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楼-浮光居（广南路）——莫寒

承平二年春
【填饱了肚子从小酒楼里出来，在桐木街上转悠了一圈，发现东西都是要拿银子换的，真奇怪。没什么事情可做，离的比较近的那几处没一个好玩地方，小小白和小贝壳都离我好远好远，挣扎一番后去了西海龙宫找小蚌精聊了一会儿，唔，那些鱼都避着我游】

【出了西海龙宫决定随便去个什么林子里，闭上眼睛再睁开，周围开的都是花，这是哪儿？扯着嗓子喵了一声，居然没有一个人出现，难道这是个没人住的地方？从花草丛里钻出来，感觉这应该是个凡人住的院子，可是走了半天都没见到一个人，好奇怪】

【从一个院子走到另一个院子，终于感受到了凡人的气息，循着气味过去，水中央的亭子里有个可漂亮的小姑娘。上了小桥，走了几十步到亭子里，挨在小姑娘脚边蹭了一下】

喵~

【因为不确定自己会走到哪，所以离开西海龙宫时就顺便化回了原形，树林里钻出一只猫总比凭空冒出来一个姑娘要好】

【广南湿热，才是二月便已暖融融的，午后阳光正好，瞅见浣雪正撑着廊柱打盹儿，看来是到了春困的时候了。便也没惊动她，一个人信步在花园里走走。】

【回廊曲折，满园的花尽都开得绚烂，映着池水粼粼，别是盎然动人。沿着台道辗转而过，见又是梨花茂极的时候，光影皎洁斑驳，随手拢了落花在掌心。一路慢行，偌大的园子并无海棠，不觉有些空落。】

【入了亭阁立在水边，正将手里的花瓣洒在池里，逗引得一尾尾锦鲤曳鳍摆身。足边一痒，低了头却是一喜】

嗯？

【好可爱的小猫儿，一身雪白无暇。蹲了身去瞧它，小家伙一双眼睛乌溜溜的透着灵性，像会说话似的，怎么看都让人喜欢。看它似乎不怕人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它雪绒绒的背上轻轻抚了抚】

你是从哪里来的？

【凡人有好多种，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还喜欢喂我好吃的的，最最喜欢喂我好吃的的美人。美人的手抚在背上，动作温柔让我十分受用，又软软的喵了一声，挨着她的手蹭了一下】

【快把我抱起来呀】

【闻到水里有鱼的味道，好想去捉一只来吃，又怕吓坏跟前的小姑娘，非常心痛地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美味。小姑娘掌心还残留着花香，小鼻子在她手心嗅了一下，痒痒的】

喵~喵~

【抱我起来，喂我吃东西】

【小白猫蹭在手背，酥酥痒痒的触觉。听它声音软绵绵的，像个馋糖吃的幼儿。小鼻子在掌心蹭了一下，似乎很亲昵。试着轻轻将它抱了起来，好像不怕人的样子。小小一只软软暖暖的，爪上的肉垫踏在膝上，心都化了。】

【不开道这样大，不知是谁家的猫跑到这里来了，若是丢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不急着找吗。小猫又在怀里蹭了一下，柔软的小肚子搭在腿上，暖热热的，不管了，等人找来再说。】

【抱着它站起身，打算先回房去，上次哥哥给的小鱼干还有好多，不知道它吃不吃】

咱们去吃东西好不好，你喜欢吃鱼吗？

【一面往回走，一面轻声哄着小家伙，明知它不会回答，还是忍不住与它说话。】

【小姑娘的怀里香香的，却又不是凡人女子爱用的香粉味，用力吸了下鼻子，好像有点像医馆里的药草香。在她怀里动了下，原来小姑娘是个女大夫，那这里是医馆吗】

喵~

【小白不吃药，不好吃】

【正要挣扎一下跳出去，耳朵就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字，鱼！！！有鱼吃！十分高兴的喵了一声，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出我的情绪】

【我们快走吧】

【怎么总觉得你能听懂我说话呢，一个鱼字就把将要跳出去的小猫儿拉了回来，在怀里蹭得软和。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快去。】

“姑娘。”

【走了半道，却是浣雪拿了件披风寻了过来。见了我怀中抱着的小猫儿也是惊喜，睁大了一双眼很是欢喜】

“好可爱的小猫儿啊！姑娘从哪里寻来的？”

【浣雪初来时有些心智不全，这几月渐渐引导，如今也清明了不少，言语对答越发明白了。看她睡眼惺忪，还有些没醒的意思，温声道】

若是困了就回房睡一会儿吧。

【浣雪揉揉眼睛，忙着逗弄小猫儿，转瞬便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见她对这猫一脸喜爱，不忍拂了她兴致】

那你抱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鱼干。

【浣雪赶紧摇摇头，丢下一句我去就快步跑了。摇摇头，还是小孩子似的。低头揉了揉猫儿的小脑袋，等一下就有吃的了。不过，但愿浣雪别拿错了。】

【唔，鱼还没到嘴边，眼下还是得乖乖听话的】

【半路上遇到了另一个小姑娘，瞅了一眼发现没有抱我的姑娘好看，就不去看了。这小丫头咋咋呼呼的，哎，都怪我生的太好看了，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吧】

【脑袋上被揉了一下，小姑娘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

喵~

【我的鱼呢】

【坐在桌边将小猫抱在腿上，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打了个转，透着灵性的样子让人越看越喜欢，要是能一直留在身边当个伴儿就好了】

你到底从哪儿来呢。

【轻轻叹了口气，要是能陪我说话就好了。浣雪去的有点久，感觉小猫等得不耐烦了，软绵绵的趴在腿上也不出声。点了点它白蓉蓉的小耳朵，看它抖了抖脑袋，精神一点了吗。浣雪总算捧了个小碟子回来，捡了一块鱼干递到猫儿嘴边】

喵~

【自己也学了声猫叫都它，吃不吃小鱼干？】

【我从天上来啊…哎，喵了你也听不懂，说人话你又害怕，还是保持安静吧】

【等了半天热情都要耗光了，耷拉着脑袋有点不想理她，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应该不会是骗子吧。终于鱼的味道传过来，眼睛都亮了，不过，小姑娘你喵什么呢？管他呢，吃的最重要】

【张开嘴咬住她递来的东西，唔，没吃过这个呢，这是什么鱼。这么小一块根本吃不饱嘛，舌头舔了一下小姑娘的指尖，小白还想吃】

【鱼干递到嘴边，小白猫便乖乖张口吃了下去，嗯，看来还是喜欢吃鱼。指尖被软软的小舌头舔了一下，笑在它鼻尖点了点】

还要吃是不是？

【浣雪也凑趣过来喂，没一会儿一盘鱼干就见了底。本想再去拿一些的，嗯，可是猫儿吃东西不是都很少吗，还是别撑坏了它。揉了揉它柔软的小肚子】

乖，明天再吃。

===结。

===开===

承平元年  秋

【芜园的丹桂弥漫着整个浮光居，闻着令人心旷神怡，已近黄昏时分，唤来浣雪】

给小陌的药送去没有？

【浣雪是回不开道的路上救下的，可惜这孩子心智不全，好在性格活泼烂漫，加上小陌的恳求，故将她带回了不开道，这小丫头初来时也是一身的伤痕，如今也渐好了，她听到自己这么问，表情有些失望】

不喝，嫌苦。

【说着又是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也是好笑，只得拍拍她的脑袋】

没事，我去就好了。给你，去集市上买糖葫芦去吧。

【只见她顿时欢快的跑了出去，望着桌上的药碗，想着一个月前沈陌被自己从机关城救回的情景，身上满是伤痕，早已倒在牢笼里奄奄一息，回到不开道昏迷了两天两夜才清醒过来，又身中剧毒，调理了半个月才是将毒素清除，此时都还没完全恢复，这丫头就嚷嚷着不肯喝药，真是......】

【端着药来到竹园，却看到她突然下了床，赶紧将药碗放下，走过去，打横抱起女子放回床上】

谁允许你下床的？为什么不喝药？

【前些日子大部分时候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这几日才恢复得差不多。从机关城回来调养了这么久，身上的伤已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发浣雪把药端走，又哄了半天让她千万别告诉莫寒。喝了这么长时间的药，早就苦怕了，每次都是看到他在边上皱眉，才咬着牙硬灌下去的。这会儿时近黄昏，莫寒，应该不会过来吧。】

【力气恢复了一些便在床上呆不住，赤着足下床溜到窗边。入了秋，云淡天高，微凉的风中带着丝丝缕缕的桂香，比药味儿好闻多了。将竹窗推大些，远天落日沉沉。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没见到他了。想想也是，他是一城之主，这偌大的不开道事务繁杂，又是刚刚打完仗，现下一定很忙，自己还一直让他操心。】

【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先闻到药味，有些烦躁】

浣雪，我不是说了我——

莫寒......

【呆愣间已经被抱回了床上，听他问得不悦，心里更讨厌自己这副孱弱的样子，不知哪儿来的倔性，很理直气壮的答道】

我已经好了。

【又觉得底气不足，偷偷避开他眼神，小声抗议】

我自己就是大夫......

【好一副倔强的性子，将她的手一抬，让她瞧着自己手上缠着的纱布，明明就还没好利索还逞强到处跑】

这便是好了？

【还不服气的嘟哝，坐到床边，端着药碗说道】

不知道能医者不能自医么，乖乖把药喝了。

【手上一层层纱布缠得结实，那伤换药时自己瞧见过，手指淤紫，肿得极难看。这个丑样子，偏偏前几日都被他瞧在眼里了。多日的憋闷一下爆发，猛地抽出手甩开他】

我不要你管。

【药碗一晃，汤药险些洒出来。只见莫寒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忍下什么。这才想起他手臂上也有伤，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像被人捏了一把，酸得发胀。这火儿，对谁都不该对他发。眼中发热，迟疑着还是伸出了两只被纱布裹得厚实的手轻轻抚在他伤处，想拉开衣袖检查伤口是否裂开。】

【两手止不住的轻抖，终是没忍住，一颗眼泪砸在他宽广袖袍上，晕出一片水渍。别过脸】

对不起......

我只是，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更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女子看着满手的纱布，居然猛地推开了药碗，端着碗的手晃荡了一下终还是稳住了，臂上的伤隐隐作痛，一言不发的任凭她使着小性子，直到她不忍的颤抖着要拉开自己的袖口，终是将心中的委屈爆发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身伤痕皆是因为自己，如今还这般逞能，真不知这小妮子的心性该如何琢磨，索性将碗里的药一饮含在嘴里，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径直将药喂进她嘴里，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将她的手牢牢锢住】

【药的酸苦之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却更多的遗留下微甜，直到她将药全都咽下，才放开锢住她的手，唇分，两人的气息听的格外清楚，微微喘着气，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她眼中的自己，情不自禁的重新吻上了她柔润的唇】

【温热的气息只觉会令一向沉稳的自己失控，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的撬开她的牙关，追逐着小舌，随后整个人压了上去，深吻起来】

【低头垂了眼睑，眼泪便忍不住了。自己原是不爱哭的，可是在他面前，要强的性子也终究服了软。一时静默，身旁之人也未出声，莫寒......真的生气了吗。】

【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更是气恼，汩汩热流自眸中涌动得愈发急促，也顾不得这样子失态。直到酸苦刺激着味蕾，才蓦地睁大眼，莫寒——】

‘【下意识反抗，越是被禁锢得紧便越是用力挣扎。恨极了自己的无力，瞪着他，眼里也是委屈。双手胡乱锤打间，莫寒眉峰微的一皱，意识到推着了他伤口，他却仍是未肯松手，虽不让自己乱动，却又不至伤着自己。】

【为什么被我弄疼了，还不肯放开我？还要容着我小性子？刚收了些的泪意又涌了涌，终于咽下满口苦涩。】

【莫寒松了手，两人带着轻微喘息缓缓分开。不知该如何，只是看着他，如何都看不够，连眼也舍不得眨落片刻。唇上一热，再次被他揽入怀中，齿间是他温柔的触碰，舌尖一阵热融融的酥麻，仍是呆愣愣的睁着眼。】

【或许是热药落胃的暖意，身子有些发热。两手仍是发抖，自身侧缓缓挪起扶在他肩头，莫寒......莫寒......那一时，世上好像只有他。双臂倏然环住他脖颈，阖了眼回应长吻。舌尖轻推与他纠缠，他的气息那样烫，只觉像要化在他口中一样。】

【天地昏暗，辨不明世间万物，只想把一世温柔倾尽与他。】

【不知过了多久，唇齿间的交缠难舍难分，直到她的手环上脖颈开始努力的回应着自己，愈发是勾起心底的欲望，但动作却比之前慢了下来，吻落耳边，轻声说道】

小陌儿，你知不知道你要面对什么……

【尽管此刻有强烈想要拥有她的冲动，又担心她有所顾虑，凑到她眼前，抚着清秀的脸庞，想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眼里，刻在心上】

【她虽没有答话，却用目光回应了自己，再没有片刻的犹豫，炽热的吻细密的划落，心底的躁动蠢蠢欲动，用舌尖描绘着她的耳廓，唇齿勾勒着她的颈项，吮吸着她肩上的寸寸肌肤，不时留下几点粉红】

【感到她身子微微的颤抖，一手扶住她的肩头，一手却按耐不住的拉开了她的襟带，锦衣滑落在地，手在仅有的隔阂上摩挲，寻摸着两点茱萸，隔着纱衣不停的挑弄】

【因病迟钝了多日的肢体霎时恢复敏感，觉察到身体的反应是从前不曾有过的，怯弱又蛮撞。抖得愈发厉害，更将身子紧贴于莫寒胸口，似在寻找依附。】

【莫寒放慢了动作，那一声温柔逸入耳间，像在征询自己的意见。未有言语，只合眸凝望与他，一眼一世。我不晓得要面对什么，可是莫寒，有你在，我便不怕。】

【攀在他颈间的双臂用了些力，执拗的回吻在他唇边。惊异于自己的胆大举动，却连往日的羞赧都抛了，只不愿和他分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机关城回来时自昏沉中看到他那一瞬的心安，从溜去营帐远远看他时的窃喜，或是草海破庙里那个火光扑朔的夜晚，亦或是更早时，梨花树下的初初相见……】

【脑中画面连篇，人像沉在水中，水那样深，漫得几乎喘不上气，只是鼓出连串气泡，浮浮沉沉得不真实，忍不住一声一声的唤他】

莫寒……莫寒……

【一瞬疼得身子缩了缩，却竭力忍耐，只将半声闷哼压抑在喉间，死死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