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山

[玄机阁，嗬嗬]

[在这龙泉山一呆，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的光阴，我旨在潜心修炼九阳神功和玄武大法，不刻放松，我裴氏一脉，本是龙承风雪，若不是二十多年前北冥氏的无耻行径，这玄机的天，又怎么会变的如此轻易？]

[犹记小的时候，父亲慈目教养，予我亦欢，本是让我开心而往]

“亦欢，父不求多，但求你此生无恙，我玄机阁与世无争，却能立于江湖不败之地，求的是一个信字，吾儿，谨记！”

“亦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追究了，但求你能活着”

“亦欢，活下去，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娘怕是陪不了你了，你跟着平叔走，一直朝东，不要回头，活下去。。”

“亦欢，记住，你父亲绝不会轻易而死，一定是北冥老贼做的手脚”

“亦欢，娘舍不下你。。。”

[睐，紧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拳捏的很紧，许久，眸缓缓启明，睥睨山下，荆州方向]

是时候了。。

[转身，端起桂花糕，一展笑颜，招手]

袖儿，过来！

【龙泉之地，据说风水是极好的，山体如游龙，吞云吐雾，而这腹地犹如龙口之珠，风水好且山林毓秀。】


【什么堪舆风水，红袖不懂的，她只知道这儿云特别高，太阳特别好，适合在屋外头睡觉。这儿有鸟儿叫有鱼儿游，适合她入山玩水。红色的身影趴在高高的屋顶上，听闻声音慵懒的抬头揉了揉眼睛，一双眼儿半眯半睁，只看了一眼屋子底下的人，脑袋一垂，又枕到了臂弯里去】



【风轻轻走，带了桂花糕的香味儿，一动不动的人儿忽而又抬起头来，眼中亮晶晶的，手下一撑，红衣便翩翩落了地，她眼巴巴的瞧了瞧那桂花糕】

袖儿，要吃

[一袅红衣拂面而来，展眉，舒心]

[捡她回来的时候，她一身是血，浑身紫青，除了脸蛋是红色，我看不清她身上一片好肌肤，许是心境不一样，多是疼爱了些，尽管她心智异常，但筋骨绝佳，怕是老天收了她的智，给了她力，常人要几十年尚不能悟的武林绝学，却让她一丫头十年间拔了尖]

[傻，有时候挺好的]

袖，吃了桂花糕，帮哥哥做件事，嗯？

[说完照常上了一盘糖葫芦，拿出来一根]

除了这一根，其它的都可以吃完，你知道这根该插在哪里？嗯？

【她先自行捻了块桂花糕放进口中，幸福的眯起眼睛来，舔了舔嘴边的桂花屑，一边点着脑袋】


嗯嗯，知道！


【她并非第一次听到裴欢让她帮忙了，糖葫芦事件在她心里明白的很，除了第一次不顺手，糖葫芦扎进去染了一点血迹之外，其他的她处理的异常之好】


【将手指尖放到嘴边去，一点点屑末都不放过。她接过那盘糖葫芦，转个身坐到树下的椅子上去。她自早上起来，还未梳洗，当然她平时里的头也不是她自个儿梳的，发饰对她来说，太难了些】


【几根青丝被风吹到脸上，她抬手拨了拨，又吹了来，又拨了拨，两次之后，她烦了。因为今儿裴欢忘记给她梳头了，还因为裴欢没给她梳头，头发吹了一脸，烦。】


【她气呼呼的咬了一口糖葫芦，闷声闷气的】

……梳头！

【女子的头发真美啊，象黑缎一般】

【玉梳顺而下，滑润在手，黑发自指尖缓缓流淌，曾几何时，会迷失在中央】

【她是极美的，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能从噩梦中醒来，心领神会的享受我的宠爱，然，十年了，她的眼里，没有任何】

【她可以做的，就是坐在我的对面，静静听我说她听不懂的话，只要给吃的】

【梳理她的头发，亦如梳理她的人生】

【风轻轻的，云淡淡的，偶尔有树叶从头顶的天空落下来，蹭着她的鼻间落到她手中的盘子里。】


【她小心的捡起那落叶，放在眼前一吹，树叶又悠悠的飘到她艳红的裙角边。玉梳在头发间穿行，怪舒服的。她眯起眼来笑，被风带起的那一点点烦躁，被轻易的安抚下。将一个咬过的糖葫芦往上一举，笑容满面】

裴欢，吃

【裴欢，裴欢，她总是连名带姓的喊他，一口一声，清清脆脆，婉转如莺啼。红袖不记事，无忧无虑的在岁月静好中日复一日，十几年如一日，但这几天她却异常兴奋，因着裴欢交代的事，她能自个儿出去浪很久。】

【顺口咬下糖葫芦，思绪如潮】

【"爹，我也想吃糖葫芦"

"给你……"

"少主，这不合适，犬子年幼无知"

"论年纪，我是哥哥，应该让他"】

【少时记忆，无孔不入，只是有些东西让得，有些东西，让不得。】

【将红袖裹在怀中，下颚厮磨其发顶，若有所思】

【待他咬了一口之后，缩回手来，自己又咬了一口。她口中尚还有食物没有吞下，忽而被揽在怀里，头顶顶着他的脑袋，令她动弹不得】

……

【她就静静的被抱着，好一会，终于忍不住了，艰难的动了动脑袋，觉得有些闷。她将装着糖葫芦的盘子放在膝上，抬手拉下他的手，顺便将口中两颗山楂籽吐到他手心去，权当是放置垃圾的物什用了】


【口中尚有酸酸甜甜的味道，将他的手抓到眼前，食指拨弄些那两颗山楂籽，闷声闷气的，又道】

裴欢，不开心，袖儿也不开心

【许久，待其挣扎，方松了劲】

【手上的山楂籽还留着她的温度，和熙的眼神扬起】

【将其抱正，捧上其娇俏小脸，嘱咐道】

外面不认识的人，给东西不能吃。

任何人问裴欢，都摇头，别说话。

做事要蒙脸，不留痕迹，嗯？

【每次都会嘱咐一遍，不担心身手，只是......习惯】

知道，知道啦

【将他手上的山楂籽拨到地上去，她一脸写着裴欢你真啰嗦。但是她又仔细的记在心里，她跺了跺脚，带着好些糖葫芦便一步一步的走出裴欢的视线去。早些出去早些回来，她想吃肉，回来得让裴欢给煮，她如是想】

结

【几个起落便离开了那处巷子，因着吃太饱了，轻功用的起劲导致她肚子疼。她皱着小眉头，只得慢慢的走回去。】



【林中山林簌响，今晚没有月光，整片林子都是黑黑的，她抬手勾了勾鬓角的发丝，微微有些迷茫，好像……走错路了呢】


【他们靠山而居，入夜常有兽响，她在树林里来回绕，越绕心中渐渐泛起寒意，她抬手抚了抚微凉的手臂，惶恐而无助】


呜呜～裴欢……

【这个时辰该回来了】

【他粗算了下，天色暗了，黑了，然后全黑】

【他没有叫底下人去寻，而是换了一身黑衣，亲自下山去寻，二十年了，这是第一次】

【他辗转几个山头，才看见那个四处奔走乱撞的小丫头】

【他三步并两步的冲了上去，一把紧紧抱住】

丫头，不是告诉过你，走大路吗？

为什么走到这密林里？

你的风火哨呢？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全然没顾她是否记得几句】

【一脸茫然的她被揽进温暖的怀里，她眨了眨眼，一滴眼泪便滚了下来，仰起脑袋，梨花带雨】


裴欢，裴欢，袖儿丢了呜呜呜....


【迷路了，在她匮乏的言语中大概也只能用丢了来表示了，至于裴欢问的哪些问题，她一个也没想过，只将最后一个问题听进耳里了，忙是抬手将深藏在衣襟之下的哨子从脖颈处拉出来，眨了眨眼，记得以前裴欢说过，若是找不到他，就吹哨子的，今儿她一害怕...忘了...】



【红袖眨了眨眼，因为是裴欢来了，不在害怕这黑漆漆的夜，而是双手环着他的腰，一脸的无辜】

袖儿忘了。。。

【她是个傻子】

【我曾经无数次提醒自己】

【二十年的习惯？还是早已不知不觉将她放进心里】

【我不用她能象普通女子般长着心来爱我，只要陪着就好】

【每天清晨，只要能看那一袭红衣在自己面前晃荡，便好，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便好，只要还能围在自己身边要这要那，便好】

【裴欢亦有的，绝不会少了她的，数十年的陪伴，这是她的习惯，我的爱】

下次要记得，不然带着它做什么？

【半是怪罪，却是心疼，复抱起她，一跃便一里开外，径直带她寻上大路】

喔....


【嘟着嘴儿轻轻应了声，她觉得现在的裴欢有点点严肃，稍稍有些委屈，她又不是故意忘记的嘛~】


【被抱在怀里，耳畔有风，吹拂在她的耳蜗中，痒痒的。没了害怕的红袖心情轻松下来，但却分明的感觉到肚子隐隐作痛，她蹙着眉头，拉了拉裴欢的衣襟】

....肚子疼

肚子痛？

好，先揉揉。

【我停下了脚步，横抱其落于石前，手复柔，轻轻在其腹上打圈】

【她一路下山，山下都会有人秘密跟着，我当然知道她做了什么】

告诉我，今早出门，嘱咐你什么？

【水晶肘子吃得倒欢，还全部吃完，毛都没剩，这肚子不反抗，倒是奇了】

【皱着小眉头想了想，早上裴欢说什么来着？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

不许吃别人的东西

不可以说裴欢

要蒙面


【她轻轻哎呀了一声，羞愧的声音都越来越低了，瞧瞧，三件事，两件没做到，缩了缩脖子，抓着他的手摇晃】

可是袖儿饿了....不吃...不吃会死的！！！


【一想着会死掉，红袖又不开心了，嘟着嘴自他怀里站起来，嘟嘟囔囔的自个儿埋头走路】

裴欢大坏蛋，裴欢想饿死袖儿

[纵是如此，只有不停嘱她，任其忘了再忘]

[但见其耍了小性子，开始自个埋头走了，亦不追，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言道]

大坏蛋在家里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还做了栗子糕，还有西瓜汁，还有。。。

[自怀里掏出一块鹿肉干]

还有平叔晒的这个肉干，看来，还得自己回去吃，某些人哪，在外面吃得肚子都疼了，还说谁是大坏蛋？

[叹了口气，紧了两步，超过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咦.....


【她动了动小鼻子，好像都闻到肉的味道了，心说裴欢就是大坏蛋，起先时候她还能忍着心里的馋虫，捂着耳朵走在前头，往后说到肉干的时候红袖就淡定不住了，跺了跺脚，小步跟上他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嘟着嘴也不说话，眼巴巴的仰着头】



【夜风缓缓，逐着她艳红的裙摆，月儿从云层了爬出来，皎洁的月色落了她一脸，她眸光似水，略带委屈】


好吧~裴欢不是

[彼时逗她，她都用着无比娇媚的容颜，做着三五岁孩子的乖咚之事]

[岁月静好]

[若不是那一层的血腥杀戮，人的欲望催魔，或许，就是陪她一辈子在这山上也挺好]

[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稍纵即逝]

[到底，还是要走一遭的]

[把肉干递于她，一点其小鼻子，宠溺道]

这馋虫何时又爬上来的？刚才是谁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