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西湖

【脸色微赤盯着她的手，怎么如此中意腰带，干咳一声】

再结实的腰带也扛不住这么拉扯，它很脆弱，你放过它吧

【这姑娘三言两语揭过，比鱼儿都滑溜，先前还担心她吃亏，委实多余。怀疑地打量她两眼，柔弱兮兮撒娇的样子还真能唬人，拒绝姑娘的要求这种事未免太残忍，何况还是美人，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弓背道】

来吧，背你走，谁叫你叫我一声大哥呢

【一路耳边叽喳不停，委实看不出她如何受了惊吓，认命的背着她走出溪畔，不时回两句嘴笑逗。残照里，青草离离，今夕何夕。】

----结----

---------------------------------开--------------------------------
[听涪陵说店里的老掌柜有了辞意，因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他而有些烦躁，撇下随侍出门，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怎的就走到了瘦西湖畔。]

[月光下西湖似往常般妩媚，只是这烟雾朦胧中隐隐现出一轮画舫，倒是寻常不曾见过，依着好奇的心性走过去。]

[只闻得泠泠琵琶声，猜想应该是风雅之人聚集于此，对月饮酒，赏乐吟韵，不如今晚就做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将那烦心之事抛之脑后，想罢合扇上了船。]

[撩开珠帘却被舱里的光景吓了一跳，衣衫暴露妆容艳丽的女子与看似纨绔子弟的年轻男子相聚游戏，饮酒作乐，只看了一眼便想退出去，却被几个眼尖的姑娘围着硬是推搡了进去。]

[香粉扑鼻呛得我只想打喷嚏，终于在左推右挤中我被带到一个位置上坐下。蹙着眉推离了她们，蓦地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

各位大爷，今儿我们环彩阁有幸途经此地，想请各位帮我们从这群姑娘中选个花魁出来？当然，如若有大爷有看得上眼的，出价高的，也可以让我们这些姑娘好好陪陪大爷。

[听得此话眉头倒是舒展了些，眼里却带上了几分不屑，瞧这些台上的姑娘，一个个胭脂俗粉，就不能找个清纯的出来让我们眼前一亮？]

[月下的西子湖美得朦胧。声管歌弦，纸醉金迷]

“公子，我们环彩阁的姑娘个个美艳绝伦，今儿正要选个花魁”

[一身金粉的鸨母抛着媚眼过来，我折扇一挥微笑着绕路。美人么？怎如这好山好水]

“公子，您别走，跟您说，我们这不光有美人，还有……”

[鸨母媚笑着一指，画舫靠窗的位置一抹雪色，于姹紫嫣红中孤高孑孓]

小颜？

[展扇挡开鸨母，甩了锭银子直奔舫中]

[巧妙的闪开莺燕，撩袍坐他近前]

没看出来，你竟也有这喜好

[轻笑着倒酒，入唇]

［突然眼前落座一个人，看了一眼，心中一惊，一口清酒呛在了喉中。］

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睁着眼盯着他，不掩眼里的惊讶。半晌冷冷说道。］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想来人家到这里也可能是有要事，不过相遇还真是有某种缘分，眨了下眼睛偏头去看台上的姑娘。］

还有这话该我问你吧，是不是哪儿的青楼都能遇到你…

［台上的人儿个个千娇百媚，引得台下的男人们色眼迷离，虽没去看身边这位的神情，估摸着他更是看的鼻子能流出血来吧。脑中的臆想引得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是要开始选花魁了吗？看看台上这众美人儿，哪一位入了你的眼呐？

眼前人就入得了眼

[淡淡含笑玩味的看着他。想起鸨母欲言又止的话中深意，放下酒杯向后一靠细致打量他]

眸似水，唇如霞，肤可凝脂，白衣涤尘

[话落，蓝衫一拂，倾身抬起他下颚]

那些个红粉胭脂都是来做陪衬的吧？你才是这的花魁对么？

[垂眸在他腮边嗅了下]

果然醉人醉心，说吧，要多少钱

[在他发怒前退了开去，折扇轻摇着啜饮美酒。转头看台上，目光一一细掠]

[颊上染了一层云霞，又羞又愤，紧盯着眼前笑得一脸促狭地男人，毫不掩饰风雨欲来的怒意。顺手就把手中的半杯酒连同酒杯瞧准他脸掷过去。]

就算本少哪天真想找个男人来玩玩也绝对不要你。

[咬了咬嘴唇。]

既然你这么寂寞空虚，那我就帮你一把。

[故作淡定的起身，清了清嗓子，面对着台上众多姑娘指尖指向他。]

这位公子愿意掷千金博台上美人一笑，不知哪位佳人愿意与这位公子共度良宵？

[众美人一听眼前发光即而又一黯，花枝招展的娇娇笑着]

“哟，瞧这位姐儿说的，有您在，谁还入得了公子的眼？姐儿您这是在台下，您要是到台上啊……，我们就都不用争了”

[噗嗤声笑起，引得一船绮烟绚岚]

[一红衣美人扭着腰走过来，捧了白玉的杯盏]

“公子，奴家说得对么？呵呵……”

[娇笑的俯着身子倒了酒，细肩蛮腰时不时的轻擦两下]

“这是吐蕃传过来的葡萄酒，清芬怡人，颇适合美人饮用，公子快去哄哄”

呵，好

[楼里的姐果然是体贴，掏出张银票塞进她怀中，双峰颤颤的似在说着悦愉。目送其旖旎走入台前，转头笑睇小颜]

颜儿，纵弱水三千，不如你一瓢清丽，来，喝一杯，别再恼了可好？

[看了眼他伸过来的手，挑了下眉，一把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上去。]

[在他白净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艳丽的红色齿痕，满意放开他退后几步，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血迹，笑得一脸邪魅。]

我生气时就爱咬人，真是对不住了。

挺好看的

[两排贝齿很整齐，殷红的像个月牙，伸手轻轻擦拭了下，抬眼看他]

可口么？若得美人一笑，粉身碎骨何妨

[台上丝竹声起，美人着七彩翩翩而舞，笑靥似花罗裳如云。鸨母带着七个小鬟端着七色琉璃花盘袅袅行来]

“公子们，这七色就是我们七个姑娘，您要是看好谁就捧个场，花魁啊，可就看公子们的眼光”

[唇角一弯，暗想这鸨儿灵光得很，这法子，可堪一赞。待小鬟走过来时，手心向上伸到颜儿身前]

出门仓促，借点银子花花

[被我咬了一口，竟然还敢把手伸到我面前，真是勇气可嘉。以一脸促狭的笑回应他。]

豪言一掷千金的是你，不是我。肖想人家美人的也是你，不是我。

[耸耸肩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

我、没、钱、

[话罢朝着鸨母领来的姑娘示意，自己反而站远了些。]

这位大爷说今晚把你们七位都包下了，还不快点过来伺候。

真顽皮

[笑骂了句，抬手摘上墨玉班指放在红色牡丹花盘上]

妈妈，百花争相望，牡丹第一枝

[望了那红衣美人一眼，轻摇折扇步出画舫]

颜儿，来，摘月亮给你玩

[西湖风软，笑语缓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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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六年春 客串白藏----------------

[日薄西山]

[樱花落在杯中，添了一些香浓、添了一些乡远]

“先生，测一卦，姻缘”

[一锭银拍在案上，来人步履轻敏行止简洁，一声先生虽尚算持礼却难掩据傲，想来又是个江湖新秀]

[饮尽杯中酒，拂袖请其入座，聆其生辰，掐指推衍]

戌时三刻，自此一路往西，百二十步，有伶声雅唱，若得相惜，必是姻缘

“承先生吉言，告辞”

[闻他健步而去，重又执杯在手。拂袖之际已在他衣上撒下迭影香，秋叶逢时，又是一段红颜遇少年]

秋叶，呵，莫误了好春光

[常闻痴男怨女执求真情假意，相遇是缘，有一时便醉一时，也是好的]


P：你戌时来找我，恰遇此少年，因有迭影香，便解我其意，与他有一段相逢，我在这等。

【暮色四合】

【西面有一林多植红枫久而久之好似屏障，每逢秋日满目皆为朱色，隐隐约约透着股腥气】

【坊间皆知秋叶有一规矩每日至戌时必会前往摊前测字或是算上一卦，其实艺伎之中大多都有这样的习惯，倒不算稀奇】

【口中吟唱着用乡音谱成的曲子，柔柔婉婉，却带着异域风情，抬眼目之所及却是位眉目清俊涉世未深的少年郎，乍时收了声对其搭讪并不抗拒，反倒一来二去的同他说上话】

【神态微怔像是对他留了心，略带羞赧，并不熟稔的说】

有缘再见

【顾盼含情徐徐向前，待走远了眉目温润笑意未褪，渐可见摊前，施施然坐在他面前】

【像是昨日算了姻缘般，似嗔非嗔】

成与不成，都要谢过先生了。

哦、如何谢？

[刻刀未歇，一朵樱花含苞欲放。轻轻吹去木屑，随意问着]

公子如何？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世上哪有无双的公子，浮华历遍，怕便是我在她眼中，也只剩下了价值几何。笑意淡了些，抬手准确的将花簪插入她发间]

先生饿了

[她耽搁些许，早是月上梢头，行人三两，不过是些风流花下客。远处丝竹声紧，画舫舟船当是绮幕高卷]

[这中原，温软糜丽得很。樱花又洒落在襟上，无声无息，似暖还凉]

【眉目间的笑意加深促狭的开了句他的玩笑，语气却是轻声细语的语调】

听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先生是服了酸透的果子般整个人都是酸溜溜的。

【神色缓了缓，似是细想了想才又说】

其实小女私以为纵是天降奇才又如何，比不上一个意趣相投的人来得好，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身子也不动，让他把发簪别入自己的发髻中，伸手摸了摸大抵可以猜测出它的样式】

【从东瀛到中土，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心思】

【先生饿了，刚好触碰到自己心里的那片柔软，也有不是孤女的时候只是记忆有些模糊，那些模糊里生父生母曾说过这样的话，却是格外的温馨】

那便予先生碗拉面吃。

说起来我的手艺不过如此，不知是不是不足为奇了？

酸？

[东渡而过，可不是拈酸吃醋的。她今日长袖善舞，异日便是缜密铺陈的网。收拾了一应物什，起身微淡]

走吧

[湖水支流深处，绿竹掩映，有瓦舍两间，石桌藤椅，简洁中透着悠然。放了物什到水边净手，恰近旁有鱼游过，伸指钳在手里，任其折腾了会转头问她]

什么颜色的？

[我虽辩得一切声息，行止与常人无异，毕竟辩不得色彩]

罢了，都一样，不过腹中之餐，去做面吧

[抬手扔给她，褪了卦袍靠进藤椅，将日间索事又回味一遍，捡些得用的记下。月光很柔和，照得人慵然欲睡]

【与他同行实不能比肩而行总是比他落下半步，他虽目不能视，但就听力而言却比常人要好上许多，也是常人所不能及之处，总是能听清脚步声的快慢让自己可以不落于他身后】

【涓涓细流中游着几尾鱼，见他如此发问，亦不是第一次，见他不愿再这个问题山多绕，反说】

是你心中所想的颜色。

【人的计划总是有些理想化，现实则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倘若他真的能看到这一切，难免有所失望】

【在他的屋舍里存着几件外袍是和平时穿着的明艳和服不同，颜色很是素净】

【中原人有句话叫作，若君为我赐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尽铅华，从此以后，勤俭持家】

【放在我和他之间倒是恰到好处，进了内室更衣之后，剖了鱼起了灶，锅里也慢慢烧起水来】

【回头看向他的方向，向他走了过去，看了书册一眼，握了握他的手】

很累吗？也别让自己绷得太紧了。

我陪你进去你歇会在这里容易过了凉气。

嗯？没，月暖人倦罢了

[手上紧了下，将她拉进怀里]

你倒越来越贤惠了

[扯了丝笑，意味不明，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贴合曲线的游弋抚弄]

确实惹火，无怪那些个公子少侠着迷不已

[伸手除去簪环，青丝铺陈而下，打在脸上滑润微氧]

嗯……

[拈一缕在指上嗅了嗅，缓缓后仰，呼吸渐沉]

贤惠？这个词我倒是越来越陌生了。

【市井间是如何评价艺伎秋叶，他大概也听闻一二，异于中土女子的美艳，弹唱着些让人觉得新鲜的曲调，善于以自己的方式周旋于诸多宾客之间】

大概只有你一人善且熟知

【腰身被他有一下无一下的抚弄，并不是不经人事的女子，还是被他撩的有些微僵】

【手点了点他的胸膛，轻笑出声】

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岁月催人老，惹火，再惹火都比不上那豆蔻年华的女子水嫩柔软了。

【头上的发簪被取下一时不知放置在何处，倒也把他的发丝也散了下来霎时交缠在一起，眉目仔细端详他一阵】

不过说起来你比我还要老，我是不会嫌你了。

呵

[老么？这个词尚且遥远。柴火噼啪一下，推了推她]

去下面吧，再不去，该吃你了

[取支桃木在手中雕琢，却不再是花簪，而是一只傲啸的天龙。中原形势越演越烈，丛云东来该当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