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梦居-玉清小筑（燕山府路）——北冥渊、漠尘

我。。。。

[冷不妨，我是真没想到他会下手控我，所以我没有防备的着了道]

[任他打横将自己抱起，我又恨又恼，可是动弹不得，气的满脸通红]

北冥渊！

把我放下放下！！！！

[简直不知从哪里发泄，要疯了，真是抓狂，我不要在家里呆着，不要看着你们卿卿我我]

你的儿子，我不给你说法，你能把我怎样。。

你守好你的女人，她哪天丢了，估计不那么好找的回来。。

你放下！！！

[还在一路放着狠话，气的头晕目眩，只是把他惹恼了，我会不会真的没自由了，天哪！]


—————————结———————

承平三年夏初

【新阳漠漠，庭木荫荫，院里的一簇吊钟海棠抽条得极快，手里拿了把剪子修剪枝叶，回身转面恰见女子立于廊檐下，眉目清丽似画】

【我上次听北冥哥哥叫她姐姐，也记得她伸手指来眼底尽是凛冽嘲讽，约莫并不大欢喜我。手上顿了一顿，放了剪子在旁，温温笑道】

姐姐进屋坐吧。

【净手煮了一盏新茶予她】

阿渊他不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靠近那个院子]

[我远远的望着那个很认真的女人，她在用心的修剪着园子里那棵海棠树的枝芽，她抬头时，很婀娜，低眉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风雅，这是一个很出尘的女子，馨香，迷人，有着小家碧玉的幽然，却又似一个小仙子的沁人心脾]

[他是多有眼光，才会娶来一个又一个的美人？]

[心突地在痛，我在想什么？]

[明明得不到的，偏要霸着吗？亦或者，从始至终，我就不曾有过资格，事实如此]

[她淡若幽兰的对我言语，仿佛这个家里的主人一般，并不惧我，柔骨之间，我只消一抬手，就能将她挫骨扬灰，而我在忍耐]

[这不是我的性格，可是我还是忌惮了一点]

[她煮茶的时候，聚精会神，似乎这个世界，只有这一件事了，我从未有过的安静，在等待那一杯茶的到来，直至看到她小腹的微微而起，手突地抖了一下]

[心下翻江倒海，好一番平息，我放下茶碗，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知道他不在？你竟不怕我？

【水汽袅袅，我在一片朦胧里辨她眉目，神情倒像是夫君在外头养了女人，上门察看一般，而我，就是那个养在外头的女人】

【腕上一紧，心头陡然一跳，我想起那日她在屋里喊的话，字字讥讽，赌气里还带了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娇憨，慌忙止了那一瞬的胡思，垂眼瞧着扣在腕间的素手，同样一双白净的腕子，偏生就能瞧出不一样的风情来。】

我为什么要怕？

【缓缓笑了开，认真思索一番才万分实诚的答她】

若要说怕，姐姐对我，似是很不喜？

【心里莫名对那日二人飞身离院的场面存了疑，出声的话从来顺心不顺口】

我先前看过许多话本子，女子凡是做了小，正室都要上门来试探，漠姑娘不在，姐姐便替她来试看一番么？

你倒有几分胆识？

不过，是不是有点蠢了？

[我冷笑的一把将其扯进怀里，用手捏上她的下巴，肤白温润，一双明眸明明可以善睐，可偏偏要来挑战我的底线]

[我的身体里，瞬间热了起来，正室？小妾？我是谁？她浑然不觉的一句话，直戳痛处，竟让我一时不由自主的加了力道，似要将她挤碎一般]

我是不喜欢你，还想杀了你？

偏你还是个不知死活的性子，你说渊弟到底是喜欢上你这副漂亮皮囊，还是喜欢你的蠢？

[我只要将她狠狠丢出去，就可以一尸两命，那么之后呢？]

[我过了过心，过了过劲，方将自己的腾然而起的气息，一点点的平复，捉住她手臂的手却始终没松开，顺势将其带进房内，推到床边，继而关上门，房内侍候的小侍女还未起身，就被自己一肘撞晕，我一点点的逼近她，就象狮子面对兔子]

你猜漠尘去哪了？

你猜一下，你会去哪？

你不喜欢我，就要杀我？

【眼角噙着的笑半分都未达眼底，脸容一扬将下巴从她手里撇开来，喜欢我哪里？端放身前一只手极缓极缓的抚过小腹，顷刻间足以衍生劈头盖脸的怨恨，他北冥渊但凡有一丝一毫欢喜我，又怎容人欺我至斯！】

【银牙咬了再咬，一口血沫子强咽了下去，换上畅快些的笑意】

他喜欢我，自然哪里都是喜欢的。

【头一回将自欺欺人的话说的这样面不红心不跳，定定看了她半响，我知道女人之间那样微妙的直觉，】

如果只是因你不喜欢我就要取我的命，会不会太牵强？你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看他喜欢我？

【垂目扫了一眼她紧攥的手，扯开唇角，直视她眼底再三碾压的怒气】

姐姐你看见了，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在哪里我都是要跟着的。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狮子和蚂蚁的较量，我却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

[与她而言，虽为侧室，却可以名正言顺的为他生儿育女，指化情长，而我，纵是用尽力气，亦化不去血脉成长]

[她的言语如刀，如剪，似将我如海棠叶般轻轻剪去，我竟一时无以还击，唯力挫其柔]

自不量力的东西！

信不信我现在就毁了你！！！

[一巴掌煽了过去，不令其倒下，又一把抓住其的脖颈，按于床上，伊然急眼]

如果你死了呢？

[虽然被其控了真气，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易如反掌，我想我是疯了，但迎着自己内心的解释，他杀我身边数名男宠，我只杀一小妾而已]

【面上火辣，被一巴掌甩得不辨方向，偏着脸怔了怔，眉尖拢蹙陡生恼意，随后肩背一阵钝痛，眼里事物一旋被压倒在榻上，脖颈一紧，被迫仰着脸】

【她一张丽颜在眼前放大，红唇开开合合，我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轻笑】

如果我死了，你问我？

【双肘猛然撑起身，凑近她，睁大了双眼，拉高声量】

这要问你！如果我死了呢？

你杀我做什么！
你又不同他在一起，你凭什么见不得他同旁的女人在一起，你敢喜欢他，又敢不同他在一起，杀我算什么本事！

【我念起那日他犹如失魂般说的爱而不得，他姐弟二人间生了不该生的情愫，自己竟迷迷糊糊被牵扯进来，如果我死了，大抵并没多大干系的，眼角酸楚抵不过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猛然推开她，歪身伏在床沿干呕起来】

【突然觉无力得很，杂乱连个头绪都捋不清】

我死了，自然有人来替我，你能杀尽吗？

[人在幽州，自然要将幽州分舵之事处理一二，昆嵛大典刚过，还需要整理相关消息，难免忙碌了些。]

[怀儿初孕，又有诸多不适，抽空回来却没见院中有人，闻房中似有争执之声，甫一入门便见姐姐与怀儿对峙在床榻，而怀儿脸上的红肿，诉说着她经受的苦痛。]

你在干什么！

[皱眉冷斥，走至床前将怀儿揽入怀中，低声柔哄]

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对于怀儿，他是歉疚，是呵护。虽未能有爱，却也不愿见她受半点委屈。而姐姐，一边推开他，一边为难着他身旁之人，着实令他为难。]

九，守好聂姑娘。

[交代好后，这才细看怀儿，发丝凌乱，脸颊肿起，却还带着不适的苍白。有一些心疼，却也只有心疼]

可有何处不适？我这便唤大夫来。

(九，守好聂姑娘)

[我怔怔的站在旁边，看着他揽她入怀，他没有看自己一眼，而我，已经满脸泪痕]

（聂姑娘，呵呵）

[我转身，九儿要扶，我推开了她，我一步步的朝外走，眼泪象雨]

[善怀说的对，我算什么？我连争的勇气都没有，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直至门口，我猛的将自己脸上的泪擦干，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不再做任何争，从来，我就没有赢过]

【抬脸看清来人，转瞬落入怀抱，鼻子一吸，抬手将脸侧凌乱的发丝捋顺至耳后，我一向对这个温热的怀抱有万分的眷恋，如今暖意包裹固然心安，却也没由来泛了一阵酸楚】

不消说对不起。

【巴掌也好，干净一剑也好，我心底多少害怕都不愿表露，却一瞬在他面前瓦解全部，矜持骄傲自持都化作乌有。】

【倚着他的臂弯，揪着他的衣襟，近乎哀求】

我不要大夫，你陪着我。

【话甫出口，悔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险些淹没呼吸，心中悲伤达到极盛，终难抑掩面抽泣，起先还小声呜咽，后背着他躬身抱膝放声大哭起来】

【我原先以为，我在他身边守着，时日那样长久，一日一日终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可惜我忘了他也是会欢喜别人的，如果说这是一个赌，没有赌注的人一心想要赢，我要输得一无所有了。】

[那紧攥着衣襟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搂着怀儿的手臂再紧了紧]

好，我陪着你。

[然而，终究还是伤了怀儿，伤了倩儿。看了看倩儿仓皇离去的背影，他叹息之中从后面环住怀儿。纵未能予她深情，她也不该受此委屈。]

别哭了，今日……是我对你不住。你当心身子。

[在他印象中，他的怀儿，纵是伤心，也从未有过如此放声大哭的时候。只怕，对于姐姐的情愫，她已经洞悉了吧？]

[两个女人，他竟都相负。轻拍着怀儿的背，他耐心哄着，至于姐姐那边——且稍冷落下吧！]

[春天，小筑里处处春花，只是春风无度，风过落花，一记重雷，轰隆隆的打了过来]

[倾盆大雨瞬间落下]

[我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口，任大雨朝自己的身上拍打，任九儿怎么喊着，也不进去]

[抚了抚肚子，我突然笑了，泪水，雨水，还有我心里流下的血水，就此融在一起]

[我慢慢的进了屋子，却不许九儿进来，把门插好，没有换衣服，便躺在床上]

[从此，再没出过门]


——————————结————————————

==========承平三年    冬==========

【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踏入北冥的第二个居院，还是以这样的形式过来的，眉宇皱起，火急火燎的送人入房，府上的人已经忙成一片，被人推搡着出了门外】

【盯着紧闭的门，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门口，连身后来了人，自己都不知道，略微有些脏乱的衣衫，早已无心去管辖，屋里的痛呼生，一下下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双手冰冷，紧握成拳，片刻松开，过会又握紧，如此反复几次下来，总算有些冷静下来，从没看人生过孩子，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懵了，就算是夭儿生产，自己也没有陪在身边，何曾看过如此】

[来人粗喘着，闯入浮尘醉梦]

“老爷，二夫人、二夫人回来了，但、但是、要生了！”

什么？！

[今日只闻怀儿出门，不想回来竟是这般。霍然起身，不顾家仆欲言又止的模样，径直朝着玉清小筑而去。]

[一声声痛呼，在院外就清晰入耳。冲入院中，不想却见了一个让他意外之人。]

一一？

[也顾不得她为何在这，转头问向守在门外的管家，眉眼尽是焦急]

怀儿如何了？稳婆可是进去了？

“老爷，稳婆进去有些时候了，但似乎……夫人有些……难产……”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顺着下人的目光，他转头看向了一一。]

是因为你？

【一声呼唤，唤回失神的自己，抬眸循声看去】

【看他焦急，倒是为里面受苦的女子感到安慰，这个人在意她，也不枉她今日到我那去的一番功夫了】

【对北冥之前的一星半点的好感，因着他这一句话，全然消散，凤眸抬起，瞪向北冥，下人的眼光自然看见了，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出】

你在怀疑我？

呵...

【本想等着外面看看那个女人的状况，听说是难产，难免特有些提醒吊胆的，如今，却是连呆在这的片刻工夫都不想继续下去了，抬步向着外面走去】

[她的不解释，让他莫名起了一股火]

她出去，是为见你，回来却是如今模样

[他略冷了神色，而房中那声声痛呼更是让他烦乱]

你倒是说，我该作何想法？

[虽然扣着她是为利用，好歹两人也算有了些关系，偏又如此生着嫌隙。合不拢，分不开，互相折磨。]

你作何想？呵呵

【虽然对他没有男女情义，却不代表这，自己可以这么让人误会，侮辱，回身对上他的眼睛，并无半点闪躲，直直看着他，红唇张开】

北冥渊...

【咬牙切齿的直呼他的名讳】

如今模样？你倒是告诉我，如今是什么模样？

她来找我，并不是我求她来的

她生产与我何干？怎么你以为是我将她弄成这样的？

我为何要对她动手？因为你吗？因为我争风吃醋吗？

哈哈哈...北冥渊，你别忘记了，我对你，从没有过感情

我会为了你，做这种蠢事？

【本来那个女人今日前来，一番说辞已经是明白她的用意了，不过是想探听我和北冥的关系，我本不想理会这些，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他皱了皱眉。一直暗中守护怀儿的小九凑上前来耳语几句，他点了点头复将视线转回]

我知你对我心有嫌隙。

[那晚若说是迫不得已，可后来那一次，明显是他有意伤害。对此，他不打算逃避]

我也只是想将事情原委问清楚，毕竟怀儿是我的女人。

[丢下这么一句，也无心再哄，转身厉声吩咐]

再请几位稳婆来！另外，府中藏药挑些合适的快些送来！

[随后，便欲要闯入门内。]

[怀儿，虽然对她并非情爱，可也曾应承过不让她受一丝委屈。近来杂事繁多忽略了她，可不代表他真的能弃她于不顾。]

【许是自己太激动了，许是自己今日被他的女人吓着了，我不曾与他说过之前的事，好似已经忘却，从不曾提起，他如此说倒是往事重现一般】

你进去做什么？

【看着他吩咐一切，本也只是看着，没想到他竟然要冲进去，本能的抬手拉住，是谁说过，女子生产，男子是不能进去，会不吉利，眉宇一皱，自己何时这么迷信了】

若是想知道，那么便等她醒来，自己去问

我....进去看看，那么多人守着，放心，我做不了什么

【不知是为安他的心，还是为安自己的心，毕竟认识在自己那里出事，或许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吧，提裙抬步进去，看了一圈，走到床边，看着那个受苦的女子，蹲在床边，抬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

痛了，就抓住我的手，没事....为了孩子，为了你的夫君，努力

【只是在她耳边鼓励着，许是自己疯了，任由她如何抓挠，愣是没有松开她的手，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母女平安传出来，直到浑身都被汗水沁湿，直到看着女子入睡，没有说话，出了门，没有与北冥多说什么，抬步向着府苑外走去】

【从来不知，原来女子生孩子是这么的痛苦，夭儿当初是如何挺过来的？自己当初为何不陪在她身边，嘴唇略微的苍白，如今只想回去，好好休息，见了黎安之后，相信便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