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街

【漂泊这么多年,冷冷暖暖,长长短短,不怕这世事寒凉,就怕这稍纵即逝的温暖,害怕如溺水的人一般,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却依旧在挣扎中耗尽力气,归于寒凉的水底】
嗯... 我不哭不哭了

【迅速的吃完了包子,又用手将脸面抹了抹,将那泪珠儿都尽数拂去】
那那我可可以走了么

【害怕自己贪恋上温柔,以后再难做那坑蒙拐骗的事儿,只想迅速的离开】
我保证去客栈寻份活儿,好好清白的养活自己

【听到她不哭，这才安心，看着她将包子给吃完，听到她的一番话，也颇为感动】

【将自己的钱袋拿了出来，拿了些许银两递给她】

诺，拿去去医馆看看手腕，这样以后好干活

【犹豫的伸手接过了银两,吸了几下鼻子】
那谢谢姐姐了
【朝她鞠了一躬,向远方走去】
【看茫茫前路,自己这一生难道便要这样以欺人而过一生？难道就要这样孤零零的吃了上顿,还要想着怎样拿到别人的钱去吃下一顿？】
。。。。。结

承平六年春

客串：高思青

【冰消雪融，天气回暖，冬装换春衫，林家小姐的帖子也随着春风一起到了。林家小姐爱热闹，隔三差五总要请上几位相好的姑娘到林府小聚，冬日观雪夏日赏花，倒也不错。听环儿说，这回林小姐发了好些帖子，与往常有所不同】

【林小姐当真会挑日子，连着晴了大半个月，偏赏花这天下了雨。许是因为雨不大，或是各家小姐另有思量，总之没有一人临时改了主意说不去的，我也不好做这个特例】

【环儿跟在身边撑着伞，由人领着到了花园，亭子里已经坐了几人】

是我来晚了

【与林小姐寒暄几句，不经意间扫到一边的女孩，只觉眉心一跳，满心不自在。林月今天都请了些什么人…】

【新雪浮沫，镌铁的城门脚下扫开锈色，早春的风里还带着些冷，叠色苍苍，一层层铺满京畿巷陌。高殿上的白顶儿早已清了干净，尚余些低户人家，缀着绵白在金波翠云里恳恳作息。暖阁朱户春早发，总也抢在这艳枝儿的头一朵，仿佛是这时令绕了圈，怎么也跑不出开封城。】

【林府花厅，那畔儿争着个个要试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簪得美人盘云鬓，珠翠生调，来时不过是瞥了眼众人身，也由那金钗勾了神去。这会儿林月端庄取下来替女伴试妆，只消半句夸口便引得身旁一阵吵嚷。】

【雨帘一斜，涔涔水星儿直往面上扑，携来一股冷意，见人眼光投向我来，端端坐着仿佛从未将她看入眼似的，眸光里头融化的嘲讽，随着冬月的雪渗入花根，发出满院斑斓。】

【美目噙着早已烘暖的讥诮，唇角却弯出谆谆真意，道是。】

高姑娘今儿来迟了，照惯例，该是罚奏乐一曲吧。

【婉声儿恰好盖过那阵酥腻的溢美之词，众人一顿，眼神皆都冲她去了，不知是谁牵头哄了句，便都不饶着说要听曲儿。】

客串：高思青

【林月只是行事说话矫情了些让人看不太上，这一位蒋姑娘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人打心里膈应。虽说只见过三两回，可就是受不了她那股子傲气劲儿，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呢，相貌才学出身，哪一样轮得到她掐尖儿】

【再婉转温柔的嗓音，凑在一块儿也听不出好来，不知林月这会儿后悔不后悔。好好的珠花步摇，怎就没人看了呢】

【安安静静地听着她们闹，走到乔家姑娘跟前停下】

蒋姑娘不常与我们在一处，不知道我手上有伤动不得琴，你们也跟着瞎闹

【食指点在她额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份亲昵却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尤其是你，也这么不向着我

【话已经说到这儿，自是再没有人与我为难，我也懒得与她纠缠，却不想竟有人要为我“出头”】

“姐妹在一处赏花，哪儿有什么罚不罚的…怕是蒋姑娘自己一时技痒，想要弹奏一曲却又不好意思明说，这才借了高估娘提起这一茬来”

【林月也是嫌不够热闹，几人说话的工夫她已经吩咐丫鬟搬了琴来，方才那些闹着要听曲儿的这会儿又都向着她去了】

【不过几年光景，开封府人口已达百万之多，父亲位职中书省，年近不惑，当今朝野官职甚杂，为官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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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七年  秋============


【暮色渐沉，行人归途匆匆，虽然爹爹已不再管他，可多年前的约定早已成了习惯，不管什么事，总是会在晚饭之前将所有的办好准时回家。】

【只除了偶尔的外出，或者去探望北冥大哥，其他的到是多在潜心修炼，只因接触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曾经太过荒唐，当真是小儿胡闹。】

【短短几年，越发的沉稳了，也更懂得了爹爹的苦心。】

哪儿来的臭小子这么不开眼，长大人的轿子也是你能撞得？

【前方嘈杂一片，凝神蹙眉，闪过一抹不悦，回家的路被挡住了，踱步走近，想要探个究竟。】

【重阳节后老乞丐拉着我就说要带我去京城走亲戚，当时着实吓了一跳，像我们这样一穷二白的大小乞丐居然还会有远房亲戚这样的东西存在，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感动的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拎着小麻袋就一路哼着歌跟着老乞丐要饭到了天子脚下。本以为那传说中的远房亲戚会是什么达官贵人，就算再不济也能管我们一日三餐饱饭，谁曾想……】

【乞丐的亲戚，也只能是乞丐了，你还想有点儿啥？】

【两个老乞丐一见面就是说不完的话，从艳阳高照说到了夕阳西下，我肚子都开始咕咕叫的时候，俩老头正说起往事抱头痛哭，扫了眼漏风的破庙连个老鼠都没见着就更别说吃的了，没办法只能拿着破碗儿拄着棍子蹲在街头干起了老本行。】

【你别说，不愧是天子脚下，当乞丐都比镜湖路有前途的多，不过两个时辰就讨到不少铜板，解决三个人的晚餐不是什么大问题，临着月亮东升之际，又恰好在一人身上摸了把，鼓囊囊的钱袋掂的手重，一经得手飞起来就跑，直把人甩在了不知名的小巷子里，这才从另一头拐出来，只是一时没刹住脚步撞上了什么人就听见人骂骂咧咧的，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踝鬼叫连天。】

哎呀，你们走路不带眼睛的啊，摔死我了。

哎哟，我的脚好疼，哎呀呀，起不来了，起不来了。

【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坐在大路中间义愤填膺，看模样很是可怜，而他旁边，停着兵部尚书长风的轿子，周遭的轿夫很是跋扈，连踢带骂的，别提多嚣张。】

小伙子，快走吧……

这么年轻的孩子，可惜了，父母若是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心疼呢。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起，纷纷劝着小乞丐快走，那长大人一介武夫，京城里谁不知道他脾气不好？没人敢惹，更犯不着配上自己的命。】

起来吧，这不好，我带你去吃大餐可好？

【终究是不忍这么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忍不住近前伸手向他低声开口。】

【本想着天子脚下没人敢做出这样欺市霸民的事儿来，索性就坑他一把，不想这恶人养的奴才都是一副嘴脸，不待开口就被妈了个狗血喷头，那些人竟然还拳打脚踢起来，本来从小被打惯了也没啥，偏偏心里头不舒坦，一边巧妙闪避着，一面哇哇大叫引来大家观看。】

哇，狗奴才打人啦，没天理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贪官污吏撞人不赔礼还怂恿恶仆打人，大家快来看啊！

【一时之间人流都聚了过来，开始指指点点，虽然脸上身上受了几拳几脚，可也都被那些在推搡之间顺来的钱袋子给抚消了怒火，心里甭提多高兴，只是遗憾的是这次出门没带上大黄，要不然非让大黄把这些人的裤子都啃下来，让他们嚣张。】

【不着痕迹将钱袋子都塞怀里去，正准备拨开人群开溜之际突然耳边响起一句男声，低低浅浅的还挺好听，和他说话的内容一样好听。少年长得倒是很好看，穿的也很富贵的样子，关键是一双眼睛很干净，让人看着喜欢。】

【只是做样子嘛，太早揭穿就不好玩了，低着头别了满眶的眼泪抬头将人看着，小心翼翼点了点头。】

嗯嗯，谢谢这位公子，谢谢。

【不管手脚干不干净，深处爪子抓起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右脚还假装没力气似的跛着，躲到那人身后。】


小子，你是谁？这个人冲撞了长大人，你可知道？


我劝你还是是想点儿快点儿滚蛋，不然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面。

不客气

【抬手抓了他的手，毫不介意的将人拉起，对上那恶奴开口。】

在下江煜，不知长大人可愿卖我一个人情？

【遥遥对着轿子作揖，半晌方听里面传来人声。】

原来是江贤侄，既然你开口，伯伯自然卖你这个面子，回府。

谢长大人，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所谓民不与官斗，自己就是再嚣张，也不会无故给江府树敌。该服软的时候，自不含糊。看着轿子离开，才松了人看他一眼，率先朝前走去。】

你小子胆子不小，下次再这么乱来，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听对话，原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看这通身的气派，果然啊，老天爷就是偏爱这世上的某些人的。】

【看着那轿子渐渐离去方才打着胆子淬了一口，骂一句狗仗人势，破烂袖子在脸上一抹，手指卷着鬓前发梢得意笑起来。】

我这样的穷人还能怎么死，无非就是穷死呗。

【见着人群也都散了，索性就收起了那套涕泗横流的小把戏，跟在那人身后，脚下还不忘一瘸一拐做样子。】

不过小兄弟你看着人不大，倒是挺正直，旁人见着那恶人作恶可都是离得远远儿的，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说几句不咸不淡的，像你这样站出来帮忙的还真不多。

【说着说着独自又开始抗议了，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又那么一闹，这下更饿了，干脆脚步一停蹲在地上。】

哎哎哎，小兄弟，你刚不是说要带我去吃大餐吗，我都快饿死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虽然他看着比我小，可他比我有钱啊，这点儿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长风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阎王，他你也敢惹，还真是嫌自己命大了。

【若不是早些爹爹跟他有些交情，自己也不敢贸然去讨这个人情，不过一个人情换一条人命，也算值了。】

你就没听说过，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长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讨好巴结他的人，那种官场的黑暗，不是他所能够看到的。】

嗯，天下第一楼好不好？

【反正回去也赶不上晚饭了，倒不如陪他走一趟，看那目光，不讨厌。】

什么长风短风的，我又不认识，只当是寻常富贵人家罢了。

【本也没想惹事儿，谁叫他手底下那些奴才那么嚣张，我以前给别人做跑腿儿小厮的时候可跟他们不一样，遇着老人摔倒还会很热心扶起来，哪像他们，狗仗人势。】

【心里头愤愤想着，也知道这京畿重地自然跟荆湖那样的小地方不能比，有听他说什么小鬼难缠，倒是实在话。】

是挺难缠的，他手下那些人啊，下手可重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厉鬼似的。

【一听那什么天下第一楼就知道不是什么小地方，肚子里馋虫搅动，口水恨不得流到地上去，本来他帮了我就很不错了，现在又要他破费，虽然良心上没啥，就是觉得这样太不地道了，忙摆手。】

不用不用啊，我吃点儿满头就可以了，当然，要是能有二两酒就更好了。

【我是不喝酒的，不过老乞丐喜欢，给他带回去，他肯定不会因为闯祸有追着满大街地打。】

嗯，下次在动手，先打听清楚。

不然有钱没命花，岂不是亏大了。

【笑着劝一句，听他拒绝，拉了他不在意的笑道】

没关系，就当是陪我吃。

江煜，以后有事，去江府找我。

【说完拉着他径直朝着天下第一楼走去，这个人，他喜欢。】

好啊。

【显然是被他看出来了，也否认，只是不在意应了一句，心下却道这小兄弟人不大，眼睛倒是利索。】

江煜？哦哦，好的，我叫江澜，不是蓝天的蓝，反正就是那个澜，哎呀我也不识字，你随便叫就行。

【本无意然他多加破费，但是他自己想去，那我要是再拒绝就实在是太不识趣了，索性也就点了头随他去了。】

【十里飘香，天下第一，不愧是传说中的富贵酒楼，单看装潢就让人觉出建造者的匠心独运和血本儿。】

【门口迎宾之人见我一身褴褛很是不屑，奈何江煜带着，任他再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冲着人噗噗噗做了几个鬼脸儿才上了二楼，一顿饭吃的畅快无比，邻近夜幕才散去。】

【结】

【行在路上，不由蹙眉看着手中信笺，虽说这次那天权让他亲自传信，也不知是何用意，他不过是天权的影武者，天权收金买命时，他不过是天权手中的武器，杀人，是他唯一的任务。】

【但这是第一次，他要当个传信差，见一见传说中的白衣。】

【其实按萧君冥自己的话来说，见不见没有必要，皆是人之器，同为杀手，何必要混个面熟？不过天权本就是个疯子，做这些事没什么道理也在情理之中。姑且耐着性子走一遭，就当为了那千两金的报酬。】

【黑衣斗笠，长纱遮下，行在这夕阳照落的街道，却是诡异非常。】

【收到暗号时正在街边买糖，小贩笑问一声】

公子是买给家中弟妹？

【挑糖的指尖微顿，笑眯眯摇头。】

不是啊，我自己爱吃的。

【包完糖往街外走去，不顾斜阳西下赴约时间将至，寻棵大树底下坐着慢条斯理吃起了糖，目光不错的看着小贩又同后来的大娘谈笑买卖，一口一口吃了半包，叹口气。】

不行，还是生气呢。

【又慢慢踱往那头，错身而过的瞬间，糖纸滴下一滴浓稠的血液，悄然坠地却无人发现。一眼看见街尽头那黑衣人，抛下身后突然慌乱喊起“死人了死人了！”的街道，脚步微快的走过去。】

抱歉，来迟了。

【唇角弯弯是天生的弧度，乖巧递过半包糖去，几块莹白的糖身上还染着新鲜的红色，红白映衬香甜诱人。】

作为赔罪请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