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山

【柳盈就是看不到姐姐摇头也绝不会如他所愿的。】

【柳盈情绪激动地说：】

我又怎知你拿了解药会不会放了她！

【柳盈放下手臂，紧握瓷瓶，趁机松动了瓶塞，想着若是万不得已，也要迷他一道】

不如这样，我不过去，你先放开她，我就把解药扔给你。

“呵，人在我手里，哪容你讨价还价，解药再不拿来……我耐心可算不得好。”

【大汉说着手握紧，刀又离柳满的颈近了两分，意味不言而明。柳满看出柳盈打算，至此之际，点了点头，指里银针隐而待发。】

【柳盈心焦，却知道不是冲动之时，她急急道】

你再乱动，我就把解药摔了！

【眼瞧着大汉的刀略略离开了姐姐的咽喉，柳盈喝道】

接好了！

【双指夹住瓶塞，却将瓷瓶用力扔了过去。因为恰好处在上风向，那瓷瓶里的粉末飞出，撒了大汉满脸。】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瓷瓶飞出，柳盈也一跃而去，飞刀直击大汉持刀的手腕处】

【自己的药，柳满自是不惧。趁他中招无力，柳盈的飞镖射入手腕时，一把推开他握刀的手，只听一声响，刀已落地。柳满趁机曲肘后撞他气海穴，银针连续刺入他左臂少海，曲泽二穴。】

【如此废了他双手，柳满抚着心口退让两步至安全地带，看向妹妹。】

你处理吧。

【姐姐虽不擅武功，这手银针入穴的手法却是厉害！】

【柳盈恨恨地上前绑了大汉，把他的嘴也堵起来】

【柳盈歉然地对姐姐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柳盈并不想在姐姐面前见血，更何况如今在荆湖境内，自家门口，自然是拖回去审一审妥当！】

【柳盈绑着大汉的功夫，柳满先取出护心丸吃了一粒，再用帕擦去颈上血痕。】

好。

【她见妹妹打算将人带回，细思一番也不反对，上前用针封住大汉内力，再喂了让他无法开口的药丸。后柳满转念，因已废了他双手，便又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喂了，毕竟恁大的块头，两个女子怎拖得动，还是叫他自己走吧。】

【瞧着再无不妥，柳满自去找回药篓，同妹妹押着大汉下山。】

【结】

承平四年 秋冬之交

[木桨拨开水纹，叠起细细长波，船顶青油绸布遮去霏微小雨，帷帐半挽，朦胧可见远岸嘉树成荫，翠障连天，起伏的山峦嵯峨高耸，直入彤云深处，倏尔有白鹤成群振翅飞来，如远帆一片，自天际落，鲜红鸟喙在水汽中隐约闪现，足尖掠过平平水镜，蹈碎其间倒映的一片琉璃青天]

[双目犹自慵困，睡意昏沉被拥在一弯怀中，头顶发丝抵着一方下颔，腰间玉带交缠。船家身披蓑笠立于船头撑竿，偶然往这处投来一两束目光，旋即含笑了然回首。九子塚一行定情后，我又与韩风四处云游，纵情山水好不乐哉，两人之间的情愫也在日夜对处中时渐深浓，有一夜行舟至江心处，满船清梦压星河，枕着他臂弯两厢对卧时，他忽而从袖管里扯出一张纸来，红纸墨字，边缘绘着淡淡如意云纹，我并不通识汉字，却在他唇角衔着的促狭笑意里羞红了脸。未几指印一双，左右比邻，灼灼印于誓约之下，天地存此见证，共盟鸳鸯之誓]

“两位客家，到了，这洛书山庄啊，就在龙泉山上。”

[谢过船家，两人执手同立在驳岸之上，目送乌篷船渐渐摇远。彼时冷雨销尽，碧海长河之上，一轮红日映于濛濛一线处，将暮色铺排的无限壮阔，有如云锦繁绣。秋风偃草，吹送来一阵雨后微风，清冽如甘醴，心中情绪风篷一般鼓胀，回首遥望远处那道孤凌山峰，云遮雾绕在山间，绰似蓬莱仙岛。唇线微微一抿，侧首同他嗔怨道]

来一趟你家可真不容易

客串  韩风

[阔别一年有余，当我再次踏上龙泉山时，一草一木都似记忆中的模样，垂叶拂风迎久别重逢，游子归兮，日夜顾盼]

[心中微微感叹，离别时的豪情壮志犹忆在目，只有归来时才知异地风情再好，始终不如乡情深厚]

[去时独影潇洒，来时思鬓满霜，方知这海阔天空，不过是一曲断肠人在天涯]

[身侧娇语传来斩断思绪，笑意盈溢拂去一二感伤，只有携妻归乡的心中欢喜，压不住眉角的雀跃之情，很是想像家中二老看到这意外惊喜时该是什么表情，但又隐隐透着不安，因父亲自小的严苛，不知能不能欣然接受这份大礼]

[摒去杂念，一心想着船头桥头自然直，一面牵着她便往山路上走，头倚过去没脸没皮的出声安慰道]

辛苦夫人了，待回到家，为夫给你好好捏捏脚

[此去山路不远便豁然开朗，望眼数亩肥沃的庄田都是洛书山庄的产业，眼下正是秋收农忙之季，看着那些劳碌的身影仿佛空气中都飘着久违的谷粒稻香，与她信步而走倒别有一番风味]

“呀，二少爷！”

[前头一个农装打扮的青年壮汉在看到我二人时眼中闪过惊喜，忙是放了肩上的稻子跑了过来，我亦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这不是福喜，你怎会下山来

“庄嫁秋收，家里忙不过来，便从山庄请了假回来帮忙”

[“哦”了一声，笑着对身边人介绍道]

这是福喜，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可是山庄数一数二的御马师，养的马又精又壮

[他听了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

“嗨，什么御马师，就是一马夫，对了，二少爷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通知一声，夫人前几日还念叨你呢…..”

[他目光一转，终于注意到站在旁边的人]

“这位是….”

[眨眨眼，带着小小的得意并几分郑重之色，接道]

吾妻

[青青黍离，硕硕稻粟，引渠的清流在田野纵横间汩汩流淌，沾湿道边青泥。起伏的金黄麦草翻滚成浪，村汉们打着赤膊在田间劳作，家里妇人穿着粗布裙子，挽着一只食盒从村墟小道上走来，每一位见着他都笑吟吟招呼，面上充盈着质朴的热情，想来是他们一家素来宽厚待下，才会受到如此这般发自于心的拥戴]

[不是没有猜测过他的家世，早在醉月客栈初遇时，他身上那股清洁的勋贵之气，便让我知晓他定是未曾遭过什么困苦的，然而此刻亲临，还是不免诧异他家中家业的丰厚，西夏民风剽悍，婚嫁媒妁尚且讲究门户当对，那他……]

[心头窜出一丝涩味，张牙舞爪，将原本覆镀在眉间的喜悦刮去几分，韩风未曾注意到这厢细微的变化，与路遇的马夫一来一往，相谈甚欢，唇畔噙笑，一脉温柔地凝注在他身边，那声“吾妻”甫一说出，如同暗夜萤光，一下驱散心间的阴翳，琅琅笑弯了眸]

[福喜一身黝黑皮肉，闻言立时笑出一口雪白大牙来，投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热络]

“唉呀，原来是少夫人，怪道打小人人都说少爷能干，这出去一趟，就领回一个这么美的少夫人，哈哈哈哈哈，那村口的小翠，李郎中家的春花，这下可要哭成泪人咯”

[眉梢一挑，斜目看向他，双手抱臂下颌微扬，顿时笑的兴味十足]

村口的小翠？

[狭长凤目微微眯起，螓首一偏，又转到另一侧，噙着扑朔笑影，暧暧地睨他]

李郎中家的春花？

客串  韩风

诶诶…什么小翠春花啊

[听福喜这么说顿时急了，佯是生怒要打他，瞟到一侧睇来的轻飘飘的眼神有些心虚，忙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别听他瞎说，他这是拿我开涮呢

[接着直起了身，一本正经道]

回头我找你娘好好聊聊，给她介绍王管家的大丫头给你，你娘一定欢喜的很

[见他脸色一瞬间白了，便扬了扬眉毛作势说予她听]

福喜他娘一心想找个好生养的，王管家的丫头一顿能吃三大碗，可不正是绝配

自然那身形…..恩，也有你三个大

[最后一句放低了声音像是悄悄话，但也没防着入了福喜的耳，但见他脸顿时变成了苦瓜，心里甭提将了一军有多痛快]

“二少爷，你就饶了我吧…..”

[在福喜的哀叹声中并着笑意融融一路上山，洛书山庄的名头虽不及其他大门大派，但好在也颇有底蕴，单看这山上修砌的石阶绵延数里，顿时就生出几分磅礴大气]

[拾阶而上，恰是雨后放晴，半山云海如雾缠绕，置身其中仿如梦幻，一眼望去山门巍峨耸立，隐隐可见“洛书山庄”四字如铁画银钩，未入山门便肃由心生]

那是我曾祖父亲手题的

[见她微有愣神的瞬间便娓娓开口道]

曾祖父一手建立了洛书山庄，创立了龙泉剑法，在当时威名可比江湖翘楚，盛极一时，只可惜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就渐渐没落了

[只是凭着积年的底蕴和这数年来累积的财富才不至于坐吃山空，但要和当年盛名时比起来，当真是差远了]

[目光随远放去，山中万物葱郁依旧，冬去春来，花落花开，唯一不曾改变的怕是只有这高耸的山门，即使被涮洗出了岁月的痕迹却更添一份厚重沧桑，数十年如一日的伫立在原处，替曾祖父守护着一代又一代的山庄弟子，见证着它的繁荣和衰落]

[眼中划过不知名的情愫，垂目间又道]

我也是存了雄心要壮大山门的，当初毅然离开山庄遍游天下便是想通过历练希冀能成为像曾祖父那样的翘楚

[话停于此又微微一叹，几分苦涩攀唇]

只不过，像曾祖父那样的绝才我可能终极一生都只能望其项背了

[论武高不成，低不就，论才，也是平平无奇，没入这世林小如丛草，如何能与参天大树争辉]

[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端严又郑重，像是一块磁铁，无声中将我深深吸进漩涡中。我喜欢这样的他，说起胸中抱负时，眉宇间透出一抹熠熠神采，那么明亮，仿佛蕴着日月光晖]

[始终默默倾听，待他言尽，含笑仰首以望，眸光暖似阳春熏风，要将他唇角的晦暗一一涤净]

不许妄自菲薄，你是韩老先生的儿孙，他的魄力，他的孤勇，早便埋进了你的骨血里，只是你还没有发现罢了。

[风拂裙袂，素衣裙摆上缀的淡淡云纹扬起，漾漾如三尺碧水。乌发似缎，在萧萧落木中流散轻扬，一双清水眸澄澈，闪动眷恋的柔波]

况且你还有我。

[踮足倾身，缓慢将十指以扣]

我不是孱弱娇柔的菟丝花，只一味躲在你身后要你庇护顾怜，我要做，便做与你相生相缠的藤蔓，相随扶持，共沐风雨，直到你宏愿竟遂，壮志得酬的那一日。

客串  韩风

[短短几句话就把我阴霾尽散，像雨后初晴的温暖照得我心慰帖]

[她有这样的魔力]

好，往后不管是什么样的路，你我并肩

[在那十指相扣的温柔鼓舞下，坚定自信的目光重回眼角，照出前路一片光明坦荡]

[不知是否在山下的露面被提前告知了消息，刚走到山庄门口就有人前来相迎，看着那些熟悉的脸上皆是难掩喜悦之情，亦是再一次激荡游子归家的心潮，在他们的簇拥寒暄下走进山庄]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刚才夫人得知了消息还要亲自出门相迎，只怪前日里正犯着头风病，就被劝下了，如今正在大堂里等着呢”

“是啊，二少爷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夫人每日想你想得啊，三天两头都要哭上一回，我们瞧着啊都于心不忍…”

[耳边三言两语都是母亲身边近侍的仆人，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提到伤心处不免掩袖拭泪，我只能好言安慰，直到入了厅堂正见一男一女立于堂间，便是上前几步掀袍而跪]

韩风见过父亲母亲

[头还没有磕下就被那急步而来的妇人含泪搀了起来，一声“风儿”噎在唇间，双目已泛红，看得我心下一紧，不由出声道]

母亲…..

[却是立在一边的父亲适时哼了一句]

“还知道回来”

[大有“你就这么点出息”的责备之意，但面上仍是不难捕捉几分思子情深]

[母亲却不管他，只嗔怪了一眼便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说到一半我才想起来，忙是回身在人群中找到她一并带到父母跟前，介绍道]

父亲母亲，这是秋水

[二老一愣，就连话不停歇的母亲也安静了下来，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微微打量了一遍，继而含笑开口道]

“风儿，这是你在外面结交的朋友么”

[先前欢聚的氛围融洽，让我没察觉到四周一时有些诡异的气氛，亦没读出母亲眼中隐含的忧虑与劝告，而是接着她的话朗朗道]

是我在沧州认识的，一路相伴彼此心属，这次带她回来就是预备与秋水成亲的

[带着几分兴色说完，却发现屋里屋外顿时安静的可怕，先前还一路簇拥携伴的下人们立时大气都不敢出，缄默一刻便听到如雷震的惊怒之声]

“孽障！”

[没防备被吓了一跳，抬头却见父亲蕴如雷鸣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教自己心惊]

[他父亲一声怒斥，携卷劲风疾叶，将淋漓雪水兜头浇下，霎时将适才的脉脉温情席卷殆尽。一声“伯父”还未及叫出口，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空气中有根弦陡然绷直，隐形的危弦急张。良久，终是他母亲出来打圆场]

客串韩母：

[当家的脾气直犟，半点弯都不会绕，脾气一上来便不知收敛，真当儿子与这姑娘是邪教宿敌，要睚眦欲裂刺刀见血。艾青色裙袂在暮晚稀薄的光里轻轻簇动，未几走到这姑娘面前，向她投去一个慈蔼目光，意同宽慰，尔后转目薄斥儿子道]

不怨你父亲恼你，礼律之文，婚姻为重，我们家一向拘守古礼，纳采，纳吉，纳币，这些礼节你遵循了吗？这便早早在旁人面前以夫妻相称，平白轻待了人家。

[洛水山庄百年基业，根基深重，自龙泉山本部开外，四围田宅村落间耳目灵通，山下动静悉皆瞻察无遗。顿了顿，又数道]

二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罔顾生身父母，自定了终身，是不是有失妥当？

不过情之所至，母亲也能理解，时辰不早了，你们奔波一路，想必饿了，正好前日你姜妹妹托人送来了几篓螃蟹，只只膏脂肥美，今日就让厨子做了，给你们接风洗尘。

[话说的滴水不漏，说至姜家小女时，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儿子，隐含敲打意。姜家也堪算江湖名宿，祖上祖师爷与韩家曾老爷有八拜之谊，两家世交情谊笃厚，因此一对儿女早在年幼襁褓时就订下亲约，眼看姜家小女明年就到婚配之龄，在这时食言负约，怎好辜负了人家]

客串  韩风

[因着自小教养严苛，从骨子里对父亲就有着一种尊敬和胆怯，如今那目光犀利如刺，直教我愈到后愈提不起勇气对视，就算听到母亲说的话想开口反驳也是不能]

[父母膝下有二子，长子韩明自小也是继承了父亲的优良传统，严厉有余，温蔼不足，但独对我这个弟弟多有纵容，因上头有这个大哥，所以洛书山庄的庄主之位从来不用我考虑，而我对那些争权夺位也向来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母亲的偏爱，从小就在这样一个温室的环境中长大，多少有些与世无争，不知险恶]

[遂才下山历练，这本是初衷之一，但似乎远离父母远离兄长亦没能把那习性从根本去除，见到了喜欢的人自当以为和书本里看过的才子佳人一般，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却如今站在这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对着再熟悉不过的亲人，只觉得周身冰凉如水，甚至于母亲话里深意都不曾注意]

[浑浑噩噩的被人带下去，沐了浴换了衣服，再一众人围在一起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饭，间或饭桌上只有母亲一个人偶尔提两句，说兄长韩明外出还未回来，什么姜家老太爷下个月过寿，请帖送到了山庄，希望到时我也能去拜个寿，毕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

[本是捧着碗白饭拿着筷子发愣，待听到这里才终于意识到母亲的用意，心下一惊抬过余光去看秋水，生怕她看出什么端倪，见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才收回目光，却始终再不看父亲一眼]

[等用完了饭，本想与秋水一道回去却被母亲拦了下来，说是许久未见想说几句贴己的话，曲姑娘奔波了一天该早些回去休息，没办法拒绝只能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屋里只剩下父亲母亲和我时，气氛却再不如初时那般融洽]

“给我跪下”

[父亲冷冷的声音传来，只瞄了一眼他不愉的脸色便顺从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风儿才刚回来，累了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你就让他下跪”

[母亲心疼的上来欲扶，却被父亲用厉光制止，我亦带着几分倔强不起身]

“让他跪着！这些年读的书都记到哪去了！以前先生常夸你聪明，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气都要给你气死！”

“我们洛书山庄虽说名气不如以前大了，但好歹在这永州一带还积蕴威望，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倒好，随便拉个人就回来成亲，这要是传出去你是想我这老脸都让你丢光么！”

[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低着头听着那一句句讽刺的话，脸都憋紫了终于忍不下去冲口道]

秋水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不是随便的人，那你到是说说她来自何处，家里有何人”

她….她来自关外，父母不在了，有一个养父….

“她养父姓什名谁，对你们的事可知道了？”

我….不知….

[本是硬气的回话却到后又渐渐低了音，只余父亲似笑非笑的声音继续自头顶传来]

“年纪轻轻就一个人出来闯荡，还这么容易就跟人私定终生，好人家的女儿会这样？”

[愤一抬头，却是急急看向母亲，出口欲辩]

秋水她待我极好，我们彼此心意都很明白….

[母亲抚上我的肩头，眸带怜意]

“傻孩子，并不是说我们看低了那姑娘，我们韩家虽在江湖威望甚微，但百年基业，但凡是出身清白，品貌兼德的女子都不会拒之门外，可你连人家家里具体情况都不了解就这么由着性子胡来，不单是对你，对曲姑娘也不好.”

“何况那关外….向来是混杂多变之地，尤其该小心，别怨你父亲话重，其实他都是为了你好，你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比不得你大哥心思沉稳，我们不指望你立什么建功大业，只想你能找个合适的人家，娶个贤惠的妻子，安然相处，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她见我不出声，又适时提到了姜家小妹]

“你姜妹妹去年就及笄了，上门求亲的都快踏破门槛了，却一个没能得她青睐….”

[这才抬头看她，见她满是慈爱笑意的说道]

“她这是在等你，知道你离家游历，只想着能等你回来”

[抿了抿唇，蹙眉道]

这刚从娘胎就订下的亲事怎能作数，何况我已经有了秋水了….

“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你也休想让我认下这门亲！”

[话没说完就被父亲一声咆哮给打断，要不是母亲拦着那瓷杯估计早就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