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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逍遥系列剧】醉是逍遥客,醒无故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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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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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兀术 于 2018-2-26 15:20 编辑

剧目名称:逍遥
参与人员:金兀术   楚苍漠
剧中角色:谢长苏  若虚   顾青麟
剧情简介:
             

       那一年,顾青麟拜入逍遥习武,资质鲁钝的他,似乎再学多久也成不了大器。直到那日,逍遥居主谢长苏,不知看重他哪里,将他收入门下,悉心教导。
       很快,他成为了令谢长苏骄傲的弟子,出类拔萃,性情端正,却也因此,招来许多嫉妒和防备。
       阴谋毁掉了他本可以一帆风顺的人生,因勾结妖女,他被谢长苏逐出师门。谢长苏说,“自此日起,你我师徒恩绝.......”
       ——"十年之内,不许你踏入逍遥半步!“
       ......
       从此,顾青麟成了江湖上各名门正派人人唾弃的逍遥弃徒,他饮刁难刻薄无数,览人心险恶无数,受苦楚欺凌无数,却从没乱了一颗心。
       也是从那时起,一个覆面具、执双刀,披风斩云却从不开口说话的若虚,出现在他身边,助他脱离险境,伴他风雨人生。
       二人许为生死之交,不问出处来历。
       顾青麟成了闻名江湖的大侠,遍结天下英豪。自此,江湖路远,日月交替。
       只是十年岁月倥偬,顾青麟却从没忘了师父。他感念师父从前的恩情,也怨师父不信他、不护他,他等待着十年期限到的那天,却也不知自己究竟要等来做什么。
       直到那天,再次面临追杀的他,依旧等到了为他杀入重围的若虚。只不过这一次,若虚身负重伤。
       他揭开那张面具,狂啸瀑流与喧嚣深林一瞬没了声响——这世上哪有若虚?与他风雨同共九年的若虚,正是他顾青麟不可释怀的师父!
      
       一年后,顾青麟收到一封从逍遥居送来的信。
       之后,他集结逍遥门徒,诛杀叛徒、重整师门,在三杀碑前继任第三十六任居主。
       却,再不见故人。  
原论坛名:鬼剑



目录:


【第一幕】命之所定,缘之所起  2L-12L
【第二幕】恨暮难追,一别难续  13L-21L
【第三幕】镜花水月,谁名若虚  22L-29L
【第四幕】雨打浮萍,水乡非乡  30L-41L
【第五幕】白云苍狗,故人非故  42L-51L
【第六幕】岁月倥偬,半生疏狂  52L-62L
【后记】  63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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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铜钱 +5 谷物 +5 纹银 +2 收起 理由
东方药 + 5 + 5 + 2 给师父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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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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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楚苍漠 于 2018-2-26 14:45 编辑

第一幕:命之所定,缘之所起



顾青麟。
【薄雾弥散,万物初醒,早阳普照,皆赋清朗。竹青俊秀,光影婆娑,风吟成曲,莺雀长啼。后山竹林隐隐有声与鸟鸣一同传得悠远,构出又一幅生机景象。】哈!喝!哈!喝……
【方至舞勺之年的少年上身赤裸,手握木剑,挥动着臂膀,一下下将剑劈下。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胸膛轻微起伏着,稚气未脱的面上早已汗如雨下,口鼻生疏调整着呼吸,眼中的坚定却不曾动摇分毫。】哈!喝!哈!
【他的师兄们一早便已偷偷动身去饮酒赋诗弹琴作画,并非他不愿去,而是他根本无资格同去潇洒作乐——师兄们在早先试炼中皆战绩斐然,而他顾青麟不足三招便被击倒在地。】
【并非有人逼迫其留下练习基本,只是顾青麟不敢忘爹娘送他来逍遥居时说过的话。】
(逍遥居中皆是英雄侠客,我儿要尽心向学,来日习得一身好本事便要尽锄强扶弱兼济天下的志向。如此才不枉为父将你送入逍遥居历练。)
【顾青麟入门已有一年,却仍是这般成绩。如何锄强扶弱,如何兼济天下,如何,不愧对爹娘与师父的培养!】
【少年咬了牙,排去心中杂念,遵师兄们断言是基础不牢的教诲,继续百千遍的动作。陪伴他的,唯有这一方新竹,与各色鸟儿不歇的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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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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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34:23 | 只看该作者
谢长苏
【日光倾洒自窗入,斑驳光点落在案上,隐浮砚台笔墨之间,又有虫鸣鸟叫空荡一片悠扬之音,似可细辨清风徐徐,泉水叮咚,衬得满室清净,飘尽一缕余香。矮榻盘腿一夜静休,脊背挺拔,眉宇英朗。双掌分开下压,气息沉至丹田深蕴,坚眉微动间,缓缓睁目,气息绵绵犹似流水之远,渺无踪迹,却入万物,青衫无风而动,长吐一口气。】
【起身几步至门前,轻推“吱呀”一声,久积薄尘扑落眼前,但见屋前一片山色葱翠,远处岭头古树参天,薄雾方散,树影浓翳,而天之尽头云层浮开,日头冉升,洒下一片朝霞晨辉。因每年不过抽出几日在后山,此刻恍然,竟也有许多时日不曾看过这般景致了,双手负后仰起头,一丝怅然。】
【起兴步往后山,路从低峡穿过,两侧树木深翳,又在倚北夹道支着一茅草庐棚,杂草丛生,不知多少岁月不曾有人来过。曾几何时,这庐棚之下亦曾有过两个轻狂少年,对弈比剑,度了许多年少光阴,只可惜岁月流逝,白云苍狗...目色沉涌,远远看着那旧地旧物,牵动了旧时记忆,双目微阖,胸膛起伏,微有感兴之意。然突闻风中传来呼喝之声,些许熟悉的少年之音,随着风声直入耳中,脚下一转,却惊得树头一只飞鸟拍翅而去,微含笑意叹道】忽对林中鸟,剑声处处开...【双手负后再往前行,脚下过几重起伏,袍角掠几片飞叶,穿过俊秀竹林,直至石梁高悬之处俯视练剑的少年,手臂挥动,不断重复着下劈动作,执拗异常的姿态用着蛮力。不由摇头轻笑】纵然是把木剑,也实在毁在了你手中...
【双目掠过一丝忧色,看着不远处那个小徒。此子根基较差,入门又晚,一直以来都不出众,因精力有限,便早先将他交给闻风管教,却不曾想数月过去仍是毫无长进。双手负后立在高处,身如长松挺拔,一袭青衫姿态清逸,语气却是平和温厚,并无责备之意】青麟,你没有长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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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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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上臂渐麻,一抬一落间轻巧木剑也已重若千钧;汗迷左眼,顾青麟索性将酸涩的那只眼闭了去。只有手上动作不敢懈怠分毫,直至竹音清荡,笑自顶出,顾青麟挥手一抹淋漓大汗,双目戒备森森,寻声之所出。】谁!出来!
【万花红透醉人眼,自赋天地一点青。矮崖之上,如万物般清朗的男人负手而立,像极了顾青麟幼时听村口秃头张说的故事里那洒脱侠士。君本逍遥自在客,消得少年倾慕,顾青麟竟看得一时愣神。猛然回神,在惊诧之余更藏了一分对自己出神的恼羞成怒。】你是谁!来此地做什么!你不知此为逍遥居么!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幼的少年紧握木剑,目光炯炯了无畏惧。顾青麟只觉来人面目熟悉,却如何也记不起是何方神圣。这也怨不得他,顾青麟只于入门当日拜见过逍遥居主谢长苏,全因着敬畏,连头都没敢抬一下。之后一年的时光,他身边只有师父闻风与一同修行习武的师兄弟们,自然对居主印象不深。他的想象里居主当是稳重如山,气魄如海的人,而绝非能够这样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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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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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37:45 | 只看该作者
谢长苏
【山壁回沓一片翠色,石梁高悬隐入草木,所立之处山峡突转,豁处有幽深,林色深浓,霞光四散。脚下步履清风,踏行轻渺,不过是从容缓迈之姿,青衫拂风,走得潇洒恣意,却是片叶不沾,疾速至人前。挺拔身姿拔地若松,双手负后,微微俯身下去,朗目直视面前这个大汗淋漓的少年,嗓音清朗,语调徐徐带着一丝笑意】我自然知道此处是逍遥居,顾青麟…
【视线转至其手中木剑,挺起脊背深吸一口气,阵风吹来,凌然之姿立在山间,开口淡然笑道】我叫谢长苏…嗯,想必在这逍遥居,还算小有名气…
【言间朗目微动间看入少年眼中,星芒熠熠。挑眉看向他手中,问道】青麟,剑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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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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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守势未作,危已先至。来人仅是俯身动作,云淡风轻下不怒自威的气势,便足足将顾青麟逼退半步。温和晨风袭过,也令顾青麟无由来感到汗毛倒竖不寒而栗,原先仍觉悦耳的振翅高鸣如今只让人倍感聒噪。慌乱之间少年蓦然在对方眼中发现一脸惊恐的自己,错愕之下先前一闪而过的逃跑念头也变得如此令人羞耻。顾青麟背脊复挺,面上颇有逞强出的豁然置死生于事外的决意。】我怎知谁是谢长……长……长……
【一切迷雾均已消散,本是底气十足的音色在念至来人姓名时逐渐丧去了声响,强撑出的无畏也一点点分崩离析。扑通一声,行动于思考之先,顾青麟不假思索双膝落地,纵使擦出的伤口传来细微阵痛,也比不上此刻他心中惶恐千之一二,以致他开口都带上不可掩饰的颤抖。】居主!
【顾青麟从未想过,这受天下豪杰敬仰的逍遥居主有朝一日能与自己独处交谈。忆及先前所为之大不敬,若非谢长苏在场,他恐要忍不住掌自己数下。】
【垂首闭目长舒一气,顾青麟使自己强制冷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此刻顾青麟心中所想并非为何居主会现身于此,而是万不可给师父丢了颜面。握着木剑的手紧了又松,终是双手捧剑奉至发上,不知谢长苏意欲何为的顾青麟权当是居主要因他的无礼而责罚。言辞间虽与未知身份时的蛮横有所不同,却也毫不虚怯。】弟子顾青麟,师从狱赎天机闻风。弟子眼拙,不识居主,作不敬言行,弟子甘愿受罚!
【不知何时鸟兽皆散,四下寂静如幽幽空谷。顾青麟觉喉间干渴异常,心下一横,斗胆续言。】弟子剑法不精,自感愧学于师。诚如居主所言,连木剑都似毁于我手。弟子愚钝,实不知症结所在,故弟子放肆,过后恳请居主指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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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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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41:28 | 只看该作者
谢长苏
【俯首看了一眼跪在身前的少年,晨曦日光映在发顶,笼着青稚却倔强的身躯。双手负后凌然之姿,青衫随扬一派飘逸,手中虽无剑,却势若锋芒入鞘,蛰伏于天地之间。迈开脚步踏丛草簌簌,袍过片叶,下颌微微扬起将视线扫至其身后。重峦叠嶂深山影,高木参天,浮云一片,薄雾拢散自成一股山烟,奇峰磷峋,耸峙其后而显飘渺灵气,令人难及。虽不见水流,却可闻潺潺之声四处回荡恍在身旁。星目含逸兴之色,眉宇英朗,嘴角含笑沉迷入景,心生阔意只觉群山不过在脚下罢了。然而此番,却是有意留下一阵沉默,只将跪地少年置于幽幽空谷诸般之中——声自在他耳畔,却在他听或不听,景自在他眼前,却在他见或不见,剑正在他心中,却看他识也不识…直至头顶树梢一个晃动,落下一片青叶随风卷过,方才出声又问了一遍】青麟,剑在何处?
【手指轻微掠过木剑剑身,似闭目与之相应,姿态却是随性恣意,下颌微仰,略微一动,长“嗯”一声】这是柄木剑,却不是你的剑…
【自然而然从他手中将木剑接过,随意握住手中,右脚往后迈撇身,手臂后扯的瞬间带得剑身抖动一声微弱几不可闻的风声,却是格外飘逸灵动,仿若一道飞虹。嗓音低沉,语速缓缓】你看,它是我的剑了…【目光转回,深邃中若有星芒隐浮,直去抓人心,问出第三遍】青麟啊,你的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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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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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头顶青天,脚踏厚土,清风动衣袂,青衫绿竹相映成章。顾青麟怔怔仰视着与这自然融为一体的男人,在他手中平凡无奇的木剑如今竟也染了三分灵气。这景象如此和谐,却又暗藏乾坤。】我的……剑?
【莫名情绪上涌,迷雾之中答案似乎已是呼之欲出,可最关键的一处却怎么都触不到。心急如焚而又无可奈何的少年并不知这是何缘由,只得皱起了眉,苦苦思索,试图抓住任何一点稍纵即逝的头绪,可仍是一无所获。】
【苦恼不解的顾青麟几番挣扎,终是松开紧攥的手,舒眉展目,眼中因期待而有熠熠光亮。不再畏惧,直视着谢长苏,顾青麟诚恳而认真的请教。】请居主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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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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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43:03 | 只看该作者
谢长苏
【闻言朗声而笑,惊得幽篁尽处飞鸟拍翅,雁过长空,松涛成涌,犹如浪声。目光如炬看着身前少年,见他苦恼深思不得其解,挣扎神态倒真有几分憨实,不知为何与之对视,看进那双熠熠光亮的眼睛,期待、倔强而又真诚,竟是心生怜爱,手掌伸出覆在其头顶,温厚掌心轻轻拍了两下,叹道】心若无剑,何以仗剑?青麟,你可知我派心法,坐忘坐忘,物我两忘,神游太虚,意在忘我,方成逍遥坐忘功,而我派剑道,清风、苍松、自在、飘渺,方成千秋不灭...【言间右手一翻,木剑划开一道剑风犹如大鹏展翅,“唰”地一声,飞叶所触尽成碎片,沙石及近化为齑粉,虽无意却蕴势,虽凛冽却飘渺,浑然忘我,不可寻踪。而剑尖虚点,却又好似灵蛇出动,探头吐信点在少年心口,星目生辉,嘴角含笑,衣发尽飘恍若临巅而立,一派风姿飘渺,笑言】剑自在你心中,才能在你手中...【绕臂一动,袖口荡荡,又将木剑递回少年,对视而问】忘了你要劈,只是去劈,忘了你要刺,只是去刺,你可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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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满乾坤,于天地浮游,不可名而不名,不可悟而不悟,无心向之,终难参透。唯与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与掌中之利刃,与天地之万物相融相入,感处处无玄处处玄,方可大成。未有心剑合一,岂有人剑合一?】
【木剑抵心一点,却未有醍醐灌顶效用。始终年岁太少资历尚浅,多少剑客穷极一生只因无法参透而碌碌无为抱憾而去,又岂能强求一少儿闻三言两语便恍然大悟。但或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在,顾青麟竟已觉似懂非懂。他日前所需,不再是死气生硬的劈刺砍点撩穿挑,而是他人的点拨、对世间及剑的感悟与世事岁月的磨练。恭敬接过归还木剑,他支吾着应下。】唔……嗯……弟子谨遵居主教诲……
【粗糙木剑又复本来模样,顾青麟垂首闭目回想,师父的一刀一剑,居主的一招一式,有相似蕴味而又相去甚远,却又并非触不可及。少年冲动,他不知是从何而来的自信与豪气,五指扣紧,猛然仰头信誓旦旦放出豪言壮语。】弟子定好好修习,他日,定会与师父比肩,不失师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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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44:16 | 只看该作者
谢长苏
【松涛波涌送来风吹衣摆,挺拔身躯独立原地,俯首看着豪言壮志的少年,眉峰一挑,朗目含笑,若有兴致地揉了揉眼前的脑袋,似有一分玩笑,笑了几声】与你师父比肩么?青麟,那却不够……【青衫飘荡猛的撇身,左手压袖负后于背,姿态凌然,恍若遗世,笑言】自今日起,我将你收入门下为第三徒,你随我休习心法剑术,修心养性,定不可偷懒,不可心有歹念,不可违背门规,不可欺师灭祖,不可违背仁义信正…【侧首俯扫人一眼,朗朗双目散着一丝肃冷厉光,道出一句沉言如钟】若违其一,我定不容你!
【落叶飞转飘在肩头,下颌微抬,深吸一口气,又将手掌放在他肩头,不容置疑道了一句】行拜师礼罢…
【目光抬起,遥遥望着远山之影,身形挺拔,踏草而立,终是收下了这个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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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言鸿毛之轻,负泰山之重,寥寥数言,盖意味万千。逍遥居之大,引无数少年英豪慕名而往,行心中侠义,拯世人疾苦,修一己身心。逍遥弟子若有幸得门中修为较高长者青睐,则被内收为徒,尊师如父,爱友如兄。而师从逍遥居主,于一位逍遥中人而言,是一生梦寐以求的荣耀。初时顾青麟可师从闻风已是羡煞旁人,如今仍技艺不精倍受嘲讽的他却被逍遥居主收入门中,如何不让顾青麟震惊得一时无话!】
【心无所想,亦无悲喜,难以回神的少年只是呆滞望着如神明般不染尘杂的男人,从未失过神彩的眼此时也了无光亮。顾青麟双唇颤颤,他甚至不知自己何时已抑制不住泪流满面——入逍遥一年,再多苦累的修习顾青麟都倔强不曾落下一滴泪水,而此刻,他竟因这男人一句言语无声痛哭。】居主……
【顾青麟并不知自己为何会手足无措失控至此,或是于他十三载的生命里,首次真切触碰到了神迹。在年幼的孩子眼中,这便是上天赐予的神迹。】
【蓦然惊醒,慌乱抹去面上懦弱痕迹。红着眼鼻,顾青麟郑重的,虔诚的重重叩首。额打在湿润土地上前,他用稚气未脱的嗓音颤抖着开口。】逍遥居列宗在上,逍遥弟子顾青麟今拜入逍遥居主门下,祈列宗庇佑,青麟定不负师恩!
师父请受弟子之礼!
【一束光穿透浓荫,刺在少年身前,三叩首后,顾青麟仿谢长苏姿态,背脊直挺,似也欲撑出一片天地。】弟子将谨遵门规,杀为虎作伥者、僭越违义者、恶不知悔者,弃杀老弱妇孺与重情者。本侠义之心,尽一己之能……
【无人知晓因缘从何而起,当众人归来,逍遥居主谢长苏身侧已多一少年小徒,顾青麟。】
【只有那日摇曳荒草与挺拔青竹可见,两人命运,终是相遇,一切皆是天意。】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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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48:0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金兀术 于 2018-2-26 14:48 编辑

第二幕:恨暮难追,一别难续
时间:数年后

逍遥居主。谢长苏
【绝壁耸霄,雾罩云腾,自成一方仙山静地,上立逍遥居,巍峨庄严犹如临巅之胜地,依崔巍山势,傍流水之深,环绕林翳,愈显清肃穆,磅礴雄姿。而此刻逍遥居正殿之上,针落必闻,风过如噪,满堂环立肃然穆穆,上有七位师叔扣剑高坐,下有弟子百人,云锦青衣,蓝带束腰,只将偌大正殿挤满。虽无一人轻语,却只觉针锋之势,暗藏汹涌杀机。端身高坐于正中之上,一袭青衫无风自拂,朗目低敛抑着神色,坚眉微皱凝着冷肃,手掌扶在椅旁,静默间突地出声,目光一抬,扫向那唯一跪在堂中之人,出声沉若闷钟】你道是顾青麟勾结万花妖女,纵她杀人为祸,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所历...
【双目微眯一派威冷,却是隐隐压着怒气如烧】可是属实?
【堂下之人一头叩罢高声如雷,“弟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所历,绝无半句谎言,此番若非弟子及时赶至,周家数百条人命只怕,尽葬他手,还请居主明察!”一句话炸在心头,犹如燎原之火,顿时五指收紧,缓缓抬起下颌,饱含失望地闭上眼。吸了一口气,气息稍顺方才再次开口,却是沉缓淡然,应对满堂】诸位师叔,只待弟子审明,若此事符实,弟子绝不包庇,必当给你们、给逍遥、给武林正道,一个交代...
【缓缓睁开眼,沉冷目色寒若冰锋,猛地撇头盯向大殿之门,字字冷若寒冰】来啊,带上顾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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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峰峦叠翠,丛岩向天,一径清流绕山而下,水澹澹兮生烟,浩淼间不辨人间四季,正是天外桃源境,不染世俗尘气。仙境如此,人却非仙,纵身临其中虔心向道,亦不可避去俗世爱恨纷扰,陷于桎梏,永不可逃。】无需缚我,我自当去谢罪的……
【敛下略有些失神的目,转身与师兄相对时顾青麟已复往日沉默严肃不苟言笑。将看了十余年仍不厌的景弃于身后,他拂袖率行于前。傲背直挺,从未屈服的头如今更是直直对着前路,阔步前行,他的步迈得很稳,一如他的恩师,逍遥居主谢长苏。】
【十年来走了千百次的大殿青砖首次让顾青麟感到这般陌生。自踏入此地始,殿上目光中包含太多情绪。怜悯惋惜,难以置信,隔岸观火,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逍遥弟子何其多,十年,谢长苏却专宠初时最愚钝的顾青麟。这教天资比他好上许多的弟子如何不嫉妒?他们皆在观戏,看的并非是顾青麟,更是那偏心得堆积了太多不满的谢长苏。种种目光交错纠集,众目睽睽之下,顾青麟落下双膝,低垂着头看膝前一方无暇,唯有脊背未折。大丈夫顶天立地,头可断,血可流,命可抛,义不可弃,脊不可屈。这是谢长苏曾经的教导,他不敢不遵。】首座弟子顾青麟,前来复命。
【无激昂自满,无愤懑不平,无惊诧畏惧,顾青麟只有不可动摇的坚定。字字铿锵,响彻在寂静的大殿,亦击打在缄口不言的众人心上。于安于危,于喜于悲,于合于分,于生于死,以心悟之透之而淡之。此为自在,此为逍遥。这亦是如今高座上那目光冰冷的男人曾经言语,他顾青麟,亦不敢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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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49:24 | 只看该作者
逍遥居主。谢长苏
【逍遥居自创立之日起,便遵循祖师慕克白之训,扬侠义正道,拯天下苍生,正邪不两立,绝不能有半分例外。寂静大殿之上满堂肃穆,却是锋机暗藏,激流涌动。默然看着那小徒一步步迈入大殿,不卑不亢的跪姿,沉稳铿锵的语气,挺直的脊背,坚毅的神色,原来不知何时,竟已将他从木讷迟钝的少年,教成这般稳重如山的青年。端坐于正中之位,沉肃神色平添威严,挺直脊背若有泰岳之威,十载瞬息,眼角已然生了一丝细纹,疏朗眉宇间亦是皱壑浅浅,深邃双目冷若寒渊,叹了一句】顾青麟...
【寂静大殿之上一语回荡,犹如那日将他收入门下之时,风声四贯,松涛成海,道过一句“不可心有歹念,不可违背门规,不可欺师灭祖,不可违背仁义信正…”,也是这般空茫回荡,回音阵阵,却不知,他还记得多少?沉冷嗓音平稳之极,却犹如冰渊流水,再无往日宽厚清朗,亦无往时谆谆深意,吐出八字】不顾门规,不顾正道...
【目光一抬从他身上扫开,望向大殿门外隐约山影】勾结邪教,放纵妖女滥杀无辜,致使两条人命无辜枉死,你可认?因你一人之错,险些害了周家百条人命,你可认?背弃逍遥,投身邪道...
【语至此处再也难压心头失望,微抬下颌闭上眼,吐了口气似有颤抖,再吐三字】你、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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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孤意在眉,化万物于足下;情意在目,容天地于心胸。青衫隐岁,剑指山河,楚楚谡谡,尽得风流。谢长苏于顾青麟心中便是这般近乎神祗的姿态,即是薄暮飞霜冰冻三尺,他亦面拂春风,雪上一声“青麟”后便是指点一句。时如白驹过隙,原是许久了,谢长苏已许久未这般称过他名姓,以前所未有的冷漠。】
【不顾门规,不顾正道,背弃逍遥,投身邪道。短短十六字,字字如锋刀利刃,将顾青麟刺得血肉模糊,唯有伏地苟延残喘。他顺了颈,目光极缓的在一张张熟悉陌生的面孔上拖过。仅当目光落在次座那三张衰老的面上时,他一字一句,下得是愤恨与嘲讽。】弟子,不认!
【哗声四起正在意料之中,转瞬又复沉寂一片。长老虽无居主盛名,却是连居主也要忌惮三分的角色。众人皆在等,等这被恃宠而骄的首席弟子否认的长老们作何回应。剑拔弩张之势下,顾青麟竟怒极反笑,突兀笑声贯入四方耳中,轻而足以惊。】遵祖师之训,逍遥居以三杀二不杀为规行侠仗义,赢得武林英豪倾慕。中有重情者不杀一规,素水虽是邪教之人,却恐比众人更识情重义!弟子先前并不知会得此后果,愿以罪负两命于身,虽万死而无所怨……可这勾结邪教的骂名,却不得不清!若放过一介女流即为勾结邪教,以邪教之力,天下早已是其囊中物,这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言至激昂时顾青麟虽未磨半步笑意愈狂,胸中翻滚怒气却消磨着他的隐忍。长舒一气,将气息再度归入平顺,收了不合时宜的笑,毫无惶恐直视着面色巨变的长老们。他自始至终,未去看谢长苏一眼。】
【他已认定,素来温和待他的师父会相信他。而这一切症结所在,正是座上那三位听信小人之言的长老。可因被污而冲动的青年却独独看漏了听漏了,谢长苏溢于言表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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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51:03 | 只看该作者
逍遥居主。谢长苏
【突闻他道一句“不认”,虽是满堂哗然一阵唏嘘,紧绷心神却顿时纾解,威冷之神色稍缓,目中紧迫微退。自将他收入门下已有数十载,这十年来悉心教导,不仅授他剑法,更有圣人之言,日夜相处,自然对他的心性极其了解——这孩子,从不说谎。侧头抬起视线,冷肃神色自有迫人气度,缓缓扫过堂下众人,凡所触者,皆垂头静言不敢再有喧哗。正欲开口让他道出实情,却突闻一番滑稽言语,句句炸在心头,换来无尽失望、愤怒,手掌猛地拍在座椅之上,化作一声沉冷低斥】谬论、可笑!
【再难抑住满腔怒气,突地自座上起身,挺拔身躯伫立殿上,手臂抬起凌空一点那孽徒,眉心紧皱,双目之中似饱含痛心】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正邪不两立,为师教你多少次,如今,你却满口滑稽谬论!邪教荼毒众生,他们手中,沾染了多少无辜生灵的鲜血,你却道她重情,却将她与逍遥居百年基业相提并论!你私自放他而去,那无辜枉死之人,又该算谁的情、谁的义?你将为师置于何处,将逍遥大义...
【双目深涌紧紧盯着堂下孽徒,语至后处已带了一分悲恸之意,尾音抖颤,微微沙哑】置于何处...
【这一生仅有三徒,公孙少入门最早,却一心道学避居蝉宵观中,次徒少兰却因年少冲动,陨于金人手中,如今年华尽逝,能长伴膝下的唯有这一徒罢了。却不料他竟做下这般糊涂之事,怎能不失望之极、愤怒之极?脚下迈转正对堂下,身躯如松浩然压威,青衫无风自拂,尽失往日清朗纵性之态,眉目紧皱不复疏朗,眼角细纹,竟有心力交瘁之感,叹了一句】你若有一时记得自己乃是逍遥弟子,便不会犯下如此错事...是为师的错,是为师没有教你,何为正、何为邪,何为大道,何为妇人之仁...
【缓缓闭了闭眼,脚下一退又坐回椅上,只是神色带颓,眼底深深倦意。他既对放走妖女一事供认不讳,又在大殿之上对她处处维护,想必年少轻狂多情痴,其中多少内情,还需再问么?想不到我谢长苏教了十年,却教出一个痴恋妖女的孽障,教出一个眼盲耳聋的蠢物。轻笑一声,缓缓出声,却是平淡一句】这么说,你对放走妖女一事,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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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巨响如雷掩盖无用碎语,穿荡雄奇大殿,震颤殿上百心。即是座上长老,亦从未见素来温雅的谢长苏震怒如斯。众人屏气埋息不敢造次之余,望向顾青麟的目光中亦多了分意味不明的情绪——是要何等珍爱此徒,才可于大庭广众之下失望至此,失和至此,失态至此?】
【堂上一语如锥,堂下跪地之人却难承锥心之痛。直至谢长苏指如破空利箭落入眼中穿透心肺,顾青麟才恍悟。不信他的,岂是如今沉默不语静观其变的舞权长老?是他顾青麟敬如神明尊如父兄的师父!不可置信的面上写满的是遭叛的绝望,顾青麟原以为纵逍遥居千人无一人信他,与他相伴十年的谢长苏却是该懂他心意,明他本质,信他忠心。可事至如今才知不过是他顾青麟一厢情愿,高看了自己!自嘲之意如浪席卷,竟将他抑得险要呼吸不得。】弟子当真不明这何谓正邪,何为侠懦。素水已欲叛出万花另谋天地,莫是要将痛改前非之人赶尽杀绝才算侠,才算气,才算无妇人之仁?枉死两人只因死于邪教之徒与素水相争之时,便将罪过皆推其身,便是正,便是道,便是伐穷凶极恶?不明察深究,不探其中隐秘,只听凭小人一面之词而兴师动众欲栽赃陷害,即为规,即为理,即为行逍遥大义?!
【虽字字含恨,此时此景却让其言语似为己开脱。终是察觉至此的顾青麟身形一滞,一阵悲凉顿涌心头,眼中神采蓦然涣散,低颔摇首,虽笑再起,却失了先前一分狂,而尽是与谢长苏相似的颓意,只有无尽落魄与失魂,他喃喃。】呵……是了,是了,我怎忘了,连师傅您……亦是不信青麟的了。也罢,也罢……哈哈……也罢……哈哈哈……
【明了谢长苏一腔愤恨,顾青麟深知自己作为让师傅蒙羞,失了逍遥颜面。他当不再逆那一身倦意的男人,即便以门规论处,一旦他应下,或是难逃一死。可他无悔,亦无惧。】放走素水乃弟子亲为,弟子……无话可说。
【语尽,顾青麟竟感些许释然。身死而得以全义,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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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金兀术 发表于 文兴三年五月八日 (夏) 2018-2-26 13:52:29 | 只看该作者
逍遥居主。谢长苏
【大殿之上针锋相对,脊背坚挺,下颌微抬,端坐在上岿然不动,已复镇定的神色再不曾有半分动容,眼底沉冷犹如寒渊万丈,失望化作无言,无言化作疲累,只有缓缓摇头一声轻笑,听着一番辩解,字字荒谬可笑之极,郁结胸腔涌似骇浪,压得喉间干涩,却竟再也提不起半分怒气来。想必怒极尽化哀,哀自己十年心血尽付东流,哀自己一生忠行正道沧桑,如今年近不惑,却落入这般荒唐之境——膝下三徒,一个远抛红尘做法外之人,一个年少轻狂早早殒命,一个,不分正邪是个孽障。叹了一句】好一番不服辩解,果然是我谢长苏教出的好徒儿......
【然而一叹终了,却再也无话可说,手掌放于座椅之上,青衫微拂,朗目深沉浓浓怠色,唯有仰起头,缓缓闭上眼,只觉身遭风声忽逝,岁月扑跌,眼前所见仍是那愚笨却倔强的幼徒,捧着一碗热粥,满脸土灰的奔跑而来,风吹衣衫,草木如浪,黄莺啼破曙光尽散,他跃过悬梁嶙石,跨过堆柴,恭敬地跪在身前道上一句“师父,喝粥”。原来人生到处皆飞光,岁月倥偬不知年,幼童终要长大成人,犹如飞鸟离巢,眨眼间,万物不复。沉默间大殿之上寂若无息,仿佛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上百双眼睛紧紧迫视而来,其中多少,又藏着杀气与野心?俯首下来,双眼低敛深沉目光,穿透层层退开的往事如雾,再次望向那“无话可说”的徒儿,笑了一句】好好好,你既无话可说,便是认了...
【长长“嗯”了一声,左手压在膝上微微往前倾身,目光却从他身上掠开,缓缓扫向四周弟子以及身侧诸位师叔,淡然神色平无波澜,犹如一汪寒潭,站起身来。挺拔身躯屹立在上,虽沉默不语,却迫得四周愈发沉寂无声,然而目光收回,脚下迈转,却是撩袍朝师叔先辈躬身一礼】师徒同父子,苟不教、父之过,长苏没有教好徒弟,使他犯下大错有辱逍遥,难辞其咎,待得清理门户,必当亲自领罚,谢罪同门...
【而后猛地撇身而回,双目冷厉直直盯在堂下之人,胸腔之中气息浑厚,鼓得青衫扑扑作响,犹如傲然临世,再无半分往日温厚,道出一句】顾青麟,你违背门规为实,当惩,有负正道为实,当罚,但念你尚且年轻,犯下此等大错,皆是为师管教不严所致,故而...
【微顿间双手压袖负后,闭了闭眼】今日,我谢长苏,将你逐出师门,自此日起,你我师徒恩绝...你速速下山...
【一句话吐出,却又引起心头悲恸,嗓音微哑,语气却坚定异常,不容半分质疑】十年之内,不许踏入逍遥半步!
【言罢猛地回身,大殿之中一片哗然,亦有人不服抗议出声,好似置若罔闻,又似浑不在意,吸了口气,甩袖背对不再看他,而右手高抬袖口荡荡,却是往后一拂,决绝中下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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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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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麟。
【冷厉余响充斥大殿,一石激起千层浪,喧嚣四起,以铺天盖地之势奔涌而来,淹没殿中纷乱。狂涛之中猛然仰头的顾青麟已不知何为声,何为人,何为思。耳之所及是师父决绝逐令,目之所及是师父如松背影,若天地只此一人,再无其他。一句惊喝脱口而出,掩不住的失措。】师父!
【十年,人生又有多少十年?谢长苏怎会不知,若污名不去,莫说十年,即是一世他顾青麟亦无法归逍遥;谢长苏怎会不知,于顾青麟而言,以逍遥之身坦荡赴死,比逐出师门苟且偷生要荣幸得多!原来师父,早已打定要以这般残忍的手段来惩戒他么?】
【再深深看了那面对高座的男人一眼,顾青麟收下一切失态情绪,无不甘不愿,无愤懑怨尤,如此波折后复往常沉稳。因是心如死灰。自腰间缓缓拖出六年未离身的剑,熟悉触感传来安心温度,谢长苏将此剑交付于顾青麟时情景恍然如昨,他说:“以心为剑,即破世浊迷瘴”,“今将此剑托付于你,剑不负你,你不可负剑”,“剑中逍遥义,你可明?”……往事温柔,却是以最深苦痛收尾才可示其美。】
【一双双戒备的眼,一声声长剑出鞘的音,千种防备中,无任何征兆,顾青麟蓦然抽出利刃却反手深刺左肩!剧痛猛袭,冷汗涔涔,甩开染血青锋后顾青麟以掌按伤,强忍之下仍有闷哼偷溢,让他从未动摇的身险些不稳栽倒在地!】
【静,先前仍喧哗不已的大殿静得可怕,只有殿中半身青衫尽红依旧盛不住的血滴落细微声响。一滴,一滴,在青年膝下汇成小小血泊。】
【让谢长苏寒心至此的是他,既然如此,他来还。】
【俯身一头砸在冷硬青砖,顾青麟右手五指紧扣肩头,汗入伤口,惹阵阵撕裂疼痛。他忍痛咬牙,颤抖着倔强的开口。】逍遥十余年,塑顾青麟血肉魂灵。今日愧对逍遥列宗及居主栽培,自当领罪听罚,不再污逍遥清名。剑法乃居主所授,顾青麟不可忘却,不可不续心中侠义,故自毁左臂,以谢师门。顾青麟他日若再误逍遥,还请居主与诸位长老莫顾昔日情分,遣居中侠客诛之即可。顾青麟,绝不反抗!
【此为顾青麟第二次称谢长苏为居主,首次,已是十年前拜师之时。与十年前不同的是不再有炫目日光,不再有翠竹莺飞,不再有当日不知所措的少年与一身清朗的持剑人;相同的是,顾青麟依旧虔诚的、郑重的伏跪于地,而谢长苏,依旧以高傲之身挺立着,可望而不可即。】
【这已非初时会为顾青麟细致处理伤口的谢长苏了,若真是师父,绝不会放任堂下之人血如泉涌而不动声色。这个人,不是师父。】
【挣扎起身,顾青麟甚至未曾留恋一眼,转身一步一顿,与谢长苏相背而去。】
【身前,污浊却壮阔的尘世喧嚣不减。身后,一路触目惊心的血迹拉长往昔,融于醉梦里。】
【自此,逍遥居再无顾青麟。】
【斯须改变如苍狗,终是欢少憾长留,竟不及一句人生几何,惟分道扬镳忆朗朗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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