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客栈】——楼外楼（扬州）

一楼风月当酣饮

十里湖山豁醉眸

   楼外楼——本名临江楼，是扬州城内的大酒楼，因掌柜举家迁移，有意将此楼变卖，遂买下。经过一番整修后，一楼，二楼都皆设客座，三楼改为厢房供来往旅人投宿。

     此楼临近瘦西湖，以湖鲜烹制最为出名，坐落在景色清幽的青山南麓，面对淡妆浓抹的佳山丽水。佳肴与美景共享，遂取“山外青山楼外楼”中“楼外楼”为此店更名。酒楼里时有歌舞，乐曲，评书助兴，还时常举办“以文会友”斗诗大会，引得文人雅士纷纷前来小酌。

=====店员介绍=====

掌柜：佟玉，本是扬州城郊的渔民，丈夫早逝，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因孩子突发疾病时得沈陌救治，看其孤儿寡母，遂请她来此当掌柜，得以维生。个性婆婆妈妈，抠门，内心善良。

账房：吕孙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时常出口成章，但数次科考都名落孙山，家财散尽，看其饱读诗书，精通书法，又想寻一处了却余生，故在此当了账房。

跑堂：白锦堂，本是落魄的妙手空空儿，因潜入酒楼偷钱被抓个正着，苦求不要将他送官，只因家中幼弟患病又无银两治病才又干起老本行。怜其苦衷，又有意从善，收留其当跑堂。个性胆小怕事，轻功一流。

厨子：李胖子，原本就是临江楼的大厨，最擅烹饪湖鲜，为人憨厚。

打杂：郭海棠，脾气火爆，嗓门大，善歌，有点三脚猫功夫，常常自以为是行侠仗义的女侠。

-郭海棠-

——小气巴拉，抠死你算了！

【不情不愿还是拿着扫帚干起了活儿，天不亮被掌柜的叫醒憋了一肚子起床气，梦里正对着一桌鲍参翅肚，睁眼只能擦擦口水。想我堂堂一代侠女却要沦落到给人扫地抹桌，心里的憋闷早不是一点两点。手下一杆扫帚直如长枪呼啸，横扫生风】

躲开躲开扫地呢看到没。

【不识相的跑堂偏在这时开了门，不多时就迎了客人。埋头专心扫地不知来着何人，只是听他声音都兴奋的陡然高出许多，倒是惹得掌柜的不快把他轰到了后院】

“小郭，去问问客官要吃点啥？”

【心知掌柜的醋坛子的毛病又犯了，将扫帚立在一边迎了上去】

客官里面请，您想——

【仰头一看才不觉愣了愣，一袭红衣娉娉婷婷，举手投足皆是水样清婉。这一瞧，生生觉得自己方才语气暴了些，连带着自惭形秽暗嫌了自己一句郭海棠你怎么活得这么糙，随即转了口】

请进请进，我去给您到点茶。

【清晨的媚香楼安静的很，绯烟早早便醒了，自己坐到镜前梳妆，今日来伺候的是霞儿。霞儿来敲门的时候绯烟已经换好了衣裳，她推开门越过霞儿往楼下走，小丫头愣了愣，赶忙跟上】

【绯烟领着霞儿从后门出去，霞儿是刚买进来的丫头，媚香楼外头的事，霞儿知道的比绯烟要多的多。听绯烟问起哪儿的东西好吃，霞儿想都没想就领着她去了一家客栈】

【原都是一样的人，绯烟拉着霞儿坐在一桌，对着过来招呼的女伙计笑笑】

我也不知道要吃些什么，不如你先说说有什么好吃的？

-郭海棠-

【美人说话的声音听在耳中都格外舒服，叫人不由得不笑脸相迎，张罗着把桌子抹了招呼她坐下上了茶】

那您可来对地方了，咱们这儿的厨子手艺一流，一手淮扬菜那是远近闻名。

【一面说一面将菜牌一溜儿铺开供她选择，别说美人进门就是不一样，连柜台后的酸秀才也有凑着空朝这边偷偷瞄来。眼风一扫狠狠瞪回去，敢打扰客人姑奶奶跟你没完。】

【听她说不晓得吃什么，想想掌柜的平时交代的，刚准备伸手去指鲍鱼鹅掌羹上指，可往美人盈盈浅笑的眼波上一看，又讪讪把手收了回来。尴尬挠挠头发，实打实的给了建议】

蟹粉狮子头和水晶虾仁是咱们这儿的招牌菜，若要清淡些的，天香荷藕、大煮干丝之类也不错。

【在小事上秦妈妈管的并不严，楼中姐妹也很有分寸，今早出门也是提前知会过的，定在午时之前回楼里。绯烟对吃没什么热情，浅笑看她一眼，把权利给了霞儿。小丫头点了两三样，都是那姑娘推荐的，绯烟点点头】

就这些吧

【姑娘应一声就要下去，绯烟叫住她又多问一句】

姑娘推荐的这些，都不费时吧

-郭海棠-

【看得出她对美食兴趣似乎不大，却很心疼随行的小丫头。心里感慨看看人家这主子，再想想自己家的掌柜的，只能自叹命苦。若说费时只怕惹客人不悦，可这蟹粉狮子头却是半刻火候都少不得的，只好向她道】

这好菜自然不能催，不过咱们厨子手脚麻利，刀工熟练，出菜也快得很，保证误不了您的事儿！

【说到这儿，才想起只点了菜却没有要酒，抹布在手中打了个转搭在小臂上】

雅坐无趣，您待会儿要是有事怕是不会喝酒，上好的新茶可要来一壶吗？

【绯烟还想去别处看一看，要去客栈也是怕霞儿饿着，她自己少吃一回倒是没什么的。霞儿这是第一次来绯烟身边，还有些拘谨，绯烟也不想多说什么，每天来服侍的小丫头都不一样，隔上一阵子才能又遇上，关系只要过得去就成了】

你帮我们点就成了

【霞儿一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茶上来后霞儿一下子站起来，给绯烟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

【霞儿脸色发红，收了手又坐回去，绯烟笑笑，示意桌边的姑娘帮她们倒茶】

-郭海棠-

【女子知礼随和，点单布菜一应由随侍做了主，配了一壶茉莉清茶解腻润燥。端来茶水时随侍下意识来接，却是险些烫着，赶紧接过茶壶向两人赔了个笑脸】

还是我来吧。

【斟了茶水不多时菜也送了过来，一一向她们介绍几道菜式，忽然发觉今日店中前前后后总有人进出，一想才记起又是十五了，向女子笑道】

说起来今儿晚上咱们店里有斗诗大会，大约会很热闹，不知姑娘可有兴致参与？

【绯烟十二岁上才开始学艺，琵琶学的最好，歌舞也说的过去，唯有诗书一类，却是怎么都学不好的。听了姑娘的话，绯烟笑笑只是摇头】

兴致有的，只可惜我没有那样的好文采

【菜上的不慢，绯烟简单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见霞儿也跟着放下筷子，便又重新拿起来了】

【店里的人越来越多，说不准哪个就是媚香楼的常客，绯烟倒不怕被谁认出来，却也不想再待。瞧霞儿的样子该是已经饱了，绯烟便又将方才的姑娘唤来结账】

-郭海棠-

【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只当姑娘客气，那样天仙私的人怎会文采不及，又或许来往人杂，不愿凑这个热闹也未可知。心下对这姑娘颇有好感也不勉强，又替她们添了一回茶】

那您慢用！

【旁桌客人招手来唤，见此处无事也就去了，等张罗一圈便又听这边说要结账。掌柜的瞧出这主仆二人衣饰不菲，赶在自己开口前凑了过来笑成一朵花】

三——（两）

三钱银子！

【一把将见钱眼开的人拉开，报了实价格顺便低头嘟囔一句想钱想疯了吧。】

【那掌柜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莫说绯烟，怕是霞儿都能看穿他的心思。还是方才的姑娘实在，绯烟听她似乎小声念了句什么，却没多问，只按她说的付了银子】

【出了客栈的门，绯烟又领着霞儿逛了几家铺子，最后回去时却也只买了一盒胭脂…】

结————

====开，承平五年春初====

阿星，用过午膳，让小叔送你回兰陵吧。

【一个时辰前，被庄里的门房知会有客在偏厅等候。起初有些诧异，但见门房神色自若，不像玩笑之语，便换了辰时练功的装束，着常服随即前往偏厅。去的路上，总觉得领路的门房一直看着自己，待目光扫及，对方又撇开视线。心下有些计较，这访客难不成还是异邦人？数来数去，也只有塔西族的友人。转念一想，那地离此千里之外，塔西一族与世隔绝，不太可能】

【待得进入厅内，才知为何门房古怪在何处。所来访客不是别人，正是族内侄辈萧昱成，小名阿星。见他安然坐定在左下首，再看桌上桃酥未曾有人动过的痕迹，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子自幼偏好甜食，今日再见，难不成真的成长，有所转变？】

【得见族内亲人，自是有些感慨。与门房道谢后，便带着阿星离开山庄。一路上，叔侄二人话不多，左不过是问候长辈，再来近日概况。到了楼外楼，按着他往日习性点了几道特色菜肴，想着时辰不过将近正午，就算要送他回去也可以等孩子用膳过后再说。若是一顿饭也不舍，自身不怕人诟病，对他而言却有失顾虑】

【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用膳，起手倒了杯茶备在他手边。思虑一阵，遂问】

阿星如何得知叔叔在此处？

【自幼是无父无母野惯了的性子，好歹萧氏一族分支众多，又至今聚居兰陵，自身得族中众位长辈兄姊照料，倒也不觉得太过寂寥。然而许是年岁渐长的缘故——说来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这么说有些托大，却也日渐厌烦了族中各项条条框框。】

【这事儿是我暗自策划了好久的。堂叔自幼便待我亲厚些，我便也似跟班儿一般时常与他讨教些稀奇古怪的物事。此番亦是辗转才打探到堂叔今日会往庄子上去，待我去了却是空无一人。悻悻间却有门房大叔使我稍候，果见堂叔一会子便转了进来。先前摆在桌上的一碟子桃酥也顾不得吃，只作出大人样子来与堂叔简单说明来意，待得告别了门房大叔，本以为这是同意带着我一道走的意思，谁知却是迂回呢。】

【这酒楼的菜式不错，管他呢，先吃饱再说。既将我带了出来，我可没那么容易再乖乖回去了。】

我可是悄悄打听了好久，这事儿总不好让族长老人家知道不是？

【刻意忽略他头先的送我回兰陵的提议，只作不觉，偏是问道】

堂叔，咱们之后去哪？

【闻言提及“族长”，眼神一黯，随即明朗从容。自顾自斟茶一杯，徐徐饮半而落盏。由此看来，自己脱离萧氏的情况是被父亲封锁了。原来他也知道脸面一事，在江湖上举足轻重。思及此，不由轻笑，想那月氏当初的一切作为，远不止父亲想的那般肤浅。这口腹蜜剑的女人，大概也只有父亲才会如珍宝般怜惜，只是可惜了母亲从前与他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思绪渐远，耳边又听得亲侄说道下一步打算，不免觉这小辈实在大胆，偷溜出族还不愿回去，稍稍瞪了他一眼，复淡然道】

听堂叔的话，回族里去。你想要闯荡江湖的心情，堂叔能够理解。但就现在的你而言，根本不足以应付这险恶的世道。

【抬手拍拍他肩膀，继续说】

堂叔大概就在扬州落脚，待你十五再与族长说道出门闯荡。到了那时，堂叔亲自带你去看看，如何？

——拉线，开戏——
承平九年冬

[回到扬州后，仿佛养成了习惯一般，三天两日往太乙观去，除了认识青风之外，又认识了一位古灵精怪的少女，柳阮阮]

[这日与青风兄弟、阮阮姑娘约好下山，以地主之谊招待他们。毕竟在道观里，斋饭总以清淡为主，何况叶兄向来对吃食无甚讲究，对青风、阮阮而言，修道者所食有些寡淡]

[前日闲聊时，听得青风兄弟口中叨念着一些扬州特色菜肴，样子有些怨念，观来颇有些好笑。为了一解他“思肉之愁绪”，故有今日之约]

[临出行前，小青年忽然闹肚子，只能先带着阮阮姑娘下山。扬州近年来，酒菜俱佳的酒楼要数这间“楼外楼”。上次来此，似乎是同阿星一道，也不知那混小子此刻又在哪里游玩着，又或许回了兰陵也说不定]

[早就让掌柜的预备下雅间，店小二见来人便在前引导，带着阮阮姑娘一行两人直接上了二楼]

楼外楼！

听到这三个字从萧大哥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儿没把青风屋里那水壶一脚给踹翻了，我近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接连着遇见贵人，是真的贵人，有钱的那个贵。

太乙观里虽然吃食寡淡，好在青风是个优秀的厨子，我俩偷偷摸摸开小灶开得不亦乐乎，只是前些日子大雪封山路难行，没有食材，青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索性只能跟着旁人一块儿啃萝卜青菜，好在终于熬出头，可以下山吃饭了。

“萧大哥你是个好人！”

书读的少，欲夸人时搜肠刮肚许久，也只想得到“好人”两个单调无聊的字，生怕他嫌弃自己，遂吐吐舌头，指尖儿一攒鼻尖儿，眨巴着眼看他，提了话茬。

“我我我，我想吃琵琶对虾，对了，还有清炖狮子头。”

[被人夸“好”不少，但从阮阮姑娘嘴里说出，总觉得自己用一顿房就能把她从太乙观带出来，若是心怀不轨者，此刻怕是要笑这小姑娘有些憨傻。若一切只凭表面，世事命运何来多舛一言？起手一摆，示意对方收下嘴上的客套，再者自己也并非那贪虚名之人]

阮阮姑娘尽可以告诉店小二需要什么，你同青风的口味应该是差不多的罢？一时半刻他也来不了，就由你代劳。

不必管我，我只要有两壶温酒和一碟花生米就好。

[这几年虽未曾回过萧家，但叔伯一直都有按时托人带来银钱，加上月氏的阴谋已经被拆穿，今年初在族人的劝说下，还是回到兰陵一探父亲。思及此，神色一黯，遂又明亮起来。店小二为两人斟茶过后，便按照吩咐离去]

还不知阮阮姑娘是如何认识青风？

他所言不假，我和青风在吃这一字上，互为知音，只是他非荆湖人士，在扬州城这一带可没我吃得开。下了山来，我亦算是回了家，已然忘了是哪年促了桩冥婚，那两家便在这处摆的宴，这味道即便到了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点菜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又替萧大哥点了两壶温酒，那跑堂我平日里见过，心情一好又送了我们桌一碟花生米。

“我和青风？”

听人提起，不由想到雪地初遇的情景，别的不说，青风那只兔子真真烤得十分美味。

“我去会稽山赏雪迷了路，本来以为此生就要以大雪为冢了，谁料因为一只兔子和青风结了缘。不过说真的，我每次遇到贵人，都和吃脱不开干系，大抵能吃是福吧。”

“萧大哥呢？初见时可真真儿将我吓着了，总觉瞧着你同青风不像是一路人。”

[见阮阮姑娘点菜时颇为熟练，不像是第一次来这家酒楼的样子。见她同那店小二一来二往，似是见过几次面。再言这酒楼生意，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能让店小二记着，只怕她近期也来过此处。酒水和花生米上齐，两人便先聊开了]

[听得她说到与青风相识的契机，嘴边正啅着一口酒，恰好对方问及自己如何同青风相识，顺势举了举手中的杯盏，笑言]

正是这杯酒。

[放下酒盏，为对方添茶，后言]

阮阮姑娘看我的面相与他不像是能一路的人，是觉得青风兄弟太过随性还是我太过严肃？

[说罢，支手撑颐，眨眨眼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