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仁济斋（扬州）

【捧着脸，偏头看笑的直不起腰的玉芊，皱皱眉，哪里好笑了，那只狗和师弟分明很气人嘛。然而提到师弟的屁股，却也没来由的一阵好笑。】

【接过玉芊送的耳环，忍不住关切了句】

唔...那师弟他...呃，屁股怎么样，可好些了？

【手上这对红玉耳环精致的紧，正好配衣柜里一套袄裙。】

这耳环真好看，喜欢！

【弯眸笑着藏好耳环，撇嘴道】

要让师弟出钱买！

【见她支支吾吾问起徐清涧，想起昨夜之事脸没来由的一红，笑一笑答她】

又不是伤筋动骨，过几天就好了，我看他活泛得很。

【那对耳环得人心意，自己便也放下心来，同医馆中的大夫们打过招呼，起身】

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便去，即是你师弟掏钱，就不要同他客气。

【说罢拉过幼清，一起往门外去】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这时回想起来，昨日那一脚踹的确实狠了些，如今略微心疼了起来。】

现在就去啊...可我手上这药还没倒完呢...哎...

【还在犹豫着，便被玉芊拉出门去。】


——结

————建元八年。冬————

【昨日东街的阿婆摔伤了胳膊，想必这几日都要来医馆换药，早早便到了医馆，左瞧右看就是找不见幼清，不知这死丫头又跑哪里玩去了，将买来的生煎包放在她桌上，收拾收拾去给病人看诊】

【忙碌了一整天，暮色见沉才发觉自己好像一天都没有吃饭，幼清一天都没来医馆，不由想起早上的生煎包，心中埋怨她不讲义气，抓起一个也不管凉的热的就往嘴里塞】

【日暮西沉，思及幼清贪迎宾楼烤鸭，遂决定晚上去那用饭，令何进准备车马，往医馆去。】

【晚间，医馆人数渐少，伙计业已回家，独见玉芊啃着包子生着闷气】

怎么了？你这是被谁欺负了。

【医馆之剩自己一人，到处都冷飕飕的，生着闷气吃着冷包子，肚子虽已是咕咕直叫，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冷不丁听着个声儿，吓得自己倒吸一口凉气，噎得人直咳】

【猛喝几口水才缓过劲来，一脸的不乐意】

你们师姐弟两个，都……不靠谱！

【不再理那生煎包，皱着眉开始控诉】

幼清一天都没来医馆，不知道又跑哪里浪去了，害得我一人干两个人的活，忙得一整天都没时间吃饭喝水。

一天没来？那她去哪了？

【也不管她为何生气，只盯着那句问话。一早师妹倒是同自己打过招呼，去买了烧鸡而后去医馆，莫不是真去了别处游玩？】

我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本来打算接你们一道去吃饭。

【摇摇头，撂下一句】

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早就把她揪回来了，还能一个人撑这么久吗。

【肚子适时发出几声响动，伸手揉了揉，右手继续伸进装着生煎包的油纸袋里，怕凉东西进嘴伤胃，给自己倒了杯水，就着热水吃起来】

【幼清偷懒也不是头一回，心思没往别处想，只顾填饱肚子】

【往时也有过这种情况，尘世繁华，师妹这好奇性子到处转转倒也不稀奇。】

【见人倒了热开水，方注意到她在吃什么，拿过纸袋一看，这东西哪能吃？油全冻住了。】

不是跟你说了要去吃晚饭，怎么还吃这生冷东西。

【拉了人起身】

我先带你去吃东西。

【至于师妹，若是再晚些还未归来，恐怕……打住思路，许是过会儿回了山庄就能见到师妹。】

【方吃了两口便被人拉起来，忙不迭抓过案上的丝帕擦着手，横人一眼，口中含糊不清】

我饿！再不吃点东西，慢慢悠悠晃去酒楼，等到上菜说不定就饿死了。

【拍拍手被人拉着往外走，想起幼清，又不由皱眉】

病好了就不安生，肯定是去买好东西吃了，指不定路上遇见个玉面小生……

【化及此处不由顿了顿，抬眼看人】

你说——幼清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再忙也要抽空吃饭，你累倒了怎么帮助别人？

【废寝忘食固然勤恳，但自己并不认可。】

【带着人往外走，帮着关了医馆大门，听人谈及师妹，一顿。】

心上人？

【若有所思，从未想过师妹会突然有心上人，听起来倒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出嫁了便是别人家的，再也无法住在一处。】

【两口包子根本缓不过劲儿来，连忙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往酒楼去，听人语气疑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没发现她这几天总是不知所踪吗？医馆里经常找不到人的，我才不信烧鸡对她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马不停蹄奔向酒楼，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菜一上来便狼吞虎咽起来】

【听人说着好似那么回事，陷入沉思，似乎突然就明白了当初老丈人的心情。】

【一入酒楼，去了老位子，随后遣人上菜，玉芊这吃相……自己除了一笑而过也是无可奈何。】


结。

————建元八年。冬————

【一剑使山贼毙后，他手上挟制女子即滚下山坡，头触石上，见了血，昏迷不醒。】

【近身将女子扶起，看清面容，认出竟是‘徐幼清’，心下一紧。幼清应在山谷中同她师父一起，何以于此。不及多想，撕下一块衣布，将她额上伤口包扎，抱起忙往城中医馆赶。怎料日晚，医馆尽关，无奈，只在医馆附近客栈投宿一夜，以热巾为徐幼清拭了脸和手，坐在侧旁望了一宿。】

【至清晨，徐幼清发起高热，出了一身湿汗渗透被褥，仍是不醒。忙抱起她，且唤其名，亟往医馆送。】

【寻找一夜未果，没心思睡觉，一大早便来到医馆，想着幼清或许会在。一半期望一半担忧，行到近处见一男子背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连忙快步走近】

【近前才发现那女子正是幼清，急忙唤道】

幼清，幼清你怎么了？

【阿蛮去开医馆的门，看着那男子眼生，一副道士模样，点了点头】

敢问这位道长，她是如何受的伤？

【见人将医馆门打开，想是此间大夫。门开后寻了位置将怀中幼清放躺。闻人唤幼清名，料是故人。颔首答她】她被山贼所擒，身受数伤，而后滚下山坡，头触石上，至今昏迷不醒，今早发起高热。

【言讫，又道】姑娘是这医馆大夫？何以认识幼清。

【叫伙计回山庄告诉徐清涧，一边帮着人把幼清放在榻上，搭手诊脉，听得幼清被山贼所擒，心下一惊。果真是那伙贼人，下次要让自己碰见，一定一人一针，要了他们的小命】

【阿蛮端来热水替人擦拭，取出银针施在她虎口穴位，闻言答道】

我是她……嫂子。

【理不清她俩之间乱七八糟的师门关系，反正自己比她大，徐清涧也比她大】

她受伤有多久了？

【幼清幼孤，惟一师父与师弟，何来嫂子。沉吟少顷，莫非徐清涧之妻。】

【手背覆上徐幼清额头，仍然是高烧不止、神志昏迷。见人施针，只径自往药柜寻了安宫牛黄丸来磨碎，且答她：】

昨日戌末。

【至是，心犹有疑惑不解，不知幼清等何时出谷，又怎在此地。遂问：】

不知姑娘芳名？你既是幼清嫂子，徐清涧可在此？

【见人自己去寻了安宫牛黄丸，想必也是通晓医理之人，闻言不免自责，只想幼清贪玩，却不想她被歹人所劫。所幸外伤尽是皮肉，脑后的伤势也不重，拿了金疮药与人止血】

【后话入耳蓦地一愣，停下手中伙计再度打量人】

叫我玉芊便可。

【探眉询问】

道长认识他二人？

【磨碎安宫牛黄丸送汤与幼清服下，颔首】

故人，只是许久不见了。

【汤药尽后，将冷毛巾与幼清敷额上，方才抬头温润道】

玉芊姑娘是清涧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