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春

【以为她说的是宋师姐肚子里的弟弟】

傻丫头，弟弟在肚子里，怎么会认得老虎帽帽

【如今正是伏天，那老虎帽太厚实，带着一定会长痱子，所以是绝对不会同意她戴的】

等天冷一些，思若再戴好不好

【她软硬兼施，闹得自己不行】

好了好了，这样吧，一会儿我们先到市集上，看看有没有不厚的老虎帽帽，有的话娘亲买来给你戴，但若是没有，你也不能再闹了

【脸做出老虎一样的表情，瞪大眼睛，手握成爪，在娘亲身上拱着】弟弟认得的，娘亲，弟弟看见了就会喊大哥的！

【就是为戴帽子，已经在娘亲面前表现的极其不听话，揪着耳朵，卖着可怜】可是天冷了，弟弟看不见的，看不见的啊

【最后娘亲说要买不厚的帽帽，忧郁的将脸压在娘亲的肩上，在上面揉啊揉啊，嘴张着不说话就快落下口水来了，比划着】要厚厚的，不要不厚厚的

【抱着娘亲的脖子，不敢抬头望她】娘亲【喊完，不吭声了...脸埋得深，喊了句】娘亲，我脑壳疼...【狡猾的接着说一句】戴着帽子就不疼了

【真是被她给气笑了】

胡说，哪有戴上帽子就不疼的道理

【看她几番哀求，几乎心软答应了，可一想到她生了痱子发痒的样子，就只能强逼着硬下心肠】

不行，不能戴厚厚的

【小孩子，你越同她说，她就越拗】

诶，那外面，是卖糖葫芦的吧，有没有人想吃糖葫芦呀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娘亲不相信，就像一只霜打了的黄瓜般，缩到娘亲怀里】思若就是不会疼，娘亲真的，是真的

【然而这霜打的黄瓜又像瘪了般，趴在娘亲身上一动也不动，干哭干嚎】娘亲不疼思若了啦

【忽然听见糖葫芦，脸歪过去瞅着，即刻翻身爬起来，怂怂的放弃帽子，流着口水去看糖葫芦去了。之后左右手各拿着一串糖葫芦，高兴的吃着，跟着娘亲去找姨娘看弟弟，由于嘴上吃着就没空要帽帽。】

【暂时，且是听话了吧，不过，时不时还是动手检查一下，娘亲有没有扔掉思若的帽帽。】

===结===

===建元六年 冬末===

【皓雪临人间，桃花峰上枯坐一夜，凝望着远处的灯火，蹙着眉，空空的目里，凝固着泪光，一片冰棱花擦过眉间，仿似看见师妹还小的时候，那小手摸在双眼上，唤道，师姐莫要哭了。】

【最末的时刻，你宁愿要杨师弟陪在身侧，也不要师姐在身边。这一世，你眼睁睁见着爱人生死相隔，又放不下桃花峰的弟子们追随他去，终究你是如愿的，师弟他定是在轮回台处等着你。】

【师姐并不伤心，只是想师妹走的时候，伤口是不是很痛，还能如小时候那样哄你吃颗糖，便能忘记那疼呢。脑海里总是回旋着过往的片段，当年的当年，若不动情，若不执念，定也不会要师妹吃这么多苦。】

【人生的路，来的时候走的是路，去的时候，原路退回，苍天你可依我？雪水在指尖落下，眸中的泪折着经年的痛楚。走过桃花障，走过下山的路，经过的地方，浅浅的一层白茫茫，面色冰冷如这寒天。一双素净的白袖，在长风呼啸里隐约雪光中，漫漫的路，走过几十年，初心不改，天意弄人，不随愿，生死不能轻易，只这枷锁就是自己的心。】

【在招贤渡与小长安聊了几句，还带着她买了小玩意儿，她这才透露了自己就是昆嵛派门人的身份。想来第一次见到她，直接就把昆嵛挂在嘴边，难怪她面上会是那样，有一丝防备的表情。想来从小就这么戒备，昆嵛能成为百年屹立不倒的大门派，在这管理上，有它的高明之处】

【按照小长安的指示，往棣州城外行了二十里路，那便是昆嵛山山脚。山脚处驿道边一处小小酒肆，单番旧幌，草脊茅檐，即使如此简陋破旧，仍然客满哄堂。饶有兴致地往那处走去，走近才发现，确如小长安所言，昆嵛弟子居多】

【许是酒至酣处，偶有一些弟子热情地与自己打招呼，这厢亦是报以点头微笑。勉强寻了一处空桌，正要坐下，有名弟子高声说道】

兄台，那个位子不能坐，那是留给我们婆婆的！

【虽然不知这位“婆婆”是何人，想来应是昆嵛某位前辈的。没想到还有这规矩，只得笑笑地准备离开】

【雪意至浓，望着昆嵛，只是看不清楚，孩子们都大了，有他们自己的选择。有些事，错过就是一辈子，还来不及弥补，便已经将这生走到尽头。若是一念执着，只道是身后白茫茫，都是一场空。】

【在酒肆门前伫足，摘下雪帽，望见弟子们，大战之后，他们余下的人安好而在，与弟子们点首。师妹，你看，弟子们都被你护住了，你可是安慰。眼中方是寒冷的天，遇见这屋中的热意，直教双目又模糊。】

【掩住心中所痛，走进去，还是寻那素常与堂内相比较为僻静的一角，然而却闻弟子有言，抬目看清楚，倒是一位年轻的后辈。与弟子道无妨共饮同屋是缘，与这后辈走近，容色除了眼底里那层破不开的悲伤，柔和与他，抬袖在身前，见风窗外的雪，声温和音依旧随素年之淡】

弟子们对我这位年长人分外谦让，外面雪那么大，既来之则安之，若不嫌与老人家同坐，便莫要见外。

【罢了，回眸，店家已经将数年里，存在他处的那坛桃花酿拿来。每年桃花盛开时候，都会出关留一些花来酿酒，师妹小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制酒，待到与她隔绝在那一道墙间，每一年，这酒我二人依旧会酿。酿酒如人生，不同人酿出来是不同味道。这一坛是太初十二年时候存着的，师妹与我同采的桃花，想是能送到圣泉峰去，一搁置，近二十载，物是人非。】

【考虑这后生亦会谦让，与他再是一笑，要店家摆上两个杯盏，道】本是想与一人同饮，可她却再不能赴约。弟子们素日只是敬，也真不能一同来心平气和的对饮，而你，可愿？

【看看草棚外，大雪翩翩而至，哈出一口白气，想要与那老板先要了碗热茶一饮，好歹这周身的驱驱寒意。习武之人虽有内力护体，但这棣州恰处海陆交界，咸湿浸透了骨子的寒冷，一时让人抵挡不住。脚步还未前驱，就看到一位端庄得体的夫人走进酒肆，昆嵛弟子见状纷纷起身与她问候，言语间透着尊敬，想来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婆婆”】

【有些诧异，这位“婆婆”似乎正值芳华，虽不似少女那般，但那风貌，可称得上是婉约秀容，心里暗自咂舌，辈分大有时候容易误导人。看着她向自己走来，客气地邀请一同入座，自是不会拂了她的面子。上次曾与林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她在这桃花峰可还好】

【拱手抱拳一礼】

前辈客气，那晚辈自当从命。

【遂撩袍入座。拿起桌上茶壶，给前辈与自己倒了两碗热茶，双手奉上】

晚辈仰慕昆嵛前辈高人已久，今日得见其一，甚是有幸，还请前辈笑纳。

【余愿并非再是年轻时候的遗憾，圣泉峰上师弟安好自在，那便是他的人生，而当年的不可说，到如今早化为一缕清风，日与夜已经与此情阔别。桃花酿陈了二十年，二十年间的错对，以后入了黄土，便灰飞烟灭。】

【师妹已在生死渡以外，远远的，跋山涉水，有生之年要我再也追不上。望着那风窗出神，但知后辈在对面坐下，转过面庞，向他抱拳之礼点首以答，凝视】年轻人要向哪里去？【且不会过问自哪里来，虽是情理之中，然而问来引人思乡思过去，何必扰神，不如直接问人前路，前路是心之所向。】

【袖压在旧案上，指端抬，接过后辈递过来的热茶，微微一笑】可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老身受下了。【暖意在手心延绵，当知道，到心中只是杯水车薪，这颗冰心揣在胸怀里，不知还能回暖否。听他所言，续而有问】听你这般说来，仿佛与昆嵛弟子相熟？【昆嵛弟子下山历练者数人，江湖本是五湖四海归为一，结识的友人前来昆嵛也是随常事，所以随口一问。】

【浅饮下热茶，动手将桃花酿的酒封打开来，酒香愈冷时候愈发能散出花香，过往话语不曾愿多，这经年的酒意令心中一恸】这酒还是我与师妹在二十年前采的春时第一茬桃花，酿成的酒，就这么一小坛。【低着目，为那两杯盏倒满，只是不尽桃花香，或者言，那是回忆。】本想大败佛狱时，可让师妹歇上一歇，我们姐妹该下山同游一回的。

【唇上带着一丝苦味的笑，抬起手收了收额上将落的一缕发丝，叹息】她却在那一战中，回不来了。【眸光归在平静里，蹙着眉头，收敛着已流溢出的痛，将其中一盏推到后辈面前】年轻人，你正好替我尝尝这酒的味道，桃花峰上多年前盛开的花，也许会比较甜。【望着面前的酒，看着酒水里的影】在十几年前，我容颜便早去了，门中新一代的弟子见着，皆称声婆婆，你若不见外，抑或也可与弟子们同称我一声婆婆。【如今，对着个年轻的后辈说着心事，大约这酒，不可一人喝，是天意。】

【老板贴心地为两人多加了一壶热茶，想来是沾了这位前辈的光，老板在临走时也对着这位前辈微笑了一下。虽然寒风愈演愈烈，呼啸穿堂而过。看着棚外鹅毛大雪，越来越多的行脚都躲避到这弹丸之地，气氛一下烘热了】

【听闻前辈相询，这才回神答道】

准确来说，晚辈此行并无目的地，只不过前几日遇上以为长安小友，受她指引到这昆嵛山脚下感受感受，正巧遇上前辈今日自山而下，甚是有幸。

【观她接过杯盏，微微一笑的模样，仿佛依稀能看清她年轻时的模样。心内不由暗自感叹，昆嵛山当是人杰地灵之处，钟灵毓秀之人物，如这位前辈，如林前辈，又如那青风兄弟，还有那长安小友，当然不能忘了燕女侠】

【想起燕女侠的“不类巾帼”气势，不由一笑】

是的，不瞒前辈，年初曾遇到贵派的燕灵云燕女侠，夏时遇上桃花峰的林前辈。呵，提到林前辈，晚辈实在羞愧，还与她大打出手，只为了一壶清酒。

【说到此处，再听闻她提起自己的师妹，嘴边那一抹苦笑，倒是让自己跟着有些苦涩。一言不发地拿起酒盏，仰头一饮。桃花峰，莫不是这么前辈所说的正是……？一时间有些双眼干涩，再自己倒了一杯饮下，砸吧嘴道】

这酒的滋味似乎太过苦涩。

【知道物是人非，人依旧会将旧物留下，是呐，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苦，是不可避免的味道。若是人生淡得已经将魂灵的热度抹得无影无踪，反倒是那酝酿在内心里的苦楚可以时时提醒着人还在世。】

【闭关十几年间独自面对着黑暗，神识早已不会对世间的喧嚣敏锐，眼能观的景，是那一窗雪也不能进入的。对面这年轻人独有风范，却能感染到内心中去，嗅那酒封下不尽的桃花香，眼底的热要目眶有些泛红，凝着手中的热茶，听着他款款朗言，浅中自回一笑】长安这机灵丫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这天寒地冻，可会要她师父操心一阵子。

【大约听至灵云，目光已然注视到他去，但听见林前辈，本想去握茶壶的手隔空一颤，黯淡全数填满了眼睛，滞而收敛住视线，外面的雪已然如鹅毛，夏之日，冬时去，匆匆教谁人能拦得住。倾听着呼啸的北风声，那音穿透在心房，沉默里回念】原来还是苦味的，老身替师妹一同谢过你，这酒，她定希望你来饮的。

【神色里苍然，看透也堪不透，缘在今日遇见识师妹的后辈，酒逢知己千杯少，师妹心性，与这后辈倒可忘年的交情，也不会多问，一双眼睛归于宁静，雪声落在房顶上，有痕无痕。这回，再道只是】昆嵛安念素。【抬袖朝向他一请，却将自己这厢的酒盏倒扣】年轻人，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念及他无目的所行，四方之志，论有无，既见天地之大，他便是天地之志，闲云而游。】既与昆嵛结缘颇深，既来之则安之，还好大战已去，不然难保你安好。故人留下那桃花酿，且赠了你。【低目感念】酒藏二十年，弹指之间，生死无常，这酒味亦是，年轻人你不尝到最后，甘苦难道。

【起手抱拳，称道】

晚辈刀剑门客萧胤堂，见过安前辈。

【俄而还是将心底的犹豫问出】

前辈口中的“师妹”，说的可是桃花峰林前辈？

【若说冥冥中自有安排，此刻遇上前辈，那便在心里又笃定了几分。言语间掩藏不住地是浓浓的思念和深深的哀伤，虽然前辈在尽力克制着，但是在提起亲近之人，特别是已经远离而去的感念对象，人总是不能抑制地透露一点点蛛丝马迹】

【短短片刻接触下来，不难看出，这位安前辈是个感性之人，即使风貌若华，却已习惯自称“婆婆”。江湖上关于这位前辈的故事，似乎流传不多。今日一见，亦不觉时日已晚，恰如其分地刚好，两人都有着同一个接连点——林前辈】

【闻前辈所言，颔首同感】

虽然苦涩，却不过是心情苦了，其本身醇香无法掩藏一二，只不过我意遮其浓烈。珍藏二十年，想来前辈与林前辈相识更是甚久吧？

【江湖代有英雄出，历来前浪推后浪，其人如斯，与众不同，非是得盖世武功而不凡，一颗赤子之心弥足珍贵。观人从言从行，只道他风采卓尔不群，心底里大抵是能判断，抬目见他道来名姓】

萧少侠原是来自刀剑门，庄中与昆嵛素有走动，未曾得机缘相见。老身常隐在昆嵛中，如今见少侠，想来天意自有安排吧。

【示意他快坐下，热茶倒在一瓷瓮中，将酒水浸在其中温温热，指端动作，心事涌动，既然上天让念素得遇萧少侠，这点点滴滴的故往，聚来，教眼中泪终是落下。可嘴角带着的笑意，有苦也有宽慰，没想到，还没有问出口，他这年轻人已经先一步相问。】

【不顾那眼角的泪，袖在身前交叠，点首与他】你心所向，天高海阔，你意所在，无所左右，甚好。【泪光雪光，看在无明无尽处】三十载不离不弃，她如我亲妹，我见她长大，见她成为一峰首座，见她此生悲喜交织，解不开她命途，救不了她，眼睁睁的成全她所愿，留这残年，没有了牵挂，我似乎也该往生了。【想过一问师妹夏时候的情形，可师妹本在心中不曾走远，既是释怀。】

【话音极轻，这浓得化不开的伤痛】桃花峰的桃花在春时依旧会开的那样绚烂，依旧有弟子会做这桃花酿，而我等旧人，烟消云散之年，若说愿江湖如何，那已然在胸怀之外，此生付诸于心，再无执念，才是这些年来最终所想。【平然之意，烟淡一生，所重所爱所惜所痛，直到最后，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恍然大悟，握住手中所有的，便是一辈子。】萧少侠口中的燕女侠，便是我桃花峰的大弟子，她师父即是你林前辈，今日既与萧少侠相识，我应是宽慰许多。日后世事纷繁，萧少侠记得，平平安安，平平淡淡，便是好。

【余下此言，他明白，许是一种关心，也是一种寄望。这雪从来都不愿意停，早是起身，戴上那雪帽，回身向外去】我也该用余下的时间，走一走师妹曾走过的路，还有我曾遗忘的路。【此行，并不归昆嵛，前行在雪中，二十年里的空白，大雪中。】萧少侠，别过。

【泪，自她脸庞滑下，眼里浓浓的哀伤，让自己意识到，方才挑起的话头，还是太过于冒犯。取出怀中的方帕递上，看她笑着接过，从容地将泪擦拭，而后听着她慢慢述说，或是曾经，或是现在，或是将来的一切。冥冥中自有上天注定，自己碰上了林前辈，又遇到长安小友，经长安小友的指引，又与安前辈相遇，两人为了林前辈，同品一壶酒】

【就这么听着她徐徐缓缓地诉说着一切，能做的只是注视着安前辈，而她只是侧着脸，又恢复了那安之若素的模样，平静，偶有微笑闪过。那些能为她所挂记的人们，于她而言，当是如泰山般重要】

【临别前，听着前辈那“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唯有起身再鞠礼】

希望前辈能在途中再有感悟，珍重。

===结===

————建元八年。春————

【带着锦晗姐姐来到蓬莱春不远处的一处宅子】

姐姐，我早就打算山下买一处宅子，这便是我看好的地方

【这里就在昆嵛山脚下，而且离宋师姐的甯园很近】

宅子很大，价格也合适，我会给姐姐留一间房子

【只是现在宅子还在翻修，里面乱糟糟地，没法进去看】

【随着心兰来到蓬莱山下，看着面前还在装修的房子，听心兰的话，再回头看面前的房子，原来这就是心兰看好的地方啊】

嗯，不错，地段什么的都很好

【听她会给我留一间房子，眉眼弯笑，这丫头真会替人着想】

好啊，那我可要挑一间大的

【这幢宅子真的很大，自己还一隔为二，一处院子还未想好要派什么用场】

好，最大的那间留给姐姐

【与她走到一旁的蓬莱春坐下】

姐姐，你明天就要走了吧

【先前听她提起过，算算日子，就在明天了】

【她应下，抿唇一笑，与她本未曾客气，自然不想两人生疏，离开那座宅子】

你可说话算话啊

【蓬莱春，与她一同坐下，闻言，敛眸】

是啊，明日就该走了呢，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就到了该走的日子了

【心中也是不舍，面上却是一派轻松模样，不想给彼此留下负担】

【不舍在周围弥漫开来，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姐姐……

【唤了一声，便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原本总觉得还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离别在即，才发现时间，是永远不够的）

姐姐，吃饭吧

【喉咙有些干涩，说话变得好困难】

【看她模样，笑笑，伸手抚上她脸庞】

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开开心心的，记住彼此最开心的时刻，回想起来我们都是开心的，不是吗？

【饭菜上来，拿起竹筷，听她一言，喉咙也跟着有些干涩，但还是忍住，轻轻点头，平复情绪后，夹起一块肉给她】

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