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溪山

{闻其言，观其貌，心内错愕，面上容色亦冷了几分}
头次见到这般张狂之人，偷盗他物，竟好似不知羞耻，这般理所当然占为己有，是谁给你的胆子？

{其衣着普通，粗布花衣，农家女模样，瞧她方才动作，亦不像身怀武功之人，抑或者武功极高隐藏极深，否则以我之内力，并不会瞧不出来。}

{手中长剑于剑客而言，乃第二条命，自然丢不得，眼中自现了杀机。}

【他睡着了很斯文，醒来又凶又冷。林木簌簌而响，山风一阵更凉，双手抱着怀，还未曾能争辩他一句，便生生如他方才一样打了个喷嚏。】

【应严肃时因喷嚏失了体面，耳朵发红，呆着表情注视着他凶着的脸。之后双眉拧了拧，眼波到底澄澈】我什么都肯跟你换【把身上缚的包袱解开，将里面的全部物什全倒了出来：傻姑送的破布娃娃，碎银子，两块烙饼，一包糖酥，几根鸡毛，还有一顶老虎帽。】你等等

【偏过眸，将颈里的东西摘了，是一块双鱼佩，是赞普送自己的周岁礼，搁在掌心里温润晶莹。抹下左手上缚着的金钏，金钏上繁复的藏文篆颂着“吐蕃的奥德”是黑夜的明亮。含着笑，把这两样东西摆在手里】我喜欢它，还为它起了名字，我爷爷说了天上的星辰落了地应是把不折的钢剑，我想我是找到了它。还望英雄你能跟我换，成全一个弱你百倍千倍的女子。【现在真是一无所有，本是忍了好久将话说完，这回断然没了法子，眼睁睁的由着自己连打了三个喷嚏...】

{“理所当然”从她面上退却，转而是绯色迎面，霎时又是一番折腾，看着地上杂七杂八的物什，当真是忍俊不禁，再一抬眸便对上她掌心里两样物件，那上面烙刻的文字，分明是吐蕃文。抬眸打量她面颊，眼眸较汉人深邃，皮肤略黑，那一双手却很素净细腻，想来并非普通劳作人民。}

{讶异于吐蕃人的出现，眸色渐清}
剑客之剑等同于命，姑娘非要同我换剑是当真瞧上了这把剑？

【眼睛对着着他的脸，注意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半响，没见变得更凶，也没变得温和。到底是什么人，能生得这般的脸，终究，看他脸的时间久过看剑...】

【此刻，眼睛直是盯着他的眼睛，未看出些端倪，猜不出他脑子里的想法，唯独是他肯开口说话。上前一步，半蹲在剑旁边】我就喜欢它【可他说等同他的命，一些不忍心，转而替他想通，仰面安慰他】我可以送你很多宝剑，你便有好些命了，慢慢用便是。【腆着脸，手指碰了碰他的剑】换它，好嘛

{闻其言，当真不知是佯装此番，亦或者本性如此，无奈，斩钉截铁续道}
小姑娘莫耍闹了，这把剑跟随我多年，除非剑断，亦或人亡，否则剑不离身，人不离剑。
今儿权当你好奇，若有下次，必不留情。

{继而抚身，长剑挑过包袱，一跃，入林深处，不想再同其纠缠。}

【低头看着自己的玉佩和金钏，世上原有千金不换的东西么？抬起脸嗅到花香，那阿满不肯跟人换的，究竟是什么，不通。嘴角深深一陷，笃定的是：如他肯把剑给我，吐蕃公主的名分都肯让他...】

【眼儿眉儿弯得整齐，如傻姑那般端端得对他饱含深意一笑】呵...【权当是答了他那硬生生的话，追不上的便目送他远去。不过， 他舍不得的剑，就算我一时得不到，心也是释然的。 】

【望着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见，皱眉思索禅语里的执念，天地万物都生得好，但委实不能贪心，执迷不悟其中几样，也是情有可原。从腰间取了炭笔，在一块手帕上，仔细的勾勒了他的脸，倘若我画自己的心价比一张烙饼，那么画他的心思足值一千张烙饼。捏着帕子，沿路遇人便打听画中人，一路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

=====结======

入秋，代序时，天渐陨霜风起寒，风邪入体病如山来，于榻上懒了数日，药汤灌了几帖，稍有起色。

晨醒披衣既起，推门户，秋光浅淡，群山仍着青绫，忽闻得钟声徐动，天光恰破。想及近日独困孤衾，神浊身疏，不妨山间觅趣，散散病意。

遂着衣裳，端束了髻发，磨蹭了些许时光，算得山中湿气皆散，不急不慢甫出门，沿着山涧羊肠徐行。

“外来的客商，您是不知道，那山上的道观，就说不及五台山，那也是这地界儿远近闻名的，可灵着呢！”浅金晨光洒在人头脸，刘老七脸上笑起的褶子都亮闪闪的，夸的这起劲儿好似那道观是他家的。低头笑听着他絮叨，一把粗瓷调羹把碗里几颗圆润小馄饨搅的如鱼戏水：“听您这一说，那是非去不可了。”喝口汤，抬头瞅着人笑：“不然您这嘴皮子不是白磨了？”看人嘿嘿傻笑，摸出几文钱留于桌上，出了城，按刘老七说的路子去找那山寻那观。

山不远路不难，不消片刻，已见缭缭晨霭隐灵山。拾径登层山，融身云雾里，山鸟啼啼笑客，竹木瑟瑟抚人，日影碎碎，山涧缓缓。山景迷人思，山光消华年。兜兜游游，绕绕停停，林木渐密径渐消，腿脚酸乏，不见道观，一路只顾捡那灵趣处看来，却已不知身在何处。回身探看，来时路已没入层云里，横竖脚下有路，且看通向哪方。


正欲再举步，忽闻侧林里窸窸窣窣，还有低低呜吟。多闻深山有兽，立时驻了脚步屏了气息，凝神侧耳细细听来。窸窣声不停，低吟声不断，却是不远也未近。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握握腰侧佩剑，拨枝闪叶寻着声音来处探去。走走停停，望望听听，终见绒绒一团白色俯卧乱石旁，大小若猫，圆耳炬目，原是一只幼虎。不知成虎可在附近，不敢妄动，轻缓绕过幼虎左右探看，不远处有残枝败草，断绳污血，观此情形，料想是成虎被捉，幼虎寻来此处。看那幼虎只猫般大小，定是无力捕食，饥饿消损，折回身将其抱起回转来时小径。

将近时有脚步声传来，心中大喜，有人便可问路，怕人错过，也不顾乱枝划了衣裳头脸，急急忙忙好似奔命，跌跌撞撞破林而出。

山中寂静，不若尘世声嚣，聒噪人耳。风过林响，似娇儿作细语，声吻缱绻。拾阶独行，黄叶飘散满地，独点山川之愀然。
感如斯变换，不过天地之一瞬，万物之一息，以不变者观之，天地万物用予不竭，青山如此豁我怀，倒也快哉。吾生虽须臾尔，眼界却入万般八千法门，以共适长终。

及此哂然，步履生风未吝明快，只觉是山色澄清独为我开，林层若海恣意乘桴。忽觉一处小道遮隐古木长林，呼之欲出，意兴方炽，故择了此路而行，初狭长，绿萝绕身落尘笼，恰似觅处朝云，行几步，然朗风云开，绿林侵盖，去送绝壑，穷耳目之胜。

吾心正与白鸥盟，忽闻凌乱踏叶声，眉峰聚，暗折枝，捻剑诀，落木千山处，难免野兽遍迹，亦或机心事人，到底不可不防。

退及叶影相掩处，凝眸以待。不多时，见一人怀抱毛绒活物之人破林而出，观其打扮，像似普通商贾，看起姿形，长身玉立该是个翩翩佳公子，惜这衣袍被树枝邀锁几处咧了笑，发上还粘了几片绿叶儿为饰，生生将那翩翩风采折成了狼狈之相。
丢了手中枝桠，忍下几分笑，迈步而出温言道：“这位兄台，可是迷路了？”

母亲常说“北原生来命好，八字吉昌，必是奇缘天佑，富贵一生。”每逢此刻，父亲便满眼宠溺的笑她“妇道人家”，每逢此时，北原我便牙酸溜之。命好自是心里乐的，酸的是父母亲之间那毫无一丝大富大贵的儿子影子的眉来眼去。如今这富贵一生也过了三十多年了，正自遗憾奇缘未遇一桩，今儿就让遇着了不是？！

书里戏里都说灵山深处多住神仙，凡人不得遇，果然吾命大富贵，奇缘天佑。眼前这位定是神仙罢！凡人哪有这莹玉为骨纳星成眸，凡人哪有这清水流韵气若端云。一时只觉眼前人如仙绕华光，明胜朝阳。正自疑惑，只觉怀里幼虎微微翻拱，怕是觉察己此番心绪不宁。抬掌覆上幼虎脖颈，缓缓抚动，为其压惊。许是这仙人声缓音醇，幼虎动了两下复又埋首怀中阖目假寐。

怀抱幼虎无法施礼，只略躬身代之。他下幽径，己上求索，只得挺身昂首，将这一片穿林金曦融着神仙尽纳眼底，看出人强忍笑意，倒觉这神仙甚是友善，便也松心下来，唇畔起笑，眉眼生润：“见笑了。在下本来行商之人，途经此处，闻听有奇山灵观，本欲寻之求道灵符，不想此山景致幽奇，一时贪看，不察路径，方才到此，已不知身在何处。还请小神仙指点个去处。”

方才离得稍远，只当是寻常商贾带着宠物游山玩水，为山势所迷，不辨来去。近了身才见，此人怀中抱了只白虎幼崽，百兽之长，杀伐之神，雌伏于此人臂膀，毛绒团子配上英挺青年，倒也相得益彰可爱的紧。

闻其言，乃行商之人，心下几分了然，想必也是听了所谓山泽广施，道福广布的灵言，上山行拜。又听他言辞中蹦出“小神仙”三字儿，月眉星眸中掩盖不住的向往，更是忍俊不禁，想是把自己当成了偶落凡尘的神仙，逗趣之心瞬起，相与一笑道：“小仙偶经此地，见山气横白，灵泽充韵，便只管往那树云相望处而去，又怎知身在何处，况小仙鲜于尘间走动，又如何指点。”

风摇绿波，漏一丛碎影，迈步近身，抬手轻抚了白虎团子，柔软皮毛熨了指尖，触感让人不忍释手，复又道：“白虎乃祈丰致富之灵，今年阁下必能财源广进，商路恒通。”

十五行商，走南闯北，各色人等也见过不少，又怎会分辨不了人与仙？只此人神仙风华，这一笑再添明媚，这一言更觉顽趣，不觉间心起亲近， 暗叹原来奇缘不是遇仙，竟是遇着个顽皮小道士。   朝阳初起，天光尚早，他既卖起关子不肯指路，贪得他清朗活泼，正趁着今日兴致，而立之年倒起玩耍之意：“小神仙所言有理，既是无路可指，这山深林密的，恐又有兽，听闻兽也避仙，在下就且跟着小神仙，沾沾仙气儿。”   

怀中幼虎再度翻拱不安，炬瞳浸润，嫩舌频探，抬首左右观瞧，想是等不来吃食，复又低低呜吟不止。见他掌指恋恋，不肯释手，满目喜爱，不愿移眸，便也将虎抱托出去：“承小神仙吉言了。方才林中发现此虎，你看它呜鸣无力，想是饥饿多时。”将虎更送其怀，复言：“抱抱看？如此轻重，怕是要饿死。还请……”虎食肉，道家清素，本欲求些吃食解其饥饿，便也只好改口。：“还请小神仙动动法力，探一探何处可以为它找些吃食。”

人入山脊，一峰未吝清秀，千波未改妙畅，都说桃花春衫少年侠，眼前商客却也慷慨不缺，贵夾锋芒，不觉心生结交之意。
一团毛绒入了怀，温热之感熙若春风，轻抚了绒毛，任其不安分在怀里动了动，利爪未长成，粉色肉垫舒展踩在身上，没几分重量，反倒挺舒服。
扬眉浅笑点眸视人，都言虎啸之风常伴涌山之浪，眼下虎尚幼啸不成，山风熏得人温柔，倒是平白生出了几番逸骨仙仙。
垂眸，故作静谧，须臾抬眼：“小仙方才施法以查，这方圆之内虽有小兽之迹，却非其入口之食，不若出了此处再议。”且言转身，小心避了隐处枝桠，引人出了绿影葱葱，风渐起，韶光尚可支。

言谈间日渐高，晨雾渐消，枝影渐疏，山林暗晦减去大半，绿枝嫩叶又添鲜妍，再回身探看来时路，隐隐蜿蜒葱茏林木间。山如玉光明，林似水清灵，一眼间，方才心中一丝惶惧竟全然消散。金辉浮于幼虎绒毛，绒毛随风扑迷，流光烁金，一双炬瞳收了日光，更似暗夜雄火，扬扬间欲拭天，这等灵物怎不叫人喜爱！心下更疼其无食果腹。听的这小道士所言，自是无有异议，毕竟他是熟悉这山。  

紧跟人身后，拾径而下，拂林而深，一路只见林木易枝，山石景换，愈加不知南北东西，此身何处。只抬眼间见其背影，如稚竹形骨清灵，又如稚竹不胜烦劳，再思初见，其色如玉，却觉过于苍白，两下相合再思索，敢是方才只顾欣喜巧遇问路人， 只顾赞叹人仙韵神姿，倒未察觉人身体单弱似病中？原是自己携了这虎要救，又怎好让人抱其辛劳崎岖山间？  

紧跨几步与人并肩而行，再看其面色，度其气息，只觉自己所料不错，满心愧疚，急忙道：“敢问小神仙指那去处还有多少路程？此虎虽轻，然路远没轻重，若是还有些路程，还是在下这凡夫鲁汉来抱它吧，小神仙歇歇劲儿？”

日中走，山景崨重霄，闲云自回度，譬如一室经行。晴光摩尘，叠石为阶，十里青山，绿处飞翠涛，偶有鸟声断续，便似缓揉宫商，片时清畅此一章，足下虽无飞云履，冉冉风却自振霞。

景入眼，舒已怀，顿觉轻灵不少，但到底病体初愈，意神不佳，怀中又抱一灵兽，久走步履顿乏。
隔岸越山眺了前方，苍莽凝碧树中道，白云何处有人家。

拖了拖怀中小兽，初时只觉灵巧可爱，抱久双臂难免酸胀，正琢磨着如何调度一番，话音此时坠了耳，侧眸与人相视：“可瞧见前方那棵古木树冠了？过了那处，便有个供来客休憩的竹亭。”将虎仔小心送入人怀中，复勾了虎仔下巴挠了挠，又续了话头，笑意吟吟道：”虽是竹亭，却名为灵槎，据说是小仙某个同僚曾于那处静坐，感证悟了道，所谓八月浮槎，灵气不失，今儿你可算是有福了。“

且观，烟霭蔽日，行云绕身，目中历历景，实不输三山神阙。
且行，袖袍也似融了山中松云，越发无染，人处山河大土，只觉天下皆醉矣。

循着人所指遥望，眸之所及，翠覆苍山，云蔚幽壑，茫茫不分天上人间，悠悠不辨是真是幻，一时好似身在九天察尘世，一时又知人入深山陷奇景，只觉心胸顿开，难羁一腔豪气，张口欲呼果然好江山，又恐惊破冰湖翠泊忙住口，只憋得深深吸气如纳天地精华，沉沉一呼似舍己之魂魄。一吸一叹间心绪渐平，眸转四野，哪里有什么古树？倒有几棵树高过片林，叶展华盖，似在他所指方向，却又细细辩看不见那什么竹亭，想是隐于林中。


也是不知为何对此初见之人毫不设防，仿佛已是多年挚交，竟连客套礼数亦觉矫情迂腐，索性也丢了去。接了幼虎顺手又抚了抚虎毛，着实滑软，令人难以释手，口中却与人继续逗趣笑谈：“如此说来，果然在下命好到有仙缘，竟能在神仙飞升处坐上一坐，就是今日求不得灵符，也定能平安一世，荣华富贵啊！”


说笑能减路途远，不一时果见粗壮高树立于眼前，远处看时不觉，近前再观，方觉此树躯干阔大，两人合抱亦不能围，根茎虬结延铺若群龙纠集，上覆厚苔，不经年月不得如此，当真古树。随其踩踏树根绕过此树，走出大树枝叶所荫，将于日光相接处，有亭有轩，皆以活竹攀连而成，只叹神工天造！


此厢抬脚刚踏上竹廊，那方才行过之处忽有异响乱叶声起，此处静谧，那声响更显突兀。回首对人双眸笑有所指：“今儿这虎仔跟着小神仙也有福了。”

===============结=================

====== 开 ======


【春雨如酒柳如烟】

【似乎快到雨季了，这几日的雨下的略频繁了些。这不，纵使现在阳光灿烂，但一个时辰前的那场雨，着实让自己等雨停等的一番好等。】

【草地上依旧是湿漉漉的，坐不得人。走在溪水边，望着远处那一抹山影。若是旁人看见自己这样，指不定又在说这一脸茫然的家伙在想什么了。】

【不过此刻，还真是在想事情。】

【抬手摸了摸怀中的瓷瓶，那是七日前遇见的那位前辈赠与自己的。也幸得遇见了那位前辈，自己每到春日便会隐隐作痛的伤势好上了许多。而且再看那位前辈模样，似是非要医好自己不可。思及此处，只能摇摇头，走到溪水旁，蹲下身子就着冰凉溪水净手。】

（虽说大恩不言谢……这恩情也太大了……我到底该怎么还了？）

【一边甩了甩手上水珠，一边想着这个问题。】

【那日与婆婆分别没多久便下了山，到了蓬莱春时偏偏又下起了雨，撑着伞在附近找了一天也没见着婆婆形容的灰衣公子。找了好多人来问，终于有人见过他，指了大致方向让我去寻，好歹也有了眉目。几日过去，也不知婆婆留给他的碧水露够他撑到何时】

【雨后初霁，翠眉突然兴奋起来，呀了一声，任由它带着我到了溪边】

【远远就见着一灰色身影停在溪边，看过翠眉的反应更确定几分，疾步奔过去堪堪停在他身边，差一点就直接跑进溪里去。拍拍胸口，一脸激动的看着甩手的人，也不管会不会吓着人家，大声道】

是韩青辰韩公子吗？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突然冲出来，又这么没头没脑的说话，任谁都觉得奇怪吧】

【从袖中拿出帕子，又仔细擦了擦手上水渍。正想起身，便看见一道粉色身影径直冲到自己面前，要不算及时刹住，这人只怕会冲进水里吧？】

【一脸茫然的看着那有点狼狈的身影，再抬眼，空中有翠鸟盘旋不去，鸟鸣清越。】

是韩青辰韩公子吗？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那少女一言唤出自己的名，转头又看了看她。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姑娘后，正想开口，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人的影子。】

（难道是……）

【抬袖对着对方拱手一礼。】

在下韩青辰，姑娘是……？
【虽有猜测，但仍不能确定。因而语带迟疑。】

【得到肯定答复松了口气，眉眼间俱是笑意】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看他如今的模样想来是碧水露用的恰当，但愿热毒已尽可以用天心石了。按着婆婆交代，要先给他诊脉，治病救人可一刻都耽误不得，这么想着，伸手就想捉他手腕，口中不忘解释】

前几日有位婆婆送了碧水露给你是不是？就是她让我来找你的，让我看看现在能不能把天心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