再者，人家阮公子已经有夫人了好么，哪个州的首富的外孙女，爹又是不知道几品来着的官儿呐。

就你，还要跟人家争？别想了罢。以后的事，你自个儿想想吧，明天来找我。

【看着伊人面庞，勾起略带嘲讽的笑。哼着小调儿去找那些玩乐的姑娘们去了。】

[客串]蔷薇
   [不解她为什么突然笑得一阵乱颤，那笑中还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尚在不解时却被她接下来的一席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他已经有夫人了？！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般轰然在脑中炸开，眼前一黑险些摔了下去，幸得及时反应过来按住石桌才得以立住。]
  [眼前一片混沌，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前日桃花和羽裳幸灾乐祸的笑是何用意，呆呆地怔在原处跌坐在石凳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她悠然离去，扭腰间尽显风流之姿，呆在那里兀自喃喃自语，心中挣扎不已，我该怎么办？]
   阮公子…是我看错你了么？她的话我该不该信？

—结—

————建元八年。夏————

【商队从开封出发一路向南，也不曾赶路，不急不缓沿路游玩。商队到达镇州境内，天色已然不早，日暮西垂霞光掩映，打量着时辰，约莫此刻赶路到了城外也关了城门，不如就在此休息整顿，等明早再进城。叫阿逸带着几个伙计把马屁和车辆拴在一处，又向村里几户人家借了几间厢房，一队人马便在村里休息】

【用完晚饭天色还早，太阳被天上流霞遮蔽，月亮却还未升起，整个水面被照成橘红色，看着人心里暖洋洋的。因着一路走来已两天未住客栈，一时兴起，挑了块偏僻的地方脱衣下水，岸边矮丛茂盛，应也不会有人发现】

【涧水清凉无比，整个人慵懒泡在水里，只觉得满身的疲劳都烟消云散，不由贪恋】

【跟着商队自开封出发，一路骑马坐车倒省下不少时间，本以为该早日到达扬州，偏那刁蛮丫头一路游山玩水不急不慢。知她性子自己硬是忍着不好催，左右不过慢上些许时日，倒相差无多。】
【夏季时日渐长，晚饭后仍有晚霞余光，此处风景如画，四周桃树遍布，更有溪流穿过桃林，本该风景如画，可惜人间四月芳菲尽，花自凋零水自流。本想找刁蛮丫头打发时间，偏自晚饭后便不见了踪影，问了随身丫鬟也不知所踪，索性顾自漫步。】
【不知觉已至山间，清泉晚照，虫鸣起伏，溪水自岩石上趟过，夜，格外静谧。寻一粗壮树枝，轻身上树，欲稍作乘凉再回村落。】

【夕阳下桃林郁郁葱葱，虽不似三月盛开美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索性将发上簪子取下，闭气潜进水里，迷蒙中睁开眼，看见阳光透过水面照射在水底的卵石上，倒比岸上风光更令人心驰神往】

【看够了双足一蹬浮出水面，心情愉悦到了极致，此刻烦心事全然不见，耳旁没有那惹事精的喋喋不休，真是难得的清净】

【左右无人，索性放开声音唱起家乡小曲】

【避开市集嘈杂人声鼎沸，一切归于自然宁静，闭目养神间，侧耳聆听最原始的声音，半躺在树枝上，随手折了细枝把玩。渐渐日暮西沉，倦鸟知返。忽闻歌声起，悠扬清脆，清歌小调，与师妹往日所哼截然不同，曲调更是不曾听闻，心下好奇，莫非这山野间还有奇女子？翻身跃下树，一路循声找去，却是越发偏僻，莫非尽处别有洞天？山谷之间便常有这等去处，一时好奇加快了脚步，直至拨开丛林，正欲开口，却是傻了眼。这可是书中所言冰肌玉骨？光背影便觉此人该明眸皓齿，貌若天仙。不及多想，回了神，暗骂此非君子所为。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竟做出这种下等事，转身致歉】
抱歉，姑娘，无意冒犯。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单单一副好景就够在这里留上几月。只可惜明日便要出发进城，若不是商队行程容不得自己耽搁太久，更是带着那个拖油瓶，自己非在这桃花涧中待上几天几夜】

【思及此处愈发悠闲自在，潜入水中捡了几颗鹅卵石在手把玩，刚欲放声便闻身后窸窣作响，继而便传来男子的声音】

【眼睛登时睁得老圆，下意识惊叫出声钻进水里，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上。又羞又恼，心里早将这登徒子骂上千百遍，隐约觉得这人声音颇为耳熟，大着胆子回身偷偷觑了一眼，果然看见徐清涧背对着自己。心下大怒，旋即便扔了颗鹅卵石朝人身上砸去】

徐！清！涧！你这个流氓！

【本就心有尴尬，更是放松了警惕，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自己毫无防备，扎扎实实挨了一颗石头，吃痛闷哼一声。再闻人声，竟是那刁蛮丫头，难怪一晚上没见人，原本尴尬的心情一扫而空，虽说不太磊落，却是玩心大起。亏自己方才还夸她，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谁流氓？谁知道你在这玩水。
【说完立即转身，吓得那丫头迅速钻入水中，见状更是朗声大笑，想想自己这般也确实与流氓无异。只是细数这丫头也是没少让自己吃苦，偏每次都毫无防备，便连这次也是个意外，想想自己这副精壮身子也是迟早要被她折腾死。】
你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见那石头结结实实砸到他身上，仍觉得不解气，伸手便要再砸第二下。听他那番说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盯着他背影，似要用眼神烧出个洞来】

分明就是你流氓，偷看人家洗澡！还狡辩，你……你不可理喻！

【扬手要掷，怎料他突然转过身，吓得自己忙不迭又钻进水里。四目相对更是尴尬，又羞又急，小脸憋的通红，不断冲他嚷嚷】

你转过去！我叫你转过去！

【然，未果。入耳的是他的笑声，继而看到他不怀好意地笑容，莫名一个寒颤，无奈自己被困在水里，只能警惕问道】

……你要干嘛？

【见人气急败坏又手足无措的样子便觉好笑，任一个女人再刁蛮，没了衣服也只能是拔了牙的老虎，光发威却毫无杀伤力。】
我本无意，可你偏要诬赖我，那我只好顺你意。
【若非日暮西沉，月上树梢，着实让人分不清她脸上是羞红或是晚霞映照。】
我要是转过去遭你暗算怎么办？我看还是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干脆好整以暇于岸边坐下】
放心，我真要干嘛也得看对象。我听着刚才那曲子不错，不然你再给我唱一次，上了岸只怕再也不会有机会。
【怕她做无谓的反驳，眼神示意岸边不远处的衣物，若要着衣，势必要自己离去，好在天气炎热，泡在水中正好凉快。】

【无赖话落入耳中，心里更是恼怒】

谁诬赖你了！明明是你恶人先告状！

【见人丝毫没有转过身的意思，只能继续泡在水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刚想开口便看他悠闲自在坐在了岸边，眼睛顿时睁得老大。这人怎么会这样不害臊？！心火愈盛，冲他嚷嚷道】

我不唱！我又不是卖唱的，凭什么给你唱？

【好不容易能在这里洗个澡，偏偏被这冤家瞧见，如今自己困在水里，还得与岸上这人大眼瞪小眼。越想越委屈，眼睛里吧嗒掉出泪来】

你欺负人……

【她平日就骄横，想来自小也是养尊处优，本想借此机会搓搓锐气，不想将人弄哭。平素最见不得女人哭，哄不得劝不得，也是让自己没了主意。慌张站起身，背过去】
不唱就不唱，你别哭呀，我走就是，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见人越发委屈，眼泪刷刷的掉，这场景平日哪有机会瞧见，只是转身时不禁头疼，今日又惹了这丫头，诶……这一路上还得提高警惕才是，只盼到了扬州，速将正事办妥。】

【左右身边除了他再无旁人，哭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眼泪连成串儿地往下掉，不停抬手去抹】

你欺负人，我再不要理你了。

【哭哭啼啼见看他仓皇背身走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在水中观察了许久见周遭确实无人，方才上岸穿戴好衣裳，趁着夜色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结

————建元八年。夏————
“桃花流水迥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说的莫不是这番景致，只可惜，已经过了桃花的花季，流水潺潺，碧叶琼翠，仍有丝丝的残香轻抚在鼻翼上，不只晚春有事怎么一番景象。
他靠在流水边的石上，脑海里莫不想起了古时安期公的传说。传说中，安期生醉后泼墨如石上，那石上便看出了绚烂的桃花。虽然只是传说，但更是有文字姻缘错乱的没。桃花，桃花，铁一般遒劲的枝干，才能托起这娇柔的花朵吧。而桃花最美妙的地方，不是她的招展诱惑，而是让你觉得时光悠然静好，诱惑你和一个人，享受到老。
天空中的浮云随微风而动，清风徐来，水波不惊，可谓是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他靠在石上，悠然自得，忘却世事沉浮，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搜索

【得首座师兄令下山寻人，拿着画像四下打听。画像上的人自己到是在昆嵛上见过，不过也仅仅是见过而已。】

【一路从昆嵛而下，沿途问过很多人，大多数的人都未曾见过，唯独一个老乞丐，要了自己三两银子，才告诉自己他三天前见过这画像中人。虽是将信将疑，但现下也没有更好的线索，便只按着老乞丐指的方向而去。】

【路上再没碰见别的什么人，自己亦不知找寻的方向是否正确。一路下来又累又饿。正巧前头一片桃林，这时节桃花已谢，就是桃子怕也所剩无几，虽是如此，也要去碰碰运气。】

【踏入桃林倒也是自己运气好，竟然还摘到几个桃子，在身上擦了擦吃下肚，听得前头潺潺水声，正好去斜斜脚，转过桃林见水边石头坐着个人，因着背对自己，到也看不见容貌，只想着上前问问，看看他见没过自己要寻之人。】

这位兄台，打扰了，请问你有没有.....

【边说边递上画卷，却在看见他容貌的一刹那愣在当下。】

眼睛半阖，本欲闭幕养神一时。却听溪边有人过来，不觉得警惕。江湖险恶，不知是何人，只能观察。谁知那人却毫无防备的走到身前，问可见过画卷上的人。心中便想此人本无恶心，却在当他打开画卷之时一惊，看是自己，记忆中朦朦胧胧好似见过他，便问道：“不知兄台，找我是何事？”
渐渐警备了起来，凝神注意周遭的动静。而手指已经扣在无锋剑剑柄之上，随机应变。
一时间气氛变的紧张起来，连一旁的微风都有些索涩。他站起身来，轻抚粘在白袍上的碧草。看着对面的男子，道：“兄台找我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