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

{客串-秦欣}

【嫌弃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豆花】

（我才不要豆花呢，我要牡丹！）

【看大人去到一旁，费如便换做了另一幅模样，虽是笑着，却让人不由惧怕】

我不要

【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咬着牙不让自己害怕，可就是挣不开她的手】

你快放手

【手腕挣扎得都有些疼了，心里愈渐委屈】

你放开我，不然我告诉费叔叔你欺负我

【费如】

【待她一挣扎，费如便轻飘飘的松了手，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免得教豆花溅上衣裙，费如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响渐近，不由自主的对伊神秘一笑。】

【夜色下喧闹的街市没有因为这一声响而消歇，只有两个大人注意到不妥赶了过来，看了一眼情况皆锁眉】

“这到底怎么回事？”

欣儿姐姐她...呜呜，如儿都说让她了，她还说...说如儿身家卑贱，衬不起这牡丹，阖该是她的...

【费如回头猛地扎进父亲怀里，蹭着莫须有的泪水，声线哽咽】

还把豆花打翻了...多可惜啊...

【父亲与方伯伯的神色俱是惊诧，对费如罕见的哭啼与秦欣鲜有的失态感到奇怪。费如说罢回身抽抽噎噎地把那牡丹拿起，泪眼模糊。】

谢谢方伯伯好意，费如担不起真国色，您还是送给大家闺秀的欣儿姐姐吧。

【她撇过脸递给方师傅，似真真伤心，实际瞧着夜灯下秦欣的影子，心口处已见灰白的针孔似得小洞。父亲对费如的话亦有些触动，费秦两家一衣带水，秦家家底厚，便显得自个没本事，已惯有抑郁不忿，现自家儿女还教他家瞧不起，心里更是难受，当下便拉了费如对方师傅道】
“小女不懂事，心心念念师傅家手艺许久，闹得这般难看却也不妥，师傅见笑。”

【方师傅拍拍父亲肩头，自是明白他对那些话心有芥蒂，只弯了身对费如道】


“伯伯这双眼啊，看的厉害呢，说囡囡担得起就担得起，来，拿走。伯伯再给你姐姐做别的。”

【费如看了看秦欣，目带得色，身子避了方师傅却往父亲后面躲。】

如儿怕...

{客串-秦欣}

【她突然松了手，豆花撒了满地，愣愣看着地上的豆花，好似心口骤然空了一般，对她此后的言语再无多半句话，知道费叔叔和费如离开了，自己也未有所觉】

“欣儿，方伯伯再重新给你做个吧，你想要什么？欣儿？欣儿？”

【方伯伯叫了好几声，才让自己回了神，只是脸色仍是惨白】

“欣儿，你没事吧？要不要方伯伯送你回家？”

（回家？对，我要回家）

【没有理会方伯伯，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一踏进门，便倒地不起】

————结————

……建元八年夏……

【月光朦胧，牵马缓缓而行，一步一回头，心中难过之极。】

（唉……我就这么走了，芊妹会不会怪我呢？）

【城门处待至天亮，出城而去。官道上茫然的骑马而行，天下这么大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好，任由着马选择方向。不知不觉却是到了钱塘江边，但见江面波澜涟漪，午时的阳光洒在江面之上，犹如铺上了一层金色。】

【微一拉缰绳，马停了下来。下马，将马栓在江边一棵大树下后，走至江边，望着辽阔的江面，心胸顿时开阔不少。】

啊……

【深吸一口气，对着江面一声大喊，似要将那份惆怅难过呼喊出来】

【月色晦明，暗掩清辉，繁星亦悄然躲至云后不出。于上月离开冀州快马加鞭一路辗转至扬州城附近，已然夜色浓重。】

【这个时辰若想找个店家投宿，已属不易。所幸少时曾陪师傅来过这扬州城，不致迷失道路。】

【身上尚有干粮傍身，只需确保水源即可，摸索着寻至钱塘江附近将就一晚。晨起本欲取些饮水，忽闻及一声呐喊，划破寂静长空，惊起躲在周围的水鸟盘旋而上，更惊掉了她手中水袋，扑通一声沉入湖底。】

【眉头不经微微蹙起，清冷出声。】

谁？

【呐喊声随着江水蔓延开去，心中压抑缓解了不少。】

【夏日阳光毒辣，正待回身往树下去，却突然听见一清冷之声。寻声看去，但见不远处有一女子。心里有事，没有注意周围，当然也没注意到旁边这位女子。女子语气似有愠色，许是我方才之举将她惊吓到了。】

【走将过去，向其微一拱手】

哦，在下彦枫，无心吓着姑娘了，真是抱歉。
【正说着，眼角憋见江面有一水袋漂浮，眼看就要飘入江心。不用想也知是姑娘之物，一个纵身飞跃跳入江里，堪堪抓住水袋。幸好靠近岸边，江水不深，只弄湿了一截裤腿。就那么走上岸边，将水袋递向那位姑娘】

姑娘你的水袋！

【语声方落，抬眼便见一男子身影徐行而至。平素这钱塘江游客倒也不少，只是方才太过突然才会惊着，并无怪罪之意，便缓了脸色轻颌首。】

无妨，公子不必介怀。

【只是水袋已然落水须得取回，这才是眼前正事。尚未动作倒是身侧人掠身而去，替自己捡了回来，低眸见他递来水袋，抬手接过。】

多谢，彦公子的衣衫湿了，还是赶紧换下才是。

【妥善安置好此物，方才定下心绪。想起方才那一声长吼便是眼前人所出，随意一问，。】

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女子从手中将水袋接过，水袋还是空的，人姑娘还没来得及取水就被我吓到了，见此心内更是过意不去。】

无妨，夏日炎炎这点湿衣不碍事的。

【江边风大，湿淋淋的裤腿传来阵阵凉意。听其询问烦心之事，一时沉默不知如何作答，见她腰间兀自挂着空的水袋，当即指了指水袋】

姑娘忘了打水哩，可要在下效劳？

【听他言及无事，也不再多赘言。又闻提醒，方才后知后觉，又重新将水囊解了下来。】

我自己来就好，多谢公子提醒。

【从方才起，那人便一直称呼自己姑娘，回头一想似乎还真未曾自报家门，便又续言。】

我姓燕，花间燕子栖鳷鹊，竹下鹓雏绕凤凰的燕，彦公子叫我灵云就好。

【复又至方才取水的岩石之上，将水囊至于水中，待江水灌满。】

听你口音不像这扬州人士，可是来此寻亲？

燕灵云……名好姓也好，那在下就斗胆称一声灵云姑娘了。

【站于一旁，眼见着她自己取水，听她询问，心中黯然下来，稍减的苦闷又提了上来，苦笑作答】

哦，在下大理人。在扬州见过了一位知己，如今是准备离开扬州。不知灵云姑娘是进扬州还是出扬州？

【心中事不愿与人多言，当即将苦笑收起，反问于她】

【聆其对自己名字之赞语，浅浅勾唇。因是背身取水并未察觉他面上表情，只觉话中有话。】

原是如此。

【却因二人不过初见，不便多做探听，顺着后问续言。】

恩，入城寻人。

【恰因刀剑一事，须得寻访洛庄主。灌满水，立身回视。】

公子下一步如何打算。

【闻人问起自己下一步打算，其实连自己也不知该作何打算，茫茫然出了城，茫茫然来到了这里，如今看来也就只有回老家大理去看看了。】

在下来自大理，中原混迹多年，如今也是该回老家看看了。

【眼见人姑娘水已打好，那么也是告别的时候了，向其微微一笑拱手言】

时间也是不早，在下也要赶路了，今有幸结识灵云姑娘，也望他日有缘再能相见。

【聆其言及故土，便随之作辞，跟着一拱手。】

如此，祝公子一路顺风，后会有期。

【目送其身影离去，复才回到之前栖身的矮树前，略作整理，响哨召回踏雪，去往去处。】


======结=====

———————————————建元八年 夏———————————

【一举击破了天照大神的诡计，抓出了幕后黑手。不过令我吃惊的是幕后之人居然是一个略懂药理的神棍。他通过配置一种毒药给众人，只要有人沾染便会出现假死的情形，只有吃了他专门陪制的解药才能救解。原因更是荒唐，他竟然希望以此来威胁朝廷，企图造反。听到这些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询问出解药便将那厮交于官府了。】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天照大神的弟子神影斋人的案子是结了。此事若不是洛凤凰出手相助却是不知还要等待多久。是以此案一结，我便约上凤凰向她当面致谢。】

【日益西斜，于钱塘江不远处寻了一家酒楼，置办了一桌酒菜，等着凤凰前来。与约定时间尚早，却不知道如何与她道谢，于是便对着空空的对面空气事先排练一番。】

凤凰妹子，此次能够一举击破天照大神的案子多亏你的帮忙，真是太感谢你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一个女子一声轻笑。转头一看竟是洛凤凰。】

【本来只是路过此处，却闹进了这么大的事端里，虽然耽搁了不少时间的行程，但也算是此行不虚，这次多亏了结识了武哥哥，要不然以自己优柔寡断的性子断然是不敢闯这贼窝的，更别说搅了这贼窝了，心里想想还挺得意的】

【之前心里还担心害怕这人会不会也是那邪教的人，没想到一路上却对我照顾有加，侠义情长又实在，真真是多了许多的尊敬，便告知了自己的本家，他这才放心自己跟着他，想来也是，莫名其妙出来个女孩子要跟着自己去闯贼窝，哪儿能不阻拦呢？】

【回来后几日，在村子里安顿好了鱼儿，本想离去回去找夜哥哥说说此番经历，走时却被邀来这钱塘江一聚，想来不知下次相遇又是何时，便承约而来，刚一进门却瞧见这样一幕】

【睁着大眼睛眨巴几下，笑着道】

武哥哥这么客气，嘻嘻，人家可不曾为难你，怎么说个话还须得事先演练一番？

【自己头一次如此尴尬，面对着洛凤凰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憋得满脸通红，这才知道让她坐下，想起方才自己所作所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事到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便也没什么顾忌的，举起酒杯回道】

凤凰妹子，是方才你也听见我要对你说的话了。我是一个粗人，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着将手中酒杯内的佳酿一饮而尽。喝完此酒，不由得心中后悔。只觉得一股热浪从喉咙之间流入腹中，火烧火燎，难受的险些留下眼泪。自己虽说不能算是一个彪莽大汉，但是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只是对着杯中之物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上一次于冥教中与胡夭儿对饮竟也是喝醉了，竟让一个女子送自己回去，实在是尴尬至极。今日不同往日，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喝得断片。于是忙岔开话题，问道】

凤凰妹子，虽知道你的名字却不了解你的身世。不知你家住何处，怎么会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呢？

【看着他满脸发红便知他定然不胜酒力的，莫不是方才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心里有些后悔，却不知如何劝说他，都怨自己，明明知道武哥哥老实怎么还去为难与他，莞尔笑道】

武哥哥又来了，都说了不需要这么客气的，方才凤凰与你开玩笑呢，嘻嘻，是凤凰性子皮了，武哥哥别怪罪凤凰~

【主动承认了自己的不妥，只希望他别在逞强硬喝了，这武哥哥倒是真是实在人，什么话都憋不在心里，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敬佩，举起一杯朝着他敬去】

既然哥哥都喝了，妹妹自然是要陪的，凤凰不胜酒力，小酌一杯，情义在怀不在酒，哥哥，请

【听他问起自己的家世，如今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自然是大方道来，笑着调笑道】

我姓洛，这荆湖的洛姓人家可不多，哥哥怎么这么糊涂，这还要我点破？

【洛！她说她姓洛！暗叹自己糊涂，如此一大世家居然望于脑后。】


【荆湖路中若是有人提到自己姓洛，那她的出身必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刀剑山庄！】


【刀剑春秋是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湖世家。其出名的并不只是富裕庞大的家产，还因为此山庄地气鼎盛，含有丰富的矿产。因此刀剑山庄也拥有天下第一等的铸剑师！更为出名刀剑春秋山庄有设立名器大会，每十年举行一次，届时都会选择当代武艺最强或者资质上佳的有缘人士赠予山庄内十年一铸的名器，或是宝剑或是宝刀亦或长戟等皆有，是以招揽了天下无数英雄豪杰向往。刀剑山庄鲜有涉及江湖之事，家族秉承非攻仁爱，门徒也多为打造兵器和钻研家传武学，并不擅长蛊毒药理，所以庄内虽人才辈出，但并不热衷于参与武林排名或者门派攀比，可以说是江湖之外的一座世外桃源。】

【今日不想居然得见刀剑山庄门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忙问道】

凤凰妹子，你看我这脑子，当初刚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是刀剑山庄的人。只是不知道令尊如何称呼，是刀剑嫡系还是旁系族人呢？

【这武哥哥倒是个武痴，毫不掩饰眼里的欣喜，自己倒是挺喜欢他这一点，实实在在，喜欢便是喜欢，何须拖沓，郎声答道】

我不是本家的人，是堂系成员

【当然是明白他想问的事情，只可惜自己并不擅长铸造，自己这武艺也不敢在家中号称个什么，虽说不能算是精巧但也断然不会丢了洛家的颜面，一路波折他都护着自己，心里明白武哥哥武艺虽在自己之上，却感觉得出他对武学的那股痴劲，调皮的笑着答道】

凤凰不善铸造之术，武学也不精，倒是叫武哥哥失望了？

怎么能失望呢？我武三叹又不是为了图谋什么才与你结交，你可莫小看了我。

【可能是酒精作祟，神智竟然也有些不清了。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在洛凤凰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粗犷的一面。】

说实在话，我真心要感谢妹子的帮忙。这次出门调查天照大神之事本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门派掌教对我的一次试炼。你不知道，原本一路北来已经是毫无头绪，不想来的扬州神影斋人的老家居然还是连踪影还没发现，当时我的心啊……

【端起酒杯，也不顾的洛凤凰是否在意，又是一饮而尽，续说道】

幸亏见到了妹子，我才有机会深入敌后将这个江湖骗子集团连根拔起。你不拒凶险，与我同闯难关，实在是一等一的女中豪杰。人人常说刀剑山庄之人素来英气不凡，侠肝义胆，原本曾讥讽言过其实。今日得见妹子方才知晓刀剑一门果然名不虚传。

【看她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显然是被自己的酒话吓到了，这醉意也去了三分。嘻笑忙赔不是。】

凤凰妹子，我喝多了，酒后失礼，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