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雪山

PS：就找到这一座雪山，且用一下吧。

———————————————十年前—————————————————
楔子：

[雪山之颠，几朵怒放的雪莲，似乎也没点缀出多少颜色，白茫茫的一片，了无人烟，天阴教隐于天山几十年，只为一现便能持之以恒]

[天阴掌下女弟子，优之二三，皆是隐士自千百个孩子中精心挑选，聂小倩和沙七，便是其中之佼佼]

[天阴教本是东邪黄药师徒梅朝风所立，但在转于第三任教主之时，九阴真经离奇失踪，掌教圣女聂小倩与司命使沙七查询真经下落，双双出山，搅得江湖翻天覆地，不得安宁]

[聂小倩心思缜密，性情骄纵，一时为情所困，错失良机]

[而沙七一心要是到真经，预演下任之尊，有意设伏，令聂小倩险些丢掉性命]

[半尸半人被抬回天阴之后，明为养伤，实则却被丢弃雪山食人坑中自生自灭]

[毛茹饮血，生将就任，没有人，会这般甘心消亡]

[风雪压境，以死人为被，饥饿来袭，以死人肉为食，仅半年，女为鬼不识，人不知，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死人肉的腐味是怎样，我知道]

[没有人知道当寒风如刀割上伤口时，冰虫爬过的骄纵与自己的无为，是怎样一种怒江]

[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智，心念，让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在人鬼不分的境地下硬撑到最后————————是恨！！！]

（沙七，我活着的理由就是，让你看着我一统江湖，然后将你的肉象鳞片一样割下，再将你碎尸万断！）

[雪山上没有春天]

[所以，雪莲已经是最好的食物了]

[我不知吃了多少雪莲，但我知道，我越来越不怕冷了，即使光脚在冰雪之中，我依然熊烈如火]

[天不绝我，并非只是让我活着]

[当雪窟石壁上被划下第五条痕的时候，我发现石壁之后的别有洞天]

[金碧辉煌的地宫是我有生之年从未领略过的庄严和富丽，一张冰玉床上躺着一个美人，栩栩如生，竟连皮肤都似婴儿般柔滑，我用手触那冰床，瞬间——我干裂无华的手突然有了润色和生机，如果手可以，那么我的脸，也能恢复昔日容颜，还会更甚？我推开那美人落地，瞬间，一堆白骨碎了一地，摇了摇头，不置而否]

死了的人，还占什么地？暴殄天物！

[我径然躺了上去，顿时浑身上下若渡了什么元气一般饱满起来，不消半刻，我已身轻如燕，来去自如，寻自里间，一抹铜镜树于前，眼前的人，果然还是我，除了那褛褴的衣衫]

[珠宝堆积成山，绫罗如柱滚圆，这应该是雪山之主留下的财富，留给我的]

[目光如炬，坚定不移]

[直至一个锦盒引起了我的注意，任谁也想象不到的是，锦盒里却是九阴真经的上下本，还有一册心经，这令我欣喜若狂，纵是五年人不人，鬼不鬼，如今这般境也是值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

师傅，莫不是你泉下有之，引小倩来此？渡难成尊？

哈哈哈哈哈！！！

[之后的五年，九阴真经第九重已经如入无人之境，披当之敌，所向披靡，扬手风沙，落手雪雨]

[我饮下雪莲花，披上赤红，风甲不度容颜，无马亦是飞]

沙七，可千万别死，我聂小倩回来了！！！！！！！！！！！！！

【宋朝建元年号末，新帝改号承平。】

【孟韫欢之后，我再也遇不到棋逢敌手的滋味。在莫寒的庇护下，我在冥教格格不入，说是庇护，不过是莫寒想在门派之争中埋伏一个敌手，让我留在他的不开道，我念着这人的救命恩，却不惯在冥教里当一个闲人，这不是我要的，练功枯燥，日渐寂寥。】

【我又止不住脚步去了大理，这是佛域灭门之后，我第二次回到这个地方。】
【玉龙雪山没有季节，永远大雪飞渡，风霜苍茫，人们说这里是罪神陨落的地方。我记得很久以前云出岫说，他就在这里见到我，一身残袍，双颊发青的小女娃。我脑海中又闪现出一个人，那个人的臂上也有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印记。】

【祝阴之火。我脑海内出现了这么四个字，想不到别的。 这样厚重的苍白，仍旧无法填补离昏心中失去的一切。】

【风霜扑面，眉上染了白霜，而我的江湖自佛狱灭亡以后，也随之灭亡。此后无佛狱，无歹魁，无传说。肺腑中的辣血狠骨，成戏言无？】


==分裂高能预警


“我聂小倩回来了！！！”

【此时此刻万籁俱寂，我似乎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样一句话，不是很远，因为声音仍旧在我耳边回荡，一声，两声，三声。聂小倩，小倩，倩儿。】
【聂小倩。这三个字近乎魔咒一般在我心头盘旋开，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在额上头颅盖顶的炸裂开，痛楚似乎要将我吞噬，而此时此刻，没有人看到离昏的双眼，瞳内眸光涣散又拢聚，最终双眸中所见景致再次明晰。人是清醒的，模样也没有分毫改变，而此时的离昏，已然不是离昏。】

【笑容顷刻覆盖在她微勾的嘴角，她腦海中只記得一個人的名字，倩儿，倩儿，你是不是念着我？】

倩儿。我也回来了。

【她吐字轻慢，流目言转之间，眸中的恨绝与脸上娇魅宜嗔的笑容形成对比。她听到女人的唤声，似乎不曾真切，但是她笃定就是那个女人说的话，那样媚态和怒意，是她一直以来最熟悉的味道。沙七就像一头狼，远远的，就嗅到了敌人的气息，她畸恋那样熟悉的气息，又恨着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代替师门惩罚她，将她救走，又将她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对，还夺走她最为骄傲的容貌。】

【当而没有了聂小倩，沙七唯一能得到的就是天尊的重视。可惜后来她发现，真经不过是他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于是一怒之下，弑师而去，此后遭遇阴后宫之人疯狂的逐杀，可是从来没有人能真正要得了沙七的命。】

【她慢慢走在悬崖的边上，一步一步顺着边沿走下去，捋起半边衣袖，抚上自己臂膀上的祝阴之火，这是天阴给囚徒的印记。她是天阴的罪子之后，江湖事过不问因由，但是子孙必须留在天山，为其买命百岁。她运气很好，从小就跟在二师叔的身边，而后送到了天尊跟前，成为十二使，学会上乘的武功，精妙的杀人手段，十岁那年，被放逐，在天尊手下，这些弟子若是没法子活命，早晚要被抛弃的。她不愿意成为弃子，所以她费尽心思的活着。而聂小倩则不一样，她是阴后最宠爱的弟子，是十二个人之中最美的女人，是冠绝江湖的第一美人。】

“杀了他，你就是边塞十二城最快的一把刀。”

“不要怕，师姐在这里。”

【她曾经是如此眷恋这个女人给她的关怀备至，可是后来呢，在师门的争夺中，那个女人竟然想抛下她，独吞那本无上真经心法。】

聂小倩，即便上天真的给了你一线生机，我依旧能将你打回地狱。

[急风而下，不消半日，便至天阴教]

[却不曾想，阴后因沙七叛教，已倾全教之力，却未果，如今天阴教众，散沙一盘，而阴后却因多年积劳成疾，加之内伤，已经卧病多年，不理教务了]

[我入夜进去，不想一个如此骄傲的女子如今却在十年之内身将古枯，那一头的白发如瀑，竟如长被一般随意披散在地下，不由心酸]

[“是倩儿回来了吗？一定是倩儿”，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然将十年修炼的铁石打碎，卟通的跪地，不知能说些什么，因为自正面寻去，才发现阴后的双目已被挖去，那两个残洞镶在这样一张容颜之上，触目惊心，我知沙七狠毒，但我竟不知他会如此绝决，阴后这十年，该是怎样的煎熬，我默默的靠近，只是将头埋在其双膝之间]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苟延残喘至今日，就是等你回来，因为我不相信倩儿真的就会这么死去”大掌有些枯皱，抚上我颜的时候，还是那么亲切。“我不喜你的眼泪，便是你这有情的眼泪害了你，难不成，你还想死在眼泪里吗？”我顿了顿，突地将身子挺直，生交眼泪又逼了回去]

[“沙七在五年前才化名黄昏，已为冥教之徒，十年前，她设计害你，并不知在哪获取九阴真经，逼令天阴教众服从，顺者昌，逆者亡，天阴教几欲受到灭顶之灾，她不杀我，留我残命，只是示众，告诫。但不知为何，不出一年，她就狂性大发，走火入魔，想来那本九阴真经是遗落在民间的那本郭靖郭大侠手书欧阳锋的那本，但如今她性已魔，根本不知自己是谁，若不得本门心经，她撑不过这十年之期，纵是武功绝顶，也会在魔性入心，入骨，入五脏六腑之后，七窍崩溃，所以，她一定会回来再找的，这些年，她每回来一次，便折磨我一次，为的就是要寻心经，第一年是残我双目，第二年是锯我十指，第三年是取我双膝之骨。。。。。]

[深呼了一口气，我已经听不下去阴后说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沙七如今已不是人，她早已成魔]

阴后，聂小倩回来了，天阴教今后有我。你手上的心经，烧了吧。

[旧仇未酬，新仇再添，沙七——]

[寄日，我登教主之位，全面搜罗沙七行踪]

[入夜，棘雪岭，无月，却也银白似明，置身其中，我仿佛听到上百个孩子的厮杀，为了活着，那时候，都是为了活命而拼，沙七是最强悍的一个，她就象一头狼，脱颖而出，]

[天尊是欣喜她的造诣，阴后却从来都知道她将来会成祸害，而我，却因一份惺惺相惜，对其深信不疑，直至阴后漏出会传位于我，我一如既往，而她，早已人心殊途]

[”师姐，你为何对我好？“”因为，你想让我对你好“]

[那时，那语]

[我本不欲，何以逼我？]

[若然当时你肯言及心事，又怎会不知聂小倩会为你做何事？]

愚蠢至极！！

[一掌推出去，轰的一声，雪峰摇晃不及三下，滚如雪崩，埋葬，将我对你的一点点念想全部埋葬]

沙七！！！！！！！！！！！！

【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她的寒功之气已然练到了极致，借着这般冰冷的寒息，寸寸吸纳至体内。聂小倩三个字，是沙七的诅咒。她活着的时候，让她痛苦，她死了，她更痛苦。】

【功法运至极，胸中全是冰冷的，正如她的人，心。眼前寒风弄云，层灀蔽日。，眉间一瞥，嘴角挂出冷冽的笑容，她步下生莲，踏在松软的雪地，一脚一个硬，功法暴涨太过霸道的阴寒，止不住的外放灌落地上，一步一更冰。聂小倩让她疯魔，涣散的气息伐乱，步伐诡谲，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山造就出一个以她为中心的漩涡。】

【天阴教，那些废物和垂死的老女人，仍旧不安分么？】

【这些年她已然过的浑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睡着，只是当她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个老女人那些年对她造就的番番为难，不只是为难，她还想要我的命。只可惜那些人手脚太不干净。这些年她每派一次杀手，我便杀得他们全军覆没，即便这时候自己也剩下半条命。而后回到天阴教，我就要取那个老女人身上一样东西，好让她记着自己做过什么事，这是诸加其身的报应。我不让她死，死是太干脆利索的事情，我不会便宜她到地狱快活。我要让她生不如死，给她死的机会，又给她生的希望。】
【天阴里已经没有能与我一分高下的对手了，因为沙七已经成为他们每个人心中的噩梦。每次派出去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都有去无回。】

【她有狼一样的知觉，也有狼一样的狠辣伺机。】

【如此时，门庭凋零的天阴派。她立在这个地方，参天的枯树，从里面震出一句极怒的话。寒意森森扑面而至，带着浑厚纯正的阴气，是天阴派独有的功法练就极致才能带出这样的劲道。脚下，雪山之巅，颤了三颤。周旁抖擞滚落的冰峰轰然碎开，化作冰雪末往四周坠落。】

【低眸看着脚下的雪，听着里面熟悉的声音，愈发兴奋。】

聂小倩。我心甚慰，你不是以百废之身归来。

【一话说得不响亮，是古承下传音入密的手段，练音成丝乍传入内，再迸发开，让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师姐，你想我了吗？

【刹那是笑靥如花，带着一股子阴悚愉悦的味道。】

你死不掉，我不寂寞。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这就是我日日夜夜念着你的原因。】

【你别忘了，是你念着的我，是你欠了我。那些年聂小倩利用沙七，套取了真经的秘密，得到了阴后的重用。而我沙七，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成了阴后的眼中钉，后来连天尊，也不相信我。既然已经生疑，我便杀了他，在聂小倩的面前杀了他。之后呢，畏极一时的你竟然背叛我，向阴后那个老女人投诚，甚至还取得了承位的资格。从前我觉得天底下只有你有有资格在这个位置，可是如今，既成对立，我得不到，你也一样。】

（聂小倩，我心甚慰，你不是以百废之身归来）

（师姐，想我了吗？）

（你不死，我不寂寞）

[该来的，总会来]

[嘴角一抹弧，微微扬起，一地红裙缓缓，没有转身，只是望着那还未落尽的雪石，幽幽]

想啊，夜夜都想，

我苦熬硬撑着回来，就是不能让你寂寞的，怎好拂你的心愿？

[继而，缓缓转身，一片银白之中的一抹红，我必以美艳不可方物之感重回你的视线，以回报你曾经落于我身上的劫难]

[我掩下戾气，今日，应该不是动手的时候，这么快见分晓，不是她沙七的性格，亦不是我的]

崖顶我备了好酒，十年陈酿女儿红，十年不见，该是要先叙叙旧吧？

师妹不会这么快就想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吧？

[呶嘴，亦如当年般嫣然，似往事皆红尘，如云烟，飘飘散散，不复过往一般]

[玉足轻巧无声，细细着尖，只是一凝，身若娇燕，便腾空而起，越上崖尖，缓缓坐下，执杯于前，默念]

第一杯，敬雪神，佑我聂小倩大难不死。

第二杯，敬师祖，再造之恩。

这第三杯嘛，敬师妹，若没有你，怎么会有今天的我？

[娇颜映雪，份外嫣然，风拂衣袂飘飘，红若艳梅迷眼，心下种种波腾如潮，要好一番才能压了下来，只是眸启远远的那一抹身影，等的，不就是这一刻？]

怎么？师妹难道不想我？






PS：刷屏是因为爱你，不刷也是因为爱你，我愿意等到明年，就这样/

【鲜血一样的嫣红，曾经是沙七最喜欢的红色。沙七最爱芍药花，因为聂小倩是牡丹，牡丹艳压群芳，她甘愿让她压着一头。只可惜那是从前。】

【神功大成，这个女人显然兴致很好，得以在沙七跟前笑傲。】

【杯酒腾在空中，向着沙七的方向飞旋而来，不洒落一滴，至跟前酒杯中仍能看到其中荡漾着的酒液，幽幽隐梅香，是天阴派阴后珍藏的佳酿。】

【只不过沙七还没将酒杯接住，她目光盯着女人赤足，似乎无意的一起手，触到一手阴寒的酒杯隔着指间三寸，已然是冻成了冰。她笑得张扬，将酒杯捻在指间，续而杯口往下，滴不出一滴酒。她看着这酒杯，再抬眸看那个仍旧如当年一般美艳动人的女人，眼内满是阴寒】

如此硬的酒，敬师妹。师妹，可不依。

师姐这些年，怕是已经得到真经了。阴后娘娘这一手置于死地而后生，真叫人心寒。

【蓦然松了手，酒杯应态落地，轻吭一声碎在这深寒雪地，口吻戏谑】

这一杯，叫缘尽，我的好倩儿。

【当年我下了狠手，毁掉她的一切，包括那张脸，可是今日再见，似乎当初的一切，我都是白费了力气，这个女人，真是好本领。我慢慢的挪着步伐，和她越来越近。】

【功法能相辅相成，也能相生相克，看的是用功之人的心，同样是一身冰寒的气息，沙七的阴寒和跟前的女人，似乎相冲一般，每行一步，前行一分，都要将周遭相近的寒冰炸裂，将她的寒气轰碎，是挑衅，也是是试探。】

姐姐
【大山夹着大山，隔着很远仍旧听到矫揉造作的魅惑之音在回荡。近日中，日曜之晖落在雪地上，洒在沙七的身上，但是没有一分暖意。脚步顿住，伫立在女人的跟前，已然是平静对视，出口之言又攸关生死。】

不如你，再死一次吧。

【风拂雪沙起】

【日照香魂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仰天大笑，复双手扬开，狠狠的汲吸雪山的清新，大地万物皆我生机，苍茫之间，独红犹艳】

【再回头，唇勾，举手投足间尽显妖娆】

这次换你可好？

【冷笑，环袖，如雪的肤颜与雪山的精致镶嵌，美不胜胜收】

【我本凤凰涅槃重生，浴血之后，已是这雪山的主人，扬手风滚雪球，砸向沙七身后石崖，一片用手刻的碑文】

姐姐请你喝的是缘起缘灭，那尽字多伤感情？

瞧瞧看，这十年我每每想你，便在这石崖上刻字，原以为我会念着那个男人，却不知这十年刻骨铭心的人是你啊。

【顿，不刻，风雪大起，交加如潮，但声如鸣，不曾风掩】

原来师妹才是真爱。

十五年前，就是这里，也是个风雪夜，那一次拼使，你帮我挡过一刀，这十年，你送了我成千上万刀。

怎么不再用力点？

【抚颜，呶嗔】

习惯了你陪伴的日子，这十年熬的好苦，不若，你便永远留下!

【下字未落，已环上真气，飞雪走石，掌变爪，密利支杀，十指如刽，锋艳出削，如一团火红的凤凰披将开来】

【摧杀洛阳富贵花，又作红昙生嫣色。】

【聂小倩在我眼内，不是浴火凤凰，是那刹生的红昙，昙花一现，又有什么能耐和我抗衡。】

【这些年我过的不好，心经让我耿耿于怀，天阴派一脉，山居寒调，以阴气破敌，谓极而衰，阴气太盛伤元耗损，须以太极之法化解之。而心经正是这样的太极之法，若无此中心法精要旋而回之，补其缺陷，极寒的功力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毁灭之路。】

【她机缘不错，这些年一直有炽性丹药维持这样的平衡，而这回清醒，才发现身体中已然是少了那道炽热的药性，为聂小倩这次大动干戈，不是为了彰显，而是功力无法自制的外泄。】

“却不知这十年刻骨铭心的人是你啊……”

【在我心里，对你的恨，又何尝不是刻骨铭心。一个转身，步伐杂风雪中飘忽不定，自如的避开她那些真气外泄纳霜雪的把戏，戏谑是。】

这些年少了男人，你的魅术是寸步未长罢。
否则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怎么变得这般刺耳了。

【眸中慑了冷光，风声嗖啸，那石碑上刻字如狂龙凤舞，风卷云残，依稀只辨出几个，沙七，刀，以及那最深长的恨字，一笔恨意穿心头，如箭贯心府。】

从前这般信任你，我落了什么下场？千百刀又算得了什么，你本就该死在这崖下！

【这些年沙七又何曾有过安稳的日子。她与兄长在天阴派本来就是戴罪之身，那年下山所遭洪灾，大水冲散了所有人，过后便是记忆模糊，时而不知日过，天尊对下属向来采取放养态度，向来不在乎旁人生死，这些年八面埋伏，过的异样艰难，凭什么她聂小倩就能想什么有什么，当年她就只有一身魅术，凭什么就能得到天尊与阴后的宠信！】

【十指蔻丹朱红，沙七想到昔年在京都，她也曾为她十指伪染这蔻丹的温柔！那该死的温柔！】

【这些年聂小倩哪儿来的蔻丹，怕这双手的嫣红，都是腥杀而来的血肉。】

【旋即是一抽刀，锋尖映上日光逼人的亮泽，随着双手功法独到的行运，刹是脱手，跟着真气行迹升起，一气而去，嗖然破开飞雪这道屏障，往那个女人身上招呼。】

对你？要魅术何用？

[摧古拉朽之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刀上风华随风靓起，刀扬风雪，卷起一团雪域，是想一刀夺命啊？]

哈哈哈。。。。。

[没想到十年后的沙七，武功果是精进非常，刀法狠毒，刀刀摧命，均以全力相拼]

[若要怠慢，岂不负卿？]

[将真心自三成，瞬变十成，爪上蔻丹明艳如珠，亦如血滴，瞬间延出长约三寸利甲，微一抖，必扬风沙，展鹏万里，气势如虹，浴血凤凰瞬间成魔，一团火红如蛇，爪飞刀落，都只在一瞬间，却片片不沾身]

这又是跟什么师傅学的？啧啧，学艺不精！

不是很想要九阴真经吗？看好了，姐姐教你！！！

[一凝神，气游全身，运丹田，环气而升飞雪，自四面八方飞过九个头骨，自头顶旋成攻势，随我音波脱欲而出，九个头骨分别朝百会、玉枕、膻中，左右肩井穴，灵台、气海、命门九大穴道中，并且在每个穴道中渐渐汇聚成一个球，任其三头六臂，终有一处行将不去]

[十年精进，今非昔比]

姐姐可舍不得你死！

[娇笑，猛一变脸！]

我要你——————生不如死！

[死字一出，九骨如雷撞了上去，昔日百招不分胜负，而今日我十招必擒你生死，是要你沙七明白牡丹和芍药的红不同，凤凰重生和昙花一现是两个世界的故事，而我，将是你沙七日后的噩梦]

[我会将你锁在雪山地宫之中，留你残活，喂你奇药，吸你精血，助我神功天成，看我傲视江湖]

（大降于斯人，自有雪神庇佑，你，注定为我阶囚）

【她身上有双刀，她甚至想不起来这把双刀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在身边，只是离开了天阴以后，她身上就有了这把双刀。似乎已经在双手历练过千万回，这么久之后，她的刀势依然狂烈，汹涌澎湃的杀气有增无减。而聂小倩从那个只会魅人心术的女人，变成如今这一手毒辣狠绝。】

【她不敢轻视那十指丹红的女人，因为此时她就如同地狱归来的女修罗，妖异美艳。】

哈哈哈哈，曾经名扬江湖的第一美人，如今成了一个魔头！

多好的事儿。

【道完这一声，复而再瞧见其攻势，暗蕴诡谲，只见那漫天飞去的霜雪在她一发气概之内迸的凌冽。她长发飞扬，如同这雪山之内的王。】

真经？九阴真经！竟然真让你练成了九阴真经！

【她一腔恨意，瞬发激动，昂首双刀飞旋即出，轰然对上了她的气劲。】

【然而这双刀并不能阻碍她分毫，方才外泄的功力早让沙七落下她半分，此时此刻随着女人越发上扬的气势，沙七的功力却渐见衰竭。愈是竭力为之，眉心蹙得更深。】

该死的。

【咒骂一声，硬生生的接下她势临巅峰的一回重击。】

【轰！】

【飞扬的寒意破开她区区衰弱的抵触，接着轻功屈伸避，然而那攻势就如同十面埋伏从八方向她袭来，避无可避，干脆是顺水推舟。吃下这一手骨掌，那猩红蔻丹至眼前，兵临城下只觉得下颚半颊一阵冰寒，胸腔似乎被什么重重锤压，低眸，便见她另一手运成腥厉的一掌指在胸前。】

你……

【秉着一口血，生生咽下，再是急流勇退，拼尽最后一分力气，跃下山崖。】

【双耳中都是风声，寒风呼啸，她目光追逐着上头立在山巅的女人，犹如许多年前她站在她身旁，仰望，一是滞怀，那咽下的血复而翻涌喷出，撒向半空，她勾唇流露出一丝笑容，阴冷又薄凉。】

-结-

——————承平三年  夏——————

[与裴氏的恩怨，今日终于可以做个了结。]

[万里追逐，从荆州到燕山府，从广南至大理。一路至今，除却养伤的那段时间，其余都用来追杀裴欢。]

[于他本心而言，他并不愿将裴氏逼至这种程度，纵使八年之时曾雇杀手追杀于他，他也未曾动过斩尽杀绝的心思——毕竟，那是北冥欠裴氏的血债。但裴欢设计下药控制胞姐在先，掳走双儿在后，一再触碰他的底线，他已然容裴氏不得。]

[而他，也终于知晓了两年前，糖葫芦的含义。那未能留在记忆中的过往，却被裴欢记了个清晰。可如今，竟成了夺命的标志，也唯有叹一声世事弄人。]

[一路追至山巅，似是知这一战终要面对，前方之人也不再奔逃，立在原地。雪山之巅，寒风猎猎，却吹不散割不破两人间的凝重。]

裴欢。

[他落于其身后一丈外，对着那背影淡淡开口，像是多年后重逢的老友]

若你我并无仇怨，我或许会劝你做个闲适公子，或是在玄机担任一方坛主，逍遥自在。

[他轻声叹息，却叫人听不出那话语中有几分真]

亦或，你一直居于九华山中，不问世事逍遥度日，我便也容了鲁思明、万之等人暗度陈仓。

[时间还是会让人改变，不论是裴欢还是北冥渊。曾经，那个温和可亲的欢哥哥，如今也能温和的差人将糖葫芦横插过人的咽喉。曾经，那个留着鼻涕贪吃的小胖子，如今也能成为独掌天下玄机的一派之主。时也？命也？如今在这雪山之巅已经不再重要。]

[两人修习内功完全相同，且都已熬过瓶颈进入大成，寒冷于他们早已造不成任何影响。也唯有这人迹罕至的雪山之巅，他们才能有此一谈。]

［成王败寇］

［自古皆是其理，道不尽山高水长……］

［功败垂成，棋差一招，当平叔为我挡剑立毙脚下，我竟混复归路］

［只在逃亡的路上备了薄酒，怒撒天地］

平叔，你待我如子，裴欢令你不得善终，裴欢有罪。

［酒巡五腑，九转千回，二十年的苦心经营，一朝荣枯，万之，鲁叔，平叔，…］

［那些曾经誓死为我孝忠之人，历历在目］

［红袖估计接到信号，正朝大理赶来，而此时的我早已经历数十仗战斗，行将于雪山之颠］

［二十年的真正碰面，我不再躲闪］

我知会有今日，你我此生注定，昔日情份，你能忘却，也是该的。

你北冥氏盗我裴家基业可以盗的如此道貌岸然，我竟无言以对……

哈哈哈哈哈，什么追杀我不是为了真要我性命？只是为了给我养老送终吗？

我裴欢还真是该对你感恩戴德，谢你二十年不杀之恩，让我残喘至今？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北冥渊也不过是个予取不还的卑鄙小人！

还有什么可说？

[只可惜，他所说的情况，也只是如果。裴欢卧薪尝胆二十载，又怎会甘心化干戈为玉帛？其定不会安心隐于九华山，更不会忘却夺权之恨灭门之仇。]

[但论其本质，玄机于裴欢而言，不过是继承而来，于他而言，同样。但如今，明显争论这些都没了意义。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我倒不知，你何时竟如女人一般，长于口舌之争了。

江山尚有易主之时，又何况一个小小的玄机阁？能者得之，用盗一字，不若用夺来得清晰明了。

[与裴欢所有过往，皆在其记忆中而非在他，故而谈不上忘却。当年裴父如何暴毙，他也不得而知。若这一切都算到他北冥氏的头上，他也便悉数接下。]

[父债子偿。就算他对北冥麟有千万般不满，总改不了他是北冥氏后代的事实。而玄机，若他果真死在八年那场刺杀中，便也无所谓取不取。抑或，在他初掌玄机，根基不稳之时，裴欢若跳出来说上这番话，兴许他也会完璧归赵。可如今——有江叔、楚玄、卧龙、乾、坎等人的期望，他已承担了太多人的期许与责任，断不可能再拱手让人。]

我北冥渊是予取不还的小人，那你裴欢又如何？

[伤及无辜、下药控心、强掳稚儿，这些行为莫不成就是君子所为？]

[是是非非，所求究竟是为这名满江湖的玄机，还是为了上一辈恩怨，只怕早已说不清。]

说真话，就是女人口舌，你北冥氏的脑袋，果然与常人想的不同！

[雪山之上，茫茫雪域，风沙滚起的雪球，带着呼啸的霸气，砸满来路和去路，砸向我们身上，然后爆开的雪球四溅，一派莫名的惨烈，在还没开始的战争中，恣意拉开序幕]

我裴欢，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往往夕，不复温润，剥其心智的快感，会在此时此境异常痛快]

是丢了姐姐着急？还是失了儿子痛心？

既然你都说了，玄机阁你能夺，那么谁都能夺了？可以夺的这么明目张胆，理所应当，也就你北冥氏了。

如此看来，我做的这些事，对你来说，不过沧海一栗，无关痛痒的不是？

罢罢罢。

尘埃落定，我又何苦与你一争长短。

今日从此地离开的，只有一人，不是你，就是我。

[长舒一口气，猛的觉得很好笑]

在这里埋了一坛酒，应该有二十年了，那是二十年前颠沛至此时，平叔埋下的，上好的女儿红啊，不喝一口，拉得开剑？

[言落，一剑点七星壁七寸处，用混三分力，嗵的一声，裂开一个洞，走过去，拿起去封，顿时香飘四溢，一仰颈，灌下半坛，大道]

痛快！给！

[筱地将酒坛扔给他]

真话？

[他不屑一笑。夺玄机位的是他北冥氏不假，追杀其至今的也是他北冥氏不假。可这二十余载，他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倒也能得了裴欢一句恩？但此情此境，却是多说无益。]

[苍茫雪海，寒风吹起的已不是雪花，而是颗颗雪球，砸在身上，复又散去，倒是如海上浪花一般，昙花一现。]

[聆其诛心之语，握剑的手不由紧了几分。若非其所提之事，只怕他也不会下了要诛灭裴氏的决心。]

你既认定，又何须问我？

[终还是长叹一口气，似要为这多年恩怨做个了结]

裴欢，我与你，只留得一人。

[不再赘言，战前有酒，自当豪饮。]

为你我两家多年恩怨，为曾经情谊，干！

[稳稳接住酒坛，卸去其上力道，仰头猛灌。不消片刻，酒坛空。酒尽，缘灭，唯余生死。将酒坛丢于崖下，他的手扶上清玄。]

你我皆习九阳真经，今日便见个分晓吧！

[清玄出鞘，剑身如水，遥映冰雪，寒意萦绕。]

[九阳源出自先天八卦，易经之道亁，九阳开列，唯九五之德，元、亨、利、贞，上九则是亢龙有悔]

[而修习九阳神功并非所有人都适合，至阳之体修习，需要耐常人所不能忍的焚身之火，方能达至上乘]
[九阳真经是与佛家的《易筋经》和道家的《九阴真经》等并驾齐驱的至高无上武学瑰宝。此功阴阳调和，刚柔并济，练成九阳神功后，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自动护体功能反弹外力攻击。九阳真经包含内功和武学原理两大部分。当年明教张无忌练成九阳全本后，成为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当然，这都是百年之前的历史了，但如今道的出练就九阳真经而有所成的，怕也只有我与他二人而已]


[然，仅是如此，我亦未登七重，焚欲，焚顶，焚心，焚火，焚以所不为，仍是阳至顶的最佳位置，我心不定，二十年来，修习至今，于普通人而言，我已是绝顶聪明，能冲任督，而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初始的颠沛伤了本体，若非九阳心经的调本，只怕早就驾鹤归去]


[与裴欢的性子而言，若非这一开渡的不得已，他是会寻一隅青山，点一枚山河，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清斋雅舍，薰香烹茶]


[可惜，太多人跟随，裴氏的一切，注定与他不顾，也不得不顾]


[眼前之人，又何尝不是？]


[谁都不是谁的主宰，却偏偏被历史主宰]


[女儿红是女儿出生时，埋于土中，女儿出嫁了，方挖出来敬亲朋的，而那一年的岁月，平叔亲手埋下这酒，说道“都说埋坛酒吉利，就当我埋下的是状元红吧”]


[状元红，还是女儿红，也不过都是一坛酒吧]


[辣酒在腹中开始翻滚，我徐徐抬眸，浑是九阳，还是阳身之体的燃烧，雷顶封式，浑身如火球一般，开始罡起，炽热，此时，剑亦无剑，枝在形，形在手，风雷无惧，周边雪域化湿如河，流向下游，形成一条赤练飞鸿，我自数其，与清泓数道交锋！]

[早已不记得，为了这九阳之体，受过多少苦楚。堪称武林中最强、最浑厚、最精湛的内功之一，又岂是轻易便可大成？阴中练阳，阳中练阴，阴阴阳阳，至阴至阳。寒冬之际，体内却如烈日焚身，那般苦楚，又与何人说得。]

[如今倒是感激了北冥麟，给了自己专致练武，心无旁骛的二十余年，能够将九阳登至七重。接任玄机阁主后，反因阁内事务忙碌，未得寸进。而前些日子因着姐姐那一掌受伤，更是融汇了九阴真经在其中，如今已隐隐触到第八层瓶颈。]

[似，胜负已定。]

[但，他面对的是裴欢。纵是心法层次高出些许，他却心知，论悟性，他不如。而因着玄机，因那血仇，裴欢也有奋进的理由。]

[命运使然，他与裴欢，注定要对上这一场。]

[九阳习至臻境，有无武器已经无甚区别。手握清玄，也不过是习惯使然。焚身之火透体而出，万年雪山亦有融化之象。]

[双方几乎同时动手，一条炽龙似凌空而来，触至剑锋复又弹回，竟凭空生了金铁交戈之音。与裴欢过招，他丝毫分神不得。剑势快而利，几乎看不清轨迹，准确迎在打来的招式上，你来我往，予还不断。]

[体内，阴阳之气流转不息，无穷无尽，循环自生。裴欢虽并未踏出最后一步，成就真正金刚不坏之身，但此时拳脚威力依然足够开金裂石，一招一式几乎无漏洞可寻，他所能倚仗，便唯有内力自生速度快过对方。]


[终于捉住对方一旧力未尽，新力待生的时机，人剑合一，一式天外飞仙化作一道长虹刺去。]

[雪沙，风沙，风飞沙]

[心驰，运驰，声声驰]

[双龙卷日，自是阳起半边天，厮杀如弘，风驰电挚，从晨，到午，至午，进暮，如暮，华晚。。。]

[这一战，是一种执念]

[是裴氏的执念，也是北冥氏的执念，没有谁都是天生残忍，也不是谁都愿意执手成败，只是，有很多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立于这众人之巅，而你永远不明白，背负是一种多少沉重的负担]

[我能感觉到他的九阳正身之中，会有一股子阴柔]

[我似乎让我明白了点什么]

[控制小倩的时候，我已知小倩练就九阴，我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授心法予北冥，她俩果然不一般，九阳有九阴心经的调理，会化火厉，会融心智，会平和身体内的罡气，而令人达到一种无以伦化的境界，而再攀一个台阶，这一步之遥，就能将距离，拉至千里]

[我自奋力一博]

[天，地，日，月，星辰轮回，燃不尽火焰如柱，雪域变成一片海洋]

[两个男人的较量，在三天三夜的交战之中，上千回合的执峰，两团火的撞击，火花四溅的融通，山，水，雪，花，飞舞在半空中，看不清人，看不清路]

[剑气，罡气，心气，山之灵气，似都被此战所染，各有损伤，但还不至死，如果没有一个人倒下，那就要一直打下去]

[剑寻，嗅敌，腥重]

[不能疲惫，也不配疲惫，那么多人为我而死，我又怎么倒下？]

[只是一重，就足以隔峰，我能扛得住三天，造化，一剑穿身，时间停住了，我浑一股劲，将破我罡气的清剑，猛将吸入，我一步一步的走近，浑着劲，看那剑吞进我的身体，只留剑柄，突然，我觉得似乎解脱的悲哀，我一掌拍上他的胸膛，嗵的单膝跪地，头没有抬，只是喘息，缓不及而沉音]

你赢了！

[时至今日，也唯有全力以赴，方对得起两人肩上的责任，对得起两人几年来的交锋。]

[身若灿阳，生将万年冰雪融化。你来我往，更把日夜交替忘却。]

[他们都没有失败的理由。]

[三天三夜，没有雪山，没有日夜，没有寒风，没有冰雪，两人眼中唯有彼此。两人见招拆招，往来已不知几千招。白衣染了尘，溅了血，究竟是谁的伤势。]

[三日夜的精神高度集中，加之内力消耗，身体损伤，两人皆已力竭。可，他们都不能倒下。那么多人的等候和期待，他，如何能败！]

[一招之差，他伺机将清玄刺入裴欢胸膛。猝不及防，便被一股力道吸了过去，握剑之手不及松开，便被一掌拍在胸口，再一口血喷出，整个人退后十几步，才堪堪站稳。]

[幸而，他是站着的那个。看着单膝跪地的裴欢，他亦缓了片刻。九阳之体已破，裴欢纵是侥幸存活，只怕也是废人之身。]

[缓了内息，喉中腥甜犹在。虽然他知此时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可他已力竭，打斗之时尚不觉得，如今停手，竟连纵身上前的斩尽杀绝的把握都没有。]

[清玄染血剑尖在其后背透体而出，因着裴欢此时躬身，剑尖朝天而指。若能将清玄拔出，裴欢必死无疑。可是他，并没有把握能触到那剑柄。]

对玄机旧部，你也算有个交代了。

[内息流转不停，片刻，他才开口。随后，一步步朝裴欢走去。]

[他不能留下裴欢这个祸患。当年面临死亡，他都能拼着伤口撕裂去杀掉三个杀手，何况此时？]

[剑在身体里，横杠在身体之上，彰显着我此时还不能倒下]

[红袖还没到，如果我此时倒下......]

[我咬着牙，撑地半刻，只是想将快要涣散的心神凝聚起来]

[人在一股作气的时候，是不知疲惫的，而当身体全部松散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不是伤的无力，而是力不从心的无力支撑]

[我紧紧牙关，猛一抬头，望向逼近的北冥]

[风雅，秀河，曾经无边的感怀，那也有过懵懂的少年，曾经快乐过的少年，而如今，一战古枯，他又怎会再给我生的机会]

[我擒上最后一把力，一掌劈向上空的悬壁，顿时雪沙飞石，扑将下来，如雪崩一般]

[我只借他分神的一刻，朝崖下跳了下去]

[九死一生，我只拼点运气，红袖没有思维，但她毕竟杀了玄机阁太多人，若我无力保护，也必不留他人糟蹋，去哪，都要带着，哪怕是地狱]

[北冥，天高地阔，我本残骸，亦不让安宁，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面前，这是我裴氏的尊严！]

[风雪压境，滚滚之势，瞬间将刚才的战场掩埋]

[天地一片浑色，不会有人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一柱香的功夫，一切归于平静，似乎，从来没有人来过！]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