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笑傲|——原创

嗯？那我去？

［手不知不觉在怀里人身上轻抚着，隐隐的热度烫得他心颤］

夜……，别撩我，快睡

［以他的声望和相貌，示好勾引者众，他清淡的看过、笑过，不曾着意。可夜孤城这么骄横张扬的闯了过来，却让他薄怒之后动了爱惜之情］

［月亮姣洁的洒进来，夜穿着绯红的里衣，襟口略敞，随着呼吸胸膛在微微的起伏，诱得人口干舌燥］

（怎么这样？）

［是夜太美么？还是太特别？亦或是齐名日久自来相惜？］

你怎么就敢差遣我？

［是个谴责的话，却不自觉的温柔到不像话。他略略低头，唇角不经意的划过怀里人的耳畔］

[伸手抓住身上游走的手]

谁撩你……你老实些！

[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手掌的温度太高，他竟然隐隐觉得燥热的难过]

嗯……

[扯了扯衣襟，露出胸口大片肌肤，那掠过耳垂的唇更给他的身上添了些粉色，轻喘着回应，出口的话便多了些撒娇的意味]

你又不是皇帝，也不是长辈。怎么就不能差遣？

（不能这样下去，不然今晚定然无法保持清醒）

[把人一把推开，他欲起身下床]

我去沐浴

这么蛮横

［可他喜欢，怀里的空落令他怅然若失］

夜，别走……

我不知怎的，就是想亲近你

［起身将人抱住，顺势就褪了薄衫，唇颤抖的吮上白皙胸脯上红艳的蒹葭］

嗯……

［喘息着、颤抖着，本以为由着性子的轻尝却一发不可收拾］

你……

[他是怎么了，若是寻常人，这般接近他早就丧了命，他却纵容且享受着西门雪的一再触碰。兀自乱想着，身上便是一凉]

嗯……

[身体轻颤着，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很想沉醉。可是，屋顶轻微的声音让他迅速清醒]

有人来了！

[推开西门雪，他快速的穿好衣服，抓起桌上的破殇穿窗而出。屋顶上的人明显有些慌，说出的话颇有色厉内荏]

“横刀门办事，识相的就别碍事！”

[领头人还上下扫了他一眼，带了些别样的意味]

“不和你相好的在屋里亲热，多管什么闲事！”

[这话令他眼神一寒，破殇出鞘直奔那人而去。]

[破殇出鞘的声音好美妙啊，他唇角勾笑，闪身直奔孙秀儿的房间]

“哎，冤家，你还是来了”

[女掌柜持剑相向，老者身上已挂了伤。也不过转瞬的工功，看来这人剑术还是不错的]

没办法，你没他好看

我既然睡了他，就得负责啊

“啊、大侠，你怎能这样说？”

[孙秀儿顾不得惊慌涨红了脸。他淡淡一瞥，温和道]

我没说你

“啊！”

[那厢低头，眼里闪过不甘与不安]

“我、我要去找夜哥哥“

[说着不管不顾的往外跑]

[老者追了出去，他的眼神也渐渐转凉，看向女掌柜如同看待行尸]

[在屋顶的夜孤城此时并不轻松。来的人并非死士，采取的也并非拼命的打法，而是缠斗。料定了这些人只是为了拖住他，不免心下焦急。]

[西门雪那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他才算真正放下心来，破殇去势狠辣果决，须臾便解决了两人。]

“夜大哥！”

[就在他准备将剩下两人料理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僵局。]

别过来！

[已经来不及了。刚将一个黑衣人毙命剑下，剩下的黑衣人直直向孙秀儿扑了过去。跟上来的老者才抵挡一招半式便被打落房顶，但也为他争取了赶到孙秀儿身边的时间。到底是匆忙，还未站稳便看到一柄直刺孙秀儿眉心的剑。女孩人已吓傻，将人扯开显然来不及，他眯了眯眼，用左肩抵了这一剑的同时，将破殇送入黑衣人的咽喉。]

“夜大哥！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痛不痛？都怪我……”
[孙秀儿直接扑了过来，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可惜他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去安慰佳人]

我没事。

[破殇归鞘，他捂住受伤的左肩，带着孙秀儿回到了房间。房内，西门雪正与掌柜打得激烈，他扫了两眼，越过两人去翻找药箱。]

竟然是快剑蓝祈，真没想到，横刀门还请得动你

”我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幸运又倒霉遇到西川雪“

我留你一条活路

[雪饮出鞘，冷冽却不曾致命，蓝祈也确实了得，竟然走过三十回合]

”呛”

[多少担心着夜，他不想恋战，刀背横扫自下而上将剑崩飞]

[胜负已分他转身欲走，不想蓝祈竟又纠缠上来]

找死

[眉锋骤冷反手一刀切入蓝祈腹中，蓝祈自嘲一笑]

“夙闻你宽和，却也这样舍得，原本、唉……”

[蓝祈倒卧血中，姿态也算优雅，不愧江北四秀之一，相比于齐名的孙秀儿，实则高出许多了。略一次念便提刀飞身而出]

夜

夜你……

[血从夜的右臂渗出，染得红衣深重，孙秀儿跪坐在他身旁，边啜泣着边上药包扎，口里还不停的叨念]

“夜哥哥都是我不好，让你为我受这么重的伤”

[他忽而就有些呼吸困难，站在门前迈不进一步]

“嗖、嗖“

[衣袂掠风声过耳，他敛眉沉声道]

你们快走

[回身卷进刀光剑影]

[他随身带着的伤药素来是上等的好药，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只需包扎妥当就好。只是，横刀门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前方哭哭啼啼的这个女人更给他添了几丝烦躁]

别哭了。

“夜你……”

[他看得到西门雪眉间的沉重，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西门雪回身拦住众人时明显的顿了顿，带着孙秀儿穿窗而出，落在楼下等待的腾云身侧。]

腾云，带着人，快走！

[剑鞘猛的一拍，腾云也知晓事态紧急，带着孙秀儿冲出了镇子，而他则立在原地，这一次，破殇出鞘得缓慢而沉重，红衣猎猎长发飘舞，他如同地狱走出的杀神，令追来的几人齐齐退了一步]

既然你们不想活，我就成全你们。

[那夜的客栈，已经完全被血光掩盖。他不记得到底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伤口是什么时候崩裂的。只知道最后，在共骑寻找孙秀儿的路上，他昏在了西门雪怀中。]

[他真正领会了什么叫“红衣破殇，一夜孤城”。夜就如一尊浴血的修罗，长剑所指，地狱之门]

[没有人活着，残肢断臂血肉横流，他甚至觉得，自己也在剑锋下凌迟。夜一眼看来的时候，血红之下是隐隐关怀，他微振了下，赶紧上前将人接入怀中]

[这是个杀神，却在杀红眼的时候记挂着他]

[纵马急奔，他很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孙秀儿并没有走远，藏在路旁看见夜的红衣就奔了出来]

“夜哥哥“

只记得夜哥哥么？怎么不问问你爷爷？

[老者已殁在乱刀之下，可叹不曾得人一声问迅]

”啊！爷爷！爷爷怎么了？我……呜呜……“

[他真的不明白，这个花瓶一样的女人，是怎么也挤身江南四秀的。只凭她是横刀门的千金、能及一张能看的脸？]

[找了一间破庙帮夜清洗包扎，折腾完了脱下外衣盖在夜的身上]

孙姑娘，你照看着他，我去弄点吃的

[他不也多作耽搁，匆匆而行]

[他始终记得那一年的冬夜，漫天火光将地面蔓延的鲜血都照得透亮。偌大夜府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得不到任何援助。连飘落的雪，都被同化成了红色。]

[红衣破殇，一夜孤城。只因他也曾站在一片废墟中，火光冲天，却暖不了半点他体内的血液。]

“阿城，你杀性太重，易造成杀孽过多，伤及无辜啊。”

师父，可我要怎么做？

“常存善念，心有牵挂，方能克制。”

[他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

什么是牵挂？

[脑海中画面一转，是一张清俊面容。只是那张脸上，多了些恍惚和惊惧]

（这样的我，吓到你了吧……）

水……

[恍惚身体被抱起，清凉的液体顺喉管流下，也逐渐清醒着他的神智。缓缓睁眼，他正倚在孙秀儿的怀中，身上还盖着件青衫，带着清冽的竹香和淡淡的血腥味]

“夜哥哥你醒了啊！可吓死我了……”

[他垂了垂眸]

嗯。抱歉，秀儿姑娘。孙老，我没能保住他。

[倚着的身子僵了僵，片刻才听到主人的回应，搂在他身上的手臂也紧了紧，他能感觉到孙秀儿的贴近]

“不、不怪你……夜哥哥，你会保护好我的对不对？”

……嗯。

[他会履行承诺，将孙秀儿送到江南。至于到了江南后如何，他不想多问也不想插手。]

西门雪呢？

“他去找吃的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他很想知道西门雪是不是对他生了嫌隙，任谁见到那样的他恐怕都无法接受。可如今又无法发问，便干脆闭了眼，不去胡思乱想。]

[镇上偏僻，他不敢走太远，寻了农户买些吃食匆匆返回]

夜，我回来……

“啊，西门大哥”

[孙秀儿慌忙回身，一脸的娇羞，而夜的身子稍稍一斜，倒入她半敞的胸前]

（确实、不光是脸蛋美）

[他低笑了下，将险些落地的干粮又捞在手里，转而轻放一旁]

我去找辆车

[罢了，俊男美女，全当路遇了一段风景]

[雇了车，托词几句，便送他们东行。夜睡着，孙秀儿仔细抱着他，情意绵绵。倒也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却绝口不提路上风险]

[女人啊，不知该说愚蠢还是执念太深。他隐了身形，暗中随护，直到夜醒来，一路入了东川，才转身离去]

[一路颠簸坎坷，倒没有预料般危险。而自他醒来也未再见过西门雪。]

（也罢。既然心生嫌隙，不如不见。）

[如是安慰着自己，心底却始终空落落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处别苑中，他盯着屋外绵延的细雨，自顾呢喃着。一阵脚步声接近，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情意]

“夜哥哥，听说你要走？”

嗯。

[他并未回头，不愿看到孙秀儿眼中的不舍。手臂突然落入一个柔软怀抱]

“是我哪里不好么？你……留下来，好不好？”

你很好。只是，江湖广阔，我还不想驻足于儿女情长。

[师父曾说，心有牵挂，方能克制杀性。那么就带着这一缕牵挂，闯闯这天下。]

————第一幕  结————

--------------次年春 江南  杏花巷-----------------

[马蹄哒哒的敲响青石板，杏花在小径上盘旋，有种沾衣欲湿的慵懒怡然]

[他在酒埠前停下，取了碎银递予，笑意清和]

两坛杏花酒

[打酒小姑娘直愣愣的看他半晌]

”我认得你！“

[说着慌忙往屋里跑]

”夜哥哥、夜哥哥快别睡，你画里的人来了！“

[在江湖人还在津津乐道永乐镇一客栈遭到夜孤城这个杀神的血洗的时候，他已经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停留了几日。]

小小，你酿酒这么厉害，教教哥哥？

[那是他师父的养女，自幼便与他亲热，不爱学武只爱酿酒，师父走以后便自己开了个小酒埠，生意还不错。当他闲了总会过来小住些时日，小丫头也乐得热闹，从不会主动赶他走。]

“夜哥哥，我听说你又做坏事了！”

[每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小丫头总是竖着耳朵打听得仔仔细细，然后跑过来跟他求证。他笑了笑，捏了捏女孩细嫩的脸蛋]

哥哥是为了保护一个姐姐

[小丫头不满打掉了他的手，不满的嘟着嘴数落]

“切，你每次都有理由！”

[他笑笑，将手中的画笔放下，揉了揉女孩的头。]

“咦，这是谁啊，长的好漂亮啊！”

比夜哥哥还漂亮？

[女孩为难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咬着手指为难了半晌，支吾的给了个答案]

不一样！这个人，漂亮的像朵兰花，夜哥哥漂亮的像传说中的鸢尾……

[兰花啊……他笑了笑没有再回答，只是心底有一瞬的抽痛，无人得知。]

“夜哥哥、夜哥哥快别睡，你画里的人来了！”

[画里的人……画里的人！？突然起身不顾凌乱衣衫就想冲出去，却在门口生生顿住脚步。]

（上次的事……他肯定是介意的，不然为什么不辞而别？）

[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妥当，才慢慢走出后堂，疏离一笑]

西门雪，好久不见。

（怎么一见就想抱到怀里呢？）

[缓缓将手背到身后，笑得月朗风清]

也没多久

[想当初甫遇，他就对他如臂使指，由来的无所顾忌。他也同他在床上痴缠，有如金风玉露。这才多久啊，就这么客气疏离]

咳

[心有点抽痛，拳在唇边掩饰了下，又温和的打量他]

才黄昏，就睡得这样慵懒

[绯红的衣裳看上去整理过，腰带却没有系好，白润的胸脯若隐若现，像飞旋的杏花一样，沾衣欲湿、雅致的让人心痒]

[四下看了看，都是些酒客，不由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秀儿姑娘呢

嗯……

[说起睡，又抑不住的想到那个夜晚，两人由亲密变得疏远]

左右没事，便睡了

[小丫头在一侧不客气的拆台]

“夜哥哥晚上舞一会剑发一会儿呆，白天不想睡才怪！”

[投来的目光太过温暖，让他很想沉醉。缓缓转身，语气并没有那么客气]

别在这杵着了，进来。

[听到那漫不经心的一问，他面带古怪的回头打量了片刻]

你在找她？她在金陵。

[小丫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西门雪，歪着头总结]

“啊哦，不是来找夜哥哥的啊……那夜哥哥不就白高兴了。”

[这丫头，故意卖他的吧？]

没事便睡啊

（是小猪么）

[夜让他进去，他却不知该不该进，好想拥住他，管不住自己怎么办？正犹豫，小丫头的话让心里莫明生了希翼]

（夜很高兴？怎么没看出来呢）

[微侧头看了一会，人就走没了影。瞧瞧，这是待客之道么？]

”大哥哥”

[小丫头扯一扯他的衫子，很机灵的跑进里间须臾又出来，手里捧着长卷]

“大哥哥你看！”

[他注目了一会，接过展开]

啊

[难抑的轻呼出声，手跟着一阵轻颤。夜居然、居然画的……]

夜！

[攥着画急步而入，从后面抱住了夜抽开腰带，如画一样贪婪的吸吮上红润蒹葭]

（这样的画，夜也好意思、而且，还好意思拿出来给人看！）

[他好笑又好气，更多的是心动与狂喜，拥住夜狠狠吮吸]

[小小从他身边飞奔进了房间，须臾便拿着一卷画跑了出去，那速度，生怕他将人抓回来一样。那画——]

“夜哥哥，你竟然画这个，羞羞哦！不过，这个人是谁呀？”

[他脸颊微热，指尖抚过画上人的侧脸，似乎又回到永乐镇客栈的房间中]

他……是夜哥哥喜欢的人。

“那他不喜欢哥哥么？”

[嘴角牵起]

那是我的事，与他无关啊。

[正犹豫着是掉头就跑还是过去把画抢回来，就陷入一片竹香之中]

嗯……

[轻吟出声的瞬间，他咬住了下唇。呼吸渐渐粗重，良久他才挤出一句话]

外面还有客人……我们、回房再说。

[他有太多疑惑想问，西门雪到底在不在意他的杀性，当初为何不辞而别，心底是不是……像他一样喜欢着他？]

好、回房！

[动情的又啃一口，微下身把人横抱在怀，大步走进小筑]

[竹香迎面，竹影依依，一进竹舍先就沉醉了几分]

夜

[抱坐在榻上，轻抚着，想念汩汩成流的顺着指尖渲泻]

夜，你、想我？

[问完他就笑了，这满室的竹香都要把人淹了，想不想，还用问么]

我也想你，除了想不起来的时候，就都在想

[说着埋在人肩窝哈哈大笑起来]

[坐在西门雪怀里，他埋入怀中深深呼吸着清冽的竹香，味道和满屋的竹子气息不同，他却更是喜欢]

嗯。想你那晚的失控，那晚的惊惧，还有你的不辞而别……

[也是奇怪，西门雪到底哪里好，就能引得他念念不忘？支起身子仔细看了看西门雪，没瘦，可见并没有那么想他]

怕还是想不起的时候多吧。

[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起]

那晚……吓到了吧。

[顿了顿，他自顾的接了下去]

我做事从来随心，没那么多顾忌。可是那天，我竟然担心，你会不会接受不了那样的我。

[睫翼微垂，他自嘲的笑了笑]

果然，醒来你人就不见了。如果……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直说就好。

[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知道如果西门雪当真只是兴之所至，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