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泉峰】天镜泉

凝芝

[看她提裙跑过来，抬手一扶她的肩]

慢点

[到底是师妹乖巧贴心，扶着她在石上坐下]

你来，可是偷着来的？师父可还生气？

【坐在石头上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是偷偷过来看师兄的。

最近没去看游师伯，他应该。。。消气了吧

【师兄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不用我来多问，是对是错自有师伯判断。四下张望着确定没有别人，这才放心拿出吃的来递给师兄】

师兄你一定饿了吧，这个给你

嗯，饿了

[师弟刚来过，扔了两块石头。接着师妹递来的点心，特别的入眼]

凝芝，有空多去陪陪师伯

[被我气着总得有人哄，有人笑一笑闹一闹就宽松了]

顺便替师兄说几句好话，这都喝着西北风这么多天了

[东南风吧？不过这不重要]

那师兄快吃吧

【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湖水，点点头】

好~~~我明天就去陪师伯

【扭头看向师兄】

我会跟师伯求情的

不过师伯就算气消了也不一定就放你离开吧，你看陆师兄，乌风草都能数上几个来回了吧

别提乌风草

[一共多少棵来着，三百八十七、还是四百八十七？笑师弟也是知道数的准不准。想着他说不认识我，心里一塞，点心在嘴里噎了噎]

总还是不一样的

[左不过碍着些旧事，不会再有瓜葛]

师弟师妹们都还好吧，出入要仔细些

[魔道猖獗，师父也不该会罚我在这多久]

【不知道哪里说错了惹师兄不开心，陆师兄还是乌风草？闷闷哦了一声】

知道了，以后不提

【低头数脚下的碎石子】

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好都很小心

【关心这个关心那个，就不能多想想自己，当师兄的是不是都这样？】

师兄够吃吗，我晚上再拿些过来吧

好

[有师妹过来看看省得太寂寞]

凤梨呢

[竟然没有来，莫不是被师父诉斥了？]

你若见了，顺便把他带来

小凤儿啊…我要是看见了一定带他过来

【站起身拍拍裙子，尽管那石头看着一点灰都没有】

那师兄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

师兄我只能带吃的过来，所以师兄就少喝几天酒吧，我看挺好的

呵

[一声轻笑，目送她身影渐远]

[我不曾让她带酒，怎么舍得为难师妹。捡起脚下石子砸进水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结-----------

---------------建元六年春--------------

[趴在石上，水中仿佛有师父难得严肃的脸。扔着石子一个个砸下去，那张脸散了还聚，一样的怒容，半点不见平时笑意]

[所谓正邪，我分得清。可我若不识情义只知杀伐，又与魔教何异呢？正与邪之分只是两个阵营么？也对，也不对。有些事，想得复杂了，反而劳神。雨不知何时下起来，身上的冰凉似乎让心静了一些，只是臂上的伤隐隐有些疼。趴着没动，我也没处去，难道挖个洞钻进去？自顾笑了笑，迷糊着睡了]

[好像有鸟叫的声音？好像有阳光打在脸上、好像有花香？不，不是花香，是药香，淡淡涩涩，却很清透。想挣开眼看看，却觉得眼皮无比的深重]

师父

[师父不管我……]

【今儿见是凝芝遮遮掩掩的从圣泉夜归，询问方知是师兄罚了梅师侄在天镜泉。她师兄待人素日宽厚，而今把自个得意弟子罚上了，心里定然是不好受，一言既出，怕也是拉不开脸去瞧。】

【游师兄不同于掌门师兄，对素来宽厚，从前是陆师侄被掌门于通天顶上会审掌门从不去看可说决心若磬石，而今游师兄做这一遭，又是何苦来？】

【于晨露方出时，则备了食盒，向天镜泉行去。】

【水波漾漾，于明或暗映得分明，秋风带起衣袂吹开也觉凉意，莲步行踱自然而然见得那怏怏躺在水边的儿郎，缓行而至，听言莞尔。】

你师傅没有来，不过师伯来了。

师父

[师父真的来了！不过声音好像动听了好多，是师父心疼我了？]

师父，我不想惹您生气的，下次不了

[我想坐起身，头却重得很，又怕他走，慌忙的伸手去扯，似乎抓了他的手，凉凉滑滑的。借着那手坐起靠过去轻轻蹭了蹭]

师父你别不理我，我跟她、并没有多深的瓜葛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肩头也疼，胸口也疼，昨夜一片湿湿凉凉，像陷在荒芜的沼泽。手心里的手虽然也凉，却让我觉得亲近。抓着那手抚上肩头]，
师父，疼

【其躺与河畔，误是其慵懒栖惬，再而靠近，见之踉跄而起身形稍晃同摆柳，窥迹蹒跚而仓促拽向我衣，袖摆一重，便觉察他神智不清，正觉诧异。见他仍旧嚷是游师兄之称谓，双颊泛红，于是反手探过其靥，烫如温炉，再是玉手拂其额发，额间滚烫，揣是昨夜秋露凉天，着寒了。】

师兄真是。

【听他是满口胡言，言中似提她？他？不知何许人也，便知是与这会师兄把他罚到此地静思有关，怕也是涉及儿女私情之事，也无意过问。】

你师傅在几个徒弟中也是疼你，定会原谅你的。

【所幸今日她带入食盒的是紫莲茶，虽说不过是后山几十年的紫莲所制，无法增强功力，这驱寒暖身，对脾胃亦有所宜，这小子素来功夫不俗，病痛也少，怕是心中忧郁气被风寒趁机。】

喏，乖，喝口热茶暖个身。

【”师父，疼“听他这么道，拉着手便上肩头，心中大惑，揭开其衣领拉落肩，见是伤痕甚重，看创伤道口似是用剑高手，眉心紧蹙，真是心疼这孩子，道】

啧啧，也下得狠心，谁予你下了如此重手？

【那日向杨师弟讨了些药予弟子，自己也顺手带了一些在身，里头似乎还有医治外伤的药。】

[“师父定会原谅我的”，弯起嘴角笑了笑，乖乖凑过去喝了口茶]

烫！

[咬着舌点抬起头无辜的看着他，不对啊、师父怎么还戴珠花，虽说很清雅，那也不对啊。抬手轻轻碰了下，这脸也不对，师父没这么细致和、娇丽]

[手背在脸上滑了下，细腻的触感让我心里微微一紧。定了定神向后退了几步，闭了下眼再睁开]

林师叔……

[脸上一热，应该是着凉了吧？手上的触感仍在，我难得的局促，抬手扶住肩膀]

不碍事，小伤而已，多谢师叔

[师叔身子一向不太好，她能来看我我心里暖暖的。可是刚才……，师叔会怪我么？]

师叔……，我饿了

[走过去坐在石上，低头看着衣袖]

【见他半睁不睁的眸已是清明转醒，能把人认出个清楚明白，放松口气。】

清醒过来就好。

【于是一顿，把从怀内找出来的几个瓶儿挑了外伤药，予他手上。】

你师父素来硬气，怕是淡心也不肯拉下脸过来瞧，我便替他来看看。伤口不大不小，却也不是可随意耽搁的，你尚年轻，有什么想不明白便道出来问个明白，别糟蹋了身体。

【听他说是饿了，便把食盒提上，放到一边的大石上，拿出三菜一汤及一大碗素面。】

常日我桃花峰的弟子都是吃这些，倒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捧起碗稀里哗啦一会见了底]

好吃

[热乎乎的面落入腹中，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人更清明些，便也更觉得适才好笑。伤药握在手中，抬眼看师叔]

我这次真惹师父生气了

[这么多天也就灵芝师妹过来送了几块点心，我这餐风宿露的，师父也没过来理我]

师叔你帮我去求个情，就说我下次不会了，让师父放我出去吧

[师兄弟动辄被害，多事之秋，要罚我以后多得是机会，……]

正邪不两立，我懂的，让师父不要忧心

[动了动手指想去扯她袖子，终于还是没有伸出去。我对她再亲切她也是我师叔，不是我娘]

【听他这么说，只觉得是越发困惑，她素来少掺杂门派事务，自然这会大抵也是听凝芝片面之言，不能概全，再而听是正邪不良立，续是心上一紧，再则询问是】

正邪不两立？可是下山时候遇了什么人？

【手上收拾碟碗的动作稍顿，再而把食盒搁下一旁，就地席坐。从前这些孩子顽性，便被师兄集体罚思过也是能闹成一团，只当这回他是胡闹大了，却不想听到邪教二字，又是另当别论。】

长苏，你和师伯仔细道来，到底是何事被你师傅罚这回思过。

是因为……

[蓦然想到些旧事，垂头不语]

[师叔最为痛恨魔教，若是知悉，想来又添一番怒气，她自来身体便不好]

因为我一时大意让师弟受了重伤，还、让凶徒走脱

[又拿着石子扔向水面，又看见师父吹着胡子瞪着眼]

师叔这风凉，您早些回去吧。师父罚的对，我是该好好静一静

[拿起石头继续砸向水面]

【见其蓦然沉默，反是知确其行有过错，方置如此，于此叹息。】

好，你不说，我便不问你。

【言罢是语重心长。】

只是长苏，师伯是看着你长大的，不想你与豪杰一般误入歧途，你并非不知，掌门罚的可是比你师傅要重得多。江湖之大，与人相处行事，慎之。邪门歪道，并非与我昆嵛正道一途。

【莫了，见他神色怏怏，遂道】

你好自为之。

【离。】

===结===

============建元六年春==========================

【近来陪着师弟师妹下山出任务，倒有些荒废了剑术心法的修炼，回山后勤加练习，恐有生疏，练的专注了些，便没有在意时辰，直到额上汗珠连连，衣裳亦湿了大半方才方觉。无奈，取了另一身衣裳走去天镜泉，准备好好洗洗，否则这一身的汗，做什么也不舒服。】

【将新衣搁在岩上能够得着的地方，解了腰带慢慢褪下衣裳，与佩剑一同放在地上，放任自己沉入泉中，泉水恰好盖住大半个身子，微微浸过肩头。】

【擦拭过后，背卧石岩，眯着眼感受泉水的冷热程度，放松身心，体内真气缓缓流过全身，唯有两个字形容——惬意。】